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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我火化,你捧婚纱求娶她结局+番外小说

哥布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散场的时候,我喝的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跟着人流一起走出了餐厅。容云衍的车就在路边,苏冉冉问:“沈棠姐,你喝了不少酒,我们送你回家吧。”我摆了摆手:“不用啦。”容云衍说:“冉冉是好意,上车吧。”我摇头:“你们走吧,我要等我男朋友。”“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了。”“好,”我扬声问道:“你们现在住哪里啊?”容云衍说:“冉冉最近要准备考研,我在H大附近给她租了个公寓,离图书馆近一些。”我笑着点头:“哦,那是挺近的。”容云衍给苏冉冉拉开副驾驶的门,用手挡住车顶,怕她磕到了:“上车吧,未来的容太太。”苏冉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沈棠姐,那我们先走啦。”“嗯,拜拜,考研加油。”容云衍看了看表,催促她:“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还能去图书馆再做几套卷子。”...

主角:容云衍沈棠   更新:2024-11-10 10: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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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云衍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人节我火化,你捧婚纱求娶她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散场的时候,我喝的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跟着人流一起走出了餐厅。容云衍的车就在路边,苏冉冉问:“沈棠姐,你喝了不少酒,我们送你回家吧。”我摆了摆手:“不用啦。”容云衍说:“冉冉是好意,上车吧。”我摇头:“你们走吧,我要等我男朋友。”“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了。”“好,”我扬声问道:“你们现在住哪里啊?”容云衍说:“冉冉最近要准备考研,我在H大附近给她租了个公寓,离图书馆近一些。”我笑着点头:“哦,那是挺近的。”容云衍给苏冉冉拉开副驾驶的门,用手挡住车顶,怕她磕到了:“上车吧,未来的容太太。”苏冉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沈棠姐,那我们先走啦。”“嗯,拜拜,考研加油。”容云衍看了看表,催促她:“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还能去图书馆再做几套卷子。”...

《情人节我火化,你捧婚纱求娶她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散场的时候,我喝的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跟着人流一起走出了餐厅。
容云衍的车就在路边,苏冉冉问:“沈棠姐,你喝了不少酒,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摆了摆手:“不用啦。”
容云衍说:“冉冉是好意,上车吧。”
我摇头:“你们走吧,我要等我男朋友。”
“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我扬声问道:“你们现在住哪里啊?”
容云衍说:“冉冉最近要准备考研,我在H大附近给她租了个公寓,离图书馆近一些。”
我笑着点头:“哦,那是挺近的。”
容云衍给苏冉冉拉开副驾驶的门,用手挡住车顶,怕她磕到了:“上车吧,未来的容太太。”
苏冉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沈棠姐,那我们先走啦。”
“嗯,拜拜,考研加油。”
容云衍看了看表,催促她:“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还能去图书馆再做几套卷子。”
苏冉冉哀嚎一声:“怎么今天还要做卷子啊......”
我轻笑。
他就是这样啊。
爱谁,就会爱进骨子里,一门心思替她着想,帮她打算。
那时候我也生气,觉得他比老潘还严格。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跟同学们吃散伙饭,就喝了半瓶啤酒,他就气的发了好大的火。
后来他耳提面命的严厉告诉我,以后要喝酒可以,必须得他在场。
我轻笑了一下,回忆啊,就像是流水,无时无刻,无孔不入,你以为把它封存的很好了,可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某个地方钻出来。
我目送容云衍的车离开。
车尾灯红的刺眼,可我舍不得不看。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滚滚红尘里。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到了很高的高空,俯视着整个世界。
我仿佛看到了曾经被容云衍宠的无法无天的自己,我在他背上胡闹,在他怀里撒娇,被他拎着做卷子为高考冲刺,被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非要让我亲口说,一辈子不离开他。
他从来没变过。
他还是他。
只是他心里眼里的那个人,变成了别人。
有时候我也看仙侠剧,男女主角不管历经几世轮回,不管容貌怎么变换,都会一眼就认出彼此,几生几世都会跟对方在一起,不管天道阻拦,或是三界颠覆,都唯爱对方,至死不渝。
可是为什么换成我就不行了呢?
容云衍甚至都没有轮回,他只是忘记了那些回忆,就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
我很矛盾。
理智上我很清楚,我不该再让他想起我了。
可感情却不受理智控制,看到他陌生的眼神,我还是会觉得心里酸得厉害。
咔嚓——
我被闪光灯晃了眼睛,眯起眼睛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很阳光的男生手里拿着个照相机,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我是个摄影师,觉得刚才的光影和构图太美了,就忍不住拍了下来。”
我挑眉:“你是摄影师?”
“嗯,你要看一下照片吗?”
他把照相机递给了过来。
真的很美。
黄昏的余晖下,光影似明似暗,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路边广告牌的霓虹灯红红绿绿的,在我的脸上落下斑驳的迷彩。
晚风把我的头发吹起,遮住了我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空洞却哀愁的眼,眺望着远方。
明明周遭是一片喧嚣热闹,可我身上却透着浓浓的孤独。
“是不是很有意境?”
我把照相机还给他:“嗯。”
“这张照片我可以留下吗?”
我点头:“随你。”
“谢谢。”
他也走了。
满意地拿着照相机,一边走,一边反复欣赏自己刚刚的得意作品。
“喂——”
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微笑:“还有事吗?”
“你有女朋友吗?”
男孩脸一红,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转了转身,正面面对他:“这张照片你要拿去做什么?”
“参赛,”他说:“我苦恼了大半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素材。没想到今天只是出来闲逛,居然拍到了这么完美的作品,这次我一定能获奖!这样吧,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把奖金全都转给你。”
我轻笑:“全都给我?”
男孩重重点头:“对我来说,这张照片的意义比钱重要多了。”
“你就这么笃定一定能获奖啊?”
“因为这次赛事的主题,叫‘绝望的希冀’。”
“......这主题可真够艺术的。”
“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很完美的表现了这个主题,这是发自内心的情感,很打动人。”
我说:“钱我不要了,你帮我做件事吧。”
男孩有些茫然:“什么事啊?”
“跟我谈两个月的恋爱吧。”


自从在饭桌上说开了之后,容云衍肉眼可见的开心了很多,整个人更加意气风发。
他终于可以跟苏冉冉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两个人恩爱更胜从前。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也沾着点叛逆。
越是被阻拦,两个人就越爱的你死我活。
我不知道容云衍和苏冉冉是不是属于这样的情况,家人,媒体,我,几乎所有人都在阻止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们爱的愈加热烈与疯狂。
所以当我这个最大的阻碍主动让路之后,他们的爱情也迎来了爆发期。
容云衍连公司都不怎么去了,每天都陪着苏冉冉复习。
她学习不好,渔村里教学条件也不行,高考的时候只考上了个民办三本,
这还是容云衍帮她操作了一番的结果。
按照她本来的成绩,大专都够呛。
所以现在想要考研,难度不是一点大。
但没关系,容云衍就像是他们玩的游戏里那个超强增益buff,苏冉冉只需要哪里不会点哪里,一切就so
easy。
之后几天的图书馆里,苏冉冉咬着笔杆,痛苦的看着摊开在自己面前的辅导书,噘着嘴撒娇:“好难啊,我学不会。”
容云衍好脾气地哄她:“不难的,你别着急,我再给你讲一遍......”
苏冉冉把笔一扔,直接摆烂:“我底子不好,你再讲多少遍我都不懂。”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我们慢慢来。”
“可是我想去看电影。”
容云衍无奈:“距离考研已经没多少天了,我们得抓紧啊,等你考完了,我带你去包场看电影好不好?”
“考不上就不考了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你就够啦。”
苏冉冉一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卖萌,试图蒙混过关,而我清楚的看到,容云衍虽然纵容着,但眼睛里划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苏冉冉像是出笼的鸟儿,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叽叽喳喳地跟他说着最近她喜欢的明星上映了一部电影,她得去支持自己的偶像。
容云衍站在一旁,虽然依旧在笑,但笑意里还隐隐含着一些淡淡的失望。
我高考那时候是什么情况来着?
哦,想起来了。
他死活瞒着我,不告诉我他暗恋的女生是谁,我跟他赌气,非要考上首都大学不可,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我那段时间就像是个饿了十天八天的小老鼠,一头扎进了知识的米缸里,学的废寝忘食悬梁刺股,不知天地为何物。
容云衍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后面就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棠棠,周末我带你去游乐场?”
“不去,我要学习。”
“棠棠,周五下课有我的篮球赛,你来给我加油吧。”
“不去,我要学习。”
“棠棠,周杰伦的电影上映了,我带你去看?”
我烦的要死,恨不得把他轰出去:“别说周杰伦了,现在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打扰我学习。”
天知道,我当时多喜欢周杰伦。
他的每一张专辑,每一次演唱会,甚至每一个绯闻女友,我都如数家珍。
容云衍那时候还有点吃醋,哼了一声说:“周杰伦又不能娶你。”
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氢氦锂铍和ABCD,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嘴:“你也不能娶我啊。”
他小声嗫喏了一句。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没什么。”
我嫌他烦,还数落他:“你每天围着我干什么,你去陪你喜欢的妹子啊!你这样是不行的,男生要主动一点你知道吗?请人家去看个电影,吃个饭,逛个游乐场,都可以啊,女朋友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容云衍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认命般地叹息:“我算是明白了,让你考首都大学,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吧,哪道题不会?”
“你别,我可不能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容云衍轻轻戳我的脑袋:“你考大学也是终身大事,赶紧说,哪道题?”
“嘿嘿嘿,不愧是我云衍哥哥,一点儿都不重色轻妹,”我指了指卷子上的物理最后一道大题:“这个。”
容云衍把卷子拿过去看了一会儿,用笔杆轻轻敲了敲我的头:“过来看,是这样的......”
我很聪明,学得很快。
他讲了一遍我就完全明白了。
容云衍又找了几道类似的题目,我都做的又快又好。
我得意地像是一只斗赢了的小公鸡,神采飞扬地等待表扬。
他看着我,满脸欣慰:“可以啊少女,孺子可教。”
我噘嘴:“主要还是我聪明,跟谁教的关系不大。”
“那五一假期,我们去露营吧?”
我一本正经的摇头:“不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没到高考结束的那一刻,我哪儿都不去。”
就这样,我冷落了容云衍好几个月。
后来在一起的时候,容云衍时常抱着我感慨:“那时候我其实很难受,想要跟你多待一会儿,但看你那么上进,又怕会影响你。”
我问他:“如果我真的很笨,怎么都学不会怎么办?”
容云衍哈哈笑:“我才不会喜欢上笨蛋。”
是吗?
你真的不会喜欢上笨蛋吗?
此时的我,坐在图书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你一遍又一遍的教她,也一遍又一遍的推翻了自己曾经的话。
其实事到如今,我早就不想让他想起我来了。
我很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是想再多看他几眼罢了。
苏冉冉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人不坏,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她虽然有些贪玩,但天真烂漫,这也正是她的可贵之处。
跟她在一起,生活也会变得简单而有趣。
我有些庆幸,电视剧里那些恶毒女配的桥段并没有出现在我和容云衍的生活里,它老人家还是很眷顾我们的。
它给了容云衍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让她治愈了容云衍落难的那三年,将来也让她陪伴着容云衍度过余生。
真好。
东西收拾好,苏冉冉抱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离开了。
我微微等了一会儿,也准备离开了,可还没走两步,容云衍突然回了头,看向了我的方向。


三天后,是我们原来高中班主任潘老师的六十大寿。
班长一早就打电话通知,让大家能去的都去。
我答应了。
以现在我的情况,这些同学和老师,几乎就是最后一面了,我得去。
老潘兢兢业业的在H市一中干了三十年,每三年一届地往各大高校输送学生,带过容云衍,也带过我。
我来的时候有点堵车,到的时候,迟了几分钟。
服务员小姐推开门,我笑着跟大家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家,堵车了,来晚了点。”
包厢里满满当当都是人,但是再看到我的那一刹那,整个包厢里鸦雀无声。
班长直接尬在原地:“沈棠,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到吗?”
我拿出手机一看,班长的确给我发了个微信:沈棠,要不今天你先别来了,改天我再单独找你。
我有些莫名。
可是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时,就恍然大悟了。
苏冉冉半趴在容云衍背上,笑得像是只张牙舞爪胡作非为的小猫,容云衍趴低了身子,唇边挂着宠溺的笑意,一边跟她说什么,一边用手护着她。
我看懂了他的口型,他在说:“小心点,别摔着了。”
班长走过来,挡住我的视线,略有些抱歉地跟我说:“之前我通知大家的时候都打听了,容哥说不来,我这才叫上了你。谁知道他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我就赶紧给你发微信......”
我笑了一下:“为什么他来了我就不能来啊?大家都是来看老潘的,你还厚此薄彼啊?”
班长的脸色更差:“看到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的,你心里能好受吗?要不你先走,我跟老潘说一声就行。”
我高中时候的好姐妹何田田也走了过来,拉着我就走:“走,姐姐带你shopping去。”
我拉住她,“宝,给我占位置了没?我要跟你坐。”
何田田皱眉:“你干嘛呀?找虐?”
“今天大好日子。什么虐不虐的,别给老潘添晦气啊。”
我绕过面前的两人,先去跟老潘打了个招呼:“潘老师,恭喜您啊,鞠躬尽瘁的人民园丁终于光荣退休了,这是我给您的一点小心意,你可千万别嫌弃。”
老潘虽然六十了,但小老头精神矍铄,哈哈笑着接过:“小沈棠!”
“可不就是我。”
“哎哟,越来越漂亮啦!我还记得你当初那个数学哦,头疼死我了。怎么样,去首都上大学时候,高数没挂科吧?”
我嘟嘴:“您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不但没挂科,还拿奖学金呢!”
“那倒也是,有容云衍给你补课,肯定不能挂科呀!”
“咳咳!”
有人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老潘的话。
大家纷纷看向了沙发上的容云衍。
我也看了过去,他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微微蹙着眉,偏头跟苏冉冉说道:“你别喝这个,喝水。”
苏冉冉不乐意:“我能喝酒。”
“不行,”容云衍虎了脸:“你得喝热水。”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地让我喝水啊,我又不是沙漠里的仙人掌,我没那么缺水。”
“听话。”
场面再次冷了下来。
这一幕多么熟悉?
不止我,除了容云衍和苏冉冉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同样的感觉。
高中三年,他一直都是这么哄着我喝水的。
为了让我喝水,他还当着全面同学的面叫我姐姐。
......我那时候是真的被他宠的无法无天啊,仗着他爱我,什么过分的要求都敢提。
我跟他打赌,如果他敢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叫我一声姐,我就把那一保温壶的水全都喝光。
结果话音没落,他直接就妥协了:“姐,我唯一的姐,算我求你了,你赶紧喝吧。”
也不管当时现场所有人,脸色各有各的神奇。
但不管是惊讶的,无语的,疑惑的,还有磕CP磕到一脸姨母笑的,最后都会摇头叹息:“容哥算是栽了!”
何田田握住了我垂在身侧的手,把我拉回了现实。
她拉着我就走:“棠棠,我们去那边坐。”
她想拉着我去距离容云衍最远的那个角落里。
“没事不用。”
我笑着跟容云衍打招呼:“云衍哥哥,今天有空啊,你也来看潘老师?”
容云衍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我说:“周六记得空出来啊,带冉冉回家吃饭。”
说到苏冉冉,容云衍才终于赏脸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知道了。”
倒是苏冉冉,见了我有些拘谨,坐的直挺挺的,不再跟容云衍嬉闹了,解释说:“沈棠姐,今天是我要跟云哥一起来的,他的朋友同学我都没见过,我就想多认识一下他以前的朋友们。”
说着,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抱歉地吐了吐舌头。
经过这三年的折腾,虽然容云衍把苏冉冉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怎么让她接触过我和容父容母。
但是我跟容云衍的共同朋友太多了,苏冉冉也难免知道了一些我们之前的事。
为此,她还闹了一出不告而别,给容云衍留了一封信,说是不想当第三者介入我跟他的感情,然后回到了她家那个小渔村。
但怎么说呢。
我也不知道是该说苏冉冉太单纯还是太傻,她不见了,容云衍第一个去的肯定就是渔村啊!
最后容云衍没用几个小时就找到了她,苏冉冉哭的梨花带雨,容云衍心疼坏了,两个人的感情更好了。
此时,苏冉冉仍旧在我面前有愧疚和拘谨。
容云衍直接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就算今天你不说,我也准备带你来见见他们的。对了,刚才也没有正式跟大家介绍,这位是苏冉冉,我的未婚妻。”
我猛地抬起头。
未婚妻?
我强行压制下自己心里的震惊,装作平静地问道:“云衍哥哥,你跟冉冉准备结婚了吗?”
“嗯,已经求过婚了,冉冉也答应了。”
“求婚了?什么时候啊?”
“上周六。”
那就是在容家吃饭,最后不欢而散的那天。
苏冉冉拼命把手从容云衍的掌心抽出来,慌忙跟我解释:“沈棠姐,你别误会,我明明跟他说好了,先不要当着你的面说这个的,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容云衍却被她牵地更紧:“为什么不能说?我的戒指你都戴上了,怎么,想反悔啊?”
苏冉冉飞速把手背在身后,略有些尴尬地低着头。


我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装作在找书架上的书。
脚步声由远及近,容云衍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的心几乎都要悬起来。
他认出我了吗?
我们认识二十八年,相爱五年,我们都太了解彼此了。
以前他篮球赛的时候,一眼就能从体育场的观众席里精准锁定我,熙熙攘攘的旅游景点里,他光凭一个背影就能把我从人群中拎出来。
可是,他已经忘了我啊。
连我的背影也一并忘记了。
容云衍压根没有关注到我,他匆匆从我身后经过,回到了刚刚他跟苏冉冉看书的桌子,然后微微怔住。
苏冉冉也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云哥,你找什么呢?”
“我感觉好像落下了东西。”
“没有啊,都拿了。”
“不对,肯定有个东西忘拿了。”
“桌上什么没有了,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算了吧,需要的时候买新的就行了。”
“很重要,”容云衍强调道:“非常重要的东西,必须得找回来。”
“可是你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我们就算去找工作人员调监控,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呀......”
容云衍在桌子前面伫立了好久,皱着眉思索。
旁边恰好有一对母子经过,小宝贝四五岁的样子,拿着连环画在前面跑,母亲在后面追,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小猪佩奇的卡通保温壶:“宝贝,别跑了,先喝点水......”
容云衍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边肩膀。
天知道,我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
出了图书馆还在跑,一直跑了好远才停下来。
如果这一幕出现在我确诊之前,我大概会激动地哭出来。
他想起来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肌肉记忆,都足以让我激动到哭泣。
可是现在,我很怕。
我怕他真的想起来那个经常背在右边肩膀上的粉色保温壶,又怕他突然想起了我。
回到家之后,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足足三个大箱子。
为了不让容父容母担心,我又把自己的旧衣服整理出来了两个箱子,跟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叫人来搬的时候,容母看到了,问我:“棠棠,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说:“我刚收拾屋子,发现以前很多衣服都不穿了,就想着拿去捐了。”
容母没有怀疑:“哦,也是,在家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捐给需要的人。”
我找了个货拉拉,先帮我把衣服都送去了捐赠点,然后带着剩下的东西直奔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到我的要求之后,很为难:“不好意思啊小姐,不是我不帮你,但是我们这里......都是给遗体火化的呀,你的这些是物件,这不符合规定啊。”
我说:“你们这里不是可以帮逝者把生前用过的东西也一起火化的嘛。”
“对,这个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你是要帮逝者烧这些东西对吧?”
“对的。”
“逝者是谁?”
“我。”
工作人员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我解释说:“不久之后,我应该也会在这里火化。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想先把这些东西烧过去,等我到了那边之后,就去取。”
工作人员咕哝着:“怎么说的我们这里好像是寄快递似的......”
最后他还是帮了我。
他问我:“这些灰烬,你准备怎么带走?”
一般遗体火化,都得买个骨灰盒。
我说:“我就不带走了。”
他更诧异了:“那就会被我们统一当做废弃物处理的。”
“嗯,随你们吧。”
我付了钱,离开了。
工作人员摸着后脑勺,疑惑地回了他的操作间,估计是觉得自己今天遇到了个神经病。
其实我一开始,是打算自己找个地方烧了的。
之前我怕他想不起来,可自从那天在图书馆里我看到他肌肉记忆去摸暖水壶的时候,我又开始越来越害怕他会想起来。
我把我们这些年的记忆全都付之一炬,他再也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想起来的几率就小得多。
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足足二十多年,承载着我们两个人回忆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一个人根本烧不完,所以才想到了殡仪馆这个地方。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现在我就要开始着手,从他的人生里,把我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全部擦除干净。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像是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书架空了,桌面上空了,柜子里也空了。
除了衣柜里还有一些衣服之外,整个房间几乎都空了。
我的所有东西,几乎都跟他有关。
那些东西烧掉了,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空了。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医院,按照医生给我定的时间去做化疗。
化疗这个东西,也有点欺负人。
我吐的昏天黑地,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被护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休息。
在我后面进去的是一个看上去高高壮壮的大哥,他一点事都没有,出来的时候还跟我打了个招呼:“嘿,你也来啦!”
我笑着点头。
“我快要变成小盒子了。”他甚至还跟我开玩笑:“这在游戏里叫什么来着?”
我想起苏冉冉跟容云衍玩的那款游戏。
我虽然不太会玩,但也学会了一个游戏术语:“落地成盒。”
“对对对,就是落地成盒,”大哥唏嘘了两声:“还没看到祖国统一,我其实有点不甘心啊。”
“一定会的。”
大哥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壳,哈哈笑:“我家那个小兔崽子才半岁,还不会说话呢。不过我给我媳妇说了,以后祖国统一了,一定要让小兔崽子把消息烧给我。”
大哥虽然笑着,但一说起妻儿,眼圈还是微微泛红。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笑容也很勉强:“妹妹,你还有多久?”
我说:“之前说还有三个月的,但是我不想做化疗了,做化疗掉头发,就不好看了。但停了化疗的话,寿命估计会更短一点。”
大哥说:“没事,那也应该是我先过去。你叫什么啊,到时候哥去接你。”
“不用了,你抓紧时间去投胎吧,说不定下辈子能亲眼看到祖国统一呢。”
“说的也是,哈哈。”大哥嘱咐我:“妹妹,还有什么想吃的就去吃,想去的地方就去,别留遗憾,以后走的也安心。”
“嗯。”
“我给我媳妇物色了一个好男人,”大哥倔强的笑着:“比我帅,比我会疼人,比我赚得也多。”
我问他:“你媳妇同意吗?”
“我没告诉她。”大哥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自己去找的婚姻介绍所,说她是我妹子,男人快死了,让媒人帮她物色几个踏实可靠的。我选了好久,还是觉得那个男人最好,为人憨厚,肯定对老婆好。”
我笑了。
大哥问我:“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大傻子,原来人之将死,做的事居然都是一样的。
“我媳妇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跟了他,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大哥低下头,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还有我那个小兔崽子,他还小,才半岁,还不认识爹,以后也会当他是亲爹,他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听得心里有点难受。
大哥咧着嘴笑了一下:“你呢,有老公孩子吗?”
我摇头。
“爸妈呢?”
“都去世了。”
“那你比我好,无牵无挂的。”大哥咕哝着:“他们孤儿寡母的,我真是放心不下......”
“但我有个很爱很爱的人。”我说:“我也放心不下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粲然一笑:“他身边有个好女孩,我想让他们永远幸福。”


容云衍回来的时候,依旧是满身的酒气。
主卧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又被他大力的摔上,整个房间似乎都在嗡嗡响。
我没开灯,他也没什么耐心,皱着眉用大手在床头柜上乱摸一气,上面的台灯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他的语气明显跟烦躁了一些:“绳子呢?”
我叹了口气,劝他:“很晚了,爸妈已经睡了,你能不能轻点?”
容云衍嗤笑了一声:“今天是周六,没听到点动静,他们能睡得着吗?”
我沉默了。
因为这是容云衍跟家里妥协过的结果。
每个周六晚上,他必须回家跟我过夜,其他时间他去哪里跟谁在一起,家里都不过问,我也不能过问。
这三年来,日子几乎都是这样过的。
之前我还被媒体调侃过,明明是现代社会了,容太太好像过得还是古代后宫的日子。
我就像是个家世显赫但是不得宠的正宫娘娘,我的丈夫不能废了我,还必须在规定的日子里来我这里过夜,但谁都知道,真正的宠妃另有其人。
“我问你,绳子呢?”容云衍的耐心似乎已经告罄,“别拖延时间。”
借着窗外的月色,我定定地看着他。
三十岁的容云衍高大英俊,似乎还有着我记忆中的桀骜阳光的少年模样。
五年的时间,却好像把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不认识我了。
他,爱上了别人。
过去二十五年的种种,在我这里还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他那里却好像已经成了别人的人生。
他忘记了,就与他无关。
“沈棠!”
他低吼,是催促,更是警告。
我“嗯”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那根用了三年的绳子,递给他。
容云衍劈手夺了过去,就要来捆我的双手。
“等一下。”
他皱眉:“又怎么了?”
我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团棉布,缓缓地,塞进自己的嘴里。
然后,把一双手腕并拢,伸到他面前。
容云衍面色稍霁,很快就捆好了我的手,然后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再把绳子结结实实的在床头的柱子上系紧。
做完这一切,他自己也戴上了眼罩,最后才躺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程序,我跟他都已经无比熟悉。
因为亲密的时候,他不想看到我的脸,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更不许我拥抱他。
所以要用棉布堵着我的嘴,用绳子捆好我的手,我只能被迫当一个残疾的哑巴,或者说,一团活着的肉。
结束的时候,他远离地很快。
黑夜中,他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口一言不发。
“沈棠你知道吗,每个周六,我都感觉自己像是个动物,我觉得恶心。”
我的嘴里还被棉布堵着,说不出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倦:“他们都说我们曾经相爱过,你也说过你爱我,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
或许是没等到我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容云衍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走过来,把棉布从我嘴里抽出来,扔到一边。
我的嘴被棉布撑的生疼,他的动作并不轻柔,棉布被抽出的时候,我感觉到嘴角好像被撕裂了,火辣辣的痛。
我缓了一会儿,等疼痛微微过去了一些,才缓缓开了口:“帮我把手上的绳子也解开吧,我手腕疼。”
容云衍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没动。
我轻笑:“怎么,我不放过你,你就准备一辈子把我拴在这里?”
容云衍的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最迟明早,我爸妈,或者家里的佣人发现了,就会帮你解开的,捆不了你一辈子。”
“容云衍,我手腕疼,真的很疼。”
“......”
他没说话,只是冰冷地嗤笑了一声,继续别过脸去吸烟。
其实我知道,我的呼痛和撒娇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以前,容云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只拴着绳子的小狗,小狗被绳子勒痛了,嗷嗷地哀嚎,他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帮小狗解开绳子,又去旁边宠物店买了一个柔软的胸背,送给了小狗的主人。
但是现在换了我,就不行。
现在的我,在他心里还不如一条狗。
我说:“你帮我解开,我就放过你。”
容云衍眼神一挑,半信半疑:“真的?”
我点头:“真的。”
他冷笑:“我不信。”
“那随你,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那我们就这么僵着吧,就像你说的,反正最晚明早也有人来帮我解绳子。而你,可能就错过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容云衍坐在床边,又点燃了一支烟:“沈棠,直接点吧,你想要个孩子,我们去做试管。”
“就这么不想碰我?”
“你觉得呢?”
这次,换我被他问住了。
也是,早已经知道答案了,何必又多此一问。
“容云衍,我说真的,你帮我解开绳子,以后每周六,你不用再回来跟我同房了。”
容云衍依旧不太相信,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我又补了一句:“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你可以试试啊,万一我信守诺言了呢?”
容云衍终究还是帮我解开了绳子。
我的手腕上,总是旧伤叠着新伤,依旧被磨的血肉模糊。
他把绳子扔到一边,背过身去:“解开了,你的诺言呢,还算数吗?”
“不算。”
“沈棠!”他忽的转过身来,愤怒地眼神像是利剑一样刺穿我的身体:“我就知道!”
我轻轻一笑:“逗你的,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有病。”他恨恨扔下一句,然后开始从地上捡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是啊,我是有病,我感冒了。你离开之后记得买点板蓝根,小心被传染。”
“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用你管。”
“你不管自己可以,你就不怕又传染给苏冉冉?”
“......”
“她最近正在准备考研吧?感冒了万一影响考试发挥就不好了。”
容云衍几乎是瞬间变脸:“沈棠,管好你自己。”
“你放心,我还没有卑鄙到要破坏她的学业。”
“那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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