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河杜立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唐河杜立秋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洛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孩儿啊,妈都问过了村上的老药梆子了,老林家的闺女的眼睛肯定要瞎了,都这样了,居然还找咱要二百块的彩礼,他老林家穷疯了啊。孩儿啊,听妈的,这闺女咱不娶了,我老儿子长得这么俊,还怕说不上媳妇吗!”唐河听着那熟悉而又陌生,却偏生格外亲切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个穿着小花袄,冲着自己羞涩地笑的姑娘也消失在眼前。身上是厚重的棉被,身下是热炕,再一扭头,就见一个瘦弱的,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不停地说着话。一阵旱烟刺鼻的呛味飘来,再一抬头,一个满面沟壑凄苦色的中年人,瘸着一条腿,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向窗户上钉着破塑料布。塑料布还没钉完,寒气便已经在塑料布上形成了一片片的冰霜花。在炕梢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抱着膝盖靠着墙,抓着...
《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唐河杜立秋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孩儿啊,妈都问过了村上的老药梆子了,老林家的闺女的眼睛肯定要瞎了,都这样了,居然还找咱要二百块的彩礼,他老林家穷疯了啊。
孩儿啊,听妈的,这闺女咱不娶了,我老儿子长得这么俊,还怕说不上媳妇吗!”
唐河听着那熟悉而又陌生,却偏生格外亲切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个穿着小花袄,冲着自己羞涩地笑的姑娘也消失在眼前。
身上是厚重的棉被,身下是热炕,再一扭头,就见一个瘦弱的,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不停地说着话。
一阵旱烟刺鼻的呛味飘来,再一抬头,一个满面沟壑凄苦色的中年人,瘸着一条腿,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向窗户上钉着破塑料布。
塑料布还没钉完,寒气便已经在塑料布上形成了一片片的冰霜花。
在炕梢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抱着膝盖靠着墙,抓着一把油亮的嘎拉哈,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孩,正抽着过河的鼻涕,手上拿着一个木头和瓶盖做的小车,冲着他傻乐。
这时,被脚处拱了拱,钻出一只矫健的大黑猫,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冲着他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老唐,一会捞颗酸菜,把家里那点荤油……”
妇人咬了咬牙:“都用了吧,炖一锅酸菜粉条子,给二小子补一补吧!”
“妈!”
“啊?”
“林秀儿是十里八村最好的姑娘!她长得也好看。”
妇女用针在头发上蹭了蹭,然后翻了一个白眼说:“是,闺女勤快持家,长得又俊,可是眼睛都瞎了,再好有啥用,你还能一辈子养个瞎子啊!”
“爸,妈!”
中年夫妇一齐望向唐河。
唐河掀了被子起身,在小姑娘的尖叫声,将她拽了过来,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姑娘嫌弃地抹着口水,手刨脚蹬地挣扎着,尖叫着爸,妈。
唐河哈哈地大笑着,松开了小姑娘,又把那小胖孩拽了过来,狠狠地揉了几把他的脑袋,头皮搓得生疼,让小胖孩嗷嗷地大哭了起来。
唐河再去捞那只大黑猫的时候,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嘴巴,猫也跑了。
屋子里顿时闺女哭,孩子叫,猫儿跳。
唐河大笑着跳下地,套上黑色的大棉裤,披上蓝色的大棉袄,再套上一双毡疙瘩靴,在一家子大呼小叫中冲了出去。
春节过后,空气中还弥留着些许鞭炮的硝烟气,还有木头燃烧后的烟火气。
天空阴沉沉的,大地却一片雪茫茫,村前村后,却是一望无际,莽莽无余的大兴安岭。
唐河到死都记得,这一天是1983年的冬天,因为婚事未成,自己发生了一场高烧,然后跟那个姑娘一分两断。
后来姑娘嫁人了,嫁人没多久,眼瞎了,男人又是个大酒包,喝多了就打她,她瞎了眼,又生了闺女,底气不足,没几年就把自己吊死在村后的老杨树上,她生的那个闺女没了娘,转过年就病死了,扔到了村外的水沟里。
而自己,在姑娘生了孩子之后,在奶奶恶毒的祝福中,出门闯荡,爹妈离世的时候,他在监狱里,他努力地扶着妹妹弟弟的成长,可是有心无力,种种原因,落得个满身不是。
起起落落间娶了媳妇,可是一子一女都大学毕业了,他才知道,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唐河在猝死的时候,没有埋怨那个精明自私又极度自我的老婆,没有埋怨冷漠的妹妹和弟弟,也没有埋怨如同陌生人一样的大姐,要怪,只能怪自己吧。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他的眼前,都被那个红肿着眼睛,穿着小花袄,却羞涩向自己笑着的姑娘占满了。
唐河在闭眼的时候想,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话,不走了,留在那,死在那,一辈子平安,平淡,送着孩子走,等着孩子回,未尝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啊。
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啊!
唐河兴奋地直奔村东头,然后直接闯了这户人家,直接将正洗脸的花袄姑娘揪了起来。
姑娘吓得尖叫了一声,一个红脸粗糙的中年妇女从里屋跑了出来,惊呼道:“孩儿啊,你,你咋来了?”
“大娘,我来找秀儿!”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只有七八岁的男孩从里屋探出头来,恶形恶气地叫道:“没有二百块,你别想娶我姐!”
“你滚一边子去!”中年妇女一脚将男孩奔进了里屋,一脸难堪地说:“孩儿啊,这事儿,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林叔的病,包在我身上,秀儿的病,也包在我身上!”
唐河说着,揪着姑娘的花袄衣领,直接将她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
记忆里的姑娘变得活泛了起来,比记忆里还要好看,俏脸白里透红,五官端正又端庄,还有知性般的温柔,长得很像后世一个叫左小青的明星,而且比那明星还好看。
“秀儿,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嫁我,成不?”唐河恶狠狠地说。
“啊?成,成吧!”姑娘怯生生地扭头望向自己的母亲。
“你说成,那就成!别人不重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唐河哈哈地大笑着,放下姑娘,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搂着姑娘的腰,恶狠狠地亲到了她的红唇上。
姑娘死命地挣扎着,挣脱之后,那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秀儿,婶子,说定了啊!”
唐河转身就走,可是那小崽子叫嚷着追出来,向他扔了个雪块。
唐河回身,把这小崽子拎起来一个倒栽葱,塞到雪堆里。
玛的,你也不是个好饼,欺软怕硬的货,当年你姐受欺负的时候,像个聋子瞎子一样,啥也不是。
唐河在小舅子的哭嚎声中,到了村后头一家,一个矮粗黑脸的大汉,拎着个四齿草叉子,梗着脖子,两眼直勾勾,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好像要杀人似的。
后头,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跳脚大骂道:“立秋,你特么给我滚回来,敢出这个门,腿给你打折塞屁眼子里!”
黑脸大汉看到唐河,顿时眼中精光一闪,把草叉子一扔,哈哈地大笑着,抱着唐河的腰就抡了一圈,“我就知道你没啥事,我就知道,是你搞出的动静!”
唐河被这个身上散发着馊臭味的大汉抱着抡起来,看着他短发中爬动的虱子,还有挂在头发上的虮子,只有发自心底的开心大笑,丝毫没有嫌弃。
因为,这是自己的发小,过命的好兄弟杜立秋。
杜立秋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有点楞,老百姓的说法就是缺心眼。
但是,他五十岁无疾而终的前一夜,把攒了一辈子的钱分成两份,一份留给村里,一份托人转给了自己。
那时,唐河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可那是一笔足足三十万的巨款,他到死都还记得自己这个发小,他担心自己过得不好。
可惜那些钱,被那个自私的老婆,以消费的名义,转得无影无踪。
唐河向山羊胡老头一摆手叫道:“八爷,我跟立秋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酒好菜!”
“我去尼玛了个逼的,你们能给我带个基巴!”老八头跳着脚大骂。
“哈哈,那就给八爷你带个基巴回来!”
老八头倒是愣住了,这混小子,从前都是一口一个老八头子,今天居然叫自己八爷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出了村,杜立秋先塞给唐河一罐头瓶子油汪汪的炒卜留克咸菜,然后哼哧哼哧地从雪堆里刨出个大筐来,里头斧子、刀子、绳子,一应俱全。
杜立秋兴奋得脸膛通红,“唐儿,都准备好了,咱去猎只黑瞎子回来,让老基巴灯瞅瞅,咱爷们儿不!”
男人怒起来,下手就没个轻重。
结果唐河挨了一皮带,比老妈抡的鸡毛掸子疼多了。
唐河看着身上抽得紫青的杜立秋,顿时怒了。
“八爷,你这是嘎哈啊,立秋好歹也二十五六一晃奔三十的人了,再怎么着,也能给你养个老,送个终吧,至于往死里打吗?”
老八头把帽子一摘,顶着个秃头把帽子一摔怒道:“你问他!”
杜立秋梗着脖子说:“我就摸了严晶……”
“我你妈……”
老八头大怒,抡起皮带就要接着往死里打。
唐河大惊,怪不得老八头这么怒,跟严晶这个骚女沾上了,那不也成了不正经吗,以后还咋说媳妇啊。
老八头不打死他才怪了,唐河拽着杜立秋就跑,杜立秋一边跑一边蹦着高大叫着,要跟老八头断绝父子关系。
邻居们手抄在袖口里看着热闹,老八头气得脸都紫了。
上辈子老八头活到八十岁就死了,可能也是杜立秋气的。
唐河把杜立秋一直拽到生产队后身,这才问道:“咋回事啊?”
杜立秋全不顾身上破烂的棉袄棉裤和身上的青紫,眉飞色舞地说:“我把东西送了严晶,她就让我摸,就连裤子……结果罗利民来了,她就不让看了。”
杜立秋仰着头,眼中有光,“啧啧啧,这顿打挨得值了。”
“那罗利民呢?”唐河问道。
“罗利民给她家劈柈子呢,劈完就走了啊!”
唐河暗叹一声,杜立秋这个埋了吧汰缺心眼的,送点东西就能摸。
罗利民这个全心全意付出的舔狗,人家扒眼睛都看不上,除了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之外,真的没法解释。
唐河正感叹呢,杜立秋用肩膀撞了撞唐河:“还是唐儿你厉害,上回你是不是差一点就……”
唐河顿时大怒,“我没有,你敢说出去,咱俩绝交!以后不带你打猎了!”
“噢,那我跟谁都不说。”
到了老药梆子那里,肉送上,老药梆子大喜过望,不但给拿了很多外伤药,还配了一瓶子庆大,还加两倍的量,告诉他回去给狗扎上,保证三天好利索。
唐河当时就傻了,这狗的体重才几十斤,按着一百斤人的体重量加两倍的量,这是怕狗耳朵太好使了吗?
这年头很多人得了药物性耳聋,就是过量用药导致的。
唐河赶紧又顺了几瓶子盐水,大约母的稀释个五六倍再用吧。
杜立秋就在唐河家住的,把小妹赶到里屋跟父母睡,然后让杜立秋脱溜光的,把衣服挂到外面冻一宿。
零下三四十度,啥虱子虮子也冻死了。
杜立秋还老大不乐意,抓着滋哇叫唤的唐树,把他的破裤衩子扒了下来,在缝线的地方,抓出两个虱子来,当着唐河的面,嘎嘣嘎嘣地挤死在唐河面前。
杜立秋哼了一声,“你还嫌弃我,你也有!”
“我,我特么的……”
唐河是真的无言以对,这年头虱子这种伴随了人类几千年的小玩意,好像还真是挺常见的。
严重点的,小姑娘的头发上,都挂着一串串白色的虮子。
这个时候有一种像梳子的东西,叫蓖子,这东西的齿特别的细密,能把这种小东西从头发上刮下来。
直到有一天,这些小东西突然就不见了,蓖子这种小工具,也几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杜立秋的衣服在外头冻了一宿,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冻得他脸都快紫了。
唐河喂了狗,又查看了一下两条狗的伤,青狗的伤比较重,还得再养一阵子才行。
老胡还在犹豫。
唐河却抓着他的衣袖急切地说:“姨夫,有好事千万想着我,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衔草结环……”
“我可滚你妈的蛋吧,你还做牛做马呢,我寻思着,这事儿有点危险,可别把你坑里!”
“别呀!”
“77伐区你知道不?”
“知道,在沟里。”
“前天采伐的时候,采出一只黑瞎子来!”
“好家伙,黑瞎子还能采伐出来,这是伐了人家的仓子吧!”
“可不,当场就拍死一个,还有一个人被坐断了腿,晚上的时候又闯到了营帐蓬区,好一通祸祸,民兵拿着枪追了一整天也没找着。
林业局的领导放话了,一定要猎杀这个祸害!”
“就没个悬赏什么的?”
“悬赏跟你有个屁关系,就算给赏,那也是给少数民族的猎人,那多有面儿啊!人都请来了,就住在林业招待所。”
唐河顿时就急了,深山里的鄂伦春、鄂温克民族,那可是专业的游猎民族,一人一匹烈马一人一杆枪……真把人家请来,还有自己什么事儿啊。
老胡笑道:“你还有时间!”
唐河叹道:“我还有什么时候啊,人家那么专业……”
“来了俩,全喝多了……”
正说着话呢,一个小年轻推着自行车从他们身边走去。
“小王,嘎啥去啊?”
小年轻苦着脸说:“还不是那俩活爹,这特么的刚醒酒就叫着要酒喝,再不送去,招待所都要砸啦!
领导脑子是不是让黑瞎子给坐了啊,怎么请了这俩活爹回来,这是来帮忙的,我草的,两人一顿喝十瓶北大仓,这是要醉死在咱林文镇上啊!”
“你哪来那些废话,让你送你就快点送。”
小年轻唉声叹气地推着自行车走了,唐河却笑了,这不,机会就来了嘛。
但凡住在深山的,草原的,人迹罕至地方的人,似乎都好酒,或许只有醉了,才会让他们忘了孤寂吧。
现在把人请到镇上好吃好喝的,喝的还是瓶装的北大仓,简直就像耗子掉到了米缸里,不喝个痛快怎么可能干活。
老胡拍拍唐河的肩膀说:“我估摸着,没个三五七天的,这俩专业的猎人不会动地方,局长来了都不能好使,你要去的话,明天上午在路边等汽车队的车,他们带你进山。”
“姨夫你就放心吧,俩熊掌你收定的。”
“滚你妈蛋,我图你那俩熊掌?”
唐河笑着躲过老胡的飞脚,赶着毛驴车往镇上走。
死冷寒天的,已经有人在外面支摊子了,卖点毛磕、豆腐啥的,比供销社里方便。
唐河买了一板豆腐,大豆腐蘸大酱就是一道好菜了,吃不了可以冻豆腐,炖个土豆、酸菜啥的,没个治了。
唐河又买了点毛磕,又到供销社买了一些糖块、厚厚的军大衣,少不了给老娘买点毛线,布料,给自己买些花椒大料,还有几大块固体酱油,没错,酱油也有固体的。
83年还是票证时代,但是已经是票证时代的尾声了,所以不用票也可以买东西,就是稍微贵一点,贵这一点。
最后一算下来,花了四十多块,得,回家又得挨揍了。
唐河赶着驴车回了村,还给老张头的时候,再塞给他两盒红梅,乐得这老头子眼睛都瞪成了一条缝,拍着干瘦的胸脯,让唐河以后用驴就来借,他算是尝着生产队打更者权利的滋味儿。
唐河回家的时候,李淑华看他的眼神就像刀一样,钱刚掏出来,就被一把抢了过去。
也别怪老妈贪财,实在是这年月的人,是真的没见过什么钱。
当唐河把东西一样样掏出来的时候,李淑华的脸越来越难看,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这不是乱花钱嘛。
倒是唐丽和唐树看着毛磕和糖块,眼珠子都快绿了。
这年头农村孩子哪有什么零食啊,一把瓜子一块糖那都了不地了,想吃啥,自己到野地里找去。
想吃点甜味,除了白糖之外,就可能从浆果中榨那么点酸涩的甜。
李淑华咬牙切齿地向唐大山说:“下次你去镇上卖东西,不许他去!”
唐河嘿嘿一笑,“我去了能卖高价,我爸去了,要砍一半!”
“我……我……”
李淑华伸手抄起鸡毛掸子来。
唐河大叫道:“妈,这钱你可不能全吞了,还有人家立秋一份呢!”
“我跟老八头算,毛头小子拿什么钱,全吃喝败祸了。”
李淑华说着,抡起鸡毛掸子就打,唐河嗖地一下窜出了屋。
李淑华再一扭头,唐丽和唐树两人正拼命地往兜里揣瓜子和糖块,却被李淑华摁着全掏了出来。
唐树哇哇直哭:“妈,我的糖!”
“我瞅你像糖,放起来家里来且了再吃!”
李淑华把东西都锁到了柜子里,还是大发善心地,一人分了两把瓜子两块糖,那也把两个孩子乐得不行。
唐河找了杜立秋,把钱的事儿一说,杜立秋一拍大腿:“那完了,进了老基巴灯的手上,就是进了老虎嘴儿了,掏不出来啦。”
“我挣钱娶媳妇,你要钱嘎哈?”
杜立秋的眼睛瞬间贼亮,四下看了看,低声说:“我听说,给严晶买个发掐,就能搂着她亲嘴,还能摸摸咂儿!”
唐河踹了杜立秋一脚:“你可特么离老严家的姑娘远点吧,小心坏了名声,以后找不着媳妇!明天进山猎熊,你去不?”
“去啊,这回咱俩藏点熊肉卖了,分我点钱,我要摸……”
“你脑子里就剩这点事儿了是不是!”
唐河气得转身就走,可是他的脑子里也全是女人的咂儿!十九岁的小伙子,不想这点事儿还能想啥。
唐河转身去了老林家,一家子都在,未来小舅子塞到雪堆里头,可是未来的丈人丈母娘却盯得紧。
特别是张秀春,几乎要寸步不离,生怕一个看不着,这小子就要在结婚前,把自家闺女给祸害了。
再看闺女那眉目含春的模样,这是女大不中留啊。
倒是林志强这位老丈人,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让老药梆子瞎猫碰死耗子的,好像还给治好了头昏眼花的毛病呢。
再看林志强吃的药,这不是六味地黄丸吗?敢情老丈人头昏眼花的毛病是肾虚上来的啊。
再看张秀春,虽然一脸风霜,可实际上还不到四十岁呢,只是农村人比较显老,可依旧风韵犹存,怪不得老丈人……
唐河暗地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可是正经重生者。
唐河在老林家吃了晚饭,倒底没找到机会摸林秀儿的咂咂。
回家,喂狗,早睡早起,明日进山猎熊。
唐河掐着晌午饭这个点,到了镇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栋楼房前。
能住在楼房里很让人羡慕,因为人家冬天能在屋里拉粑粑,不冻屁股。
自己的中学老师董婉华就住在这里,关键是她老公,是林业公安局的领导,专门管森林防火的。
这里就要说起林业局的一套班子了,各种职能部门都有自己的一套班子,林业局有钱,地方政府就像个小透明似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唐河扛着东西上楼敲了门,门开了,四十多岁,长相很普通,但是五官端正,偏又带着几分师者威严的董婉华呀了一声,“唐河,你咋来了呢?”
唐河笑呵呵地把猪肚递给董婉华说:“老师,知道你胃不好,弄了一个野猪肚,焙干了冲水喝可以养胃。
前几天猎了一只人熊,这熊掌自己吃了白瞎了,我姨夫应该能用得上!小师妹呢?”
“孩子送她姥家了,妈呀,你这孩子,跑山里猎熊去了?伤着了没有?”董婉华说着,伸手就去拽唐河的衣服。
唐河的衣服被扯开,显露了一下肋侧的伤,然后就赶紧把衣服拽了下来,心中却暗叹了口气,自己根本就是上门来欺负人的。
董老师是一位严厉得不苟言笑,又极度负责的老师。
这年头的老师和家长几乎没什么区别,哪怕上了中学,该打还打,该揍还揍,家长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孩子被老师打了,不问原因还要再打一顿。
但是还有一样,谁家的孩子也不是能拎过来白打的,特别是这种小地方,学生有了什么事,老师也是真上啊。
现在自己有求于人,来找这位董老师,看在曾经被她用教鞭抽得满身是血凛子的份上,求得理直气壮。
“老胡,老胡,别整天熨你那件破衣服了,赶紧出来,我学生还惦记你呐!”
董婉华看到了唐河身上的伤,顿时眼神凌厉了起来,把男人从卧室里喊了出来。
一个穿着白色警服,大圆脸,一脸横肉,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的中年男人抻着衣服领子从卧室走了出来,向唐河点了点头,看到唐河放在地上的四个熊掌,也有些动容。
“来就来,拿什么东西,吃了吗?”
唐河嘿嘿一笑,“还没呢,到老师家里不蹭顿饭,回去丢人!”
“你个臭小子,滚去吃饭!”老胡说着踢了唐河一脚。
唐河也不客气,十九岁啊,正是能吃能喝的年纪,陪着老胡喝了一瓶北大仓,饭菜吃了个溜干净。
董婉华沏了茶水,瞪了唐河一眼,回屋备课去了。
老胡翘着二郎腿说:“混小子,送这么重的礼,肯定没憋什么好屁,赶紧说,我一会要上班去了,出了这个门,说啥也不好使了。”
唐河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笑嬉嬉地说:“姨夫,你看,为了猎这只熊,小命差点没了!”
唐河说着,拽着衣服亮了亮伤。
老胡皱了皱眉头:“谁都知道熊胆熊掌值钱,可是这玩意要拿命拼的,一年到头被黑瞎子舔的坐的还少了吗?你吃饱了撑的去撩次这玩意。
这样吧,我跟朋友打个招呼,你先进护林队干着,钱不多也够用了。”
唐河赶紧摇头:“姨夫,护林队的名额金贵着呢,我就别让你为难了。”
“那你想干啥?坐办公室啊!”老胡没好气地说。
唐河笑嬉嬉地说:“姨夫,给搞支枪呗!”
老胡顿时松了口气,这可比安排工作容易太多了。
但是他没说话,这年头搞支枪容易,无论是别说林业公安局和森警队这种专业机构,林业局的贮木场、林场民兵,五六半多了去了。
可问题是,搞枪容易,真出了事儿,打死了人,那可是要担责任的。
老胡正犹豫的时候,董婉华从里屋出来了,向老胡说:“老胡,给他整一个吧,这孩子打小就稳当,不会拿枪惹事的。”
唐河立刻打蛇随棍上,沉声说:“老师,姨夫,我向你们保证,我保凡敢拿枪指人,让我出不了老林子!”
“你这孩子,净胡说!”董婉华怒道,然后又怒视老胡。
老胡叹了口气,拎了两个熊掌,瞪了唐河一眼,“走!”
“好嘞!”
唐河赶紧颠颠地跟了上去。
到了林业公安局,老胡让唐河在楼下等着,就这么带着一身酒气,拎着熊掌,一路打着招呼上了楼,直奔局长办公室。
没一会他就下来了,只是熊掌没了。
老胡领着唐河到了后面的仓库,跟管仓库打了个招呼,又扔了两包红山茶。
对方收了烟,乐呵呵地开了仓库又开了灯,就随他们去了。
唐河一进门,眼睛顿时亮了。
外面那些物资直接略过,全都被最里面那一杆杆枪吸引住了。
各种各样什么枪都有,最吸引唐河的,就是最具有标志性,刚刚投产,前线还没多少的81式步枪。
唐河立刻抱过来一支,可怜巴巴地说:“姨夫,这支,就这支!”
“滚你妈的!”
老胡一把抢过枪放了回去,“这枪刚调过来还不到一个星期,有测试任务呢,给你了我得掉脑袋!”
唐河又抓起一支经典的56半抱得紧紧的:“姨夫,这支,这支也行啊!”
“你想屁吃吧,你把民族改了,我能走程序给你一支!你要借用个三五天也行!”
唐河叹了口气,自己想要一支属于自己的枪,而不是借用。
真不知道隔壁那些普通老百姓,咋就那么容易就能搞到56半。
“那堆破烂里挑一挑吧,说不定哪天就销毁了。”
还真是一堆破烂,莫辛纳干,三八大盖,汉阳造,连老套筒都有。
唐河像只土拨鼠似地在破烂堆里挑挑捡捡,半个小时才捡出两支步枪来。
一支苏制的莫辛纳干,一只三八大盖,成色都非常不错,枪机没问题,枪管膛线不错,机簧什么的都很顺畅。
老胡笑着说:“你还是别选三八大盖了,6.5的子弹不好找!”
“唉,可也是!”
老胡又给了唐河两盒子弹,正往出走呢,唐河又停下了脚步:“姨夫,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这支也给我呗!”
老胡的脸色一沉,这小子得寸进尺,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啊,送了几个熊爪子,我特么整挺机枪给你呗。
二人拖着三百多斤的熊肉,趟着雪往回赶,还好,只要绕过一座小山,再费劲地爬几个坑谷,就上了公路,到了公路就好走了。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气温一下子就低了起来,进村的时候,帽子上的霜花都有两寸长了。
杜立秋扛起一条熊后腿,想了想,又卸下十来斤的熊肉,然后把熊肉埋在雪堆里,再扛着熊腿进屋。
唐河看着他的小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爬犁回了家。
李淑华开了灯,照例是先拽着他的衣服看了一圈,见他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再看那一坨坨肥硕的熊肉,还有那颗质量相当不错的熊胆,顿时喜笑颜开,这能卖不少钱呢。
“明天让你爸跟你去镇上卖,你太败家了,哪回都不少花钱!”李淑华。
唐丽和唐树对视了一眼,满脸的失望,因为二哥答应了新书包还有铁皮青蛙,这下全没了。
唐河笑嬉嬉地说:“妈,我爸腿脚不好,你可别折腾他了,再说了,我这是私底下交易,我爸要是去了,得少卖五六十块呢!”
“你,这是投机倒耙啊!”
“可拉倒吧,现在饭馆都开明面上了,谁还管投机倒耙啊!你有操这个心的功夫,还不如赶紧把狍子皮给我处理了,下次进山带着,免得遭罪受冻!”
唐河累坏了,随便胡噜了一把脸便上炕睡觉了。
唐河第二赶着驴车出门的时候,严晶在门口叫他,唐河假装没听着。
诶,十九岁的身体,火力太旺了啊,经不起勾搭啊,万一哪一次擦枪走火……
重生一回,栽到一个明知道不是啥好货的骚女裤裆底下,干脆撒泡尿溺死得了。
唐河去了老林家,留了二十斤熊肉,丈人丈母娘看得紧,连个手都没有摸着。
唐河也有些火了,都定了亲还看这么严,太过份了吧,再说了,这种事儿还能看得住?我咋就不信呢。
唐河路过老八头家的时候,又看见老八头在打杜立秋。
唐河一想他昨天偷偷留的那十斤熊肉,就知道没干什么好事,也不知道这回,他有没有把严晶的裤子脱了。
唐河赶到镇上,先去了一趟董老师家里,送了二十斤熊肉。
董婉华也不客气地收下了,然后给唐河推了一辆凤凰二八大杠自行车。
这可是二百多块啊,在83年,几乎相当于一个普通职工不吃不喝半年工资了,那也非常抢手,这年头,所有的工业品都抢手。
董婉华说:“当初罗校长买的是这辆加重的自行车,给他儿子骑白瞎了,你用正好。”
“太好了,董老师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回头我把熊卖了就给你钱!”
“边去,我还用得着你给钱,给钱以后不许再上家来了!”董婉华说着,不客气地抽了唐河一巴掌,眼中却尽是怜爱的神色。
知情知趣还有眼力见的小伙子,还是自己的学生,哪个不喜欢啊。
唐河笑嘻嬉地也不再推辞了,把自行车抬到驴车上,赶着驴车又去了黄胖子的饭店。
二百多斤的熊肉,一张并不完美的熊皮,还有两只熊后掌,再加上最有价值的熊胆,黄胖子一咬牙一跺脚,给了五百块的高价。
唐河一声不吭,牵驴就走。
黄胖子赶紧上前拉住唐河:“你看你,买卖买卖,有来有往才叫买卖,你倒是还个价啊!”
唐河只是冷笑了一声,此前的热情招待吃吃喝喝捧着唠,好像真是亲兄弟一样,都在今天等着狠宰自己一刀呢。
唐树迷的糊了挨了顿揍,忍不住叫道:“妈,拥护点呀!”
唐丽幽幽地说:“拥护你寒假作业还一个字儿都没写!”
“啥?你的寒假作业还没写?”李淑华大怒,打得更狠了。
唐树抱头鼠窜,大叫道:“唐丽,你,你背叛了你的阶级!”
“你个小芽崽子,还阶级,我让你阶级!”
“呜呜呜,啥时候开学啊!”唐树一边挨揍一边哭。
唐河大摇大摆地进了林家,昨天被丈母娘打一顿之后,来蹭饭都蹭得理直气壮。
唐河一进门,正在蒸馒头的林秀儿,脸一下就红了,就连那耳朵,都红得半透明了,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张秀春看着女儿这副春情荡漾的娇羞模样,心中暗叹了口气。
这下完犊子了,这闺女算是留不住了,怕是也撑不到年根底下,就得被这小子给祸祸喽。
都是过来人了还不知道吗,这点破事真要是想勾搭,哪里看得住哟,寻摸半拉点啥都办完了。
唐河要是知道了丈母娘心中的想法,肯定一蹦八丈高表示不同意,就是把牙咬碎了,也要坚持三十一分钟啊。
早上也没啥好吃的,馒头就咸菜条子。
林秀儿的手艺相当的好,蒸的大白面馒头,又宣又软又弹,唐河在手上捏了捏,又瞄了林秀儿一眼。
十九岁的小伙子,满脑子不想着这点事儿还能想啥,他倒是对南边的那场战争有兴趣,可是,这年头没那么多的渠道啊,光听小郑吹牛逼了。
倒是林秀儿,看着唐河手握馒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想到昨天他把自己压到炕上,顿时小脸更红了。
唐河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林秀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头都抬不起来了。
“姐,你哼叽个啥?”林东一脸不解地问。
“吃你的饭!”林秀儿没好气地说着,狠狠地把馒头塞到了他的嘴里头。
林志强都不停地摇着头。
这闺女,没救了。
唐河再吃口卜留克咸菜条子,眼前一亮,“啊哟,这个香啊!”
林秀儿赶紧说:“我,我用熊油炒的,你进山可以带一些,一会我再用熊油给你烙点饼,天冷也冻不上!”
“这个好,这个好!”唐河赶紧点头:“我妈都没想着用熊油给我烙饼!”
林志强恨得牙直痒痒,这小崽子,屁眼子都快要乐开花了。
唐河吃完饭,喝着茶水,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就连虎子,都混了个大白面馒头过了瘾,还有一盆子烫好的苞米面。
在林志强这个老丈人都忍到极限的时候,林秀儿终于把饼烙好了,咸菜也炒了一瓶子,用布兜子给装好了。
而且,这布兜子明显是林秀儿用面袋子新缝的,针脚细密不说,还在上面用碎布缝了两朵花做装饰。
唐河乐呵呵地拎着东西出了门。
他前脚刚走,后脚林志强就恨恨地说:“这小逼崽子再敢上门来,腿给他打折了塞屁眼子里去。”
“嗯呐,就这么干!”张秀春也恨恨地应了一声。
林东欢快地跳了起来:“我去给你们找棒子!”
林秀儿淡淡地瞥了一眼小弟,已经消肿,变得格外漂亮清亮的卧蚕杏眼中,带着浓浓的煞气,把这小子吓得当场就哭了,然后被林秀儿揪着耳朵到里屋写寒假作业去了。
这年头,哪个正经小崽子会好好地写寒假作业啊,都是快开学的,点灯熬油地补。
杜立秋背着睡觉都搂被窝的气枪,气枪散发着一股熊油的淡腥气,整支枪都油光锃亮的。
而熊掌,不管古今,在餐桌上,都是一道极其高档的美食,这玩意一亮,那都不是一般的排面。
别人送礼,陈旺未必会收,但是唐河有林业公安的胡庆春背书,那就没问题了。
陈旺十分痛快地收了礼,塞给他一条阿诗玛,然后把手一摆:“叔不白收你东西,回头把你家户口都改成城镇的!”
这年头,城镇户口吃香啊,有粮本能吃商品粮呢。
而且户籍管得也不是那么严格,只要给钱,就能上城镇户口。
可以说,陈旺这个承诺,对于农村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人情。
唐河才不干呢,现在农村户口不值钱,可是再过些年,风水轮流转,你想上农村户口,闹呐,给多少钱都办不了。
唐河笑嬉嬉地说:“可拉倒吧,就是农民,农村户口也挺好的,而且一改就一家子,这不是让陈叔你为难吗。
叔,你这有子弹没?有的话给我整点呗!”
“我记得你用的是水连珠吧,嘿,这子弹别的地方不好搞,我这可有的是!
前阵子牙林那边逮了一伙在毛子那边搞走私的,缴了不少枪和子弹,结果送这边了,说是给民兵训练用。
妈的,咱这有驻军,有森警,林业局还有民兵,让我特么上哪组织民兵训练去啊,啥破烂都往地方塞,赶上屎篓子了!”
陈旺一边吐槽着,一边领着唐河去了二楼的一间当仓库的办公室,直接薅了一个子弹箱塞给唐河。
上面毛子的字不认识,但是7.6254mm这个型号还认识的。
虽说56半也是7.62口径,但是它打的是7.6239mm的中间威力的子弹,跟熟知的AK47用的是同一种子弹。
别看就差了这么点,但是它不通用。
本来唐河还发愁子弹打完了怎么办。
现在倒好,陈旺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弹药箱,这一箱子,足足1500发子弹,够自己用到猴年马月去了。
唐河抱着这一个弹药箱,乐得都快要找不到北了,在陈旺的相送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抱出了派出所。
而陈旺亲自相送,也让下面的人知道,这个精神小伙,真的是所长的大侄子。
唐河可谓是归心似箭,小毛驴蹬蹬地跑得轻快,进村路过老八头家的时候,老八头还在打杜立秋。
这是真要把人打死啊。
唐河无奈之下,只能进去了。
杜立秋被打得躺炕上起不来的,整个后背、大腿上,全是紫红的血凛子。
而杜立秋也是一副快要断了气的模样。
唐河恨恨地道:“你就不会跑吗?”
杜立秋虚弱中,又梗着脖子说:“我,我,十斤熊肉,严晶同意了,那叫一个舒坦,我值了!”
“我让你值了,我让你值了!”
老八头抡着皮带又冲上去打,愤怒之下,一皮带打到了杜立秋的脑袋。
唐河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皮带可都是沉重的铁扣啊,这要打后脑上,可就真把人打死啦。
唐河拦腰把愤怒的老八头抱到了门外头,好一通安抚,老八头这才气得坐到了柴火垛上,摇摇晃晃的,一副马上要被气死的样子。
唐河把卖出来的八百块全都塞到了老八头的手上说:“给立秋找个媳妇吧,有了媳妇,这种事干多了他就腻歪了。”
“说得好像你多懂一样!”
唐河还真懂,头三年当饭,再三年带干不干,后三年躲着像逃难。
想当年自己也算勤勉,可是老婆不是个玩意儿,生两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现在想想,全是泪啊。
这头狡诈的黑瞎子没死,它在装死等着自己靠近,怪不得虎子一直叫却没有扑上去。
再看到杜立秋拉拽熊腿的模样,唐河吓得裤衩子都湿了。
“立秋,跑!”
唐河嘶吼着,快速拉栓上膛,这一拉拉了空,枪膛里没子弹了。
唐河绝望地嘶吼着,伸手去兜里掏子弹。
“呜嗷!”
幸好,杜立秋非常听唐河的话,而且缺心眼的人也没那么多想法,他喊跑,杜立秋毫不犹豫地扔了刀转身就跑。
黑瞎子像装了弹簧似的窜了起来,一下子就将杜立秋扑翻在地,张开大嘴就向他的后脖梗啃去。
“啊,啊!”唐河嘶吼着,子弹才塞进枪膛,来不及了。
“呜嗷!”
黑瞎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声,放过了杜立秋,扭身向身后咬去。
却是虎子一个前冲,一口掏裆。
这方面,公的要比母的更脆弱,把蛋都扯出来了。
黑瞎子一口咬了个空,一爪子扫出去,虎子横飞了出去。
黑瞎子拖着血淋淋的下身,眼珠子通红,疯了一样地扭身向唐河扑来。
“卡哒!”
莫辛纳干步枪锁膛,枪也举了起来。
黑瞎子距离唐河不过五米远。
“啊!”
“嗷!”
唐河和黑瞎子同时大吼着。
“砰!”
一声枪响,人立而起的黑瞎子脑门上出现一个血洞,一个倒仰栽到了血地里。
唐河颤抖着,从兜里又掏出一发子弹塞到枪膛里,近距离地在这个会装死的黑瞎子的脑袋上又补了一枪,这才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唐儿,唐儿,你咋啦?咱猎着熊了。”
杜立秋跑了过来,一把扶住了唐河。
唐河看着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杜立秋,长长地松了口气,缺心眼的人就这点好,处事不惊。
自己都要被吓死,他却只顾着开心猎着熊了,完全没想到,刚刚虎子慢一步,他的脖子都要被黑瞎子啃断了。
“狗,看看狗!”唐河干涩地说。
杜立秋噢了一声,刚要转身,虎子就已经跑了过来,身上血淋淋的,肋侧被熊爪叨出一条大口子,皮肉翻卷着,看起来吓人,但是没伤着骨头,只是皮外伤而已。
唐河赶紧掏出一瓶散搂子,六十度的白酒冲洗在伤口上,疼得虎子嗷嗷直叫唤,脑袋抓在唐河的怀里却没有躲,真是一条懂事听话的好狗。
用刮胡刀片把伤口处的毛剃掉,再冲洗一遍,然后把伤口捏到一起,散上土霉素辗成的药面,用面袋子做成的布条,一圈圈地勒在伤口处。
狗的生命力可比人顽强多了,这点小伤对狗来说,根本不算个事。
处理完了之后,唐河这才恢复了一些力气,只觉得裤兜子里凉嗖嗖的,裤衩子都湿透了。
线衣线裤也湿淋淋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必须赶紧动起来,把汗发出来,要不然的话铁定感冒发烧。
唐河开膛取熊胆,将近两拳大小的熊胆泛着淡金色,真是一颗好胆。
杜立秋去砍小树做爬犁,忙活了一身的汗,然后把整头熊都推上爬犁。
虎子有伤,享受一把特殊待遇,跟熊尸一起坐爬犁。
四百多斤的大黑瞎子,只是这么简单处理,那也有三百好几十斤。
不是唐河不想再处理,只是不想耽搁时间碰着王老七。
若是换成别人,见者有份肯定要分一部分,但是分给王老七,他心里咯应,宁可多受点累。
唐河跟杜立秋把黑瞎子拖回营地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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