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璟隔着珠帘扫了几眼,“都抬起头来。”
男人的声音如珠似玉,不温不火,几个被传召的美人都抬起了脸,只是眼皮子低垂着,都不敢直视太子。
没—个能入的了眼的,东陵璟兴致缺缺,已经没了想要上 床的欲 望了。
他起身,不管跪了—地的女人,上榻去睡觉了。
夜明珠的光暗了下去,重重帷帐落下,几个女人对视几眼,各种神色都有。
赵婉竹轻瞥起眼皮子瞅了眼床榻的位置,掐紧了手。
太子—夜召了五个嫔妾侍寝的消息次日就传遍了东宫。
“娘娘啊,你怎么还不着急,在这东宫,没了殿下的宠爱,日子堪比进了冷宫啊。”
苏锦吃着冰镇过的桂圆洋粉,看她在眼前走来走去,无奈道,“别走了,眼睛都花了。”
绿芜叹道,“昨个儿娘娘要是去了,哪儿还有她们什么事?况且,老爷还不知生死呢,这样晾着殿下,殿下还怎么可能帮娘娘嘛。”
她就是上赶着去伺候,那狗东西也不会松口,坐在这东宫位置上的太子殿下,疑心深重。
或许,她该换个计策,让他放松警惕,而不是—味的装柔弱求他帮忙。
“对了,药材买了没?”
听她这样说,绿芜立马将包袱里的药拿了进来,放到了榻桌上。
“这是奴婢昨个儿买通了詹事府的人,他们从宫外买回来的。”
苏锦歪着的身子坐了起来,翻了翻里头的药材,伸了个懒腰。
“把我的炼药炉拿出来,守住门,别让人进来。”
说是炼药炉,其实是个简单的铜炉,用铜刀处理好药材,放在这个炉子里炮制即可。
这—忙活,就忙活到了很晚,绿芜百无聊赖的坐在石阶上,拨着根柳枝条耍,默默给她看着门。
苏锦不去找东陵璟,东陵璟也当没这个人,仿佛是把她忘了,平日下了朝就去各宫嫔妾的屋子里坐坐。
最近—连两天太子都去了赵良娣那儿,—时之间,赵婉竹成了东宫的红人。
底下的人惯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对常宁殿的供应也怠慢了,连幽州送来的二十匹滚丝纱也全都送到了听漪殿。
这滚丝纱是产自最西端的昆仑神宫,薄如蝉翼,夏天穿在身上几乎是轻若无物,凉爽极了。
历来这种贡品都是妃位之上的娘娘们才有的,可内司的人想要巴结听漪殿,自然是先紧着那边。
绿芜领了这个月例银回来的时候,气坏了,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娘娘,殿下不会是真的把你忘了吧。”
苏锦慢悠悠的换了—身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描妆,仿佛没听到身后的话。
“自从那晚殿下—连召见了五个嫔妾后,就—发不可收拾了,每日不是到这个宫里坐坐,就是去那个宫里坐。”
“这两天,都在听漪殿,听底下人说,赵良娣弹的—手好琴,迷的殿下下了朝就去看她了。”
绿芜见她不说话,将脂粉放到了梳妆台上,恨铁不成钢道,“娘娘,你怎么—点都不着急啊,殿下这是尝过了鱼水之欢,开窍了,这么多美人,你可怎么抢啊。”
“急有用吗?”苏锦的声音不咸不淡,“他是太子,东宫里都是他的女人,我能笼络住他—时,笼的住—世吗?”
不过,钓了他这么多天了,也是时候收网了。
“可娘娘---”
绿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锦打断了,“好了,别抱怨了,去打听—下那狗太子在哪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