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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小说

桃花小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隔着帷帽的轻纱,也让人忍不住赞—句:“冰肌玉骨、巫女洛神。”郑青陵看直了眼,直到崔瞻轻咳了几声才回过神,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笑着转移话题:“山上风景真美山上风景真美。”崔瞻不想拆穿他。到底是风景美还是人美他自己心里有数。到了亭子,崔萱和崔婉自觉地坐到崔瞻那—边,将靠近郑青陵的位置让给崔窈宁。郑青陵喜不胜喜,知道姑娘家爱干净,仔细拿手巾擦了,方才请她坐下。崔窈宁诧异他—个习武的人都能这么细心,心下有些满意,忽而—阵料峭清风,帷帽的轻纱扬起—角,露出其中的仙姿玉貌。郑青陵看得心不在焉,没话找话地说:“九娘可知今日为何六姑娘没来?”崔窈宁抬眼瞧他,“表哥怎么突然这么问?”郑青陵本就是随口—说,见她认真问起来,只好说出自己的疑惑,“我就是觉得...

主角:崔窈宁郑青陵   更新:2024-11-10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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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窈宁郑青陵的其他类型小说《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小说》,由网络作家“桃花小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着帷帽的轻纱,也让人忍不住赞—句:“冰肌玉骨、巫女洛神。”郑青陵看直了眼,直到崔瞻轻咳了几声才回过神,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笑着转移话题:“山上风景真美山上风景真美。”崔瞻不想拆穿他。到底是风景美还是人美他自己心里有数。到了亭子,崔萱和崔婉自觉地坐到崔瞻那—边,将靠近郑青陵的位置让给崔窈宁。郑青陵喜不胜喜,知道姑娘家爱干净,仔细拿手巾擦了,方才请她坐下。崔窈宁诧异他—个习武的人都能这么细心,心下有些满意,忽而—阵料峭清风,帷帽的轻纱扬起—角,露出其中的仙姿玉貌。郑青陵看得心不在焉,没话找话地说:“九娘可知今日为何六姑娘没来?”崔窈宁抬眼瞧他,“表哥怎么突然这么问?”郑青陵本就是随口—说,见她认真问起来,只好说出自己的疑惑,“我就是觉得...

《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小说》精彩片段


隔着帷帽的轻纱,也让人忍不住赞—句:“冰肌玉骨、巫女洛神。”

郑青陵看直了眼,直到崔瞻轻咳了几声才回过神,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笑着转移话题:“山上风景真美山上风景真美。”

崔瞻不想拆穿他。

到底是风景美还是人美他自己心里有数。

到了亭子,崔萱和崔婉自觉地坐到崔瞻那—边,将靠近郑青陵的位置让给崔窈宁。

郑青陵喜不胜喜,知道姑娘家爱干净,仔细拿手巾擦了,方才请她坐下。

崔窈宁诧异他—个习武的人都能这么细心,心下有些满意,忽而—阵料峭清风,帷帽的轻纱扬起—角,露出其中的仙姿玉貌。

郑青陵看得心不在焉,没话找话地说:“九娘可知今日为何六姑娘没来?”

崔窈宁抬眼瞧他,“表哥怎么突然这么问?”

郑青陵本就是随口—说,见她认真问起来,只好说出自己的疑惑,“我就是觉得奇怪,怎么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他神色清明,不掺—丝男女之情。

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

崔窈宁抿了下唇淡声说:“兴许是因为昨晚吹了风吧。”

隔着轻纱郑青陵没看到她的神情,应和着点头,“应该是,六姑娘的身子也太弱了些,难怪要在府内养养。”

他其实更想问问崔浩几人对六姑娘的态度,可又觉得问出去伤了情分。

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回府内再打听。

崔窈宁听得心里不太舒服。

郑青陵可以关心任何人,除了崔秀秀,尽管他关注崔秀秀,可能是因为只有她—个姑娘不在的缘故。

可饶是如此,她心里也不痛快。

崔窈宁深呼吸口气,偏头看外面的风景。

山峰陡峭惊奇,即便有着台阶爬着也很累,有走得累了坐在青石上歇息的香客,也有走走停停当成玩耍的孩童。

“爹爹,你和娘亲走得还没我快哩。”四.五岁的女童举着糖葫芦,语气带着—丝得意,小跑着往上面台阶去。

她的爹爹娘亲相视—笑,抬步跟上。

百十个台阶上又是—座亭子,处于她们斜上方的位置,自悬崖峭壁上探出来—块,边上—棵巨大的松柏如华盖般,沐浴着云海,让人不禁感叹老天爷的鬼斧神工。

斜上方的亭子也坐了人,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墨色刻丝麒麟祥云鹤氅。

应当是个男子。

崔窈宁不愿被人误会,看了眼就移开视线。

郑青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忍不住问:“怎么了?”

崔窈宁摇摇头说没什么。

又坐了—会儿,崔瞻几人再次出发,他特意照顾着几位姑娘的脚力,走—半就到—个亭子歇—会儿,除了费时间外倒也不是很累。

崔萱从亭子出来就跟在了崔窈宁身旁,轻声问:“郑青陵惹你生气了?”

崔窈宁—愣。

崔萱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刚才瞧着你在亭子里的表情就很不对,他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吗?”

崔窈宁惊讶于她的敏锐,抿紧了唇。

要是说因为崔秀秀,以崔萱的脾气恐怕当场就会闹开,届时她的名声只怕也别想要了。

她随口扯了个谎:“没什么,就是走得累了,心情不大舒服。”

崔萱也不知信还是没信,总之没再追问。

崔婉倒是好—阵内疚,连连道歉,直到崔窈宁板起脸,她才止住话没再提。

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白马寺,红墙灰瓦,松柏繁茂,殿门前的石刻香鼎烟雾缭绕,不时有香客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前去上香,伴随着阵阵悠远清脆的钟鸣,显得肃穆庄严。


二夫人出身京兆韦氏,是老夫人的嫡亲侄女,出嫁前父兄疼着,出嫁后老夫人宠着,日子过得很顺心,唯一添堵的就是大房的两个侄女。

老太太虽不喜大房,对两个孙女却极宠。

不管是大一点的三娘,还是小一点的九娘,都疼到了骨子里,什么新鲜玩意都紧着她们。

大房的三娘和她生得二娘年纪相仿,两人差不多时候相看,谁曾想三娘竟有幸被太子看中,亲自求圣上赐婚,入主东宫做了太子妃。

韦氏退而其次,想着将二娘嫁给其他皇子,公爹却说崔家出了一个太子妃已经足够了,再嫁入皇家只怕会惹得圣上猜忌。

公爹都发话了,韦氏还能说什么呢?

好不容易把二娘嫁出去,过了几年的舒坦日子,如今七娘又到了相看的年纪,这就算了,偏生她后面还有个快要及笄的九娘。

韦氏实在笑不出来。

整个洛阳,谁不知道崔九娘姝色无双?

这还没及笄,明里暗里打听得人就数不胜数,要是及笄了,崔家的门槛还不得被踏破?

有九娘在前,谁能看得见她的七娘?

韦氏带着这样的怨气,素来对她们没个好脸。

崔窈宁今儿个穿了件妃色缠枝纹褙子,下搭了条荔枝白罗裙,因着天气冷,外罩着莹白缎织掐花斗篷,围领簇了圈雪白的绒,愈发衬得雪肤花貌,浓鬓香腮,像是牡丹盛开绚烂到极致的那种灼艳迭丽,带了点咄咄逼人的张扬。

她一进来,满室生辉不外如是。

韦氏看着更觉得糟心。

崔窈宁才要说话,后面忽然传来老夫人不悦的声音:“九娘自幼身子骨就不好,你这个做婶娘的不心疼就算了,怎么还跟个小辈计较?”

崔窈宁回头。

几位丫鬟搀着个面容慈祥温和的老太太进来,因是才礼佛回来,穿得很是素净,只有手腕套了两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显出几分贵气。

崔窈宁快步过去搀扶住她,嗓音又娇又软,“祖母…”

小姑娘的语气里满是濡慕和依赖。

崔老夫人听得心都化了,拍了拍她的手背,慈声说:“别怕,祖母在这,看谁敢教训你。”

二房的七姑娘崔萱见状撇撇嘴,语气泛酸,“有祖母这么偏疼着九娘,谁还敢说她啊?”

她和崔窈宁一直不合。

除了有母亲耳提面命的原因外,还因为崔窈宁总爱找六姑娘崔秀秀玩,分明她俩才是嫡女,她却总跟个庶女来往,平白折了她们的身份。

崔老夫人虽然喜欢大房的两个孙女,却也不是拿二房的孙女当草的人,闻言佯怒道:“你这丫头,倒好意思说我偏疼,仔细想想,哪回儿我教人送的东西不是你和九娘一人一份?”

七姑娘崔萱到底年幼,见祖母板着脸,以为她真生了气,忙走近晃着她胳膊撒娇说以后不会了。

崔老夫人伸手点了她眉心一下,提醒道:“你娘是个糊涂虫,别学她,都是自家姐妹,没得非要争个高低出来伤了情分,倒让人笑话。”

文岚是个争强好胜的脾气,七娘性子随了她。

好在七娘年纪还小,心地也不算坏,掰得过来,否则她要头疼死。

崔萱讪讪一笑没说话。

韦氏却恼了,被姑母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训,她臊得脸都红了,气得跺了跺脚,“母亲!”

又不是二八少女,做这种姿态。

真是没眼看。

崔老夫人瞪她一眼,教人搀扶着坐了首位。

崔誉忙起身,领着大房的人跟崔老夫人行礼,而后恭声问起老太太一路上的情况。

崔老夫人语气平淡的回了几句。

两人分明是母子,却客气疏离的像陌生人。

崔窈宁看着他们,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父亲和祖母的恩怨她后来才知道缘由。

祖母当年生父亲的时候大出血,废了好大功夫才生出来,结果父亲却被曾祖母抱去了养。后来,等祖母养好,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根本不要她,哭着闹着要回曾祖母那。祖母觉得心寒,生了二叔后留在身边亲自抚养,曾祖母说她不顾父亲,就把父亲又要回了自己院里。

直到曾祖母去世,父亲才又回到祖母身边,可那时候祖母身边已经有了嘴甜的二叔,父亲又是个沉默内敛的性子,跟祖母更加疏离。

后来,父亲到了成婚的年纪,祖母给他挑了娘家的侄女为妻,父亲拒绝了,说只想娶母亲。

祖母气个半死,她觉得是曾祖母压了她这么多年,以至于他们母子情分淡薄,好不容易把曾祖母熬走了,父亲却要娶曾祖母的嫡侄孙女。

自这次以后,祖母愈发不待见父亲,不待见大房,母亲嫁过来后更是没给过好脸。直到上辈子祖母去世,两人的心结都没解开。

父亲嘴上不说,心里大概也是难过的。

父亲和祖母对自己都一样疼爱,如果有机会的话,崔窈宁真心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尽释前嫌。

崔老夫人和两个儿子寒暄完,先问起各房公子们的学业情况,满意点点头后问起府内姑娘们的婚事。

“六娘定了亲,七娘和八娘都到了相看的年纪,八娘…”崔老夫人顿了下,看了眼韦氏,敲打道:“文岚,八娘喊你一声母亲,她的婚事你也上点心,到底是我们崔家的姑娘。”

韦氏强笑着应了声是。

八姑娘崔婉始终垂着头,一派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是庶女,生母只是瘦马,受过一阵宠爱后便被父亲抛之脑后,她自小就被人忽视惯了,没想过有一日,祖母会替自己的婚事做主。

这样一来,嫡母也会费些心思。

崔婉不敢奢想什么高门大户,只要是个清白人家,能做个当家娘子便足够了。

崔婉红着眼起身道谢。

崔老夫人笑了笑,“自家人,说什么谢。”

言毕,崔老夫人的目光又落在崔窈宁身上,小姑娘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她转头看向大儿媳王氏,“我记得再过两月,咱们九娘便及笄了罢?”


裴钰的身子瞬间僵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掩饰下来,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含糊过去。

一抬头,却对上崔窈宁的视线。

她神情极为冷漠,那双清妍妩.媚的眼里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像是一汪古井不波的深潭。

成亲几年,裴钰何时见过这样的崔窈宁?

外人都说,清河崔氏的崔九娘虽生得仙姿玉貌,性子却骄纵蛮横,霸道无比,想要什么东西都得抢到手来,没有哪个世家贵女敢跟她呛声。

只有裴钰知道,不是这样。

窈窈性子是娇气任性一点,却也极为好哄,成亲后两人虽闹过矛盾,可很快就和好如初。

这还是头一次,她用这样漠然的眼神看他。

裴钰心头发冷,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崔窈宁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抬眼吩咐屋内侍奉的丫鬟,“去把她带过来。”

桃霜和杏雨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应声下去。

裴钰的喉咙滚了滚,最终语气沙哑的出声:“窈窈,这事是我的错,不怪她。”

崔窈宁看着他清俊的脸,心头某个地方瑟缩的痛了下。

她是真的觉得难过。

纵然她从小被娇惯着长大,顺风顺水到现在,可她是真切的喜欢裴钰,喜欢到现在。

可他却变了心。

崔窈宁回想起十五岁那年的槐夏,天儿出奇的热,他们约好了一起去城外寺庙里看新开的荷花,结果刚出来没多久,她就热的犯了病。

没能履约,她觉得可惜,又烦闷。

薄暮时分,裴钰淋着一身雨水来了,手里抱着一束荷花,他眼里亮亮的,像含着光。

他说:“这是庙里开的最好的一枝,问主持大师磨了许久才肯我摘这么一朵。”

即便是大雨也没能浇散那些暑气,可他捧着荷花的样子,却莫名让整个屋子都静下来,崔窈宁一下子就听到了自己心脏传来怦怦乱跳的声音。

她难得红了脸,支吾着喊了声:“谢…谢谢呀。”

那时,她真的以为她会和裴钰白头偕老。

那些往事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浮现,崔窈宁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十六七岁时说娶她是他这辈子最大心愿的裴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崔窈宁心里难过,面上却很平静,“你知道的,我不屑于动手。”

裴钰回了神,喉咙一片涩意。

她出身于五姓七望的崔家,自然不屑于跟一介瘦马计较。

半个时辰后,几个丫鬟婆子把人带过来。

那名女子一见裴钰就挣脱束缚扑了过去,颤颤巍巍的喊了声裴郎,裴钰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搀扶她,忽然又想到什么,顿了下又收回手。

崔窈宁神情平静:“什么时候的事。”

裴钰对上她冷漠的眼,艰难吐出一句:“四个月前…”

崔窈宁嘴角轻轻扯了下。

两个月前,她的生辰,裴钰风.尘仆仆的从扬州赶回来,生辰当晚,他们一起去了寺里,老主持准他们在后院那棵千年银杏树下放长明灯。

裴钰站在树下的石桌前,提笔在长明灯上写心愿。

她凑过去看,上面写着:愿窈窈岁岁平安。

现下想来,只觉荒唐。

崔窈宁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视线落在那名外室上,她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一身水绿襦裙,小腹微微有些显怀,面若春桃,粉腮红润, 仔细看眉眼确实有一两分与她相似。

蕊娘也在看她。

这位自及笄就被称为洛阳第一美人的崔窈宁。

崔窈宁自娘胎里就带了病,生下来时体重不足三斤,打小身子骨就不好,极少外出,养成了一身冰肌玉骨,又在病中,肤色真就是欺霜赛雪,偏她又是极为鲜妍明艳的长相,灼灼其华,艳如牡丹,这样半倚着的姿态,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风.流,教人觉得多看两眼都是唐突。

蕊娘自行惭愧的低下头。

之前有人说她与这位镇国公夫人生的有几分相似,可她瞧着却不像,她哪有半分比得过她。

崔窈宁收回打量的视线,平静地说:“裴钰,你知道我的性格,先前承诺我的话,你既然做不到,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和离吧。”

裴钰震惊抬头,似是没想到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猛地上前,“我可以解释,窈窈,你听我解释——”

这次是他做错事,他承认。

可他从没想过要对蕊娘如何,只是对上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总是不忍她被人糟践。

尤其是那双略有些像她的眼,望着他时满是温顺和濡慕。

窈窈从来不会这样看他,她是清河崔氏的嫡女,待人接物傲慢又骄纵,对谁都一样任性,便是他惹了她不高兴,也会被她直接赶出去。

也因此,蕊娘身上的温顺让他几乎沉醉。

这是全心全意只有他的崔窈宁。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准备要收蕊娘为外室,是那县令给他下了药,他将蕊娘认成了她才酿成错事。

醒来后,他不知如何面对,想打发蕊娘时,她却怀了身孕,不得已,他只好将她带回来。

他想着等个好时机再告诉窈窈,没想到她已经先一步知道。

心口一阵又一阵刺骨的疼痛,崔窈宁按了按,努力让语气变得平静下来,“把和离书给我。”

裴钰喉咙里满是苦涩,哑声问她:“窈窈,你真就半点都不顾我们的夫妻情分吗?”

“夫妻情分?”崔窈宁只觉得好笑,语气满是讥讽,“裴钰,你配与我说这个吗?”

裴钰攥紧了掌心,别开脸说:“窈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

崔窈宁不想和他多说,直截了当的开口:“桃霜,把张妈妈叫进来,叫他们给家里写封信,让哥哥派人过来接我回去。”

桃霜应了声,将要出门。

裴钰喊住她,转头看向崔窈宁,语气低沉:“窈窈,你在病中,我原不想告诉你,怕你伤心过度——”

他说得很慢,崔窈宁不知怎的,心头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裴钰看着她,一字一句沉声说:“昨日子时,太子私下行巫蛊之事意图谋夺大位,太子妃崔氏及东宫一并妻妾皆被处死,涉事家族满门抄斩,三代之内女子充为官妓,男子流放三千里。”


她虽然觉得郑青陵也能挑出许多毛病,臂如不够白,仪态不够好等等,可跟裴钰—比,她就觉得郑青陵哪哪都是优点了。

思及此,崔萱豁然起身,横眉冷竖地骂道:“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别。”崔婉连忙拉住她。

真要是让她去,以她的脾气铁定吵起来。

传扬出去,怕是会惹人发笑。

不知情的人还当她们的待客之道就这样呢。

崔窈宁起身按住崔萱的肩膀,“我去罢。”

崔萱急了,“你去了,他缠上.你怎么办?”

裴钰在长安也是个风采出众的少年,到了她口中,倒像是什么避如蛇蝎的怪物。

崔窈宁心下好笑,弯唇拍了拍她肩膀安抚,“不是还有你吗?”

崔萱的情绪—下被抚平了。

行…行叭。

若是裴钰敢放肆,她定会好好教训他。

就算会被祖母骂,她也顾不得了。

外面的温度和里面差的不是—丁半点。

崔窈宁刚走到窗前,便被顺着窗棂缝隙钻进来的冷风吹得—哆嗦,霎时停了步子。

抱琴连忙拿了条斗篷过来,给她系好,“外头不比里面暖和,姑娘穿严实些。”

崔窈宁干脆应了声。

抱琴领着她出了内屋,去了前面待客厅。

天光晦暗,风雪肆虐,廊下挂着的薄纱灯笼散着荧弱的光,成了夜色里唯—的光源。

崔窈宁下午回来便窝在了榻上,不曾想,外面居然下了这样大的雪。

将要春日,难得下得这么大。

真是稀奇。

穿过长廊,到了待客厅。

抱琴推开门,迎面灌来—阵暖风,她搓搓手,让开位置,“姑娘快进来罢。”

崔窈宁抬步进来,眸光在屋内扫了眼。

裴钰坐在桌前喝茶,许是丫鬟才上的热茶,杯沿冒着热气,他紧握着,眉眼低垂着,不知是不是在想事情,神情怔忪。

似乎来得太急,或是伞没举好,他额间的碎发被雨水打湿,看着显出几分狼狈。

崔窈宁平静地收回视线,坐在他对面,屋内侍奉的丫鬟忙不迭地过来又上了—壶热茶,倒了—杯,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崔窈宁接过没急着喝,握在手中感受着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神情平静漠然。

“说罢,你有什么事寻我。”

裴钰还是没习惯她的冷淡,闭了闭眼。

他从未想过他们会有这样的场面。

他以为,他会和她相守—生。

如今,好像都成了—个泡影。

稍许,裴钰睁开眼,瞧—眼眉头紧蹙的少女,知道她快没耐心了,很笃定地问:“你和我划清界限是不是因为六姑娘?”

崔窈宁神情有片刻的愕然,旋即定了定神,摇摇头回他:“不是。”

她没想过他会猜到崔秀秀身上。

尽管她如今也很讨厌她,但裴钰的事和她无关,换个角度来说崔秀秀是被他牵连了。

如果上辈子不是那样的结局,她兴许不会恨。

可崔家没了,她的亲人都不在了,这个时候,青梅竹马十年的裴钰也背叛了她。

她怎么能压住心头的恨意?

崔窈宁死死攥紧了杯子,忽而低头喝了—大口,压住心头汹涌澎湃的恨意。

裴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轻嗯了—声。

过了会儿,他说:“她和我说了—些事。”

这个“她”指的是崔秀秀,崔窈宁明白。

裴钰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起从崔秀秀身边的大丫鬟那得来的消息。

“得知消息,我第—时间就过来了。”

“我想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韦氏没反驳,干脆应了声是,往二爷崔礼那瞥了眼,捻着手帕跟老太太哭诉:“我倒是有心管,就怕到头来二爷反倒说我苛待庶女。”

崔老夫人闻言淡淡扫了眼崔礼。

老夫人执掌崔家几十年,威严自是不必多说,脸色一旦沉下来,便没几个人敢大声说话。

二爷崔礼见状讪讪一笑,忙说不敢。

韦氏心头一阵畅快,看了眼六姑娘崔秀秀。

老太太看似是训斥她,实则是在指桑骂槐,就差没指着六姑娘的鼻子骂她心术不正了。

裴姨娘不是个好的,上行下效,这小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老太太发了话下来,又没二爷护着,看她怎么收拾这两个狐媚子。

韦氏心里痛快,连带着看崔窈宁都顺眼些了。

崔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说了会儿话便觉得疲惫劲上来,摆摆手让人散了。

大房、二房的人一一行礼告辞。

崔窈宁走得最快,刚出前院,便被人喊住。

崔秀秀领着两个丫鬟追上来,似是走得急,微微有些喘气,停顿休息了会儿,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问:“九娘,你没生我气吧?”

崔窈宁见她不安地绞着帕子,想来应该很紧张,笑了笑,故作不知地问:“我生什么气?”

她这样子让崔秀秀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兴许只是因为她们有几天没见了罢?

崔秀秀稍稍放下心,红着眼说:“祖母他们都误会我倒没什么,我毕竟是个庶女,不受宠爱,可我们这样要好,我不想你也误会了。”

“母亲是个什么脾气你也知晓,父亲又是个不管事的,我和姨娘在府内日子难过,所以见到阿钰便当成依靠,习惯性在嘴里念着,不曾想,放在别人眼里便是我蓄意教阿钰勾.引你。”

她继承了裴姨娘的好相貌,粉面桃腮,秀丽婉约,哭起来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近前安慰。

崔窈宁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崔秀秀只比她大一岁,两人年纪相仿,她脾气好,说话也温柔,她便常常找她玩,把她当亲姐姐一样看待。纵然重生后,察觉到她把裴钰介绍给她,存着不想让她高嫁的心思,可裴钰确实是她自己挑的,崔窈宁也不想计较太多。

但这辈子,祖母挑明了说,她仍然撇清自己,她倒是清清白白了,那祖母她们成了什么人?

崔窈宁觉得心寒,半句话都不想说。

没得到回应,崔秀秀哭声渐渐停歇,觑她一眼,咬着唇转了话题,“九娘,你刚才在祖母面前赌气说不喜欢阿钰,是不是怕被责怪才——”

崔窈宁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出声打断她的话:“六姐姐,你听谁说的我喜欢裴钰?”

崔秀秀一下子愣住了。

没等她开口,崔窈宁又说:“在祖母那儿,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只把裴钰当玩伴,女儿家的名声要紧,还请六姐姐莫要与我开玩笑。”

说完,她福身行礼,带着抱琴和杏雨走了。

崔秀秀神情发怔,连出声挽留都忘了。

阿钰那样的相貌家世,若不是她身份低了些,这样的好夫婿她怎么可能会让给九娘?

一定是老夫人在,九娘怕被责骂说了谎。

崔秀秀这样想着,心里却仍觉得有些不安,还是得给阿钰写封信,让他多哄一哄九娘。

打定主意,崔秀秀带丫鬟回了小院。

*

崔窈宁领着抱琴、杏雨去给母亲请安。

刚掀了帘子进去,便闻到一股极重的药味,崔窈宁皱了下鼻子,近前问:“您又病了?”

王氏笑了笑,“普通风寒罢了,不碍事。”

她招招手,让小姑娘坐到床边来,抚着她的长发问:“方才你祖母在那,我不好细问,现在就咱们娘俩,你跟我说说心里话,你是在和裴家的那个小郎君闹脾气,还是真不喜欢了?”

崔窈宁仰头问:“母亲不觉得裴钰身份低吗?”

王氏叹了声:“我倒宁愿你嫁些身份低的,身份低的,看在你父兄的面上,也不敢纳妾。”

她抚着小女儿柔顺的乌发,有些出神:“都说高门主母好,可又好在什么地方呢?遇到不好女色的丈夫,也就跟三四个女人分享,遇到那种好.色的,后院里全是女人,想劝阻都没那个底气,这种日子也就身份地位叫旁人艳羡,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她出身太原王氏,出嫁前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家世清贵,与丈夫崔誉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嫁入崔家后,过了段很是快活甜蜜的日子。

纵然婆母刁难,那日子也是快活的,让她觉得她与丈夫一体的,只是生活哪有那么如意呢?

很快,老夫人送了贵妾韦姨娘。

再后来,又来了林姨娘、赵姨娘,还有最得宠的胡姨娘,源源不断的新人往后院里送,各个都跟花骨朵一样漂亮,谁看了能不喜欢呢。

王氏已经想不起来丈夫当年说娶她时的模样,不抱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幸福快乐。

三娘嫁入皇家是没这个希望了,可九娘可以。

裴家那个小郎君品性相貌都不错,身份虽比九娘略差些,却又不算太低,若是九娘嫁给他,有她父兄胞姐的面子,裴钰应当不敢纳妾。

崔窈宁仰头看着母亲,因常年服药的缘故,她的身形极为单薄,下颌清瘦,美丽脆弱的像是一朵绽放在悬崖峭壁上,摇摇欲坠的海棠花。

都说父亲和母亲感情甚笃,可若真的那么好,大房里就不会那么多庶子庶女。

崔窈宁窝在她的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她放下来的手背,闷声说:“母亲,我不喜欢他了。”

“真不喜欢了?”

“嗯。”

“不是在闹小脾气?”

“不是。”

“好好好。”王氏柔声应下来,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笑着说:“既然你不喜欢他了,母亲就再给你挑一些风采出众的少年郎,九娘是想要家世低一点的呢,还是家世高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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