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久喜沈之翌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多吃几顿没事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人兜兜转转,绕过好几个庭院,这才抵达沈之翌所居的院子。一路上,仅仅遇见几个小厮与丫鬟在打扫庭院。偌大的府邸,却只有这寥寥数人,着实显得颇为冷清。陶清婉并未对此多加思量,只当其他人此刻或许都在花厅用膳。江瞬径直将人带入主子的书房。“主子,两位表小姐带到了。”江瞬恭恭敬敬地站在沈之翌身后。沈之翌并未抬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信笺。陶久喜一见沈之翌这般模样,便心知此时“表哥”在摆架子。上位者对待下位者,常常如此,等着下位者先行开口。“清婉见过表哥。”陶清婉微微俯身行礼,姿态优雅端庄。“久喜见过表哥。”陶久喜随意地弯了弯膝盖,略显敷衍,只是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沈之翌。听闻此言,沈之翌这才放下手中信笺,抬眸望去。陶久喜完全没有想到,沈之翌竟生得...
《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三人兜兜转转,绕过好几个庭院,这才抵达沈之翌所居的院子。
一路上,仅仅遇见几个小厮与丫鬟在打扫庭院。
偌大的府邸,却只有这寥寥数人,着实显得颇为冷清。
陶清婉并未对此多加思量,只当其他人此刻或许都在花厅用膳。
江瞬径直将人带入主子的书房。
“主子,两位表小姐带到了。” 江瞬恭恭敬敬地站在沈之翌身后。
沈之翌并未抬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信笺。
陶久喜一见沈之翌这般模样,便心知此时 “表哥” 在摆架子。上位者对待下位者,常常如此,等着下位者先行开口。
“清婉见过表哥。” 陶清婉微微俯身行礼,姿态优雅端庄。
“久喜见过表哥。” 陶久喜随意地弯了弯膝盖,略显敷衍,只是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沈之翌。
听闻此言,沈之翌这才放下手中信笺,抬眸望去。
陶久喜完全没有想到,沈之翌竟生得如此英俊非凡。
昨日在灯笼微光之下,只觉他帅气,却未曾想能帅至这般地步。
他的脸庞如精心雕琢的美玉,轮廓分明,线条硬朗却不失优雅,鼻梁高挺,剑眉斜飞入鬓,浓密而又整齐,微微上扬的眉峰透露出一丝英气与威严。一双眼眸深邃如潭,灿若星辰。
然而,盯着盯着,不知为何,眼前有些眩晕,看不真切。
难道自己被沈之翌帅晕了?
我的天,这个身子真是弱的可以。
这样不行,得多锻炼锻炼。
于是,她极为认真地审视着沈之翌,心中暗想,多看看或许能产生免疫力。
陶清婉则是行过礼后,便低下头,不敢再过多地看向沈之翌。
沈之翌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淡漠与无趣。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情感。
在京城之中,貌美的大家闺秀比比皆是。在沈之翌看来,大约都如眼前的陶清婉这般,美丽是美丽,却实在是无趣得很。
然而,目光稍稍一转,旁边那个就更差劲了!
这是知县家的女儿?
怎的教养成了这个模样。站姿不如她长姐那般端庄,姿容也不似她长姐那般清丽。
就从昨日跪下抱住自己大腿的那般行径,也绝非一般闺秀能做得出来。
如今竟然毫不避讳地盯着外男的脸看,还露出花痴的表情?属实更差!
沈之翌轻轻咳嗽两声,满脸嫌弃,试图提醒陶久喜这不恰当的行为。
却惊讶地发现,陶久喜竟然流鼻血了!
又是一个被自己容貌倾倒的女子?自己好心收留,反而被觊觎。若不是有事要问,当下就想把这对姐妹请出去,沈之翌正欲开口。
“表小姐!您流鼻血了。” 江瞬突然喊道,随后迅速跑到陶久喜面前。
陶二姑娘刚刚被树枝砸到,竟然如此严重?自己还笑了她那么久。江瞬有些自责。
闻言,陶久喜才发觉不对,赶紧仰起头,捂住流血的鼻子。
“怎会突然这样?”陶清婉赶紧拿出帕子,帮妹妹擦拭。
“许是树枝砸得重了些。”
陶久喜接过帕子,一边把头仰起,一边拿着帕子擦拭着鼻血。“没事没事。”
哎呀,怪不得有点晕。
陶久喜想着,还好不是被沈之翌帅晕了。
而端坐在檀香木雕花书案前的沈之翌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尴尬。
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过了一会儿,陶久喜的鼻血终于止住了,陶清婉脸上的紧张神色也慢慢消退。
“江瞬,稍后派人去请个大夫来。”
端坐在案前的沈之翌吩咐道,然而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关切之意。
“是,主子。”江瞬应道。见陶久喜已无大碍,便又回到沈之翌身边站着。
“多谢表哥。”陶清婉听到这话,又是盈盈一拜。
“无须多礼,陶大姑娘。”
陶大姑娘?陶清婉心中一紧,昨日沈之翌还称呼自己表妹,今日怎就如此生分了呢?不过她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你,站远些。”
几人听到这话,都望向沈之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他是在对陶久喜说话。
陶久喜满脸疑惑,心里暗自嘀咕: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他了?
但她还是乖乖地后退了几步。
“再远些。”沈之翌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冰冷。
陶久喜无奈,又往后退了几步,心中的不满逐渐升起。
她一边后退,一边在心里抱怨:这人有什么毛病?流血而已,又不是什么传染病。
“再远些,再退远些。”沈之翌的声音仿佛催命符一般。 陶久喜满脸不满,斜睨着沈之翌,心想他对自己的反感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有毛病。”陶久喜小声嘟囔着,此时她已站在了书房门口。
若不是冬天,门上绑着厚重的挡风帘,怕是她都得站到书房外面去了。
陶久喜心里越发憋屈,暗自埋怨道:既然这么讨厌我,直接叫长姐一个人来不就好了。
哼,长得好看又怎样,讨厌鬼就是讨厌鬼。
“表妹说甚?” 沈之翌突然问道。
陶久喜心里一惊,啥?这么远都能听到?她立刻收起刚刚的神色,换上一副恭敬的模样,回道:“我并未开口。表哥。”
“我最是不喜有人阳奉阴违。望表妹切记。” 沈之翌清冷的声音,带着威胁。
闻言,陶久喜悄悄的看了一眼陶清婉,陶清婉也有些惶恐的看着陶久喜,用眼神示意她,此时不可行叛逆之事。
陶久喜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现在寄人篱下,不能太任性。就算此时陶清婉不暗示自己,陶久喜也不会太过得瑟。
“知道了。” 陶久喜低声应道,语气中带着无奈。
见陶久喜乖巧应下,沈之翌也不再同她多说。
正事要紧。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陶清婉身上,神情严肃。
这签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明显是没戏啊。
陶久喜心中暗自叫苦,若是按照这签文说,那今日的卦钱定然是没有了。
“谢公子。不然再抽一只?”陶久喜试探着问道。
谢景峘轻笑一声,那笑容如同春风袭来,让陶久喜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想着自己现在是男装,要收敛一点,不能把人吓坏了。
谢景峘又从签文中抽出一只签文递给陶久喜。
陶久喜看着新的签文,上面写着: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不禁有些苦恼,这可如何是好呢?
“不然谢公子再抽一只?”陶久喜再次提议道。
谢景峘似乎脾气极为好,也不恼,也不急,又从签文中抽出一只,递给陶久喜。
然而,又是下下签,签文为:错把痴心付流水,姻缘未至空伤悲。
陶久喜眉头紧锁,心中暗暗埋怨道:这他大爷的,是砸自己的饭碗啊。
李大春也真是的,整个签文,为什么要塞这么多下下签进来,让她都没有掰扯的空间。
“还抽吗?”陶久喜无奈地问道。
“不抽了,签文嘛,只是概率问题。事在人为,光凭签文去行事,不如依照内心行事。”谢景峘的语气坚定而沉稳。
谢景峘本就不相信占卜算卦,他之所以能在这里坐着,只是为了陶久喜。
上次一别后,他有意无意地从西后街路过几次,只是都不曾看见过陶久喜。
今日他又来,终于看见了陶久喜,心中自是欢喜。
“事在人为,不可不为。”谢景峘缓缓说道。
“谢公子是个明白人。”陶久喜开口说道,只是心中可惜,卦钱没挣到。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一阵叫卖声:“炊饼~刚出锅的炊饼。”
陶久喜今日中午本就没吃饭,此时听到这叫卖声,肚子顿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当下感觉饥饿难耐。
她寻思着先买两个烧饼垫垫肚子,再与谢景峘继续交谈。
“谢公子,等下,我买个饼。”陶久喜转头对谢景峘说道。
“请便。”谢景峘微微点头,神色温和。
“你要来一个吗?”陶久喜想着既然自己要买,不如也问问谢景峘。
“那多谢陶公子了。”谢景峘竟然毫不客气地应下了。
陶久喜倒是没想到,她看着谢景峘一身华服,心中暗自嘀咕:这样的人如果在街边啃着炊饼,是不是有些不协调呢?
陶久喜连忙拦下烧饼摊,买了两个炊饼。
她将其中一个递给谢景峘,热乎的脆饼散发着阵阵香气。
然而,此刻谢景峘就坐在对面,陶久喜纵然肚子饿得咕咕叫,手里拿着饼子,却不好意思吃。
穿越前,她平日里在好友们眼中那可是脸皮厚得像城墙,可如今在这特别好看的男人面前,尤其是在他那直勾勾的注视下,她竟也害羞起来。
哎呀呀,这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不过现在她身着男装,也只能强装淡定,努力维持着那副 “男子气概”,心里却暗暗嘀咕:这可真是让人尴尬呀,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买饼了。
这谢景峘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这么盯着人看,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谢景峘看着陶久喜欲言又止,想着她应当是饿了。
“不如我们边吃边说?”谢景峘提议道。
“好呀。你也吃,热乎着呢。”陶久喜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大口咬着炊饼,一边招呼着谢景峘。
谢景峘也同陶久喜一样,拿起炊饼吃了起来,但是他的吃相很是优雅,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一看就是那种行为举止端庄的大少爷。
两人徐徐行至沈府门前,陶久喜自知闯祸,忐忑不安。
她不时望向府门,眼神中尽是紧张与惶然,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缓,好似每一步都重如千钧。
门房处,一小厮早已焦灼地等候着,他来回踱步,不时眺望远方,渴盼两人速速归来。
那小厮远远望见回来的两人,眼睛瞬间一亮,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他满脸恭敬,微微躬身,语气谦卑地说道:“二表姑娘,主子请你们到书房回话。”
陶久喜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沉,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慌乱瞬间席卷心头。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颤音:“为何找我?”
“小的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厮恭敬地回道:“约莫半个时辰了。还请表小姐快些过去。”
陶久喜心中暗忖:“完了,等这么久,肯定更生气了。”
片刻后,陶久喜似突然想到什么,慌忙伸手拉住江瞬的袖子。
接着脚下生风,一路小跑起来。又唤人取来湿帕子,将脸上与手上的锅灰擦拭干净,以免又遭嫌弃。
她心中唯有一念:赶紧前往书房,期望不要让表哥等得太过气恼。
江瞬被她拉得一个趔趄,却并未挣脱,跟着她快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门内灯火辉煌,暖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可陶久喜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只觉浑身发冷。
她因为紧张,忘记自己还拽着江瞬的袖子,一步一步挪向书房,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正在书房看书的沈之翌,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抬起头来。当他瞧见陶久喜拽着江瞬的袖子时,原本淡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愠色。
他的眼神中不再是平静,而是多了几分怒意,紧紧地盯着两人,似乎想要把他们的心思都看透。
陶久喜心中一颤,生出一股惧意。
“表哥。” 陶久喜底气不足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江瞬却直接跪下请罪:“主子,属下今日未经允许私自带表小姐出门,请主子责罚。”
陶久喜并不习惯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可看着江瞬的态度,自己也只能跟着跪下,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江瞬。
“明日自己去领二十棍。”
“是,主子。” 江瞬的回答简洁而坚定。
闻言,陶久喜抬头看了江瞬一眼,心中暗暗思忖:还没说怎么这就要打人了,一会儿不会也要打她吧?
二十棍?
竟然惩罚如此之重吗?
就算挨两棍,想必也是疼痛难忍的。
江瞬感受到陶久喜担忧的目光,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可毕竟是自己惹出的祸端,陶久喜不愿他人受过,于是开口道:“表哥,是我非逼着江瞬带我出去的。请表哥责罚我,不要累及他人。”
沈之翌那双本就冷冽的眸子此刻变得阴沉,他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敲击着陶久喜的心脏。
“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陶久喜原本以为,面前的表哥至多只是斥责她一番罢了,却万万没想到,沈之翌竟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一时间,陶久喜不知该如何回应,几次欲张嘴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实际上,就算她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与这个表哥也算不上多亲近的亲戚关系,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穿越者。
“主子,今日……”江瞬看到这般情形,想要解释一番,可刚开口就被沈之翌厉声呵斥。
“记住自己的身份。滚出去。”沈之翌极少对江瞬露出如此愤怒的模样,江瞬心里明白此刻绝不能再多言,于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缓缓向后退去。
在离开书房的时候,他忍不住用余光担忧地看向如同一座僵硬雕塑般的陶久喜。
陶久喜静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时间定格了一般,如同一座毫无生气的石像。
书房内,只剩下沈之翌和陶久喜,一片寂静,两人都沉默着。
陶久喜在心里拼命地说服自己坦然接受沈之翌的轻视。
她暗暗思索着,自己如今确实没有任何价值,寄人篱下不说,今日还闯下了大祸。
书房内的火炉依然燃烧着,可跪在地上的陶久喜却依旧感觉到阵阵凉意。
陶久喜看到表哥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恐惧,万一自己一直这样待下去,也被处以军棍之罚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她努力地牵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表哥,我知错了。” 她的声音轻轻响起,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那嗓音宛如山间清澈的溪流,清脆而娇柔,每一个字都如同轻柔的春风,带着一丝讨好和小心翼翼的意味,轻轻拂过沈之翌的心间。
沈之翌着实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方才还一脸受伤、楚楚可怜的陶久喜,转瞬间就能换上这样一副姿态。
这自我调整的速度之快,让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其实,在他脱口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之后,心中就悄然涌起了一丝悔意。
毕竟,眼前这个女子的父亲曾是一位为民请命的好官,她们如今落到这般境地,也确实很无辜。
只是,方才那一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怒火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难以控制。
“表哥。我下次不敢了。” 陶久喜的语气愈发娇柔甜美,那声音仿佛是从蜜罐里捞出来的一般,甜得腻人。
“陶久喜,这样没用。”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食材的味道,陶久喜熟练地摆弄着各种工具,心中充满了期待。
天色渐黑,厨房的厨子也开始做起了晚饭,陶久喜用了三个小时,才把蛋糕做好。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在很久没有摆摊,做蛋糕的技术却没有丝毫退步。
陶久喜站在厨房中,看着刚刚做好的蛋糕,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她轻轻地拍了拍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下人把饭菜端去花厅,陶久喜也小心翼翼地亲自把蛋糕端了过去。
那蛋糕做得极为精巧,色彩鲜艳,造型别致。
一些丫鬟看到后,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等沈之翌回府,天已经完全黑了。
近日江瞬提前说了沈之翌回来的时辰,所以陶久喜与陶清婉便早早地等在了正厅。
陶久喜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不停地张望着门口,心中充满了期待。
陶清婉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姿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沈之翌策马而归,入府便看见陶久喜在正厅手舞足蹈地给陶清婉比划着什么。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睛闪闪发光。
陶清婉与江瞬在一旁,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也笑得合不拢嘴。
陶久喜见二人无聊,便给两人说了许多笑话。
她讲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
一见沈之翌,陶久喜立刻兴奋地跑上前去。
“表哥!今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点心。”陶久喜一副小孩子献宝的感觉,脸上满是期待。
“你还会下厨?”沈之翌微微扬起眉毛,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那简直了。我若是诚心下厨,望月楼的厨子也没我的手艺。”陶久喜昂着头,一脸骄傲的样子。
陶久喜没有在望月楼吃过一顿饭,但为什么拿望月楼的厨子比呢?
因为她不知道其他饭店的名字。
“那日后你每日亲自下厨,可好?”沈之翌看着陶久喜得瑟的样子,不禁有些想逗她。
“啊?”陶久喜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什么!!
她耳朵瞎了,听不见。
“你不愿?”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陶久喜问道。
“绝对不可能,我讨厌下厨。”陶久喜直接拒绝,语气坚决。她可不想每天都被困在厨房里,那简直太可怕了。
“表哥万福。”陶清婉行礼,声音温柔而恭敬。
“表妹妆安。”沈之翌回礼,这是第一次,他对着陶清婉回礼,看样子,今日沈之翌心情不错。
“久喜,不可如此。”陶清婉不似陶久喜,整日蹦蹦跳跳,跑来跑去。
她这些日子在谢府,依旧保持着端庄,走路都显得十分优雅。
“知道啦。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陶久喜软萌的声音撒着娇。
她一手挽着陶清婉的胳膊,往前走。
只是陶清婉点了点她的脑袋,让她端正些走。
几人来到花厅。
紫檀木圆桌中摆满了样式精致的菜肴,中间还有一个宽大的木盒。
“今日,我做了点心,请诸位帮我品尝一下,味道如何。”陶久喜故作神秘,待沈之翌与陶清婉落座以后,才对着几人说道。
“据你往日的手艺,这糕点应当难以下咽。”陶清婉也难得打趣陶久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姐姐你可说错了,这是我昨日梦中所得,今日醒来便做给你们。”陶久喜编了一个理由。
“那我且看看。”陶清婉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很是期待期待。
“我烦?你真是不知好歹!”
沈之翌的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此前并未与其他女子有过这般接触,此刻陶久喜蜷缩在自己身前,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极为陌生,让他满心的不适应。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对于这种陌生之感竟然没有感到厌恶。
寒风呼啸,陶久喜嘴里不断呢喃着:“疼.....脑瓜.....脑瓜子嗡嗡的。”
沈之翌步伐更快,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新置办的府邸是如此庞大,那宽阔的庭院、曲折的回廊,此刻都仿佛成了阻碍他前行的障碍。
他的脑海竟浮现出对江渠的埋怨,为何要将这姐妹俩安排在如此偏远的角落?
“府里就没有其他院子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与质问,仿佛要冲破这寂静的空气。
“啊?”
江渠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满脸的不明所以。
“无事。”沈之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收敛情绪,不再多言。
他只是加快脚步,一心只想尽快将陶久喜送回住处。
终于,沈之翌来到了陶久喜的房间。
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看着眉头紧皱的陶久喜几眼,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片寂静。
陶清婉一直焦急地等待着妹妹的归来。
当她看到妹妹被送回来时,尽管心里满是疑问,但是不敢多问。
她急忙忙地端来热水,又仔细地拧了帕子,温柔地为妹妹一遍遍擦拭着额头。
好在江瞬的速度极快,没过一会儿,大夫就被请来了。
陶清婉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夫为妹妹诊治,江瞬是外男,也只能守在外面,一番诊治以后,直到喝了大夫开的退烧药,陶久喜才不那么难受,安静的睡去。
翌日。
清晨那第一缕璀璨的阳光悄然透过窗棂,温柔地洒进房间之时,陶久喜缓缓地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微微抬眸,入眼之处,只见穿戴得整整齐齐的长姐正静静地倚靠在床边。长姐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夜未合眼,全心全意地照顾着自己。
“长姐,来床上睡一会儿吧。”陶久喜轻声低语道。
陶清婉一听到妹妹的呼唤之声,立刻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试探陶久喜额头的温度。“你醒了呀,现在还觉得难受不?”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深深的关切之情。
“不难受了。多谢长姐。又让你为我担心了。”陶久喜的心中满是愧疚之意。
“你是我妹妹,何须这般见外呢。昨日你怎么会突然发烧了呢?”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不小心就冻着了,没事的。”陶久喜轻描淡写地回答着。
“怎么是表哥送你回来的呢?”陶清婉接着追问。
“回来后,表哥让我去书房叙话,看到我身体不舒服,就送我回来了。”陶久喜避重就轻地说着,她并不想把昨天在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姐姐,生怕姐姐为此担心。
“为何表哥走之前还交代,若是需要教训谁,下次让江瞬去,这是什么意思呢?”陶清婉满脸的不解,秀眉微微蹙起,犹如两弯新月。
陶久喜也着实没想到表哥竟然会如此交代,想来表哥是希望她下次不要那么冲动行事,有事情就找他来解决。
“就是昨日出去被人撞了一下,我和人家说了几句。许是表哥怕我吃亏吧。”陶久喜信口拈来,迅速编了一个理由。
陶清婉听后,心中半信半疑,但见妹妹不愿再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温柔地劝陶久喜好好休息。
陶久喜这一病,就持续了好几日。在这几日里,只有大夫每日按时上门前来诊治,而沈之翌却不曾来过一次。过了几天,陶久喜才得知,沈之翌已经出门好几日了。
“久喜,你这方大病初愈,怎的又要出门去呢?且还身着这身衣裳?”陶清婉望着再度换上男装的陶久喜,面上满是焦灼之色,急切地问道。
陶久喜嫣然一笑,道:“这几日一直卧榻养病,只觉浑身骨头都快僵住了。前些时日去东街瞧过,今日便想去西街逛逛。”
“那日表哥可曾应允你随意出行?”
“自然是允了的。长姐你且看看我,可瞧得出是女子之身?”陶久喜边说边将头发又紧了紧。
“乍一看倒不似女子。只是若言是男子,却又未免过于俊俏秀雅了些。”此刻的陶久喜已然病愈,面色红润,犹如一尊精致绝伦的陶瓷娃娃。
“哎,谁叫我生得这般好看呢。今日我定会早些归来,长姐等我一同用晚膳。”
“那你定要万分小心,如今仅剩下这些铜板了。你且拿着,带在身上也图个心安。”言罢,陶清婉便把铜板塞到了陶久喜手中。
陶久喜手持铜板,大摇大摆地从门房处走了出去。
观之此景,想来表哥确实未曾限制她自由出入。
只是门房之人壮着胆子多追问了几句,毕竟需防着主子问起时不知该如何应答。陶久喜只道是去西街溜达一会儿。
陶久喜在西街徘徊良久,主要是为了探寻究竟有何种合适的生意可做。
然而,望着这热闹非凡、繁华似锦的街道,再轻轻摩挲着腰间那寥寥几个铜板,她不禁愁绪满怀。
这点钱,充其量也就能买几个包子罢了。想要自由自在地生活,自己赚钱购置宅子,简直如痴人说梦一般遥不可及。
陶久喜手中轻轻摇动着在路上随意捡来的树枝,微微蹙着眉头,缓缓地在路上踱步前行。
“这位公子,请留步。”忽然,路边传来一个声音。
陶久喜听到声响,抬起头来,这才惊觉自己因没留意看路,竟走到了西街旁的一个小路上。这条街道与主街的热闹景象大不相同,只有寥寥几个摊位摆在那里,显得格外冷清。
正当陶久喜打算走回主街的时候,刚刚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说话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他身着一袭道袍,脸上留着一抹小胡子。他坐在一个简易的桌案前,旁边竖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个大字。
“公子,请留步。”
陶久喜环顾四周,发现此处只有自己一人,心中满是疑惑,问道:“叫我?”
接着,她开始讲述与谢景峘的相遇:“我之前在西后街找了一家算命摊子,他来找我算卦,以他名字为卜,所以我才知道他叫谢景峘。卦算完,他说没带钱,便拿玉抵了。我想着这是贵重物品,也不敢出去典当,就抵了跟你换钱。他今天又来算卦,抽到的签文皆是下下签,就没继续卜卦。”
“还有就是......我今日中午没吃饭,买了炊饼,他在那,我不好意思吃独食,就给他买了一个。他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就请我吃饭了。”说完,她紧张地盯着沈之翌。
沈之翌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目光如炬地直勾勾盯着陶久喜。
“我就知道这么多……”陶久喜面上满是真诚之色。
可心中恐怖不减:表哥简直变态至极!竟一言不合就起了杀心,而对象竟然还是自己。
“当真?”沈之翌微微眯起双眸,语气中满是怀疑。
“真的。我没有一个字是假的。若是有假,任凭你处置,我绝无怨言。”陶久喜赶忙连连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哪家的闺秀会与不熟识的男子去酒楼同桌而食?”沈之翌接着质问。
“我算哪门子闺秀,若不是你收留我们,我与长姐或许早已冻死在外面。”
“这就能成为你与外男毫不避嫌的理由了?我府上难道少了你吃穿用度?”
“……我来到京城后,从未去过酒楼,那时实在饥饿难耐,他一提议,我脑袋一热便答应了。你若不喜欢,我以后绝不再去酒楼。”陶久喜的语气中满是讨好之意,生存的本能让她的态度愈发柔软。
她满心困惑,实在不明白在自己看来并非严重之事,为何会让沈之翌如此气愤。
她不敢询问,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之翌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陶久喜看着沈之翌紧抓此事不放,心中暗暗叫苦。
暗自思忖道:你若是女子,未必能抵挡得住与那如谪仙般的人接触。
但这话她万万不敢说出口。
“我当时是男装打扮,并未考虑这些。”
沈之翌对陶久喜的这番说辞本不相信,可当看到眼前的陶久喜已被自己吓得花容失色时,心中莫名地一揪,竟不忍再继续看着她这般惊恐的模样。
“从现在起,你不准再与谢景峘有任何接触,否则,我定不轻饶。”沈之翌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陶久喜心中猛地一紧,赶忙连连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
此时,沈之翌的面容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他在心中反复思索着陶久喜的说法。
似乎她说得也有道理,且与暗卫所汇报的情况一致,然而,他的心里依旧憋着一股气,难以消散。
最后,沈之翌再次警告道:“陶久喜,你既招惹了我,就切莫生出别的不该有的心思。”
陶久喜满脸惊愕,急切地连声问道:“什么?我怎么招惹你了?”
陶久喜听到这话,简直震惊得无以复加。
表哥竟然说她招惹了他?
她绞尽脑汁地回想两人之间的相处过往,思绪如走马灯一般飞速闪过,却依旧茫然不知所以然。
蓦地,她只觉眼前一黑,仿佛猜到了表哥的心思。
表哥定是认为她此前勾引过他,已然将她视为自己的人,所以看到她与别的男子接触,今日才会这般恼怒。
可即便她有失分寸,也仅仅是将表哥当作兄长般看待……
“是咱们有铺子了。”陶久喜拍了拍李大春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知道,从现在起,他们将共同为这个店铺努力奋斗。
“以后您便是我的东家了。我李大春,一定好好报答东家。”李大春说着,眼里含着热泪。
他想起了那些朝不保夕,被人嘲笑、驱赶的日子。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希望,不用再过那种苦日子了。
陶久喜看着来往的人群,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但她有信心迎接挑战。
又过了一会,陶久喜让李大春拿来纸笔,开始交代他要办的事情。
“找几个手艺好的匠人,尽快装修铺子。铺子的样式这两日就会给你。再去找给店里找些伙计,这么大的店铺,至少要十五人才能才够。样貌端正的就负责在前堂招待,若是年纪大些,就教他们制作糕点。”陶久喜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想法。
“东家,若是把糕点手艺都教出去,万一伙计学会后,去别人家做工怎么办?”李大春担忧地问道。
“你找来八人手巧的,每人教授她们一道工序,各司其职,完成好自己的工序就行,这样制作的流程就会很快。但是每个人同样需要熟悉后面那人的工序。”陶久喜拿着笔在纸上画着数字,但是李大春却看不懂。
“每人每月月钱 1 两银子。先不说外面没有这个工钱,就算有了,其他掌柜能一下把八个人全部挖走?”陶久喜胸有成竹地说道。
“东家说的是。”李大春点了点头。
“而且李大哥,你无需过度担心,一旦我们的糕点受欢迎,后面会争先学起的。不出几日,便会有同样的款式。”陶久喜微笑着说道。
李大春听了,脸上表情有些着急。
“都跟你说了,不用急。我卖的不仅是糕点的品质,还有糕点的品牌,我要让所有人,一想到糕点,第一想到的便是我们店铺。要有特色,品牌效应,懂吗?”陶久喜耐心地解释道。
“懂了。但是也不太懂。”李大春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陶久喜心中暗自思忖着,不懂也正常。
其实李大春算不上特别会做生意的人,然而他确实是个可用之才。
他没有拿着钱直接消失不见,这一点足以说明李大春是有远见的。后来,每次制作糕点时,李大春也十分用心,陶久喜让他改进的地方,他总是一学就会。陶久喜觉得与李大春合作起来着实轻松。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你去找些手巧的,记得先试试对方的手艺,若是不行,记得给十文,免得别人白跑一趟。”陶久喜仔细地交代着,神色认真。
“好的,我家有两个侄女,一个十五,一个十三,家里穷了些,但是很是伶俐,之前还在村里读过几日书。可否请她来做工?”李大春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底气不足,他生怕陶久喜会觉得他用人唯亲。
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没想到,东家却一口答应。
“那太好了啊,店里总的有几个你信任的人才好。”陶久喜微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鼓励。
李大春开心极了。这下,他兄长家也不用卖两个侄女嫁出去换钱了。
“多谢东家。”李大春感激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
“你明日便请她们前来,只要踏实肯干,明日就算上工钱。”陶久喜果断地说道。
又苦苦等待了许久,江瞬仍然没有出现,而刚刚走进珠玑阁的那位蓝衣姑娘却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走了出来。
陶久喜抬眼看到后,赶忙转过脸去,生怕那姑娘看自己不顺眼,又来找茬儿。
她连忙转身找了个台阶坐下,缩着身子,心里只盼着江瞬能早点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几个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近。
“哪来的叫花子,看着可真碍眼!”
陶久喜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刚刚那位蓝衣女子说的。
什么仇啊?她居然亲自跑来数落自己。
陶久喜暗自腹诽:碍眼你把自己戳瞎了。
自己今天穿着表哥让人送来的新衣服呢,怎么就成叫花子了?京城的人可真够高傲的,看谁都像叫花子。
“就是,脏了姑娘的眼呢。”蓝衣姑娘身旁的丫鬟立马跟着附和。
“翠柳,吩咐府里的丫鬟,往后出门可别在路上随便与人搭话了。哪怕是最下等的丫鬟,也得好好叮嘱叮嘱。”
“咱们府邸,哪怕是最低等的丫鬟,也不会这样,居然和一个老头儿聊得那般热络。下贱。”
陶久喜简直是无言以对。
这个时代的贵女,不都应当矜持自重吗?怎么还亲自开口骂人呢?
这种事不应该是让丫鬟来阴阳怪气地暗讽她吗?
陶久喜这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只鹌鹑似的,只能装作没听见,也不敢回头。
要是在这个时候逞强顶嘴,她们身边还有小厮跟着呢,自己肯定要吃亏的。
蓝衣女子又嘟囔了几句,见陶久喜对她不理不睬的,也只好悻悻然地走进了酒楼。
陶久喜的目光悄悄尾随着走进酒楼的姑娘,一直看到她们在酒楼窗边的一个雅座坐下,才挪了挪身子。
陶久喜往四周瞧了瞧,看到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位大娘正在刷洗铁锅。
陶久喜从地上捡起几片干枯的大树叶,满脸笑意地朝着大娘走去,说想要一些锅灰。
大娘心想锅灰也没什么用处,再加上陶久喜嘴甜,就给陶久喜弄了满满一树叶的锅灰。
陶久喜回到酒楼前,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只见那位蓝衣姑娘优雅地靠窗坐着,座位两边垂着轻柔的纱帘,外面还立着精美的屏风,很难靠近。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悄悄绕到另一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窗内蓝衣女子的话。
“那个贱人偷偷看着望月楼,肯定知道景峘哥哥今天会来这个酒楼和才子们相聚,所以才傻愣愣地守在外面。”
“看她那寒酸样儿。谢少爷肯定不会看她一眼的。”
“你等会儿再派人悄悄去看看,还有哪家不要脸的贱女人敢在外面晃悠。”
“姑娘,奴婢一早就派人在外面守着了。嘉敏县主和李将军之女早就订了楼上的雅间,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不值一提的在斜对面的食华斋,就只有那个小贱人了。”
“嘉敏县主一向自视甚高,居然也来了?”
“是的。不过就算来了,也不敌姑娘一分美貌,姑娘不必把她们放在心里。”
听到这儿,陶久喜已经明白自己被针对的原因了,敢情是以为自己也是为了看她心仪的人来的?
窗内的两人还在小声嘀咕着,陶久喜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主仆真是绝配,心眼子又坏又蠢。
她眼睛一瞪,猛地用力推开窗户,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锅灰和树叶一股脑地朝着蓝衣女子的脸甩了过去,同时迅速伸手抓过桌上的菜肴,一股脑地朝蓝衣女子身上泼去。
蓝衣女子和丫鬟翠柳正在背后说人坏话,窗户突然被打开,根本没反应过来。
陶久喜最后还抄起离窗户最近的一个盘子,狠狠地朝蓝衣女子砸了过去。
等这两人反应过来,身上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脸都看不清了。
“啊!”蓝衣女子尖叫了一声。
“来人啊!抓住她!!”丫鬟翠柳扯开嗓子大喊。
原本安静雅致的酒楼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食客们的惊呼声、桌椅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陶久喜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挑衅地说:“嘴里吃的是饭,怎么还能这么臭呢?你们俩就是屎!”说完扭头就拼命跑了起来。
陶久喜跑得飞快,好似一阵疾风,脚底生风的她速度惊人,恰似脱缰的野马一般向前狂奔。
身后的小厮才追出门,早已不见了陶久喜的身影。
其实,在她前往那窗户下方之前,就已经仔细规划好了退路。
只要先跑出一段距离,然后躲在江瞬来时经过的路上,等江瞬回去的时候,就能跟着一起离开了。
依照事先的计划,她躲到了望月楼不远处的一所宅子旁边。
宅子边上有一辆被废弃的板车,陶久喜轻手轻脚地躲到板车后面,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体藏好,不敢有丝毫大意。
今日,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可毕竟是冬天,阴影之处,寒风吹过,依然透着刺骨的冷意。
街边那些干枯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在寒风的肆虐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隔着缝隙,陶久喜观察着蓝衣女子身边小厮的动向。
所幸那些小厮只是草草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认真地进行搜寻。
陶久喜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睛死死地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眨不眨。
她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得特别缓慢。
街上依旧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然而,穿着和蓝衣女子身边小厮相同服饰的人却逐渐增多。
陶久喜见状,急忙伸手抓过旁边的几块木板,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祈祷着不被任何人发现。
那些小厮们只是在街上闲逛,眼睛四处张望,即使进店查看,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而已。
陶久喜不禁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古代的打工仔也摆烂。”
她就这样苦苦地等了许久,冬日的天黑得格外早,黑暗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早早地就笼罩了大地。
陶久喜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像是在抗议她长时间的等待。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小厮晃悠的身影越来越少,可心中的恐惧却让她依旧不敢现身。
直到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再也没有看见那些抓她的小厮的身影,她才打算从木板之下出来。
“二姑娘。”
是江瞬来了,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昏黄的灯光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就像他此刻有些不安的心。
“江瞬!你可算是来了。”陶久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对不起,二姑娘。”江瞬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歉意。
“我其实在二楼雅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你躲在这里了,只是主子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我实在没办法过来找你。”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直视陶久喜,只是微微低着脑袋,想到二姑娘在这蜷缩害怕了一天,属实有点心虚。
“没事的。你是不是都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了?”陶久喜试探的问道。
“那女子是太中大夫之女赵慕儿,在京城一向有着很好的名声,二姑娘今日怎么会和她起了争执呢?”江瞬很是好奇。
“太中大夫?这个官大不大呀?”
“从四品,我们先行回府,等回府之后,就只能等主子来定夺了。今天是我带您出来的,如果主子要责罚的话,我……我定会与您一起承担的。”毕竟是人是自己带出来的,而自己没有看顾好。
“对不起啊,江瞬。都是我连累你了。”陶久喜心生后怕,可当时实在是被气得不轻,没忍住就做出了那些冲动的举动。
江瞬看到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江瞬哪里见过女子在自己面前这般,心里一阵慌乱。
陶久喜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江瞬提着灯在前面引路。
夜晚的长街,早已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一片寂静。
“我不该让你带我出来的。”陶久喜有些自责地说道。
“是我自己看姑娘在府里闷得慌,才想着带您出来走走的。”江瞬轻声回答道,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前方,不敢回头看陶久喜。
“若是……若是表哥责罚的话,你就说是我悄悄跟着你出来的,你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
陶久喜心里满是自责,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受罚,可是现在可能会牵连到江瞬,还有在表哥府里毫不知情的长姐,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
以往自己受了委屈,要么默默忍受,要么奋力抗争,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
“二姑娘,您不必如此,我会和您一起承担的。”江瞬的语气依然温柔。
“你也不用这样对待我一个陌生人……”陶久喜轻声说道。
“您就像我家中的妹妹一般。我从七岁就跟着主子了,很少回家,看到您,就好像看到我妹妹一样。” 江瞬急忙解释着。眼前的陶久喜姐妹俩,本应在安稳的家中,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若不是遭遇家中变故,此刻她们定是在家中开心地笑着、闹着,被家人的爱包围着,而不用在外承受这诸多的欺负。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上面写着五百两。
现在的姑娘出手都如此大方吗?她满心欢喜,小心地将银票收好。自己还没用过银票,这个时候兑换银票的地方是钱引务,她只是听闻,却从未进去过。
“今日你我所谈之事,烦请保密。”姑娘神色郑重地说道。
“姑娘放心,让你的手帕交切记行事注意安全,若暂时想不到方法,就假借生病遮掩,切勿急躁。”陶久喜认真地叮嘱着。
“她会的,多谢道长。”小姑娘微微欠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正当小姑娘欲转身离去之际,陶久喜说到:“姑娘。”。
“道长可是还有其他事?” 小姑娘微微侧首,秀眉轻蹙,眼眸中满是疑惑。
“姑娘,琴棋书画,诚然乃锦上添花之技,若不会,也无妨。人生短短数十载,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开心喜乐,方为至重之事。” 陶久喜神色淡然,目光澄澈,话语如潺潺流水,温柔而有力。
女子闻言,目光紧紧地锁住陶久喜的眼睛,那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之色。
片刻之后,她再次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缓缓离去。
陶久喜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默默祈祷她能平安顺遂。
更让她开心的当然是自己怀里揣着的五百两银票。
难道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财运如此之旺?
今日阳光格外地灿烂,晌午时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不时有路人被陶久喜的摊位所吸引,主动坐在她的面前。
陶久喜让人摇动签文,若是抽到好签,她便滔滔不绝地夸赞一番;若是抽到差签,她便果断折断,如此一来,签桶里的下下签越来越少。
然而,银两却并未见增多。这是因为陶久喜只是说,让前来求卦之人看着给,并未规定具体的数额。
“公子,我来送糕点来了。”
李大春提着食盒,脚步匆匆地来到陶久喜身边。
他熟练地打开食盒,将一碟碟精美的点心摆放整齐。
陶久喜每日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候,李大春的手艺确实非凡,点心做得精巧至极,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今日让你以梅花为题,做的比昨日确实强了些。” 陶久喜拿起一块点心,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挨个品尝起来。
李大春则紧张地观察着陶久喜的脸色,满心希望能得到他的满意。
“李大哥,你把这个再做得精巧一些。我昨个就跟你说过,这个是卖给有钱人的。你这个口味要再清淡些,官宦人家吃得好,不喜欢那种过于腻的。” 陶久喜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点评着。
李大春认真地听着,他清楚自己的糕点虽然做得精巧,但确实总少了一些特色。
“公子说的是,您再尝尝这套黄色腊梅的。”
李大春又拿起食盒里的另外一盘点心。只见纯白色的小碟子上,摆放着一个个花蕊颜色纯黄的糕点,当真像一朵朵娇艳的黄色腊梅。
“这不是黄色的腊梅,这种叫:寒香客。刚刚吃的那套,便叫:绛雪梅。” 陶久喜昨日就已经把这些名字都想好了,并让李大春做糕点的时候也要与名字呼应。
她又拿起一块糕点品尝起来,随后肯定地说道:“这套的甜度刚好,你回去的时候再多研究几个样式。绛雪梅的那套加两个白色的糕点,做成像雪球一般即可。”
陶久喜神色紧张地将钱袋子放在腿上,生怕被人瞧见半分。
她小心翼翼地数着钱,口中喃喃自语:“一百,足足一百两,发财了!”数完后,他迅速将钱袋子紧紧收在袖子里,接着又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确认无人看见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陶久喜心中思忖着,这般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他在附近寻了一户人家,满脸恳切地说明来意,想将小摊子暂寄于此,明日再来取,又把身上仅有的几个铜板都给了人家,如此这般,他才放心地回去。
回到谢府,沈之翌今日竟也不在家。
下人们早已将四菜一汤送到了他们居住的雅逸居。
陶久喜吃饱喝足后,如献宝一般从钱袋子里拿出三十两递给陶清婉,说道:“姐姐,你且收着,等我们存够了银两,就出去购置宅子。”
“哪来的钱?竟是这么多?”陶清婉满脸惊讶,她万万没想到,仅仅短短一日,陶久喜就能带回如此多的钱财。
“我在西街后面弄了一个心理咨询。”陶久喜神秘一笑。
“什么是心理咨询?”陶清婉满脸疑惑。
“就是人家心里有事,难受,我帮忙疏解一番。”陶久喜耐心解释道。
“这就能赚如此多钱?”陶清婉满心怀疑。
“自然是不能,今天只是碰巧。若是不开张,可能一整天一个铜板都没有。”
陶清婉闻言,觉得此事极为不靠谱,立刻出言制止,在她看来,不相信有什么买卖能无需本钱,一下就赚这么多钱。
“明日你不要再出去了。我听着你这生意,不似……”
“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你放心,姐姐。我自然有别的方法。”
一晚上,陶清婉苦口婆心地出言相劝,却都被陶久喜巧妙地搪塞了回去。
次日刚用完早饭,陶久喜又迫不及待地换上男装出门了。
才刚踏入昨日那条西厚巷,便瞧见昨日摊位处站着一人,正是昨日那位道士。
道士满脸焦急之色,一见到陶久喜,便急切地迎了上来。
“小兄弟,你可来了。昨日我家娘子生产,耽搁了时间,等我赶来时,我的摊子竟已不见踪影。请问小兄弟,我的摊子去哪儿了?”道士的语气中满是忧虑,毕竟那可是他维持生计的家伙什。
陶久喜微微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家,缓缓说道:“东西在那儿,不过这生意你别再做了。”
“公子,我可是没从你那儿骗到一文钱啊。你不能收了我的东西。”道士一脸急切,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急什么。”陶久喜神色淡定,又指了指远处一个简陋的茶铺,示意两人到那儿去谈。
两人落座后,店家很快便端上了茶。
假道士看着桌子上的茶水,忙不迭地说道:“公子,这茶我请您。但是您千万别收了我的摊子。”
“你叫什么?”陶久喜微微抬眸,语气平静地问道。
“李大春。”假道士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李大哥,你先前盘铺子欠了多少钱?”陶久喜开口,语气中带着尊重。
李大春见眼前这位小公子对自己态度尚可,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回答道:“二十五两。”
陶久喜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子,从中取出三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李大春看着桌子上那白花花的三十两银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李大春声音微微颤抖。
陶久喜轻抿了一口茶,说道:“李大春,你在这摆摊一共赚了多少钱?”
“三两二钱……”李大春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面前的钱,是我昨日用你摊位赚的。你拿着钱去还了账。”陶久喜放下手中的茶碗,将面前的三个银锭子往李大春面前轻轻推了推。
李大春先是一愣,随后立刻跪在陶久喜面前,声音激动地说道:“公子大恩大德,小的无以回报。”
说完便在地上重重地磕起头来。
“行了。赶紧把钱收了。人多眼杂。”陶久喜微微皱眉。
李大春闻言,双手微微颤抖着,但动作却极为迅速地将钱收了起来,只是依旧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李大哥,就算你用了这些银两还清了债,日后也是需要生活的。剩下五两银子生活不了多久。”陶久喜微微侧身,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
李大春看着陶久喜的动作,犹豫了一下,缓缓坐下。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位公子定然还有别的吩咐。
李大春坐定后,挺直了身子,诚恳地说道:“公子不必绕弯,您对小的大恩大德,小的定当回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您直说便是。”
陶久喜微微颔首,直截了当地说道:“那我跟你直说,眼下我不会给你更多的银两。想要钱,需要靠自己去赚。你不是会做糕点吗?”
李大春闻言,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自豪之色,说道:“我从小便跟着爹娘做点心,别的不说,做点心没有我不会的。”
陶久喜微微挑眉,疑惑地问道:“那为何不去糕点铺找个活计?”
李大春的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无奈地说道:“我家三个孩子,家里也没有地,去糕点铺的工钱,实难支撑一家人的生活。”
“我有意开家点心铺子,若你愿意,我可以每月付你五两银子。但是你需要这几日每日做上精致的糕点,让我看看你的手艺。”陶久喜不紧不慢地说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五两?”李大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就算他手艺厉害,出去做工最多也只能拿上几百文,五两对他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数目。
“但是前提是你手艺要过关。”陶久喜说罢,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我也不会让你自己掏钱,这十两你拿着,每日做你最拿手的点心来给我品尝。”
李大春闻言,心中一阵激荡,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再次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公子才见小的两面,今日却能如此信任,小的一定把看家本领拿出来。”
李大春的眼里,满是感激之情。昨日妻子生产,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还是跟着左邻右舍去借米,才能勉强维持几顿稀粥。
李大春颤抖着双手拿了桌上的十两银子,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陶久喜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大春,心中也打鼓的。
她与李大春这也才第二次见面,谈不上信任,只是她有心做生意,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定然不能亲力亲为。昨天用李大春的摊位赚了一百两,就算是五五分账,她也不亏,不如用这四十两试探一下,李大春会不会拿了钱就再也不出现了。
若李大春每日送点心,后续则是能一起合作的。
“行了行了。赶紧去跟我一起把摊子搬出来,我要出摊了!”陶久喜站起身来,挥了挥手。
刚从地上起来的李大春一脸惊讶,心中充满了疑惑。
什么?
眼前的小公子不让他上街行骗,原来是要自己亲自上街行骗?
见李大春愣在原地,陶久喜微微皱眉,说道:“干嘛!开铺子不需要成本啊?”
李大春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去搬桌子,又在往常的位置,把摊位摆起来。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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