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数量太少,目前只够一人使用,我还要等两年参加乡试,到时候再慢慢去寻也来得及。不告诉家里人是因为这东西世人见到的少,我怕他们误会,等小舅舅秋闱夺魁再告诉他们也不迟。”何正泽循循善诱的声音响起,仿佛一切都是为了霍北祁着想。
“那……”霍北祁伸向鸦片的手停在半空,抬头怔怔的看着门口的人。
屋内软塌案桌,桌上一杆烟枪已经点燃,一缕一缕的异香从烟枪里散发出来,叫人忍不住多闻两下。
霍玄气的额上的青筋凸起,在柔白的皮肤下隐隐可见。
“正泽……好啊……好啊你……”就算刚刚已经在门外做了心理建设,但进来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还是气得她喉咙一阵生涩,头脑发昏,说不出其他语言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霍北祁一脸疑惑,还搞不清状况。
何正泽眼神躲闪,把烟杆藏在身后。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就要误入迷途,到时候人不人鬼不鬼了。”霍玄声音都忍不住发抖,看向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何正泽。
才十一岁的孩子啊,心思怎么就这么歹毒。
“北祁,你可知道这东西吸过几次就有瘾,就算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摆脱不了。一旦吸多了就会全身腐烂直到死亡。”
霍北祁如遭雷击,满眼不可置信。
“姐……我不知……泽儿告诉我这东西可以让人注意力更集中……”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何正泽。
“母亲,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个东西有这个作用,想到小舅舅明年乡试对他有用,所以才……我真的不知道,都是孩儿的错,都是孩儿的错,差点就害了小舅舅。”何正泽说着说着就开始扇自己的耳光,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看上去仿佛真的也是被人所骗。
霍玄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他啪啪扇耳光的声音。
霍北祁不忍,上前拦住他,“姐姐,泽儿他也是无心,本意是想我好。”
“泽儿,你真的是无心?”霍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母亲,我真的不知……”
霍玄顿感背脊发凉,其他人可能会觉得他是无心。
她幡然醒悟,这哪里是城府深,这简直就是一条阴沟里的毒蛇。
霍玄带着何正泽回了平阳伯府,一进府就把人关进了祠堂,说是要家法斥候。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坐不住了,紧赶慢赶的往祠堂跑。
要不是为了泽儿,打死她都不想再来祠堂这个鬼地方。
“她凭什么惩罚泽儿,还真当她是这伯爵府的主母?我还没死呢?”刘氏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萍菊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这个时候不敢多言。
萍梅是怎么死的她可清清楚楚。
等一行人到了祠堂,霍氏正拿着藤条往何正泽身上抽打。
他趴在宽凳上,嘴里不住的求饶,低垂着脑袋将眼里的恨意掩藏了下去。
“霍氏,你给我住手,住手,你竟然敢教训我的泽儿,你凭什么教训他?”刘氏赶紧护住何正泽,狠毒的看着霍玄,看到她的乖孙狼狈的样子,恨不得剥了霍氏的皮。
霍氏挑眉,用手绢擦了擦手,冷冰冰的说道,“母亲,你是不是忘了泽儿是寄养在我名下的,我是她正正经经的母亲,孩子做错事了,我难道教训不得?”
母亲教育不听话的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在刘氏眼里霍玄就是不对,做什么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