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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灾星小姐由将军来宠温葶蕴楚砚

陌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葶蕴乖乖点头,“我明白的,离府的话我不会再说了。”她放下筷子,澄亮的眸认真看着傅谨暄。“也请公子不要有负担,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已经帮我扭转了人生方向,剩下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傅谨暄微微的一笑:“不是负担,是幸运……是你让我的人生圆满,让我觉得自己还有些许价值。”“往后,你便住在这里,我就住在前院,有什么事你随时让香草来找我,自己来也行。若想出府去,我会让晋安或晚儿陪你。在这里,没有什么规矩,府上的规矩你想学就学,不想学也无妨。母亲和大哥大嫂那边,我自会去说。至于旁支的亲戚长辈,你敬着便是,无需听他们任何人的摆布。”“你想读书认字我便教你,反正现在有的是空闲时间……”傅谨暄一口气说了许多,一直坚持到陪温葶蕴吃完饭,回到前院时人又...

主角:温葶蕴楚砚   更新:2024-11-09 17: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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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葶蕴楚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灾星小姐由将军来宠温葶蕴楚砚》,由网络作家“陌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葶蕴乖乖点头,“我明白的,离府的话我不会再说了。”她放下筷子,澄亮的眸认真看着傅谨暄。“也请公子不要有负担,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已经帮我扭转了人生方向,剩下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傅谨暄微微的一笑:“不是负担,是幸运……是你让我的人生圆满,让我觉得自己还有些许价值。”“往后,你便住在这里,我就住在前院,有什么事你随时让香草来找我,自己来也行。若想出府去,我会让晋安或晚儿陪你。在这里,没有什么规矩,府上的规矩你想学就学,不想学也无妨。母亲和大哥大嫂那边,我自会去说。至于旁支的亲戚长辈,你敬着便是,无需听他们任何人的摆布。”“你想读书认字我便教你,反正现在有的是空闲时间……”傅谨暄一口气说了许多,一直坚持到陪温葶蕴吃完饭,回到前院时人又...

《婚后,灾星小姐由将军来宠温葶蕴楚砚》精彩片段


温葶蕴乖乖点头,“我明白的,离府的话我不会再说了。”

她放下筷子,澄亮的眸认真看着傅谨暄。

“也请公子不要有负担,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已经帮我扭转了人生方向,剩下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

傅谨暄微微的一笑:“不是负担,是幸运……是你让我的人生圆满,让我觉得自己还有些许价值。”

“往后,你便住在这里,我就住在前院,有什么事你随时让香草来找我,自己来也行。若想出府去,我会让晋安或晚儿陪你。在这里,没有什么规矩,府上的规矩你想学就学,不想学也无妨。母亲和大哥大嫂那边,我自会去说。至于旁支的亲戚长辈,你敬着便是,无需听他们任何人的摆布。”

“你想读书认字我便教你,反正现在有的是空闲时间……”

傅谨暄一口气说了许多,一直坚持到陪温葶蕴吃完饭,回到前院时人又晕了过去。

温葶蕴却因他的安抚而心安,抱着镶满珠宝的凤冠,睡的极其香甜。

……

安王府。

纳妾而已,酒席都不用办。

但还是有许多人上赶着送来厚礼。

二皇子,也是如今的安王周礼安,耐着性子周旋一番,又拉着亲信喝到半夜,这才醉醺醺地回到喜房。

喜房里的那套仪式也免了。

温梓馨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头上还顶着喜帕,但其实人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风冠似有千斤重,若不是靠着心中那口气支撑,怕是早就倒下了。

陪嫁的贴身丫鬟玉珠,见安王终于来了,暗松一口气。

“王爷和夫人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周礼安随后一把扯下喜帕扔在一旁,手指捏着温梓馨下巴抬起来。

“确实是个养眼的美人儿,怪不得能把傅谨暄拖这么多年。”

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傅谨暄的名字,温梓馨只觉得心惊肉跳。

她稳稳心神,巧笑嫣然道:“如今妾是王爷的,让妾伺候王爷歇下吧。”

周礼安似被取悦,哈哈一笑。

“听闻傅谨暄在拜堂时就晕了过去,上百桌的酒席竟无人去坐,最后便请了些寻常百姓去撑门面,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说这些时,阴鸷的眸一直审视着温梓馨。

温梓馨也没让他失望,眼底浮现出的喜色真切浓烈。

“娶灾星进门,他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洞房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再提那些扫兴的人可好?”

“哈哈哈……”

周礼安笑的愈发放肆,粗暴地扯开温梓馨的喜服,人便掐住她脖子欺身上去。

“本王没看错人,你我果真是一类人!薄情寡义,忘恩负义……”

他一边说,手上愈发的用力,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夜夜忘不掉的噩梦。

“少年将军又如何,骁勇善战赤胆忠心又如何!”

“如今还不是废人一个!”

“真想叫他好好看看,本该属于他的美人儿如何在我身下承欢……哈哈哈……”

安王狰狞的脸令温梓馨胆颤,缺氧的恐惧更是像毒蛇一般将她缠绕。

她说不出也喊不出,眼里装满了卑微和恐惧。

就在意识快要模糊时,安王终于松手。

然而,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撕心裂肺又屈辱至极的折磨中,温梓馨不由的想,傅谨暄也会这么对温葶蕴吗?

不,他不会!

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如何洞房?

如此一想,快意心生,仿佛连身上的痛楚也减轻了几分。

她不会错的。

以她的才貌,要迷住一个男人的心是很容易的事。

她不但要在王府站稳脚,还要站的更高更远。

而傅谨暄和那贱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蝼蚁般苟且偷生,连对她摇尾乞怜的资格都没有!

……

次日一大早,傅谨暄便安排了婆子带着三名丫鬟来。

婆子自称姓秦,是傅谨暄的奶娘,临风居由她管着。

三名丫鬟分别叫红儿,兰儿,紫儿,供香草指使。

秦嬷嬷训诫下人时看着很严厉,对温葶蕴倒是恭恭敬敬的,还带着几分慈爱。

温葶蕴心想,这大概就是楚砚常说的爱屋及乌吧。

她牢记着凤姨娘的话,将秦嬷嬷请进屋,拿出那五百两的银票。

“嬷嬷应该知道,我于伯府而言是泼出去的水,往后侯府便是我的家。我自小没有人教导,不懂学识,也不知规矩,以后这院里还要嬷嬷多操心,一切听由嬷嬷安排。”

秦嬷嬷笑了笑:“二夫人说的那里话,您是主,我是奴,这就是规矩。”

温葶蕴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嬷嬷端详着她,索性直接表态。

“二公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拿他当亲生的看待……对我而言其实很简单,对二公子好的都是好人,反之就都是我的敌人。”

“二公子娶你是同情也好,真心也罢,以他的性情,绝不会亏待你。我也没多的念想,只盼你能安分守己,不要给二公子添更多的麻烦。”

温葶蕴认真点头:“嬷嬷放心,我记住了,二公子如今是我至亲之人,我也会想办法的对他好。”

秦嬷嬷失笑:“哪有夫妻之间还这么称呼的。”

温葶蕴懵懂地问:“那我该如何称呼?”

秦嬷嬷:“自然是要叫夫君,或者叫声二爷吧……成婚了便是大人了。”

说着,她眼圈微红。

从前她总盼着二公子长大,成家立业,她还能帮他带带孩子。

如今真的盼到他成婚,却也盼到了尽头。

温葶蕴鼻头跟着酸酸的,她也有奶娘。

奶娘待她也是这般真心。

所以,这世间的真情,和是否血缘没多少关系。

也不知楚砚如今在哪里?奶娘他们可好……

温葶蕴按下心头乱绪,主动道:“二爷怎么样了?”

秦嬷嬷说:“还歇着的。”

“那便让他歇着,劳烦嬷嬷带我去向婆母请安吧。”

新妇进门,请安是必须的。

秦嬷嬷迟疑道:“老夫人身子不适,改日吧。”

现在去,怕是少不了被磋磨。

“婆母身子不适,我更要替二爷去伺候才是。”

温葶蕴眼眸坚定道:“这一关总是要过的,我总不能一直躲在二爷身后。”


“大不了咱们离开京城,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傅谨暄郁结的心绪,被她的天真微微搅动,更加的苦涩难言。

她的透彻和豁达,令他也汗颜。

他没法告诉她,人可以为名利失去许多,却很难为谁而舍弃名利。

尤其像侯府这样的人家,对名利的追逐和向往更是刻进了骨子里。

包括之前的他也是。

可他万万没想到,傅晚儿根本没有信他,她直接选择了绝路。

翌日午时刚过,当傅晚儿上吊的消息传来时,傅谨暄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口甜腥直接喷射出来。

晋安忙道:“二爷莫急,三姑娘救回来了。”

差—点,只差—点。

傅晚儿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计划的这件事,若不是贴身丫鬟警觉,侯府今日就要办白事了。

温葶蕴听闻后,撒腿就往傅晚儿的院子里跑。

晋安担忧地看着主子,“二爷,要我推您过去看看吗?”

“不用。”

傅谨暄抬起指腹,擦去嘴角的血迹,沉声。

“晋安,研墨备纸。”

再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天道若不公,他便要逆天而行!

什么名利地位都不重要了,侯府舍得下要舍,舍不下也要舍。

就在傅谨暄奋书疾笔时,下人来报,说萧池求见。

“不见!”

傅谨暄已然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可片刻后,萧池还是硬闯了进来。

听闻傅晚儿寻死,他内心无比震撼,也无比内疚。

再看到傅谨暄写下的那些内容,萧池脸都白了。

“二爷,你可知如此做的后果?”

傅谨暄嘴唇紧抿,深邃的眼眸中,噙着寒冰—样的光芒。

萧池熟悉这样的他。

这—刻,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傅将军。

可不—样。

皇权不容撼动,就算能掀起—时的风浪,盖住—时的丑恶,但最终淹死的只会是侯府。

萧池原本动摇的心,此刻坚如磐石。

他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愿意迎娶三姑娘。”

傅谨暄看他—眼,不语。

萧池继续道:“昨日拒绝,是我想的过于肤浅,怕耽误了三姑娘。后又仔细—想,三姑娘愿意下嫁,是信任于我,我怎能辜负。二爷是了解我的,我这人虽生性沉闷,但无陋习……”

这些话,他说的心虚,也说的艰难。

“别的我不敢保证,若能娶三姑娘为妻,我定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母亲也让我转告二爷,她是看着三姑娘长大的,定不会做立规矩那些事,会拿三姑娘当亲生女儿看待。”

“今日我来,就是想同二爷商议下聘定亲—事,还望二爷成全。”

傅谨暄冷然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老实告诉我,可有心仪之人?”

萧池微怔,随而摇头:“没有。”

傅谨暄:“晚儿性情刚烈,宁折不屈,你是知晓的,若不能真诚待之,便是—个火坑与另—个火坑的区别。”

萧池有片刻的沉默,脑海里有老母亲的决然,也有寡嫂的悲伤,还有傅晚儿曾经天真率性的笑脸。

可世间哪有两全法……

母亲说的对,若非是走投无路,傅谨暄不可能求上门去。

在大是大非面前,儿女情长算得了什么……何况,他和江云舒本就没有路可走。

萧池深吸—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傅谨暄。

“我可以向二爷承诺,此生只娶三姑娘—人,绝不纳妾。”

傅谨暄无动于衷:“这是其—,其二,若与侯府结亲,你的前程大概会受到影响……”

萧池苦笑—声打断他:“二爷,安王为何要为难侯府,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吗?你别忘了,当初陪你闯敌营的还有我。”


“说句难听的,二弟还能有几年的活头?等二弟一走,人家要嫁人我们还能拦住不成?”

傅晏修听得烦,“那你说怎么办?我还能去找母亲闹不成?”

外面早有传言,说他无能,撑不起忠勇侯府。

反正迟早他都是败光侯府的罪人……

傅晏修心烦意乱,和大夫人闹了几句,心里更不痛快,索性去别院找小妾喝了个痛快。

回头喝多了闹胃疾,大夫人又把小妾给杖责一番后赶了出去,闹的鸡飞狗跳。

事情传到老夫人那里,老夫人捂住心口疼了好半天。

“从我嫁进傅家到现在,我支持的还少吗?如今我给出去个庄子就心疼成那样,他们也不问问,自老侯爷走后,是谁撑起的侯府?”

“是我儿谨暄!是他知晓,老侯爷的光耀在他离世那日就已散去,侯府若无人支撑,那些被老侯爷压制过的小人定会欺上门来。”

“所以谨暄他日练苦读,文能治国,武能救国,他让自己耀眼到无人敢轻视,才有了侯府的风光,各房手里的营生才能蒸蒸日上,就连他傅晏修的一官半职,也是拿谨暄的军功换来……”

“再说傅家的家业,哪一间铺子,哪一个营生,不是我出的银子?家业我置下了,管我也管了几十年,如今我老了累了,管不动了……他们分也好,弃也罢,我又能如何?”

“我不过是散些银子,给个庄子,给谨暄多买几份希望,给我自己留点救命钱而已,怎么就容不下了?!”

一番血泪倾诉后,老夫人脸白如纸,险些喘不上气来。

方嬷嬷急得眼泪直流,“侯爷也没闹到您跟前来,许就是心烦而已……您也要理解理解他不是,左右他是侯爷,是这侯府的当家人。侯府的荣辱,现在全压在他一人肩上,也不容易。”

老夫人泪流满面。

“是不容易……谁又容易?”

但方嬷嬷说的没错,这侯府终究还是得靠着傅晏修支撑。

撑不撑得起,也得撑。

她总不能看着他被压垮,看着侯府落败吧……可急什么呢?

她也没说不给他们留,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也不知傅晚儿是怎么知道的,回头就抱着来福去找傅谨暄哭了一场。

“二哥,你一定要好起来,这个家没有你可怎么办?”

傅谨暄摸着傅晚儿的头,眸底沉着深深郁色。

连母亲带着用心的一点赏赐,大哥大嫂都容不下,若他真不在了,怕是人也容不下的。

娶温葶蕴这件事,他太过托大了。

等傅晚儿哭够了,傅谨暄只交待:“这些事,不要说给葶蕴听。”

傅晚儿吸着鼻子道:“我知晓的。说起这个二嫂,我还以为等她嫁进来,我便终于有了玩伴,谁知她不是在花园干活,就是在书房念书练字,也不知道那书有什么好读的。”

傅谨暄无奈,手指点点她。

“那是因为她想要的,你都有了。”

傅晚儿瘪着嘴,“旁的不说,她能嫁给二哥这样好的人,就比我强。”

傅谨暄听出些女儿家的小心思,不由得认真端详起傅晚儿。

记忆中的小屁孩儿,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明年,你该及笄了吧?”

傅晚儿没反应过来,点头说是呀。

“可有心悦之人?”

傅谨暄问的猝不及防,傅晚儿傻愣了下,扭扭捏捏说:“二哥觉得,萧将军如何?”

“萧池?”

傅谨暄确实是没想到。

“你可知,他家中尚有寡母和寡嫂,日子并不富裕。”

忠勇侯府虽已是落败之势,但依着往日清名,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应该不难。即便是下嫁,也不至于是门庭衰微的人家。


傅谨暄好看的眉微微拧了下。

“那你呢?你几岁了?”温葶蕴反问。

傅谨暄愣了下,微笑说:“我年长你五岁。”

温葶蕴想起温子羡说的,他十七就封了很厉害的将军……也就是只比她大一点点的时候。

这么厉害的人,也被老天爷捉弄。

温葶蕴眼里的同情又多了几分,又一想,她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呢?

傅谨暄瞧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同情,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我叫你来,只是想亲自问问你,如今我这个样子,你是否真的愿意嫁?你若不愿意,可如实告之,后果我来承担,不必有任何的压力。”

温葶蕴眼神澄亮地看着他。

“那你呢?你是真心愿意娶我的吗?他们说我是灾星,你怕吗?”

傅谨暄又被她反问的愣了下,失笑。

“这世上若真的有能害人性命的灾星就好了,派去敌国,可免多少将士牺牲,可免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呀,清风霁月般。

比楚砚还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温葶蕴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

傅谨暄自小就是被人夸着长大的,只是受伤这几年来,每个人和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就戳到他什么痛处……

是以,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句夸,弄得耳根莫名发热。

“楚砚是谁?”他故意镇定。

温葶蕴便说起奶娘,说起阿姐,说起楚砚,最后说:“他们也都说我不是灾星,否则为什么他们天天和我在一起,仍活的好好的,阿姐还怀了孩子,楚砚高中解元……”

傅谨暄耐心地听她说完,“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温葶蕴低下头,“你真的没法治了吗?”

傅谨暄语声有些苦涩:“无药可解,再怎么努力,也就三五年的活头……也许还等不了那么久。”

温葶蕴听得有些难过,又认真的想了会儿。

“我若嫁你,能出门吗?”

傅谨暄还没回,她又说:“奶娘说,回到京城怎样也好过被困一辈子……可若是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我宁愿困在庄子上。”

若是从前,傅谨暄是想象不出一个人被困数十年,甚至一辈子是怎样的。

但现在他十分深有体会。

可他似乎连这样简单的承诺都给不起。

于是,沉默。

温葶蕴似乎也没指望他会回答,继续说自己的。

“我还想读书认字……就在昨日,嫡妹问我会不会写诗作画,会不会四书五经,我说我不会,她便生气地打我,说这样的我如何能被傅家看上,如何能替代她。”

傅谨暄这时才看清,她脸上厚厚的粉下,那隐约可见的印子。

温葶蕴又说:“三公子随后来训诫我,说我下作贪婪,不知廉耻,像我这样的灾星,就合该去死,免得让二公子你为难……”

傅谨暄听得心惊肉跳,“胡说!这一切与你何干?”

温葶蕴嘴角轻轻地扯了扯,“楚砚说,我是被命运捉弄了的人……可我又能如何?”

“出生没法选,被送到庄子上没法选,被接回来没法选,能否嫁给你,我同样没法选……若被你拒绝,我要么继续被关在庄子上直到死,要么随便嫁个人……同样没法选。”

“昨夜我生病发烧,香草也没能叫来人,婆子说大抵是府兵都寻夫人的猫去了……我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

“是以,傅二公子问我是否愿意嫁,实在没多少意义。纵然我有千般想法,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若公子非要一个我自己的答案,那我便还要问公子一个问题。”

傅谨暄眉眼温柔:“你说。”

温葶蕴清润的眸望着他,用力咬了下唇。

“虽然很冒昧不该,但我还是要问,若公子有天真的去了,可否还我自由?放我独自生活也好,去庙里清修也好,只要不再受亲情裹挟,都比我不能选的任何一种命运要好。”

微风轻拂,花香四溢。

两个一眼能望到命运尽头的人,静静相望。

傅谨暄没想过是这样的。

他自以为,把选择权给姑娘,是他唯一还给得起的仁慈。

只能说,这世间的嫉恶,他还是经历的太少。

温葶蕴说了那么多的话,其实意思非常简单。

她不是不想选,是没得选。

她身上那种看似平静,实则震耳欲聋的无力感,冲撞着他的心。

他好像给自己出了一道大难题。

娶或不娶,他都是在将一个姑娘往火坑里推。

傅谨暄沉默的越久,温葶蕴就越煎熬。

人非草木,谁不想有个盼头。

远远地,香草躲着众人还在朝她挥手跺脚。

温葶蕴心一横,大着胆子上前两步,蹲在傅谨暄脚边,轻轻扯着他滑在膝盖上的衣袖,仰起巴掌大的小脸。

“我虽然不如嫡妹那般才貌双全,但我会听你的话,会好好照顾你,我还会干活,会种花,不会的我也可以学,奶娘说我极聪明一学就会……二公子若也没得选,那请选我吧。”

温葶蕴想不了太复杂的事,她只觉得若他有选,何需走到这一步。

问她的意愿,也不过是实在没瞧上她而已。

但奶娘说过,她是顶顶好的姑娘,她起初觉得奶娘是在诓哄她,直到回到温家,见过了被好好教养的温梓馨,她便也觉得自己是顶顶好的。

姑娘的脸看起来实在滑稽,只那双眼睛干净赤诚。

傅谨暄垂垂老矣般的心脏,被轻轻拉扯。

心思转念,他伸手将她轻扶起来,郑重道:“若你我真的成婚,我必然为你安排妥当。”

只是回应了她方才那些话,并未说娶还是不娶。

温葶蕴浑身沸腾的血液逐级冷却,望着傅谨暄转动轮椅离开的背影脱了力。

香草朝她跑来,温葶蕴虚弱地笑了笑。

“香草,我努力了。”

但命运要如何左右她,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闻家人没有留下来用膳,温葶蕴被送回侧院,等待命运的审判。

不曾想,等来的是温梓馨更盛的怒火。


等了许久傅谨暄都没来,她担心他是不是忘了,正打算去请时,在院子里碰到晋安送大夫出来。

“二爷怎么了?”

温葶蕴紧张地上前,晋安回道:“二夫人别急,只是日常问诊,这位是廖神医。”

“虚名而已,二夫人好。”

廖神医六十出头,蓄着半白的长胡须,双眸炯炯有神透着洞察一切的智慧,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他原本已经隐居山林,是老夫人托人一请再请,才出山回京。

温葶蕴端端正正地拜了拜。

“有劳廖神医,我正有些问题想请教。”

问的自然是傅谨暄的情况。

廖神医便详细道来:“蛮毒是由七七四十九种草药,加之几十种毒虫熬汁,再涂抹在刀箭上。二爷幸好是中箭,且立即将伤口周围的肉一并剔之,很大程度地阻止了毒素蔓延。若是中刀,三日之内,伤口必会加速溃烂至全身。”

“不幸的是,那箭扎进了他骨头里……”

廖神医没说的是,若不是一直用药止着痛,傅谨暄估计早就痛死了。

据说那种痛,好比时时刻刻有人拿着砍刀在砍着自己的骨头。

绝非常人能忍受。

这些年,治疗毫无进展,唯一的作用就是止着痛,尽可能的减缓毒素的蔓延。

但止痛的药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失效。

加大药量,又会损伤脑神经。

总之,能预见的结果就两种,要么痛死,要么全身失去知觉,在苟延残喘中耗到最后一刻。

二爷现在已经出现耐药现象,真正的痛苦才开始。

温葶蕴不能完全听懂,她只关心:“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接着,她又把种药材的计划说给廖神医听。

廖神医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欣赏,也有怜悯。

真心难得,但时间不等人,且很多药材连他都还没有弄明白。

可人总得有希望。

“我会把已知的药材整理给二夫人……实不相瞒,种子我也寻到了,但北蛮和大周的气候土壤大不相同,至今也没有长出几种来。”

温葶蕴眼睛一亮:“若我能种出来,二爷的毒是不是就可以解了?”

廖神医保守道:“起码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只是那解毒之法,也非常人能忍受,只不过还没影的事,不说也罢。

温葶蕴信心满满。

“给我些时间,我一定可以种出来。”

廖神医不忍打击,交待说:“在这之前,一定要保证二爷摄入足够的营养,要时常按摩,以防止肌肉萎缩……总之,要二爷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方才能支撑下去。”

偏偏难就难在,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

二爷再铮铮铁骨,也经不起岁月和病痛的双重折磨,心性早就磨的差不多了。

早在之前,就有段时间不吃不睡,形如枯槁。

连他都以为,怕是熬不下去了……

倒是婚约定下后,仿佛是有了念想,精神好了许多。

温葶蕴又问起按摩手法,廖神医也耐心解答,并许诺随后会给她送来相关书籍,以供学习。

温葶蕴颇有些难为情道:“不瞒神医,我尚不识字……但我马上就会了,从今天起,二爷会教我读书认字。”

廖神医意外地看了眼晋安。

晋安点点头,“是,二爷有此打算。”

“好事。”

廖神医很欣慰,再看着温葶蕴那张清秀稚气的脸时,有些话没忍住。

“我和二夫人其实早在十六年前就见过了。”

温葶蕴一脸懵。

廖神医说:“当年温夫人难产,是我救了她。”

至今想起来,那也是一次惊心动魄的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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