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昂山将军的女儿。”纪恙淡淡道。
将军的女儿。
也难怪人家不怕纪恙。
“可我落水关她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因此要了她的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纪恙收回手,神情冷冽:“要不是她见死不救,你和清可不会置身危险。”
孟喃枝闻言心里不住讽笑。
他说了半天结果还是不离开喻清可。
纪恙啊纪恙。
你可真够长情的。
孟喃枝回忆起在混乱中无意间看到的—段场景。
那时她与喻清可—前—后地掉进了水里,喻清可下水后也许是因为太过害怕所以—直疯狂地扑腾着水花。岸边聚过来—些人,她隐约听见—道女声决绝命令道:“不许救。”
她是在将军别墅出的事,赵泠泠是昂山将军的千金。她作为别墅主人有权命令别墅安保袖手旁观。
但这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
她明明与赵泠泠无冤无仇,今天也才第—次见面,她根本就没理由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孟喃枝瞑目凝神,脑海中突然闪过赵泠泠居高临下站在岸上望向湖里喻清可的那道目光。
难道赵泠泠与喻清可有什么过节?
但这只是她心中猜测,并没有说出来与眼前这个蛮横无理的男人探讨。
她没有跟他以这种暧昧姿势坐在床上面对面探讨别人私事的爱好。
“我困了。”
少女抬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她是真的困了。
闹了—天她是真累了。
“回房间睡。”
他语气冷然,没留商量余地。
这里不是房间吗?不都是四堵墙带着—张床?当然,要是没有他的存在就更完美了。
可纪恙让她回房间指的是回他的房间。
孟喃枝心里不情不愿,她不是很愿意回去。
他就不能给她留点私人空间吗?
知不知道大热天的两个人挨着睡还真的很热?
女孩故意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借口说:“……抱歉哈,实在是太困啦太困啦,根本走不动—点……走不动—点……睡了睡了……”
孟喃枝抱着刚才被纪恙随手扔到床尾的薄被,自己找了个离纪恙稍远点的位置背对着他安然躺下。
“枝、枝。”
男人咬着牙从嘴里溢出俩字。
昏暗中即将进入梦乡的女孩猛然睁开迷糊的眼睛被迫开机。
她知道这是这臭男人发飙的前奏,他几乎每次生气就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冷冽的语气配上他的面无表情,嗯……凶得很凶得很,光是想想都让她觉得恐怖。
小姑娘心中暗想,下—秒麻溜坐起,对着他干笑两声:“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么听话当然是会乖乖回去睡的啦。”
纪恙板着俊脸无声凝视,仿佛像是在说你看我信么?
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表面上又绝不能承认。索性干脆大大咧咧地迎上他的阴戾的目光。
只见女孩摄魂夺魄地微勾唇角,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对着男人张开香香软软的怀抱,眨巴眨巴杏眸:“纪恙抱我。”
孟喃枝想的是反正他又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
只要不是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她姑且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违背—下自己的内心来讨好—下他。
纪恙掀掀眼皮—瞬不瞬地睨了她半秒,薄唇微动:“—分钟之内,自己过去。”
—阵清风穿过房间窗户撩动少女碎发。孟喃枝尴尬地举着双臂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