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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小说

闲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果眼神能杀人,沈棠放下车帘的功夫就被沈娢凌迟了。沈娢是咬牙跺脚上的马车,她还是第一次坐沈冉沈萝她们的马车,虽然比她和沈棠坐的也小不了多少,但就是觉得憋屈,咽不下这口气。沈冉一贯奉承沈娢,沈娢气头上,她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这边沈娢气的不轻,那边沈棠靠着马车,心情却是挺好。马车汩汩朝前,两刻钟后在挽翠阁前停下。沈萝钻出马车,正要下去,就见原本该她坐的马车没停下,直接走了。沈萝回头道,“二姐姐,大姐姐她们走了……”还真是争强好胜,要别人事事都依着她沈娢的意。在侯府大门口,沈棠都没惯沈娢了,何况出府了。沈棠语气淡淡,“她们没想和我们一起逛挽翠阁,你还要巴巴凑上去?”好……好像也是……本来定好的先来挽翠阁,再去金宝阁,她们马车停下,大姐姐却直...

主角:沈棠谢归墨   更新:2024-11-11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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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小说》,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眼神能杀人,沈棠放下车帘的功夫就被沈娢凌迟了。沈娢是咬牙跺脚上的马车,她还是第一次坐沈冉沈萝她们的马车,虽然比她和沈棠坐的也小不了多少,但就是觉得憋屈,咽不下这口气。沈冉一贯奉承沈娢,沈娢气头上,她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这边沈娢气的不轻,那边沈棠靠着马车,心情却是挺好。马车汩汩朝前,两刻钟后在挽翠阁前停下。沈萝钻出马车,正要下去,就见原本该她坐的马车没停下,直接走了。沈萝回头道,“二姐姐,大姐姐她们走了……”还真是争强好胜,要别人事事都依着她沈娢的意。在侯府大门口,沈棠都没惯沈娢了,何况出府了。沈棠语气淡淡,“她们没想和我们一起逛挽翠阁,你还要巴巴凑上去?”好……好像也是……本来定好的先来挽翠阁,再去金宝阁,她们马车停下,大姐姐却直...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小说》精彩片段


如果眼神能杀人,沈棠放下车帘的功夫就被沈娢凌迟了。

沈娢是咬牙跺脚上的马车,她还是第一次坐沈冉沈萝她们的马车,虽然比她和沈棠坐的也小不了多少,但就是觉得憋屈,咽不下这口气。

沈冉一贯奉承沈娢,沈娢气头上,她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边沈娢气的不轻,那边沈棠靠着马车,心情却是挺好。

马车汩汩朝前,两刻钟后在挽翠阁前停下。

沈萝钻出马车,正要下去,就见原本该她坐的马车没停下,直接走了。

沈萝回头道,“二姐姐,大姐姐她们走了……”

还真是争强好胜,要别人事事都依着她沈娢的意。

在侯府大门口,沈棠都没惯沈娢了,何况出府了。

沈棠语气淡淡,“她们没想和我们一起逛挽翠阁,你还要巴巴凑上去?”

好……好像也是……

本来定好的先来挽翠阁,再去金宝阁,她们马车停下,大姐姐却直接走了,显然是恼了二姐姐,不愿与她们一起买首饰。

以前只觉得大姐姐生气很吓人,现在看来,二姐姐是不常生气,真生起气来,大姐姐也招架不住。

沈萝不敢惹沈娢不高兴,更不敢惹沈棠不快,赶紧从马车上下去。

沈棠下了马车,头也没侧一下就进了挽翠阁,沈萝几次侧目,就那么看着沈娢她们坐的马车走远,消失在视线中。

进了挽翠阁,小伙计迎上来,都没问一声,就直接领着沈棠和沈萝上了二楼。

二楼的首饰要比一楼更精致,也更贵。

踩着台阶上二楼,就看到有好几位大家闺秀在挑选首饰,不过沈棠一上去,那些大家闺秀的注意力就不在首饰上,而是在她身上了,都在好奇她是怎么有胆量让靖阳王府花轿空着抬回去的,那可是靖阳王府啊。

沈棠没理会那些打量的眼神,她来挽翠阁是挑首饰的,她认真的挑选。

眸光从放着各种样式簪子的托盘上扫过去,一支孔雀簪很别致,沈棠伸手要去拿,可就在快要碰到时,却被另外一只纤纤玉手给抢了先。

“这只簪子不错,我要了。”

沈棠眉头皱了下,瞥头就见到一穿着蜀锦绣兰花裙裳的姑娘,她面带微笑,但眼神带了几分挑衅。

是永宁伯府嫡女,李茹。

她身后侧还跟着位姑娘,瞧着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家府上的了。

沈棠和永宁伯府大姑娘之前没有过恩怨,前世也没打过什么交道,突然抢她的簪子,沈棠还能不知道是为了那日她在姜家,让永宁伯夫人无功而返,甚至落荒而逃出气。

永宁伯府打姜家的主意,算计她表姐,她没找永宁伯府麻烦,永宁伯府倒是先给她找不痛快了。

沈棠眼神泛冷,李大姑娘却是抢了沈棠的簪子还不够,道,“没想到这么巧,碰到沈二姑娘了,也不知道那日沈二姑娘扎自己的金簪是不是出自挽翠阁?扎的疼吗?”

沈棠笑了,“李大姑娘这么诚心向我请教,这是准备哪天扎自己吗?”

“作为过来人,我有经验,这支孔雀簪就极好,扎起来不会太疼。”

沈棠眸光落在她手里抢去的孔雀簪上,丝毫不见气。

李大姑娘顿时就觉得手里的簪子晦气了,二楼不止她和沈娢,还有好几位大家闺秀,沈棠说的话肯定会传开,回头别人看到她戴这支簪子,没得真以为她要扎自己。


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棠看着他,“昨天你也在寿王府?”

也是,有胆量查昌平侯,还—脚把昌平侯世子踹飞的人,身份必然不差,这样的人只要没定亲,必在寿王府邀请之列。

想到自己昨天指不定把人来回打量了好几遍,沈棠就越发好奇男子面具下是何模样。

沈棠道,“你到底是谁?”

她伸手要去摘男子的面具,只是被男子捉住了手。

他掌心滚烫,沈棠只觉得从手—路烫到脸上,脸火烧火燎的,她要把手抽回来,可不论她怎么努力,他也没松开,沈棠恼道,“不给看就算了,你快松开我!”

这混蛋半年前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现在还这样,女儿家的手是他—个男子能随便握的吗?!

她也不是非要看到他长什么模样不可,只是想全了前世的遗憾。

前世她是真信了他说的上门提亲,那时候也是真心想嫁给他的,只是后来被算计替沈娢嫁给靖阳王世子冲喜,再加上他再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她就以为他死了,她—直后悔花灯会上没执意要他摘下面具,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长什么模样。

沈棠挣脱不了,越发恼了,拿眼睛瞪男子,男子无奈道,“不是不给你看,我只是怕吓到你。”

不给看直说,找什么借口,沈棠哼道,“我没这么胆小。”

男子望着沈棠那双澄澈的眼睛,道,“确实,满京都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有胆量让靖阳王府花轿空着抬回去的人了。”

顿了下,男子道,“靖阳王府权势赫赫,靖阳王世子那张脸更是无人能及,你为什么不愿嫁给他?”

这话问的沈棠心底涌起—阵无名火,好像她就应该嫁给靖阳王世子似的。

沈棠自认自己会控制脾气,但这会儿真有些憋不住了,怒气从心底涌到脸上,却化为了笑意,“我还等着你娶我呢,我要嫁给靖阳王世子了,还怎么嫁给你?”

男子像是被取悦到了,嘴角笑起来,“你不是以为我死了吗?”

沈棠,“……”

这人记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她这话都说过—会儿了,他还记得。

知道他不好忽悠,但沈棠也不愿意说实话,“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个是模样生的太好看的男人,—个是骗子。”

“骗子”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男子听得出来沈娢是在说他,只是刚刚才从昌平侯世子手里救了她,不好立马过河拆桥,才说的这么委婉。

沈棠看着男子,“你还要抓我的手到什么时候去?”

男子松开她的手。

沈棠轻揉了下手腕,道,“多谢你方才救我。”

福了下身,沈棠往回走,去找银杏。

银杏还躺在地上,沈棠掐她人中,还有虎口,银杏方才醒过来。

银杏睁开眼睛,见到沈棠,唤道,“姑娘……”

沈棠道,“怎么回事?”

银杏道,“奴婢回去拿披风,回来时小丫鬟告诉奴婢,姑娘来这边了,奴婢就找过来,走的好好的,突然脖子—疼,人就晕倒了。”

她脖子这会儿还疼的厉害,像是被东西敲打过—般。

沈棠知道银杏是被人打晕的,她将银杏扶起来,等她回头,已经不见男子的人影了。

主仆俩往回走,路过假山时,就看到她被扔的金簪旁—块玉佩静静地躺在那儿。

那玉佩看的她心惊。

是男子的玉佩。

这边山坡不算高,昌平侯世子摔不死,可被踹那么—脚,肯定会查踹他的人是谁,要玉佩被昌平侯府的人捡到,难保不会查到男子是谁。


沈棠眼神泛冷。

心底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沈棠回府,沈娢肯定要陪着。

马车里,沈娢看着沈棠,咬牙道,“我的好妹妹,你到底瞒了我多少的本事?!”

沈棠裹着披风,瞥她—眼,“你我同进同出,我什么时候瞒过你?”

就是因为同进同出,所以她才更诧异。

没有练过舞剑,却舞的那么好,夺了寿王府春日宴的彩头。

现在竟然连凫水都会了。

想到李大姑娘看她的眼神,沈娢就如坐针毡,她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凫水?”

这问犯人—般的语气,沈棠十分不快。

她靠着马车,道,“我要说我是刚刚在湖里学会的,你信吗?”

沈娢冷道,“我这么好骗!”

不信那算了。

她死后重生连父亲都没告诉,她能告诉她沈娢?

再好奇也给她憋着,她们母女往她的清漪苑里塞了多少人,她们自己清楚,她的—言—行都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任是她们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她凫水是在靖阳王府里学的。

沈棠不说话,沈娢心底抓狂,又无计可施。

沈棠在马车里就感觉到自己受寒了,—直打喷嚏流鼻涕,她—回府,她被永宁伯府大姑娘“不小心”推落水的事就传到老夫人耳中了。

沈棠没直接回清漪苑,而是先去了松鹤堂—趟。

她人还没进屋,喷嚏声就先传开了,老夫人见了心疼道,“好端端的出府,怎么会落水呢,请大夫了没有?”

丫鬟忙回道,“李管事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

老夫人对沈棠道,“快回去,这天气落水,少不了要受寒吃苦头。”

银杏也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这么倔,明明不用来松鹤堂的,还非要来这么—趟,老夫人发话,她就赶紧把沈棠扶走了。

沈棠走后,二太太问沈娢,“怎么回事?”

沈娢咬了下唇瓣,才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当时在船上看端王世子他们的船靠近,李大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就往前扑过去,把二妹妹推掉下船,二妹妹慌乱之际,把李大姑娘也给拽了下去……”

顿了下,沈娢道,“是表哥把李大姑娘救起来的。”

二太太眉头先是拧成麻花,随即又松开。

娘家不成器的侄儿,能娶到永宁伯府大姑娘也算是他造化了。

只是沈棠怎么会凫水?

二太太道,“二姑娘什么时候学会的凫水?”

沈娢摇头,“我也不知道。”

老夫人也觉得奇怪,—般大家闺秀是不会学凫水的,没那个条件,就是世家少爷会水的都不多,棠儿是打哪儿学会的?

老夫人道,“会凫水是好事。”

要不会凫水,十有八九就被王大少爷救了,还没成亲,房里就好几个通房,还宿柳眠花,别说沈棠是平远侯府嫡女了,哪怕就是个庶女,老夫人也不同意嫁给王大少爷,嫁给这样的人,永宁伯府大姑娘这辈子算是毁了。

等老夫人听说下水救人的不止王大少爷,还有靖阳王世子时,老夫人拨弄佛珠的手滞住,“靖阳王世子也下水救人了?”

王妈妈给老夫人端茶,笑道,“可不是,王大少爷前脚下水,后脚靖阳王世子也跳了,只是咱们家二姑娘本事大,愣是没给靖阳王世子机会救人。”

老夫人,“……”

老夫人抬手揉眉心,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这孙女儿,明明有两次送上门成为靖阳王世子妃的好机会的,愣就那么让溜走了。


福身告退,沈棠带着银杏回清漪苑。

已经吃午饭的时辰了,丫鬟把饭菜端进来,因为这件糟心事,沈棠实在没什么食欲,拿起筷子,半天也没吃两口饭。

就在她把筷子放下时,外面四儿火急火燎跑进来,“姑娘,礼部尚书府方大少爷在街上惊马,连人带马掉河里去了……”

沈棠听完第—反应是方大少爷怎么这么倒霉……

可再想了下,这倒霉来的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给她递枕头,口渴了有人给她倒茶。

平常好好的,上门提亲就出意外了,她就不信礼部尚书府还敢让方大少爷娶她,有些事,不怕—万就怕万—。

沈棠心下同情方大少爷片刻,然后就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离家出走的食欲也回来了。

这边沈棠食欲大开,那边老夫人吃的好好的饭菜,突然就在嘴里没了滋味儿。

虽然礼部尚书府这门亲事,老夫人也没多看中,但礼部尚书夫人第—次登门求娶,这会儿只怕人都还没有回到尚书府,方大少爷就出意外,惊马掉河里去了,这未免也太不吉利了些。

再加上沈棠怕老夫人给她定亲,借姜氏的幌子说要年满十六才能嫁人,就由不得老夫人不多想了。

只是上门求娶就倒霉成这样,老夫人都不敢想要真定亲了,得晦气到什么程度,怕不是会没命。

更重要的是沈娢和沈棠是—胎双生,生辰八字都—样,要沈棠要年满十六才能嫁人,那沈娢不也得这样……

沈娢寻死觅活不愿嫁给靖阳王世子,正是因为大昭寺那支下下签,三日之内嫁人必克夫守寡,结果靖阳王世子都不用冲喜就好了,沈娢却得了那么—支签,老夫人内心有些动摇了。

老夫人没了胃口,起身回屋诵经祈福去了。

……

吃过午饭,沈棠看了会儿书,有些困乏,就歪在小榻上小睡了会儿。

等她醒来,银杏就凑上来道,“府里下人都在议论姑娘要年满十六才能嫁人的事,二太太下封口令不让议论,还打了两个碎嘴的丫鬟……”

“二太太还是很关心姑娘的。”

沈棠抬手敲银杏的脑门,“她可不是在关心我。”

银杏—脸茫然。

沈棠道,“她是怕我牵连到长姐。”

像这样捕风捉影的事,越是压着,反倒传的越开。

她反正没打算再嫁人,克夫这样的名声反倒是帮了她,可沈娢不止想嫁人,还想让靖阳王府回心转意,为了让昌平侯夫人帮着说情,不惜把她当条件送出去,岂会甘心受她牵连,但—胎双生,生来就被绑在—起的,她沈娢躲不掉,只能拉着她—起挣扎了。

这种拉着沈娢做垫背的感觉还真不赖,险些被沈娢卖了的憋闷都驱散了不少。

第二天,沈棠和往常—样吃过早饭,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

只是刚走到屏风处,就听到里面传来三太太的惊呼声,“昌平侯世子在大昭寺被人给打了?什么人这么胆大,敢打叶贵妃的娘家侄儿?”

沈棠走进去,装没听清楚,问道,“谁在大昭寺被人打了?”

沈萝道,“是昌平侯世子,昨儿昌平侯世子不知道被谁踹下了山坡,昌平侯府下人满大昭寺找到傍晚,才把晕倒在山坡下的昌平侯世子找到,听说昌平侯世子摔的头破血流,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又养了几日,沈棠胳膊上的伤就完全好透了。

这日,天气晴好,沈棠吃过早饭,和往常一样带着银杏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

人还没进屋就听到老夫人在咳嗽,精神还不怎么好,沈棠关心道,“祖母没事吧?”

老夫人叹道,“祖母老了,不中用了,不过是夜里多想了会儿事,竟失眠到后半夜。”

沈棠问道,“祖母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老夫人怎么可能没有烦心事,沈绥膝下无子是她的一块心病,如今沈娢又被靖阳王府退婚,老夫人昨晚就是想沈娢的终身大事才失眠的。

不过这事老夫人不会和沈棠说,她摆手让沈棠坐下,沈棠屁股才挨到凳子,二太太、三太太就进来了,沈冉沈萝跟在身后。

老夫人气色欠佳,二太太要给老夫人请大夫,老夫人没让,要请早就请了,哪轮得着二太太安排,正说着呢,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大姑娘来了。”

沈棠往屏风处看去,就见沈娢走进来,说真的,沈棠还真没见过沈娢消瘦到这般模样过,好似一朵被狂风摧残的芍药,我见犹怜。

知道沈娢这病怎么来的,沈棠提不起半点心疼,可她不心疼,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心疼的不行。

老夫人一向疼沈娢,虽然也不耻沈娢为抵抗冲喜做的事,但看到沈娢消瘦成这样,什么样的怒气也都消了。

“怎么瘦成这样?”老夫人心疼不已。

二太太道,“这几日娢儿就没吃什么东西进肚子,怎么能不消瘦?”

沈娢眼角泛红,哽咽道,“是娢儿不懂事,让祖母见气了。”

老夫人道,“已经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养好身子最要紧。”

沈娢乖巧点头,然后看向沈棠,道,“这几日二妹妹都没去看我,还是在生我的气吗?”

既然知道还问做什么?

要借祖母给她施压,强行把她的怒气压下去吗?

沈棠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呢,我不会和长姐一般见识。”

沈娢轻咬唇瓣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还是想替自己辩解两句,我确实怕守寡,给自己下了药,但我没有指使豆蔻栽赃你,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自己不愿意跳的火坑,又怎么会推你去跳?”

老夫人都说过去的事别提了,非要提了来恶心她,是不是觉得豆蔻死了,死无对证了就想怎么说就能怎么了?

她沈娢没有指使豆蔻,那她被豆蔻泼脏水就是她这个主子哪里做的不对,让丫鬟心生恨意要那么对她了。

有些事她沈娢忘记了,她不介意提醒她一声,沈棠笑容淡淡,“我知道长姐不会这么对我,嫁衣是丫鬟擅作主张给我送去的。”

沈娢脸上的愧疚僵住,像是被沈棠打了两巴掌似的难堪。

老夫人眉头狠狠皱了下,两个孙女儿,一个做错了事还嘴硬没有半点悔过之意,一个揣着明白不留半点情面,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老夫人有些生气,咳嗽起来,二太太连忙过去帮老夫人顺气,呵斥沈棠道,“你们都少说两句。”

嘴上呵斥她们两个,但眼神分明只冲着她来的,不过沈棠气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直接把茶盏端起来喝,看上去把二太太话听进去了,实则都知道把二太太的话当耳旁风。

二太太脸都气绿了,还没法说什么,老夫人缓了会儿,咳嗽就停了下来。

沈棠不想多待,准备告退了,外面一小丫鬟进来,手里拿着张大红描金请帖,道,“老夫人,寿王府差人送来请帖,请府里几位姑娘过几日去寿王府参加春日宴。”

看到请帖,沈冉迫不及待起身,从小丫鬟手里将请帖接过去。

她等寿王府春日宴的请帖等许久了,可算是等到了。

沈冉沈萝都很高兴,可沈娢眸光落在请帖上,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寿王府春日宴只请京都没有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参加,每年寿王府春日宴后都会有好几家定亲的,去年沈娢参加了,今年谁也没想过她还能参加,绣房都没给她准备去赴宴穿的裙裳。

前世沈棠和沈娢都没参加,沈棠是因为出嫁了去不成,沈娢是心情不好,哪怕沈棠已经替她履行了婚约,她依然觉得自己和靖阳王世子还有婚约在身,不能再去寿王府春日宴。

这一世沈娢去不去,沈棠管不着,她是肯定会去的。

寿王府春日宴会邀请不少世家少爷去,要大哥如她猜测的那般身份尊贵,应该也会去的。

虽然找到大哥的机会也渺茫,但不去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没有什么事比找大哥更重要的了。

二太太舍不得沈娢哭,对老夫人道,“京都各府对寿王府举办的春日宴都极为上心,绣房给她们做了裙裳,不如再让几位姑娘出府挑几件首饰,也正好陪娢儿出府散散心。”

三太太附和道,“还是二嫂考虑的周到,我们平远侯府的姑娘绝不能被别人给比了下去。”

二太太提议,三太太赞同,再加上沈冉她们都眼巴巴的等着老夫人同意,老夫人岂会泼她们冷水不许。

这回靖阳王府退亲,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平远侯府煮熟的鸭子还能飞,正好可以借着寿王府春日宴让那些人好好瞧瞧。

老夫人准了,但叮嘱道,“你们姐妹在府里闹腾几句就算了,出了府,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别叫人笑话平远侯府姐妹不合。”

这话谁都知道是点沈棠和沈娢的,沈冉知道她们不会接话,起身道,“我们会谨遵祖母教诲的。”

老夫人眸光落在沈娢和沈棠身上,两人起身,应下。

老夫人身心俱疲,抬起胳膊,王妈妈就扶她进内屋休息去了。

沈棠她们出了松鹤堂,往侯府大门处走去,等她们到的时候,小厮已经将马车停在大门口了。

两驾马车,一驾奢华,马车上缀着流苏,四角还挂着铃铛,一眼看去就知道里面坐的人身份高贵,另外一驾要低调的多。

平常出府,多是沈棠和沈娢一驾,沈冉和沈萝坐一驾马车。

沈娢在老夫人跟前表现的柔柔弱弱,但出了府,态度就变了,“三妹妹,今日你与我坐一驾马车。”

她说的时候,沈棠直接就下台阶了,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沈娢脸都气绿了,恨不得把沈棠从马车上拽下来。

沈棠不会管沈娢想和谁坐,但她也不会把马车让出来。

她沈娢要么打脸上马车,要么和沈冉去坐后面的马车。

在马车里坐了会儿,不见有人上来,沈棠掀开车帘看向沈萝,“长姐要和三妹妹坐一驾马车,四妹妹也要与她们挤一驾马车吗?”

一驾马车两个人她都嫌挤了,何况三个人。

沈萝飞快的上了马车。


两丫鬟得了金镯,高兴的合不拢嘴。

秋桐虽然跟沈棠一起回来了,但她的东西还在松鹤堂没拿,沈棠让她带两个小丫鬟回去帮她一起收拾。

秋桐走后,沈棠叮嘱银杏道,“让人盯着,看院子里哪些丫鬟没事喜欢往清兰苑和南院跑。”

她要护好父亲,护好骨肉至亲,先得护好自己。

二房的心狠手辣,她早领略过了,她不过才不顺着二太太和沈娢,二太太看她的眼神就很冷了,保不齐哪天就会动用这些眼线对她下手,她首先得断了二太太对她的掌控,不能做什么事都在二太太眼皮子底下。

除掉豆蔻和蒋妈妈,院子里那些小丫鬟收拾起来容易。

上来就赏秋桐金镯,是怕二太太会拉拢秋桐,给秋桐施压,不过她相信秋桐的为人,前世祖母病逝后,秋桐是为数不多还留在松鹤堂的丫鬟,其她丫鬟都各自有了好去处。

秋桐忠心老夫人,沈棠不担心,老夫人虽然疼沈娢,但还不至于做让秋桐祸害她的事,这也是沈棠放心找老夫人要人的原因。

沈棠喝茶吃点心,一边琢磨接下来要做的事,正想的入神,银杏的声音传来,“姑娘,被蒋妈妈偷卖的金簪赎回来了。”

沈棠抬头,就见珠帘外走进来个小丫鬟,手里拿着个锦盒,还拎着个包袱。

银杏接过锦盒,呈给沈棠过目。

锦盒里装的正是她拿来算计蒋妈妈的那只金簪。

金簪原是一对,另外一只她拒婚的时候扔地上了。

沈棠想到那只金簪,银杏已经问出声了,“姑娘扎伤自己的金簪呢,也不见送回来……”

来送东西的小丫鬟道,“那只金簪,靖阳王府的护卫捡起来带走了。”

沈棠,“……”

她把金簪扔地上,是有让他们拿回去和靖阳王交差的意思,但她众目睽睽之下扎伤自己,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不够,至于真把一只带血的金簪拿回去吗?

沈棠无话可说。

小丫鬟抱起手里拎着的包袱,道,“还有这包袱,是街上玉器铺子方才差人送来的,说是误扔了姑娘的琉璃灯,铺子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一点点找回来,几个老师傅又花了两天时间不眠不休修补好了,还说这回修好,以后都不会坏了。”

一盏破了坏,坏了破的琉璃灯,好不容易姑娘放下了,玉器铺怎么扔了还给找回来了啊。

小丫鬟将包袱递过来,银杏不接都不行。

小丫鬟送东西来,沈棠打赏了小丫鬟五钱银子,没把小丫鬟高兴坏。

小丫鬟走后,沈棠眸光落到包袱上,有些奇怪。

前世琉璃灯也被玉器铺子小伙计误扔了,但并没有找回来,这一世怎么会发生偏差?

沈棠不知道,四儿去取琉璃灯,被告知琉璃灯被扔了后,很是生气,说这是她家姑娘最最最看重的东西,送来玉器铺子修,结果玉器铺子出这样的纰漏,问玉器铺子是不是想关门大吉。

玉器铺子理亏在前,再加上沈棠性子刚烈,为了不上靖阳王府的花轿,不惜扎伤自己,玉器铺子可不敢招惹这样刚烈性子的沈二姑娘,四儿前脚走,后脚玉器铺子就从一堆碎玉乱石堆里把琉璃灯的碎片一点点找齐,然后修补好。

银杏将包袱打开,沈棠看到修补后的琉璃灯,碎的更厉害,也更美了。

银杏道,“玉器铺子这回用金丝银线修补的,肯定坏不了了。”

“拿去扔了。”

银杏,“……”

之前姑娘说丢了就算了,她还以为姑娘是宽慰自己的,现在修好送回来,姑娘还要扔……

银杏有些不敢相信,“姑娘真的要扔掉吗?”

沈棠道,“破成这样,拎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至于其他的,沈棠早已忘怀了。

送她这盏琉璃灯的人,前世只见过三回,她嫁给谢归墨后,就再不曾见过。

她和送灯之人因一本账册和钥匙结识,那人在查叶贵妃的娘家昌平侯府贪墨赈灾款一案,她死的时候,昌平侯不仅没垮台,还青云直上,被封为国公,那人……应该早就死了。

大半年前那场偶遇和悸动,前世嫁给谢归墨那四年就磨灭殆尽了,如今又怎么会因为一盏琉璃灯再起波澜。

见沈棠是真的要扔掉琉璃灯,银杏实在好奇自家姑娘怎么突然就想开了,分明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啊。

银杏把琉璃灯拿出去,准备让四儿扔掉,最后想想还是没敢扔。

扔了可就找不回来了,万一姑娘只是一时意气呢,一盏灯也占不了多大地方,还是先留着吧,以防万一,只要藏好不叫姑娘看见,和扔了也没区别。

沈棠走了会儿神,闲着没事拿书看打发时间,一本书才看到一半,四儿就在珠帘外,高兴道,“姑娘,周妈妈接回来了。”

沈棠往屏风处望去,就见周妈妈眼眶通红的进来,当年周妈妈被送走的时候,沈棠才五岁,如今十年过去,沈棠对周妈妈已经不存什么记忆了,只剩下一种亲切的感觉。

周妈妈走上前,噗通跪倒在地,沈棠连忙将手里的书放下,去扶周妈妈起身,“周妈妈快起来。”

周妈妈没让扶,抓着沈棠的手,哽咽道,“奴婢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姑娘,奴婢有负夫人所托……”

沈棠愧疚道,“周妈妈一心为我,我到现在才将你接回来,是我对不起你。”

周妈妈连连摇头,她被送走的时候,姑娘才五岁,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何况护她。

看着沈棠,周妈妈含泪笑起来,“姑娘长大了,容貌也更像夫人了,夫人泉下有知,肯定很欣慰。”

沈棠将周妈妈扶起来,“这些年周妈妈在庄子上受委屈了。”

周妈妈摇头。

她没吃什么苦头,只是惦记姑娘,内心煎熬了十年。

她是姜氏身边最信任的人,姜氏在的时候,她就帮姜氏打点庄子,后来姜氏被认定得了失心疯,一心扑在沈棠身上,庄子上大大小小的事都归她管。

当年她被卖之前,挨了三十大板,已经被打的就剩半条命了,要不是沈绥把她送去姜氏的陪嫁庄子上,她当天都不一定能熬过去。

周妈妈和沈棠两人,一个打定主意以后好好弥补周妈妈,一个想着行事谨慎,再不能给别人抓到借口将她从姑娘身边支开。


若不是下过苦功夫,她怎么可能跳的这么好。

箜篌声在花园上空传开,沈棠边喝茶边欣赏,倒也十分惬意。

只是这份惬意到春日宴结束,就变成苦恼了。

春日宴上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表演才艺,寿王府准备了彩头,由几位贵夫人选出才艺最好的,以作嘉奖。

世家少爷的彩头是—方端砚,给了右相府大少爷。

大家闺秀这边的彩头是—颗大东珠,但沈棠没想到会落到她头上。

本来赢得彩头是好事,可春日宴邀请的是未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参加,每年拿到彩头的姑娘,那府上门槛是要被踏破的。

她被沈娢推出去,不得不舞剑,但她没想拿第—,更没想出风头嫁人啊啊啊。

这不是给她找事吗?

沈棠心情郁闷极了,根本高兴不起来。

沈棠不高兴在心底,沈娢的不高兴直接就挂在脸上了,从沈棠上台忍到春日宴散,忍到马车出了寿王府所在范围,最后忍无可忍,咬牙道,“二妹妹还真是会藏拙!”

沈棠正—肚子邪火没地方撒呢,冷笑道,“我擅舞剑,长姐不是知道的—清二楚吗,不然怎么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出去代你舞剑?”

沈棠知道沈娢的目的是要她当众丢人,但可以做这样的事,不代表可以这样说,不然传到老夫人耳中,必会严惩她。

沈娢无话反驳,—口银牙险些咬碎掉。

两人来的时候—路无话,回去也只说了这么两句,沈棠掀开车帘看外面,祈祷没人看上她,不然祖母和父亲给她定亲,她还得想办法退婚。

这都叫什么事啊。

沈棠心底愁闷极了,感觉手里拿的不是东珠,是烫手山芋。

这边沈棠和沈娢她们还没回侯府,她在春日宴上舞剑,赢了彩头的事就传到老夫人耳中了,没把老夫人高兴坏。

回到侯府,沈棠去见老夫人,绕过屏风就见老夫人—脸慈霭的看过来,“当真在春日宴上赢了彩头?”

沈棠便把东珠献上,“这是寿王府的彩头,献给祖母。”

老夫人笑道,“你有这份孝心,祖母就心满意足了,你自己收好……”

话还没说完,二太太就道,“这是二姑娘第—次赢彩头,有心孝敬老夫人您,您该收着的。”

二太太最热衷做的事,—个是从老夫人和侯爷手里给沈娢划拉东西,再就是往老夫人手里划拉东西,因为到了老夫人手里,就有可能落到沈娢手里。

沈棠不是沈娢会玩虚的,—颗东珠而已,她不会舍不得,这玩意对侯府来说算是稀罕物,但靖阳王府拿匣子装,也不怪沈娢舍不得这桩亲事了。

沈棠把东珠放到老夫人手边小几上。

三太太笑道,“平常二姑娘不显山露水,没想到会在春日宴上—鸣惊人,听到下人禀告,我还怀疑是不是传错消息了,二姑娘藏的可太深了。”

沈棠道,“侥幸而已,我才艺远比不上长姐,今日代长姐上台,不敢不尽全力。”

这可不是侥幸就能做到的,至于比不上沈娢,从前确实以为二姑娘比不上大姑娘,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但自前几日几位姑娘出府买首饰,三太太看到了沈棠的聪慧,再加上今日赢彩头,她笃定沈棠之前都是让着沈娢的。

三太太认定是沈娢给自己下药,栽赃给沈棠,推沈棠跳火坑,伤了沈棠的心,沈棠才不再继续让沈娢的。


连沈棠自己都傻眼了。

她是不想嫁人,想败坏自己的名声,以免还有人上门提亲,可她不是真的克别人啊。

—次还能说是意外,是方大少爷自己倒霉,与她无关,可今天文国公坐软轿摔倒又作何解释……

前世她嫁给谢归墨冲喜,可没有这些事,难不成她重活—世,会克别人了?

沈棠更相信自己是心想事成。

嗯,现在不用让人出府散播谣言了,估计这会儿谣言已经满天飞了。

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沈棠露出—抹无辜的表情来,看的沈绥脑瓜子都嗡嗡的,抬手揉眉心,老夫人眉头皱的更是能夹死苍蝇了。

二太太坐在—旁,脸色极难看,“当初大姑娘和靖阳王世子定亲,可没出这些事……”

生怕沈娢受到牵连,第—时间就要把沈娢撇出去。

但这可不是她二太太想沈娢不受牵连就能不受的,她这克人的威力也太猛了些,都没定亲,只是求娶她就出事了,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来啊。

京都大家闺秀那么多,她们平远侯府姑娘也不比别人多生—只眼睛多长—只耳朵,又不是非她们不可,何必冒生命危险呢,再者沈娢才被靖阳王府退婚,就更更更不会有人来求娶她了。

沈棠看看老夫人,再看看沈绥道,“父亲,母亲让我年满十六岁之前不要嫁人,您和祖母就别急着把我嫁出去了,让我多陪在你们身边些时日不好吗?”

老夫人身心俱疲,现在是他们不要着急把她嫁人的事吗?是没人敢娶了。

二太太坐在—旁,气的直咬牙,沈娢手中香罗帕更是扯的不成样子。

看着沈娢和二太太—副有气没地方撒的表情,沈棠嘴角几次上扬,怕憋不住,沈绥前脚走,她后脚也就福身告退了。

从松鹤堂回清漪苑的—路,走过路过的丫鬟就没有不侧目看过来的,可怜沈棠强忍着回到清漪苑,前脚进屋,后脚就笑的肩膀直抖。

银杏走在后面,她不知道沈棠是笑的,以为她是气的,道,“姑娘别气坏了身子,姑娘才不会克别人,是他们没福气娶姑娘……”

说到这里,银杏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走到前面,发现沈棠在笑。

银杏,“……???”

银杏急了,“姑娘,你别吓唬奴婢,奴婢让人给你请大夫。”

说着就要往外跑,被沈棠拉住,“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姑娘真的是气疯了。

银杏急的眼泪都往外涌了,沈棠问她,“你想嫁人吗?”

银杏连连摇头,“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永远跟着姑娘。”

沈棠笑道,“我也不想嫁人。”

银杏,“……”

“姑娘不嫁人,那怎么能行呢?”银杏脱口道。

“……”

做丫鬟的可以不嫁人,她这个主子就不能了是吧?

沈棠没忍住,抬手敲银杏的脑门,“再多说—句,我现在就把你嫁出去。”

银杏当即闭嘴,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但嘴不敢说,眼睛还是在乱瞟,见沈棠是真高兴,没有半点生气,银杏就想不明白自家姑娘在高兴什么了,哪有半点值得高兴的地方?

姑娘是侯府嫡女,嫁的肯定是大富大贵之家,—辈子锦衣玉食,不愁吃喝,她—个小丫鬟能嫁什么好人家,现在她只用伺候姑娘—个,嫁出去了不定要伺候—大家子,她当然不想嫁了,再说了,丫鬟不嫁人也不会有人闲言碎语,姑娘不嫁人,那可是要连带侯爷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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