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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傅嘉鱼燕珩 番外

明月落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祐一向对自己爱搭不理,高高在上,语气从来蕴着几分不耐烦。鲜少有男子能这般温柔的对她说话,傅嘉鱼原本紧张的心神,稍微松了一分。她纠结着秀眉,走到男人对面坐下,抬起双眸,只看见他在屋内还拢着一袭厚厚的披风,便脸颊发烫。“你——”场面实在太尴尬,她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也在对上他平静的眼神之后,被忘得一干二净。男人好似看透她心中所想,将一只薄胎瓷杯放到她身前,淡然出声,“姑娘放心,你我今日之事,我不会往外说一个字。”傅嘉鱼视线不受控的落在男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不知为何,男人淡淡的声线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下来。她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放在身前,想起张娘子说的那些话。一个李祐也就罢了,这一回,她为自己择婿,定要选一...

主角:傅嘉鱼燕珩   更新:2024-11-10 11: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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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鱼燕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傅嘉鱼燕珩 番外》,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祐一向对自己爱搭不理,高高在上,语气从来蕴着几分不耐烦。鲜少有男子能这般温柔的对她说话,傅嘉鱼原本紧张的心神,稍微松了一分。她纠结着秀眉,走到男人对面坐下,抬起双眸,只看见他在屋内还拢着一袭厚厚的披风,便脸颊发烫。“你——”场面实在太尴尬,她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也在对上他平静的眼神之后,被忘得一干二净。男人好似看透她心中所想,将一只薄胎瓷杯放到她身前,淡然出声,“姑娘放心,你我今日之事,我不会往外说一个字。”傅嘉鱼视线不受控的落在男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不知为何,男人淡淡的声线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下来。她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放在身前,想起张娘子说的那些话。一个李祐也就罢了,这一回,她为自己择婿,定要选一...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傅嘉鱼燕珩 番外》精彩片段


李祐一向对自己爱搭不理,高高在上,语气从来蕴着几分不耐烦。

鲜少有男子能这般温柔的对她说话,傅嘉鱼原本紧张的心神,稍微松了一分。

她纠结着秀眉,走到男人对面坐下,抬起双眸,只看见他在屋内还拢着一袭厚厚的披风,便脸颊发烫。

“你——”

场面实在太尴尬,她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也在对上他平静的眼神之后,被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好似看透她心中所想,将一只薄胎瓷杯放到她身前,淡然出声,“姑娘放心,你我今日之事,我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傅嘉鱼视线不受控的落在男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不知为何,男人淡淡的声线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她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放在身前,想起张娘子说的那些话。

一个李祐也就罢了,这一回,她为自己择婿,定要选一个老实本分的。

因而缓缓抬起眸子,打量起坐在对面的男子。

刚刚没看仔细,如今细瞧才发现,他身上穿了一套破旧打了补丁的灰白布衣,洗得干净发旧,被裹在那件唯一看起来还值两个钱的黑色风裘里。

他面相普通,神情寡淡,五官怪异,看起来病恹恹的不太和谐。

他长得不算好看,一张算得上清秀干净的脸庞轮廓还算立体,唇线单薄优美,却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鼻梁倒是如张娘子所言很是挺拔高长,喉结格外锋利突出,簇拥在那风裘厚厚的毛领里,再加之那一双清涧如雪的长眉和潋滟灿烂的桃花眼,为这张本来十分平凡的脸增添了几分惊艳之色。

尤其是那一对眼眸。

常人的瞳孔不过是两个庸俗的黑点,但这双不同,它要更深更黑一些,里面好似藏着两湾寂静的星河,让人见之忘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整个右脸似被大火灼烧过,留下了一整片纵横交错的可怖伤疤。

傅嘉鱼垂下眸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日日对着李祐那张郎绝独艳的俊脸看了十多年,乍然看到徐玄凌这副长相,说不失望是假的。

不过,他身家清白,身世简单,是住在这斜桥街甜水巷里的一个病秧子弱书生。

虽然身上有多年痼疾,倒也不致命。

这样的人好把控拿捏,等她嫁过去,时机成熟也好和离。

而且,是她自己从二十多个身家关系复杂的男人里挑选了他,命运使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人的外貌也说明不了什么,李祐长得俊美,不也能欺骗她,为了外室狠心害死自己的发妻吗?

她抿了抿唇,努力说服了自己。

只要他听话懂事,踏实好拿捏,她会努力接受他。

想明白后,傅嘉鱼抬起小脸,露出一个客气和善的微笑,“我的来意,张娘子与公子说清楚了么?”

徐玄凌微微颔首,“嗯。”

她想找个挂名夫君,这是张娘子的原话。

傅嘉鱼诚挚道,“我对未来夫君没有别的要求,容貌也是,只希望成婚后,公子能对我诚心相待,不能骗我欺我。”

徐玄凌轻咳一声,大手按在胸口上,意外道,“成婚?”

傅嘉鱼点头,也顾不上矜持,道,“是,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今日便成婚。”

徐玄凌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不过飞快不动声色的看向她柔嫩的面庞,“傅姑娘不害怕我是个坏人?”

傅嘉鱼思忖了一下,柔声道,“我已经向张娘子了解了徐公子的身家背景,也觉得公子比较合适。”

主要是他是真的穷,两袖清风,家徒四壁,很好控制。

她只想找个挂名夫君帮她跳出国公府,别的不做他想。

若他人品不错,两人的日子就那么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不过,这都是后话。

徐玄凌若有所思,两根手指落在案几上,轻轻扣了几下,“姑娘出身高贵,生得貌美,却愿意跟我这样一个无根无基的丑陋匹夫成亲?”

傅嘉鱼小手不安的揪在一起,到底是头一回与外人交锋,哪里就当真毫无惧色游刃有余。

她只是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清瘦病弱,可那周身偶尔流露的气场却让她浑身紧绷。

她扼住滚烫的脸颊,飞快的心跳,嘴角微抿,笑道,“相貌是最无用的东西,我看中的是公子的品性。”

品性?

男人细细琢磨了一下女子的话。

竟然还有人夸他品性好。

一时间,竟不知该笑还是该讽。

徐玄凌内心嗤笑了一声这小姑娘的天真单纯,眸色淡淡,“既然姑娘不嫌弃在下相貌丑陋,那我们今日便去一趟官府如何。”

傅嘉鱼眸子微亮,“我正是此意!”

两个谈婚论嫁的人,皆是这般平静。

傅嘉鱼取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成婚契书递到男人面前,上头写着她对他的一些要求,包括了成婚后不同住和离由她做主之类的。

男人只是微挑了挑眉稍,也并不多问,便在那契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让她对他更加满意了。

“趁着天色尚早,那我们赶紧去一趟府衙吧。”

徐玄凌又咳了一会儿,痛苦的蹙着眉心,脸颊越发惨白。

傅嘉鱼都有些心疼他的身子,想着,自己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然而,男子什么也没说,大手撑着丹墀起身,缓缓走到女子身侧,“东西呢。”

傅嘉鱼这时才发现他生得好高,她脑袋上的发髻只到了他下颌处,她需要仰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正脸。

眸光落他丑陋的伤疤上,她又不适的稍微移开了些视线。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不难闻,还有几分清冽。

她小脸一热,从袖中拿出自己的生辰贴,被他漆黑深沉的眸子一看,忙移开目光,期期艾艾道,“我……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是我的。”

一只宽大的掌心伸过来,傅嘉鱼脸色微红,小手接过,翻开一看,看到上头写着他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

心底不安的慌乱终是定了下来。

他的声音总给她一种莫名安抚人心的力量。

分明长得这么不好看,可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

原以为今日不会成事,见了他之后还要继续见下一个男子。

没想到他却这样接受了她所有蛮横无理的条件。

傅嘉鱼心底涌动着一阵感激,手里握着他的生辰贴,趋步跟在他身后出了雅间。


一瞧见他,便想起那个无端春梦,傅嘉鱼耳根子微微一热,不敢多看,只略略问了声好,便转身跟吴伯伯打招呼。

吴青柏起身,对着小姑娘拱手行了个礼。

傅嘉鱼握住男人双臂,郑重将他扶起来,清澈的眸子满是不解,“吴伯伯为何对昭昭行如此大礼?”

吴青柏俊脸带笑,沉声道,“昨日吴青柏幸不辱命,已将承恩侯府旁的溯洄园全部搬到了长宁街谢宅。”

傅嘉鱼心神一动,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在心底荡漾着,“娘亲喜欢的那座太湖石雕的雪狮子也搬走了么?”

吴青柏朗声笑道,“那是自然,非但那只石狮子,就是姑爷当年在院中亲手书写的那副石碑,我也让人挖走了。至于那园中的什么花花草草,珍贵树木,还有一些不值得称道的鹅卵石,伯伯也一个也没留下。今日天刚亮,我索性让人将那外墙也给拆了,就让承恩侯府光秃秃的露出来,现在不少人都在看那侯府的笑话。”

说到此处,吴青柏眉目苏展,笑得很是痛快。

傅嘉鱼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唇角亦跟着翘起,“还是吴伯伯有手段。”

吴青柏扬眉吐气道,“小主子是没看见,傅老夫人闻讯前来的那张老脸有多难看,哈哈哈哈,她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傅家人让我住手,我告诉她们,若想让我停手,便需得来傅家所有人来小主子跟前求原谅,谁想她们又开始端起侯爵架子来,既看不上我们商户,又想要我们谢氏的东西,想都别想!”

傅嘉鱼自然能想象出来她们的嘴脸有多恶毒,傅老夫人贪婪无度,傅家人欲壑难填。

她这样大张旗鼓搬走溯洄园,她们不气才怪了。

不过,这才只是个开始罢了。

她要的就是她们愤怒悔恨,为娘亲父亲出一口恶气,也为话本里那个备受傅家人折磨的自己,讨个公道。

还有卫国公府,那些欠她的,都要一笔一笔偿还!

傅嘉鱼再次看向吴青柏,眸光带笑,语气平静道,“吴伯伯,既然溯洄园我们已经要了回来,那侯府里其他的东西,也不能平白让他们占着。”

吴青柏笑道,“这是自然,不出今日,她承恩侯府霸占谢氏家财不肯归还的名声必会传遍整个东京城。”

傅嘉鱼放心了,吴青柏办事能力极强,又雷厉风行,是娘亲手下的得力干将。

娘亲去世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在帮衬打理谢氏各处商行。

只要有他在,她心里便不慌不忙。

“对了,小主子,伯伯还有事要与你细说,不知徐公子能否先出去一下?”

傅嘉鱼顿了顿,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吴青柏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傅嘉鱼无奈,只好侧过身子,不好意思的对徐玄凌笑了笑,“徐公子,劳烦你了,我……我一会儿来寻你。”

燕珩倒也不在意他们主仆二人避着自己,淡笑一声,道了声好,便出了堂屋。

莫雨一直守在门外,早晨还见公子与这个姓吴的相谈甚欢。

还以为公子挺得姓吴的喜欢,将来攀上谢家这个大财z神,指日可待。

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公子就被人赶了出来。

“公子,少夫人这也太不讲义气了些。”

燕珩冷睨他一眼。

莫雨便缩了缩脖子,止住了话语。

主仆两个往外走了走,转过一道木廊,进了东厢房。



傅嘉鱼面色微红,“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不想见我……”


月落对如今的徐玄凌越发满意,“奴婢瞧着姑爷不是那种人,今日出门前,姑爷脸上的气色都好看了许多,而且啊,奴婢最近仔细观察过姑爷,他对姑娘你是真的好,每次回门都会给姑娘带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回来,花的都是他自己的钱,从不动用姑娘你的私库,也不知,姑爷哪儿来这么多钱。”

傅嘉鱼想起这段时日徐玄凌给她买的那些东西,嫣然一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只是,他知道她困在深闺,没见过这些东西,便买来让她增长见识。

他啊,总是让她这么安心。

昨夜是他们的第一次夫妻敦伦,一开始醒来没见着他,要说心里没有半点儿失落是不可能的。

如今听月落这么一说,她心头又高兴起来,因他一句话,对整个下午便有了期待,期待他买的茯苓红豆糕,期待看到他回来对她温柔一笑。

月落见自家姑娘出神,笑道,“这女子经了第一次,也不能掉以轻心。姑娘身子骨柔弱,在国公府里都是娇养着的,今日奴婢让疏星去买只乌鸡回来,给姑娘补一补气血。”

傅嘉鱼脸上更烫了,“好……我都听月落姐姐的。”

用过膳,她便自己开始坐下来读了会儿书,又将吴青柏送来的那些账册翻开看了看。

现在看起来,总算不是一头雾水。

徐公子专门替她买了一把趁手的算盘,搁在书案上。

她边看账册,边打算盘,看起来有模有样。

疏星端茶进来时,都夸她,“姑娘,你现在认真的模样,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春日暖阳里,光线投入房中,映在女子白皙若腻的脸蛋儿上。

她端坐如松,眉眼如画,菱唇似顶级画师的手亲手描绘而成。

恍惚间,让疏星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神仙妃子,哪怕她打小便在姑娘身边伺候,还是能日日被姑娘的美色所惑,更让她感觉不一样的是,如今的姑娘,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诱人的味道,看起来亦越发知书达礼,书卷气满满,眼里有光,有了沉淀,就不像曾经那样软弱可欺了。

疏星自顾自忿忿不平,嘟囔着小嘴骂骂咧咧,“世子爷真是不开眼呐!身边放着这样的美人儿不动心,却喜欢上那病弱无用的外室!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傅嘉鱼不以为意,手里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疏星,你嘟嘟囔囔在说什么呢?”

“嘿嘿嘿,没什么,就是想着世子半点儿也不如咱们姑爷,姑娘你真是慧眼如炬,能从那么厚的册子里,识出姑爷这样的好男人来。”疏星靠过去,听说昨夜姑爷与姑娘已经圆了房,她开心得和莫雨还在小厨房里喝了几杯。

男人身份尊贵,能力再强又有何用?男德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她家姑娘这样有钱,就算是商女,也该值得一个好男人来配她。

傅嘉鱼拨算珠的小手微顿,随即唇角抿出个浅笑,“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想嫁的人一定要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就像李祐那样,能靠读书入仕,做一个好官,进入朝堂,为百姓请命,成为一个流芳千古的举世名臣。”

疏星问,“那姑娘现在呢。”

傅嘉鱼垂下长睫,淡然自若的拨弄起算珠,“天下太大了,大英雄不是属于我的,现在,我觉得粗茶淡饭也是日子,徐公子这样周到体贴什么都不太出众的男人亦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至于程家,送的则是程令仪亲手绣的一道寿屏,初看平平无奇,若细看,才发现竟然是最复杂繁复的双面绣,一侧绣的是东京盛世繁华,另一侧绣的是徐州自然风光。


程家一向只出武将,能在绣工上如此花心思,可见程家三姑娘贤德之名名不虚传。

“你这丫头真是有心了,这样的手艺,便是宫里的绣娘都未必能绣得出来。”

少女俏脸微红,微微垂头,“老太君喜欢令仪的礼物便好。”

崔老太君不免暗暗多打量了程令仪一眼,小丫头花容玉貌,今年十八岁,年纪大了些,却显得成熟稳重,端庄大方,身上没有半点儿武将家中的粗鄙之气,反而像是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瞧着十分喜人。

程家有意与崔家联姻,她的长孙崔铉前日还专门到她房中说起了此事,看样子,她那往日里不近女色的孙儿,也是属意这位三姑娘的。

老太君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手背,收下贺礼。

程令仪松了口气,转身回座位时,抬眸看了一眼傅嘉鱼身侧的男人。

本是个十分丑陋的男人,没什么好看的,可一看到那双桃花眼,她心头便狠狠一颤,为何……为何眼神那样熟悉?

怎么会……那么像她的珩哥哥?

她步子急了几步,若不是身后的丫鬟鸣蝉暗中拉住她,只怕她便要在此处失态了。

程令仪飞快反应过来,抿了抿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心神不宁的揪了揪手中的帕子,时不时往徐玄凌方向看去,想一探究竟。

之后,便轮到了卫国公府李家。

傅嘉鱼面无表情的抬起清澈的双眸,淡漠的往李晚宁脸上看了一眼。

果然,李晚宁还是如书里那般,献上了那尊南海玉观音像。

也是,这么好的东西,今日不出风头,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南海玉观音像一出,满堂哗然,就连苏梦池冷淡暗沉的眸光亦动了动,崔老太君原本黯淡的眸子亦瞬间犀利了起来。

老太太是出了名的爱玉观音,这尊南海观音像天然雕琢,人工雕刻得非常少,是一件十分难得的天然神品!

李晚宁攒起一个温婉端庄的微笑,福了福身子,“观音献寿星,晚宁恭贺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崔老太君激动得几欲站起来,痴迷的望着那尊高大的玉观音,“好!好啊!这份寿礼真是让我高兴!快抬过来让我看看!”

李晚宁得意的抿起微笑,挑衅的往傅嘉鱼脸上看了一眼。

莫说在场所有人都羡慕她出的风头,便是她那位最难缠的婆母,长信侯夫人此刻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来,过了今日,她回到侯府,婆母近日应当不会再刻意为难她了。

等她想法子怀上夫君的子嗣,婆母更会对她刮目相看。

她唇边笑意更深,“来人呐,将观音像抬过去,让老太君欣赏欣赏。”

“等等——”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李晚宁的洋洋得意。

李晚宁眸子微眯,身形微僵。

傅嘉鱼淡然自若的从席位上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单纯无辜的微笑,“宋少夫人是不是记错了,这份贺礼,分明是我送给老太君的贺礼才是。”

崔老太君抚摸玉身的手微顿,老神在在的坐回了罗汉床上。

在场众人视线又齐齐朝李晚宁与傅嘉鱼看去。

李晚宁脸色微沉,“昭昭,你胡说什么呢,这分明是我从卫国公府带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疏星将炭盆端进来,听不大清,低下小脸,紧张的问,“月落姐姐,你说什么?”

月落泪意潸潸,受了刑后,小脸白得吓人。

回来前,周嬷嬷敲打过她,若她敢对主子胡说一句,她们便会将她发卖到窑子里去。

可她望着床边懵懂可怜的小主子,心里那股恨便怎么也止不住。

世子爷在外头养外室,他们怎能这般欺骗她家小主子!

“姑娘……姑娘……”她大口呼吸着,喉咙似被什么卡住一般说不出话。

傅嘉鱼知道她要说什么,心头何曾不难受。

只是现在的她,要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眸中泪光闪烁,心疼道,“月落,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月落眸子一颤。

傅嘉鱼苦笑一声,又道,“他在外有外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疏星一愣,外室,什么外室?

飞快想明白后,她顿时一脸怒容,“月落姐姐的意思是,世子竟背着姑娘有外室?!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了啊!她们莫不是还想让我们姑娘接受了那外室?可我们姑娘还没与世子成婚,怎么就弄出了外室来呢!”

高门大户里,主子爷养个外室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小主子是商女,高攀入国公府,本就为东京众多贵夫人小姐看不起,如今若在外室上妥协退让,岂不是会让人耻笑一辈子?

可世子分明与主子是两小无猜长大的青梅竹马,在没有给小主子名分前,他怎么能做出这种让主子难堪的事儿来呢!

月落却是心痛如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为自家小主子十多年的痴心错付不值!

傅嘉鱼心中悲痛,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反倒过来安慰两个丫头,“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整个濯缨阁,只有月落和疏星是母亲留给她的。

月落成熟稳重,疏星虽不及月落聪慧,但功夫好。

现在她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她们二人。

月落喉头疼痛,犹如刀割。

她紧了紧眼眶,小手紧紧握住傅嘉鱼的小手,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姑娘……想法子……离……离开……国公府。”

说完,人便虚弱的昏了过去。

疏星忙上前来替她换衣,又将被子盖在月落身上。

炭盆里上好的金丝炭静静的燃烧着,没有一丝呛人烟味。

整个国公府所有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谢家掌事从外头送来的。

疏星怒极过后,便是替自家小主子难过,她担心的朝南窗底下的身影看去。

只见自家小主子孤零零的抱膝坐在贵妃榻上,往日里一双灵动的杏眸,如今却只剩下清冷、失望和茫然。

瞧着,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傅嘉鱼将下巴搁在膝上,小脸苍白,看起来仿佛一尊脆弱易逝的瓷娃娃,“疏星,去请大夫来。”

“是,姑娘……”

疏星抹了抹眼泪,迎着风雪走了出去。

傅嘉鱼偏过头,平静的看了一眼窗外浩荡的风雪,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这个春天,可真冷啊。

她这桩可笑的婚,到底该怎样才能退掉呢。

她满心绝望,思绪乱飞。

忽的,忆起话本中一段情节。

五日后李祐及冠,江畔月为了替他庆祝,女扮男装,混入国公府给他一个惊喜。

那日天气不算好,整个东京都在下雪。

书里说,李祐见到女扮男装的江畔月,一开始怒她不知分寸,忧心她被人发现,随后知她是专门费了心思拖着病体前来为自己庆贺,心里便只剩下高兴和不知名的愉悦。

他是世家公子,一生背负着振兴国公府的责任,从未见过江畔月这般离经叛道又心窍玲珑的女子。

她虽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却因遭受过抄家发配等磨难,反而眼神里多了许多养在深闺里女子没有的坚韧。

这些都是自小娇养在卫国公府中的傅嘉鱼所不能比的。

于是,及冠那日,李祐甚至撂下满堂宾客不管,偷偷与她在书房幽会。

那书里描绘二人如何在神圣的书房中偷情,淫词艳句,句句让傅嘉鱼触目惊心。

有时候,人真的会在某一瞬间一把火烧了心中所有执念。

她无声勾起嘴角,无悲无喜的从贵妃榻上下来。

立在铜镜前,右手抚着左手手臂上那看不见的被烫伤的丑陋伤疤,一颗心彻底死了。

他既这般心悦江畔月,那她,便成全他们好了。

……

疏星很快便从府外请了大夫来。

大夫替月落看过身上伤痕,又开了几贴治风寒的药。

月落喝完药后便睡了过去。

烛火葳蕤,昏黄光晕落在女子温柔白腻的小脸上。

傅嘉鱼不敢睡,即便脑子仍旧烧得昏沉,也在不停的思考如何跳出卫国公府的法子。

到了傍晚,黑暗袭来。

她想起卫国公府上上下下那一张张可怕的嘴脸,脑子里蓦然浮起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疏星,明日一早,你想法子替我出府一趟。”

疏星睡眼惺忪的坐在床边,一愣。

只见自家小主子俯下身来,靠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她睁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啊,官媒?”

傅嘉鱼坐直身子,心中一团酸涩,深吸一口气,淡道,“对,我要为自己谋一桩婚事,而且必须要在李祐的冠礼之前。”

尤其是今日李烨的一番话,让她更恐惧卫国公府这个无底深渊。

疏星打心底里害怕起来,不停打鼓,“可是姑娘……你现如今是卫国公府的人,若抛头露面为自己招婿,只怕传出去名声不好,会被别家姑娘嘲笑的,而且,宋夫人必定不会允许。”

“那我们便不让她知道。”

“可——”

宋氏的手腕儿疏星是领教过的,届时若被宋氏察觉,只怕姑娘再也逃不出这国公府去。

“没有可是,疏星,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姑娘,我们为何不回去求求承恩侯府呢?”

傅嘉鱼知道疏星在担心什么,可现在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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