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车内很暗，没人看到。
小万不说话的时候，车内还是很安静的，安静到宋栖觉得呼吸都会搅乱车内的这种静谧。
宋栖这会儿又累又饿。
为了演出她晚上都没吃饭，现在已经十点了，她的肚子突然“咕~”的叫了一声。
尴尬——
大写的尴尬！
一抹红悄悄的爬上了宋栖的脸颊，她听到后座传来了一声短促的笑声。
脸更红了。
偏偏小万这时候还笑眯眯的问了句：“宋小姐你肚子饿了啊？”
宋栖：“……”
她社死了！
微微一笑，她解释：“是有点，一下午没吃东西。”
“想吃什么？”
简寒舟突然问道。
宋栖摇了摇头，“不吃了，晚上吃东西会长胖。”
“宋小姐已经很瘦了！”
小万嘻嘻的说了声。
后座，简寒舟抬眸，意味不明的瞧了一眼小万。
小万脊背一寒。
“真不吃？”简寒舟又问了一句。
宋栖想起上次简寒舟送她回去时的画面。
他重复的问一句话的时候，好像态度都很坚决。
难道简寒舟这是要请她吃饭吗？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坐到一起吃饭了吗？
宋栖沉默。
倒是小万轻咳一声，提醒道：“舟哥，你没时间去吃饭了，一个半小时以后的飞机。”
简寒舟语气凉了几分：“我说我要吃饭了吗？”
小万：“？”那您问什么？
好吧，他闭嘴。
小万把嘴巴抿得紧紧的。
宋栖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简寒舟怎么可能请她吃饭，顾着校友之谊能送她回家已经是不错了。
宋栖没再说话，车内的气氛再次冷凝了下来。
简寒舟的手指在皮质的座椅上轻轻的敲了几下，“哒哒哒”的声音让人有了一种紧张的氛围。
“为什么会做演员？”他突然开口。
宋栖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的语调稍稍有些沉，听起来更像是对她的一种质问。
“不是因为你。”
宋栖指甲无意识的抠了抠，将头偏向车窗，强调：“我进娱乐圈不是因为你，是……是听说娱乐圈来钱快，所以我就来了。”
简寒舟眉头微蹙。
宋栖是富家千金的事儿他一直都知道的，有钱人家的小公主，被宠爱着长大的那种。
他没想过会在娱乐圈碰见她。
至少，以宋家的财力，即便是到了娱乐圈，她不该到现在还停留在十八线。
而现在，她说来钱快。
简寒舟看着宋栖，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幽光。
“缺钱？”
他嗓音淡漠的听不出情绪。
宋栖那时候确实缺钱。
很缺很缺。
宋家的破产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当她爸爸从楼顶一跃而下的时候，巨额的债务就落到了她和她妈妈的肩上。
但她爸爸的自杀对她妈妈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精神出现错乱，得长期住在疗养院里。
疗养院就是碎钞机。
宋栖只能到处去打工挣钱，还要还债。
正好有星探发现了她，说娱乐圈来钱快，可以先给她预付一部分的签约费，问她签不签。
那时她手里的钱已经不够支付疗养院高额的费用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就签了。
但这些她不会跟简寒舟说。
点了点头，她也没否认，“是。”
她就是缺钱。
简寒舟没说话，说不出心里为什么那么的乱。
闭嘴了好久的小万见车内气氛又胶着了，他有些窒息，索性找了个话题问宋栖：“那你现在还缺钱吗？”
问的真是……
宋栖被小万噎住了。
顿了几秒，她答道：“应该没人不缺吧？”
“说的也是，我也挺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