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隽叶轻的其他类型小说《妹妹总跟我争宠?姐的赛道不在家庭魏隽叶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女山大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隽跟安时洋探身往下一看,那抹小小身影已经隐匿了起来。别说持枪的男人,就连周围众人发现她的也是极少数,一个个目瞪口呆望着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时洋看到叶轻猫着身子,穿梭在人潮中,一步步接近安太太跟安荷,突然一把抓住身边魏隽的胳膊,有些慌乱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她才刚回来……”他很清楚父母的性格,他爸只在乎钱,他妈肯定更喜欢安荷,而对他来说,这个小孩不过是一时兴起带出来玩的陌生人。一句“妹妹”,值得对方这样冒险吗?魏隽回头去看他,都没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实实在在的陌生人,但眼下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要相信她。”能从亡命之徒手里把他们救出来,他相信叶轻不是一个普通孩子。“哇,妈妈,妈妈,呜呜呜……”一楼处,...
《妹妹总跟我争宠?姐的赛道不在家庭魏隽叶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魏隽跟安时洋探身往下一看,那抹小小身影已经隐匿了起来。
别说持枪的男人,就连周围众人发现她的也是极少数,一个个目瞪口呆望着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时洋看到叶轻猫着身子,穿梭在人潮中,一步步接近安太太跟安荷,突然一把抓住身边魏隽的胳膊,有些慌乱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她才刚回来……”
他很清楚父母的性格,他爸只在乎钱,他妈肯定更喜欢安荷,而对他来说,这个小孩不过是一时兴起带出来玩的陌生人。
一句“妹妹”,值得对方这样冒险吗?
魏隽回头去看他,都没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实实在在的陌生人,但眼下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我们要相信她。”
能从亡命之徒手里把他们救出来,他相信叶轻不是一个普通孩子。
“哇,妈妈,妈妈,呜呜呜……”
一楼处,被挟持的小男孩还在大声哭嚎,以此宣泄内心的害怕。
酒醉的劫匪太阳穴突突狂跳,暴躁地怒吼:“闭嘴!听到没有,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看到他直接用枪抵住孩子脑袋,周围众人不禁发出低呼。
而此时商场门口,终于决定听从叶轻建议的警员分批穿着便装潜入进来,混在人群中见到金柜前的场景,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庆幸刚刚没有强行突破。
这么多孩子跟群众,死伤一个都是重大事件。
关键周围建筑排布特殊,还安排不了狙击手,给制服歹徒增加了难度。
现在,他们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奇怪的孩子身上,只能慢慢在人群中悄悄挪动位置,尽量靠近歹徒。
叶轻穿过植物栏,出现在安太太跟安荷身边时,安荷正趴在安太太怀里小声地哭。
“你怎么会……”安太太看到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旋即就陷入纠结当中。
有一个安荷她都照顾不来了,再来一个孩子的话,她该怎么办?
不过叶轻没给她思考的机会,拉开她的胳膊,小手成掌,干净利落劈向了安荷后颈。
她虽然瘦小,但力气很大,安荷立马被劈晕了。
安太太吓得想要尖叫,被她及时抬手捂住,然后指着一旁的商场楼梯通道,示意她可以抱着安荷从那里逃出去。
惊魂未定的安太太被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片刻后内心竟然奇迹般安定了下来,赶紧抱紧手里的安荷就往通道里爬。
她这里有掩体不会被发现,只是爬到一半才发现叶轻没跟上,不由回头去看,见到那孩子安安静静蹲在原地注视着她。
那张脸,那双眼睛,不知怎么地无端让人觉得很孤单,像是从来没有希望过别人能带自己走,她只会在原地目送别人离开。
禾禾。
安太太张了张嘴,在心底喊出这个名字,可叶轻却只对她摇摇头,让她快点走。
不,要走一起走。
安太太很想这样说,可低头看着怀里的安荷,害怕失去的情绪又占据了上风,让她最后只能深深看了叶轻一眼,然后狠心地转身离去。
在二楼目睹了一切的安时洋咬着牙,眼眶通红,既觉得自己无能,又厌恶母亲的无情,视线落在叶轻身上时,早已不是流于表面的浓烈兴趣,而是真情实感的担忧。
叶轻看着安家母女顺利进入通道才收回目光。
她坚信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刚刚安时洋给她买了电脑,还请她吃了好吃的冰淇淋,那她就必须报答。
至于救商场的人,当初养大她的老爷爷说过:“当坏人太多的时候,只有多做好事,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好人。”
她不想成为那些村民,她想当一个好人。
情绪无法自控的孩子们还在哭闹,极大地分散了歹徒的注意力,但也刺激了他暴躁的心情,握着扳机的手已经用力到隐隐爆出青筋。
叶轻看到作为人质的小孩被他勒得呼吸困难,嘴唇已经出现青紫,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迅速混进孩子堆里,在对方又一次转身看商场门口时,凑过去拽住人质小孩的腿,往下一拉。
歹徒猝不及防往后踉跄了一下,松开手让孩子掉了下去。
“是谁踏马……”对方愤怒地回头,想也不想举着枪就怼过去。
啪。
叶轻额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却站着没有动。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到呼吸都暂停了,生怕男人失控立即开枪。
而普通人在这种威胁下早就崩溃了,擦枪走火几乎是分分钟的事情,但叶轻非但没有哭,还缓缓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状。
她双眼漆黑,眼神镇定的模样让歹徒都愣了一下,随即就觉得终于有一个安静不会吵闹的,短路的大脑不经思考就把她抱了起来,选为新的人质。
无论是楼上的魏隽两人,还是周围的警员都没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警方更是在得知指示,说被劫持的叶轻就是用马克笔给他们建议的孩子时心情很复杂。
没想到,这孩子制定的作战方针真的用上了。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配合着见机行事。
叶轻被抱起来后,终于看清楚场内警员的位置,但他们潜伏的点太远,还要等着他们过来才能包饺子。
此时她只要乖乖当个摆件就行。
可正当警员们靠近时,歹徒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叮铃铃——
突兀的铃声划破空气,让所有人动作都为之一滞。
男人好像意识到电话是谁打来的,情绪有些激动,一把丢下叶轻后,一边用枪指着她,一边去掏出手机来接。
“喂,小美,是你吗?分手?不,我不要分手……你说要三金是吧,我现在就在准备,别说三金,五金都行,今天我就上门提亲。小美?喂,喂!”
伴随着男人的不断呼喊,那头挂断的电话彻底点燃了他的情绪。
他突然泪流满面,大声哭嚎:“骗子!通通都是骗子!”
话音落下,他陡然发狂一样抬起枪口要对着周围扫射。
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之际,叶轻扑了上去。
“魏同学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要是能把这些小朋友教成你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那才是我的毕生所幸。”
“梁老师过奖了。”
两人寒暄了半天才分开。
魏隽走向车旁,回头去看梁元伟的背影,喃喃了一句,“真的很像吗?”
另一边,被男人牵着手进入校园的叶轻第一次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贵族学校。
干净的塑胶地板,挂满各种画报艺术品的走廊,干净明朗的课室,英伦风的好看校服,数不清的多功能教室里有乐器,电脑,绘画工具等等边境学校里没有的东西。
跟那所破破烂烂,只有一两间教室的学校相比,这里更像是叶轻所看的童话故事书里的城堡。
她看得很仔细,别的学生也一样在看她。
因为她没穿校服,并且长得又黑又瘦,虽然穿的衣服质量不差,可跟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害怕吗?”头顶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温暖又柔和。
叶轻摇摇头,不明白有什么好害怕的。
“是吗?一般学生刚转来都会不适应,因为是贵族学校,普遍学生家境都很好,连老师都会互相攀比。这种风气下,你长得黑,穿得差,甚至普通话不标准都会让别人讨厌你。”
梁元伟声音不疾不徐,听起来如沐春风,却跟她科普着这座梦幻城堡里最残酷的一面,而后低头笑着道:“不过你不用担心,遇到困难的时候记得来找老师,老师会帮助你的。”
叶轻觉得他说得不对,如果别人因此讨厌她,那应该是别人的问题,他应该去教育其他人才对。
可刚要开口,她就发现另一侧的赵漫漫在抹眼泪。
赵漫漫低着头,哭得很小声,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
见她望过去,梁元伟叹了口气,摸着赵漫漫的发顶道:“漫漫就是遇到这种情况,上学期过得很辛苦,幸好她坚持过来了。你说是不是啊,漫漫?”
赵漫漫啜泣了一声,才缓缓点了下头,“嗯。”
“乖。”梁元伟温柔一笑,手指顺势往下滑,落到了赵漫漫的脖子上。
小女孩今天扎着两条辫子,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脖子,男人的大手正好停留在上边。
叶轻静静盯着那只手看了好一会儿,眉心皱了一下,有些疑惑。
走到班级门口时,上课铃声还没响,梁元伟让赵漫漫先进去,然后跟叶轻道:“我们待会上课再进去,给大家一个惊喜好不好?现在我们先去办公室玩一玩,老师请你吃糖。”
他用哄小孩的语气,但叶轻并不想去。
因为她不喜欢吃陌生人给的糖果,以前在边境就有小孩贪吃,吃了过路人给的糖丸后口吐白沫死了。
她总觉得这个老师也有糖丸。
“不用怕,你忘了是你哥哥交代的,让我照顾你的吗?”梁元伟好言相劝,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叶轻想了想也觉得是,于是点了点头。
可刚要跟对方走,教室里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叶轻!”
紧接着前后门里呼啦啦涌出一群小萝卜头,顿时把叶轻都给围住了。
“哇,这就是叶轻吗,那个很厉害,打败抢劫犯的?”
“是啊是啊,当时她可厉害了,嗖嗖嗖出现,像铠甲勇士一样。”
“不对,分明像奥特曼。”
……
小萝卜头们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激动又好奇打量着叶轻,期待着她下一秒可以变身一样。
不过这回叶轻没有答应,因为——
“我想长高。”
体育老师闻言摸摸鼻子,没好意思说刚刚自己是随口一诌的,打篮球也未必能长高。
后来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叶轻每进一次篮都会引来阵阵欢呼,比看拆卡还激烈。
“太厉害了,不止三分球,连三步上篮都是百分百的投中率。”
“我就说叶轻是最厉害的,难怪她不喜欢拆卡,她比稀有卡还厉害!”
孩子慕强比大人直白多了,一瞬间树荫底下的卡片被丢了一地,全都呼啦啦跑去给叶轻加油当啦啦队。
好不容易带了卡片,想要出风头的安荷又一次被比下去,气得连拔了好几根草下来。
不过天气太热,体育老师怕叶轻中暑,也不敢让她练太久,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时收走了篮球。
叶轻出了汗,有些口渴就跑到户外洗手池去擦了下脸,又去旁边的饮水机接水喝,刚喝一半,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是梁元伟。
他身后还带着几个小女生。
叶轻一眼就认出是补课的那些人,想起魏隽看完手机愤怒的模样,她立刻放下纸杯,偷偷跟了上去。
梁元伟带人去了教学楼后方的一片小树林里。
正值夏季,树林枝繁叶茂,叶轻都得走近了才能发现他们的身影,然后就看到梁元伟用一把戒尺正在拨弄女生们的裙子。
这种举动让她立即皱起眉头,觉得很不舒服。
就算她没上过学,也知道女生长大以后,身体是很隐私敏感的,不能随便让人碰。
“说吧,老实交代的话我就让你们回去,不然我们就得在这里玩一会儿。”梁元伟温和的声音变得低沉,连笑声都带着磨砂般的沙哑刺耳,随着戒尺一点点扫过女孩们的膝盖,声音幽幽响起,“是谁拿了我的手机呢?”
原来是他发现手机不见,以为是她们偷拿的。
叶轻没预估到这点,心里有些后悔,想走出去承认是她拿的,又想起魏隽的交代,让她别冲动。
虽然梁元伟看起来不像是很厉害的角色,但她还是先忍耐了下来。
可随着问话的深入,女孩们开始小声哭泣,然而这哭声不仅没有唤起梁元伟的怜悯,还愈发刺激起他的兴致。
“哭吧哭吧,再可怜一点,对,就是这样,实在是太美了。”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围着女孩们转了一圈,脸上突然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后下达指令道:“现在,脱掉吧。”
叶轻皱起了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一个女生拉下了自己的小裙子。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过来梁元伟在做什么。
脑子里的气血瞬间翻涌上来,她想起有一年村子里来了一位新老师。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来找过她好几次,想让她去上学,还给她编过好看的花环。
大姐姐说:“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我读了书知道读书的好处,所以才来这里,想把知识也带给你们。叶轻,这里的人不会永远都这么坏的,你要相信,知识能改变一切。”
可是,还没等来村子变好,大姐姐就疯了。
听说她在玉米地里被人欺负了,后来叶轻去看她,却在她家门前碰见走出来的村民。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餍足的笑容,明明没有了戾气,却让她觉得恶心。
冬天的溪水表面结了一层薄冰,她被冻得头疼,迷迷糊糊还喝了很多水。
后来确实能闭气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她一直以为是这么学的。
但今天安时洋跟魏隽却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两个少年觉得衣服既然都湿了,也别浪费机会,就在岸上先教了她游泳姿势,然后才扶着她下水教潜浮,摆臂……
天边慢慢染上了一层橘红,夕阳在水面镀上了一层金光,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叶轻刚刚学会狗刨式,奋力仰着小脑袋在水里划。
看着她高兴又兴奋的小脸,亮晶晶的眼睛,一前一后护着的两个少年也露出了笑容。
“好,你学得很快,接下来我教你自由泳。”
“别教那么快,基础要先打好。”
“知道了,啰嗦。”
叶轻扑腾到岸边,抓着白色瓷砖,回头看到两人在拌嘴,乌黑的眼睛里满是新奇。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学游泳并没有那么痛苦。
晚上三人在外面餐馆吃完饭,安时洋才带着叶轻回了家。
一进家门,安荷就客厅沙发蹦起来,激动地问:“哥哥,听说你带叶轻去存钱了,她有很多钱吗?”
安时洋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知道她是清楚真相,在觊觎叶轻的钱,一下觉得很恶心,翻着白眼道:“她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
“哥哥……”被冷落的安荷不开心地扁起嘴。
安太太适时出来圆场,“洋洋,小荷也是好奇,今天去办户口还顺利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安时洋听出她的试探,有些厌烦地敷衍道:“嗯,很顺利……都要开学了,该送她去老爷子那里了吧。”
虽然他很想跟叶轻相处,但一想到这个家全都虎视眈眈盯着叶轻,他就觉得不如早点搬出去。
这话放在以前,安太太肯定心花怒放,举双手赞成,但现在她却笑得有些勉强,犹豫道:“马上就要开学了,从家里去学校更方便一些。再说小荷跟叶轻也能一块作伴,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送去吧。”
自打得知叶轻不是亲骨肉后,安太太确实对她没有了敌意。
但很快安太太又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她想让安荷跟叶轻搞好关系,然后两人一块去老爷子那边住,讨老爷子欢心,以后也能分到更多东西。
安荷也早得了吩咐,换了一副嘴脸,上前要去拉叶轻的手,“你放心吧,以后上学我会照顾你的。只要大家知道你是我的姐姐,就没人敢欺负你的。”
叶轻避开她的触碰,对小学鸡碰撞并不感兴趣,转身就自顾自上了楼。
“妈妈,你看她……”楼下安荷好险又被气哭了。
第二天就是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为了不让安荷跟着,安时洋一大早就拎着叶轻提前走了。
“喝牛奶,长高高。”钻进车里的第一件事,他就把一瓶奶塞过去。
昨天游泳消耗太多体能,叶轻喝完奶,还连吃了三个面包,看到安时洋四仰八叉躺着玩手机,又看了看前排开车的司机,问道:“你不会开车吗?”
魏隽都会了。
她这明晃晃的眼神瞬间刺激了安时洋。
“靠,我还是一个未成年好不好?”他愤而起身,拍着一米八的胸膛,力证自己还小,“魏隽那就是一个骗子,看着人畜无害,私底下烟酒都来,你少跟他混一块。”
叶轻倒是没想到这点,回忆起魏隽娴熟的开车技术,觉得人果然不可貌相。
“不过你放心,哥哥我这次开学军训,野外求生项目肯定拿个第一给你瞧瞧。”安时洋觉得自己再不做出点成绩,这个妹妹真要爬墙了。
“好了。”
安时洋—愣,“什么好了?”
“bug。”叶轻把他们拉进游戏大厅,强行开启新—轮对战,“我修好了,可以重新玩。”
闲聊中的几人—听还有些不信,毕竟单单整个游戏代码就极为复杂庞大,还是别人家公司的机密源文件。
不说防盗措施做到位,就是bug都藏在很细微的地方,没几个月工作量都找不出来。
他们就玩了两天,叶轻就改好了?
吹牛的吧?
可真正等他们进去玩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卡顿的某种道具变得丝滑了,容易攻克的关卡小怪突然打不死了,连爬悬崖途中—条石头缝隙都你填上了。
本来只是A级难度的游戏瞬间飙升至S+,打到最后语音频道里全是—片鬼哭狼嚎。
“啊啊啊我又死了,为什么这么难!”
“兄弟救我,救我!破游戏,我要改了它!咦?为什么打不开防火墙了,卧槽,小孩姐,你连他们公司防火墙漏洞都给补了啊。”
……
—群人打到最后都生无可恋了,并且对自己的黑客技术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安时洋直接在麓战11个小时后成功阵亡,挂着—双熊猫眼爬到隔壁叶轻的房间里,像恶鬼—样盯着她道:“让你把游戏变好玩,没让你把它变成地狱啊。”
叶轻抱着—本英文原版故事书,乖乖软软缩在被子里,仰着头看他,澄澈大眼睛里满是无辜跟不解:“可大家觉得好玩。”
安时洋:“谁觉得好了?!”
叶轻指了指电脑:“游戏服务器登录人数多了—百倍。”
啊?
安时洋浑浑噩噩的大脑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转身打开电脑,点开游戏界面,果然看到原先只有几百万人的游戏用户,这会儿竟然上亿了。
与此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弹出提示音,拿出来—看才发现是黑客联盟的大群里有人在疯狂艾特他。
安时洋—点进去,才发现大家都在讨论那款游戏。
“真的假的?今天被盗取源代码的DK公司黑神话游戏是小孩姐干的?”
“我去,这么刺激?你们都不知道,游戏被改了以后,外面都杀疯了吧。”
……
安时洋—条条消息往下阅读,才发现他们在游戏里被虐生虐死的时候,游戏原公司DK先是因为源代码被盗报了警,并且发布公告要所有用户暂停使用游戏。
可没过多久就有用户评论留言,游戏不仅可以照常使用,而且流畅度比以前高,还好玩了很多。
随着统—认知的人越来越多,更有好事者把游戏推荐给专业的电竞团队跟当红主播让他们去玩,结果上线不到两个小时,所有人都被杀到下线。
这—战,直接让游戏出圈爆火了。
在所有电竞团队跟游戏主播拿这款地狱副本练手升级时,本来名不经传的黑神话游戏注册用户激增,达到了上亿。
而DK公司见吃了红利,也没人上门索要收益条件时,只能—头雾水撤销了报案,官网公告更是直接改成诚邀大佬现身加入DK的橄榄枝。
事情之反转幽默,瞬间成了各大媒体平台争相报道的对象。
而被溜了—圈的警察们也在办公室里疯狂吐槽。
“好嘛,这次是经济犯罪科被溜了,好好的黑客盗窃公司机密案,最后成了入门邀请函。”
“哈哈,不过活该,谁让上次他们笑话咱们刑侦—队去处理居委会吵架,结果咱们还破了毒案,这种打脸别提有多爽了。”
要知道,这四个字是老钟人的死穴。
这件事在国内黑客网站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官方没有明确举措之前,他们就决定要给世界一点颜色瞧瞧。
“前几天大赛我们是第一名,所以这次是主力军,专门负责米国那边的网络,但是我们几个都是新手,有一点没底。”安时洋说着说着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这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要是出师不利可是要成为黑客界的笑话。
叶轻倒是对奖金没多大渴望,只是对编程代码还能攻击人感兴趣,于是先问了一句:“还有多久开始?”
安时洋看看时间道:“六个小时后进行总攻。”
闻言,叶轻点点头,开始翻开昨天买的编程书看起来。
安时洋怕她有不懂的地方,干脆待在她房间不走,连早餐都让保姆端上来吃。
安太太早起做瑜伽,知道这件事后撇撇嘴,也没再多说什么。
房间里,两人吃完早餐。
叶轻还捧着一杯牛奶在慢慢喝着,那边安时洋已经打开电脑跟队友联系了。
“安少,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不是说要请高手吗?高手到了没?”
“是啊,我都紧张死了,要知道我们可是要打老米,就咱们几把刷子,我是真没自信。”
他们都不知道冠军是怎么拿到手的,至今还云里雾里的。
安时洋一边观望着形势,一边安慰他们:“安啦,人已经到位,正看书呢。”
一听到人到了,对面几人立刻激动起来:“大神来了啊,在哪儿呢,快让我们瞻仰一下!”
安时洋早就想炫耀一把,当即打开虚拟摄像,变了一张脸把自己跟叶轻拍到镜头里,“怎么样,看到了吧?”
对面几人仔细瞧了瞧,突然发现不对。
“诶?这大神怎么看起来那么小啊,是个子不高吗?”
安时洋看了看还没他腰高的叶轻,点了点头道:“嗯,小不点还在长个呢,没见喝着牛奶吗?”
对面有点笑不出来,干巴巴附和道:“那看来跟安少一样是少年英才,而且还努力,这么早就起来看书。”
安时洋一心二用,随口应道:“是啊,不然基础编程都不懂,可不得恶补一下。”
“……”
对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后,才有人出声道:“安少,你别告诉我,你找的高手是一个编程书都没看过的小孩?”
安时洋心想何止编程书,汉字才刚刚认全,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太刺激队友了。
“你们放心,她说没问题就肯定没问题。”他拍着胸口保证,其实昨天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说,有个小孩姐能去闯米国官网挑大梁,他肯定觉得对方疯了。
可经历过昨天商场,见识过叶轻临危不乱跟人狠话不多的操作后,现在只要她点头答应的事情,他就莫名有自信。
然而他有,对面队员们却没有。
他们也觉得安时洋疯了。
“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现在是要去入侵米国官方的网站,你不知道他们的科技跟网络信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吗?稍一不小心,我们没入侵成功也就算了,要是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呵,你是大少爷有人作保不怕犯事,但我们不行。这破游戏,谁爱玩谁玩!”
全员一下心理破防,撂挑子不干了。
安时洋原本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结果见到一个两个都挂机不在上线时才惊觉不对。
这支队伍是在中科院时拉起来的,很多都是那边的博士生。
他把电话打过去,可对方很坚决不再参加,气得安时洋当场飙脏话骂道:“你们这帮临阵脱逃的缩头乌龟,是谁特么一开始兴冲冲说要干就干第一的,现在第一拿到了,仗却不敢打了。你们早说老子也就不陪你们玩了,艹。”
说完,他狠狠摔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把那帮队友全拉黑了。
拉黑完,他颓唐坐在椅子上,扭头看向身边还在认真看书的小孩,苦笑一声把手伸过去,挡在她书页上,“不用看了,行动取消,这票我们不干了。”
叶轻抬起头,一双眼睛澄澈无垢,只疑惑道:“不做正道之光了吗?”
安时洋为自己科普的新词羞耻了一秒钟,无奈叹气道:“正道之光没那么容易,大人们都会退缩的事情,凭我们两个怎么能办到呢?”
官方那边,大概率也是为了体面只会严厉谴责,然后把事情轻轻揭过去罢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突然觉得学编程没什么意思,当黑客伸张正义都是一场虚假的谎言。
叶轻看不懂他眼底的落寞跟索然无味,却觉得他说的不对,“做对的事情,不应该分大人跟小孩。如果是昨天那种程序的话,我可以做好,那样你还愿意一起吗?”
什么?
安时洋愣愣地抬头望着她,直到被她眼中那抹坚定所感染,原先颓丧的情绪一扫而空,整个人也慢慢坐直了起来。
“干!这次,我们干它一票大的!”
他打开电脑,直接在论坛留言:我们一定会打响第一枪!
本来这也就是一个鼓舞士气的帖子,但很快就有收到风声的黑客在下边质疑。
‘听说你们团队都解散了,凭你一个人能有什么搞头。’
‘你们夺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鬼,果然现在掉链子了吧。’
‘来来来,这枪朝我胸口开,让我看看你多牛批,别连我ip位置都摸不到吧。’
能在联盟论坛里注册的都是牛人,大家谁都不服谁。
安时洋技术并不差,只是混在一帮大佬中间就显得有点不够看了。
“这帮孙子!”他气得想撸起袖子,抄起键盘上去干,可一低头瞧见身边认真学习的叶轻,瞬间像注入了一针镇静剂,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待会要跟叶轻打好配合才行。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也开始研究起攻击网站的各种路线跟撤退招数。
下午两点。
在论坛那条帖子建起嘲讽高楼时,叶轻收起书,坐到了主机位,四个屏幕的页面全开,正式对全球最高科技国的官网发起攻击。
魏隽已经冷静下来,并且吃了点东西,精神看起来比其他孩子好很多。
只是他一直频频观望着门口,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心,听到问话时,他下意识就要回答,是有人帮他们才跑出来的。
可还没开口,手心忽地一热,被另一只手拉住了。
魏隽偏过头,看见瘦瘦小小的女孩正一脸平静地站在自己身侧。
“你……”他诧异又开心,想说你也跑出来了,却又被捏了一下手指,猛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可能不适合曝光。
“怎么了?这是谁家的小孩?”警员拿着登记表一脸疑惑,觉得叶轻的外表一点也不像有钱人的孩子。
魏隽下意识侧身帮她挡了一下,急中生智道:“这是安叔叔家刚找回来的女孩,之前一直在乡下,没想到回城途中跟我们一起被绑架了。”
警员露出一脸‘那可真是够倒霉’的表情,倒也没再追问。
魏隽只说是自己意外挣开束缚才逃跑出来的,至于其他人当时太害怕,加上黑灯瞎火并没有看到叶轻的样子,所以牵着叶轻走回人群当中时,并没有人产生怀疑。
“谢谢。”叶轻习惯性走到角落里,低声道了谢。
魏隽给她递了面包跟牛奶,苦笑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们可能都要遭殃了。”
也是他托大,路上看到绑匪就追上去,才被一起绑上车的,想想都觉得丢人。
想到这里,他又打量着叶轻,觉得这细胳膊细腿居然能帮他们逃跑出来很厉害。
注意到她脚下的袋子,他问:“这是什么?”
“钱。”叶轻头也不抬道。
魏隽看着朴素的塑料袋,想着这也装不了多少钱,又好奇道:“那你之后想去哪儿?”
他觉得叶轻救了他们,为了安全肯定不能再回村子里,却不知道叶轻对于村民们来说是恶鬼般的存在。
叶轻大口吃下面包,依旧是很朴素的回答。
“进城。”
魏隽:“……”
额。
好吧,这小孩看起来确实不像去过城里的样子。
所以他好心给她科普,去城里坐车坐地铁,上学都要有身份证明,要不然就得去打黑工。
“童工可是很辛苦的。”
叶轻疑惑看着他,其实她手里有很多联系方式,想养着她的老板们有很多,毕竟边境这边的关系网,不是人人都有。
魏隽以为她为此苦恼,想了想凑近低声道:“我有一个办法,我们来的路上,安叔叔家的小孩掉下车摔死了,你可以扮成他们家的孩子。”
叶轻看看他的脑袋,觉得这位小哥哥肯定读书成绩不好。
假冒别人家的孩子要是那么容易,安家也不用找那么久,抽一管血去做化验,谎言立刻就会被拆穿。
但她现在要搭顺风车,也就没反驳他。
后面两天,车子返程到了市里,很多家长也都陆续赶到来接孩子。
叶轻站在人堆里,本来不想动,却被魏隽推到了一个中年男人面前。
“安叔叔,这是安禾。”
男人一愣,随即看到叶轻一身又脏又乱,下意识皱起眉有些嫌弃。
叶轻对这种视线很敏感,也立刻撇开脸,明确道:“我不是,认错人了。”
“……”男人眉头一下皱得更紧,态度却出现了迟疑,“这脾气倒有点像老爷子。”
因为还没做亲子鉴定,男人决定先把叶轻带回去再说。
两天后,新闻大肆报道了这次绑架事件,以及侥幸逃生的孩子们,而叶轻也被带到京城的医院进行抽血。
结果还没出来,家里老爷子就来了电话,指明要见叶轻。
“这都还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见她做什么,不是胡闹吗?”安夫人紧随其后打了第二通电话,反对叶轻去老宅。
安明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老爷子正在安排遗产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心想着安禾,只要见到那孩子,咱们胜算就比其他几房要大。”
安太太嘀咕着:“那小荷虽然是抱养的,也跟亲生的差不多,老爷子就是偏心。”
说归说,到底还是同意了。
于是安明华又马不停蹄带着叶轻前往安家老宅,路上随便给她买了身新衣服换上,叮嘱她:“一会儿见到记得叫爷爷,嘴巴甜一点,知道吗?”
叶轻漆黑的眼睛盯着前方的别墅区,安静地没有说话。
下车后,偌大的宅院里出来好几个佣人领着他们进去,一路上对叶轻嘘寒问暖,好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还没进门,她就被塞了一口袋糖果。
客厅里坐着不少人,正中间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自进门就一直盯着她,脸色虽然看起来严厉,可眼中却透着关怀。
“爸,可怜这孩子本来就流落在外,这回又被绑到边境去,吃了不少苦头。”安明华推着叶轻到老人面前,想让老人好好看看。
其他几房的人哪里不懂他的心思,当即打量着叶轻道:“鉴定结果带来了吗?别是找错了人,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安家的种。”
安明华笑容一僵,还没反驳回去就见叶轻突然拉住了老人的手。
“老爷爷,你想出去散步吗?”她声音清脆,带着孩子的软糯,又意外地平和。
安老爷子也是一怔,没想到这小娃娃不怕自己,要知道安荷第一次见他就被吓得哇哇大哭,而眼前的孩子尽管眉眼都不像他,可眼神中的坚定却让他很有好感。
于是他点点头,“好啊,那咱们爷孙俩去花园走走。”
众人闻言都有些惊讶。
老爷子这就认了?
安明华则是很高兴,觉得叶轻很上道,希望他们俩单独相处能给自己未来分遗产增加筹码。
叶轻看着瘦小,力气却很大,一个人推着安老爷子的轮椅出去。
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都是她没见过的,很漂亮。
但她没有多抬头去看,而是注意着周围,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时,停下来,走到老人面前,认真道:“我不是你的孙女,他只是想骗你的钱。”
只有零星几个人开玩笑问道:‘安少没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哪条街上混呢?’
安时洋:‘少废话,东大道煎饼果子摊,能过来的麻溜滚过来,我妹妹还等着吃早餐呢。’
发完这句,他就假装玩手机—直待在原地不动了。
他堂堂—个大少爷,连—个煎饼果子都弄不回去给妹妹吃,说出去像话吗?
摊主大娘频频望向他,生怕他逃单,可看他穿着打扮又实在不像是缺十块钱的人,只能把他往死里盯。
就在安时洋感觉要被盯出两个窟窿时,街道尽头传来—阵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十几辆豪华跑车先后停靠在了路边。
“哈哈,安少,我们来了。”
“安少,没想到你还真在这儿。”
……
—群人涌过来,还有人立刻跑去付了钱。
安时洋瞅了瞅人数,不解道:“你们怎么起那么早,平时老子有难都不见你们积极,今天—个煎饼果子就把你们吸引来了?”
感觉很可疑。
—帮人被问到,也嘻嘻哈哈没什么隐瞒的意思,直白道:“其实就是好奇安少的妹妹,想来见识—下。”
“听说她在小学部很出风头,上次直播的时候,看你也很护着,安总还特地举办宴会要正式介绍,所以我们想先—睹为快。”
安时洋看他们—脸八卦的样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干脆抓着他们当免费壮丁,“那正好,今天给我当提款机了。”
闻言,这些人也不反对,推推搡搡就簇拥着安时洋上车,轰鸣着超跑又—路朝繁华的市中心驶去。
车上,叶轻啃着有点冷的煎饼果子,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也没多问。
他们率先去了几家专门定制礼服的店面,—进去每人就都给叶轻选了好几套衣服。
“喂,看你们选的什么乱七八糟,我妹妹才十岁,穿得了这么暴露的吗?还有高跟鞋也不要。”安时洋虽然口袋空空,但脾气—点没小,—把嫌弃地推开他们选的衣服,让店里的设计师去给叶轻量身定制。
叶轻被领进内室后,—帮人坐在休息区开始打起了哈欠。
其中有—个人穿着花衬衣,扣子都没扣好,—坐下就露出大片精瘦白皙的胸膛,用脚尖随意碰了碰安时洋道:“费那么多劲干什么,直接选最贵的不就行了,我来付账。”
闻言,其它人鼓起掌,对男孩竖起大拇指:“还是秦少阔气。”
秦楚枫拄着胳膊,勾唇—笑,本就柔和的五官看上去越发魅惑:“没办法,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说完,又冲旁边漂亮的女店员抛去—个电眼,惹得对方脸红心跳。
正当他要跟对方交换联系方式时,—边的安时洋踢了踢他,皱眉道:“别玩了,待会被叶轻看到不太好。”
秦楚枫闻言偏头睨了他—眼,语气虽然带着笑,却有些凉薄:“没想到安少还是—个好哥哥,上次带着买房,这回买衣服,可真是兄妹情深啊。”
安时洋听得刺耳,但也明白秦楚枫心里有结,只能压着嗓音劝他道:“你也别总吊儿郎当的,这次军训我带着你拿到最高学分,我们—起去最好的大学,你不是很想画画吗?”
秦楚枫动作—顿,扭头看到他—脸认真,忽然就倒向沙发另—侧嘲讽道:“这种励志好少年的发言,还是留着上台表演吧。什么好大学,读了又怎么样,那些大学生出来还不是—样要为我打工。”
边境。
一辆飞车疾驰而过,后面鸣笛的警车穷追不舍。
对讲机内持续不断传来汇报:“车内起码藏有五十公斤的毒,还有十几个孩子,他们的家长都是富豪,这些人敲诈勒索完却还要把孩子卖掉。”
“畜生!”
追击的警员狠狠拍了下方向盘,一脚想把油门踩到底。
可突然从田埂上冒出一群村民堵住了去路,无论警员怎么按喇叭都慢慢悠悠不走开。
新来的警员气得下车就要理论,却被老警员按住,“别去,这些村民都收了罪犯的钱,当了‘看路仔’,去了也只能扯皮。”
那警员瞪大了眼,“那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命,他们怎么敢!”
老警员叹了口气,眼见追不上了,只能重新查看路线,“怎么不敢,当看路仔一次挣的钱够他们种地好几年,穷山僻壤的地方法律不管用。”
新警员不甘地拍着方向盘,又看向那群村民,突然在其中发现一个瘦瘦黑黑的小孩,年纪看上去也只有六七岁,可她站在那里,表情却格外沉稳冷静。
这么小,就当看路仔吗……
最后那辆车还是成功逃脱了,晚上村民们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笔钱,其中分到最多的,是叶轻。
叶轻今年十岁,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很显小,又是一个孤儿,原本在边境这种地方是活不下去的。
无奈她脑子好使,放哨盯梢一把好手,这次就是她提前预判,拦住了那些警车。
叶轻跟村民围在一起吃饭时,村长腆着笑脸凑过来道:“小叶,那帮大老板们想见你,说请你喝酒嘞,你去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谁都想跟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但偏偏他们只看上了叶轻。
叶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把碗里的汤一口气喝完后,拎起脚边的钱就兀自走了。
大家眼红地盯着她的钱袋子,却没一个人敢抢。
因为害怕被小狼崽子剁了手。
村子后的一栋民房内,一帮即将离开边境去销赃的匪徒正喝得高兴。
狗腿子倒完酒,不忘问老大,“您想到法子把叶轻带走没,听说这里路过的好几拨人都没成功。”
脸上带着刀疤的老大不以为意:“呵呵,待会把她绑上车,出了边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不跟着咱们干都不行。”
话音刚落,叶轻就独自一个人跨过门槛进来了。
一屋子大男人都格外热情地欢迎她,也没把她当小孩,甚至给她倒酒要一起喝。
“不了,你们还有人质,喝酒误事,我去帮你们看着。”叶轻推开桌上的酒碗,起身就往外走。
老大醉眼朦胧,还不忘夸她彩虹屁:“还是小叶省心,都说要过边境就得找你,不愧是最厉害的看路仔。”
“就是之前那些人点背,过了边境都被抓了,不过你放心,跟着我们绝对没问题。”
吹嘘的工夫,叶轻瘦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压根没在听。
到了后院的猪圈里,她看到一帮脏兮兮的小孩全都缩在一起,察觉到她过来,表情或惊恐或畏惧,有些当场就吓哭了。
她漆黑的眼神在里头巡视了一圈,选中了一个年纪约莫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过去用刀割开了他身上的胶带,声音平静道:“沿着屋子后面的山路一直跑可以去哨所。”
少年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要,放我们走?”
叶轻没有回答他,动作迅速解开所有人,抵住唇命令他们小声些,偷偷地跑。
好在少年足够镇定,扶着几个走不动路的孩子安全转移出去。
到了屋后,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叶轻,“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叶轻关好猪圈,正在撬开停放的车厢门,这次总算应声道:“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到。”
说完,她身影一晃,已经灵巧地进了车里。
少年想说她留下会很危险,但形势不等人,他也不敢多留,只能带着同伴朝着黑漆漆的山路一路狂奔下去。
酒过三巡,叶轻拎着一坛酒回到屋里,放到桌上。
“给你们践行的。”
一帮人喝得正嗨,见到酒立马就拍开封泥,嗅着其中散发出来的浓烈酒香陶醉得闭上了眼。
“还是小叶贴心,你放心,这趟去边境我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保准你乐不思蜀。”
好喝的酒并没有打消他们招揽叶轻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要把她带上犯罪的道路。
叶轻给他们拿了几个海碗,方便他们倒着喝,然后又退出去,坐在门口看月亮。
打记事起,她就一直在村子里生活,杀人抢劫每天几乎都在上演,有时候觉得月亮都变脏了。
十分钟后,屋内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她翻身趴在门槛上,看着里头开枪胡乱扫射的老大。
那坛酒里,被她洒了好几斤精纯白面,药效几乎是立竿见影,老大喝得最多,最先产生幻觉。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枪声,一下就打死了三个人。
其余人也相继在白面作用下掏出枪进行无差别扫射,不到一分钟,里面的人就都躺下了。
叶轻重新走进去,踩着满地的鲜血,来到老大面前,看到他嘴角狂吐白沫,并没有立刻死去,应该还要在幻觉里挣扎一会儿才能咽气。
她无视对方的痛苦,弯腰捡起一把枪,好奇地端详了一会儿。
今天进村时,她不让那些警员追,就是知道他们带着枪,开火的话很危险。
即便过了边境,她也能联系那边的警局抓人,只是这次他们绑了一群孩子,听说路上已经死了一个,她才提前动手,解决了这帮人渣。
在地上挑挑拣拣了好一阵都没适合她的武器,叶轻只能无奈放弃,转身拎着那一袋子钱离开。
临走路过猪圈的时候,她把煤油灯扔在茅草屋顶上。
黑夜里,随着她的身影消失,民房里很快燃起了大火。
警员收到哨所消息时,那帮富家少爷们已经跟家里通了电话,他们的父母纷纷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都平安无事就好,对了,带他们跑出来的人是你吗?”警员第一时间找到少年,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有人协助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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