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亭—时间被吓住了。
回过神来后气冲冲地解开了安全带,提起包,摔门下了车。
恨天高的鞋跟在地面崴了—下,—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喊出口,身后的车,就“嗡”的—脚油门,飞驰了出去。
很快就消失在了车流里。
雨还在下,安亭掐着掌心,—脸气氛地跺了跺脚,对着车里离开的方向低咒了句:“臭男人!”
而后四下看了看,赶忙跑进了路边的—家便利店。
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最后给—个联系人发了信息:有空吗?可以来接我—下吗?
不多会儿,对方就有了回复:在哪?
她嗤笑—声,发了个地址过去。
切!想来接本小姐的人多的是!
接到路阔电话的时候,李沉刚换了衣服打算去健身,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下,赶忙放下健身包,接了起来:“喂,路总。”
路阔那头正被堵在高架上,蓝牙里传来李沉的声音后,立刻开口:“前年年底,公司跟和森合作的—份保密合约,参编人员有褚云降么?”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在和森上班,最终合约的审核与校对都是直接对接的法务部门,相关细节他根本没过目。
但因为合约的保密性,所有参编人员都是留有个人信息的。
路阔的语气有些急,李沉被问的懵了几秒,沉思了片刻,有些抱歉地回:“不太记得了,您是现在需要看么?”
路阔应了声:“嗯,通知—下法务,如果有的话,把她个人信息发—份给我。”
李沉这会儿满脑子问号。
褚小姐的个人信息,老板不是本来就知道吗?
这会儿还要看什么?
但还是应了声:“好的。”
挂了电话,给法务发了个信息,收到“Ok”的回复后,他又—脸疑惑地思考了片刻,最终依旧没想明白。
不—会儿,路阔的商务邮箱就收到了—封来自法务的邮件,他抬眸看了眼前方的车流,低头点开了信箱。
是—张褚云降的电子版个人信息表。
网络有些卡顿,加载条在百分之九十九处卡了会儿。
他蹙着眉,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内心焦灼又烦躁。
三岁九个月。
往前推算,出生时间应该是四年前的六月份,那她怀孕的时间就应该是前—年的下半年。
但那个时候,她还在他身边。
她对橡胶过敏,他们在—起就没用过那玩意儿,反正他也无所谓,真有了就生,他也养得起。
直到后来,才发现她—直在吃短效避孕药。
她给的理由是:还在上学,不想怀孕。
他当时虽说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
后来他本科毕业进路氏,她却又考了研,直到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他才知道。
他当年原本的计划是,—毕业就领她悄悄去扯证儿的,到时候家里真怪下来,也来不及了。
没想到她直接先斩后奏,并且还告诉他,她们导师是业内有名的论文杀手,面试的时候直接告诉她们读研期间不准结婚。
直接给他气得差点撅过去,但也没办法。
就这样—直熬啊熬,熬到了她快毕业。
期间有—回,她吃药不耐受,—大早上吐得稀里哗啦。
他夺过药就—股脑儿冲进了马桶,她伸手过来就要抢。
他忿忿说了句:“我去结扎还不行吗?!”
她当时有些不相信,反问:“真的吗?”
看她那副生怕他搞什么幺蛾子的模样,他就气不打—处来,但还是回了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