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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我火化,你捧婚纱求娶她容云衍沈棠全局

哥布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气氛一直僵持着。同学们都不敢说话,看看我,又看看容云衍,面露难色。连老潘都一直在叹气。我直接举起了酒杯,高兴的扬声说道:“这是喜事啊!那今天可算是双喜临门了啊!云衍哥哥,还有我未来的大嫂,我敬你们一杯。”苏冉冉的脸色很难看:“沈棠姐......”“好啦,明明是好事,你这副表情干什么?开心点。”苏冉冉拉着我的手:“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偷走了本来属于你的幸福......”“说什么傻话呢,”我笑着安慰她:“是我不要他的,我现在有喜欢的人。”“真的吗沈棠姐?”我努努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撒谎啊?行了,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好不好看?”我努力表现出一副欣喜好奇的样子。苏冉冉还真被我骗到了,终于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

主角:容云衍沈棠   更新:2024-11-10 1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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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云衍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人节我火化,你捧婚纱求娶她容云衍沈棠全局》,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气氛一直僵持着。同学们都不敢说话,看看我,又看看容云衍,面露难色。连老潘都一直在叹气。我直接举起了酒杯,高兴的扬声说道:“这是喜事啊!那今天可算是双喜临门了啊!云衍哥哥,还有我未来的大嫂,我敬你们一杯。”苏冉冉的脸色很难看:“沈棠姐......”“好啦,明明是好事,你这副表情干什么?开心点。”苏冉冉拉着我的手:“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偷走了本来属于你的幸福......”“说什么傻话呢,”我笑着安慰她:“是我不要他的,我现在有喜欢的人。”“真的吗沈棠姐?”我努努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撒谎啊?行了,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好不好看?”我努力表现出一副欣喜好奇的样子。苏冉冉还真被我骗到了,终于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

《情人节我火化,你捧婚纱求娶她容云衍沈棠全局》精彩片段


气氛一直僵持着。
同学们都不敢说话,看看我,又看看容云衍,面露难色。
连老潘都一直在叹气。
我直接举起了酒杯,高兴的扬声说道:“这是喜事啊!那今天可算是双喜临门了啊!云衍哥哥,还有我未来的大嫂,我敬你们一杯。”
苏冉冉的脸色很难看:“沈棠姐......”
“好啦,明明是好事,你这副表情干什么?开心点。”
苏冉冉拉着我的手:“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偷走了本来属于你的幸福......”
“说什么傻话呢,”我笑着安慰她:“是我不要他的,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真的吗沈棠姐?”
我努努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撒谎啊?行了,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好不好看?”
我努力表现出一副欣喜好奇的样子。
苏冉冉还真被我骗到了,终于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真漂亮。”
苏冉冉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懂,是云哥挑的。”
“我哥的眼光一向很好的,挑戒指是,挑老婆更是。”
苏冉冉终于破涕为笑:“沈棠姐,说真的,听到你这么说,我才算安心了。”
“你能喝酒吗?”
“能的。”
“我们两个喝一杯吧,以后我就是你小姑子了,如果我哥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苏冉冉吸了吸鼻子,开心地笑开,跟我碰了杯:“好。”
“容叔叔容阿姨那边你也不用怕,有我呢。两个月之内,我肯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你。”
苏冉冉问我:“怎么是两个月,沈棠姐,你们要提前走吗?”
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找补了一句:“可能吧,主要看他那边的安排。”
容云衍突然问道:“你们不是三个月后走吗?”
我调整好情绪,抬起头来,再次笑了起来:“还不一定呢,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了。”
容云衍没说话。
我扬起一个更大的笑脸:“云衍哥哥,虽然我快走了,但是你一定得对冉冉好,听见没?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就从国外杀回来替她报仇!”
苏冉冉回头对容云衍说:“我现在可是有人撑腰了,你要是欺负我,我就给沈棠姐打国际长途告状!”
容云衍宠溺地搂着她,把她往怀里带:“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啊......”
何田田到底是亲闺蜜,直接转移了话题,招呼着大家:“来来来,好不容易今天大家凑齐,我们跟老潘一起合张影吧!”
班长一听,也跟着附和:“好好好,这个主意好!下一次凑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老潘把眉毛一竖,仿佛又恢复到了学生时代那个威严的班主任:“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是觉得我活不过几年了?”
班长连连讨饶:“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老潘,就你这个精神头,不得活个一百来岁的!”
“这还像句人话。”
班长嘿嘿笑:“我的意思是说,大家现在都挺忙的,刚刚听沈棠的意思,以后搞不好要跟男朋友去欧洲定居,很少回来了,这不是就更难凑齐了。”
何田田直接挽住我的手臂:“谁说的,定居国外又不是不能回国了,下次聚会沈棠一定到!是不是沈棠?”
大家都开心的时候,我不想扫兴。
“嗯,下次我一定来。”
班长拿着手机,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苏冉冉身上:“苏小姐,麻烦你帮我们大家拍一张合影吧。”
在场的几乎都是老潘的学生,只有她不是。
大家要拍合照,她是最佳拍照人选。
苏冉冉犹豫了一下,“我不太会拍照,拍出来不好看。”
“没事啊,大家都是老同学了,谁还不知道谁长什么样子啊?把我们拍全了就行。”
苏冉冉还是没接,咬着唇站在那里。
容云衍说:“我不拍了,你们拍。”
班长有些错愕:“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不拍了?”
“我陪冉冉,她怕生。”
班长又尬住了:“啊这......”
“来,手机给我,”我朝班长摊开手掌:“这么需要艺术细菌的工作,还得我沈棠亲自出马。”
班长连连摆手:“那不行,你也是班级的一员,我出去找个服务生来吧......”
“行了,快给我吧!”我直接把手机抢了过来:“你别忘了,我男朋友可是职业摄影师,我多多少少也近朱者赤了,服务员的拍照技术能有我好?
“那你就不在大合照里了呀。”
我轻笑:“怕什么,又不是见过这次就没下次了。”
这么说了,班长才笑嘻嘻地点头:“那也行,下次让你站C位!”
“好了好了,赶紧过去!”
老潘站中间,同学们围在两侧。
容云衍的手搭在苏冉冉肩膀上,虚虚得把她拢在自己怀里,跟旁边的男同学隔开距离。
大家都笑的很开心。
咔嚓——
画面定格。
我把手机还给班长,班长看了一眼,冲我竖起了个大拇指:“拍的真好看啊,看来你男朋友水平很高啊。”
我昂着下巴:“那必须啊,我男朋友可是要去欧洲开专场摄影展的人。”
“一会儿让他过来亮个相呗?”
“......不了,”我躲开班长的目光:“他也怕生。”


容云衍走后,我去洗了个澡。
看着浴室地上大把大把脱落的头发,我愣了一会儿。
然后用纸巾把它们全都收集在一起,包好,冲进了马桶里。
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做化疗会掉头发,但我想着,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掉完吧?多少得有个过程。
距离我变成个光头,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的。
没想到啊,居然掉的这么快。
看着那些被冲走的头发,我突然想起容云衍刚跟我告白的那一天。
他这个人,傲娇的很。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早就对我起了心思,还以为他早恋了。
因为他靠近胸口的口袋里,一直藏着一缕女孩子的长头发。
我发现了好久了。
于是我直接去问他:“是三班的孙梦欣的吧?”
容云衍气哼哼的推了推我的脑袋:“孙你个头,那头发估计是我不小心掉的。”
“你头发有这么长啊?”
我用手比了个长度,那是女生长发才可能有的长度。
“......那估计是班主任刘老师,上周我去问她物理题了,沾上了吧。”
我努努嘴:“那刘老师还挺厉害,隔着一层衣服,把头发掉到你最里面的口袋里了。”
容云衍恼羞成怒:“那就是我妈的。”
“阿姨是卷发哦,你那个是直发。”
“那就是家里的吴妈。”
“......吴妈染棕色头发了,你那根是黑色的诶。”
容云衍被堵的脸色绯红,瞪着眼睛看我。
我在脑海里把跟他有交集的女生都搜刮了一遍:“反正你肯定有喜欢的人。是五班的顾婷婷?还是七班的王慧?难道是二班的孟小琳?诶呀你告诉我嘛,我帮你追!”
我当时是真心想帮他的。
他藏着那缕头发,每天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谁都不让碰。
但是迟迟没见到他带我去认大嫂,我真替他急啊!
没想到容云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你怎么就不猜猜,这头发是你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想通了:“......所以你真没早恋啊?”
我有点失望。
到手的大嫂飞了。
我还想以后有了大嫂,能教教我化妆呢。
容云衍又好气又好笑,刮了刮我的鼻子:“恋是真的恋了,早也挺早的,但你没猜对人。”
我那个急啊,每天都要逼问他未来大嫂到底是谁,情书也不收了,男生跟我搭话我也没工夫理,天天缠着他问。
容云衍那段日子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天天过的优哉游哉的,我要是问的紧了,他就是一句:等我考上首都大学就告诉我。
我可努力了,高考的时候也发挥的很好,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首都大学。
谢师宴的那一天,我喝了点酒,晕晕乎乎的。
容云衍背着我,慢悠悠地沿着小河往家走。
我趴在他背上,吓唬他:“云衍哥哥,你再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到处去说,你暗恋我,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觊觎自己妹妹的变态。”
容云衍却很高兴:“那你去说啊。”
“你别以为我不敢。”
容云衍故意激我:“我真觉得你不敢。”
我这个人,你敢用激将法,我就敢应激,当即开始上头:“你放我下来,我现在就说!”
谢师宴结束,小路旁来来往往的都是同学和老师。
听见我嚷嚷,有人停下来问:“云衍,你妹妹要说什么?”
我直接从容云衍背上滑下来,大声威胁他:“这里都是熟人,我可真说了啊!”
“你说呗。”
我酒意上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大喊道:“大家都听着啊,容云衍他不是人,竟然暗恋自己的妹妹!!!”
我也没想到,我嗓门那么大,一条小路上的人纷纷停住,回头看我们。
容云衍还在激我:“声音太小,听不见。”
我更气了,用尽所有力气大喊:“容云衍他喜欢我!他、喜、欢、我——”
我把调子拖得老长,试图报复他对我的隐瞒。
然后,我的嘴就被堵住了。
最后一个“我”字,拖了好长好长的音调,最后却戛然而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这个吻开始变得有些深入,我吓得一激灵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了他。
我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容云衍只是笑:“傻子。”
那天晚上,我们没回家。
他带我去了山顶上看月亮。
月亮很大,很皎洁。
在月光下,他郑重地拿出了那根一直被他贴身藏在心口位置的头发,然后跟我表了白。
他说:“棠棠,做我女朋友吧,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容云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我们在首都读大学的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最甜蜜的日子。
他会骑车穿越大半个首都,只为来给我送一个我最喜欢吃的烤地瓜;
我不爱喝水,总是咳嗽,他就想着法的“骗”我喝,又是给我炖梨汤又是给我榨果汁。
周末出去玩的时候,他永远背着我的那个粉色保温壶。
过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哄我多喝点水,只要我喝了,不管我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我。
他是真的有在好好保护我。
也是真的用他的命来践行诺言。
五年前的那一天,他依旧背着我的粉红色保温壶,开车带我去海边玩。
在沿海的高速路上,遇到了一个逆行并且刹车失灵的大卡车。
我们的车跟大卡车一起从路边的悬崖滚落,坠入大海。
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扑了过来,用他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警察告诉我,在那场车祸里,只有我活了下来,容云衍和大卡车的司机都失踪了。
或许被海水卷入了海底,又或许被洋流冲到了别处,但——
已经过去太久,错过了黄金救援时间,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木愣愣地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就连容云衍的爸妈在悲伤之余也会来劝我:“棠棠,云衍不在了,你得好好活着啊。”
是啊,我得好好活着,我得帮容云衍照顾二老啊。
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他们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我强撑着自己,照顾容云衍的父母两年。
两年后,警方找到了我,告诉我他们找到了容云衍。
他没死,他被附近村子的一个渔民救起来了,因为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所以这两年一直在渔民家生活,并且......马上要跟渔民家的女儿结婚了。
那个渔民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他姓苏,他的女儿叫苏冉冉。
后来,在警方的帮助下,容云衍回到了容家。
他忘记了之前的所有,只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摇头:“对不起沈小姐,我不认识你。”


自从在饭桌上说开了之后,容云衍肉眼可见的开心了很多,整个人更加意气风发。
他终于可以跟苏冉冉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两个人恩爱更胜从前。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也沾着点叛逆。
越是被阻拦,两个人就越爱的你死我活。
我不知道容云衍和苏冉冉是不是属于这样的情况,家人,媒体,我,几乎所有人都在阻止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们爱的愈加热烈与疯狂。
所以当我这个最大的阻碍主动让路之后,他们的爱情也迎来了爆发期。
容云衍连公司都不怎么去了,每天都陪着苏冉冉复习。
她学习不好,渔村里教学条件也不行,高考的时候只考上了个民办三本,
这还是容云衍帮她操作了一番的结果。
按照她本来的成绩,大专都够呛。
所以现在想要考研,难度不是一点大。
但没关系,容云衍就像是他们玩的游戏里那个超强增益buff,苏冉冉只需要哪里不会点哪里,一切就so
easy。
之后几天的图书馆里,苏冉冉咬着笔杆,痛苦的看着摊开在自己面前的辅导书,噘着嘴撒娇:“好难啊,我学不会。”
容云衍好脾气地哄她:“不难的,你别着急,我再给你讲一遍......”
苏冉冉把笔一扔,直接摆烂:“我底子不好,你再讲多少遍我都不懂。”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我们慢慢来。”
“可是我想去看电影。”
容云衍无奈:“距离考研已经没多少天了,我们得抓紧啊,等你考完了,我带你去包场看电影好不好?”
“考不上就不考了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你就够啦。”
苏冉冉一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卖萌,试图蒙混过关,而我清楚的看到,容云衍虽然纵容着,但眼睛里划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苏冉冉像是出笼的鸟儿,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叽叽喳喳地跟他说着最近她喜欢的明星上映了一部电影,她得去支持自己的偶像。
容云衍站在一旁,虽然依旧在笑,但笑意里还隐隐含着一些淡淡的失望。
我高考那时候是什么情况来着?
哦,想起来了。
他死活瞒着我,不告诉我他暗恋的女生是谁,我跟他赌气,非要考上首都大学不可,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我那段时间就像是个饿了十天八天的小老鼠,一头扎进了知识的米缸里,学的废寝忘食悬梁刺股,不知天地为何物。
容云衍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后面就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棠棠,周末我带你去游乐场?”
“不去,我要学习。”
“棠棠,周五下课有我的篮球赛,你来给我加油吧。”
“不去,我要学习。”
“棠棠,周杰伦的电影上映了,我带你去看?”
我烦的要死,恨不得把他轰出去:“别说周杰伦了,现在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打扰我学习。”
天知道,我当时多喜欢周杰伦。
他的每一张专辑,每一次演唱会,甚至每一个绯闻女友,我都如数家珍。
容云衍那时候还有点吃醋,哼了一声说:“周杰伦又不能娶你。”
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氢氦锂铍和ABCD,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嘴:“你也不能娶我啊。”
他小声嗫喏了一句。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没什么。”
我嫌他烦,还数落他:“你每天围着我干什么,你去陪你喜欢的妹子啊!你这样是不行的,男生要主动一点你知道吗?请人家去看个电影,吃个饭,逛个游乐场,都可以啊,女朋友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容云衍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认命般地叹息:“我算是明白了,让你考首都大学,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吧,哪道题不会?”
“你别,我可不能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容云衍轻轻戳我的脑袋:“你考大学也是终身大事,赶紧说,哪道题?”
“嘿嘿嘿,不愧是我云衍哥哥,一点儿都不重色轻妹,”我指了指卷子上的物理最后一道大题:“这个。”
容云衍把卷子拿过去看了一会儿,用笔杆轻轻敲了敲我的头:“过来看,是这样的......”
我很聪明,学得很快。
他讲了一遍我就完全明白了。
容云衍又找了几道类似的题目,我都做的又快又好。
我得意地像是一只斗赢了的小公鸡,神采飞扬地等待表扬。
他看着我,满脸欣慰:“可以啊少女,孺子可教。”
我噘嘴:“主要还是我聪明,跟谁教的关系不大。”
“那五一假期,我们去露营吧?”
我一本正经的摇头:“不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没到高考结束的那一刻,我哪儿都不去。”
就这样,我冷落了容云衍好几个月。
后来在一起的时候,容云衍时常抱着我感慨:“那时候我其实很难受,想要跟你多待一会儿,但看你那么上进,又怕会影响你。”
我问他:“如果我真的很笨,怎么都学不会怎么办?”
容云衍哈哈笑:“我才不会喜欢上笨蛋。”
是吗?
你真的不会喜欢上笨蛋吗?
此时的我,坐在图书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你一遍又一遍的教她,也一遍又一遍的推翻了自己曾经的话。
其实事到如今,我早就不想让他想起我来了。
我很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是想再多看他几眼罢了。
苏冉冉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人不坏,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她虽然有些贪玩,但天真烂漫,这也正是她的可贵之处。
跟她在一起,生活也会变得简单而有趣。
我有些庆幸,电视剧里那些恶毒女配的桥段并没有出现在我和容云衍的生活里,它老人家还是很眷顾我们的。
它给了容云衍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让她治愈了容云衍落难的那三年,将来也让她陪伴着容云衍度过余生。
真好。
东西收拾好,苏冉冉抱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离开了。
我微微等了一会儿,也准备离开了,可还没走两步,容云衍突然回了头,看向了我的方向。


有时候上天好像就是个顽皮的孩子,随着自己心意去拨弄着尘世众人的命运。
在我以为我跟容云衍会永远幸福下去的时候,他失踪了。
在我已经慢慢接受了他已经离开人世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在我以为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度过余生的时候,他爱上了别人。
在我觉得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感化他的时候,我却已经只剩下三个月了。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懵的。
乳腺癌。
我问医生,是不是割掉就行了,那我以后还能母乳喂养孩子吗?
医生的眼神很悲悯,同情地说:“你试试也行。”
再后来我才知道,我得乳腺癌已经很久了,医生说乳腺癌跟情绪有很大关系,我后知后觉地想着,应该就是得知容云衍死讯的那段时间患上的。
那两年我就像是一块石头,感受不到温度,感受不到饿,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所以在发病初期,我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得病了。
直到容云衍回来,我才觉得自己像是活了过来。
我重新有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所以感受到了痛,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割掉,不是为了什么母乳喂养,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怀孕了,也坚持不到他出生,何谈喂养?
我只是不想现在就躺在医院里。
既然注定要死,那最后这段时光,我想过的快乐一点。
我也想看着他,过得快乐一点。
其实昨晚就算他不说,我也会主动提的。
三个月后我就要离开了,我已经不想让他找回以前的记忆了。
失去挚爱的痛苦,我一个人承受过就足够,我不想让他再尝试一遍。
现在就很好,他健康,英俊,有心爱的人,就像是他没有出事前一样。
只不过他心里的人换了一个。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白头偕老,对他来说,该得到的幸福和快乐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三天后,我定制的假发做好了。
我坐在镜子前面,由着店员帮我调整假发。
店员说的没错,这个厚重的齐刘海发型确实不太适合我。
我的脸小,加上得了病,显得更加瘦削,这么大一个齐刘海扣下来,压根不像假发,反而更像是个黑色的头盔。
店员还在努力笑着,夸我:“人长得好看,戴什么假发都好看。”
我也笑。
现在大环境不好,生意不好做,这顶假发是按照我的尺寸定制的,如果我反悔不要了,她们损失很大。
我爽快的付了钱,然后顶着这个根本不适合我的假发回了家。
容母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第一个看到我的新造型,惊讶地嘴巴长得老大:“棠棠,你换发型了?”
我笑着点头:“是啊,换个发型换个心情。”
这时,容父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戴着老花镜,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宽慰我说:“挺好看的,换换心情也好。”
容母也附和着点头:“好看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心照不宣的熟悉感,但在我面前,一个字都没说。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都看出来了,这就是苏冉冉的发型啊。
我在卧室里呆了一下午,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我跟容云衍以前的照片。
在海边,烈日炎炎,我没心没肺地对着镜头吐舌头搞怪,他含着笑看我,顺便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挡住热辣辣的阳光。
在山巅,我双手聚拢放在嘴边,满山谷都回荡着我的声音:“容云衍是个大笨蛋——”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对山谷里喊着:“对,我就是那个大笨蛋——”
最后,我们两个没心没肺地笑成一团。
在沙丘,我换上了一套胡人女孩的衣服,风把我身上的纱全都吹了起来,我像是一只振翅而飞的蝴蝶。
容云衍帮我拍完照,立刻用他的外套把我裹的严严实实,眉毛眼睛都皱在了一起:“古代胡人女孩都穿这么暴露的吗?他们的男朋友也同意?”
我笑他傻,古代哪有男朋友这个词啊。
他把我按在沙滩上亲,最后我们两个满嘴都是沙子,呸呸呸了好久都吐不干净。
黄昏的时候,吴妈来叫我下楼吃饭。
我把照片都整理好,锁进了最角落的抽屉里。
他说过,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些照片了。
下了楼,我惊讶地发现,容云衍竟然在。
只是一脸阴沉,心情很不好。
他抬头,也看到了我,打量了一下我的发型,突然嘲讽地笑了一声:“这是你想出来的新花样?”
他的意思是,我故意弄了个苏冉冉同款发型,让容父容母同情我,所以把他叫了回来。
归根结底,是我用了苦肉计。
容母说:“吴妈今天做了你以前最爱吃的蒸桂鱼,是我打电话让你回家吃饭的,跟棠棠没关系。”
“妈,我已经不吃桂鱼了。”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
“我跟冉冉养过一条小桂鱼,但最后还是没养活,它死了,我跟冉冉以后都不会再吃桂鱼了。”
哦,是了,苏冉冉她爸是个渔民。
那条桂鱼,是属于他们的回忆。
容父脸色也不好看:“一条鱼而已,桂鱼本身就是吃的。”
容云衍摇头:“那不一样。”
啪地一声,容父把筷子拍在桌面上:“有什么不一样?吴妈看着你长大的,今天特地去挑的鱼,一家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顿饭,你不吃也得吃。”
吴妈也劝:“少爷,自从你回来之后,就经常不着家,老爷和太太都很想你,少奶奶也......你就陪他们一起吃一点吧,意思意思就行。”
容云衍说:“我不回家是因为谁,因为什么,爸妈,你们心里应该明白。”
容父气还没消:“棠棠是你的妻子!你不在的这三年,她一直照顾我们......”
“爸!这些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我也很感谢她,但这不是你们逼着我要放弃冉冉跟她在一起的理由。”
容母想缓和气氛,温柔开口:“云衍,棠棠照顾我们真的很不容易......”
“那吴妈照顾了你们三十多年,我是不是也得娶吴妈?”
容母瞬间哽住,眼圈泛红,低下头去抹眼泪。
容父连着叹息了好几声,痛苦地闭上眼睛。
吴妈也难受,“少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客厅里气氛将至冰点,而我站在木质楼梯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吴妈,今天做了什么菜,好香啊。”
吴妈听到我的声音,连忙笑着招呼我:“今天做了蒸桂鱼,刚好少爷也回来了,少奶奶快来,你们一家子吃顿团圆饭。”
我说:“吴妈,把蒸桂鱼撤了吧。”
吴妈一愣,“啊?”
我走下楼梯,在自己的位置落了座:“我这两天都点不太舒服,闻不得这些鱼腥味,不好意思啊吴妈,让你白忙活了。”
吴妈看向容父容母,容母怅然地点了点头,应允了。
我的右手边,容云衍似乎有些意外我今天的表现,探究地看着我。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又搞什么把戏?


我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装作在找书架上的书。
脚步声由远及近,容云衍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的心几乎都要悬起来。
他认出我了吗?
我们认识二十八年,相爱五年,我们都太了解彼此了。
以前他篮球赛的时候,一眼就能从体育场的观众席里精准锁定我,熙熙攘攘的旅游景点里,他光凭一个背影就能把我从人群中拎出来。
可是,他已经忘了我啊。
连我的背影也一并忘记了。
容云衍压根没有关注到我,他匆匆从我身后经过,回到了刚刚他跟苏冉冉看书的桌子,然后微微怔住。
苏冉冉也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云哥,你找什么呢?”
“我感觉好像落下了东西。”
“没有啊,都拿了。”
“不对,肯定有个东西忘拿了。”
“桌上什么没有了,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算了吧,需要的时候买新的就行了。”
“很重要,”容云衍强调道:“非常重要的东西,必须得找回来。”
“可是你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我们就算去找工作人员调监控,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呀......”
容云衍在桌子前面伫立了好久,皱着眉思索。
旁边恰好有一对母子经过,小宝贝四五岁的样子,拿着连环画在前面跑,母亲在后面追,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小猪佩奇的卡通保温壶:“宝贝,别跑了,先喝点水......”
容云衍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边肩膀。
天知道,我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
出了图书馆还在跑,一直跑了好远才停下来。
如果这一幕出现在我确诊之前,我大概会激动地哭出来。
他想起来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肌肉记忆,都足以让我激动到哭泣。
可是现在,我很怕。
我怕他真的想起来那个经常背在右边肩膀上的粉色保温壶,又怕他突然想起了我。
回到家之后,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足足三个大箱子。
为了不让容父容母担心,我又把自己的旧衣服整理出来了两个箱子,跟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叫人来搬的时候,容母看到了,问我:“棠棠,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说:“我刚收拾屋子,发现以前很多衣服都不穿了,就想着拿去捐了。”
容母没有怀疑:“哦,也是,在家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捐给需要的人。”
我找了个货拉拉,先帮我把衣服都送去了捐赠点,然后带着剩下的东西直奔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到我的要求之后,很为难:“不好意思啊小姐,不是我不帮你,但是我们这里......都是给遗体火化的呀,你的这些是物件,这不符合规定啊。”
我说:“你们这里不是可以帮逝者把生前用过的东西也一起火化的嘛。”
“对,这个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你是要帮逝者烧这些东西对吧?”
“对的。”
“逝者是谁?”
“我。”
工作人员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我解释说:“不久之后,我应该也会在这里火化。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想先把这些东西烧过去,等我到了那边之后,就去取。”
工作人员咕哝着:“怎么说的我们这里好像是寄快递似的......”
最后他还是帮了我。
他问我:“这些灰烬,你准备怎么带走?”
一般遗体火化,都得买个骨灰盒。
我说:“我就不带走了。”
他更诧异了:“那就会被我们统一当做废弃物处理的。”
“嗯,随你们吧。”
我付了钱,离开了。
工作人员摸着后脑勺,疑惑地回了他的操作间,估计是觉得自己今天遇到了个神经病。
其实我一开始,是打算自己找个地方烧了的。
之前我怕他想不起来,可自从那天在图书馆里我看到他肌肉记忆去摸暖水壶的时候,我又开始越来越害怕他会想起来。
我把我们这些年的记忆全都付之一炬,他再也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想起来的几率就小得多。
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足足二十多年,承载着我们两个人回忆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一个人根本烧不完,所以才想到了殡仪馆这个地方。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现在我就要开始着手,从他的人生里,把我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全部擦除干净。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像是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书架空了,桌面上空了,柜子里也空了。
除了衣柜里还有一些衣服之外,整个房间几乎都空了。
我的所有东西,几乎都跟他有关。
那些东西烧掉了,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空了。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医院,按照医生给我定的时间去做化疗。
化疗这个东西,也有点欺负人。
我吐的昏天黑地,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被护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休息。
在我后面进去的是一个看上去高高壮壮的大哥,他一点事都没有,出来的时候还跟我打了个招呼:“嘿,你也来啦!”
我笑着点头。
“我快要变成小盒子了。”他甚至还跟我开玩笑:“这在游戏里叫什么来着?”
我想起苏冉冉跟容云衍玩的那款游戏。
我虽然不太会玩,但也学会了一个游戏术语:“落地成盒。”
“对对对,就是落地成盒,”大哥唏嘘了两声:“还没看到祖国统一,我其实有点不甘心啊。”
“一定会的。”
大哥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壳,哈哈笑:“我家那个小兔崽子才半岁,还不会说话呢。不过我给我媳妇说了,以后祖国统一了,一定要让小兔崽子把消息烧给我。”
大哥虽然笑着,但一说起妻儿,眼圈还是微微泛红。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笑容也很勉强:“妹妹,你还有多久?”
我说:“之前说还有三个月的,但是我不想做化疗了,做化疗掉头发,就不好看了。但停了化疗的话,寿命估计会更短一点。”
大哥说:“没事,那也应该是我先过去。你叫什么啊,到时候哥去接你。”
“不用了,你抓紧时间去投胎吧,说不定下辈子能亲眼看到祖国统一呢。”
“说的也是,哈哈。”大哥嘱咐我:“妹妹,还有什么想吃的就去吃,想去的地方就去,别留遗憾,以后走的也安心。”
“嗯。”
“我给我媳妇物色了一个好男人,”大哥倔强的笑着:“比我帅,比我会疼人,比我赚得也多。”
我问他:“你媳妇同意吗?”
“我没告诉她。”大哥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自己去找的婚姻介绍所,说她是我妹子,男人快死了,让媒人帮她物色几个踏实可靠的。我选了好久,还是觉得那个男人最好,为人憨厚,肯定对老婆好。”
我笑了。
大哥问我:“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大傻子,原来人之将死,做的事居然都是一样的。
“我媳妇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跟了他,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大哥低下头,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还有我那个小兔崽子,他还小,才半岁,还不认识爹,以后也会当他是亲爹,他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听得心里有点难受。
大哥咧着嘴笑了一下:“你呢,有老公孩子吗?”
我摇头。
“爸妈呢?”
“都去世了。”
“那你比我好,无牵无挂的。”大哥咕哝着:“他们孤儿寡母的,我真是放心不下......”
“但我有个很爱很爱的人。”我说:“我也放心不下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粲然一笑:“他身边有个好女孩,我想让他们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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