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久喜沈之翌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多吃几顿没事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留个爪爪,不白来~这里是智商暂存处,离开本书时,宝子们自行取回~下面正文开始。寒风怒号,似野兽嘶鸣,肆意呼啸于天地之间。长街之上,皑皑白雪堆积,宛如银毡铺展。“哐哐哐……”有节奏的敲门声间隔响起,在气派的府邸门前,两道瘦弱身影正轻轻叩门,神色局促不安。半晌以后,门内才传出询问之声。“谁呀?”“劳驾开个门,我们是沭州陶家之人,特来拜见姨母。”陶久喜抬高嗓音回应,唯恐里面之人听不真切。言罢,她又回首望向陶清婉,一路冒雪行来,她们的裙摆已然满是泥泞,鞋子也尽皆湿透。“哪有什么姨母。这大寒天的。敲错门了,赶紧走!真是烦人。”门里传来小声的嘀咕。“打扰了,麻烦门内小哥先开个门。”陶久喜见不开门,嘴里继续喊着。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守门的小厮瞧着...
《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留个爪爪,不白来~
这里是智商暂存处,离开本书时,宝子们自行取回~下面正文开始。
寒风怒号,似野兽嘶鸣,肆意呼啸于天地之间。
长街之上,皑皑白雪堆积,宛如银毡铺展。
“哐哐哐……”
有节奏的敲门声间隔响起,在气派的府邸门前,两道瘦弱身影正轻轻叩门,神色局促不安。
半晌以后,门内才传出询问之声。
“谁呀?”
“劳驾开个门,我们是沭州陶家之人,特来拜见姨母。”陶久喜抬高嗓音回应,唯恐里面之人听不真切。
言罢,她又回首望向陶清婉,一路冒雪行来,她们的裙摆已然满是泥泞,鞋子也尽皆湿透。
“哪有什么姨母。这大寒天的。敲错门了,赶紧走!真是烦人。”门里传来小声的嘀咕。
“打扰了,麻烦门内小哥先开个门。”陶久喜见不开门,嘴里继续喊着。
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守门的小厮瞧着年纪不大,手里提着灯笼,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两人。
“哪来的?”
“我们是沭阳陶家的,家父是沭州知县陶宏远。”原本在一旁伫立不安的陶清婉,此时挺直了身躯,尽管身子单薄,然温婉之中却尽显一身清冷气质。
敲门的陶久喜已然冻得浑身瑟瑟发抖,蜷缩着身子。
在来的路上,长姐曾反复交代,切不可失了礼仪,更不能丢了父亲的颜面。只是这数冰天雪地的,衣衫本就单薄,陶久喜根本顾不了那些。
“沭阳的?可有户籍文书?”
开门的小厮也是出来初来乍到,今日第一天当值,当下不敢过于怠慢。
只是心里在捣鼓,管家曾交代,此宅是今年新置办的,府里只有一位主子,据说是位少爷,哪里来的姨母?
不过话说回来,京城中的大户人家,时常会有来自穷乡僻壤、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亲戚上门打秋风。
小厮又看了看眼前衣衫褴褛的两人,心里有些烦躁。
陶清婉听到小厮的话,只得解开身上略显破旧的包袱,从里面取出户籍文书,递给小厮。
小厮接过文书,举着灯笼皱着眉头端详了好一会儿说道:“稍等,我不识字。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我靠!不识字你还看半天?陶久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劳了。”陶清婉客气地说道。
小厮进去后,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长姐,你还能坚持住吗?”
“尚可。久喜,你待会儿见到姨母,务必遵循礼数,不可莽撞冒进。”陶清婉不放心,再次嘱咐道。
陶久喜听后,唯有无奈地点点头。
自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之中,已然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然而,那美好的日子却仅仅持续了三天。
在穿越之前,她备受病痛的折磨。
父母早早离异,她靠着年迈的奶奶带大,又一人靠着勤工俭学维持生活。
未曾想,别人是学业毕业,她倒好,人生毕业了。
刚来到这里时,一睁开眼,便瞧见美貌惊人的陶婉清正在床边照料着磕到后脑勺的昏迷几日的自己。
环顾四周的摆设,再看看自己稚嫩的身体,她瞬间便明白,自己穿越了。
于她而言,在知晓自己穿越后的第一时间,便命人取来铜镜。
当她瞧见镜中那一张粉雕玉琢、美得不可方物的小脸时,心中不禁埋怨老天,为何不早几个月让她穿越而来,竟还让她遭受了一阵病痛的折磨。
就冲着这张脸,她觉得自己穿得可太好了~!
而且,穿越而已。
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她觉得,就算自己穿越成一只猴,也能与其他猴子一同爬树;若是穿越成一条狗,说不定还能在街上与狗一起……
这个不行。
流浪归流浪,吃那东西不行。
总之,她迅速适应了全新的身份——陶久喜,知县府中的嫡次女。
然而,她与陶清婉虽为同父,却不同母。
原身之母原本也只是个安分守己的良妾。
陶清婉的生母在诞下她之后,身体受损,自此每况愈下。尽管原主的母亲悉心照拂,奈何命运弄人,最终陶清婉之母还是香消玉殒。她们的父亲念在原主母亲数年来勤勤恳恳侍疾之功,遂将原主母亲续弦。
故而,虽二人同父异母,然两个女儿皆可算作嫡出。
若是穿越后能一直这样,也算是幸运,只是她着实倒霉至极。
起初三日,有原主母亲与长姐在旁悉心照料,身处高床软枕之上,甚至还有奴婢侍候。
正当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穿越成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之时,岂料当晚竟有匪寇半夜偷袭,将她一家屠戮殆尽,唯余她与陶清婉。
两人之所以能够侥幸躲过此劫,全因陶久喜带着陶清婉躲进了荷花池之中。
匪寇在杀人之后,又一把大火烧毁了陶府。
两人趁乱躲至郊外的荒庙,却发现有人尾随其后,竟没想到是二人的知县父亲。
陶宏远骤失去家人悲痛自责不已,但为了女儿们的安全,也告知了原因,约莫是陶宏远所查之事影响到了京城中某位大人物的利益,因而遭到报复,才酿成今日之祸。
陶宏远无法放任这种欺压百姓之举,也不能不为家中的十来口报仇雪恨,只能隐匿起来。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一家已葬身火海,如今之计唯有诈死。
父亲交代两人前往京城投靠谢家,并让信得过的手下为两人补上户籍文书,把身上仅存的银两给姐妹二人,便了无音讯了。
姐妹两人足足走了三个月,才在今日抵达了京城。
寒风愈发凛冽刺骨。
踏道上方垂挂着的祥瑞满丝绸府灯也被风熄灭了。
周围一片漆黑,只能靠着雪光视物。
陶清婉与陶久喜二人在这凛冽寒风中,身躯几近冻僵,可那紧紧闭合的大门,却始终未曾再度开启。
陶久喜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开口问道:“长姐,来此之前我便这般说过吧?人家怎会平白收留咱们。”
“久喜,且再等等吧,此刻天色已晚。或许姨母一家正在安歇。”
“你就自我安慰吧。”
“且再等等,若不是盘缠已然用尽,理应明日再来才是。”
陶清婉身体也已被冻得麻木,依旧脊背挺直。
陶久喜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
“依我观之,无论是明日、后日大后天,咱都进不了门”
陶清婉赶忙说道:“不可乱说,姨母与我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断然不会对我们不管不顾。”
她的目光紧紧凝视着那紧闭的大门,然而言语之中却明显底气不足。
陶清婉的母亲已逝去六年有余,这些年来,两家毫无往来。
眼下,她们身上仅剩下寥寥几个铜板,已然走投无路。她们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期望谢家能够收留她们一段时日。
陶久喜双脚交替着来回跳动,试图通过活动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
只是,太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力气不足,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我再去敲敲门。”
陶清婉说道:“再等一刻。”
陶久喜嘟囔着:“等个毛线啊,若继续在此傻等,咱俩等会就成冰雕。”
随即又补充道:
“哦,不对,在此傻等,应称作沙雕才对。”
陶久喜语毕,眸光再次落向陶清婉。
刚穿越时见长姐,只觉得陶清婉相貌不俗,举止端庄雅致,知书达理,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然而,随着这些时日的相处,陶久喜就觉得,太过端庄也有弊端。
若身处逆境,端庄雅致就显得有些多余,两人进京路上,艰难险阻,几次险些丧命,若不是关键时候,以身相搏,人早就没了。
后来,两人乔装打扮,遮掩样貌,小心翼翼的才安全抵达了京城。
陶久喜不再征求陶清婉的意见,伸手去抓门上的铜环。刚要叩门,身后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食材的味道,陶久喜熟练地摆弄着各种工具,心中充满了期待。
天色渐黑,厨房的厨子也开始做起了晚饭,陶久喜用了三个小时,才把蛋糕做好。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在很久没有摆摊,做蛋糕的技术却没有丝毫退步。
陶久喜站在厨房中,看着刚刚做好的蛋糕,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她轻轻地拍了拍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下人把饭菜端去花厅,陶久喜也小心翼翼地亲自把蛋糕端了过去。
那蛋糕做得极为精巧,色彩鲜艳,造型别致。
一些丫鬟看到后,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等沈之翌回府,天已经完全黑了。
近日江瞬提前说了沈之翌回来的时辰,所以陶久喜与陶清婉便早早地等在了正厅。
陶久喜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不停地张望着门口,心中充满了期待。
陶清婉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姿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沈之翌策马而归,入府便看见陶久喜在正厅手舞足蹈地给陶清婉比划着什么。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睛闪闪发光。
陶清婉与江瞬在一旁,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也笑得合不拢嘴。
陶久喜见二人无聊,便给两人说了许多笑话。
她讲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
一见沈之翌,陶久喜立刻兴奋地跑上前去。
“表哥!今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点心。”陶久喜一副小孩子献宝的感觉,脸上满是期待。
“你还会下厨?”沈之翌微微扬起眉毛,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那简直了。我若是诚心下厨,望月楼的厨子也没我的手艺。”陶久喜昂着头,一脸骄傲的样子。
陶久喜没有在望月楼吃过一顿饭,但为什么拿望月楼的厨子比呢?
因为她不知道其他饭店的名字。
“那日后你每日亲自下厨,可好?”沈之翌看着陶久喜得瑟的样子,不禁有些想逗她。
“啊?”陶久喜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什么!!
她耳朵瞎了,听不见。
“你不愿?”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陶久喜问道。
“绝对不可能,我讨厌下厨。”陶久喜直接拒绝,语气坚决。她可不想每天都被困在厨房里,那简直太可怕了。
“表哥万福。”陶清婉行礼,声音温柔而恭敬。
“表妹妆安。”沈之翌回礼,这是第一次,他对着陶清婉回礼,看样子,今日沈之翌心情不错。
“久喜,不可如此。”陶清婉不似陶久喜,整日蹦蹦跳跳,跑来跑去。
她这些日子在谢府,依旧保持着端庄,走路都显得十分优雅。
“知道啦。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陶久喜软萌的声音撒着娇。
她一手挽着陶清婉的胳膊,往前走。
只是陶清婉点了点她的脑袋,让她端正些走。
几人来到花厅。
紫檀木圆桌中摆满了样式精致的菜肴,中间还有一个宽大的木盒。
“今日,我做了点心,请诸位帮我品尝一下,味道如何。”陶久喜故作神秘,待沈之翌与陶清婉落座以后,才对着几人说道。
“据你往日的手艺,这糕点应当难以下咽。”陶清婉也难得打趣陶久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姐姐你可说错了,这是我昨日梦中所得,今日醒来便做给你们。”陶久喜编了一个理由。
“那我且看看。”陶清婉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很是期待期待。
三人兜兜转转,绕过好几个庭院,这才抵达沈之翌所居的院子。
一路上,仅仅遇见几个小厮与丫鬟在打扫庭院。
偌大的府邸,却只有这寥寥数人,着实显得颇为冷清。
陶清婉并未对此多加思量,只当其他人此刻或许都在花厅用膳。
江瞬径直将人带入主子的书房。
“主子,两位表小姐带到了。” 江瞬恭恭敬敬地站在沈之翌身后。
沈之翌并未抬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信笺。
陶久喜一见沈之翌这般模样,便心知此时 “表哥” 在摆架子。上位者对待下位者,常常如此,等着下位者先行开口。
“清婉见过表哥。” 陶清婉微微俯身行礼,姿态优雅端庄。
“久喜见过表哥。” 陶久喜随意地弯了弯膝盖,略显敷衍,只是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沈之翌。
听闻此言,沈之翌这才放下手中信笺,抬眸望去。
陶久喜完全没有想到,沈之翌竟生得如此英俊非凡。
昨日在灯笼微光之下,只觉他帅气,却未曾想能帅至这般地步。
他的脸庞如精心雕琢的美玉,轮廓分明,线条硬朗却不失优雅,鼻梁高挺,剑眉斜飞入鬓,浓密而又整齐,微微上扬的眉峰透露出一丝英气与威严。一双眼眸深邃如潭,灿若星辰。
然而,盯着盯着,不知为何,眼前有些眩晕,看不真切。
难道自己被沈之翌帅晕了?
我的天,这个身子真是弱的可以。
这样不行,得多锻炼锻炼。
于是,她极为认真地审视着沈之翌,心中暗想,多看看或许能产生免疫力。
陶清婉则是行过礼后,便低下头,不敢再过多地看向沈之翌。
沈之翌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淡漠与无趣。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情感。
在京城之中,貌美的大家闺秀比比皆是。在沈之翌看来,大约都如眼前的陶清婉这般,美丽是美丽,却实在是无趣得很。
然而,目光稍稍一转,旁边那个就更差劲了!
这是知县家的女儿?
怎的教养成了这个模样。站姿不如她长姐那般端庄,姿容也不似她长姐那般清丽。
就从昨日跪下抱住自己大腿的那般行径,也绝非一般闺秀能做得出来。
如今竟然毫不避讳地盯着外男的脸看,还露出花痴的表情?属实更差!
沈之翌轻轻咳嗽两声,满脸嫌弃,试图提醒陶久喜这不恰当的行为。
却惊讶地发现,陶久喜竟然流鼻血了!
又是一个被自己容貌倾倒的女子?自己好心收留,反而被觊觎。若不是有事要问,当下就想把这对姐妹请出去,沈之翌正欲开口。
“表小姐!您流鼻血了。” 江瞬突然喊道,随后迅速跑到陶久喜面前。
陶二姑娘刚刚被树枝砸到,竟然如此严重?自己还笑了她那么久。江瞬有些自责。
闻言,陶久喜才发觉不对,赶紧仰起头,捂住流血的鼻子。
“怎会突然这样?”陶清婉赶紧拿出帕子,帮妹妹擦拭。
“许是树枝砸得重了些。”
陶久喜接过帕子,一边把头仰起,一边拿着帕子擦拭着鼻血。“没事没事。”
哎呀,怪不得有点晕。
陶久喜想着,还好不是被沈之翌帅晕了。
而端坐在檀香木雕花书案前的沈之翌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尴尬。
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过了一会儿,陶久喜的鼻血终于止住了,陶清婉脸上的紧张神色也慢慢消退。
“江瞬,稍后派人去请个大夫来。”
端坐在案前的沈之翌吩咐道,然而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关切之意。
“是,主子。”江瞬应道。见陶久喜已无大碍,便又回到沈之翌身边站着。
“多谢表哥。”陶清婉听到这话,又是盈盈一拜。
“无须多礼,陶大姑娘。”
陶大姑娘?陶清婉心中一紧,昨日沈之翌还称呼自己表妹,今日怎就如此生分了呢?不过她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你,站远些。”
几人听到这话,都望向沈之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他是在对陶久喜说话。
陶久喜满脸疑惑,心里暗自嘀咕: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他了?
但她还是乖乖地后退了几步。
“再远些。”沈之翌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冰冷。
陶久喜无奈,又往后退了几步,心中的不满逐渐升起。
她一边后退,一边在心里抱怨:这人有什么毛病?流血而已,又不是什么传染病。
“再远些,再退远些。”沈之翌的声音仿佛催命符一般。 陶久喜满脸不满,斜睨着沈之翌,心想他对自己的反感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有毛病。”陶久喜小声嘟囔着,此时她已站在了书房门口。
若不是冬天,门上绑着厚重的挡风帘,怕是她都得站到书房外面去了。
陶久喜心里越发憋屈,暗自埋怨道:既然这么讨厌我,直接叫长姐一个人来不就好了。
哼,长得好看又怎样,讨厌鬼就是讨厌鬼。
“表妹说甚?” 沈之翌突然问道。
陶久喜心里一惊,啥?这么远都能听到?她立刻收起刚刚的神色,换上一副恭敬的模样,回道:“我并未开口。表哥。”
“我最是不喜有人阳奉阴违。望表妹切记。” 沈之翌清冷的声音,带着威胁。
闻言,陶久喜悄悄的看了一眼陶清婉,陶清婉也有些惶恐的看着陶久喜,用眼神示意她,此时不可行叛逆之事。
陶久喜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现在寄人篱下,不能太任性。就算此时陶清婉不暗示自己,陶久喜也不会太过得瑟。
“知道了。” 陶久喜低声应道,语气中带着无奈。
见陶久喜乖巧应下,沈之翌也不再同她多说。
正事要紧。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陶清婉身上,神情严肃。
陶久喜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她心里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多赚些钱。她这两次赚到的钱,只是因为运气好,瞎猫碰见了金元宝。后面来算命的人,让他们看着给钱,有的甚至只给一文两文。陶久喜也因为自己不专业,从来不主动跟别人谈价钱。
钱总是可以想办法筹到的,然而好的铺子却往往转瞬即逝。鉴于此,她当机立断收了摊,与李大春一同前去查看铺子。
陶久喜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这家铺位。也难怪一年租金高达八百两,此处地段极为繁华,楼宇也是新建不久,后面还配有一个宽敞的大院子。
陶久喜努力掩饰脸上对铺子的喜爱之情,又跟着李大春去与原掌柜商谈店租,可那原掌柜态度坚决,一分钱都不肯让。
一番软磨硬泡之后,陶久喜回府找陶清婉拿了三十两银子,再加上自己的二十两,凑够五十两交给掌柜,并请求掌柜宽限几日。
她承诺,若自己无法付清全款,这五十两银子也绝不往回要。
签完契约后,陶久喜带着李大春在街边随意吃了一碗馄饨当作午饭,随后两人便分开了。
虽说店铺距离谢府很近,但今日这般折腾下来,陶久喜依旧疲惫不堪,双脚酸得几乎使不上力。
她心中暗自感慨,要是有公交、地铁就好了。
“二表姑娘。”身后传来熟悉的声响。
陶久喜心中瞬间警铃大作,头都不敢回,脚下的步伐却不自觉加快了。
这个江瞬,眼神也太毒了吧,她身着男装,他竟从背后也能认出她来?
而自己也实在是倒霉透顶,明明就差一段路就到家了。
“二表姑娘,是你吗?” 江瞬再次试探着问道。
“陶久喜!” 这下,装傻充愣是肯定躲不过去了。
“好巧啊!表哥。” 陶久喜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不长记性。” 沈之翌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陶久喜。
陶久喜顿时觉得心里直发毛,她这个表哥气场实在强大,仅仅是这么看着自己,都让人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更何况此时沈之翌脸色黑沉。
陶久喜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脸上努力保持着微笑。
沈之翌不再说话,直接策马离开。
完了…… 表哥又生气了。
沈之翌走后,身后的江瞬和江渠也不敢久留,打个招呼后便赶紧策马追去。
陶久喜回到府中,陶清婉立刻吩咐丫鬟送来热水,重新为陶久喜精心打扮一番,随后硬拉着她去花厅用晚膳。
说是表哥在家的时候,不能在自己的院子单独用膳。
她再次感慨住在别人府里真是诸多不便,要是表哥不在家,今日她累了,回来直接倒头就睡就行,哪还用这般重新梳洗打扮后才能去见人。
然而,等了许久,桌上的菜肴已然摆满,却仍旧不见沈之翌的身影。
下人自然不敢去催促沈之翌,他们也根本无从得知沈之翌何时会来。
只是依照管家先前定下的规矩,只要少爷在家,便需准时将酒菜备好。
而沈之翌所居住的院子,严禁丫鬟奴仆擅自靠近,只有在得到传唤的时候才能进入。
花厅中的众人面面相觑,也仅仅敢压低声音私下交谈几句。
陶久喜尽管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此时的她却不敢多说半句。
她甚至都没有向陶清婉提及回来路上遇到表哥的事情,因为她担心说了之后长姐会为此担忧。
陶清婉见两人来了,立刻起身行礼。
“拜见表哥,表哥万福。”
“表妹久等了,刚刚有要事处理耽搁了。”沈之翌也回应道,语气平和。
陶久喜一看到眼前满满一桌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大概是她唯一喜欢沈之翌在府里的地方了。
“跟表哥一起吃饭,真好。”陶久喜举着筷子兴奋地说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话听在沈之翌耳朵里,却别有一番风味。
他实在搞不懂,为何会有女子如陶久喜一般,与自己见面不过几次,陶久喜表现得毫无疏离之感,仿佛两人早已相识很久。
而且她说话时的大胆程度,实在超乎想象。沈之翌深知自己容貌出众,可陶久喜身为女子,难道不该矜持一些吗?
今日她给他按摩,之前在他腿边睡觉,在他怀里摩挲,这桩桩件件,都不把他当外人。
她到底是真把他当成表哥了呢,还是又在变相地向自己表白?
如果是表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些举动,那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若她只是把自己当作表哥,就这般亲昵,那要是她真去了谢府,谢府几房可有不少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哥,难道她也会如此去讨好他们?难道她就不懂得与人保持距离吗?
一想到这些,一股无名之火在沈之翌心底悄然燃起。
“食不言,寝不语。”沈之翌冰冷的声音传来,瞬间打破了陶久喜的喜悦。
原本正开心吃饭的陶久喜,自然没察觉到沈之翌脸上表情的变化,也不晓得自己的一句话让沈之翌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她只清楚,表哥又凶她了。
不过好在,她的脸皮够厚,像一层坚韧的盾牌。
而且,桌上的饭菜美味可口,就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
既然表哥不让她说话,那她索性就闷头大吃起来。
一旁的陶清婉也如同受惊的小鹿,只敢低着头默默吃饭,一个字都不敢说。
最后,陶久喜低着头,像一头饿极了的小牛犊,对着食物一顿 “猛攻”,那架势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通过这狼吞虎咽的吃相发泄出来。
就这样一直到用餐结束。
沈之翌看着陶久喜的吃相,眼睛微微睁大,心中满是震惊。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能吃的女子?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江渠果然如约送来了银票。
陶久喜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收好,等沈之翌出门以后,便迫不及待地悄悄换上男装。
来到西后街,陶久喜焦急地等待着李大春汇合。因为带着银票,她不时地张望着四周,心中很是紧张,生怕有人来抢。
不一会儿,李大春匆匆赶来,两人便一同前往东街。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陶久喜的心情格外舒畅。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想象着未来店铺的繁荣景象。
终于,他们来到了店铺前,与掌柜的顺利签下了五年的契约。
陶久喜郑重地在契约上按下手印。
“这契约一签便是五年,若三年后生意兴隆,便给掌柜的再加上一成房租。”陶久喜自信地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事情办完后,陶久喜与李大春又蹲在店门口。
他们看着眼前的店铺,心中充满了感慨。
“公子!这下踏实了,您有铺子了。”李大春兴奋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接连几日,沈之翌的心情格外愉快,脸上时常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脾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倒真的像个哥哥。
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陶久喜,这些日子她愁眉不展。
每日,陶久喜都格外留心沈之翌的行踪。
只要沈之翌前脚刚踏出家门,她后脚便迅速换上男装,火急火燎地出门而去。
她匆匆忙忙地赶到铺子里,不仅安排着装修事宜,还仔细指导着李大春新招来的那些伙计们的工作。
她对店内的布局和装饰要求严格,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除此之外,她还特意让人专门去烧制铺子里装点心的各种精致盘子和用具。
这些盘子和用具的样式都是她精心设计的,有的绘有精美的图案,有的则造型独特,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喜爱。就连外带的食盒与油纸,她也是精心挑选,既要美观大方,又要实用耐用。
陶久喜忙焦头烂额,没有一刻停歇。
看着兜里的银子如同流水般越来越少,她的心情愈发沉重,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日,她又忙得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匆忙地赶到西后街摆摊。
她满心期待着能有顾客光顾她的算卦生意,赚上一些银子来缓解目前的经济压力。
然而,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她的摊位前却始终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前来光顾。
今日的收入为零,这让她感到无比沮丧。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斜,傍晚即将来临。
陶久喜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收摊回家,去伺候家里那尊“大佛”沈之翌。
她一边收拾着摊位,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节省开支,如何让店铺尽快走上正轨,赚取更多的银子。
“可是要收摊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声音带着些许熟悉之感。
陶久喜正将招幌折起,闻声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去。
“是你,谢景峘。”陶久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来人正是那位曾用玉佩抵卦钱的谢景峘。
他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墨色腰带,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公子好记性。我可以坐下吗?”谢景峘微笑着问道,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
“当然可以……”陶久喜一边回应着,一边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
暗想:谢景峘该不会是来找她要玉佩的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些心虚起来。
“前些日子为何不见公子在此摆摊。”谢景峘坐下后,轻声问道。
“家中有事,就没有出来。公子今日可是要卜卦?”陶久喜把招幌放在一旁,也跟着坐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自然。
“是有一些烦心之事。”谢景峘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恼之色。
“那公子今日就求个签吧。”陶久喜说着,把签桶推到谢景峘面前。
谢景峘微微颔首,随后只随意地从签筒中抽出一支签。
“前些日子,偶遇一人,近日却萦绕心头,难以消解。”谢景峘轻声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与惆怅。
陶久喜一听,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
这谢景峘分明是单相思了呀。
又看了看谢景峘面如冠玉的的脸,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魂牵梦绕?
谢景峘把签文递给陶久喜,问道:“不知签文何解?”
陶久喜接过签文,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却被无情恼。
“明日就算吗?”李大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也一样,虽然铺子还没开张,但是你也忙前忙后的出力了。”
陶久喜对于钱,十分看重,但是她也清楚,只有足够的酬劳,才能换取她想达成的效果。
你出多少钱,人家自然出多少力。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陶久喜又交代了一些事,便匆匆地回了府。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趁着表哥没发现之前,赶紧回府换回女装。
陶久喜回到谢府,梳洗后就去找陶清婉。
按照她的想法,画一些图纸,准备拿给李大春,用来装修店铺。
她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画着,手中的笔在纸上流畅地滑动。
正在忙碌时,江瞬却来了。
陶清婉正在画图纸,一桌没有干透的图纸不好整理,陶久喜就让陶清婉先收拾一下,自己出去迎接江瞬。
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心中有些疑惑,江瞬这个时候来,会有什么事呢?
“二姑娘。”江瞬微微躬身行礼,神色恭敬。
“江瞬,你来啦,是表哥有事要召见吗?”
“主子命我前来,为两位姑娘挪个院子。”江瞬平静地说道。
“住的好好的?挪哪去?”陶久喜满脸的不明所以,眉头微微皱起。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雅逸居虽然不大,但住得也还算舒适。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搬家。
“主子说此处需要修缮,所以搬去望舒居。”江瞬耐心地解释着。
望舒居?
陶久喜心中一怔。
岂不是就在表哥的文澜居旁边?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不便之处。
“不搬行吗?”陶久喜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
她可不想搬过去,两个院子靠得那么近,以后想悄悄出去可就难了。
“二姑娘,主子命令,不可不从。而且望舒居比这院子两个还大些,姑娘去了也可与大姑娘分开住。”江瞬继续劝说着。
雅逸居只有一个正屋,姐妹俩一直都住在这里。
陶久喜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这府里,确实只能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行吧。”陶久喜有些沮丧地说道。
“那我让人来帮姑娘收拾。二姑娘稍后去看看,望月居是否还需要添置什么?”江瞬贴心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没事,能住就行。”陶久喜摆了摆手,心里却想着反正我不会住多久。
两人来府里时,只带了两个粗布包裹,现在身上穿着的都是表哥派人送来的。她们也不用收拾什么,只是拿了一些图纸,其他东西便被下人送了过去。
望舒居果然是个大院子,院子比起雅逸居气派很多。
姐妹俩也分有了自己的卧房。陶久喜往日也是一个人睡,之前虽然与陶清婉睡在一起,但是哪有一个人睡着舒服呢。
而且姐妹俩就一墙之隔,也不存在疏远。
“长姐,你今天能帮我把图纸画好吗?”陶久喜走到陶清婉身边,眼神中满是期待。
“你已经催了很多次了。”陶清婉微微嗔怪道,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
“人家着急嘛。”陶久喜撒娇地说道,拉着陶清婉的衣袖轻轻摇晃着。
“今日一定好。”陶清婉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在房门帮陶久喜画图纸。
陶久喜也不闲着,她在近日回府的路上买了做蛋糕需要的材料,一头扎进厨房里开始忙碌。
“你不愿意借钱,你明说就是了,你砸我的玉干嘛。”
陶久喜心疼地吹了吹玉,那模样疼得跟个宝贝似的,随后立马将玉装进了荷包里。
“你今日这般行径,就是为了找我借钱?”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语气里似有薄怒。
那声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回荡,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陶久喜心里暗暗嘀咕着,那肯定的呀,不然谁要在你这个活阎王身旁待着。
这表哥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了就心里发怵。
但嘴上可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那这钱可就借不到了。
“表哥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陶久喜佯装伤心,眼眶微微泛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表哥在我与姐姐落魄之时收留我们,于我们乃是大恩,对我来说,表哥就是我除了长姐以外最亲最亲的人。我看着你疲惫,给你按摩几下,怎么就有所图了?”
陶久喜努力地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可无奈怎么也挤不出来。
不过,面子上的委屈倒是表现得很到位,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那泛红的眼眶,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沈之翌识人无数,自然能看得出陶久喜在装蒜。
但他也不揭穿她,既然陶久喜愿意装,那他就成全她。
“那往后,你便贴身照顾我。”沈之翌淡淡地说道,那语气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啊?”
陶久喜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
什么!
说啥!!?
她的心里一阵哀嚎,怎么又给自己挖坑了。
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让你嘴快,这下好了吧。
“怎么了?难道表妹只是嘴上说说,并非真心?”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陶久喜问道。
陶久喜惊讶的下巴还没合上,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自然.....自然是愿意的。”陶久喜不情不愿地说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沈之翌当作听不出来,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既如此,玉坠放下,明日江渠会把银票给你。”沈之翌说完就站起身来。
沈之翌看着陶久喜一脸为难地把荷包放在书案上,心里一阵不快。
他不明白,这玉坠子对她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为了它来讨好自己。
陶久喜一脸挣扎,心里只觉得表哥很变态。
为什么她说了很重要,他还偏偏故意丢了玉佩?
还有,表哥对她态度忽冷忽热,究竟是不是讨厌自己?
她的心里充满了不满。
“还在那做什么,还去用膳吗?”沈之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陶久喜的思绪。
陶久喜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沈之翌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她连忙快步跟上,心里却还在想着玉坠的事情,同时也好奇,怎么表哥这么久都没有问她出去的事情呢?
明明他下午还很生气呀。
她不知道的是,沈之翌不是不问,只是他觉得陶久喜嘴里没有太多实话。
他今日实在是很忙,根本没空去听人汇报陶久喜近日的行踪。他本想着陶久喜会主动解释一下,不曾想,陶久喜只是假借按摩的名义,跟他开口借钱。
沈之翌走在前面,步伐沉稳,陶久喜跟在后面,脚步略显匆忙。
她一边走一边暗自琢磨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来到花厅,众人已经等候多时。
看见沈之翌来了,厨房赶紧把饭菜又热了一下。
陶久喜闻言简直开心极了!
原来自己是先苦后甜啊!
来的路上,想的是寄人篱下的苦日子,没想到却可以享清福了。
她前世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辈子一点苦也不想吃。
刚刚是自己误会表哥了,表哥真的是极品好男人。
再看看表哥的帅脸,面冷心热,大好人!
大好人!
“江渠,你先领着陶大姑娘去花厅用膳。”沈之翌微微侧头,向身后的侍从吩咐道。
“是,主子。”江渠恭敬地领命,随即走到陶清婉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边请,陶姑娘。”
“清婉告退。”陶清婉欠身行礼,举止端庄得体。
她转身就牵着陶久喜的手,准备离开。
陶久喜听到终于能吃饭了,眼中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也十分开心地对着沈之翌行礼,迫不及待地就要跟着离开。
“慢着。小表妹,我让你走了吗?”沈之翌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同寒风一般,让两姐妹瞬间停下了脚步。
“什么?”两姐妹闻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她们这位表哥究竟是何意。
“陶大姑娘,这边请。”江渠在前面催促着。
“久喜她......”陶清婉面露难色,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长姐,你先去,我稍后就来。”陶久喜瞬间明白了局势,这是让她长姐去吃饭,而要单独留下她。
“可是......”陶清婉仍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快去吧。”陶久喜催促着,她心里清楚,表哥既然已经发话了,定然不能忤逆了他。
在江渠的催促下,陶清婉也只能离开。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妹妹现在也是个有主意的,应当无事。
陶清婉走后,陶久喜又立马换上一脸谄笑。
“不知表哥,是否还有想要了解的?”
“离我远些说,我耳朵不聋。”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
陶久喜闻言,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了,心中涌起一丝不满,但也无奈地退后几步。
“行。日后你见我,就保持这个距离。”沈之翌淡淡地说道。
陶久喜看了看,这距离至少五米,心中暗自嘀咕:真当以为自己这么愿意凑上去啊,只是有张好看的脸,自己不看就是。
只是距离这么远,说话不得扯着嗓子喊吗?
“表哥单独留我,所为何事?”
这时,只见江瞬捧着一个紫檀木雕花托盘走来,托盘上整齐叠放着一件墨色的衣服。
即便距离有些远,陶久喜也能看出那衣服做工细腻,显然是上好的料子。
“江瞬,披风拿给她。”沈之翌吩咐道。
“表哥,你要送我披风?你人真好,虽然我最爱红色,但是黑色也喜欢。”陶久喜满心欢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江瞬把托盘端给陶久喜,他担心陶久喜身量小,怕她拿不动,所以动作十分轻柔。
“嘻嘻,谢谢,谢谢!”陶久喜一把接过托盘,连连点头哈腰,模样十分俏皮可爱。
此时,沈之翌却开口了。
“小表妹,此披风是我母亲,用时三个月,亲手缝制。”
“姨母亲手所制,这么珍贵,你竟然要送给我。”
陶久喜心中一惊,觉得这个礼物送给她这个才见面的表妹,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况且披风,应该是淡雅的颜色,或者是明艳的红色,对于她一个女孩子家,更为好看。
她刚要开口,说自己不能要。
“然表妹昨日,却用来擦鼻涕,抹眼泪。”沈之翌的语气越说越冷,如同寒冰一般。
“没......没擦阿。我是用手背擦的。”陶久喜把抹眼泪的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用披风擦鼻涕。
“那你手可碰了我的披风?”
额!!!原来不是要送自己,而是要秋后算账。
若是弄脏了,洗了便是,可今日单独留下她,必然不是洗了就能解决的。
“那……那我赔你一个?可是……”陶久喜有些慌乱,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小表妹看着可不像有钱的。”沈之翌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确实……只有几个铜板了。”陶久喜无奈地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那如何赔偿?”沈之翌继续追问。
“没钱赔,那我给你做一个?”陶久喜灵机一动,自己虽然不会针线活,但是长姐会,她可以请长姐教她。
“你做的岂能与我母亲做的相同?”沈之翌从紫檀镶理石靠背椅起身,缓缓走到桌案前。
“不一样,自然是不一样的。”陶久喜小声嘀咕着。
“那你如何赔偿的了。”
“表哥,可有好的办法?”陶久喜眼巴巴地看着沈之翌,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不然日后,就劳烦表妹每日为我浆洗我的所有衣服。表妹以为如何?”
什么?表哥说什么?
刚刚还说,让她们把自己当主子看,以为自己能享福了,原来眼前表哥只想着姐姐享清福。
呜呜呜……
陶久喜想着,算了,洗衣服就洗衣服,又不是刷马桶,以前自己还在饭店后厨洗过盘子呢。
“为表哥洗衣,是我的荣幸。”陶久喜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表妹每日晨起,便来我这洗衣服。”沈之翌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表哥。”陶久喜无奈地应道。
“不洗完,不要用膳。”
什么?不洗完不让吃饭?!
陶久喜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惊愕与不满。
她这表哥是人是狗!
“还有......”
还有?洗不完不让吃饭,还有别的?
“就算你来浆洗,也不允许擅闯文澜居。”
文澜居是沈之翌住的院子。
陶久喜心里想着,谁愿意来找你似的,要不是有一张这样的脸,要不是自己无处可去,谁稀罕他谢府。
陶久喜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轰了了出去。
“主子,您确定要收留陶家的两位姑娘吗?”江瞬皱起眉头,满心困惑。
在他眼中,主子向来行事果决,从不做无意义之事,如今决定收留陶家姑娘,着实令人意外。
沈之翌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信件。
这是今日清晨刚收到的,上面详尽地记录了陶清兮与陶久喜一路上的遭遇。
她们一路走来,沈之翌早已派人暗中保护,故而才能有惊无险地抵达京城。
本不想再管此事,岂料,姐妹俩竟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他新置办的府邸。
这座府邸以他母亲的姓氏命名,母亲姓谢,恰好与她们姨父家同姓。
陶家姐妹原本要去的谢府,近年来在朝中颇为得势,短短几年,谢家长房谢弥已官居三品。
虽说如此,但是谢家人数众多,二房三房同府而居,传出不少腌臜事,是个不折不扣的虎狼窝。
“陶宏远与我们所查之事相同。若不牵扯进来,想来陶家也不会被灭门。”
“陶县令贤名远扬,却是可惜。”
“即使无意找到这里,便在这里住着吧。”沈之翌难得的多管闲事,或许只是不想忠臣的下场太过悲惨。
“属下明白,只是倘若日后二位陶姑娘发现自己寻错了府邸,不知会作何反应?”
“她们自己找来的,与我无关。”沈之翌面无表情地说道。
“也是。若不是主子一路派人暗中保护,陶家姑娘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抵达京城。”江瞬轻轻叹了口气。
“派人去通知赵管家,不必急着回来。”沈之翌再度吩咐道。
赵管家乃是母亲娘家之人,跟随母亲已有二十余载。
若是他回府,必然会露出破绽。
“那府里的事宜该如何处理?”
这座府邸是半年前购置的,一直以来所有事务皆由赵管家操持。依照本朝律法,沈之翌尚未与父亲分家。赵管家仅从人伢处买了几个老实的丫鬟与小厮来伺候,为避免声张,也未曾告知下人们沈之翌的身份。
“你看着办即可。”
“是,主子。”江瞬自然不擅长管家之事,但主子吩咐下来,又不能不从。
江瞬望着眉头紧蹙的主子,心中深知此次调查云州瘟疫治理之事的重要性。
原本以为只是洪灾过后引发的瘟疫,然而在调查过程中却发现,此事远非那么简单。
朝廷给云州拨下大量救灾粮、药物以及赈灾款,可实际到达云州的物资却仅有十分之一。
云州瘟疫横行,饿殍遍地。
民间竟流传,这是因新帝登基而引起的。
沈之翌作为新帝最为信任之人,当仁不让地负责此事。
只是,事情越查越复杂,先是负责赈灾的几位官员突然暴毙,后来又发现,云州的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江瞬,此番回京,不必再低调行事。”沈之翌放下手中的信件。
“是,主子。”江瞬恭敬地应道。
“今日江渠随我进宫,你去安排人盯着那丫头。”
“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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