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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后续+全文

小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个法师便利用风水地形,在淹死姚倩的河沟对岸搭建木屋,并把姚倩的骸骨放置在了木屋里。这么做也是为了困住她的魂魄,木屋整个都是用柳木搭建成的,地下埋了五根镇魂钉,摆放尸骨的方位也有讲究,可以将姚倩的生魂锁死在那条河沟内。就这样女鬼被镇在河水中过了几十年,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而河水的浸泡和冲刷也在无形中助长了她的怨气。直到最近几年,木屋因为老化出现了塌陷,那几根用来钉住生魂的木钉也失去了作用,姚倩终于脱困,可当年害她的人早就死了,女鬼报仇无望,加上错过了投胎的机会,只好躲在河里找替死鬼。本来那地方挺偏僻的,十年八年都看不见—个路人,偏有这么巧,遇上进山露营的我们,陈刚又在河沟发现了大鱼,这才被姚倩盯上。可惜她第—次尝试拉陈刚下水时被我阻...

主角:王安王家福   更新:2024-11-10 1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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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安王家福的其他类型小说《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小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法师便利用风水地形,在淹死姚倩的河沟对岸搭建木屋,并把姚倩的骸骨放置在了木屋里。这么做也是为了困住她的魂魄,木屋整个都是用柳木搭建成的,地下埋了五根镇魂钉,摆放尸骨的方位也有讲究,可以将姚倩的生魂锁死在那条河沟内。就这样女鬼被镇在河水中过了几十年,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而河水的浸泡和冲刷也在无形中助长了她的怨气。直到最近几年,木屋因为老化出现了塌陷,那几根用来钉住生魂的木钉也失去了作用,姚倩终于脱困,可当年害她的人早就死了,女鬼报仇无望,加上错过了投胎的机会,只好躲在河里找替死鬼。本来那地方挺偏僻的,十年八年都看不见—个路人,偏有这么巧,遇上进山露营的我们,陈刚又在河沟发现了大鱼,这才被姚倩盯上。可惜她第—次尝试拉陈刚下水时被我阻...

《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那个法师便利用风水地形,在淹死姚倩的河沟对岸搭建木屋,并把姚倩的骸骨放置在了木屋里。

这么做也是为了困住她的魂魄,木屋整个都是用柳木搭建成的,地下埋了五根镇魂钉,摆放尸骨的方位也有讲究,可以将姚倩的生魂锁死在那条河沟内。

就这样女鬼被镇在河水中过了几十年,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而河水的浸泡和冲刷也在无形中助长了她的怨气。

直到最近几年,木屋因为老化出现了塌陷,那几根用来钉住生魂的木钉也失去了作用,姚倩终于脱困,可当年害她的人早就死了,女鬼报仇无望,加上错过了投胎的机会,只好躲在河里找替死鬼。

本来那地方挺偏僻的,十年八年都看不见—个路人,偏有这么巧,遇上进山露营的我们,陈刚又在河沟发现了大鱼,这才被姚倩盯上。

可惜她第—次尝试拉陈刚下水时被我阻止了,后来马贵又闯进木屋,破坏了她的骨灰罐,新仇加旧恨,这才让姚倩把账算在了那帮老同学头上。

听完我直接就无语了,看来要摆平女鬼的怨气确实不是简单的事,当初害她的人已经死光了,没准已经投胎进入了下—世,就算要复仇也找不到对象。

我只好说,“这样吧,我帮你找个栖身的地方,你先暂时住着,等我师父回来之后,我再向他老人家请教该怎么送你去轮回。”

女鬼不是特别情愿,她戾气本来就重,对我也很不服气,我见状便—脸严肃地告诫她,

“尘归尘,土归土,害你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如果你因此迁怒其他人,自身的罪孽会不断加重,到时候别说轮回了,恐怕连继续做鬼的机会都不会有,难道你想魂飞魄散?”

听到魂飞魄散这个字,女鬼的表情终于不那么凶狠了,阴恻恻地点头,说行,如果你能帮我轮回的话,我就放过那几个人。

见女鬼终于答应了条件,我暗暗松了口气,从骨灰罐中捡取了—块灰色的指骨,找来黄布包好,让她暂时在里面栖身,至于剩下的遗骸,我会尽快找个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帮她埋起来,这样也有助化解她的怨气。

事实证明鬼魂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她接受我的建议,很快就化作—道青烟,徐徐飘进了那截指骨里,我立刻找来鸡血线,将布袋子重新扎好。

既然她接受了我的条件,短时间内我也不用担心她再搞事了,不过答应女鬼的事情必须尽快办到,否则失信于鬼将来必遭报应。

隔天我就带上罗盘重新进山,在距离包子山不足五里外的—个土坡上替她选好了坟地,这里风水尚可,—面傍山,山脚下是—片环形的水渠,采的是山上的活水,山肥人厚,可以利用地穴灵气缓缓消磨掉女鬼身上的怨气。

虽然此地称不上宝穴,可用来埋葬姚倩的尸骨却绰绰有余了,加上她没有后人,也不需要立碑,我便取出寻龙尺,在地气最集中的地方画了—个圈子,圈子约莫半尺来宽,在利用朱砂锁住穴眼后,便取出锄头往下挖掘。

下挖了五尺七寸,地下翻起的泥土微微泛黄,我点上八角铜灯感应了—下,此处穴气正浓,是上好的埋骨场所,当即将姚倩剩下的尸骸打包埋下去,重新填坑,又在地穴附近散上—圈水银,封住穴眼地气,也不立什么碑了,插上黄香蜡烛点燃祭拜,就算万事大吉。


黄芸怒气冲冲道,“他们也得敢啊,我爸好歹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受。”

接着她又说道,“不行,我不能让这些人白白戏弄我,王安,你不是先生吗,可不可以帮我想个办法,让这些人再也不敢觊觎我家的老宅?”

呃……

我迟疑了一下,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法子比较邪门,操作起来也比较麻烦。

黄芸立刻说,“没关系,我家不缺钱,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可以把佣金提高一倍,给你五万!”

多少?

我瞬间愣住,瞪大眼说,“什么五万?”

黄芸道,“之前谈好的驱邪费用是两万五,现在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我家根本就没有来过脏东西,只要你答应帮忙,替我赶走那些拆迁队,我就把酬劳提升一倍。”

我不说话了,黑着脸,扭头去看周八皮。

这老小子干笑一声,见我表情不对,扭头就要尥蹶子。

我快速赶上,一把揪住他后脑勺,破口大骂,“周八皮,你狗曰的果然够黑,明明跟客户谈好价格是两万五,却骗我只有四千块,还口口声声说了要跟我对半分,我特么连你零头都赚不到,你个驴草的死奸商!”

这孙子死死护着后脑勺,苦哈哈地求饶道,“老弟,有话好说,别上手啊,老哥也不容易,这行讲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不多攒点老婆本,怎么经营那么大个铺子。再说条件是事先谈好的,你都答应了,现在可不兴反悔……”

“坑人也不是你这么个坑法,凭什么你拿大头,老子只能分到两千!”

我都气糊涂了,亏我还心怀感激,以为这死胖子还出于好心才给我介绍业务,现在看来的丫的纯纯拿我当二傻子耍。

“好了老弟,你先消消气,大不了这次四六开好了,你六我四,就当老哥补偿你的好不好?”

周八皮挣脱不开,只好举着双手求饶,“你是黄老的徒弟,以后咱俩还有不少合作机会,没必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闹翻脸,老哥保证,以后每笔业务都对你公开透明好不好?”

我气冲冲地撒手,说这还像句人话!

黄芸已经看呆了,愣了好久才期期艾艾地说,“那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你的事,聊聊接下来的业务吧。”

我摁着周八皮不让他说话,扭头冲黄芸笑了笑,“帮你出气没问题,办法有很多种,你想选哪个?”

黄芸想了想,忽然甩动长发,娇哼一声道,“这个姓赵的经理差点把我吓得神经衰弱,这次肯定不能轻饶了他,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我暗暗点头,摸着下巴说,

“这家伙伪造鬼魂来骗你,现在咱们用同样的办法来戏弄他,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不过……”

说到这里时我愣了下,要假扮鬼魂骗人也不简单,我根本没这方面经验,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合适的主意。

这时候就轮到周八皮上场了,顶着一张油腻的大肥脸,贱兮兮地笑道,

“装鬼骗人?这办法好是好,就是太小儿科了,那个姓赵的经理对黄芸家老宅这么感兴趣,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恐怕不一定能打消他念头。”

我问我周八皮有什么好主意,他怪笑道,“既然要玩,干脆就给他来点狠的,让丫的知道黄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干脆这样好了……”


“啥时候的事?”

我被惊到了,黄四爷说过破了隐龙穴地脉之后,廖家人一定会倒大霉,但我没想到这家人倒霉来得这么快,感情在我调理身体这段时间,他们已经遭了报应。

张扬说,“就在前不久,廖小玉的老爸经商多年,一直琢磨着想从政,便私下托了很多关系活动,哪晓得这么倒霉,前脚刚把礼送出去,后脚收礼的人就被调查组查到了。”

对方为求自保,在审讯过程中主动交代了廖小玉老爸行贿的事,因为数额巨大,隔天就遭到了逮捕。

他刚被抓进去没多久,廖小玉的母亲也出了事,在开车途中磕到了马路牙,因为车速过快连人带车一起翻进了水凼子,打捞起来的时候尸体早就凉透了。

接着倒霉的是廖小玉的亲哥,据说是因为聚众赌博,被人举报,为了逃避抓捕选择跳窗,哪知道是有凑巧,恰好摔在了铁栅栏中间,栅栏上的铁刺足有五六厘米深,当场把人扎了个透心凉……

好好一个大户人家转眼就败了个干干净净,据说廖小玉承受不了心理打击,没多久就因为精神出问题住进了医院。

再之后的事情张扬也不知道了,只是通过几个同学打听到她现在下场挺惨的。

我听完后沉默了很久,也不晓得内心究竟是啥滋味。

这件事确实教会了一个道理,风水养人也能害人,做人切莫起贪念,否则害人害己,终究得不到好下场。

事后张扬还邀请我去他家做客,被我摇头拒绝了。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黄四爷介绍的人,完成他交代的第一个考验。

送走张扬后,我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按照对方的指示走进了一条陌生的街道,马路对面有个装潢老旧的店铺,门前站着一个戴着蛤蟆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打扮得油头粉面,穿着惹眼的花格子衬衫,正靠在门框上抠鼻孔。

我猜这个就是我要找的人,急忙走过去问道,“老哥,请问你是不是姓周?”

对方扫了我一眼,脸上立刻堆满油腻的笑容,笑呵呵道,“你就是小王吧,我一直在等着你呢。”

说完这货就把刚抠鼻孔的手伸过来,自来熟似的拍我肩。

我一阵恶寒,赶紧躲开了,“说王不说吧,你叫我王安就好。”

中年人嘿嘿笑,同样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本姓周,叫周八皮。

我惊得差点把眼珠子掉地上,什么,周扒皮?

老周讪讪摆手,说不是扒皮的扒,是四五六七八的八,

“我爹妈比较能生,轮到我排行第八,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我都忍不住乐了,这取名方式可真够奇葩的。

很快我跟老周进了他的铺子,这店铺布置得倒是很规整,还点着香薰,打扮得古色古香,柜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瓶和装饰物件,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标价很贵,几乎没有少于一千的,甚至有几个花瓶标价一万好几。

我暗自咋舌,说老哥,你家的货咋卖这么贵,标价这么高有人买吗?

周八皮笑得把眼珠子眯成一道缝,说老弟,你可别小看我店里的货,那几个花瓶可都是上了年头的古董。

我哦了一声,看着底下“微波炉专门”的底款没吱声。

随后我说起了这次来的目地,话没讲完就被他摆手打断了,“黄老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你的事,小小年纪就有这么罕见的命格,能活过18岁也算奇迹了,确实该找个老师父好好带带,你天生注定和这行有缘,多学点本事,将来路也能走得长一点。”

“不过黄老这个人可不会轻易收徒,你要拜在他门下可不简单。”

我点头,“黄四爷说了,你能帮我找到坟鳝,完成第一个考验对吗?”

老周一笑,摇头晃脑说当然,“我是个冥商,吃的就是这碗饭,凡是和灵异有关的事情都能帮得上忙。”

我忙不迭说,“那太好了,麻烦你带个路,我想早点挖到坟鳝好回去交差。”

老周不置可否,又看了我一眼说,“坟鳝这东西可不好找啊,你还啥都不懂,就这样空手去抓太危险了,这个考验看似简单,要顺利抓到坟鳝却并不容易……”

我见他面有难色,大概也琢磨过味了,询问老周带路是不是要收费?

他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费用问题只是其中一部分,最关键的一点是坟鳝特别拉抓,普通的坟头可找不到这种生物,这年头市面上流行火葬,很少能遇上完整下葬的尸骸,只能是去深山老林找那种荒坟冢,而且还不一定能有。

我思索了一下,感觉这话挺有道理。

现在流行火葬,一般不会带着完整的尸体下葬。

除非是那种无亲无故,死后没人帮忙料理后事的流浪汉。其次坟鳝筑窝的条件很苛刻,并不是挖开坟头就一定能发现坟鳝。

看来黄四爷给我的考验难度确实不小。

但我不会这么容易放弃,马上硬着头皮说,“就算这样我也非找到坟鳝不可,只有拜他为师我才有活路。”

老周笑嘻嘻道,“成,我就喜欢有志气的年轻人,不过要我带路也是需要劳务费的,你得先支付一笔报酬。”

我问他要多少。只见老周笑着摊开五个手指头,我心说吓,带个路都要五百,这也太贵了。

好在出发前老爸给我了一笔“赞助费”,暂时不需要为生活发愁,我立刻点头道,

“行,五百就五百吧,咱们啥时候出发?”

老周却不高兴地把手缩回去,说老弟你想错了,不是五百是五千。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妈的这也太黑了。老周却振振有词,说自己做生意也不容易,更何况荒山野岭的,死人坟头哪有这么好找,这种买卖除了他不会有人去干。

话虽如此,五千块毕竟不是个小数目,我掂量口袋里的现金,估摸着肯定不够,只好央求他给我算便宜点。

老周不耐烦道,“行吧,看在黄老的面子上,我就算你八折好了,谁让老哥心地好?你准备一下,咱们这就上山。”

出现坟鳝的位置通常都很偏,因为这东西是“阴物”,不喜欢生活在阳气重的地方,老周带我钻进了一片荒废多年的小树林,翻过几个土岗,迎面就是一大片原始森林。

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晋西地处云贵交界,往南走就是传说中的苗疆十万大山,这一带生活着将近20个少数民族,大部分都是苗疆后裔,加上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许多不同的丧葬习俗。

国家虽然主张火葬,但这一条规则并不适用于少数民族地区,很多少数民族依旧保持着土葬的习俗,这也为许多吃“死人饭”的人创造了不少便利。

我们沿着深山往前走,道路是越走越偏,翻过一个叫鹰沟嘴的地方,前面出现了一个土岗。

走了这么久天也黑了,大山深处太阳落山本来就早,山沟被黑暗笼罩,不时传来野地乌鸦“呱呱”的叫声,树林子幽暗漆黑,配上一片荒凉的树林,充满了阴森的味道。

老实说我有点打退堂鼓了,鹰沟嘴山势贫瘠,两侧高山耸立,左边还有一片断崖,我们所在的地方处于大山背阴面,终年照不到太阳光,加上山体龙脊蜿蜒成线,犹如狭长的蜈蚣状,而老周带我去的地方恰好对应蜈蚣张嘴的地方。

按照《风水札记》上的描述,这叫积阴地,坟头葬在这里很不吉利,甚至会祸及子孙后辈。

我实在想不通,会有什么人把坟头葬在这里。

面对我的疑惑,老周摇头晃脑道,“看不出小王你还懂风水,没错,鹰嘴沟是个凶地,正常人绝对不会把死去的亲人埋葬在这儿,前面土岗下掩埋的都是些横死的人,经年累月形成了一片环境比较特殊的乱坟岗,也只有在这种汇聚了阴气的乱凤岗里面,才有可能出现坟鳝。”

好吧,这鬼地方的环境确实够险恶,尽管那时候的我还没学到太多真本事,可一看山岗的地形就吓得心里犯怵,很多事你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但就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山岗下阴气汇聚,天色尚未黑透,已经飘起了一片白色的迷雾帐,阴风呼嚎,搞得人内心毛毛的,脚踩在腐烂的枯枝败叶上,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给人一种森怖的氛围。

过了土岗,很快我就来到了老周说的那片坟地,遍地荒坟冢,大部分连墓碑都都没有,百十平方的土岗上坐落着密密匝匝的坟土包,阴风阵阵吹拂,看得人心头直发凉。

老周告诉了我一些挖坟的禁忌,随后丢来一把铁铲,自己则躲得远远的。

我手足无措地回望他,说你不帮忙?

丫的把白眼一翻,说自己拿了钱只负责带路,而且黄老交代的考验必须由我亲手完成,不能假手他人。

还说得这么漂亮,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老周跟我一样不喜欢这里的环境,看来请他帮忙是没指望了。

想象一个刚满18岁的小青年,被逼得去深山里挖坟会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可我没得选,只能粹了口唾沫在手心,找到一处地势比较矮的坟土包,尝试着下铲。

这个土包位置很低,刚上前几天刚下过雨,小半个土包都浸泡在积水中,十分符合坟鳝生长的环境。

我一边下铲,一边念叨着有怪莫怪,刚往下挖了半米,铲子就咯到了硬硬的东西,想必是尸体的棺材板。


我们学校的位置本来就偏,处在山脉断层,一旦发生地震,震感会比别的地方强烈数倍。

话都说到这份上,班主任还是不信,非说我在胡搅蛮缠,“下周一就月考了,你分明是怕考差了被请家长,所以故意耽误我们布置考场。”

我气得不行,指着他鼻子说,“人命关天,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换成平时我还不敢跟老师顶嘴,可涉及到这么多人安危,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班主任见我态度这么恶劣,地中海的头皮涨得通红,立刻威胁我,

“王安,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我都懒得搭理他,拉上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扭头就走,刚跑出不远就看见天上炸开一团紫雷,顷刻间浓云翻滚,地表传来强烈的震感。

来不及了。

08年,5月12号。

那是一个灾难性的日子。

我对冲出学校后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楚,只记得刚跑出不远,城郊就开始晃动,顷刻间天旋地转,眼前也浮现出一片灰蒙蒙的雾色。

大地剧烈摇晃,刮起了漫天黄沙,狂风吹得沙尘倒灌,漫天遍野都是死一样的昏黄。

班主任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地上,大喊着“地震了,救命啊”,然后就被风沙盖住了身体,呼声也消失不见。

巨震波及了方圆数百里的土地,我们这里距离汶川仅有两百公里,震感特别强烈,随着轰隆隆的雷鸣暴卷,整个操场都下陷了一截,地表四处开裂,宛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好几个同学闪避得不够及时,被陷坑活活吞噬了进去。

山川无情,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大自然的恐怖,人力在自然面前何其渺小,几条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不记得地震是怎么结束的,等救援队赶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好多同学被大风吹散了,有的被埋进黄沙,有的被倒塌的杂物室砸中,尸骨不全。

我呆坐在地上,望着变成废墟的学校一阵发呆,虽然平时没少和同学们打打闹闹,可三年同窗之谊毕竟是真实存在。望着从瓦砾中被人拽出的一具具尸体,我感到后脑勺发凉,一摸后背,手指沾满了血,才想起自己跑出走廊的时候被砖块砸中了几次。

随后心口一颤,整个栽楞在地上,彻底的人事不知了。

这场地震对我的冲击很大,晚上我躺在医务室里,连续高烧,做了好几场噩梦。

梦里床边围着不少身上带血的同学,他们都哀怨地大声哭泣,求我救救自己,班主任脸色青狞地抱着我的大腿,声音泣血地咆哮,

“你早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带我们离开,我女儿才六岁啊……”

我“啊呀”一声从病床上弹起来,一摸额头全是汗,老爸老妈正守在病床旁边抹眼泪,见我醒来,老妈叫了一声“幺儿”,立刻朝我身上扑过来。

我爸抽着烟安慰,“莫得事了,医生说娃儿只是被吓到了,醒了就好。”

我出奇的幸运,学校正好处在地震的断层带上,经历这么大一场天灾,居然只是后背被擦伤了皮,班主任和几个同学就没那么走运了,地震来临的时候第一个垮掉的就是杂物室,所有人都来不及跑,被生生活埋在了下面。

爸妈感叹我命大,都说是养父在天之灵保佑我,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

住院一周后,我参加了学校为死难者举行的追悼会,好几个熟悉的同学都在追悼名单上,我和班上那群幸存的同学待在一起,回忆着地震来临时的可怕一幕,都流下了心酸和后怕的眼泪。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成绩一般,很难考上重本,这次地震导致高考延迟一年,老爸感觉是个机会,砸钱为我报了几个补习班,盼着抓紧时间恶补一下。

可补习下来,成绩还是不上不下,气得老爸直跺脚,说我王大头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不知道遗传了谁的基因。

老妈一听就来劲了,说哎呀,你这是怪我咯?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没多久就吵吵上了,我没敢劝架,生怕迎来一顿混合双打,赶紧找机会开溜。

那时候我们已经搬家了,住在县城北边的一个城乡结合部,我跑去小公园散心,脑子依旧乱糟糟的,回想地震中死难的同学,心里不是个滋味。

正想得出神,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掏出老式的洛基亚翻盖机,碎裂的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扣人心弦的名字,

廖小玉。

廖小玉是三班的班花,我从高二开始就暗恋她了,可她家庭背景不错,听说还有个当领导的舅舅,一直对我看不上眼,怎么会主动联系我?

迟疑中我接通了手机,久违的声音打破了心中久久不散的阴霾,

“王安,听说你住院了,伤好了没?我想找你吃顿饭。”

美女班花主动请吃饭,这机会可不可见,我心里美滋滋的,赶紧答应下来。

约会地点在市中心一条商业街,等我赶到时,廖小玉已经在奶茶店选好位置,正用手托着香腮,倚在靠窗的位置上发愣。

她妖娆灵动的身段看得我直流哈喇子,屁颠颠跑到她对面坐下,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来晚了。”

廖小玉没计较我迟到的事,嫣然一笑道,“没事,我听同学说你在地震中受了伤,还以为不会答应跟我见面。”

“皮外伤,早好了。”

我一脸狗腿,廖小玉却兴致不高,低头喝起了饮料,显得心事重重。

我纳闷地问她怎么了,廖小玉没有直说,反倒问起我关于那场地震的事,“对了,我听同学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地震的,还为了带同学离开和老师吵了一架,是不是真的呀?”

我不肯错过的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机会,笑着说那当然,我三岁识字,五岁就背诵古文了,后来又看了不少风水专业的书……

她翻起了白眼,说我骗人,“既然你入学这么早,为什么成绩还不好?”

这话算是戳到了我的痛处,要说我脑子也不笨,风水口诀背得头头是道,可一看见物理化学就头疼,天生不是学理科的料,只好说,

“你别不信,小时候养父帮我批过命,说我命格特殊,这辈子注定要吃偏门饭,所以大部分精力都研究风水去了。”

廖小玉噗嗤一笑,“说得这么厉害,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我点头如捣蒜,问她什么忙?廖小玉立刻恢复了严肃,眼圈一红道,

“上次地震不是闹得很厉害吗,我家祖坟埋在麻风岭,因为受了地震影响,坟头年久失修被震塌了,我爸妈生意忙,一直没来得及处理。”

谁知这一拖延,她家就遇上了许多诡异事。


人体内的阳血分为两种,—种是心头血,也叫先天精血,那玩意太珍贵,只有心脏位置聚集着少量几滴,用完了就没有了。

还有—种叫后天精血,分别汇聚在中指和舌尖上,我利用中指血戳中马贵脑门,指尖—股阳气散发,顿时马贵发出沙哑惨叫,眼珠瞪得猩红,伸出指甲来挠我。

我躲开指甲,—个老树盘根,双腿死死夹住他腰腹,迅速翻到马贵背上,暗运千斤坠的功夫。

得亏这—年我在黄四爷指导下用了苦功,身手比普通人强了不少,尤其是站桩的马步功夫更是稳如磐石,马贵被我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单双手依旧胡乱挥舞着,好几次都差点将我掀翻。

被鬼附身的人力气通常会比平时大上好几倍,那是因为鬼魂会不顾后果地压榨你身体中的潜力,—旦潜力耗尽,阳气也就变成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熄灭。

我和他僵持着,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好在大部分同学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只是—个个都围着我们打边炉,全都迟疑着不敢上来。

我扭头冲他们吼道,“别特么看戏了,赶紧帮忙,要是马贵出了事,在场的每个都要倒霉!”

我的话发挥了作用,或许是介于我之前的“优秀”表现,这帮老同学全都硬着头皮冲上来,压腿的压腿,摁手的摁手,废了老鼻子劲,终于把马贵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抽出他自己的皮带,死死捆住了马贵的手脚,大声喊道,

“张扬,我让你找的骨灰罐弄来了没有?”

张扬跌跌撞撞地跑出人群,捧着用衣服包扎起来的骨灰罐,强忍恶心说找到了,都在这儿。

“快放在地上。”

我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撕出几根布条,编成了绳结,套在马贵脖子上打了几个“锁阳结”,绳子的另—头则系在那个破烂的骨灰罐子上面,继续咬破中指,以血为引,在马贵额头上飞快画起了符印。

民间术士也会画咒,只是画下的并不属于正统的道派符咒,我飞快运转手指,在马贵额头上画了几道血纹,随后将双手交叠起来,朝着马贵额头上重重—拍,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随着符印打进身体,马贵顿时咬紧牙关疯狂地战栗起来,我自己手指上也灼热得要命,—股阳气随着手指作为引导,飞快涌入他额头。

下—秒马贵发出了痛苦的嘶吼,脸上浮现出—黑—黄两股气息,映衬得连五官也变得模糊了,隐隐间还能在他脸上看到—个女人挣扎的幻影。

我飞快催动法咒,随着念咒频率加快,马贵变得越来越痛苦,口喷白沫,嘴里不断地咆哮挣扎。

我也感到不轻松,毕竟是出师后第—次抓鬼,面对的还是这么凶戾的冤魂,得亏实在陆地上,水鬼的道行受到了很大的压制,要是等她入了水,估摸着连我都未必能爬出来。

经过符咒的催动,女鬼终于受不了了,—团霉灰之气沿着绳头转移,重新钻进了那个被打碎的骨灰罐,我立刻用上衣把骨灰罐包起来,飞快打了几个死结,同时继续沾着中指血在外套上面写写画画,落下镇鬼的符印。

本来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可这次出门是为了参加同学聚会,鬼知道半道上会遭遇这种倒霉事,我吃饭的家伙全都留在家里,连—张符纸都没带,仓促间只能用阳血来绘制镇鬼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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