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若璃墨简行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被换嫁,躺平太妃成王爷掌心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漫不经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着,她把质疑视线重新移了过来:“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姜若璃,你不会告诉我,过几日要与我太子表哥大婚的姜若璃不是你这个姜若璃吧?”姜若璃自知理亏,可又无法跟她解释自己的无奈之举和被迫选择。之前她不想当太子妃,是因为知道姜婉清想当太子妃,那会儿姐妹二人又还没有闹翻,她习惯了凡事都让着姐姐。而宋雅琴不希望她当太子妃,是因为她了解墨南辰的喜好,知道他这一生都无法给任何一个女人想要的感情。身为好朋友的一方,宋雅希望她过得好。可身为好朋友的另一方,姜若璃却辜负了她的心意。“雅琴,对不起,在你走之后,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见她遮遮掩掩,本来心里就已经不满的宋雅琴更是一肚子的火气冒了出来:“能有什么变故,你可别跟我说,是因为你...
《重生被换嫁,躺平太妃成王爷掌心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说着,她把质疑视线重新移了过来:“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姜若璃,你不会告诉我,过几日要与我太子表哥大婚的姜若璃不是你这个姜若璃吧?”
姜若璃自知理亏,可又无法跟她解释自己的无奈之举和被迫选择。
之前她不想当太子妃,是因为知道姜婉清想当太子妃,那会儿姐妹二人又还没有闹翻,她习惯了凡事都让着姐姐。
而宋雅琴不希望她当太子妃,是因为她了解墨南辰的喜好,知道他这一生都无法给任何一个女人想要的感情。
身为好朋友的一方,宋雅希望她过得好。
可身为好朋友的另一方,姜若璃却辜负了她的心意。
“雅琴,对不起,在你走之后,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
见她遮遮掩掩,本来心里就已经不满的宋雅琴更是一肚子的火气冒了出来:“能有什么变故,你可别跟我说,是因为你姐姐姜婉清突然不想当太子妃了?”
姜若璃:“……”
的确是姜婉清不想当太子妃了来着。
“你知不知道我表哥他……”宋雅琴实在是替她感到不值,可有些事情她又没有办法现在同她说明。
其实她不用说,姜若璃也知道她想提醒的事情。
只是既然双方都无法把那件事直白地说出来,姜若璃便也只能继续装傻到底:“雅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当上太子妃后会过得不幸福。”
宋雅琴吸了口长气:“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去争那个位置?”
“不是我想要争的,是……”姜若璃犹豫了一下,“是我父亲安排的,我没办法反抗。”
宋雅琴也知道姜大海的为人,从小的时候起,他总是把好的东西给姜婉清,留给姜若璃的,不是姜婉清挑剩下的,就是她不要的。
即便如此,她心里依然替她咽不下那口气:“你父亲向来以利为重,怎的这次会选你当太子妃?况且婚姻大事,倘若你坚持不同意,他难道还能逼你嫁不成?”
有些事情,姜若璃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我其实是同意的。”
宋雅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姜若璃咬字清晰重复了一遍:“是我自己愿意嫁给太子的。”
“若璃,你……”
宋雅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太子,太子妃之位看起来风光,可注定一生都无法得到太子的爱。
宋雅琴甚至怀疑过,倘若将来某一天太子的隐秘被人发现,他的太子之位是否依然可保?
国君不可无后,而太子又那样……
“雅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去面对,有些责任也需要我们去承担。”
哪怕说服不了宋雅琴,姜若璃也想尽力去解释,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她是向往自由的人。
宋雅琴也一样。
他们曾师从同一位教习先生,那位先生告诉她们,女子的一生不必拘泥于后宅事务和相夫教子。
女子也可以同男子一样,从事自己想做的事业。也可出门远游,看一看其它地方乃至晋国之外的大好河山。
前世,姜若璃从未离开过京城,她更不敢想象离开京城后自己将过上怎样的生活?
重来一次,待一年后与太子和离,京城的恩怨了解,她也想同教习先生说的那样,去晋国的其它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太子是皇后亲生,自己的孩子她再了解不过了。
他哪里是嫌贵女们吵,分明是眼高于顶,看不上这些贵女罢了。
这次皇上赐婚姜家,她原本还在担心太子依然会看不上姜若璃,怕他会有情绪,所以今日举办桃花宴,她便没有让人去请太子来参加宴会,免得二人见面了会尴尬。
哪知道,太子竟主动叫人过来讨要姜若璃。
皇后心里疑惑:“太子可有说,找姜二姑娘何事?”
宫人的头垂得低低的:“回禀娘娘,太子并未明说。只是命小的们准备了些许解酒的小食,说姜二姑娘在桃花宴上饮了酒,想请她过去东宫稍作歇息。”
“原来如此。”皇后娘娘舒了口气。
之后眸光朝姜若璃瞥来:“若璃,既然太子想见你,你便去吧。”
姜若璃正愁找不到借口去找太子,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上了门。
忙不迭行礼:“是,皇后娘娘。臣女告退。”
-
在宫人的引领下,姜若璃一路前往东宫。
前世她与太子的交集并不多。
姜婉清嫁进东宫后,偶尔也会请她到东宫叙旧。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避嫌,以前她每次进宫倒是极少遇上太子。听姜婉清说,太子时常微服出宫体察民情。
姜婉清也常常跟她炫耀自己当上太子妃后如何风光,京城有多少贵女想着来巴结她之类的云云。姜若璃那会儿还以为姜婉清的日子过得如她自己所说,风光无限。
后来,朝中有大臣举报,说太子与工部侍郎陆声扬同流合污,不仅私吞工程营造款,贪墨南阳的赈灾款,导致南阳灾民聊生,民愤四起。皇帝因此大为愤怒,命内阁官员彻查此事,若太子真有贪墨之举,必重重惩罚。
姜若璃担心姜婉清,特意进宫探望想安慰她。
未曾想,那次姜婉清喝了许多酒,不仅将她大骂了一顿,还当着众多宫人的面把她赶出了宫去,说从此以后不许她再进宫瞧她。
姜婉清说:“姜若璃,凭什么你拥有的总是比我的多,比我的好。你出生比我好,嫁的比我好,贺兰景对你敬爱有加,可太子却视我如敝履,不……他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凭什么?我哪里比你差了,凭什么你可以得到男人的爱,而我却……”
那时姜若璃还觉得莫名其妙,以为姜婉清醉酒说的糊涂话,即便被骂,她只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如今回忆起来,原来早在那时,姜婉清就已对她恨之入骨。
也正因为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她也才猛然发现原来姜婉清所说的“太子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是怎么一回事。
从御花园到东宫的脚程不长,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进了东宫大门,一路上,宫人领着她穿过前院,又过了几座长廊,最后在一小院门前停下。
“姜二姑娘,太子在书房里等您,进去吧。”
姜若璃步伐停下。
不是说太子准备了解酒的小食,怎么不在前厅里见她,反而跑到书房里了?
带着心里的疑惑,姜若璃推开书房的大门。
雕花的书案前,太子墨南辰赫然坐在中间。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目光抬起轻轻瞥来。
姜若璃放慢呼吸,踱步走到面前:“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墨南辰神色从容淡淡,深邃的眸子里却透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谢殿下。”姜若璃只扫了对方一眼,便迅速地眸光收回,淡淡地落在眼前:“不知殿下找臣女何事?”
方才一路走进来的时候,她用余光偷偷观察了一下,书房里除了琳琅满目的书架之外,并未看到宫人所说的解酒小食。
因此她猜测,所谓的解酒歇息只是借口,墨南辰找她应该另有目的。
而墨南辰也没有同她拐弯抹角,合上手中的书本,迅速切入了正题:“姜二姑娘,父皇赐婚,你们姜家应该很得意吧?”
来此之前,姜若璃也曾想过太子找她的用意。
赐婚之前,她与太子私底下并无过多交集。
况且在此之前,皇上原本想赐婚的对象还是姜婉清。
因此,她先前猜测太子找她定然与赐婚有关。
反正总不至于是真的关心她喝多了,特意让她过来解酒的。
此时见墨南辰脸色低沉,姜若璃波澜不惊:“圣旨赐婚,是姜家之荣幸。”
这问题答得中规中矩,毫无破绽可言。
墨南辰却嘴角轻勾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孤还真是低估了你父亲的手段,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何种手段,孤的终生大事,竟让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是啊,堂堂太子殿下选妃,选来选去却只能在姜家的这两个女儿当中二选一,何其讽刺?
这也是姜若璃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明知结果,可姜若璃还是想问他一句:“太子,您应该很不满意这门亲事吧?”
墨南辰微敛着的眸子里有些讽刺的意味浮起:“这话不如换孤来先问你,这门亲事,你可心甘情愿?”
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
只是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天子赐婚,岂有心甘情愿之说?
本来今日姜若璃找太子也有其它的目的,索性也不跟他委婉了:“臣女若说不愿意,太子可有法子解除了这门亲事?”
见她如此直白,墨南辰反倒愣了一下。
他乃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京城多少名门贵女想嫁给他,可姜若璃却说不愿意?
谁信!
墨南辰轻笑:“你当真不愿意?”
“是。”咬字坚定。
墨南辰眯了眯眼,眼里细不可察的探究闪过:“笑话,当初听说孤要选妃,你父亲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关系,去我父皇面前说了多少好话这才求来了这门赐婚。现在你却说不愿意,你当孤会信?况且圣旨赐婚岂是儿戏,你以为是孤想退就能退得了的吗?姜二姑娘,你若是想在孤的面前玩弄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么孤奉劝你一句,别浪费心思!”
姜若璃无语,明明是他自己想问的,她只不过真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罢了。
可现在他又摆出这么一副愤怒不平的样子,什么意思?
前世,太子被废后,为了扶持太子重新站起来,姜婉清曾回家求过姜大海,希望他能花点钱找人周旋一下,救太子于水火。
毕竟他是太子的老丈人,太子落败于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姜大海本来就溺爱她,自然也很舍得把钱拿出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姜婉清才知道原来京城有好几处钱庄子都是父亲找人开设的。
只是可惜,那段时间花出去的钱如流水,最终却还是没能挽回太子的地位。
反正这辈子自己不是太子妃,太子落魄与否也与自己无关,姜婉清自然不想再眼睁睁看着将来的某一日,父亲为了救太子大花血本。
家里的钱,就算要花,也要花在她的身上。
“父亲,女儿也只是之前偶然间听母亲说起过的。况且女儿又不傻,就看咱们家的吃穿用度,又岂是您的俸禄可以支撑的?”
“原来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姜大海松了口气。
虽然开设的钱庄没有挂在自己名下,但到底涉及到的是关乎钱财的大事,总不能真的全部放手给别人去管理。
他又时常在外打仗,为了掌握钱庄的情况,后来他就叫钱庄的管事每月定期把账本拿到家里,让他的夫人帮忙过目、把关。
姜婉清见她表情有所松动,继续轻描淡写:“父亲,与其您把钱庄挂在别人的名下,不如挂在女儿的名下。女儿从前时常跟在母亲跟前,学习了不少算账的本领,把钱庄交给女儿管理,您大可放心。”
姜大海之所以溺爱姜婉清,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没能让她的阿娘进门,心里对她们母女二人有些愧疚。
但更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姜婉清能言善道,凡事讲究以利为先,总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在表达情感上,比起二女儿的木讷,他心里自然更加偏爱这个女儿。
只是如今毕竟涉及钱庄大事,姜大海不免还是会有些犹豫。
“为父的钱庄都挂在旁人名下,若贸然换到你头上,恐怕也是妥。”
“父亲若是怕日后被人查到,这也好办,您把这些钱庄写到母亲给我的嫁妆单里,日后即便被人问起,大可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姜婉清脱口而出。
姜大海不由地眯了下眼皮,虽说是个好办法,但……
“若是写在你母亲给的嫁妆单里,若璃那边怎么办?”姜大海叹了一声,“你母亲临死之前把财物分成了两份,平均分给你与若璃,若你的这份里多出几间钱庄的话……”
姜婉清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担心,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我不说,父亲不说,姜若璃又岂会知道?”
“可……”毕竟还是有些不公平。
朝廷严令禁止官员开设钱庄,他却明知故犯,还不是为了让姜家的人可以比别人过上富贵的生活?
姜大海就只有这么两个女儿,哪怕再不喜欢姜若璃,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等他老了,名下的财产也是要分一部分给她的。
现在被姜婉清这么一弄,姜若璃岂不是什么都分不到?
“父亲,我阿娘临死之前,您曾答应过她此生会好好照顾我的,您是不是已经忘了?”
姜婉清向来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的父亲。
果不其然,一搬出她死去的阿娘,姜大海脸上愧疚的表情更明显了:“为父没忘,为父怎么会忘?”
她方坐下,玲珑就道:“这菜都凉了吧,要不我找人去热一下。”
“不必了。”姜若璃早就已经饿得不行了,哪里还等得了。
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刚要下手,忽然想起来,这一天玲珑一直在身边陪着她也还没有吃半口东西。于是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你也坐下,陪我吃一点。”
玲珑莫名感动,只是却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太子妃的心意,奴婢心领了。不过皇宫里不比从前在姜府,有些规矩,太子妃能忘,奴婢却不敢忘。”
说着,她拿起酒壶,往姜若璃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点:“再说,哪有奴婢与主子同坐一席的道理。”
姜若璃莫名觉得这话听起来耳熟。
很快她就皱起了眉心调侃:“容嬷嬷教的功课,你倒是一点也没落下啊。”
姜若璃学习宫中礼仪的那段时间,玲珑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着。
容嬷嬷看她学得认真,顺手也教了她不少东西。
玲珑莞尔:“奴婢觉得容嬷嬷说得对,往后我要服侍的人变成太子妃了,自然要比其它的奴婢更上心一点,这样才不会给咱主子丢脸。”
说得也对。
姜若璃竟不知如何反驳。
只是可惜了这一大桌子佳肴了。
思忖片刻,她拿起一只碗,往里面塞了些食物,之后递到玲珑面前:“这样,你端着碗站在一边吃,就不算与我同席了。”
“这……不好吧。”
玲珑话刚落下,肚子里忽然咕咕地叫了一声。
姜若璃听得清楚,不由打趣:“反正现在也没别人在,你不吃点东西没力气,一会儿还怎么伺候我梳洗更衣啊。”
“那……好吧。”
玲珑不再犹豫,接过小碗,递到嘴边便吃了起来。
主仆二人都饿得不轻,三两口就吃进去了大半碗东西。
姜若璃被口中的食物噎了一下,下意识端起酒杯便饮了起来。
哪知宫里准备合卺用的酒竟然很烈,姜若璃才喝了一口就被呛得一直咳嗽。
玲珑赶紧放下小碗,迅速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太子妃,您慢点,又没人跟您抢。”
姜若璃被呛得不轻,继续猛烈地咳着。
恰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一道颀长的红色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谁后,玲珑赶忙往后退了几步:“太子殿下。”
墨南辰一进门就看到姜若璃趴在桌前剧烈地咳着,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啦?”
“回,回太子,太子妃她……”
玲珑一时紧张,吞吞吐吐说不出字。
墨南辰已经走到了面前,扶起姜若璃看了一眼。
姜若璃脸色通红,嘴巴张得圆圆得,却说不出一个字,手心不断地往自己的胸口拍着。
墨南辰很快意识到她应该是被食物噎到了,抬起手掌迅速朝她背后拍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拍,一小块鸡肉从她的嘴里掉了出来。
终于恢复了呼吸,姜若璃下意识长吸了口气。之后才尴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太子殿下。”
“免礼吧。”墨南辰看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坐下后,莫名地笑了一声。
姜若璃一脸尴尬:“臣妾方才实在是饿坏了,以为殿下您今晚不来了,就……就自己吃了几口,不曾想,还被噎到了。让殿下见笑了。”
墨南辰回想起刚刚她的样子,确实觉得很好笑,可又不好意思笑得太明显,便抿唇抖了两声:“又没有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干嘛?”
反正脸已经丢光了,姜若璃也懒得挽回了,索性重新坐到位置上:“还不是因为等你等太久,肚子太饿的缘故。”
父女二人一唱一和,若不是知晓他们在演戏,姜若璃差点都要信了他们的说辞了。
要知道,前期的贺兰景不仅老实巴交,在那方面还是个……绵软之人。
前世她嫁入贺家一个月,贺兰景几次三番要与她行夫妻之实,奈何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后来,姜若璃为此遍寻名医,花了重金才从一位神医那里讨到了一个方子,最终才治好了贺兰景的不力之症。
姜婉清为了不嫁给太子,不惜自毁清白,也不知道将来她嫁进贺家,与贺兰景洞房花烛夜面对他的有心无力时,心里会做何感想?
姜若璃微勾了下唇角,心里突然有些期待了。
本来她也还没有想到退婚的借口,扭转上一世嫁给贺兰景的悲惨命运,既如此,姜婉清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与她换亲,何不全了她的心愿?
演戏谁不会?
“原来姐姐竟早就和贺兰景心意相通了?”姜若璃沉着的脸迅速缓和了下来:“若是如此,姐姐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不就是换亲吗,父亲都愿意替我们周旋了后面的事,没了后顾之忧,我又有何不愿意的?”
她态度转变来得太快,姜婉清有些不敢相信:“妹妹你真这么想的?”
“是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我与那贺兰景也无甚私情,既然姐姐有换亲之意,我又何不成全了姐姐?”
担心她会怀疑,姜若璃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只是日后恐怕要委屈姐姐了,毕竟给贺家当儿媳妇可不比当太子妃风光,就怕将来姐姐后悔……”
此话不假。
前世她也是嫁进了贺家,才知道那一家子都是不好相与的。
贺家从上到下,皆自私自利,吃人血不吐骨头的主儿。
只是她这人向来对家里人报喜不报忧,前世哪怕在贺家独木难撑,寸步难行的地步,回到家里人面前她依然心平气和,风轻云淡。
姜婉清不知道这些内情,只是看着她表面的风光就以为她在贺家过得有多快活。
因此不等她把话说完,姜婉清便迅速打断:“不会的,我肯定不会后悔的。”
意识到自己一时有些得意忘形,姜婉清快速敛了敛情绪,恢复落落大方的神态:“你我姐妹二人情深,谁坐上太子妃之位对我们姜家来说都一样。只要妹妹日后时时记着是姐姐把这份荣光让给你的,记着姐姐的好,姐姐便心满意足了。”
简直厚颜无耻。
姜若璃心里顿时大骂一句。
然脸上却不动声色,然后再声情并茂道:“姐姐言重了,你我姐妹,便是你没有把这份荣光让给我,我也会一辈子记着你对我的好的。”
见此情景,姜大海怆然泪下:“好,好,好。为父甚是欣慰。”
是也,换亲之举,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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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礼部的生辰八字很快也合出了结果。
如姜若璃预料,父亲与礼部尚书早就官官勾结,沆瀣一气。上一世明明大吉之兆的八字,这次在他们的操作下就变成了刑克之征。
也不知道中间又多了哪些弯弯绕绕,总之在家里等了几天后,圣上颁发的圣旨婚书上女方的名字就变成了姜若璃。
贺家那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本来他们求娶的也是姜家的女儿,至于抬进贺府的花轿中坐着的人是姜若璃还是姜婉清,于他们而言并未有什么区别。他们要的只是一个与姜家联姻的结果。
姐妹二人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举行。
圣旨下来的第二天,皇后娘娘派人来姜府传话。
听说宫里派了人来,姜若璃连忙让玲珑帮她收拾了一番。
抵达前厅时,她父亲和姜婉清已在那里。
许是因为前一日才颁了赐婚圣旨的缘故,今日来姜府传话的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公公。
李公公笑脸盈盈,亲手把一张印着桃花图纹的帖子递到了姜若璃面前。
“奉娘娘口谕,请姜二姑娘明日进宫参加桃花宴。”
“谢皇后娘娘,有劳李公公了。”姜若璃莞尔,双手接过帖子。
姜大海随即从袖中掏出准备好的一包银子递到李公公手中。
李公公愣了一下,笑容有些僵:“将军这……”
姜大海忙不迭笑道:“李公公亲自登门送来皇后娘娘口谕,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李公公缓和地笑了笑,掂着银子塞下了袖袋里:“如此,老奴就不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日后等小女进了宫,还望公公多多照顾。”
姜若璃看在眼里,心想在拉拢交际这件事上,她还得跟父亲多学一学。若不然往后真有一天进了宫,恐怕容易树敌。
心里正腹诽着,一旁站了许久的姜婉清忽然开口问道:“李公公,皇后娘娘就只给一张邀帖吗?”
李公公偏头瞥了一眼,言简意赅:“是。”
后宫的嫔妃们一生鲜少有机会出宫,漫漫余生只能在与其它女人的尔虞我诈和明争暗斗中度过。为了缓解日子的无聊与琐碎,每年宫里都会举办许多种宴会。
桃花宴于每年三四月左右桃花盛开时节举行,由皇后娘娘主办,邀请京城世家贵族的夫人姑娘们一同参加。
大家一起围坐在御花园里吃着桃花酥,品着桃花酿,欣赏着满园关不住的桃花春色,畅谈各自的人生见解。
除了桃花宴外,宫里每年还会举办荔枝宴、梅花宴等等。
前世,姜家时常也会收到皇后娘娘的宴会请柬,但每次姜婉清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或是让父亲做下决定,或说服姜若璃,让她主动放弃进宫参加这些宴会。
此番虽然已经下旨赐婚,但姐妹二人皆还未与夫家行大婚礼仪,即便行了礼仪,以贺家的门楣,夫人少夫人们也并非就入不了皇后娘娘的法眼,参加不了宫里的宴会。
因此姜婉清心里隐隐有些不甘,明明前世赐婚后皇后娘娘也举办了桃花宴,而且邀请的还是姜家的两个姐妹一同前往。
怎的重来一次,邀帖就只剩下一张了呢?
只可惜,那次太子并没有陪姜婉清回门。
听姜婉清说,太子本来准备好了要陪她回门的,可是工部那边临时有事要他去帮忙处理。
姜婉清当时还对姜大海说,等太子处理完事务会过来的。
可是直到傍晚离开时,姜若璃都没有看到太子的身影。
宫里规矩多,但好在有皇后和太子撑腰,这几日姜若璃过得还算舒坦。
就连之前蠢蠢欲动想给她这个新来的人颜色的都不得不暂时按下。
知道要回门,玲珑早早就把要带回去的东西收拾妥当。
前世和现在一样,玲珑生怕自家主子回门时会被姜婉清给比下去似的,不断地往马车上塞东西。
那会儿姜若璃也刚刚掌家,虽然带回去的回门礼都是她自己的东西,可落到贺夫人眼里,便觉得她是从贺家往外搬东西。
贺夫人那时还不敢说姜若璃什么,但玲珑却没少挨贺夫人的骂,说她吃里扒外,只顾娘家不顾婆家之类的,弄得玲珑委屈不已。
再者,她带回去的那些东西,姜府也不缺。
拿回去后,姜大海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直接叫人收进了库房。
看着玲珑满心欢喜的收拾着,姜若璃不由失落地叹了口气:“不必收拾了,家里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好带的。”
玲珑不明所以:“太子妃,按照回门的礼数东西该带的还是要带的,要不然到时将军又要说您不懂得礼数了。”
姜若璃苦笑,父亲不喜欢她,不管她如何做,他都会觉得她不懂礼数的。
但也没阻止玲珑。
只是忽然想起来前世墨南辰并没有同姜婉清一起回门,便问:“太子呢,他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墨南辰的身影突然在门口出现:“没去哪里,一直都在。”
大婚第二日起,墨南辰每天都会早出晚归。
按照约定,姜若璃也不会去过问他的行程。
而墨南辰也遵守着二人之间的约定,虽然白天忙碌,但到了晚上都会准时回到东宫。
像其它新婚的夫妻一样,同吃同住。
哪怕其实他们并未睡在同一张床上。
姜若璃知道他是在顾及她的颜面,不至于让别人觉得才新婚她就被太子冷落。
原以为今日他会和之前几日一样早出晚归,姜若璃甚至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打算一个人回姜府。
却没有想到,他竟突然回来了。
“太子殿下,今天没有事要忙了吗?”
“有,今天有大事。”墨南辰微微一笑,“孤今日得陪你回门,不是吗?”
姜若璃愣了一下,想到前世姜婉清说的,心里有些不踏实:“其实我自己回去也可以,太子您分管工部,公务繁忙也正常。我父亲不会责怪的。”
“事有轻重缓急,公务再忙,孤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墨南辰贴心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再说了,公务就是在忙,也不至于连大婚都不能休息。”
姜若璃还是觉得不安:“臣妾当初与殿下有约定,婚后互不干涉,所以……”
话未说完,墨南辰打断:“虽互不干涉,可孤也答应过你,会给你该有的荣宠。”
他敛唇笑了下:“倘若让你一个人回门,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这个太子妃不受宠呢。”
若不是知道他有龙阳之好,姜若璃差点要以为他是真的在宠她了。
不管如何,墨南辰愿意陪她回去,她心里还是感激的。
下楼时,本着礼貌和客气,姜若璃还是让玲珑抢着去结帐。
可惜玲珑怀里的钱袋子还没挑出来,苏白便站出来:“玲珑姑娘不必付了,方才在下已经付好了。”
“付好了?”玲珑一惊,掏钱袋子的手愣在原地。
“是。”苏白言简意赅。
他不好意思说,这间酒楼其实是他家王爷开的。
只不过王爷交待了,经营酒楼以后大有用处,对外要低调。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酒楼的幕后老板是他们家王爷,在外人面前,他也绝口不提半字。
不仅玲珑,姜若璃也一脸的好奇。
明明大伙一起进去吃的,后面才点的菜,苏白又同他们一起出门,他又是什么时候把账付好的?
想不通,她也没去细想。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们这些身价的人,总有一堆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墨南辰倒是好像早有预料,一副乐得其所的表情:“说好是我请吃饭的,还让小叔付账,这多不好意思啊?”
墨简行习惯性嫌弃地扫了他一眼,说:“行啊,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回头让温言把钱拿给苏白。”
“那……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墨南辰就算有钱,可他在宫里的份例有限,根本经不起他这般花销。
因此,本着能省则省,能蹭就蹭的原则,他朝身后的温言和苏白二人认真地交待:“小叔开玩笑的而已,别当真啊。”
“噗~”
这回换苏白情不自禁了。
温言也是一脸的尴尬。
太子殿下,您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啊,这般小气,真的可以吗?
四人走出门,站在酒楼门口等马车。
这次出宫,除了陪小皇叔吃饭之外,墨南辰稍晚些时候还约了陆声扬见面。
原本也计划吃完饭就撇下小皇叔不管的,可现在多了姜若璃,他一时有些犹豫:“姜二姑娘,一会儿可有什么安排?”
姜若璃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说:“回殿下,听说这附近有个戏院,容嬷嬷难得出宫一趟,若璃打算带她去看看。”
“噢,看戏啊。”
墨南辰抿唇,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小皇叔,孤记得那个戏院就在昭王府附近吧,这样,麻烦您一会儿回去顺道送下姜二姑娘,可好?”
墨南辰平时麻烦墨简行的事情不少,旁的事也便罢了,这帮人送未婚妻之事……
也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姜若璃赶紧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不过就不麻烦昭王了,我自己有马车。”
“这样啊。”
墨南辰正想再说点什么,面前突然一辆马车停住,直接挡在几人面前。
很快,马车帘子掀开,一男一女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看清楚那男子的面容之时,姜若璃脑子里登时轰地一声。
贺兰景,竟是贺兰景!
前世她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情景好像皮影戏,一幕幕在脑子里浮现。
满地的蛇鼠臭虫,令人作呕的味道,以及窒息的空气。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数次向他求情,求他放他离开姜府的情景。
她曾那么卑微地求过他,哪怕给她一张休书她也愿意。
可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姜若璃,你们姜家的姐妹都是扫把星。你姐姐克了太子,你也想来克为夫是不是?”
“还想要休书,做梦吧!”
“为夫就是死了,也不会放你出来害人!”
……
“可是贺兰景啊,我姜若璃何曾害过人。”
“明明是你背信弃义,纵容小三陷害我在先,给我下药,不仅害我胎死腹中,还害我成了哑巴,纵然一肚子的冤屈也哭诉无门!”
重来一次,这次嫁的是贺家。
姜婉清不用再担心家里的亲戚长辈们会对她失望,端端方方地行了个浅礼:“女儿见过父亲。”
随后朝众人又瞥去:“婉清见过各位叔叔,婶婶。劳各位久等了。”
贺兰景紧随其后,也道:“兰景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各位叔叔,婶婶。”
姜大海扫了他一眼。
明明是自己选的女婿,可这会儿却是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因此目光并未在他的身上多加停留:“免礼吧。”
哪怕这一世不用怕没有带丈夫回来,会被家里人嫌弃,但姜婉清仍旧客客气气的:“不好意思,我们回来晚了,让各位久等了。”
见夫妻二人和和睦睦的样子,姜家的长辈们心里也都有些欣慰。
姜大石站出来寒暄:“婉清嫁人后越来越懂事了,大哥真是好福气,教养出的女儿这么优秀,这都要把我们这些生儿子的人比下去了。”
姜大石的话说得不假。
姜氏一族虽然亲戚众多,但到了姜婉清他们这一辈,也就只有本家姜大海的两个女儿生得才貌双全,其余旁系的子女们并没有出色的。
早些时候,姜大海也曾懊恼过自己没有生出儿子,后来看两个女儿越发容貌出色,渐渐地骨子里也不再重男轻女了。
女儿培养得足够出色,嫁了好人家,姜家一样可以延续从前的荣光。
虽说贺兰景比不得太子地位尊贵,但也是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颇有前途的女婿。
姜大海扫了贺兰景一眼,对他不算满意,但也没有嫌弃。目光很快移到姜婉清身上:“坐了这么久的马车,累不累啊?”
贺家本就住得偏,离家里远不说,贺家的马车还有些老旧,一路摇摇晃晃的,晃得姜婉清确实有些头晕。
但架不住姜婉清会说话:“来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确实有些腰酸背疼的,不过一下马车就看到父亲在门口等着,便是再累也不觉得累了。”
她和她的生母一样,惯会装软弱,以此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果不其然,姜大海闻言更心疼了:“累了就赶紧进去先休息一下,马上要开饭了,等下你妹妹来了后,为父再叫人去通知你。”
“谢父亲。”
姜婉清微微一笑,之后朝贺兰景瞥去:“夫君,我们不是带了礼物要给父亲吗,你还愣着干事主,赶快叫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啊。”
姜婉清刚刚掌家,贺家仓库里的那些东西还来不及去清点查看。
本来昨天她就打算先去清点一下,顺便再挑几样东西做为礼物拿回来送给父亲,哪知库房的大门还未打开,贺夫人就出现在面前。
贺夫人说:“婉清啊,你现在已经嫁到贺家了,往后要习惯凡事都要以贺家为先。”
“这是自然。”姜婉清还不知道她的秉性,以为婆母是提醒让她管好库房,说:“等明日,我就会清点好家里的财物,日后府里花销也会心里有数。”
哪知,贺夫人干脆道:“你知道就好,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嫁人了,往后你拿再多的东西回去,别人也不会记着你的好的。”
姜婉清哪里听不出来,贺夫人那是在提醒她要以贺家的利益为重,不能把贺家的东西往姜府搬?
姜若璃前世哑了大半辈子,一个人被锁在暗无天光的破屋里,终年与蛇蝎毒虫为伴,为了多活一口气,她已经养成了极好的耳力。
虽然隔着大半条走廊的距离,但厢房中姜婉清与父亲二人谈话的内容依然清晰地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玲珑见她突然停下脚步,隐约又听到前方有争吵声,心里有些疑惑:“二姑娘,怎么啦?”
“无事。”姜若璃回头看了她一眼:“玲珑,今日我没吃早膳,这会儿忽然觉着肚子有些饿,你帮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拿些到我房里,我见完父亲待会儿就回去吃。”
“是,二姑娘。”
玲珑向来听话,依言去办了。
待她走后,姜若璃这才循着声音的方向朝近又走了几步。
她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可前世被最亲密的人背叛,被身边的人暗害,最终落得了那样悲惨的下场,现实逼着她不得不对别人产生防备心理。
哪怕这人一个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另一个是她的嫡亲姐姐。
屋里二人还在争吵着。
姜大海怒气冲冲,却仍克制着声音责备:“你疯了吗,若璃是你妹妹,你说这种话若被她听了去,叫她心里作何感想?”
许是已经破罐子破摔,姜婉清索性喊得更大声了:“姜若璃才不是我妹妹呢,她是父亲与母亲生的,又不是我阿娘生的,她和我才没有半点关系!”
门外,姜若璃不由地皱起了眉心。
母亲,阿娘,姜婉清这话什么意思?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浮起。
不等她捋清楚缘由,就听到姜婉清再次放声厥词大喊道:“父亲曾答应过我阿娘,在我与姜若璃之间万事以我为主,父亲是不是忘了?”
“那你也不能因为自己不想嫁给太子,就要跟你妹妹换亲事。就算你妹妹愿意跟你换,可天子一言九鼎,岂能容我们姜家胡闹?”姜大海据理力争。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姜婉清说服不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反正我就是要嫁给贺兰景,父亲若不答应,我便寻条白绫了结了自己。待到他日父亲下了黄泉,再自行去与我阿娘解释吧?”
“你……”
姜大海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屋外,姜若璃听了一半,忽然没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
小时候一些不愉快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浮现。
九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位教习琴艺的先生。
先生夸她弹琴比姐姐有天赋,可第二天琴艺先生便说不来了。
那会儿姜若璃对学琴刚起了兴致,还曾问过父亲原因。父亲跟她说:“你姐姐觉得这个琴先生教得不好,赶明儿为父再给你们找个先生。”
可她等了好久好久,家里却再也没有来过新的琴艺先生。
十二岁那年,岭北的亲戚来京探亲,带来了两只碧玉手镯说是给她们姐妹二人一人一只。
没过几日姐姐的手镯就碎了。父亲说:“你年纪还小,不如把手镯先让给姐姐先戴,等岭北的亲戚下回来京探亲时,为父让他再带几只来给你挑。”
姜若璃其实就比姐姐小一岁,只是她原本也不喜欢戴那些个首饰,也便没有计较什么。
可是后来,岭北的那个亲戚却再也没有来京城探亲过。
十四岁那年,皇后在宫中设宴,邀请京城世家的贵女们进宫赏菊。
原本父亲拿回了两张请柬,可隔天一早其中一张请柬就莫名其妙被火烛烧了一角。
父亲说:“请柬损坏,只能一个人进宫了。你们姐妹二人长幼有序,就让婉清进宫吧。”
再到后来的择婿。
姐姐说要嫁就得嫁这世间最有权势的男子,父亲便为她上下疏通,让她坐上了太子妃之位,一时风光无限。
而她呢?
兵部侍郎贺兰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不知父亲究竟作何感想,为何偏偏帮她挑了这个女婿?
往事回想起来,一切过往皆有迹可循。
可她仍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
她也宁愿只是自己的猜测。
可那些不好的预感和奇怪的念头却悄然爬上心头,在里面纠结,怂恿,作祟。
这让姜若璃忘了来此找父亲的目的,转身直接离开。
-
回到闺房时,玲珑已经把几碟吃食摆到了桌上。
见她回来,笑脸迎了过来:“二姑娘,奴婢刚要去叫您呢,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若璃此刻心里郁结,早已无心吃食,抓着她的手问:“玲珑,家里的老人现在都还有谁?”
她心里的疑惑急需有人来帮她解开,只是脑子里现在存着的大多是前世痛苦的经历,反而这一世家里的一些情况记得不太清楚了。
玲珑愣住:“什么家里的老人,二姑娘您指的是?”
“就是从前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的人,现在都还有谁在家里?”
姜若璃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病故了,父亲没有续弦,家里后宅的大小事务便分配给几个老妈妈分别打理。她记得现在的这几个妈妈中,应该还有一个是母亲陪嫁时的丫鬟。
“二姑娘莫不是昨晚睡太久睡糊涂了还?”玲珑不解地笑了下,“从前伺候夫人的王妈妈一直在府里啊。”
姜若璃若有所思地舒了口气:“那你去找下王妈妈,叫她马上过来见我。”
玲珑见她表情突然凝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嘴里应了一句“是”,旋即迅速转身出去寻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妈妈就被带到了面前。
“二姑娘,听玲珑丫头说您找我,什么事?”
姜若璃眸光朝玲珑瞥去:“你去门口帮我守着,没我的允许,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玲珑觉得自家姑娘自今日一早起来便怪怪的,与从前相比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似乎一夜之间突然变得很有主见。
她猜测姑娘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王妈妈相商,也不敢怠慢,立马转身走到门口,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屋内,王妈妈看得一头雾水:“二姑娘,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若璃急着澄清心里的疑问,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切入了正题:“王妈妈,我记得你是我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是吧?”
“是啊,怎么啦?”王妈妈更懵了。
她心想众所周知的事,怎么二姑娘都不记得了?
姜若璃松了口气,可下一秒脸色再次沉下:“那你实话告诉我,我姐姐究竟是不是我母亲亲生的?”
小兔子被分开后,虽然看不出兔子的形状,但由于之前看见它合在一起时的样子,这回哪怕它们分开,大伙再看也总能找到一些兔子的影子。
恩嫔:“太子妃肤若凝脂,配上这绿玉耳环,稳重而不失跳跃,当真想配极了。”
就连一向以美貌自诩的德妃都忍不住感叹:“看来我们几个当真是老了,比不得现在的年轻人,简简单单的东西戴在身上,就能叫人眼前一亮。”
“德妃姐姐才不老呢。”恩嫔笑了笑:“不过年轻虽有年轻的好处,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太子妃这般福气,生得这般花容月貌,这才真真叫我们这些人羡慕嫉妒呢!”
皇后也甚为满意地说:“是啊,仔细一看,咱们太子妃,确实要比京城别家的那些贵女好看多了。”
这是姜若璃体验后宫生活的第一日。
与其相比,姜婉清在贺家那边就不怎么顺利了。
贺家。
姜婉清同样没能早起敬茶。
碧草前后叫了她几次都没能把她叫起来,最后迫不得已只能把洗漱衣物等都搬到床边,想着等她一醒就立马帮她梳洗,这样也能节省一点时间。
姜婉清醒来时,贺夫人身边的丫鬟已经过来催促第三次了。
初来乍到,比不得从前在姜府,碧草也不敢现在就给人脸色,只得回复丫鬟,说少夫人已经在梳洗了。
主仆二人来到前厅时,贺夫人坐在那里,面如黑炭。
姜婉清这会儿刚醒来不久,脑子里还有些晕晕沉沉的。
她也懒得去看贺夫人的脸色如何,端着茶直接走到面前:“儿媳给婆母请安。”
贺夫人原本觉得自家儿子娶了将军府的大姑娘回来,显得特别有面子。
再加上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一早她就过来前厅里坐着了,就等着姜婉清来敬茶。
未曾想,等了一上午,午饭都快上桌了,她这才慢慢悠悠地出现。
贺夫人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将军府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看不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就别嫁过来啊,这才嫁过来第一天就摆谱,也不知道给谁看!”
尖锐的嗓音落下,姜婉清一下子就醒了。
抬起头,这才发现婆母的脸色不太好:“婆母,这是在说儿媳吗?”
贺夫人长叹了一声气:“这里就只有你,不是说你,还能说谁?”
姜婉清又是一怔:“这一大早的,婆母在生什么气?我什么时候说看不上贺家小门小户了?”
见她态度还不错,贺夫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你若不是看不上我们小门小户,这一大早本该来敬茶的,怎么拖到这么晚才来?”
“原来婆母是在说这个啊。”
姜婉清表情无奈,敛了敛唇:“这又怪不了我,又不是儿媳故意要晚起的,还不是因为夫君他……”
想到贺兰景,姜婉清好不容易才忘记的事情顿时又记了起来。
昨夜,她与贺兰景洞房花烛,本来情投意合,甜蜜契合的。
可也不知道贺兰景那人怎么回事,在夫妻事上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任凭她怎么教他,他就是上不了道。
亏她还特意点了催情的熏香,想为夫妻之间增加一点情趣。
哪知到头来,水中捞月徒劳了一场。
真是枉费了她的心机!
贺兰景不上道就罢了,偏偏熏香又起了作用,二人抱着对方情迷意乱。
本以为贺兰景没有经验,多试几次总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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