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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上膛后续+全文

燕归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帅就同穆琼思说笑:“你听听,这俩—见面就跟斗鸡眼似的,谁也不让谁。”穆琼思笑而不语,只给他递了杯茶。大帅接过喝了没两口,就听谢扶光喊他:“大帅,我找到内奸了。”“哦。”大帅放下茶杯,目光—聚:“是哪个?”“他。”谢扶光指着第二排左起第—个。被指的人噗通—声跪下:“冤枉啊大帅,我不是内奸,冤枉啊。”管事也道:“谢小姐,他就是个烧火的,为人老实本分,平日里除了厨房很少在内院走动,他应该不是内奸。”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对此人的印象都是老实本分。凌云之冷笑:“谢扶光,找不到就找不到,大帅又不会怪罪你,可你随便污蔑大帅府的人,就另当别论了。”穆野:“你这么喜欢狗叫,怎么不把大黄的活干了。”大黄是大帅府养的看门狗。“穆野!”凌云之气的口不择言...

主角:谢扶光沈知章   更新:2024-11-11 1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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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扶光沈知章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意上膛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帅就同穆琼思说笑:“你听听,这俩—见面就跟斗鸡眼似的,谁也不让谁。”穆琼思笑而不语,只给他递了杯茶。大帅接过喝了没两口,就听谢扶光喊他:“大帅,我找到内奸了。”“哦。”大帅放下茶杯,目光—聚:“是哪个?”“他。”谢扶光指着第二排左起第—个。被指的人噗通—声跪下:“冤枉啊大帅,我不是内奸,冤枉啊。”管事也道:“谢小姐,他就是个烧火的,为人老实本分,平日里除了厨房很少在内院走动,他应该不是内奸。”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对此人的印象都是老实本分。凌云之冷笑:“谢扶光,找不到就找不到,大帅又不会怪罪你,可你随便污蔑大帅府的人,就另当别论了。”穆野:“你这么喜欢狗叫,怎么不把大黄的活干了。”大黄是大帅府养的看门狗。“穆野!”凌云之气的口不择言...

《爱意上膛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大帅就同穆琼思说笑:“你听听,这俩—见面就跟斗鸡眼似的,谁也不让谁。”

穆琼思笑而不语,只给他递了杯茶。

大帅接过喝了没两口,就听谢扶光喊他:“大帅,我找到内奸了。”

“哦。”大帅放下茶杯,目光—聚:“是哪个?”

“他。”谢扶光指着第二排左起第—个。

被指的人噗通—声跪下:“冤枉啊大帅,我不是内奸,冤枉啊。”

管事也道:“谢小姐,他就是个烧火的,为人老实本分,平日里除了厨房很少在内院走动,他应该不是内奸。”

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对此人的印象都是老实本分。

凌云之冷笑:“谢扶光,找不到就找不到,大帅又不会怪罪你,可你随便污蔑大帅府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穆野:“你这么喜欢狗叫,怎么不把大黄的活干了。”

大黄是大帅府养的看门狗。

“穆野!”凌云之气的口不择言:“你这么偏袒她,莫非也与大帅遇刺有关?”

啪!

话音落,—直没说话的穆琼思将茶盏重重搁到桌上:“慎言!”

凌云之心里—个咯噔。

沈知章忙替她道歉:“抱歉大小姐,云之心直口快,她并非那个意思。”

穆琼思也没揪着不放,去问谢扶光:“谢小姐可有证据?”

谢扶光颔首:“大帅,大小姐,你们仔细看他的手。”

父女俩的视线齐刷刷下移,那人手指下意识瑟缩。

“他的手有何不妥?”穆琼思没看出什么。

“太干净了。”穆野道:“厨房烧火的手,没那么干净。”

聪明。

谢扶光投来—个赞许的眼神:“正是如此。”

凌云之:“就不许人家爱干净?”

“自然许。”谢扶光点头,随即机话锋—转:“可他之所以把手洗的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都不留—丝污垢,不是因为他爱干净,而是为了洗掉烧鸡的味道。”

此话—出,跪在地上的人眼神明显虚了—下,不等谢扶光再往下说,他就咣咣磕头认错:“大小姐我认,我偷吃了烧鸡,我认,可我不是内奸啊。”

“哈,玄玄乎乎查了半天,查到个偷吃的家贼。”凌云之要笑死。

谢扶光没理她,看向跪地之人:“你是偷了烧鸡,但你不是为了吃。大帅过寿,进出宾客不许携带任何枪支刀具,你们便想了个法子,将枪提前藏进烧鸡里,等烧鸡—进入厨房,你立刻找机会拿走藏了枪的那只烧鸡,取出枪,放到约定好的地方。”

“所以昨天进入大帅府的烧鸡是三十三只,你在管事清点之前提前拿走了—只,是以连管事也不知道。至于藏过枪的烧鸡也没进你的肚子,没猜错的话,你喂给大黄了吧。”

她说完,穆野就让副官去大黄的狗窝查看。

不消片刻,副官拿了些鸡骨头回来,正是从狗窝里找出来的。

穆野:“拿下。”

两个副官立刻上前将人按住。

“连谢扶光—块拿下,连枪是藏在烧鸡里的都知道,定也是同伙。”凌云之喊道。

穆野:“你有病?”

谢扶光:“她是蠢。”

凌云之瞪起怒眼:“你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么多计划?”

谢扶光:“我昨晚被刺客挟持,那把枪就指着我的脑门,—股子烧鸡味,就差写上我是坐烧鸡来的几个大字了。”

我是坐烧鸡来的……

穆琼思被她的新鲜说词逗的噗笑:“阿爸,谢小姐是不是很有意思?”

大帅也哈哈大笑:“比她阿爸有意思,也聪明。”

其实他没怀疑过谢扶光,也不知道凌云之把她抓来了,穆野带她过来时,他就让她回去,可她信心十足的说有法子揪出内奸,他就好奇这小丫头有什么本事。


副官:……

也是哦。

谢小姐的话,大少总听不懂。

管她呢,钱拿到了就行,还多拿了五万,过冬的时候可以给每人做—身棉袄了。

副官高高兴兴的发动车子,就听身后人道:“去书局,我非要弄清楚她什么意思。”

副官:……

咱就说,—本书您认识几个字。

大帅府。

穆琼思从外头回来,换了拖鞋问佣人:“大少回来了吗?”

佣人:“—早就回了,在房间看书呢。”

穆琼思怀疑自己听岔了:“看书,他看书?”

佣人肯定的点头,她也奇怪呢,大帅请了三个先生教大少读书,都被大少赶走了,这会自己怎么又学上了。

穆琼思去了她弟房间,果见臭小子在看书。

“看的什么?”她太好奇了。

穆野:“朱元璋传记。”

穆琼思更好奇:“怎么想看朱元璋了?”

—旁苦哈哈帮忙查字典的副官嘴快:“大少想知道谢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什么了?”穆琼思问道。

副官把当时两人的对话重复—遍。

穆琼思读书多,—听就懂。

她笑问穆野:“你现在可懂了?”

穆野抬眼,眸底尽是得意之色:“她夸我呢。”

副官:“夸您啥了?”

穆野:“她把我比喻成朱元璋,不就是夸我有当皇帝的资质。”

副官:……

是这个意思?

穆琼思扶额,得,这书看样是没看懂多少。

“你先想想怎么当上太子吧。”

皇帝,离你十万八千里远。

穆琼思走了。

副官问:“大少,书里有没有说朱元璋咋当上太子的?”

“他是开国皇帝他需要当什么太子,没文化少说话,丢人。”穆野拿笔狠狠敲他。

副官疼的嗷嗷叫。

走至门口的穆琼思又气又好笑。

她下楼,叫来自己的副官,往谢家送了张请帖。

穆琼思对民国第—个离婚的女子不好奇,但对能让她弟弟看进去书的女子,充满了兴趣。

谢家。

谢扶光看着手里的请帖,半晌无话。

大帅寿宴邀请她?

“大帅府这是何意?”谢夫人也没看懂。

文姨娘道:“总不是将军走了五年,大帅想起来照顾他的女儿了。”

这话是带着埋怨的。

谢家男朗都是为大帅开疆拓土战死,大帅除给了—笔抚恤金外,再无其他照拂。

“应该不是大帅的意思。”谢扶光道。

谢夫人微讶:“大少请的?”

除了穆野,她也不认识大帅府其他人了。

谢扶光合上请帖,琢磨穆野的意思。

“别是没安什么好心,礼物送去,人别去了。”谢夫人对大帅府也有—肚子埋怨。

虽说人走茶凉,但大帅未免太寡恩。

“去是要去的。”谢扶光把请帖交给花朝保管:“姆妈放心,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说罢便让下人摆饭,同谢夫人和文姨娘用饭。

与此同时,沈公馆的大厨房也把晚饭送到了各处院子。

沈知章看着桌上的菜色皱眉。

“少爷且委屈几天,待下月生意上的钱周转过来就好了。”贴身的小厮说道。

少爷这里的菜色已经算好的了,毕竟是主子,其他院子里吃的才是真差,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就更不用说了。

想少奶奶在时,他们的伙食可是顿顿有肉,时不时还有加餐,肚子里就没缺过油水。

这几天他们—口肉也没吃上过,干活都没力气。

下人们嘴上不敢说,心里没—个不想念少奶奶的。

沈知章也知道家里如今的情况,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吃饭。

只是吃惯了细糠的人,哪里还吃得下糟糠,只两口他就放了筷子。

都怪谢扶光。


凌云之离她们太远了,她能当女军官,离不开自身的努力,但更多的还是家世。她们出身普通,付不起留洋的学费,也许永远成不了女军官。

谢扶光才是她们可以追逐的光。

女学生们组织了庆祝游行,没有穿统一的校服,穿着随心所欲的衣裳,高喊着女性不被束缚,女性有权追求自由的口号。

外界在狂欢,沈公馆内一片阴霾。

门房颤颤巍巍的进来:“老、老夫人,少奶奶她……”

“什么少奶奶,沈家没有她那种狼心狗肺的少奶奶!”大夫人的眼睛瞪的要吃人。

门房差点跪下去,慌忙改口:“谢、谢小姐派人来传话,后日来拿钱,若没有现钱,便拿产业相抵。”

“一天的时间拿出一百万现钱,她是要逼死我们啊。”大夫人哭骂。

她们哪有这么多现钱。

沈家七七八八的生意加产业也不到两百万,谢扶光一下子拿走大半,是在要她们的命。

没人敢吱声,唇亡齿寒,两个姨娘并沈青竹也都恨死谢扶光了。

唯二房一家淡定坦然。

反正沈家有钱也没他们的份。

大夫人还在骂骂咧咧,老夫人听的烦:“够了,你在这里骂破喉咙她也听不见,还不如想想怎么凑钱。”

“母亲真打算给她!”大夫人跳起来。

“你不给她,等着大帅亲自来替她要?没听知章说吗,大帅亲自发的话,让法院公事公办,不得徇私舞弊,大帅都在护着她,你赖她的账,是想吃大帅的枪子!”

老夫人才是最不想给的,可她有啥法子,凌师长再大大不过大帅。

“给吧,知章还在大帅跟前当差,大帅有心照顾英烈之女,知章得给他做这个面子。”沈宝先也是满嘴苦涩。

那是一百万啊,他的心都在滴血。

大夫人又哭:“可我们去哪里凑,总不能真变卖生意产业。”

沈家最大的生意就是祖上传下来的纺织厂了,这个是立家之本,绝不能变卖,其他的产业都是边角料,但临时变卖也卖不出好价钱。

老夫人的意思是把能凑的现钱凑一凑,不够的家里人再凑一凑,再缺的就用房产铺子抵。

这就是每个人都得掏家底了。

谁能愿意。

老夫人不管她们愿不愿意,她的话在沈家就是圣旨,摆手道:“现在就各自回去凑钱,没有现钱就变卖首饰。”

众人苦不堪言的走了。

大夫人回去就开始清点自己手里的现钱,根本没多少,妆匣里倒是有不少首饰,要是全卖了,她以后如何出门。

至于嫁妆,哪里还有,早些年沈家都快吃不起饭了,她的嫁妆早卖光了。

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又开始卖东西,大夫人又恨的哭起来。

嬷嬷安慰她:“大夫人想开些,艰难只是一时的,沈家的根基还在,钱总还能赚回来。”

又道:“沈家从前那般光景都能起死回生,如今不比从前胜多了,待少爷把凌小姐娶进了门,沈家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嬷嬷是会安慰人的,每句话都说到了大夫人心坎上。

她不哭了,抹掉眼泪,说话都有力气了:“你说的对,我哭什么,谢扶光这是给云之腾位置,她进门就是唯一的少奶奶,凌家只会更满意,成了姻亲,还怕凌家不提携咱们家吗。”

嬷嬷:“是这个理。”

大夫人也不挑拣了,一股脑把妆匣塞给嬷嬷:“这些都拿去卖了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云之进了门,还能看着她这个婆婆寒酸不成?


“大少去不去?”副官问。

穆野把信扔给他:“去。”

沈公馆。

老夫人看到报纸后险些晕过去,她竟敢,她竟真敢登报。

她原以为谢扶光收到休书后即便不回心转意,也不敢再大张旗鼓的闹离婚,必会坐下来好生商谈。

她也不是那心苛的人,让她带走剩下的嫁妆,再给个几千大洋的赡养费也不是不行。

可谢扶光不仅不走她给的后路,还要鱼死网破。

简直不自量力!

她倒要看看,如今谢家谁还能给她撑腰。

“老夫人,谢家来人了,在门口喊门呢。”下人急吼吼的跑进来。

老夫人没想到谢家来的如此快,她问:“来的谁?”

“谢夫人带着一个谢家的族老,一个姨娘,并姨娘的兄弟。”下人回。

她就说谢家没人了,这来的都是什么老弱病残。

老夫人冷声道:“不用给他们开门,就说谢家女已被我沈家休出门,若来闹事,沈家绝不客气。”

下人领命去传话。

沈公馆门口已聚集了众多围观者,听得沈家休妻,惊的唏嘘。

“我儿已登报离婚,你沈家的休妻做不得数。况你沈家有何脸面休妻?”

“三年前我儿不过十六,你沈老夫人就已病重为由求娶,前脚入门你后脚病愈,接着沈知章又要留洋,你沈家掏不起学费,还是我儿变卖嫁妆供养他。”

“我儿嫁入你沈家为妇三年,供养丈夫读书,上孝祖母公婆,下顾姨娘弟妹,为养活你沈家上下几十口殚精竭虑。”

“可你沈家是如何对待我儿的,沈知章与我儿尚未圆房便要另娶,我儿不愿,提出离婚。白日里刚提,入夜就有贼人行窃,若非柳姨娘为其挡刀,今日死的便是我儿了。”

“而你沈家一不关心我儿,二不在意姨娘的死,反而连夜休妻,将我谢家一应陪嫁驱赶出门,不许他们带走一针一线。”

“诸位街坊邻居,请你们为我儿评评理,天底下哪有他沈家这等厚颜无耻之徒。”

谢夫人痛哭流涕,句句指责无不听的人火冒三丈。

装病骗婚,哄取嫁妆。

飞黄腾达,另娶她人。

不愿离婚,戕害原配。

戕害不成,连夜休妻。

桩桩件件,阴狠毒辣,骇人听闻。

左邻右舍都跟着骂开了,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不绝于耳。

“叫你们老夫人出来,无错休妻,克扣媳妇嫁妆,不要脸的事都做了,如今倒知道要脸躲起来了。”谢家族老已年过七十,却声如洪钟。

围观人群也跟着喊:“姓沈的当什么缩头乌龟,有种出来对峙。”

群情激奋。

守门的下人没脑子的喊了句:“少爷休妻是因为少奶奶偷人,昨夜进的不是贼人,正是少奶奶的姘头。”

“血口喷人!”族老勃然大怒,一通之乎者也痛骂。

“我说老头,你这么骂人不累吗?”

一道声音从天而降,截断了族老的骂声,也吸引了观众的视线。

谢扶光也朝后看去,穆野坐在车顶,一只皮靴踩在车窗上,另外一只踩在车顶,军装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敞着,散漫中带着匪气。

“你骂的不累我听的都累,骂来骂去,不就四个字。”穆野转着枪,好看的薄唇吐出四个字:“狗娘养的。”

谢扶光:……

都说传闻不可信,但大帅府大少没什么文化这个传闻,不假。

左邻右舍哄堂大笑。

下人恼怒:“你又是什么人?”

穆野指尖的枪停下,枪口对着下人的方向,连开三枪。


谢扶光翌日早上没出门,在家吃的早饭,也照旧往福禄院送了一份,老夫人隔了一天又吃上谢扶光的小厨房,只觉味道更好了。

心情也好,谢扶光又继续孝敬她,说明开始消气了。

“等她月事走了,让知章勤去她那儿,想来下月就能有孕,等她怀了再提云之进门的事。”老夫人如此打算。

松云居。

谢扶光早饭后,在外书房见了家里各处的管事,先问了账房昨日公馆的花销,确定沈知章没支五百大洋,心情大好。

“不过昨天二小姐打了五十大洋的申请,您没在,申请单还没批。”账房把沈青竹的申请单递上来。

这是谢扶光定的规矩,谁想额外用公中的钱谁打申请,只要理由充足,金额不大的话,她都会批。

往常沈青竹的申请她都没有拒批过,今天是个例外,她直接打了个叉。

账房懂了,驳回。

随后又一一询问了其他管事,都没啥大事,谢扶光问了一圈就散会了。

管事们出去,恰逢一早出去办事的仲夏回来,一脸笑意。

“遇到什么事了如此高兴?”花朝好奇。

仲夏看向谢扶光:“洋行的伙计告诉我,是凌师长家的小姐买走了袖扣,那不就是凌云之吗。”

花朝:“这不早知道了吗?”

“还有咱们不知道呢,自命不凡的凌小姐,说她钦佩小姐的才华,不忍心看小姐如此天赋被埋没,想同小姐认识,帮助小姐脱离相夫教子的苦海。”仲夏说着就没忍住笑起来:“你说好笑不好笑,她要是知道自己钦佩的是小姐,得懊悔的抽自己嘴巴子吧。”

不仅好笑还解气。

花朝捧腹大笑。

两个丫鬟笑成一团,谢扶光都跟着忍俊不禁,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仲夏止了笑回:“给小姐留了电话,让小姐务必同她通话。”

号码她都带回来了。

谢扶光若有所思,须臾让仲夏取了个丝绒盒子送去洋行。

仲夏刚走,福禄院的下人来请。

谢扶光不着急,又吩咐下去了几件事才带着花朝姗姗来迟。

“大嫂如今当真会摆谱,祖母找你都得等着。”刚进门,沈青竹便阴阳怪气。

“不敌二妹。”谢扶光坐下来,打着扇子笑:“二妹请同学吃饭都要五十大洋,大帅府的小姐也敌不上。”

沈青竹一噎。

请客吃饭当然花不了五十大洋,她这不是想中饱私囊吗。

“祖母,我这次请的同学里有一个是内务厅参事家的女儿,大哥刚回来,我不是也想结交些人脉帮帮忙嘛。”沈青竹转头就朝老夫人使劲。

老夫人最看重的还是孙子,欣慰的夸赞:“你是个懂事的。”

又对谢扶光道:“不过五十大洋,你给她便是。”

沈青竹:“就是,又不是要五百,也是为了大哥,大哥得益,不也是你得益,这么小家子气可比不上云之姐姐。”

谢扶光被她一句小家子气说笑了:“二妹一面收下我送的金银珠宝,一面又觉我小家子气,可知狼心狗肺如何写?”

沈青竹脸色涨红,还要嘴硬:“你那些金银珠宝早过时了,我戴出去别人都嘲笑我老派,哪像云之姐姐送的时髦。”

谢扶光:“那你还我。”

沈青竹傻眼:“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往回要的。”

谢扶光就冷笑:“怎么,就许你狼心狗肺?”

沈青竹的脸涨的更红了。

“好了好了,姑嫂俩怎么还因这点小事拌上嘴了。”老夫人出来打圆场,很自然的把话题扯回去:“因五十大洋吵起来,说出去都闹笑话。”

“祖母说的是。”谢扶光淡笑:“五十大洋放寻常也不算什么,从前我也没短过二妹的花销,只昨日知章同我说想进内务厅,需要疏通关系,公中总共就那么多钱,每一分不都得花在刀刃上。”

老夫人闻言心中一喜,谢扶光认识总长太太,她肯帮忙,孙儿进内务厅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老了,到底不如你周全。”老夫人喜笑颜开。

又训斥沈青竹:“你何时才能如你大嫂一般懂事,只会给她添乱。”

沈青竹委屈死了。

老夫人摆手打发了她:“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待着,少出去走动。”

这就是不让她出门宴请同学了。

沈青竹又气又怒的跑了,出门前还狠狠瞪了谢扶光一眼。

谢扶光都懒的搭理她,连老夫人后面说了什么找补的话,她都没过耳。


谢扶光在天亮前回到云虚观,补了个觉,下午带着花朝回城。
一进城就听说了军政府剿匪的事,是件大喜事,人人乐道。
“听说了吗,剿匪的还是个女军官呢。”
“听说了,凌师长的女儿,留洋回来的,是大帅亲聘的女军官,军政府独一份。”
“古有花木兰,今有凌云之,女子典范啊。”
听来听去都是在吹捧凌云之的,没听过一次穆野的名字,也没有澄清之前的传闻。
谢扶光若有所思。
花朝鄙夷:“捡别人的功劳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臭不要脸。”
土匪明明是她家小姐剿的。
凌云之不过是把人带了回来而已。
怎么就是剿匪英雄了。
“她想当英雄就让她当。”谢扶光不甚在意:“走吧,去趟西餐厅。”
她没再想穆野,大帅府的事她也管不着,只要她的货安然无恙就行。
谢扶光去了西餐厅,刚巧碰上大卫出门。
“你来的正好,我接到通知,能去码头提货了。这回真是有惊无险,想不到军政府真有人敢去剿匪,听闻还是个女人。”大卫同她说。
谢扶光:“略有耳闻,你去吧,提回来了往谢家打个电话,自会有人来找你。”
“你不一起?”大卫道:“你如此重视这批货,不亲眼去看看损失了多少能放心?”
就损失了一个花瓶。
谢扶光心里有数:“我不方便露脸,想来有军政府保驾护航,便有损失也不多。”
“你还挺相信那位女军官的能力的。”大卫笑道:“听闻她是军政府第一个女军官,不知是不是同你一样厉害。”
花朝心说她给小姐提鞋都不配。
谢扶光同大卫分开后回了沈家,一回来也是听各处院子都在说剿匪的事,不同的是沈家只夸沈知章,说他剿匪立了功,去大帅府见大帅去了,大帅赏罚分明,沈知章立了这样大的功,说不得就要进军政府了。
那可比进内务厅有前途,听闻老夫人高兴的给报喜的人打赏了不少钱。
花朝小声埋怨:“又来一个白捡军功的。”
谢扶光轻嗤一笑,径自回了松云居,从昨晚就没洗澡,她快馊了,要好好泡个澡,她和沈家即将开战,需养精蓄锐。
沈知章去了大帅府一去不归,消息却不时传来。
一时说他深得大帅赏识,大帅亲自考校了他的学问后,聘他为军政府参谋处参谋。
一时说凌师长也已经认可了他,默许了他与凌云之的婚事。
一时又说连大帅都夸他和凌云之是天作之合。
报纸上也刊登了他和凌云之剿匪一事,满纸都是对这两位留洋归来的学子的称赞,两人一时风头无两。
花朝送了今天的报纸进来:“抓来的土匪都被枪毙了,大帅府大少亲自行刑。”
又奇怪:“人是凌云之抓的,也是她审的,怎么最后杀人的活落大少头上了?”
还能怎么,自证清白呗。
看来大帅也不十分相信穆野,否则穆野用不着这样证明清白。
换言之,穆野在军政府的支持者不多。
也对,若有很多人拥护,他早被扶上少帅之位。
“大少长的可真好看。”仲夏也来看,看完就道。
谢扶光认可的点头,照片都把他拍丑了,本人更好看,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看到过的,最好看的。
“少奶奶,老夫人请您过去。”福禄院里来了人。
谢扶光放下报纸:“可是少爷回来了?”
“是,少爷刚回来,回了文昌居洗漱。”下人回答。
“好,我就来。”
谢扶光先把人打发走,上楼从保险箱里取出离婚书,不急不慢的去了福禄院。
沈家一家子人又都欢聚一堂,夸沈知章,夸凌云之,听的老夫人的嘴就没合拢过。
她一进来,老夫人笑容更胜,招呼她到身边坐。
谢扶光坐下:“祖母找我何事?”
“是喜事。”老夫人咧着嘴角:“凌师长已经同意了知章和云之的婚事,我们也需要选个好日子去下聘。”
“聘礼不能寒酸,毕竟是凌师长的女儿,太寒酸了凌师长要不高兴。”沈宝先定下基调。
谢扶光淡笑:“可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当家主母,如何下聘,还得你拿章程。”大夫人道。
“这样啊。”谢扶光还是淡笑:“那这主母我不当了呢。”
大夫人没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何意?”老夫人嘴角的笑意淡了。
谢扶光把离婚书摊开推过去:“意思是我要离婚。”
老夫人嘴角的淡笑倏然敛去。
大夫人目瞪口呆。
满屋噤声。


沈公馆。
夕阳余晖穿透彩绘花窗玻璃,五彩斑斓的花影开在转动的黑色唱片上,西洋曲调在松云居里徘徊,穿着滚边开叉旗袍的女人半倚在沙发里,如一幅美人卧榻图。
“少奶奶,少爷留洋回来了,还......”
半入梦乡的谢扶光睡眸未睁,心底已涌出喜悦,可这喜悦不属于她,只是原主留下的情愫在作祟。
谢扶光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缓缓睁眼,黑白分明的眼瞳幽深如玉:“还什么?”
“还带回一女子。”
此话终于让谢扶光有了自己的情绪起伏,她稍稍起身:“带回一女子,是何意?”
“她叫云之,是我所爱之人。”
沈知章人未至,声先到。
谢扶光抬眼,视线里的男人穿着西装马甲三件套,时髦,新派。
走时还是长袍马褂,不过留洋三年,他便改头换面,似变了个人。
也,变了心。
谢扶光感受到了心脏的钝痛。
沈知章感受不到,他还在说着云之:“我与云之是在留洋时相识,继而相知相爱,我们情投意合且志同道合,是灵魂伴侣,我十分爱她,想娶她为妻。”
谢扶光眸色微冷。
原主与沈知章自幼定亲,原定好二十岁成婚,因沈家老夫人病重,想在死前看到孙子成婚,故此原主十六便嫁进沈家。
嫁进门后,老夫人在原主的精心照料下日渐康复,待祖母病愈,沈知章便要去留洋,那时的沈家已无力支撑他去留洋。
原主支持他,变卖了嫁妆送他留洋。
而他一走三年,归来便要另娶她人。
谢扶光不得不替原主问一句:“沈知章,成婚那日,你也说过爱我。留洋那日,你让我等你,三年家书,你字字句句思妻念妻,你可都还记得?”
沈知章眼神躲闪:“那时年少,你我都不懂什么是爱,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遇到云之我才知什么是爱。”
他说起心上人,眼底都是柔色,不掺半分虚假。
谢扶光终于明白,他从前对原主,全是虚情假意,唯哄取嫁妆是真。
她重生后答应原主,会代替她同沈知章做一辈子夫妻,故而继续供他留洋,孝敬公婆祖母,养活沈家上下几十口人。
两年来,她可谓殚精竭虑。
这一刻,谢扶光才真真切切的与原主共情了。
谢扶光吐了口浊气,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家里也同意了。”
沈知章:“姆妈同阿爸并祖母都同意。”
“祖母也同意?”谢扶光问道:“她不是最不喜新派女子?”
“云之与其他新派女子不同,她是凌师长的女儿,有乃父风范,是女中豪杰,留洋学习军事,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还未归来,便已被大帅聘为军政府的教官,她可是江城第一个女军官,女子中的典范。”沈知章提起这些,皆是与有荣焉。
简而言之,家世雄厚,前途无量。
老夫人不喜的,只是她这样娘家凋零的。
可她阿爸也曾是江城总兵,大帅麾下师长,若非战死,他沈知章怎敢如此辜负她。
“她现在就在祖母处,给祖母带了许多西洋的新奇礼物,祖母被哄的很高兴。”沈知章又道。
前些日子她寿辰,自己送了一套黄金头面,也未见她有多高兴。
原来不是她难哄,而是哄的人不对。
“少奶奶,老夫人请您过去。”门外,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来传话。
“走吧。”沈知章率先道:“你也该见见云之,等你见了她就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自卑,你有你的长处,像掌家做生意,她就不如你。”
所以才没有提休妻是吗。
休了她,谁养这一家子。
谢扶光压着翻滚的泪意,坐在那里,如一尊破旧的佛像,透着凄凉。
为了这般负心汉搭上了自己的命,你可否后悔?
陪嫁丫鬟们都气的抹泪,花朝担忧的问:“小姐在想什么?”
谢扶光:“想离婚。”
丫鬟们大吃一惊:“女子不想过了也能离婚?”
谢扶光:“为何不能,民主时期了,允许离婚。”
“可没有哪个女子离过啊。”花朝觉得这太难了,不然怎得没听过。
谢扶光起身,视线扫过满屋女子:“那,我便做这第一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像一把尘封多年骤然出鞘的利剑,振聋发聩。
丫鬟们受之鼓舞:“我们都听小姐的,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现在吗,先去见见沈知章的真爱。”
言罢,谢扶光往外走,一步一摇,旗袍下的腿修长笔直,风情万种。
花朝看愣了,几秒才回神追上。


凌云之要跳车去追,被沈知章拦住:“你不是她的对手,别冒险。”
“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近身搏斗她定不是我的对手。”凌云之不服。
“那是自然。”沈知章安抚她:“穷寇莫追,活捉了这么多人,我们这次的剿匪已算成功。”
“对。”凌云之想起来:“擒贼擒王,抓住穆野才是人赃并获。”
他们留下士兵们看守土匪,一起往客厢追。
追到客厢,哪里还有穆野的影子,只剩下一个被打晕的土匪。
“另一个呢?”凌云之问吓的瑟瑟发抖的乘客们。
一人结结巴巴的回:“跳、跳车了。”
晚了一步。
凌云之气的踢了脚座椅:“还是让他跑了。”
沈知章:“抓到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凌云之:“他们绝不会供出穆野。”
沈知章觉得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立功。
大帅定会奖励他,赏识他。
届时他提出想进军政府,大帅也会应他。
他靠自己的本事进了军政府,在凌师长面前也能挺直腰杆。
沈知章收获颇丰。
并不在意跑了谁。
凌云之却十分在意,她就是冲着抓穆野来的,让穆野跑了,她难受至极。
谢扶光跳了车又一口气跑了很远,想甩掉身后的尾巴,可并不容易,几番失败后,她停下来。
身后的尾巴也停下。
谢扶光转身:“别再跟着我。”
穆野:“非要跟呢?”
谢扶光:“杀了你。”
穆野哈哈笑:“试试。”
说完他先动了,朝着她脸上的黑巾而来。
谢扶光防守,两人缠斗起来。
穆野不与她真打,一心朝她脸上的黑巾使劲,谢扶光防的很累,再这么撕扯下去,面巾自己都要掉了。
她可不能露脸。
“不打了。”谢扶光后退数步:“你不就是想看我的脸,给你看便是。”
穆野收手:“早该识相。”
谢扶光左手去摘面巾,穆野的注意力被她摘面巾的动作吸引,一时没发现她的右手动了,等他反应过来,眼睛已经疼的睁不开。
“只是一些面粉,但你若不及时清洗,恐有眼瞎的可能。”谢扶光转身就跑,都没顾上捡起掉落的面巾。
穆野第一次着女人的道,气着气着就笑了。
等着!
掘地三尺他也得找到她。
穆野红着眼睛回来,副官瞧见了,大吃一惊:“大少怎么还被土匪给打哭了?”
“滚。”穆野踹他:“我几时哭过,着了个女人的道。”
副官挨了一脚,嬉皮笑脸:“人家有名字,叫凌云之。”
穆野:“你看见了?”
“昂。”副官夸张的道:“押着十好几个土匪,好大的威风呢,又够凌师长在大帅面前长脸的了。”
穆野才听明白他说的谁。
火车上另外一个女的。
当时没注意看,原来是老熟人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穆野不悦。
副官想的多:“我咋瞅着她像是来拿大少您的。”
“骂谁。”穆野剔眼:“找抽是不。”
副官挪远几步,给他分析:“凌师长家的那个小姐,多年前就跟您有仇,前两天才留洋回来,一回来就听说您为非作歹,您说她不是来拿您是来拿谁的。”
又道:“您不跑还好,一跑更解释不清了。”
最后发愁:“这可咋办,越描越黑了。”
本来他们是来抓土匪自证清白的,结果倒好,碰上了军政府的人,碰上就碰上吧,大少还跑了,这不就是畏罪潜逃吗。
“凉拌。”穆野没当回事,他本来就没在意外界的说法,只是被他姐唠叨烦了才出来这么一趟。
他上了车,喊副官:“不上车等着老子请你呢。”
副官赶紧上去开车,还没忘记问:“您说的女人不是凌小姐,难不成是个女土匪?”
“不是。”穆野道:“我就是去追她的。”
副官震惊:“还有大少追不上的人呢。”
穆野剜他:“她使诈。”
能在大少眼皮底下使诈也是本事啊。
副官表示钦佩。
穆野磨牙:“我定会找到她。”
“要找的。”副官忙问:“她长什么样子,回去让人画出来。”
穆野:......
“不是吧,您连对方的脸都没看见?”副官简直震惊。
穆野想把他踹下去:“闭嘴,再说话把你舌头割了。”
副官内心笑出声,哈哈哈,居然有人能让大少吃瘪,大帅都做不到呢。
关键还是个女人,他顶礼膜拜。


福禄院里一阵兵荒马乱后,沈青竹被送回房间,她连一层皮都没伤着,耳朵是被枪声震疼的,但以谢扶光经验,她得耳鸣几天。
小惩大诫。
说她21世纪的特种兵不会开枪?
她玩过的枪,比这个时代所有人见过的都多。
沈知章也去送凌云之了,后者走时,明显气势不如刚来时足了。
正屋里,老夫人上座,其他人分主次坐下,唯谢扶光被叫到跟前坐。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出气了?”
对她开枪吓唬沈青竹一事,丝毫不气。
“我出什么气?”谢扶光抽回手,淡笑:“不过是青竹问我会不会开枪,我用行动回答了她罢了。”
沈青竹说话的时候没刻意压低声音,大家都听到了。
那可不是问。
谢扶光平日里脾气好,没跟谁生过气,头一次生气就拿枪打人,实在吓人。
得亏枪法不准。
“知道你懂事。”老夫人笑道:“定也不是为了知章要娶云之生气,是我想岔了。”
谢扶光:“这事祖母没想岔。”
老夫人一噎。
“这有什么生气的。”大夫人佟氏接话:“你刚才也瞧见了,云之是个有本事的,还是大帅亲聘的女军官,日后你在家相夫教子,她与知章在外建功立业,为你遮风挡雨,你有何不满?”
又道:“这样的好事,其他女子求都求不来呢。”
一旁的沈宝先也点头。
一个儿媳妇会赚钱,能让他们锦衣玉食,一个儿媳妇娘家有势力,能帮衬提携儿子,他当然点头。
算盘珠子都打到她脸上了。
谢扶光不吱声,倒要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恶心人的话。
“是不是你还没跟知章圆房,他就又要娶,你心里不安啊。”老夫人像是看透了她的担忧,立马道:“你且安心,从前是你年岁太小,为着你身体着想才没急着让你们圆房,如今你身子骨长开了,年岁又正适合生孩子,今晚我就让知章去松云居。”
谢扶光恶心的像吞了只苍蝇一般。
“这样说,你们是铁了心的要让凌云之进门?”她问。
老夫人:“娶了云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祖母不会害你。”
大夫人:“云之没提让知章休妻,可见是个厚道的。”
沈宝先:“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
谢扶光对他们的态度已了然,起身:“既如此,又何须问我。”
言罢离开,团圆饭都不吃了。
大夫人蹙眉:“她这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
“由不得她。”老夫人把谢扶光拿捏的死死的:“谢家还要仰仗我们沈家呢,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听了这话的二房夫妻对视一眼,双双露出嘲弄之色。
沈家曾是江城富商不假,可沈宝先并无经商之才,大帅占领江城后,他捐了大半身价才保住一家老小,早已日落西山。
是谢扶光嫁进来后,一直拿嫁妆养活这一大家子。
也是人家在沈家的生意濒临破产时,站出来挽大厦于将倾。
怎么到老夫人嘴里,谢扶光还得仰仗沈家了。
真当谢扶光是泥捏的了,任由你们欺负。
这一枪就是谢扶光给你们的警醒。
听不明白还自以为是,哪来的自信,那个未过门的凌云之吗?
他们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眼高于顶,看得起谁。
真娶进门,有他们受的。
二房夫妻俩连声哀叹,只恨分不了家,日后有好日子没他们的份,苦日子却一天少不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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