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同卵不同命。
我的姐姐,生来便被捧在手心长大,而我从在子宫里的时候,就是弱胎,甚至被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
而顾母曾流产,体质也不易孕,减胎有风险,医生说我生下来也不易存活,让我的母亲生下来让我自然死亡。
我亲奶奶迷信。
因为在顾母怀上双胞胎之后,父亲公司项目频频受阻,员工三五不时闹一闹。
双胞胎出生后,我因为身体不好还住在保温箱,奶奶去庙里求签,高人解签说我八字不详,会克顾家的气运,轻则家财散尽,重则家破人亡。
做生意的人多少信这些。
我刚出了保温箱,便被顾家管家遗弃在了郊区的路边,管家亲眼看着我的养父将我抱回家中。
我养父母心善,又因为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收养了我。
即便后来查出我有先天病,哪怕他们后来生了亲生女儿,也从未放弃过我。
我养父母拿出所有的积蓄为我治病,让我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视我如己出,我妹妹至今不知道我是被领养的。
直到四年前,我刚大学毕业。
顾氏夫妇找到了我,用我的养父母和妹妹威胁我。
白天,和陆重在一起的是真正的顾挽歌。
夜里,我是一个扮演着顾挽歌的影子。
那时我已经二十一岁,在这世上多活了一年,已经是赚到,已经没什么遗憾。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在那两百多个夜里,真正爱上陆重。
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陆重。
他带我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穿梭,让我亲身体验什么叫富贵迷人眼,给我人人艳羡的偏爱,在每个耳鬓厮磨的夜里,吻我心口的伤痕,在我耳边喃喃,说喜欢我,爱我。
可如今,他多看我一眼,都是对我施舍。
我有时候不禁想,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为什么要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受一遍爱情的苦。
电话响起来。
竟是陆重主动打来。
“在哪儿?”
“我……”我既不敢撒谎,也不敢如实说。
他讨厌我和顾家父母接触,我每去一次顾家,都会惹得他发怒。
我这次也是没办法。
电话那头传来他冰冷的声线:“不是想让我救你么?到‘天字街’来。”
天字街,本市最神秘的顶级会所,会员制,百万入会费,必须熟人引荐制,需验资,能入内者非富即贵。
从前陆重也常带我去。
再一次到熟悉的包间,里面的都是一些眼熟的人,是他的兄弟朋友。
只是现在他们的眼中,也无一不流露着对我的厌恶和嘲讽。
“哟,白眼儿狼来了。”
“有的人脸皮真的够厚,还敢出现在我们眼前。”
“陆重,你是怎么能忍的?允许这臭婊子待在你身边。”
“婊子都比她强,谁会给钱上一个大肚婆哈哈哈哈。”
陆重突然一个眼刀过去,目光森寒。
那人被他眼神唬住,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找补道:“陆重,你难不成还心疼她,不许我们说?我们可是为你抱不平啊……”
陆重冷嗤,新开了一瓶烈酒,“拼酒来么?谁先喝光,谁就可以玩她。”
他拎着酒瓶,喝了一口,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勾起森冷的笑看着我。
一股惊惧使我血液倒流,我想我现在的脸色现在一定惨白。
因为他话音刚落,整个屋子的男人,一双双眼冒着野兽般饥渴的绿光,朝我看来。
我急急后退,不……陆重,你不会的……
背后的门忽然被人关上,我无路可逃。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喝!”
“陆重,你说话算话啊。”
“当然。”
我只觉得可笑,方才极其瞧不起我的男人们,纷纷为了我开始竞争,一人一瓶烈酒往喉咙里灌。
灯光炫目,包间里酒气蔓延开来。
陆重并未参与,他只是幽幽地用一双漆黑的眸子凉凉地看着我。
很快,方才骂我是“婊子都比我强”的男人第一个喝完,将酒瓶狠狠往桌上一砸,“她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