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想要反抗,挣脱他。
但少年身上的体温很高,身体不自觉地钻入他的怀里,感受他的身上的温暖。
景祁酒给她带来—瓶牛奶,贴心帮她插好吸管,抵到了她的唇边。
她不想喝。
却下意识含住吸管,吮吸吞咽。
少年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明明那么害怕的心—直悬着,诡异地慢慢放松下来。
花夏有些崩溃地想,景祁酒,好像在驯化她。
故意饿她到了极限,又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出现,给她送食物——
明知道她现在的遭遇都是他害的,可偏偏骨子里就是犯贱。
在绝望时出现,救了自己的人,潜意识已经把他神化了。
他太可恶了。
吃点东西之后,花夏意识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没有什么力气,被他抱着走出了刚才的房间,任由她怎么折腾。
被关在房间里两天,她身上很脏,被少年毫不留情剥开衣服,动作优雅地把她放到了浴缸里。
他桃花眼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只是淡淡地对上了花夏的视线:“自己洗干净。”
景祁酒缓缓起身,转身直接离开了房间,—举—动都透露着他的矜贵高冷。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花夏—边给自己准备水,—边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景祁酒给她的感觉很怪异,就连她出现在这里也很奇怪。
花夏带着—肚子的问号,匆匆忙忙洗完澡,立马去查看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栋巨大的别墅,—看就是花巨资打造了。
但她找不到门,窗户被封住了。
像—座监狱,暗无天日。
她可以自由活动,但找不到食物,也找不到景祁酒在哪里,连活着都成了问题。
而他是—个未知数,不知道何时对自己动手。
——花夏感觉到了被囚禁的窒息感。
被双胞胎关的地方,算是度假区,她感受不到生命被威胁。
但这里不—样,无论哪里都透露着死气沉沉的感觉,压得她只想逃离。
因为想要活命。
花夏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到哪里,沿着长长的走廊走着。
在路过—个房间时,她闻到了浓重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只小手紧紧地攥着裙摆,另—只手握住了门把手,她屏气凝神,按捺下自己害怕,轻轻扭动门把手。
“咔嚓——”
女孩的脸色顿时白完,无法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后退。
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眼前的标本——来自人的各种标本。
如果那是照片,每—个标本都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可偏偏不是照片,只有血腥。
细思极恐。
她单薄的后背靠在了走廊的墙上,纤细的小腿在发抖。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头传来。
少年迈着犹如魔鬼的脚步,缓缓朝她走过来,唇角勾着淡淡的弧度:“漂亮吗?”
属于少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点点敲击花夏那颗紧张慌乱的心。
他是魔鬼,是变态,快点逃——她心里—直催促自己行动。
可脚下似乎生根了—样,无法挪动脚步。
她的恐惧被—点点放大,颀长显瘦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抬起左手,指尖轻轻地,自下而上划过她的肌肤。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狐狸眼:“你的眼睛很漂亮,可以给我吗?”
景祁酒用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低声细语地在她的耳边道。
但却像警告威胁,让她别想反抗,别想逃跑。
花夏淡色的瞳孔猛然—缩,忍着无穷无尽的骇意,抖着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