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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小说结局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兰说完这一番话,魏铮并未第一时间离去。他立定在宁兰身前,回身瞥了她一眼后,便道:“你还病着,倒也不急于一时。”魏铮只在心里感叹着宁兰的谨小慎微。也许是今日晴雪下药的举措吓破了她的胆子,让她萌生了些许退意。这梅园明明是魏铮名下的院落,如今竟是成了人人都能来撒泼的地方。他的妻子如月心思纯善,要么是晴雪自作主张,要么是她身边的嬷嬷们怂恿着她对宁兰下手。魏铮总是不愿意去相信严如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无论如何,宁兰总是受了不少委屈的。“你放心,今日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魏铮应允着给宁兰许了诺。他一言九鼎,既是答应了宁兰,就不会失诺。魏铮入刑部三年,凝眸望着人时,他便不再是魏国公世子魏铮,而是刑部天牢里捏着犯人们生死大权的刑部侍郎。宁兰压着心...

主角:宁兰魏铮   更新:2024-11-10 1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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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兰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兰说完这一番话,魏铮并未第一时间离去。他立定在宁兰身前,回身瞥了她一眼后,便道:“你还病着,倒也不急于一时。”魏铮只在心里感叹着宁兰的谨小慎微。也许是今日晴雪下药的举措吓破了她的胆子,让她萌生了些许退意。这梅园明明是魏铮名下的院落,如今竟是成了人人都能来撒泼的地方。他的妻子如月心思纯善,要么是晴雪自作主张,要么是她身边的嬷嬷们怂恿着她对宁兰下手。魏铮总是不愿意去相信严如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无论如何,宁兰总是受了不少委屈的。“你放心,今日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魏铮应允着给宁兰许了诺。他一言九鼎,既是答应了宁兰,就不会失诺。魏铮入刑部三年,凝眸望着人时,他便不再是魏国公世子魏铮,而是刑部天牢里捏着犯人们生死大权的刑部侍郎。宁兰压着心...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宁兰说完这一番话,魏铮并未第一时间离去。

他立定在宁兰身前,回身瞥了她一眼后,便道:“你还病着,倒也不急于一时。”

魏铮只在心里感叹着宁兰的谨小慎微。

也许是今日晴雪下药的举措吓破了她的胆子,让她萌生了些许退意。

这梅园明明是魏铮名下的院落,如今竟是成了人人都能来撒泼的地方。

他的妻子如月心思纯善,要么是晴雪自作主张,要么是她身边的嬷嬷们怂恿着她对宁兰下手。

魏铮总是不愿意去相信严如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无论如何,宁兰总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你放心,今日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魏铮应允着给宁兰许了诺。

他一言九鼎,既是答应了宁兰,就不会失诺。

魏铮入刑部三年,凝眸望着人时,他便不再是魏国公世子魏铮,而是刑部天牢里捏着犯人们生死大权的刑部侍郎。

宁兰压着心口的恐惧,将出口的话语放在心口揣摩片刻,便道:“爷,妾身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因自己的身子而耽误爷子嗣的大事。”

说着说着,她的五脏六腑又抽痛了起来,这痛意漫上心头,染红了她的眼眶。

宁兰便用这样想哭不敢哭,想呼痛又要顾忌魏铮感受的姿态,盈盈地凝望着他。

魏铮怔了怔,一旁的朱嬷嬷也是怕他当真要绝情地离去,便也上前劝诫:“天色已晚,爷回去一趟也是劳累,不如就宿在梅园里吧。”

几息间,回答朱嬷嬷的只有一段亢长的沉默。

宁兰低敛着清浅眉眼,也在暗自等待魏铮的回答。

不知等了多久,上首的男子才轻启薄唇,答了句:“好。”

朱嬷嬷与宁兰都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宁兰体内的痛意还没有全然褪去,要想服侍魏铮也是勉强。

她心里也没有要急于求成的意思。

夜里,魏铮宿在了罗汉榻里,宁兰则躺着与他只有一面珠帘之隔的镶云石架子床上。

两人一夜无话,喝了张太医开的汤药之后,宁兰也好转了不少。

后半夜里,她全无睡意。只隔着影影绰绰的帘帐去瞧罗汉榻上的魏铮。

帘帐上的夕颜花纹样傲骨挺立,栩栩如生。

宁兰心如明镜,缓缓地阖上了杏眸。

她想,来日方长,她只要徐徐图之,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

曦光撕破一夜的昏暗。

宁兰醒来时,魏铮已不见了踪影。

朱嬷嬷正带着沁儿、雪儿和一个极为眼生的丫鬟在洒扫着正屋里的陈设和器具。

眼瞧着宁兰苏醒,朱嬷嬷便撩开帘子进了里屋,朝她福了福身道:“姑娘,爷给你安排了个大丫鬟。”

说话间,朱嬷嬷便将那眼生的丫鬟带进了内寝。

那丫鬟生的平平无奇,一应打扮却十分干练端庄,鬓发梳得一丝不苟,瞧着就是个利落之人。

“奴婢名为方箬,给姑娘请安。”芳箬立时跪在了地上,朝宁兰磕了个头。

既是丫鬟要伺候主子,总是要下跪磕头一回的,所以一旁的朱嬷嬷也不曾出声阻拦芳箬。

宁兰见状也端坐着受了芳箬的礼,等她磕完头后,才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以后,就要多靠芳箬姐姐提点我了。”她笑意盈盈的神色间潋滟着柔善又纯净的光华。

芳箬神色淡淡,与宁兰见了礼后便道:“世子爷吩咐奴婢好好照顾姑娘,奴婢不敢托大,往后只敢唯姑娘的命是从。”

她谨守着规矩,与宁兰说话时死死地垂着头,将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

宁兰暗自打量了她一回,心里感叹着像魏国公府这样的世家大族里教养出来的丫鬟,举手投足间的气韵可比小门小户的闺秀还要落落大方。

譬如眼瞧的芳箬,明明是生的其貌不扬,却说话的语态、做事的分寸,处处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宁兰知晓这是魏铮对她的补偿。

一个机灵懂规矩的丫鬟伺候着她,她便能少走许多弯路。

这补偿可比金银财宝要好得多了。

她心里十分高兴,当即想学着朱嬷嬷收服沁儿和雪儿的法子赏赐芳箬一番。

只可惜她囊中羞涩,当下只能朝朱嬷嬷递去个困窘的眸光。

好在朱嬷嬷也是聪慧之人,这便从袖袋里拿出了一袋沉甸甸的碎银,并对芳箬说:“这一袋银子往后就由姑娘你来保管,还有这梅园整个的调度,沁儿和雪儿两个丫鬟都要靠芳箬姑娘你了。”

朱嬷嬷这话的意思是,将梅园的钱财和权力一并交给芳箬。

寻常丫鬟听了这话必然会欢喜不已,可芳箬只是拘谨着身形,平静地点了点头。

“是。”她言简意赅地应下,不等宁兰吩咐,便利落地服侍着宁兰起身洗漱。

用完早膳后,芳箬便领着沁儿和雪儿收拾厢屋的铺盖。

宁兰趁着芳箬不在身前,问起朱嬷嬷她的来历。

朱嬷嬷笑道:“芳箬本是伺候金阳公主的奴婢,后去了爷身边服侍。她为人忠实又可靠,爷是心疼姑娘才会让她来梅园伺候着呢。”

金阳公主身边的奴婢,见识与胆魄自然与寻常奴婢不同。

宁兰愈发满意,笑眼弯弯地说:“这一招苦肉计,算我赌对了。”

这话一出,朱嬷嬷不由地想起了昨夜宁兰被痛意磨得脸色煞白的可怜模样。

受苦受痛了一夜,好歹是搏得了世子爷的一两分怜惜。

“姑娘聪慧,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打发了晴雪这心腹大患才是,只是这消息传回清月阁,只怕又会闹出许多事端来。”

朱嬷嬷是见识过严如月蛮横跋扈手段的人,当下便叹息了一声道:“老奴知晓姑娘心里是有成算、有志气的,既是有志气,那便迟早会与夫人对上。只是您如今羽翼未丰,切记一定要以示弱为先,不可与她硬碰硬。”


“那人牙子还说,刁嬷嬷吩咐她要把晴雪卖去正经人家,可不能伤了夫人的颜面。”

刁嬷嬷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忠仆,素来唯金阳公主马首是瞻,往日里可没少给严如月使绊子。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为严如月考量的话,飘入严如月的耳畔,倒显得像是在讥讽嘲笑她一般。

果不其然,严如月听完这话脸色愈发阴冷不堪。

丫鬟们都知晓严如月的脾性,一时间都垂着首不敢言语。

严如月在廊道上立了片刻,才同唐嬷嬷回了清月阁的正屋。

唐嬷嬷知晓她心里已掀起了怒火涛浪,一进屋便阖上了屋门。

几息间,屋内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之声。

一地的瓷器碎片,博古架上的青玉瓷瓶已所剩无几。

朱嬷嬷并不心疼这价值不菲的瓷器,只担心严如月会在盛怒之下伤了自己的手。

“夫人别恼,咱们的本意就是要找机会打发走了晴雪,如今晴雪已走,也算是解决了咱们的心头大患。”

这话说的十分勉强,无论严如月如何地嫌恶晴雪,可晴雪也是她的陪嫁丫鬟,代表着她的脸面。

魏铮才去了梅园两次,怎么就能被那外室勾.得发落了晴雪?

严如月难以压抑自己胸膛里的怒火,指着唐嬷嬷问:“我早就和嬷嬷说过了,让夫君收用外室,还不如抬起晴雪来!好歹晴雪是个蠢东西,总不会翻出什么风浪来,这外室什么脾性手段,咱们都一概不知呢。”

怒意到了顶,严如月便开始怨怪唐嬷嬷,可怜唐嬷嬷忠心耿耿,为着她出谋划策,一日不得歇。

当初唐嬷嬷也曾劝过严如月几次,大意是让她抬举起晴雪来,晴雪总有几分美貌在,有了子嗣后,也可把子嗣抱给严如月养着。

卖身契在手,谅晴雪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只是严如月死活不肯应下此事,还将晴雪赶到了最东边的花房里当差。

唐嬷嬷心里委屈,却也只能承受着严如月的怒火。

“是老奴不好,可如今也不是咱们互相抱怨的时候,还是要想法子探听一下那外室的心性,若真是她在兴风作浪,就要想法子除了她才是。”

严如月冷静了下来,只道:“是我不好,嬷嬷别往心里去。”

唐嬷嬷不过淡淡一笑,压下心头的委屈后,便又出去为严如月卖命。

*

金阳公主府里。

朱嬷嬷说起了宁兰的心计,“奴婢瞧着这姑娘心里是有成算的,也知晓不能让晴雪留在梅园里,这便使了苦肉计将晴雪发卖了。”

金阳公主慵懒的坐在紫檀木太师椅里,出口的话音里满是松快:“你这话的意思是,这是个能与严如月斗上一斗的女子?”

朱嬷嬷点了点头,知晓金阳公主心里高兴,便又向她讨要了两个小厮。

“梅园里没个跑腿的人也不像话,老奴斗胆为姑娘向公主讨要两个得用的小厮。”

话音甫落,金阳公主抬起矍铄又璨亮熠熠的眸眼,深深地瞥了朱嬷嬷一眼,笑道:“你很喜欢她?”

朱嬷嬷赧然一笑,有些拘谨地答话:“老奴是公主的人,做的每件事都只想着公主一个人,若宁兰能怀上世子爷的子嗣,多少也能煞一煞严如月的气焰。”

侍立在金阳公主身侧的金嬷嬷觑着她笑道:“公主您瞧,这老狐狸是成精了呢。”

金阳公主也笑,“好了,你就挑那几个身上有些功夫的小厮带去梅园吧。”

话音甫落,朱嬷嬷也眉开眼笑地应和道:“还是公主疼人。”

金阳公主冷哼一声,还挑起青葱般的玉指,指着身侧桌案上的糕点道:“将这糕点也带去梅园吧。”

于是,朱嬷嬷赶来公主府时两手空空,回去时却满载而归。

那两个小厮一个叫石头,一个叫石柱,生的都十分老实,手里也有几分拳脚功夫。

朱嬷嬷笑着与宁兰说:“姑娘放心,往后梅园内外就有这两个小厮护着您,一般人可奈何不了他们。”

宁兰听后,便将给石头和石柱的赏钱加厚了几成。

晴雪一走,沁儿和雪儿便在芳箬的教导下管起了宁兰的衣衫和钗环。

朱嬷嬷让人去珍宝阁里给宁兰买了两副头面和几匹布缎。

仔细打扮了一番后,也瞧不出宁兰从前只是个卑微的奴婢,瞧着也有几分端庄宁雅的气韵。

朱嬷嬷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只道:“姑娘好好打扮一番,瞧着也不比夫人差呢。”

宁兰端坐在缠枝纹梳妆镜台后,娉娉婷婷地一坐,朝着镜中的人儿娇笑了一番。

“多谢嬷嬷夸赞。”

朱嬷嬷还有一堆事务要忙,搁下糕点便退出正屋。

宁兰静静地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后娇容里露出几分盈盈怯怯的美色。

她在学着女人嫣然一笑时的春.情。

宁兰心里明白自己如今只能倚仗着美色,对男子嫣然一笑时也要多要将笑意绽放到最美。

无论魏铮下一回什么时候才肯踏足梅园,她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席话说的宁兰哑口无言,盖因此时此刻的她能清晰地察觉到魏铮话里的真挚。

他是在真心实意地教导着自己该如何立于人世。

可她不想与魏铮钱货两讫,也不愿意离开魏国公府这富贵窝。

“爷说的是,妾身明白了。”她低眉顺目地说道。

今日她受了—场惊吓,身上又受了伤,也不好服侍魏铮。

魏铮也不打算离开苏园,只怕严如月派来的人贼心不死,还要戕害宁兰。

或许他对宁兰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可她既是把自己的清白给了自己,自己就要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起码要护住她的性命安危。

“夫人脾性不好,过几日你搬去魏国公府后,记得不要与她争锋相对。”魏铮思忖了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宁兰心里日思夜想地盼着要搬进魏国公府里去,只要—走进那高门大户,她就不再是无名无姓的外室。

这场自导自演的火灾,也让她看清楚了魏铮对自己的态度。

或许,他天生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又或许是因为他与严如月芥蒂未消,又或者是因为他对自己生出了—点点怜惜。

无论如此,他能趁夜从魏国公府赶来苏园,那代表着这—场战役是宁兰大获全胜。

朱嬷嬷办事向来细致,她派了几个小混混来苏园放火,并让他们即刻离开京城,便是魏铮想派人去搜寻他们的踪迹,也如大海捞针—般困难。

“是,妾身都听爷的吩咐。”宁兰作势要从罗汉榻上起身,并朝着魏铮行个全礼。

魏铮连忙上前阻拦了她,也就是这—截—拦,让两人的手交握在了—处。

女子温柔似水,男子刚硬如铁,也就是这点绕指柔的温柔缱绻方能融化高山之巅上的冰霜。

魏铮本没有半分意动,不想他才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宁兰皎洁如月的皓腕时,脑海里倏地忆起那些夜里宁兰攀扯着他胸膛的惑人模样。

他不可自抑地朝着宁兰倾身而去,薄唇擦过她的脸庞,激起宁兰—身的鸡皮疙瘩。

她杏眼里洇着星星彩彩的光亮,雾蒙蒙的,端得起—句媚眼如丝。

魏铮的手掌游移到宁兰不盈—握的腰肢旁,两人越靠越近,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收紧。

两人之间只余咫尺般的距离,暧昧与缱绻在其中飞速升腾。

当宁兰的雪软倚靠在魏铮的胸膛时,他已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宁兰与朱嬷嬷的这点小把戏在金阳公主眼里,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拙劣。

只是她也知晓严如月与魏铮为了自己大吵—番—事。

私心里,她也不希望儿子与儿媳这么快和好,总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严如月吃点教训才是。

所以她十分赞同宁兰挑拨离间的举措。

为了不让魏铮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她派人将那在苏园纵火的小混混送去了雁南—带,并让他永生永世不要再回京城。

这样,严如月便是有八张嘴都洗不清身上的冤屈。

金嬷嬷在旁伺候着金阳公主,瞧见了她面容里若隐若现的欢喜,便道:“公主瞧着心情很好。”

“有蠢货自掘坟墓,本宫自然高兴。”金阳公主不愧是在九天宫阙上居了已久的位高之人,话语里的气势斐然。

金嬷嬷是伺候了金阳公主二十多年的心腹,自然知晓她心里的苦楚。


如此诱人的钩饵摆在晴雪面前,哪怕她知晓世子爷不是轻易能接近的人,宁兰也并非是好心才允她去魏铮跟前露脸。

可还是抵不过心里跃跃欲试的欲望。

从前她在清月阁里,没有近魏铮身伺候的机会。

如今,机会难得,以她的美貌和身段,说不准就能入了世子爷的眼。

宁兰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外室,若世子爷瞧上了她,她一个外室又能如何?

“好,全凭姑娘吩咐。”想通了这一点后,晴雪便朝着宁兰扬起了如花般的笑靥。

当夜,朱嬷嬷亲自去小厨房里给宁兰煲了燕窝桃胶羹,哄着她喝下。

“姑娘好谋算,这招苦肉计只要能让世子爷踏足梅园,咱们就有能把他留下来的机会。”

宁兰闻言也是莞尔一笑,只道:“若没有嬷嬷,我也不知晓该怎么办了。”

朱嬷嬷回身瞥了眼立在影影绰绰烛火下的宁兰,见她清丽的面容里潋滟着柔顺、沉静的光辉,刹那间因这张脸蛋而忆起了自己早夭的女儿。

她在金阳公主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当初也嫁过一个有头有脸的管事,生下了个冰雪可爱的女儿。

只是女儿十岁那年不幸夭折,朱嬷嬷大伤大悲了一场,从此便只安心在金阳公主身边伺候。

金阳公主也知晓她心里的苦楚,见宁兰年岁与朱嬷嬷夭折的女儿差不多,便将教养宁兰的重担交付给了她。

短短几日的功夫,朱嬷嬷瞧着宁兰处处谨小慎微、事事柔静的乖巧模样,心里渐渐生出几分慨然。

人与人相处时最讲究投缘二字,朱嬷嬷便是与宁兰投了缘。

“姑娘是主子,哪怕心里敬着奴婢也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否则别人可要看低您了。”朱嬷嬷强压着心里的慈爱之意,温声指点了宁兰一番。

宁兰恭顺地坐在朱嬷嬷身旁的团凳上,一双清灵的眼柔柔地落在她身上。

“多谢嬷嬷。”

主仆两人说了会儿体己话后,朱嬷嬷便将那一碗拌着药的燕窝桃胶羹递给了宁兰。

宁兰将其尽数喝下,便走到床榻旁躺了下来。

朱嬷嬷替她放下了珠帘,并让沁儿和雪儿抬了一座大冰鉴进屋。

如今日头渐炎,平素在屋里待着也觉得分外炎热。

按道理说,以宁兰的身份是不配用冰鉴这样的好东西的,也是朱嬷嬷怜惜她,才会向金阳公主将冰鉴讨了过来。

“公主的意思是,等你怀上了子嗣,再把世子爷的心笼络住,名分、富贵、权势,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给。”朱嬷嬷立在床榻旁轻声说道。

宁兰在床榻上躺得笔挺,耳畔回荡着朱嬷嬷的话语,身上各处洇出些丝丝密密的痛意来。

她心里却清明坚定的厉害。

魏铮不仅位高权重,年纪轻轻便位列刑部侍郎,将来自是前途无量。

于宁兰而言,魏铮已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尊贵之人。

她定然是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择手段地,不计得失地,走进魏铮的心间。

一刻钟后,那燕窝羹里的药发挥了效用,痛意钻入了宁兰的五脏六腑,她莹白的额间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朱嬷嬷别过眼不去瞧宁兰,听她痛得呻.吟出声,这便急急切切地走出了屋内,与廊道上的小厮们说:“姑娘有些不大好,快去让人给世子爷递信。”

小厮们不敢违抗朱嬷嬷的吩咐,立时朝着魏国公府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沁儿、雪儿和晴雪纷纷走进了里屋。

三人俱都一脸担忧地望向了床榻上的宁兰。

宁兰也是吃惯了苦头的人,这点痛还不足以磨损她的神智。

朱嬷嬷瞧着心疼,嘴上的口风便不大好听,只见她恶狠狠地瞪了晴雪一眼,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怎么姑娘吃了你端来的燕窝羹,就成了这副模样?”

晴雪低敛着眉目,立时跪在了朱嬷嬷身前,不声也不响。

朱嬷嬷指着鼻子骂了她几句,又等了几刻钟后,才瞧见了去魏国公府里送信的小厮。

那小厮跑的满头是汗,推开院门朝着朱嬷嬷喊了一句:“嬷嬷,世子爷来了。”

金澄澄的斜阳从窗牖里倾斜而下,几道光晕映在魏铮的脚下,他踩着夕阳而来,走进了宁兰所在的梅园。

朱嬷嬷已守在了廊道上,一瞧见魏铮便立时迎了上去。

“爷,姑娘出事了。”

魏铮身影英武挺朗,步伐翩翩间走出了几分别于其余王孙公子的威势。

他将朱嬷嬷的话听进了心里,剑眉不由地蹙到了一处。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男子嗓音沉重又冷淡。

朱嬷嬷却不怕魏铮,只将严如月派晴雪来梅园伺候宁兰,而后晴雪在宁兰喝的燕窝羹里下了药。

如今宁兰躺在床榻上疼成了这番模样,可见严如月用心歹毒。

朱嬷嬷说这一番话时义愤填膺,只恨不得即刻就让魏铮去发落了晴雪。

只是魏铮态度冷冷淡淡,听了朱嬷嬷的话后也只是问了一句:“查清楚了吗?肯定是晴雪做的吗?有什么证据?”

朱嬷嬷一愣,没想到魏铮会把在刑部判案断案的一套用在内宅里的争斗中。

她在金阳公主和魏铮跟前都十分得脸,如今被魏铮回驳了一句,骤然愣在了原地。

“回爷的话,晴雪她自己都承认了,说她对姑娘怀恨在心,才会出此下策。”朱嬷嬷回过神来后便如此说道。

没想到话尽于此,魏铮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瞥了朱嬷嬷一眼,而后问:“晴雪就这么急切?来梅园伺候的第一日就下此狠手?”

话音甫落,朱嬷嬷犹如被雷霆暴雨击打在了原地一般,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原因。

人心易偏,世子爷这话分明是在维护严如月,他就这般爱重自己的妻子吗?

正当朱嬷嬷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内寝里的宁兰已不知何时走出了里屋。

她惨白着一张素雅的脸蛋,额间密布汗珠,双颊里毫无血色,只有一双明眸潋滟着动人的光华。

宁兰探出了自己的身子,望向了廊道上的魏铮:“爷,妾身无碍,您不用担心。”

她说话的声响轻薄得好似一阵细烟,才说完自己无碍,下一瞬便两眼一翻,如秋日里破败的柳絮般倒了下去。


非但宁兰要死,连朱嬷嬷也得死。

她用那双淬着火的眸子瞪着宁兰道:“若我因为这而断送了性命,姑娘可会为我落泪?”

宁兰轻声道:“我绝不会让嬷嬷因我而死!是,我是心机深沉、谎话连篇,但嬷嬷和我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生死同命。我保证,嬷嬷绝不会死在我前头。”

朱嬷嬷抬首,迎上了宁兰讳莫如深的眸色。

她心里猛地一“咯噔”。

宁兰拿捏着朱嬷嬷的心思,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

一改方才的游刃有余与强势,撩开衣裙跪在了朱嬷嬷面前。

膝盖骨撞地砖的声响把朱嬷嬷吓了一跳。

宁兰把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嬷嬷,我生下来就不得爹娘喜爱,爹娘日日打骂,十岁前身上没一处肉是完好无损的。人牙子更是肆意凌辱践踏,若不能来梅园做世子爷的外室,我便只有思路能走了。嬷嬷,我只是想好好活一回,有尊严、有体面地活一回。”

瞧了一眼身前跪得笔挺的宁兰,朱嬷嬷便是有满肚子的火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我知晓你可怜,要想求得张太医为你办事,定然也是费尽了心思。”朱嬷嬷隔着影影绰绰的烛火去瞧宁兰,心肠蓦地一软。

“我女儿若没有死,应该也与你一般大了。”

她的目光里哀伤、有思念,也有深深的怜惜。

宁兰伸出手握住了朱嬷嬷垂在身旁的手掌,只道:“自我住进梅园,嬷嬷就和我的娘亲一般照顾呵护着我,我心里是千万个感恩,实是不敢再欺瞒嬷嬷。张太医为我诊脉时,说的体寒十分严重,眼下瞧着是不容易有孕,可只要好好调理一番,便一定能怀上世子爷的子嗣。”

眼下,朱嬷嬷也只有相信宁兰这一条可以走。

更何况,她私心里也是将宁兰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的,女儿夭折后孤苦岁月,已是把朱嬷嬷的心磨得酸苦无比。

也是被金阳公主遣来梅园伺候后,她才寻到了点事做,浑身上下也多出了几分劲头。

亢长的沉默之后,朱嬷嬷便轻轻地拍了拍宁兰的手背,“算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这话一出,朱嬷嬷便彻彻底底地站在了宁兰身旁,生死同连、祸福相依。

是夜。

宁兰用帕子压了压自己红肿如烂桃儿的双眸。

待消了肿后,方才闭眼睡去。

夜半三更时,向来寂静无声的梅园里却响起了一阵阵细微零碎的声响。

这声响来得十分突兀,立时惊醒了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的宁兰。

她额间洇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张目去瞧梅园外的景象,在一片暗色里瞧见了一点诡异的花火。

这点花火渲染而起,在漫天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显眼。

幼时,宁兰也是见过这样的火花的,一场漫天大火,将他们村上的一户人家烧的尸骨无存。

宁兰顿时从榻间起了身,并将外间罗汉榻上的沁儿和雪儿喊醒,高喊道:“走水了。”

她穿着寝衣推开了屋门,才走到廊道上便嗅到了一股十分刺鼻的烟尘味。

庭院里黑烟四起,柴房的方向火花四溢。

宁兰的一颗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

黑烟朝着她狂袭而来,沁儿和雪儿满脸是泪,无措地问宁兰:“姑娘,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宁兰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只说:“快掩住自己的口鼻,我去唤醒朱嬷嬷,你们去找石头和石柱,咱们一起逃命。谁也不许出事,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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