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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强势崛起前文+后续

洛下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各股室的小灵通们互相打着眼色,别看平时吹的一个比一个懂行,这会谁也看不懂郑清平的操作。不懂归不懂,但不妨碍有些心思活泛的开始盘算:要不要散会后,去陈余的办公室里坐坐?换个角度想,能从市纪委调查里全身而退,能打了郑镇长的人毫发无损,能从常务副镇长手里抢到计生站的大权。这些迹象不正说明,锦溪镇的一个新星即将冉冉升起吗?现在不赶紧去烧灶,以后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卫紫阳似乎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一下,依然维持着多年来他对郑清平的绝对尊重,道:“我没意见。”其他几位镇领导察觉到郑清平的举动不太寻常,但事不关己,也都表态没有意见。只有镇党委委员、纪委书记蒋飞红皱眉道:“陈镇长太年轻,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计生口又十分复杂,我觉得不合适。”作为镇领导里唯...

主角:陈余李国刚   更新:2024-11-10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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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余李国刚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洛下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各股室的小灵通们互相打着眼色,别看平时吹的一个比一个懂行,这会谁也看不懂郑清平的操作。不懂归不懂,但不妨碍有些心思活泛的开始盘算:要不要散会后,去陈余的办公室里坐坐?换个角度想,能从市纪委调查里全身而退,能打了郑镇长的人毫发无损,能从常务副镇长手里抢到计生站的大权。这些迹象不正说明,锦溪镇的一个新星即将冉冉升起吗?现在不赶紧去烧灶,以后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卫紫阳似乎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一下,依然维持着多年来他对郑清平的绝对尊重,道:“我没意见。”其他几位镇领导察觉到郑清平的举动不太寻常,但事不关己,也都表态没有意见。只有镇党委委员、纪委书记蒋飞红皱眉道:“陈镇长太年轻,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计生口又十分复杂,我觉得不合适。”作为镇领导里唯...

《官道之强势崛起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各股室的小灵通们互相打着眼色,别看平时吹的一个比一个懂行,这会谁也看不懂郑清平的操作。

不懂归不懂,但不妨碍有些心思活泛的开始盘算:

要不要散会后,去陈余的办公室里坐坐?

换个角度想,能从市纪委调查里全身而退,能打了郑镇长的人毫发无损,能从常务副镇长手里抢到计生站的大权。

这些迹象不正说明,锦溪镇的一个新星即将冉冉升起吗?

现在不赶紧去烧灶,以后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

卫紫阳似乎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一下,依然维持着多年来他对郑清平的绝对尊重,道:“我没意见。”

其他几位镇领导察觉到郑清平的举动不太寻常,但事不关己,也都表态没有意见。

只有镇党委委员、纪委书记蒋飞红皱眉道:“陈镇长太年轻,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计生口又十分复杂,我觉得不合适。”

作为镇领导里唯一的女性,又是不苟言笑的纪委书记,她的反对,让会议室里的众人再也按捺不住,响起窃窃私语:

“卫镇长就这样放权了?”

“不放能咋样?明显老一对他不满,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没听说蒋书记跟陈镇长有过节啊,怎么这时候跳出来阻击陈镇长上位呢?”

“没眼力劲了不是?真正的过节不是吵吵闹闹,而是关键时候拦你的路。”

“高!蒋书记真高!”

砰!

郑清平端起水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这是积威!

副书记兼政法委员董广军作为郑清平的头号心腹,适时站出来说话,道:“蒋书记,工作经验不正是在工作中积累的嘛……陈镇长年富力强,名校毕业,作为省市组织部门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咱们锦溪给人加加担子,既符合组织精神,也是大势所趋,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蒋飞红看向陈余,见他默不作声,以为当真对这个所谓的机会动了心,心里有些失望,沉默了片刻,道:“我保留意见。”

保留意见,意味着不再反对。

郑清平对她点点头,道:“陈镇长,你准备一下,今天跟卫镇长做个交接,争取尽快把计生工作抓起来。今年咱们镇能不能评上先进,就看你剩下这几个月能不能收好尾了!”

陈余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画了小丑,歪帽子大鼻子,惟妙惟肖,然后在头上打了个叉,合上本子,平静的道:“我服从组织安排!”

郑清平的用意,陈余心知肚明。

今年三季度中期,中央印发《关于加强计划生育工作,严格控制人口增长的决定》。

北湖省经过大半个月的学习精神、密集调研、座谈开会和精心筹备,将于近期公布全新的《全省计划生育工作意见》。

此意见涉及方方面面,空前严厉。

为确保完成本年度的人口控制目标,首次把主管领导一票否决制提上日程。

也就是说,到了年底,对没有完成计生目标的市、县、乡分管领导一票否决。

拟定提拔的,暂停升迁;拟定转岗的,暂停调动;

只要计生考评不合格,直接就地免职。

正因为这个规定影响太大,省府方面还处在保密阶段,准备择机公布。

郑清平应该是通过某种渠道,提前得到这个消息。

而锦溪镇的计生目标到现在只完成全年度的三分之一,明显不可能合格。

可能为了帮卫紫阳规避风险,也可能单纯是为了把得罪他的陈余搞死。

于例会之中,不动声色之间,把陈余拉出来背黑锅。

却对外彰显了自己以德报怨的广阔心胸,又不必公开得罪陈余的靠山胡正华。

这种手段,难怪能在锦溪镇当土皇帝!

安排完人事调整,陈余在郑清平眼里只是秋后的蚂蚱,可以忽略不计。

昨晚胡正华电话里给陈余撑腰,撵走董广军和刘所长的事,董广军已经向他做了汇报。

所以今天才迂回了一下,略使了点手段。

否则,他早指着陈余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坐直身子,喝了两口茶,郑清平严肃的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孙凹村出了点事,我把话说前头,不管是谁,敢在外面瞎扯淡,胡乱造谣,凡是被我抓到,绝对没你们好果子吃!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好,下面,我分配一下近期的主要任务。镇里成立协调工作组,紫阳任组长,各股室通力合作,安抚好家属情绪,配合好市县调查,维持大局稳定……”

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散会,计生站站长周丹也没有出现。

可郑清平仿佛忘记这茬,散会后叫上车,直奔县里去了。

陈余回到办公室,从柜子里拿了一包90方砖,撕掉外面的豪华包装,慢悠悠的去了蒋飞红的办公室。

这是时下最火的普洱茶,被誉为兰香典范,末代茶王。

不仅价格不菲,而且很难买到。

这包属于陈余的珍藏品,一般不舍得喝。

“蒋书记,前两天朋友来玩,给我带了点茶叶。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胜在味道还算清幽,请您尝尝。”

接过茶叶放在桌子上,蒋飞红向来生人勿近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道:“坐吧,陈镇长。敢给我送礼的,锦溪镇你是头一个。”

“求蒋书记帮忙办事,那才叫送礼。”陈余在对面沙发坐下,神态自若,道:“我找同事喝茶,自带茶叶,没有违反纪律吧?”

蒋飞红起身,拿起暖水壶给茶杯里填满水,然后从陈余带来的方砖上掰了点茶叶扔进去,端到沙发前的茶几放下。

“我对茶没讲究,牛噍牡丹,恐怕要辜负陈镇长的好茶叶。”

“讲究有讲究的好,随意有随意的好。左右不过是润口的玩物,只要喝的舒坦,它的使命就完成了,算不得辜负。”

“没想到陈镇长说话这么有意思!”

蒋飞红若有所指的道:“来锦溪一年多了吧,我应该早点跟陈镇长聊聊……”

“法国著名哲学家托马说过一句话,不管重新认识朋友,还是重新认识自己,什么时候都不晚。”

陈余吹去还没泡开的茶叶浮沫,举起杯子,笑道:“以茶代酒,感谢蒋书记今天仗义执言。”

蒋飞红本来还担心陈余对她出言反对会有别的想法,现在看来,他比想象中聪明,笑道:“别人都在议论我挡了陈镇长的路,你怎么反来谢我?”

“别人以为的好,未必是好。”

陈余摇摇头,道:“我明白蒋书记的心意,这就够了。”


可以说,重生后他能要挟胡正华,于群狼环伺之中迅速站住脚跟,卫紫阳居功甚伟。

所以陈余记念着卫紫阳的情分,哪怕隔了两个时空,哪怕眼下的卫紫阳还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也会想办法将其拉拢过来,再尽力扭转他的命运。

至于说贪钱那点事……

水至清则无鱼,如果贪钱就把人一棍子打死,偌大的国家,怕是找不到几个活着的官了。

而且卫紫阳贪的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要不是站错队被连累,哪用的着出逃?

再者说,卫紫阳也不是一无是处,他的行政能力并不弱,执行力也够。

加上陈余对他的性格比较了解,又有把柄握在手里,把他推在前面作掩护,可以更好的开展工作。

返回锦溪,陈余没去单位,敲开烟酒店的门,塞给老板娘五块钱,给九叔陈启后打去电话。

“喂,九叔,我小余……”

“听出来,大晚上的你不去花天酒地,找九叔干吗?”

陈启后在电话那边哼哼哧哧,似乎还有些奇怪的声音传来。

陈余无奈的把话筒远离几厘米,道:“你要不方便,我明天给你打……”

“臭小子,等会……”

过了几分钟,陈启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笑道:“我还当你小子多沉得住气呢,这才过去一天就等不急了?”

“情势不饶人啊,锦溪镇这边马上会有大动静,我需要知道老爷子的态度。”

“哦?如果老爷子不鸟你,你怎么办?”

“老爷子支持有支持的法子,老爷子不支持,我也有不支持的法子。九叔总教导我,做事两手准备尚且不够,三手四手是常态,该想到的,都提前想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陈启后鄙视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当年不让你冲动跟谢玉符离京,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年轻人嘛,不走弯路还叫年轻人?两年而已,现在听九叔的,还来得及!”

“这马屁拍的我舒服,不亚于刚刚跟那洋妞……”

陈余打断他道:“九叔,我对你的私人生活不感兴趣。别扯淡了,快点说。”

“老爷子的意思呢,给你小子三年时间,不依靠家族势力,要在方山升到正处级……你别炸毛,我知道,三年从副科到正处,按咱们这些大院子弟的标准,不算快。可要按普通人的标准,那就是火箭升天的速度了,根本没法做到。”

陈启后一改往常的诙谐,严肃的道:“可老爷子也说了,想获得家族的全力支持,必须是真正可堪造就的人才。你要做不到非常人能做之事,说明不是官道耕耘的那块料,早点滚回京,总比以后被人赶回去的好。”

陈余明白。

老爷子不是怄气,更不是余怒未消,而是担心他没有从谢玉符事件里吸取足够的教训,仍然那么的任性和冲动。

把他留在方山三年,好好打磨打磨性情,免得以后走上高位,再栽跟头,可没有这次这么的容易脱身。

“九叔,告诉爷爷,他的条件,我应下了。三年正处,我要做不到,辞官回京,到他膝下侍奉,当一纨绔二世祖,再不提什么凌云壮志了!”

陈启后哈哈大笑,道:“老七,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因为你这不要脸的劲!好了,早点休息吧,爷爷是爷爷,真遇到难处,不还有九叔我吗?”

陈启后。

无论前世今生,都是陈余的精神支柱。

当然,那是在他没有被人暗害之前。

陈余回到小院,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安然入睡。


“狗屁长辈,我大不了你几岁。快点说,你跟那姓谢的女人到底怎么了?”

陈启后作为陈老爷子晚年生的最后一个儿子,年龄不大,辈分很高,里里外外被几个哥哥姐姐宠着,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

年仅三十,就在国家计委的经贸司担任国际合作处的处长,仕途得意。

可他跟陈家第三代子弟都不太对付,偏偏喜欢方正君子般的陈余,时不时的找机会逗弄一番,叔侄感情相当的牢靠。

陈余没办法,又把告诉周乔的那番话重复一遍。

如果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跟人讲述被绿的事。

又他妈的不是暴露狂,谁稀罕把自己的隐私一次次的说给别人听?

陈启后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上气不接下气,简直笑成了傻子。

陈余礼貌的移开电话听筒,两分钟后,那边动静渐消,平静的道:“笑够了吧?我问你,怎么才能让爷爷消气,提供陈系的资源助我?”

“哈,小余,你不是最烦官场那些蝇营狗苟吗?之前算是为了谢玉符,勉为其难的参加选调,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什么副镇长。现在想通了?准备跟你那些哥哥姐姐们竞争接班?”

“九叔!”

“好好好,说正经的,想让爷爷消气,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乖乖的回京,跟齐家那丫头完婚!”

“不可能!”

陈余刚从婚姻的泥沼里跳出来,准备过几天就跟谢玉符协议离婚,哪会蠢的这么快又被婚姻套上枷锁?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齐家那丫头我见过,人品样貌品性都无可挑剔,配你小子绰绰有余。怎么着?对姓谢的女人旧情未了?还想着回头吃草呢?”

“没有!我让周叔把案子接过去,对谢玉符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宁重勿轻!”

“好!”

陈启后击掌大赞,道:“你能这样想,才不枉费姓了这个陈字。我早说过,你心地太善,人又温润,一定会吃大亏。”

“为什么?因为放在平常人家,善良温润是好事。可放在陈家,周遭虎狼环伺,狠起来尚且会有被吞掉的危险,何况公开暴露自己的软肋?”

“谢玉符的背叛,如果让你大彻大悟,我还要代表陈家谢谢她呢……”

陈余知道前世里的自己确实过于天真,作为陈家的一份子,出生那天就注定生活在激流和旋涡之中。

退让和躲避都不是办法,唯有永远的前进,才能保全自己,保全家人,保全理想和未来!

“我懂!”陈余声音凝重了起来,道:“九叔,放心吧,我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但不包括拿婚姻去做交易。”

“小余,很多时候,想要得到,必须失去。跟陈齐两家的政治资源比起来,爱情,一文不值……”

陈余微微笑道:“爱情不值钱,但我的自由很值钱。九叔,你告诉老爷子,我什么都要,但我什么都不想失去!”

陈启后短暂的停顿后,再次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道:“好好好,这就是九叔最喜欢你小子的原因!等我消息,过两天给你电话。打家里,还是单位?”

“单位!市里的那个家,我不会回去了……”

那还叫家吗?

无处不在的回忆,无处不在的味道,让陈余想想都感觉要吐出来。

挂了电话,老板看看时间,幸福的笑道:“一共八块,再补三块。”

陈余肉疼的摸出三块钱,没手机没网络的年代,靠着固话的天价通讯费,不知道发了多少人。

回头走到金杯面包车旁,拉开副驾坐进去,陈余疲惫的闭上眼睛,道:“虎哥,去单位。”

司机调转车头,驶出市区,直奔锦溪镇。

从市里到方山县再到锦溪镇,这条颠簸的破路陈余两年来往返走了不知道多少次。

只因谢玉符一个人待在市区的家里会觉得孤单,为此他还特意买了这辆二手面包车,每天早上五六点出发,晚上七八点回家,风雨无阻。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单方面的付出比草都贱,舔狗不得好死。

……

车窗外低矮的山陵起伏,仅容两辆车并排而行的崎岖土路边是几米高的近乎垂直的悬崖。

滂沱的青烟江拍岸湍急,飞溅的水花加重了路况的泥泞。

时不时的遇到有人伸手拦车,却被乐虎无视,然后对着远去的车屁股大声咒骂。

“虎哥,这两天辛苦你了……”

司机名叫乐虎,三十五岁,特种侦查兵出身,参加过对南猴子的战争,尸山血海里熬磨过的牛逼人物。

要不是长的实在潦草,妥妥都市龙王归来主角。

但现实就是现实,再牛逼的人转业后也得面对现实的种种困扰,乐虎为家人出头不慎打死了人,被陈余父亲偶然救下,收在身边十余年。

他从小看着陈余长大,两人亦师亦友。

去年陈余被逐出京,陈父到底没陈老爷子那么心狠,偷偷把乐虎派给陈余当保镖,跟他千里迢迢来到锦溪镇,贴身保护周全。

重生后,陈余先让乐虎去办公室找到被谢玉符藏起来的非法书籍,然后于昨晚择机转移到了谢玉符的办公室。

接着又给陈启后打电话,让他派人赶到保姆的老家,控制对方儿子作为筹码,逼其反水,对纪委说明真相。

至于农技中心主任何超,则是通过周乔,秘密联系方山县纪委里信得过的人,抓到他贪污农业推广资金的证据。

外面传言,纪委的小抽屉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各级官员的举报材料!

“不辛苦!”

乐虎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巴叼着一颗从来不曾点燃的红梅牌香烟,眉梢眼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配上无限接近负分的颜值,猥琐的劲就别提了。

也是因为这样,谢玉符对他素来不喜,乐虎也从不给谢玉符好脸色。

“要我说,这些杂碎敢害你,咱一个也别放过,全抓起来腌了泡酒……”

陈余淡淡的道:“都是些腐肉烂骨,浪费酒干吗?直接吊路灯不就好了?”

“咦?”

察觉到陈余状态有异,乐虎眼神骤然冷厉起来,似乎被激怒的猛虎要择人而噬,道:“昨晚没吃亏吧?”

“没吃亏!”

突然想起邱雁那傲人的圆润和摩擦的触感,陈余若无其事的道:“就是被纪委一个女工作人员用反擒拿按在墙上,胳膊差点折了……”


“啊?真这么严?”

周丹拍了拍肥硕的胸口,道:“幸好这些年没少给郑镇长送钱,关键时候,还知道拉你一把……哎,不对,那我呢?我咋办?”

卫紫阳赶紧安抚,道:“我去县里活动活动,看能不能把你调到计生委去。反正镇里的工作难做,不如去委办坐办公室,当个闲差……”

周丹稍稍安心,转头又问道:“郑镇长拿陈余顶缸,就因为他的司机打了老郑头?”

“这只是诱因!”

卫紫阳低声道:“锦溪四个副镇长,只有陈余没有给郑镇长送过钱。就算没有打架这回事,他也是顶缸的最好人选。照镇长的意思,我们非但不能拖陈余后腿,还得大力支持他的工作……”

“为什么?”

“别让他产生畏难情绪,找借口撂挑子不干。还要避免年底评估时,他给上面反映说工作受到我们的阻力,推卸自己责任……”

周丹愤然道:“既然都盘算好了,董广军那牲口挑拨我干吗?这样一闹,不正好给陈余找到借口了吗?”

“哼,年底老书记退休,不出意外,郑镇长会接任当书记。空出来镇长的位子,只有董广军跟我有资格竞争。他这么干,一是要坏我的口碑,让大家觉得我心胸狭窄,还没本事,只敢找你这妇道人家出头;二是让陈余记恨我,最好我们两个斗得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

见周丹还是迷惑不解,卫紫阳解释道:“陈余不知怎么攀上了胡正华的高枝,连郑镇长对付他也只敢用阴招,这背后水深的很。你啊,有时间也多关心关心单位的事,天天面都不露,底下人意见很大……”

听卫紫阳埋怨,周丹顿时不依,嚷嚷道:“好啊,我天天来单位报到,你请假去县城奶孩子?”

卫紫阳不悦道:“小点声,说什么胡话……”

“胡话?当初要不是你跪地求我,我会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给你生这个儿子?你说老卫家三代单传,老婆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一个闺女,可怜要绝后……”

她越哭越伤心,鼻子一把泪一把,又是跺脚,又是摔杯子,母老虎风范尽显无疑。

“亏的我不显怀,冬天衣服又穿得厚,遮遮掩掩的没被人发现。可还不是天天挺着大肚子,各村各组去抓计生?那次王庄村,我凌晨三点掉进路边的沟渠里,见红了也不敢跟人说,自己偷偷跑到小诊所吃药打针……我怪过你一句没有?”

卫紫阳本来有些生气,听她诉苦,顿时心疼坏了,赶忙搂住周丹,宽慰道:“我的错,别哭了,别哭了……这不是话赶话,赶上火了吗,我不是针对你……”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周丹抹着泪,道:“现在怎么办?陈余知道孩子的事,肯定用这个要挟咱们……”

卫紫阳对此也感到头疼,他俩的孩子,牵扯的不仅仅是超生,还有婚外,还是上下级,曝光就是死,谁也救不了。

“他今天没揭穿,那就不会揭穿。晚上我去找他谈谈,只要胃口不大,无非是各取所需。实在不行,把孩子送的远远的……”

“你敢!”

周丹如同被摸了屁股的老虎,双眼射出凶狠的光,道:“卫紫阳,孩子生出来没名分,已经够可怜了。要是让你害的离开我身边,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小丹,你也不想因为这孩子,连累咱俩丢掉工作吧?”

“卫紫阳,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周丹疯了似的扑过来。

“别抓脸!好好,听你的,不送就不送……唉哟!”


邱雁神色一滞,手里的钢笔犹犹豫豫的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听话。

陈余对邱雁露出和善的笑容,道:“虽然我是第一次被纪委约谈,不太了解你们的谈话方式,但李主任对我进行言语恐吓,显然严重违纪。这位女同志,我会在谈话结束后向督查部门举报。作为当事人之一,你最好想清楚,是要被他拖下水受处分,还是坚持本心,如实记录,以正风气?”

邱雁看看陈余那张阳光又英俊的脸庞,再看看李国刚中年秃头和鼓起的肚子,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的像是刚入党那天,道:“按照案件检查工作条例,谈话内容必须一字不错的记录在案。主任,我不能违反纪律!”

李国刚心里的腻歪就别提了,这个邱雁,从公安部门调过来不久,性格又天真又死板,丝毫不知变通。

这次双规陈余,本来没打算带她。

但不知为什么,领导亲自点了将,说是让新同志尽快熟悉一线工作,于是跟着来了。

李国刚哼了一声,他拿邱雁没办法,谁让人家背后站着领导呢?

记录就记录吧,纪委工作有它的特殊性。

很多时候,为了撬开嘴拿到口供,该用的手段比公安部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单单这两三句出格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国刚不再跟陈余逗嘴皮子,因为他发现陈余的嘴皮子比家里的黄脸婆脱光了还恶心,冷冷的道:“我问你,今年五月,你为什么出国?”

“出国?我想想……”

陈余慢条斯理的想了半天,直等到李国刚握住双拳,怒气汹涌,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说五月那次啊,出国是为了参加市里组织的现代化特色农业考察活动,全市选出18个乡镇,锦溪镇是其中之一。”

“新河市共132个乡镇,无论是经济规模还是人文效应,或者地理交通方面的优势,排名靠后的锦溪镇都没资格。可你却能脱颖而出,占据一个名额。对此,你怎么解释?”

上一世就是从回答这个问题开始,陈余掉入了李国刚给他精心设置的陷阱。

当时陈余以为,纪委约谈,只是询问此事。

抱着帮领导开脱,也帮自己减少麻烦的心思,他回答说是自己主动找的领导求情,然后成功进入考察团。

结果被李国刚认定,他的这次出国早有预谋,并在境外跟某些可疑人物秘密接触,购买了大量的非法书籍。

然后,直接扣上疑似间谍的大帽子,到后面百口莫辩,进退失据,再也没能翻身。

这一世,陈余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李主任说的没错,照正常情况,锦溪镇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考察团名单里。”

陈余道:“就算应该,上有书记镇长,下有专职副书记和常务副镇长,怎也轮不到我这个分管科技推广、统计、气象等部门且排名最后的副镇长出国……”

李国刚粗暴的打断他,道:“没人关心你的分工排名,说重点!”

“哦,重点就是方山县的常务副县长胡正华主动提出帮我找市领导,争取能够进入考察团,到国外取取经,为锦溪镇寻找经济发展的新路子……”

李国刚瞳孔微缩,这个答案完全不符合预期。

以他多年的纪检经验,在不知道纪委真实目的的前提下,陈余应该会主动承担责任,强调是他找的领导。

很多时候,这种行为在官场规则允许范围之内,根本不算大事。

因为出国考察的各种享受,那是摆不上台面的潜规则。

明面上大家都是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主动点争取名额,总比坐着什么也不干的强。

让他没想到的是,陈余甚至不愿意犹豫一秒,直接把锅甩给方山县的常务副县长胡正华!

“你找的哪位市领导?”李国刚决定继续试探。

“严谨点,李主任,说话的方式严谨点。不是我找,是胡副县长找的副市长林东,也就是考察团的团长。”

“你以前跟林市长打过交道?”

“没有!只听过林市长讲话,高屋建瓴,水平很高,我个人特别佩服……”

陈余回答的滴水不漏,李国刚找不到破绽,又对他的废话连篇失去了耐心,干脆单刀直入,问道:“你出国后都接触过什么人?”

“那可多了去了!”

陈余眯起眼睛,道:“当地对接的官员、翻译、企业家以及开着自动化机械的农民,李主任问的哪一个?”

“陈余,你不要避重就轻,逃避问题!”

“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说明白点。”

李国刚的食指关节轻轻敲打着桌面,在空寂的房间内,仿佛重锤的轰鸣声。

“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你在境外擅自离团,回国时偷带非法书籍入境,并经常在单位和家中翻看,有没有此事?”

陈余断然否认,道:“绝无此事!”

“是吗?”

李国刚目光露出几分嘲讽,道:“跟你谈话这会,纪委联合检察部门对你的办公室进行搜查。我警告你,等找到证据,性质可就变了。现在坦白,还有得救……”

陈余勃然变色,道:“谁给你们的权力搜查我的办公室?你们的程序合法吗?”

“别激动!”

见陈余生气,李国刚反倒得意起来。

纪委找人谈话,怕的是有问有答,不急不缓,情绪稳定。

真要是大吼大叫,说明离心理崩溃已经不远了。

“接到举报后,我们做了大量的外围调查,包括但不限于约谈你家的保姆和跟你关系很近的锦溪镇农技中心主任等人。他们作证,曾亲眼看到你藏有和翻阅这类书籍,并在私下里发牢骚,说了很多有违党纪的话。有鉴于此,纪委联合检察部门搜查你的办公室,合法合规。”

陈余如遭雷击,身子瘫软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李国刚最喜欢看这些心高气傲的官员们被约谈时的嘴脸,或嚣张,或镇定,或忐忑,但最后毫无例外,都会走向崩溃。

“陈余同志,还是我开头说的那番话。找你来,是为了治病救人。只要坦白,什么时候都不晚……”

李国刚是老纪委了,知道陈余此时只是乍听闻被保姆、朋友背叛后的短暂失神,等清醒过来肯定还会负隅顽抗,所以必须连续不断的施加压力。

至于陈余现在承不承认,那都不要紧。

只要搜查的同事拿回来证据,陈余的精神也被压缩到了最紧绷的时候。

然后抛出杀手锏,告诉他举报人正是他最爱的妻子谢玉符。

想想那个场面,李国刚唇角的笑意比AK还难压。

“我坦白!”

陈余抬起头,脸上没有半点李国刚预料的痛苦,十分平静的道:“真正偷藏阅读非法书籍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妻子,谢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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