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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后续+完结

苏九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暮璟想起青山寺的遭遇,瞬间眼眶通红,“殿下,可不可以...”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这个要求着实过分了些,于是低头双手纠结两下,抬眸望向墨寒诏,扯扯嘴角道,“我知道了,我待在将军府,乖乖等殿下。”墨寒诏捕捉到云暮璟清丽容颜上难以压抑的失落和慌乱,轻轻叹气。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在腰身处轻轻一勾,取下自己随身的羊脂白玉佩递给云暮璟。“这是孤随身的玉佩,宫中人皆识得。”墨寒诏道,“有这块玉佩,你便能自由进出皇宫。”“若孤再跟青山寺一样,长久未归,你就拿这块玉佩直接来找孤。”云暮璟微微一怔,那双眼睛怔愣地盯着墨寒诏,“殿下...怎么?不是担心孤丢下你吗?”墨寒诏挑眉地道,“有这块玉佩,想来你能安心些。”他不怪云暮璟如此没有安全感,毕竟她之所以如...

主角:云暮璟墨寒诏   更新:2024-11-10 10: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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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暮璟墨寒诏的其他类型小说《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苏九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暮璟想起青山寺的遭遇,瞬间眼眶通红,“殿下,可不可以...”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这个要求着实过分了些,于是低头双手纠结两下,抬眸望向墨寒诏,扯扯嘴角道,“我知道了,我待在将军府,乖乖等殿下。”墨寒诏捕捉到云暮璟清丽容颜上难以压抑的失落和慌乱,轻轻叹气。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在腰身处轻轻一勾,取下自己随身的羊脂白玉佩递给云暮璟。“这是孤随身的玉佩,宫中人皆识得。”墨寒诏道,“有这块玉佩,你便能自由进出皇宫。”“若孤再跟青山寺一样,长久未归,你就拿这块玉佩直接来找孤。”云暮璟微微一怔,那双眼睛怔愣地盯着墨寒诏,“殿下...怎么?不是担心孤丢下你吗?”墨寒诏挑眉地道,“有这块玉佩,想来你能安心些。”他不怪云暮璟如此没有安全感,毕竟她之所以如...

《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云暮璟想起青山寺的遭遇,瞬间眼眶通红,“殿下,可不可以...”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这个要求着实过分了些,于是低头双手纠结两下,抬眸望向墨寒诏,扯扯嘴角道,“我知道了,我待在将军府,乖乖等殿下。”

墨寒诏捕捉到云暮璟清丽容颜上难以压抑的失落和慌乱,轻轻叹气。

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在腰身处轻轻一勾,取下自己随身的羊脂白玉佩递给云暮璟。

“这是孤随身的玉佩,宫中人皆识得。”

墨寒诏道,“有这块玉佩,你便能自由进出皇宫。”

“若孤再跟青山寺一样,长久未归,你就拿这块玉佩直接来找孤。”

云暮璟微微一怔,那双眼睛怔愣地盯着墨寒诏,“殿下...怎么?

不是担心孤丢下你吗?”

墨寒诏挑眉地道,“有这块玉佩,想来你能安心些。”

他不怪云暮璟如此没有安全感,毕竟她之所以如此担心他一去不回,都是他先前犯下的错。

所以,墨寒诏并不厌烦,只会心疼和自责。

“谢谢殿下。”

云暮璟接过那枚玉佩,那清丽绝美的容颜虽是没有什么血色,但那绽开笑颜的瞬间,还是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有种娇弱惹人怜爱的美。

那周围飘然洒落的小雪,仿佛成了那道蓝色倩影的陪衬,看的墨寒诏都是一痴。

“我定好好保管这枚玉佩,因为...这是殿下的东西。”

云暮璟眼底泛着一丝光晕,悄悄偷看了墨寒诏一眼,很快又低头羞涩道,“我何其有幸,能识得殿下。”

有幸么...听见这话,倒是墨寒诏神情微微有些变化,“孤一颗心许给思语,并不能给你太多,你还觉着有幸?”

此言一出,云暮璟眸色一黯,但眼底笑意依旧不减,“就算不能得殿下的爱,常伴殿下左右,我觉得足够了。”

“入东宫,是殿下心善,想从裕王手中保全我的性命,我感激的很,自是不会再奢求其他的。”

“况且...殿下只会是二妹妹的夫君,殿下和二妹妹两情相悦,我再从中横插一脚,岂不是显得多余又讨厌?”

“所以等入东宫,我自会离殿下远点,这样一来,对殿下才是最好的。”

墨寒诏对上云暮璟那泛着自嘲的神情,心头着实沉闷。

她为何...总是这般乖巧,乖的每次都让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害云暮璟受这么多本不该受的委屈。

“殿下,璟儿先进去了。”

云暮璟笑笑,然后对墨寒诏行了个礼。

很快,她便转身迎着风雪,缓步迈进云府当中。

可墨寒诏分明看见,云暮璟偏转视线的刹那,眼眶泛着红色。

云暮璟,是不是也在为身为女子,却注定不能跟夫君相爱,而黯然神伤呢。

云暮璟走时,余光斜睨间,瞥见那道隽秀挺拔的墨影,一直伫立在雪中,久久未曾挪动。

墨寒诏正注视她离开。

那一瞬间,云暮璟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矫揉造作、没安全感都只不过是云暮璟的伪装而已。

她本身可不是那种性子。

猎人在捕猎之前,都得先了解猎物的习性。

云暮璟对墨寒诏自也是如此,墨寒诏身为东宫太子,地位尊崇,平日里手段果决刚毅,做事雷厉风行。

对她一个弱女子食言,在墨寒诏看来,是极其掉价的行为。

所以在发现墨寒诏久久没有回青山寺后,云暮璟便猜想到墨寒诏定是被什么给绊住了。

但依照墨寒诏的才谋,想来并不会耽误太久。

云暮璟自然不能错过这个让墨寒诏自责愧疚从而补偿她的好机会。

她特意写了几段红绸,挂到树上,在竹业眼皮子底下帮墨寒诏祈福,就是想引竹业之后替她跟墨寒诏讲好话。

果然,墨寒诏得知后感动至极。

云暮璟还绣了一块鸳鸯帕来暗示墨寒诏,告诉墨寒诏,其实她心中也想要大婚该有的仪式,只是清楚的知晓自己的身份,又不敢奢求,才没有多说。

那种期待却懂事的模样,更是令墨寒诏怜爱,他不但允许她大婚越界挂红,更是动用私库来替她添妆。

这些,可是连云思语都没有的待遇呢。

说起来,云思语一心想要她的性命,她如今活着回到府,再站到云思语面前的时候,不知云思语会是何感想呢。

多半是害怕之前的计划暴露,根本沉不住气,要再度对她下手吧。

呵,正合云暮璟的意。

云思语若是不动手,墨寒诏就不会查凶手,也没办法知道,这一次两次的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云思语。

更不能对云思语生出间隙。

这可是...云暮璟离间云思语和墨寒诏的第一步。

云暮璟算算时间,想着这个时间,大概云将军和云夫人,还有云思语都待在厅堂喝茶。

于是她一路就缓缓走过去。

直到云暮璟彻底消失在眼前,墨寒诏这才回过神,他墨眸轻轻闪烁,朝竹业地道,“裕王到哪了?”

“回殿下,裕王殿下及其府中暗卫被咱们的人拦在京城两百里外。”

竹业低声道,“恐怕今日是无法归京了。”

“嗯。”

墨寒诏漠然地答应一声,偏转身型,重新迈步走向东宫马车。

“带上安景堂的人证,跟孤一道进宫见父皇。”

此次进宫,一来跟父皇复盘莫干山剿匪一事,二来,求跟云暮璟的赐婚圣旨,三来,便是得好好算算跟墨裕的账了。

墨裕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他觉得厌恶。

早点解决掉墨裕,也省的之后墨裕为他纳云暮璟为侧妃的事情来找麻烦。

正好,他忙的很,懒得应付墨裕。

“...”彼时,云暮璟已经到厅堂门口,她人还没迈进门槛,一眼就看见云思语正匍匐在云夫人面前,脑袋枕靠在云夫人的膝盖上,哭的梨花带雨。

“娘,定是我看错了,大姐姐应当是没回来的,她还在青山寺。”

“眼下这么长时间过去,大姐姐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她不会出事吧?”

“都怪我,是我害了大姐姐...”云夫人见云思语一哭,心疼的紧,连忙拍拍云思语的背,柔声轻哄道,“这怎么能怪你?”

“你这丫头,也是好心,怕璟儿在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才提议赶紧追璟儿,哪里知道她压根就没回来?”

“你爹刚刚派了人,肯定能找到璟儿的。”

何况将军府距离青山寺,总共不过大半日的路程。

她们想着云暮璟有腿有脚的,就算是爬,三天的功夫,也能爬回来了。

哪曾想左等右等,都不见云暮璟的踪迹?


云暮璟说着,连忙扯过墨寒诏手中的帕子,左右环视间,看到车厢边上的窗户。

她强撑着起身,就要把帕子扔出去。

墨寒诏一惊,立刻在她有动作之前,拦住了她。

“慢着!”

云暮璟被墨寒诏从后边揽住,一动不能动。

她偏转视线时,眸中再度被泪水覆盖,“我...我不该奢求这么多的,殿下,我不是坏姑娘!”

“孤从来不觉得你坏,你怎么会坏呢。”

墨寒诏不停安抚云暮璟,哄着她重新落座。

云暮璟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

她单纯善良,心思简单的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

云暮璟无非觉得他不爱她,想来不会给她该有的大婚仪式。

云将军云夫人从来也不将她放在心上,应该同样不会对她的大婚上心。

所以最后她的大婚,多半就是一顶轿子抬进东宫,然后顶着盖头在床榻边坐一夜而已。

但大婚,是每个女子向往一辈子的事情,云暮璟自然不例外。

云暮璟是试图借这块鸳鸯帕,给自己的大婚多少增添一点喜庆。

哪怕微不足道的喜庆,都足够让她开心了。

云暮璟的愿望明明这么小这么小,她却还是觉得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倒是让墨寒诏心中一阵不是滋味。

“是孤没有考虑周到。”

墨寒诏叹气道,“孤忘记云家那些人待你不好,大概你大婚,他们也不会给你准备的。”

“这些事,孤会安排好,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墨寒诏挑眉地道,“孤身为东宫太子,在东梁之中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孤纳侧妃,排场自然是得有,将军若敢怠慢,可就是对孤不尊敬。”

墨寒诏眉眼柔和地道。

“另外,孤从私库里面拨一些东西给你一同陪嫁。”

“那帕子,你喜欢,那便带着,想带点其他的,都可以。”

“虽不是以正妻之礼迎娶,不能穿红,不过孤允许你挂红。”

“而且大婚当日,孤会来你房中陪你,不让你给任何人留下话柄,可满意?”

云暮璟听着,都有些呆了,连连地道,“殿下,这份殊荣太重,我...我若是真受下,惹的二妹妹不高兴就...语儿是孤的正妻,孤已将自己能给的都给她了,她何至于因为你那些东西就不高兴?”

墨寒诏悠悠地道。

“况且,语儿素来善良大度,不会这么小心眼的。”

唉,可怜墨寒诏一直都认为云思语是这么品行高洁的人啊。

云暮璟心头泛起一丝嘲讽。

很快,他就能看清楚,云思语真正的样子了。

届时,墨寒诏就会清楚的知道,他的白月光,其实这么的不堪呢。

云暮璟还真是很期待,看着墨寒诏慢慢对云思语失望,厌恶呢。

“这...”云暮璟犹豫片刻,这才双眼泛光道,“二妹妹确实是极好的人,那璟儿就不推脱了。”

墨寒诏能清楚的感觉到,云暮璟心情很好,娇颜充斥一股期盼之色。

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真挚和感激。

墨寒诏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这点东西,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竟然能让云暮璟这么高兴。

他瞧着云暮璟那娇颜处的泪痕,长睫毛处,还挂着小泪珠,再配上她如今有些病态苍白的容颜,娇弱万分。

墨寒诏心生怜爱,抬手去给她擦眼角的泪迹。

云暮璟皮肤白皙娇嫩,墨寒诏指尖触碰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像是摸到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他觉得手感好,还捏了两下。

云暮璟本来被墨寒诏替她擦泪的动作惊的怔愣在那,之后感受到墨寒诏居然掐她的脸,也忍不住耳根潮热。

“殿下...”墨寒诏这才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两声道,“离京城还有段距离,你身子不适,歇会儿吧。”

这女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让人着迷。

若不是他心中已经有了思语,大概还真是会为她沉沦。

可惜,云暮璟终究还是来晚一步。

云暮璟这会儿确实还乏力的很,于是轻轻点头,打算往旁边挪挪,离墨寒诏稍微远一点。

结果不料,肩膀瞬间就被一只大手给摁住。

“嫌弃孤?

不愿意跟孤坐在一起?”

墨寒诏意有所指地问道。

“不...不是。”

云暮璟红着脸地道,“我知道殿下不喜欢我,贴着殿下,怕殿下不高兴。”

“况且,服下药后,我就出了不少汗。”

云暮璟低下头道,“殿下这般尊贵,我要是脏了殿下的衣服,就不好了。”

墨寒诏视线扫过云暮璟,无奈地道,“马车颠簸,没有孤撑着你,你能睡得舒服?”

“我没事呀。”

云暮璟朝墨寒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殿下的马车坐垫都软乎乎的,还很暖和。”

“我在这睡,比在将军府偏院睡的舒服呢。”

墨寒诏微微抿唇,“孤没有不高兴,也不会嫌弃,准你靠着孤,睡吧。”

云暮璟刚还想拒绝,在对上墨寒诏颇有些强硬的目光后,便不敢再开口,乖乖地靠着他的手臂,垂落眼帘。

她眼下正是困的时候,于是打了个哈欠,很快就陷入昏睡。

外头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雪。

冷风透过马车窗帘吹进来的时候,睡梦中的云暮璟再度下意识缩缩身子。

墨寒诏看的不忍心,叹气间,又把她搂回怀里。

于是等东宫马车停靠下来,云暮璟被墨寒诏轻声唤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跟先前一样,窝在他怀里。

云暮璟顿时清醒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跟兔子似的,一眨眼就蹿下了马车。

墨寒诏见状,有些失笑,跟着云暮璟一道下去。

彼时,云暮璟看到是这在将军府门口,忍不住一怔,抿抿唇角。

“孤身为东宫太子,哪怕是纳侧妃,也需要跟父皇请旨。”

墨寒诏从云暮璟身后走上来,解释道。

“孤先将你带回将军府,即刻就进宫。”

“你先留在这,候着圣旨,孤会来的。”


原来是有人妒忌云暮璟的美貌,这才买凶下手。

墨寒诏眼底掠出一丝寒芒,面露嗤笑。

“你这金主,还真是狠,容颜自是天生,她自己没有,就看不得别人有。”

“孤今日既然在这里,那这闲事就管定了。”

墨寒诏幽幽地道。

“那就连你一起杀!”

霖川冷哼一声,指尖从腰间掠过,取出一柄匕首,直直地刺向墨寒诏。

“殿下!

小心!”

云暮璟小脸脸色一变,撑着身子往前,就要去替他挡剑。

那刹那,墨寒诏笃然怔愣住,他没想到,云暮璟这般柔弱的女子,在面对这等危险的时候,为了护他如此奋不顾身。

顷刻间,墨寒诏想起之前自己对云暮璟的种种所作所为,一股羞愧感涌上心头。

“竹业。”

墨寒诏喊道。

竹业作为墨寒诏的贴身暗卫,一直都紧跟墨寒诏左右,方才也是跟墨寒诏一道骑马来的青山寺。

此时听见墨寒诏的命令,立刻从暗处硬线出身型,手中的剑挥动间,把霖川的匕首给挡了回去。

霖川脚步‘蹭蹭蹭’倒退好几步,他察觉到自己明显不敌竹业后,抿抿唇角,踏着轻功腾空而起。

“给孤追。”

墨寒诏眯眼道。

竹业点点头,很快就掠了出去,消失在原地。

直到这一切终于都平静下来后,墨寒诏才低头望向云暮璟,眼神复杂地道,“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情,要先保护自己,懂吗?”

“我...我就是不想殿下受伤。”

云暮璟敛眉间,低头道,“我这条命值几个钱啊,不要紧的,殿下受伤就不好了。”

“云暮璟!”

墨寒诏略显无奈地道,“以后这种话,莫要再讲了,你的命,也同等重要。”

云暮璟依旧垂首没有答话,只是一只手拢紧墨寒诏给她披的外衣,恍若失神似地坐在那,浑身都在不停颤抖,娇弱又可怜。

墨寒诏心头笃然一颤,附身去看时,才发现云暮璟双目通红,眼角不停有泪珠往下滑落。

“殿下...”云暮璟双目空洞地望着墨寒诏,“为什么青山寺里都没有人啊。”

“我刚刚喊了好久好久,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云暮璟抽噎地道,“娘和二妹妹的房间就在我旁边,她们...都去哪里了?

她们又不要我了吗?”

墨寒诏一噎,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云暮璟,只能沉默片刻道,“孤会查的。”

江湖杀手,素来不敢轻易得罪京城贵胄,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对住在寺内不知来历的香客动手。

青山寺的和尚可能会被杀手用计困住,香客却不会。

不过寺庙离京城只有小半日的路程,加上又在深山之处,虫蚁较多,眼下正是霜寒天,倒确实不太会有香客选择留宿。

那云夫人和思语呢?

云暮璟讲过,她们的房间就在她旁边。

她们不可能听不见云暮璟的呼救,为何视而不见?

墨寒诏眉目紧紧拧起,他看着云暮璟满脸后怕又心如死灰的样子,柔声地道,“还好吗?”

云暮璟红着眼,轻轻摇头,但那唇角轻抿之间,眸中却是噙满泪水。

墨寒诏叹了口气,抬手把她拦腰抱起,带进最近的一间客房当中。

他把云暮璟放到床榻边坐下,刚想起身,紧接着,就被一只白皙柔嫩的小手给攥住。

“殿下...”云暮璟害怕地道,“你可不可以别走,陪陪我,求你了。”

墨寒诏眸中掠过一丝犹豫,按照他跟云暮璟的关系,这般相处,属实是有点过于亲密。

不过墨寒诏想起先前云暮璟奋不顾身给他挡匕首的情景,又是一阵心软。

罢了,今日的事情一定是吓到了她,若是连他都走了,云暮璟指不定还得怎么伤心。

阴差阳错之下,墨寒诏竟没有拒绝,而是在云暮璟身侧坐下,轻声道,“好,孤不走。”

“殿下...”云暮璟抽噎两声道,“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墨寒诏叹了口气,手在云暮璟肩膀处一揽,把她带进怀里。

他本来还想问云暮璟裕王的事情,但现在却是问不出来半分。

云暮璟将头埋进墨寒诏胸膛间,小声啜泣。

只是无人看见的地方,她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么喜欢抱她呢?

“殿下,那杀手...”竹业追完杀手回来的时候,急匆匆的推门而入,恰好就看见自家殿下怜爱地搂着正在哭的云暮璟。

他的话戛然而止。

云暮璟则是宛若触电般从墨寒诏怀里退出,拿着袖口不停擦拭眼角的泪,急忙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方才伤心,是殿下人好,才给我靠一会儿。”

“咳!”

竹业轻轻咳嗽两声道,“璟姑娘不用跟属下解释的,您跟自家殿下就算有什么也无所谓。”

“啊...”云暮璟脸色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墨寒诏看了云暮璟两眼,莫名觉得她这幅有点像被突然惊到的小兔子,有些可爱。

他忍不住勾勾唇角,淡淡地朝竹业问道,“查到什么了?”

竹业这才神情严肃起来,“那人是观雨楼的杀手,他身法虽不及属下,可胜在极其巧妙,属下没有追上。”

墨寒诏清俊的面容一沉。

杀手这一行,都极其隐秘,既然没有追上,那线索便是都断了。

“动用东宫暗卫,给孤追捕他。”

墨寒诏冷冷地道,“掘地三尺,都得给孤把他找出来。”

“属下遵命。”

竹业抱拳答应一声,又重新看向墨寒诏,“殿下,属下刚刚探查过青山寺。”

“青山寺的和尚都被药给迷晕了,所以任凭璟姑娘如何呼救也没有人。”

墨寒诏凝重地道,“那香客呢?”

“香客...”竹业满头大汗间,抬眸望了云暮璟两眼。

“怎么?

不能说?”

墨寒诏皱眉地道。

竹业只好硬着头皮道,“除璟姑娘的房间以外,全部都是空的,寺内没有其他香客。”

此言一出,无论是墨寒诏还是云暮璟,全部都是笃然一怔。

“什么叫没有其他香客!

云夫人和思语呢?”

墨寒诏沉下脸地道,“她们难道不在青山寺?”

“属下找遍青山寺,都没有找到云夫人和云二小姐的踪迹。”

竹业道,“连云府马车都已不在青山寺内,属下猜想,她们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云暮璟身子笃然一震,她抬头哽咽地道,“我不要...你闭嘴!”

云将军冷冷地道,“你连累妹妹,连累云家,事到如今,还敢护着那外男,哪里还有你讲话的机会!”

“懂事,就把那外男给我供出来,让我给他个痛快。”

云暮璟没有答话,她扑倒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身子,只是眼角的泪水不停往下滑落,满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云将军瞧见云暮璟又成这哑巴状,刚降下去的火气又一次升腾上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为了云思语,没有再发出来。

“我觉得语儿讲的是个办法。”

云将军阴沉着一张脸,朝云夫人道,“你这些日子多给璟儿留意着,尽快把璟儿嫁出去吧。”

“正好,我之前也担心璟儿曾经跟太子殿下的婚约,会让太子殿下为难,到时候别再叫语儿受委屈。”

“这么一来,倒是皆大欢喜。”

“你说得轻巧,璟儿在外头名声本来就不好,帝京中世家子弟哪里能喜欢璟儿这个流浪多年的女子。”

云夫人无语地道。

“如今璟儿又闹出这样的丑事,你让我找谁娶璟儿?”

云将军一噎。

云思语就等这个机会,立刻地道,“我倒有个人选,昨儿裕王殿下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偶然看到大姐姐的画像,惊为天人。”

“他说,无论如何也要俘获大姐姐芳心,我想,裕王殿下喜爱大姐姐至此,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听见‘裕王’这两个字,云将军和云夫人皆是一怔。

“娘!”

云暮璟瞬间激动起来,“你们之前还告诫过二妹妹,得离裕王殿下远一点,还说裕王是败类。”

“你们不舍得二妹妹嫁给裕王,又怎么忍心...把我嫁给她!”

她,她嫁给裕王会死的!

裕王或许不在意她的名声,但能不在意她的贞节吗?

爹娘不知她已跟殿下...若是嫁出去,裕王知晓她不是完璧之身,依照裕王的性子,能给她好果子吃才怪!

外头的墨寒诏闻言也是面色微变。

裕王是什么货色,云思语应当最清楚不过,她如何能讲出把云暮璟嫁给墨裕这种话来?

云夫人皱皱眉头道,“那明儿...我亲自去趟裕王府。”

“娘!”

云暮璟不可思议地盯着云夫人,她娘,明明知晓她落到裕王手里落不得半点好,但为了云思语,却要把她往火坑里扔!

“爹!”

云暮璟看云将军,好似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巍巍地道,“我不愿嫁给裕王。”

云将军看着云暮璟,不屑地道,“不愿意?

那你跟那野男人私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妹妹!”

“你妹妹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人,你那个野男人,难不成能跟太子殿下比?”

云暮璟一张本就毫无血色的小脸,此时又白上两分,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一般。

“好!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云将军视若无睹,摆摆手道,“来人,把大小姐关进祠堂,盯着她抄《女德》,抄不完五十遍,不准放出来。”

云暮璟失神般地呆在那,直到李嬷嬷拽着她的肩膀,强行将她拖起来,她才毫无生气地跟着李嬷嬷走。

墨寒诏看到云暮璟被李嬷嬷带走,连忙追过去。

“唔!”

云暮璟被李嬷嬷推进祠堂,她一个没站稳,就栽在地上,身上的伤牵扯的她周身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她泪水盈满眼眶,委屈地咬着唇角,爬到桌前,娇软纤细的小手开始一点点磨墨。

“咔——”没过多久,房顶的瓦片被揭开,一缕墨影从屋檐处落下。

云暮璟急忙抬头,正好跟墨寒诏满是愧色的眼神对上。

“孤在厅堂外都听见了,对不起。”

墨寒诏缓缓来到云暮璟跟前蹲下,看着她围着丝巾的脖颈,缓缓伸手。

“不要!”

没料,云暮璟这会儿却跟受惊的鸟儿一般,猛的往后退退。

她这下意识的防备动作,也彻底刺痛墨寒诏的心,他收回悬在空中的手,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一点,“孤之前冲动了,你告诉孤,孤听你的解释。”

云暮璟感受到墨寒诏的温柔,所有的委屈才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他们并不知道我跟殿下昨夜发生过那些。”

云暮璟嗓子眼满是哽咽,“我刚刚瞧爹的意思,可能是昨儿扶殿下回院子的路上,被下人瞧见,下人便以为我在后院私会外男。”

“说来是我不好,情急之下,夜里又视线不好,没看见附近有人。”

“下人把消息传开,我爹娘也知道了,他们觉得我不检点...说我给二妹妹丢脸,给云家丢脸。”

说到这里,云暮璟声音愈发小起来,带着细细碎碎的哭腔,“但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供出殿下,我答应过殿下的,不会食言。”

墨寒诏身子笃然一颤,他瞧云暮璟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中被愧疚和心疼填满。

就这短短一上午的功夫,云暮璟受了这么多委屈。

这娇弱的肩膀上,又承担多少?

而这些,都是他带给云暮璟的。

云暮璟大可以把实话全部讲出来,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受罚,甚至什么都得到了。

可她没有,她就是坚守那所谓的诺言,宁愿被误会。

云暮璟做这么多,都是帮他,他呢?

反倒没补偿到云暮璟,还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掐她的脖子。

实在是...云暮璟眼泪‘滴答滴答’砸落,整个祠堂就只剩下她小声的啜泣。

墨寒诏瞧云暮璟这幅模样,想去安慰她,可话还没出口,又听见云暮璟低声毫无底气的反驳。

“毒也不是我下的...不是我,能不能信我。”

墨寒诏一怔,他还以为,她哭是在怪他,原来,她哭只是没办法在这件事上证明自己的清白。

觉得无力而已。

“孤信你,别哭了,孤会查清楚的。”

墨寒诏摸出随身的帕子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清俊的面容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怜惜之意。

他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心思纯净到几乎没脾气的女人。

仿佛在她眼里,这世上全是好人,如果好人生气,那一定就是她的错。

这如果遇见有心之人,岂不是以后得被欺负死?

墨寒诏深深叹口气道,“云暮璟,你是云家大小姐,该硬气一点。”

闻言,云暮璟止住哭声,抬眸对上墨寒诏的视线,但只是一瞬间,她又很快低下头道,“云家...没人当我是大小姐,下人都是如此。”

“什么?”

云暮璟声音有些小,墨寒诏以为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她可是镇国大将军之女,纵然是宫中的公主敬她三分都不为过,怎么还会被下人瞧不起?


“如今,殿下为了保我,纳我为侧妃,二妹妹千万别放在心上。”

云暮璟眼底溢满泪水,眸中水雾朦胧。

“啊!”

云思语实在是忍无可忍,歇斯底里一般,仿佛使出所有的力气冲向云暮璟。

“云暮璟,是你勾引君泽哥哥!”

“抢我的未来夫君,就得付出代价!

我杀了你!”

李嬷嬷和刘大夫被云思语不知哪里来的劲儿扑的脚步往后撤了撤。

啧,人发起疯来,力气还真大。

李嬷嬷和刘大夫汗颜地想着,但还是如同人墙似的拦着云思语不能往前分毫。

云暮璟贝齿轻轻咬唇,水雾顷刻间溢满眼眶道,“二妹妹,你要是心里真的不好过,你就打吧,本来就都是我的错,我合该受到教训。”

说完,云暮璟垂落眼帘,泪水也顺势从她白皙娇嫩的面庞上滑落。

“云暮璟,你这个贱人,你就不该回来!

为什么要破坏我原来美好的生活!

我要你的命!”

“全部给我闪开!”

云思语瞧她这么站在那,想上前打她的心到达巅峰,偏偏她的力气不敌两个狗奴才,根本就触碰不到云暮璟一根毫毛。

云思语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分毫,她越想越生气,最后‘哇’地一声哭出来。

“你...”云思语后撤两步,指指云暮璟,再指指刘大夫和李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们都欺负人!”

“我告诉你云暮璟,别得意的太早,迟早有一天,我是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完,云思语一转身,直接捂着嘴边哭边转身跑出朝阳阁。

“大小姐,依照二小姐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要是去搬人来怎么办?”

雨宁缩缩脖子,担忧地道。

眼下虽然有李嬷嬷和刘大夫相助,她和大小姐不再是孤身作战,但他们一样抵不住将军府这么多人的围攻。

“不会。”

云暮璟拿起手中一块绣着纯白栀子花的帕子,优雅地擦擦娇颜处的泪痕。

如今这将军府,谁人不知她是准太子侧妃?

就算她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不如云思语,可也不是谁人都敢上来得罪的。

将军府下人都是软骨头,就算云思语真找他们,他们为了两头讨好,大概会选择找个理由把这件事给推脱过去。

不会成为云思语的帮凶。

虽然云暮璟没有解释,不过有云暮璟这句话,雨宁和李嬷嬷他们不自觉地就松口气。

大小姐的想法,他们的确猜不透,不过,到现在为止,大小姐做事都滴水不漏。

既然大小姐发话,那他们也不必忧虑了。

另一边,云夫人害怕今日之事,会让云思语心里不舒服,特意命小厨房煮了炖盅,亲自端过来。

谁知,她刚走进院落里面,一抹人影就宛若风一般刮过她的身侧,匆匆掠向房间。

云夫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带手里的炖盅都险些掉落到地上。

她再定睛去瞧时,竟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哭的惨烈至极,顿时心疼坏了。

“语儿,你这是怎么了?”

云夫人急忙问道。

谁知,云思语没答话,只是一边不停哭,一边直接迈入房门,然后‘砰——’地一声把门重重合上,将自己反锁在里头。

哭的愈发凄厉,甚至还连带里头不断响起各种瓷器‘噼里啪啦’被砸落的声音。

“呜呜呜!”

“语儿?”

云夫人连忙一手提着裙摆上前,抬手敲门,急切地道,“谁欺负你了?

跟娘说说,快把门打开!”

“云暮璟!

就是云暮璟欺负的我!

你们能给我做主吗?”

云思语在里头怒斥地道,“她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看你们可舍不得!”

“她抢走我的君泽哥哥,还这样辱我,你们一个能给我出气的都没有!”

她刚刚找将军府的下人去收拾云暮璟,结果那些狗奴才,一会儿这里不适一会儿那里不适,全部找理由推脱。

当她蠢的不成?!

不就是因为云暮璟如今成了太子侧妃,他们不敢得罪吗!

“璟儿辱你?”

云夫人闻言,忍不住一怔。

她本就对云暮璟成了太子侧妃,可能会给语儿造成威胁心中有些不满,这会儿更是瞬间冷下脸。

“那个孽女,如今当上太子侧妃,是给她脸了!”

云夫人嗤然地道,“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还有胆儿跑到你前头耀武扬威?”

“娘,你再替我摆不平,也只能嘴里讲讲。”

云思语在里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到底,我就是你跟爹爹的养女,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

此言一出,云夫人面色一白,立刻紧张地道,“你这傻孩子,瞎说什么话?

爹娘疼不疼你,你难道还不清楚?”

“我跟你爹之所以留她,那是因为云府还不敢得罪太子殿下...够了!”

房中忽然传来云思语的怒喝,紧接着,又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云思语有些疲惫的声音。

“娘,我清楚,同样理解你们,大姐姐她...说到底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舍不得也是应该的。”

云夫人只觉得胸口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颇有些失落。

她瞧着云思语似乎没有打开房间让她进去的意思,又看着情绪已经稳定,便附身把炖盅放在门前。

然后也抹泪回到隔壁的主院。

云将军看云夫人红着眼睛回来的,忍不住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语儿...语儿,她给欺负了!”

云夫人嗓音沙哑地道,“可怜我这个娘,却没办法给她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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