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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抡语帝师,把扶苏教成这样?全文免费

我读春秋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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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礼也没想到这次劝说会变得这么轻松。本来他是觉得这是一个长期任务的,结果他临时起意,用扶苏身体来解说分封制与郡县制,再辅以自己的讲理行为,于是扶苏认同了他的道理。可真是轻松呢!而这时候,自是也到与扶苏分别的时候了。今天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还得去看一看自己的新家,收拾一下入住呢!所以,孔礼在说服了扶苏之后,便与扶苏告辞了。而在另一个地方,胡亥悲愤的翻着《论语》。“我就说过,孔子肯定没说过这话,孔子肯定没说过这话。”“还有父皇,为什么要让他当大哥的夫子,这不是欺负人吗?”说着说着,胡亥又哭了起来。在回宫的路上,他遇到了去宣旨的太监,而他母妃则是向他说明了。那传旨太监此行是去责罚孔礼的,但这责罚是劳什子的责罚,哪有罚他当扶苏夫子的道理?...

主角:孔礼扶苏   更新:2024-11-10 1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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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孔礼扶苏的其他类型小说《大秦抡语帝师,把扶苏教成这样?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我读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孔礼也没想到这次劝说会变得这么轻松。本来他是觉得这是一个长期任务的,结果他临时起意,用扶苏身体来解说分封制与郡县制,再辅以自己的讲理行为,于是扶苏认同了他的道理。可真是轻松呢!而这时候,自是也到与扶苏分别的时候了。今天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还得去看一看自己的新家,收拾一下入住呢!所以,孔礼在说服了扶苏之后,便与扶苏告辞了。而在另一个地方,胡亥悲愤的翻着《论语》。“我就说过,孔子肯定没说过这话,孔子肯定没说过这话。”“还有父皇,为什么要让他当大哥的夫子,这不是欺负人吗?”说着说着,胡亥又哭了起来。在回宫的路上,他遇到了去宣旨的太监,而他母妃则是向他说明了。那传旨太监此行是去责罚孔礼的,但这责罚是劳什子的责罚,哪有罚他当扶苏夫子的道理?...

《大秦抡语帝师,把扶苏教成这样?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孔礼也没想到这次劝说会变得这么轻松。

本来他是觉得这是一个长期任务的,结果他临时起意,用扶苏身体来解说分封制与郡县制,再辅以自己的讲理行为,于是扶苏认同了他的道理。

可真是轻松呢!

而这时候,自是也到与扶苏分别的时候了。

今天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还得去看一看自己的新家,收拾一下入住呢!

所以,孔礼在说服了扶苏之后,便与扶苏告辞了。

而在另一个地方,胡亥悲愤的翻着《论语》。

“我就说过,孔子肯定没说过这话,孔子肯定没说过这话。”

“还有父皇,为什么要让他当大哥的夫子,这不是欺负人吗?”

说着说着,胡亥又哭了起来。

在回宫的路上,他遇到了去宣旨的太监,而他母妃则是向他说明了。

那传旨太监此行是去责罚孔礼的,但这责罚是劳什子的责罚,哪有罚他当扶苏夫子的道理?最主要的是竟还赐予一座三进院子,百金,丫鬟两个。

天呢!这是责罚吗?

他胡亥从没见过如此责罚,这简直是侮辱人,欺负他。

可一想起孔礼那高大壮硕威猛的身材,胡亥又沉默了。

趴在床上,医师轻轻地给胡亥上药。

嘶,“疼。”

“公子忍着点,这小屁股粉嫩的…”

而在床头一旁,胡姬娘娘也心疼地看着胡亥红彤彤的屁股。

但一看起胡亥专注地看着《论语》,胡姬娘娘心里便极其欣慰了。

亥儿总算开窍了,知道主动学习了。

那夫子,教导的可真好,自己要劝亥儿多听那夫子的话。

胡姬娘娘见胡亥喃喃自语,便也插嘴道:“亥儿,既然你也想那夫子当你的夫子,要不母妃去请你父皇也让他教你?”

陡然间,胡亥僵硬地扭过头,目光惊恐地看着胡姬娘娘,他母妃是个恶魔吗?难不成他母妃也被那可恶的夫子洗礼了?

“别,母妃,你出去,你出去。”胡亥终于大喊了起来。

他现在都不愿看到他的母妃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议政大殿内,此时众臣已经散了。

众臣虽然在之后回到了议政大殿,但谁都没有心情讨论,始皇干脆直接下了一道圣旨,先把孔礼的责罚定好再说。

之后,自是散会。

所有事情,都留到明天的早朝处理。

而明天的早朝,也正是正式处理郡县制与分封制的问题的地方。

而散会之后,丞相王绾等儒臣也没有心情留下来接着处理政务,丞相王绾想去探望一下扶苏,但被始皇拒绝了,说是扶苏已经有夫子了,便不用他专门教导了,气的王绾差点指着始皇的脸大骂起来。

至于将军王贲等人,他们只是打酱油的,该来来该去去。

只是散会之后,众多儒臣看着王贲蹬鼻子上眼,就差直接破口大骂了:都是你惹的祸,你是怎么想到要带那个满脑子粗鲁的孔子后人来到这的?

当然,也有人怀疑是王贲的阴谋,因为这样扶苏公子会更加亲近王贲他们。

王贲无辜地摸了摸鼻子,默默地垂头,连平日里的同僚好友都不愿与之交流,他只想快速走回家去,用藤条狠狠地抽打那逆子王离,都是他惹的祸。

若不是他,我怎么会有今日的灾难呢?

倒是蒙恬留了下来,蒙恬也是随军出征,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只不过蒙恬显得颇为无辜,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而始皇,则憋着笑,直想畅笑起来。

好久没有看到这群大臣吃瘪了。

李斯若无其事的与一些臣僚谈论一些具体案件:张寡妇绿了李铁匠,李铁匠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儿子长得越来越不像他……

丞相王绾等人很快便出了皇宫,只是一出皇宫,丞相王绾便朝着夫子淳于越等齐国儒臣的身边走去。

他们都在静坐示威,等待着始皇出来,然后骂一骂他。

而他们的前面,则是围着一面带甲士兵。

见丞相王绾等人来到这了,赶忙让开路。

丞相王绾看着夫子淳于越,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

“淳于夫子,扶苏要被立为储君了。”

淳于越顿时呆了,这怎么可能?嬴政那家伙不是一直都对此事不提吗?

只是还没等他高兴,便听到了王绾下一句话。

“只是,扶苏也被暂时教坏了。”

淳于越不解,但他还是耐心地询问丞相王绾。

淳于越与王绾平日里的关系颇为亲近,他们都是坚定的扶苏儒家党。

等丞相王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淳于越顿时惊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也是扶苏的夫子了?”

“对,并且还是册封的。”

“可陛下怎会如此昏庸?这夫子不懂儒学啊!他根本就不懂儒学。纵使他是孔夫子后人,也不能教导扶苏,他这是害了扶苏啊!”淳于越顿时痛心疾首了起来。

丞相王绾也很是无奈,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只是片刻,淳于越便询问丞相王绾道:“丞相,那你可见了扶苏?”

王绾摇了摇头,他是想散会后去见扶苏的,奈何始皇不允,于是他只好出宫了,等明天朝会后再好好开导他一顿。

由于扶苏还不是大秦储君,且在皇宫中,所以纵使是丞相王绾也不能在皇宫里面随意走动的。

要想走动必须先获得始皇的允许,而这也是始皇从赵姬事件吸取的教训。

淳于越见丞相王绾竟然没见过扶苏,并且还是被始皇亲自拒绝的,顿时变得更加生气了。

这不明显了吗?陛下就是在与他作对。

只是还不待他生多少闷气。

便见到了一个高大威猛强壮的汉子自皇宫里走出来。

那样子,颇为洋洋得意。

而就在他们不远处,同样有一个高大威猛强壮的汉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他就是伏虎。

只是伏虎更胖些。

伏虎一见到那孔礼的身影,便高声呼喊并挥手示意。

“大哥,我在这,我在这。”

巨大的吼叫声,瞬间在皇宫前响起。

“皇宫前,不得喧哗。”

只是伏虎只是对着远处憨笑着,并不理会。

倒是丞相王绾,此时才急忙对淳于越道。

“那人是王贲带来的,王贲说那人颇为壮硕,淳于夫子可记得他?”

听得丞相王绾之话,淳于越这才猛的看向伏虎。

怪不得,怪不得王贲今天会来的这么早,敢情不是报捷的,而是为了把孔子后人送给扶苏。

“是他,就是他。”淳于越猛地用手指指向了伏虎。

而众人则是在这时顺着伏虎的目光,缓缓看向了从远处走来的孔礼。

而孔礼,还一脸带笑。


听完孔礼的话,扶苏这才明白自己误解了孔礼,顿感一阵抱歉。

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谦虚的很。

儒家常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所说的便是不耻下问,方为聪慧。

扶苏当即温和笑道:“不知孔夫子刚才所说《论语》是何物?还请孔夫子详说。”

此时的扶苏,无比谦虚。

夫子,所代表的是老师。先生,所代表的则有长者与老师双重含义。

孔礼也露出温和一笑。

“扶苏公子,我所传的《抡语》,是为霸道之术,是为帝王之术。若学之,必不同于其他,你当真要学?”

扶苏郑重看着孔礼,又仔细回想着自己所学的东西。

自己,好似没有学过帝王之术,更没有学过霸道之术。

但对于儒家,他却是非常了解了。

他是大秦的长公子,朝廷里什么人没有,只要他想学的东西,身边人都会尽最大能力去帮他找到的。

没有先生,那好,去请。

没有书籍,那好,去找。

什么自个琢磨,全是笑话,顶多是自我思索。

而眼前的孔礼,也是他私自去请求王离请来的。

而王离,去齐国打仗是跟着他老爹去捡功劳的。

既然是去捡功劳的,自然是紧跟在他老爹身边的,他一有动作他老爹便注意到了。

紧接着,王贲恰巧得知了孔礼的消息,于是他便带着三千甲士亲自去“请”孔礼到咸阳了。

当然,这些消息扶苏并不清楚。

扶苏思索了一会,便认真回应道:“孔夫子,学生扶苏要学。”

见扶苏郑重回应,并且还自称学生了,孔礼颇为高兴。

《抡语》后继有人了。

“你既然要学,那你此生便是我学生,不可忤逆于我。”

“先行拜师礼吧!行了这拜师礼,我便教你帝王术,我便教你《抡语》。”

扶苏错愕了一下,这么认真的吗?

但随即兴奋了一下,这先生有真材实料啊!我要学,不愧是孔夫子后人。

“学生,拜见老师!”

扶苏随即行起了大礼,而孔礼,此时则是拿起了一张纸。

没办法,我这条命贱得很,要想办法保住。

孔礼见扶苏行完了大礼,随即又温和一笑。

“扶苏,来,签字画押。”

“啊?”

扶苏又愣了一下,但还是走上前,随即看到了纸张上的字。

只是此时,扶苏并没有注意那字,而是紧紧盯着这纸张。

这东西,竟然可以写字?

这字,竟然还如此简洁?

扶苏心神震撼。

但孔礼此时却是没想那么多,见扶苏愣住,又温和道。

“扶苏,快,写上你的名字。”

扶苏错愕地看着孔礼,但也没有反抗,想要去拿起毛笔,但孔礼却是递出他指导孔家庄工匠发明的钢笔。

见到扶苏的动作,孔礼识趣地收回自己的钢笔。

于是,扶苏的大名在纸张上落下。

只是,扶苏在这期间,全部心神都注意在那简体字上,那简体字,实在是太简洁了。

而孔礼,看着扶苏那鬼画符一般的秦字,表示他很受伤,他有点看不懂。

七国之间的文字差距有点大。

但孔礼还是一脸高兴地静等笔墨晾干,但扶苏却忍不住了。

“夫子,此是何物?”扶苏手指着纸张说道。

孔礼叹了口气,连厕纸都不知道,由此可知读者的生活个个都比皇子好啊!

但孔礼还是颇为耐心的回答:“此为纸,乃是我发明的,能写字,也能擦屁股,极为方便。”

扶苏又错愕地看着孔礼,写字的东西怎能擦屁股呢?

这先生,这先生?有股子邪。

还未待扶苏再问,孔礼便再次指着纸张上的字说道:“此为简体字,乃是我和学堂上那些先生一起研究的,颇为便利,比你那鸟字好看许多。”

“夫子,什么是鸟字,我这是秦篆。”

孔礼温和地笑着,微微拍拍扶苏的肩膀。

“这不重要,鸟字是形容你写的字好看的意思,你不是要学《抡语》吗?我这就开始教你。”

孔礼神色陡然严肃起来。

扶苏也不再发问,他的神色也严肃了,因为他知道夫子开始教真正的东西。

“贤贤易色,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回夫子,这是对于妻子,要注重品德,不注重美貌的意思。”虽然扶苏不明白夫子为什么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但他还是老实回答了。

夫子有问,必答。

但孔礼却是陡然大笑了起来,紧随着摇头。

“错,大错特错。我所教你的《抡语》,是抡人的抡,而不是论述的论。”

“扶苏啊!贤贤易色,对于你来说,不是注重品德不注重美貌,而是既要注重美貌,也要注重品德,如此才能成为你的妻子。”

“你的妻子,将是大秦的妃子,将是大秦的女子代表,怎可丑陋?又怎可无品德?”

“美貌代表的是大秦的脸面,品德代表的是大秦的素质,更是相夫教子的典范。”

“扶苏,难不成你想你的妻子满脸脓包,满脸疤痕吗?请问这样的妻子在你身边你睡得着吗?”

“夫子,我,我……”面对孔礼的大喝,扶苏愣住了,支支吾吾。

一想到那种场面,他就觉得往后余生不可回首。

满脸脓包,满脸刻痕,天呢!他扶苏将来要娶这样的妻子吗?

不,绝对不可以。

扶苏脸色陡然正直了起来,也坚定了起来,认真道。

“夫子,你说的对,那些先生所说的都是错的。”

想他这绝世容貌,竟娶那般面目丑陋的妻子,便觉得人生悲哀,做这太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孔礼笑了起来,扶苏,还是可以教的。

“因此,扶苏,这贤贤易色,在《抡语》中的意思是选妻子既要注重美貌,也要注重品德,两者都不可缺,一缺一个便是对你的侮辱。”

“你想想啊!你都是大秦长公子了,这美貌与品德,为什么不可以是两者兼有呢?为什么非要在其中两者选其一呢?”

扶苏想了想,点点头,目露激动。

“夫子所说极是。”

夫子所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本公子都是大秦长公子了,为什么不可以两者兼有呢?

夫子,大才啊!

“而这,便是帝王术啊!”孔礼目光遥远,叹息着。


所以,别人可以忍,但他绝不会选择忍。

见孔礼拉着伏虎要走的样子,淳于博陡然喝道:“打人者不应给个交待吗?并且打的还是大秦博士淳于越夫子,扶苏公子的老师。如果此事就此作罢,那天下人如何看待淳于越夫子,天下人又如何看待扶苏公子?”

“区区一个下人,竟敢打夫子博士,且还无罪,岂不荒谬?”

这下,现场的气氛彻底陷入了胶着之中,无数双眼睛立刻盯上孔礼与伏虎。

本来嘛!孔礼都想好无事走开了。

这下好了,走不开了。

对方这话,令他很不舒服,且对方还没有资格令他退宿,那就干了。

谁怕谁啊!

孔礼瞬间便满脸布满痞气,狠辣地盯着淳于博,笑道:“伏虎不是我的下人,他是我的伴读书童,也是我的兄弟,请注意好你的措辞。”

“至于淳于越夫子,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这都是为了维护大秦的威严啊!”

“我家老祖孔子也曾说过:对付恶人,就要用拳头去教训他们。伏虎你做的不错。”

丞相王绾等人黑着脸,孔子说过这话吗?此人不愧是史上最大文盲。

但淳于博却是越加愤怒了,对方这是什么话,对方还反着骂回来了?

所以,淳于博接着大喊道:“哪有与下人结为兄弟的,你不顾礼仪,你不知礼仪。”

“还有什么孔夫子说过的话,你根本就是杜撰的,你根本就不懂孔夫子。”

“这是我家学。”孔礼忽然沉声道,显得庄重至极。

丞相王绾等人忽然愣了,特么的,你是当我们好忽悠是不是?

但一想到孔礼的身份,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可能……

淳于博也是愣了一会,家学,现在都兴这玩意了吗?可对方偏偏是孔夫子后人…

淳于博急的就差气血攻心了。

淳于越在这时捂着肿胀的脸忽然笑道:“那还请孔先生拿出孔氏家学来让我们观一观。”

你不是说家学吗?好啊!拿出来啊!

孔礼嗤笑了一下,鸡酱法?我偏不着你的道,我的宝贝可不是给你看的。

“我家老祖孔子神通广大,早就料到了你们这些门徒会借着他的名义来胡作非为,所以他早就做好了下手准备。他留给我们孔家一大堆家书,就是为了防止你们这些白眼狼颠倒是非。”

淳于家族,现在都要骑到孔家头上了,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然而淳于越却是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孔家自子思之后,竟是日渐没落,到如今竟是剩一个胡言乱语之徒,真是可惜啊!”

“怪不得如今儒学不闻孔家,只知我淳于家族。”

孔礼的脸色阴沉了起来,这点无法否认,否则当初始皇也不会请淳于越当扶苏的夫子,便是因为孔家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才出现。

但丞相王绾却是皱起了脸,他对淳于越这话很不喜,孔圣在他心目中是很高大的。

但一想到淳于家族与孔家都是处在齐鲁之地,文化争锋极为激烈,便理解了。

但理解归理解,王绾终究是不喜淳于越这话,淳于家族,近些年有些过分了,竟是想替代孔家在儒家中的地位,可世人皆不认啊!

孔家才是儒学正统家族。

丞相王绾想批驳淳于越,但一想到淳于越在朝中是与他站在一起的,便又犹豫了。

再者,这孔子后人确实不像话,且再看看吧!

而淳于越自是也注意到了王绾的脸色,心中顿时一喜。


“崽种,有本事站住,和我辩一辩夫子学问。”

“对,崽种,有本事站住,和我们辩一辩夫子学问。”随着淳于越骂起,其他跟风的儒生便也跟着骂起。

他们是真的愤怒,觉得无法忍受。

而孔礼与伏虎,也果真站住了。

孔礼与伏虎一站住,便皱眉盯着他们,紧接着,孔礼认真地掏出一本小本本,拿出钢笔,眼神示意伏虎。

伏虎立即大声吼道:“喂,你们骂人的都把名字报一报,我大哥要记下。”

一瞬间,丞相王绾等人愕然了起来,还有这骚操作?

但更多的大臣,却是越加愤怒。

我们都没记你小本本呢!结果你就事先记我们小本本,你还是不是人?

护卫队长一见不妙,又赶紧说道:“大官人,还是别吵了吧!对方要是真动手你们这身子骨受不住的。”

“笑话,难不成对方真的敢动手?”淳于越的死忠立即怒斥了起来。

“我就怕个万一嘛!”护卫队长讪讪的笑了一下。

他现在也觉得,对方之前可能真的是在虚张声势了,因为对方并没有真的冲动地打斗起来。

丞相王绾沉着脸,不说话,只是心中那个气,怎么想都气。

那王贲竖子,竟给扶苏找了这么一个玩意的夫子,这不是闹吗?

只是御史大夫冯劫看着孔礼那雄壮威武强大的模样,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怪诞的感觉,说不定对方是真的要记住名字的。

而就在御史大夫冯劫这样想时,孔礼竟是真的在向他们走近。

护卫队长当时就要尿了。

喂,大佬,你干嘛还要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工作压力有多大?

孔礼认真地站在夫子淳于越面前,认真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说一说?”

当时,就属这个人骂的最凶,并且还隐隐是领头的,打人就要首先打领头的。

夫子淳于越气的脸色通红,对方这是在羞辱他。

他夫子淳于越的名字,在咸阳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就算是在儒家中,自己的名声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眼前这个人,竟说不认识他。

这真的是离谱。

最主要的是,对方竟还是扶苏的夫子,对方难道不知道他也是扶苏的夫子吗?并且还是被秦王嬴政当年亲自请来的夫子。

只是看着对方这一脸认真地盯着他,对方恐怕真的不认识他……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对方一定是在假装的,存心要气自己。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配合他?自己为什么要接受他的羞辱?为什么不可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这小小伎俩我早就看破了。

想到就要做,只是还没待淳于越夫子骂出口,伏虎便大声怒吼起来了。

“我大哥问你话呢?耳聋了吗?”说着便要扬起手,向着夫子淳于越拍下。

那护卫队长真是吓了一大跳,周围儒生更是齐齐骚动。

这孔子后人不按常理出牌,好像还真的敢打他们。但他们怕打吗?

他们铁骨铮铮,仁人志士风范。

当场便要斥责回去,但御史大夫冯劫心里很是不安,连忙道。

“成何体统?都静下来,还有你,放下手。”

于是伏虎看了一眼孔礼,孔礼觉得冯劫这个态度很汰,很像大佬,所以他觉得他可以给这个大佬几分面子。

“伏虎,先放下手。”

御史大夫冯劫看着这一幕,头疼不已。

此时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最好呢?当然是散去了,可双方都不是好惹的样子。


众人来到扶苏殿外。

此时的丞相王绾,已经沉静了。

因为在路上始皇已经问了那个宫女关于扶苏的话,那个宫女所说的,大概是真的。

所以王绾很沉默,很沉默。

偶尔一眼瞥向胡姬,又匆匆移开,他只觉得满心尴尬。

但他同时也觉得,打了便打了,这女的又为何非要在议政大殿哭诉?

女人心,深似海啊!

以后要让扶苏距离那些女人远一点,万不可像其父皇一样去宠爱那些好看女子,女子误事。

扶苏殿中,此时的扶苏,正满心欢喜地看着胡亥写着那一份无罪书与罪己书。

夫子考虑的真周到啊!只写一份承诺书怎么够呢?

还要有一份无罪书与罪己书,无罪书是说此事与孔礼无关,胡亥也不会追责孔礼。

若是追责,其父皇……其母妃……

还有罪己书,满满的胡亥槽点。

有这三样东西,胡亥以后还敢嚣张吗?

他起初以为孔礼是要胡亥多写几份承诺书,却不承想是无罪书与罪己书。

自己的境界,与夫子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啊!

而胡亥在写完这两样书后,终于松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孔礼与扶苏,那眼神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我可以走了吗?

孔礼并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在此时忽然说道。

“扶苏,夫子还有一句话要你解释,你先解释解释。”

顿时,胡亥惊恐了起来,然而却也不敢多说。

说实话,他怕了。

再者,总不至于还打他吧!

在这时,只听到。

“夫子,你尽管说,学生一定尽力回答。”

孔礼温和的笑了一下,随即说道:“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扶苏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胡亥,谨慎的回答道。

“夫子,这段话的意思是,胡亥在内要孝顺父皇,出门在外要孝顺兄长,对待兄长要严谨守信,在兄长的指导下博爱众生,再亲近像我这样有仁德的人。这样之后胡亥才有空余的力气,去学习兄长指导的教材。”

“夫子,学生说得可对?”

听扶苏说完,孔礼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彻底被毁了,这是扶苏?

这是他娘的扶苏,有这么不要脸的?

看着扶苏那个谦虚好问的眼神,孔礼怀疑,扶苏总有一天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胡亥,此时则是不知该说什么话了,他只感觉他没有力气了。

大哥已经彻底歪了。

累了,毁灭吧!

就在扶苏瞧他时的那个眼神,他便知道,他没救了。

他这一生,注定要活在大哥的阴影之下了。

孔礼在这时微微笑了一下,先充分表达了对扶苏的肯定。

果然,扶苏一收到孔礼的微笑肯定,立时兴奋起来。

果然,只要针对胡亥的,都是对的。

当然,只是举例…他懂,他都懂…

孔礼欣慰的肯定了一下扶苏,便随即说道:“扶苏啊!这只是一个方面,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

“这就是说,扶苏,你在内要孝顺你的父皇,在外要让你弟弟对你恭敬一些,不让他惹事,让他尊敬你,信任你,学习儒家的仁德。你有空,则要教他学习儒家的《论语》。”

胡亥简直惊呆了,喂,干嘛呢!干嘛呢!

你这人干嘛对我这么好?

这不正常。

但扶苏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夫子,学生懂了。在外面胡亥如果不听话,回到家里就要打他。”

孔礼黑着脸不说话,粗鲁。

胡亥则愕然抬头看向扶苏,大哥,大哥,我是你十八弟啊!

我才是你亲弟啊!那是个外人。

大哥,你这大哥怎么肥事?

孔礼无奈,但还是说了一句话。

“扶苏,夫子不是这个意思,夫子的意思是以后你要打他不要打得太重,打得太重你父皇可能会责怪你。”

“而打得轻一些,就是你在教导他做事。”

啊,这,胡亥又呆了。

你这是在换着法子打我啊!

并且还要打我一辈子,胡亥顿感人生无望。

而扶苏,则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夫子,学生懂了。这意思是学生如果打得重了一些,就应该给他上药,这样别人就不会以为我打他只是为打他了,我只是为了教育他。”

孔礼欣慰地点点头,扶苏终于抓住关键了,胡亥只觉得人生越加灰暗。

而在殿外,始皇等人恰好听到了这一段对话。

个个脸色都不断变化。

本来嘛!是打算来兴师问罪的,或者证实扶苏打胡亥的。

结果,一来到这附近,竟然没有丝毫惨叫声,这让他们奇怪,不由得狐疑地看向那个宫女。

但那个宫女面色并无变化。

而胡姬,则是脸色煞时惨白,紧咬着牙齿。

小声流泪道:“陛下,亥儿不会被打死了吧!”

始皇黑着脸,丞相王绾更是脸色铁青,想直接打胡姬一巴掌。

你就不能盼着吉利点?

始皇示意这群人不要吵闹,而这些大臣则是有些懵与害怕,因为真有这种可能。

丞相王绾则是开始小声解释了。

“这一定是公子胡亥的错,扶苏从小懂事,不打架,连骂人的话都没学过。”

胡姬顿时瞪眼,王绾这老头简直了。

而始皇则是不理王绾,只是向前走着。

见有人了,便立刻询问。

便得知到之前有公子胡亥的惨叫声,而就在往前一点时间,公子胡亥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始皇紧张地看着那个侍卫。

“胡亥回宫了吗?”

“胡亥公子未尝出来。”

霎时间,始皇脸色惨白,兄弟相残,当真是兄弟相残啊!

而胡姬,立时就要哭出来。

都怪娘,都怪娘,如果娘来早一些就好了。

而其他朝臣,也纷纷震动。

至于丞相王绾,此时的他只是张大嘴巴,目光无神。

从小温和懂事的扶苏公子杀死了胡亥公子,天呢!造孽啊!

群众皆不敢说话,唯有胡姬,泪流满面。

“我的儿。”

就在胡姬要大吼出声的时候,便看到了守在扶苏殿门口的太监赶紧出来迎接始皇。

紧接着便行礼。

而始皇则是不耐烦的挥手,他这时一点心情都没有。

人生只觉得悲哀,子女相残的局面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并且还是同时出现在这么多大臣面前。

晦气。

然而,赵高心思细腻,赶紧问道:“胡亥公子怎么样了?”

于是胡姬的哭声忍住,只剩眼泪直流。


而在殿门外,胡姬娘娘听到胡亥的这一声叫喊,顿时心都碎了。

胡亥才只有十岁啊!扶苏怎么下得了手?

她不理解,她不理解。

胡姬娘娘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殿门口,看着胡亥趴在地上,屁股上则是肿起了一大块。

“亥儿呀!”胡姬娘娘直接哭了出来。

而胡亥,在愣住了片刻之后,也嚎啕大哭。

“母妃,母妃,呜呜呜,母妃。”

胡亥的眼泪终于彻底下来了。

而扶苏与孔礼,则是愣在了原地,咋回事?

胡亥他娘来了怎么没有人通报?

扶苏目光看向殿门外,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但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在胡姬娘娘的耳边小声道。

“娘娘,陛下说了,不可惹事,要赶紧带着胡亥公子回宫疗养。”

胡姬娘娘愣了一下,便瞪眼看着这个太监,想要呵斥他,但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倒是孔礼,此时已是反应了过来,赶紧站出来说道。

“孔礼,见过胡姬娘娘。”

“胡姬娘娘真是貌若天仙啊!孔礼不敢直视。”

“孔礼的老祖孔子曾经说过一句话:女子哭多者,必生皱纹,皱纹一多,则天仙之貌可去。”

顿时,胡姬娘娘彻底止住了哭声,小心的,试探的问道。

“孔夫子真的说过这句话吗?”

孔礼顿时昂首挺胸,信誓旦旦,“孔礼以扶苏公子的品德与贤能保证,孔礼的老祖孔子真的说过这句话。”

顿时,胡姬娘娘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眼旁的眼泪。

“既是孔夫子说过的,那定然是真的了。”

啊,啊,这?

胡亥的哭声骤然停止了,不是他不想继续哭,而是忽然间没了这种气氛,他想哭也哭不出来。

最主要的是,那种该死的气氛,他忽然间又察觉到了。

我的母妃,该不会也会被他洗脑吧!

光是想想,胡亥就哆嗦了一下。

身体条件性的抽搐了一下。

胡姬娘娘见到这种情况,那还得了,顿时心急。

但孔礼此时却是又说道:“胡姬娘娘,勿心急。胡亥公子此时只是受了些小伤,不碍事。”

“孔子曾说过:子不打,便不能成才。玉不琢,便不能成器。而昔日孟子学坏,孟母拿出藤条抽打他,便是为了让他不学坏啊!”

“而今日,扶苏公子虽是打他,但却也是要让胡亥公子学好。扶苏公子所做的,正是要胡亥公子学习扶苏公子的优良品德,拥有扶苏公子的贤能,和扶苏公子的渊博知识。使他改掉顽劣的品性,从而成为一个有才华与有德行的人。”

“胡姬娘娘,扶苏公子都是为了胡亥公子好啊!”

啊,这?

胡姬娘娘愣住了,嘴巴张了张,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倒是胡亥,面露悲愤。

够了,你把我大哥掰弯不说,还要把我母妃掰弯,你是何居心?

但胡亥知道他辩不过孔礼,所以要强行着站起来。

“母妃,皇儿不疼了,皇儿立即与你回宫。”

实在是不回去不行,再不回去,他母妃就要被掰弯了。

瞧他母妃那小眼神,蠢萌蠢萌的,一下就被骗了。

孔夫子哪说过这些话,他又不是没被强行背过这些书。

只是他知道他反驳不过,毕竟人家是正宗的孔夫子后人,谁来都没用。

然而,胡亥的身子被胡姬娘娘给按住,胡姬娘娘觉得孔礼说得对。

毕竟,人家是孔夫子的后人,定然是懂得很多大道理的。

在刚才,陛下都赞赏他,认同他,让他担任了扶苏的夫子呢!

再者,哪个娘亲不盼望儿子成才?

纵使她是皇妃,也不例外。

最主要的是,胡亥确实顽劣,胡亥都气走了不止一个夫子。

胡姬娘娘立即想要笑着对孔礼开口。

但孔礼此时却是接着说道:“胡姬娘娘,你以后是想成为贤名与学名远播四方的胡亥公子的母妃呢?还是想成为顽劣不知对错整天胡闹的胡亥公子的母妃呢?”

一句话落下,胡姬娘娘的目光顿时绽放出无数的光芒。

胡姬娘娘已经能够想象到了,以后胡亥若是真的成才了,陛下定会在她的枕边夸赞她,与她待的时间也会更长。也会使得那些不受宠的贱婢更加嫉妒自己。

胡姬娘娘顿时绽放出无数的笑容,此时阳光明媚,春风正好。

“夫子,以后还要您对胡亥多上些心,我会从旁督促他的。”

“母妃,走,皇儿不疼,皇儿一点都不疼。”

“母妃,走啊!”

胡亥,他急了,他急了。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孔夫子的后人怎么这么会说话。

只是胡亥还没走几步,便顿感一阵疼痛。

“哎哟。”

扶苏之前打的是很重的。

“亥儿。”胡姬娘娘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胡亥此时还有伤在身。

“母妃,咱们快走,咱们快走,皇儿不疼,呜呜呜。”

胡亥觉得他太委屈了,委屈的不能再委屈。

大哥已经是他的绝对敌人了,现在就连母妃也要成为他的敌人。

天呢!我这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得这么惨?

余光看向孔礼,那高大威猛强壮的身材,胡亥觉得暂时还是算了,他铁定是打不过的。

而孔礼在这时也赶忙道:“胡姬娘娘,孟子被孟母用藤条抽打成才后,曾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都是圣贤说过的道理啊!胡亥公子被扶苏公子打的这么痛,必定能铭记教训,从而历练他的内心,锻炼他的心智,使得他更容易成才。”

“别说了,母妃,咱们走,咱们走。”

胡亥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怕了,他彻底怕了。

孔礼愣了一下,随即再次说道:“孟母曾说过,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孟母每次用藤条抽打孟子,他心里都难过的要死,但为了孟子成才,孟母每次都忍着泪一下又一下地用藤条抽打顽皮的孟子。”

“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呜呜呜。”

“母妃,咱们快走。”

孔礼又愣了一下,赶忙说道:“孔子还曾说过:有疾,速医,方能健康长寿。胡姬娘娘还是赶紧带胡亥公子去医疗吧!”

“好,好,母妃,咱们走,咱们走。呜呜呜。”

于是,茫然无措的胡姬娘娘便被胡亥强硬拉着走了。


只是这议政殿之外,又怎么会有女声出现呢?

李斯他们极其不解,然而当看到坐在殿上的始皇脸色,他们齐齐意识到了不妙。

难不成,真的是如此?

可是扶苏公子一向谦逊有礼,且温文尔雅,极是温和之人,怎么可能打架呢?

再者,大秦未来继承人的位子如果不出大问题的话基本就是长公子扶苏的了,扶苏公子有什么理由打架呢?

况且打的人还是最不具威胁的小公子胡亥,这简直是荒谬,是污蔑。

是赤裸裸的视他们朝堂衮衮诸公如无物。

只是他们一看到殿上始皇的脸色,便知道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最起码,这事没那么简单。

所以李斯与冯劫刚想开口,又生生忍住。

唯有丞相王绾,此时大怒。(公元前221年。此时丞相是王绾,不是李斯,李斯是廷尉,虽然半架空,但此人还是先留着)

他一向推崇周礼,更是对礼之一道推崇到极致。

对于长公子扶苏,也是极为佩服与尊崇的,可是如今,却有人在殿外污蔑他的名声,简直岂有此理。

于是他也不顾看始皇的脸色,径直喊道:“这简直荒谬,殿外何人,速速拿下,制止她喧哗。”

“竟敢污蔑扶苏公子,此乃泼天大罪。”

此时蒙毅还未被始皇拜为上卿,在始皇跟前重要程度还不是那么大。而他与扶苏应是有接触,但人言轻微,所以不发声。

待丞相王绾声音一响,议政殿内便有不少人神色各异了。

他们并没有联想到殿外是始皇的爱妃胡姬,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只记得了那一个重点,扶苏打胡亥。

再者,更是因为殿外是胡姬,他们才更要选择忽略。

因为后宫干政,是大忌。

当初赵姬之事,嫪毐之祸,还历历在目,所以他们不可能给胡姬好脸色,更不敢给。

而涉及到长公子扶苏,显然也涉及到朝廷根本了,所以他们要维护扶苏,特别是当今丞相王绾。

始皇看着王绾,再听着外面的声音,脸色很是不好看。

但还是道:“王爱卿,这是朕之家事,不必如此言语。”

一句话清清淡淡,便化解了王绾的言语攻势,把国事化为家事,那便没事了。

只是此时的李斯,显然也不淡定了。

自古以来,哪有大臣在议政殿内议政,殿外却有女子污蔑堂堂大秦长公子扶苏的。

再者说,扶苏还与他的女儿有婚约在身呢!他李斯岂不是也得维护一下。

虽然说扶苏不怎么亲近他,但好歹他也是扶苏的准岳父。

而联想到外面是胡姬,再一考察刚才始皇的话,李斯便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陛下,何不召外面之人进殿议论一下,可不能平白污了长公子名声。”

瞬间,朝臣相继呼应。

“陛下,李斯所言极是,还望陛下考虑。”

王贲站在一旁,稍微打起了些精神。

他虽然也在议政殿上,但这政事却是不怎么轮得到他讨论,他只是一个看客罢了。

而外面的事,则稍微引起了他的注意。

让他无聊的时间得到了打发,于是王贲在这时候也跟着出声道。

“臣也如此。”

顿时,始皇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时的大秦,法律极其森严,大臣都如此说了,他也得照办。

再者,他也觉得扶苏不可能打胡亥。

“宣胡姬。”

始皇声音一落,一些大臣便脸色很不好看,因为始皇明显是有偏袒的。

而他们,则是对胡姬颇有怨念,因为她竟平白败坏扶苏名声。

扶苏此前,可是没有一点污点的。

胡姬一进来,便倒头跪下,泪如雨下。

“陛下,还请救救亥儿,扶苏正在打胡亥,臣妾不能阻止。”

“荒谬,简直胡扯。”王绾立即激动了。

其他支持扶苏的朝臣也极其激动,纷纷出言。

“荒谬,简直荒唐,扶苏公子怎么可能如此粗鲁,你这泼妇。”

“对,泼妇,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瞬时间,议政殿内满是骂声。

本来刚才他们见始皇面色不对生生忍住了,结果对方来到这议政殿竟然还敢当殿如此说话,这是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真以为他们不会弹劾与骂她了?纵使她是后妃又如何,后妃更该骂。

更何况,她还是胡亥的母妃呢!胡亥的母妃嫌疑更大,竟敢径直到大殿中污蔑长公子扶苏,简直岂有此理。

此时的胡姬,已经懵了,她的哭声刹那停止。

实在是这群人太可怕了。

骂的这么难听,且个个还义愤填膺。

可她说的不就是事实吗?

胡亥此时才多少岁,才仅仅十岁。

天呢,这群人怎么了?怎么这么不讲理,骂她是泼妇,骂她不讲理。

可他们,有给她说话吗?

此时的始皇,脸色难看与尴尬无比。

他虽然觉得胡姬做错了,但这群朝臣骂的也太难听了,仿佛谁骂的不好听就是对大秦不尊一样。

事实也是,扶苏是谁,扶苏是大秦的长公子啊!是大秦未来铁定的继承人啊!

这叫政治正确,更何况扶苏公子还是那么和善的一个人,于是一个后宫妃子想要设计害死大秦长公子的毒计出来了。

其中一个大臣想要博个前程,口无遮拦。

“陛下,她怕是要害死长公子好让小公子胡亥继位啊!陛下绝不可乱于后宫。”

刹那间,议政殿静止了。

就算是始皇,此时也有些目瞪口呆。

而此时的胡姬,则是彻底懵了。

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我就只是来告个状,结果你们就说我让陛下乱于后宫,简直其心可诛啊!

胡姬,头一次有些怕了,她都觉得她不该来这议政大殿了。

此时的她,头脑嗡嗡的,都有些忘记胡亥还在挨打的事了。

正要说什么时,始皇直接喝了一声。

“够了,朕自有计较。”

“这是朕的家事你们乱添什么乱?”

“陛下,涉及到长公子的这可不是什么家事啊!”王绾据理力争。

气的满脸通红。

因为他此时看了一眼胡姬,越看越觉得此人要害他可爱温柔的扶苏。

扶苏,可是从小受儒学熏陶,一直都是个谦谦君子,怎么可能会打架?

对,都是这个泼妇,都是这个泼妇无理。

用心歹毒啊!


但知道归知道,当众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扶苏一下子愣住了,淳于夫子反应有必要这么过激吗?

不就是一件事的事吗?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扶苏的心中当时就有些不满,可是看向其他大臣的脸色。

似乎想笑,又努力憋着。

但总之,好像他们都知道,唯独他不知道一样。

至于淳于越身边的那些儒生,则是脸露愤怒。

此时的他们也觉得,此事就是孔礼栽赃陷害的,不然淳于越夫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拉裤子?

这对于他们而言,脸面都丢光了。

但越是这样,扶苏越是想知道。

再者,他忽然发现淳于夫子好多缺点,就是好多事情不容他反驳……而夫子孔礼不一样,他每次都有条有理的教导自己,说服自己。

这两人的教学方法,在他心中熟优熟劣,一瞬间便可分出了。

夫子孔礼是教自己做帝王,夫子淳于越则是教自己做儒生,思考问题的方向根本就不一样。

越是这么想着,再加上自己一晚上的思考,扶苏就坚定了心中所选,我选夫子孔礼当我的夫子。

所以,扶苏一瞬间便认真地对夫子淳于越说道:“老师,学生想请问今早老师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淳于越瞬间瞪大了他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扶苏竟然真的敢问了,并且还是在自己已经怒喝了孔礼之后。

但孔礼在这时,却是也不旁观,忽然冷笑起来。

“我家老祖孔子曾说过: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则也。学生有问,老师当答。”

这一瞬间,众多大臣感觉头顶有一朵乌云飘过,神踏马‘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

这句话是孔子说的吗?他们怎么没有看过?

但这句话却是非常有道理,逼格很高……所以他们也不敢反驳,纷纷把目光看向那些儒生。

哦!那些儒生也迷茫,看来并不是他们没有全部看过孔子言论。

唯有淳于越,冷冷地盯着孔礼,但淳于越却并没有去反驳孔礼的话,而是看向扶苏,认真的道。

“扶苏,你不要被他给教歪了啊!他根本就不懂儒学,他做你的夫子根本就是在害你。这句话孔夫子没有说过。”

“我怀疑这都是王贲那群武夫的阴谋。”

嗡的一下,王贲只感觉人在殿中站,锅从天上来。

于是以王贲为代表的这群武夫,瞬间便用大眼睛瞪着这群儒生。

王离忽然冷笑道:“淳于夫子今早上把大便拉在裤子上了,并且还是稀的,臭的要命。”

这一瞬间,朝殿里静的落针可闻。

但这群以王家为主的武夫,却是集体捧腹大笑起来,王贲黑着脸看着王离,王离这嘴巴什么时候严过?

夫子淳于越瞪大眼睛看着王离,用手指着王离,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看向那群武将嘲笑的样子,淳于越的屈辱感顿时拉满。

“王家竖子,我和你拼了。”

说着,淳于越就要冲上去拼命。

此时,丞相王绾依旧站在原地,但他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本来觉得淳于越会是一个助力。

结果现在一看,得了,废了。

王绾就那么默默看着淳于越,冷冷的说出一声,“够了。”

说着,丞相王绾又看了御史大夫冯劫一眼,冯劫此时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全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对于淳于越,冯劫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因为这货,也骂过自己,并且还不是一次……


对于分封制与郡县制的优劣,孔礼在路上思索了很久。

他在前世曾提出了一个假设,倘若秦朝施行的是分封制,那大秦还会那么快亡掉吗?

显然不可能,大秦之所以亡得那么快是因为皇室子弟皆平民,而唯一执掌兵权的扶苏却自杀了。

这就让大秦的大厦一下子不稳了起来。

所以,对于郡县制与分封制到底是哪个好,孔礼也说不出来。

但目前来说,他毫不犹豫的支持郡县制,因为政哥支持郡县制。

而郡县制,也才是未来大世的趋势。

汉在前期施行的分封制,后期基本致力于废除分封制,便是因为分封制影响了皇权。

可人算不如天算,扶苏竟拿起了剑自刎,着实把后世那些吃瓜群众给惊呆了。

可孔礼虽是支持郡县制的,可他又拿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劝导扶苏。

那么唯有以大义,或者以拳头来说服他了。

可孔礼也明白,拳头用不得,他唯有以理服人。

而在刚才,他便想出了一个计策,先试图以教育来说服扶苏,看能不能说服。

而扶苏,也果然上套了。

所以,孔礼接着开口道:“扶苏,我听说你不赞成郡县制,支持分封制,可有此话?”

扶苏沉默了一会,还是答道:“分封制很好,夏朝周朝都试过了,分封制是最好的制度。”

孔礼笑了起来,扶苏接着入套了,他撒下的网可以起捞了。

“扶苏,如果分封制是最好的制度,那周朝如何会分裂?”

“这都是因为诸侯有异心,礼崩乐坏。”扶苏激动的大喊了起来。

孔礼却是笑的越开心了。

“既然诸侯有异心了,礼崩乐坏了,那这分封制为何还是好制度?你就不怕秦朝重走周朝的路线吗?”

扶苏沉默了。

他更多的观念,是被夫子淳于越与丞相王绾灌溉的。

但孔礼在这时却是收敛住了笑容了,认认真真地再次对扶苏说道:“扶苏,我所教你的抡语,是抡人的抡,是霸道之术,是帝王之术,而不是让你去妥协,去走回从前的老路。”

“便拿你刚才解读的有教无类与因材施教来说,你觉得若是实行分封制,那些诸侯王会听你的话吗?但郡县制就不一样了,郡县制政令如一啊!众多官员皆由你掌控,也不怕他们阳奉阴违…”

“可夫子淳于越说了,若朝中一旦出现田常与六卿夺位,而皇家子弟是平民……”

“停。”

“陛下有旨!”

忽然,宣旨太监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一会,宣旨太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扶苏殿中。

宣旨太监看了孔礼一眼,便接着说道:“由于夫子孔礼唆使扶苏公子打了胡亥公子,故陛下责罚夫子孔礼做扶苏公子的夫子,并赐一座三进府邸,金百两,丫鬟两人。”

说完,那宣旨太监又看了孔礼一眼,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么奇葩的圣旨。

而孔礼在愣了一会之后,便赶忙接旨,同时,心里极其欢喜。

政哥就是给力。

既然政哥这么给力了,他自然是不能落了后腿,所以孔礼决定下猛药了。

当即看向扶苏,“扶苏啊!你父皇都让我做你夫子了,那你以后便要好好听夫子我的话了。”

扶苏愣了一下之后,当即便大声道:“扶苏一直把夫子当成夫子。”

孔礼笑了一下,“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说郡县制好,你为何说分封制好?”

扶苏张了张嘴巴,那传旨太监意外地看了孔礼一眼,也不说什么。

“咱家回去复旨了。”

“恭送公公!”孔礼立即又大声道。

那传旨太监的脸顿时笑开了花。

而扶苏,此时的脸已深深的皱了起来。

别的他可以接受改变,但就是郡县制与分封制他不可以接受改变,这是根本,他并不认为有错。

只是此时,孔礼忽然紧紧用他的双眼盯着扶苏。

“扶苏,你有办法解决分封制的弊端吗?”

扶苏哑口,他怎么可能有办法,他只是知道分封制是自古以来便施行的,且能长久有效的。

而孔礼见状,便接着说道。

“郡县制,不止是大秦在用,诸国都曾用过啊!因为这样才能集中一切权力,去对那些危机事情进行处理。”

“而我家老祖孔子也曾经感叹过:若无分封制,一切权力集中于君王,那么鲁国将变得强盛无比啊!那么我家老祖改革,将无人可阻。而郡县制,在大秦,你应该也知道是由谁提倡的。”

“商鞅公你应该是知道的,而大秦的郡县制是由商鞅公首先提倡的,你坚持分封制,也就是在否定大秦的所有列祖列宗啊!难不成你觉得你比他们还聪明?”

“你一个毛头小子,就比得过历代先皇?淳于越,那老匹夫只是地方大族而已,他当然希望大秦执行的是分封制。”

瞬间,扶苏便张大了嘴巴。

孔礼再叹了口气,走到扶苏的身边。

“我家老祖孔子还曾生动的对分封制和郡县制做出了一个完美的比喻。扶苏,你且听着。”

“分封制就是要你的手与脚都各有一个意志,而郡县制则是你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听从于你的脑袋。大秦一旦施行分封制,那就代表你要让你的脚走路,那么你的脑袋就得首先发出一个命令给脚,脚要接受才能走,脚要是不接受便不能行走。便如这样。”

说着,孔礼便直接用大手把扶苏拉起来,按住扶苏的腿,接着说道:“你脑袋说脚要往前走,而你的脚则说我就不,那你说怎样?砍了它吗?”

扶苏顿时惊呆了。

这个形象,生动易懂。

孔夫子不愧是孔夫子。

扶苏懂了,分封制不好,郡县制才好。

而偏偏这时候孔礼还接着说道:“如果这时候有别人要打你一巴掌,你的脑袋要手防卫,可手说我没空,那你这时候是不是就要挨打?”

啪的一声,孔礼打了扶苏一巴掌。

扶苏愣住了,但孔礼却是接着说道:“如果这时候对方再使出一个断子绝孙脚,那你这时候是要分封制呢?还是郡县制呢?”

瞬间,孔礼抬起了脚,做出要踢的样子。

扶苏瞬间大叫了起来。

“夫子,我错了,我要郡县制,我要我的手脚都听我脑袋的话。”

“还有,夫子,你能不能先把你的脚放下来?”

“我一向是以理服人。”孔礼笑了一下,便放下心来了。


毕竟,这是尉缭第一次求自己。

见始皇答应了,尉缭笑了起来。

“那臣以后便做顿弱了,大秦以后没有国缭了。”

“尉缭,你不必如此的。”始皇叹道:“朕并非不能容你,朕只是怕,怕所有的一切超出朕的掌控。”

尉缭也叹了口气,“臣懂,臣是国缭,是太尉,总领大秦兵马,谁不惧呐!”

“可臣所求从来都不是这啊!臣所求的只是改变这世道。”尉缭忽然笑了起来。

“这世道,老百姓苦啊!与其纷争不断,不如一统罢了。”

始皇也笑了起来,他也是这样觉得的。

一会了,始皇才再次问道:“那人是谁?”

尉缭似笑非笑的看着始皇,道:“孔子后人孔礼。”

顿时,始皇彻底震惊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尉缭之所以留下来,不离开咸阳,是因为孔子后人孔礼。

始皇皱眉了一下,随即想通了。

怪不得扶苏会请王离去孔家庄请出孔子后人,肯定是得到了尉缭的暗示。

凭尉缭的手段,做这一些事情是极其简单的。

始皇压下心中的震惊,笑着道:“朕看他也没有那么特殊啊!”

“那当然,那是因为陛下还没有看仔细。臣作为潜入六国的间谍,不断策反六国,对于这些事情一清二楚。”

“这人,不可貌相。呵呵,臣学了一辈子相术,到头来却觉得人不可貌相,可真是可笑。”

“相并非由心生。”始皇淡淡道。

“臣也觉得如此。”尉缭缓缓道。

Ps:尉缭这个人在大秦是很重要的,著有兵书《尉缭子》,在兵家名气极大,同时是一个间谍活动家,分裂六国,但在大秦统一前夕离开朝堂。这里便是因为主角才留下来,承上启下…

孔礼府邸中,此时已是夜晚了,他们已经吃完了饭,并逛了一下街,打包了两只鸡与两只鸭回来。

味道虽然不是太好,但孔礼与伏虎也接受了。

咸阳的人都很亲切,没有一个打劫的,只是看他们的目光不太一样。

而他们在饭后也没有去拜访王府,而是回府带饭给那两个丫鬟。

毕竟,他们都说打饭给她们了,不能食言。

再者,孔礼与伏虎对于今天王贲的做法还有些不服气,又加上今晚要殴打淳于越一顿,所以孔礼与伏虎决定还是先回府邸的好。

等过了今晚,再去王府拜访一下,顺便把存放在王离那里的东西取回府中。

他们在孔家庄做的调味剂,都存放在了王离那里。

不过除了王离之外,也不见蒙恬来见他们,真是奇怪,一个个在路上那么热情,等回到咸阳个个都变性了,都不靠谱。

果然,他们所要靠的还是自己。

而也是因为这些担忧,孔礼才没有从孔家庄带人来咸阳,因为他怕保护不住她们。

毕竟,在咸阳连始皇都被刺杀了不止一次……而他很清楚自己的尿性,所以能少带人就少带人。

带伏虎,伏虎完全可以自保,还可以担任他的保镖,所以没有这个担忧。

他孔家虽然比不过目前的王家与蒙家,但他们都是粗鲁的莽夫家族,而他孔家则是诗书世家,还真不至于因为王贲冷落他的事而耿耿于怀……特么的,真想唆使王离和他一起把他爹灌醉,然后脱光衣服丢到清晨的大街上。

孔礼这样想着,便笑了一下。

带回来的那两只鸡两只鸭,那两个丫鬟自是吃不完,剩下的是给孔礼与伏虎当夜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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