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权御崔桑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三叔后她被宠上天后续》,由网络作家“二舅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桑宁上前扶住老人,撒娇道:“爷爷。”一顿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苏暮白提了一嘴崔桑宁遇见权御的事情。提到权御苏爷爷面露赞许,近几年权家在他手里势头越来越猛,又是军人出身,家国情怀重,也算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嘱咐苏暮白好好和权家这位三叔学一学,苏暮白点头回应:“好好好,晚上就去和三叔取经。”崔桑宁安静吃饭偶尔附和,除了从来没有看向父亲的眼神,都挺好。晚饭后拗不过老爷子,崔桑宁住在了这边。许是今天高兴,苏爷爷喝了些酒,佣人推老爷子回房休息的时候,他拉着苏暮白迷迷糊糊道:“钱可以不赚,但是啊……要会做人,板板正正的子弟就是最好。”苏暮白点头:“我知道。”说着他看着崔桑宁,苍老的眸中心酸悔恨:“老苏家对不住你母亲,对不住你,对不住崔家门...
《嫁给三叔后她被宠上天后续》精彩片段
崔桑宁上前扶住老人,撒娇道:“爷爷。”
一顿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苏暮白提了一嘴崔桑宁遇见权御的事情。
提到权御苏爷爷面露赞许,近几年权家在他手里势头越来越猛,又是军人出身,家国情怀重,也算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嘱咐苏暮白好好和权家这位三叔学一学,苏暮白点头回应:“好好好,晚上就去和三叔取经。”
崔桑宁安静吃饭偶尔附和,除了从来没有看向父亲的眼神,都挺好。
晚饭后拗不过老爷子,崔桑宁住在了这边。
许是今天高兴,苏爷爷喝了些酒,佣人推老爷子回房休息的时候,他拉着苏暮白迷迷糊糊道:“钱可以不赚,但是啊……要会做人,板板正正的子弟就是最好。”
苏暮白点头:“我知道。”
说着他看着崔桑宁,苍老的眸中心酸悔恨:“老苏家对不住你母亲,对不住你,对不住崔家门楣。”
崔桑宁眼眶发烫,走至老人身前蹲下,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妈妈现在过的很好,我也过的很好。”
看着爷爷被推回房间,崔桑宁缓缓起身,一转身就和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对视,不到一秒她便错开视线。
爱的对立面往往不是恨,而是失望日益积累,终有一天爆发,没有歇斯底里,只有平淡分离。
卧室里,一块绢绣屏风立在床前,崔桑宁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檐上的红色灯笼轻轻摇晃。
自从回京都上大学,她就没回苏家住过,舍不得逼她,哥哥就在外面给她买了一套房。
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就一天几个电话,三天两头往她那里跑。
叹了一口气,关上窗户上床,关了床头的灯,屋内的玉雕透露着微弱的光。
苏家是玉石世家,几代人都是搞玉雕的,偌大的家产都是用刻刀一下一下刻出来的,到如今早已经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这门手艺的传承。
这也是为什么苏家和其他几个家族渐行渐远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后崔桑宁就回了自己的房子,她不喜欢住苏家老宅,或者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
一转眼就到了苏爷爷的八十大寿,晚宴是在苏家的一座茶楼举行,就请了一些亲朋好友,老爷子一把年纪了,早就远离了那些名利场,过寿就图个高兴。
古色古香的茶楼,中式原木风格内敛豪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价值不菲的玉雕摆件。
中间有个戏台子,今夜专门请了戏班子来唱几场,主要是给老一辈的人解个闷。
人都陆陆续续来了,老一辈的坐在一楼一起听戏,年轻的上二楼推杯换盏。
这种场合其他三个家族自然都会来。
谢老坐在苏爷爷身旁笑道:“你这座楼是真不错。”
苏爷爷喜笑颜开:“我孙子弄的,我一把年纪了哪还有闲心弄这些。”
一旁的段老道:“暮白好呀,沉稳懂事,得了你的真传。”
苏爷爷摆摆手:“那小子可比我厉害多了。”
说着苏爷爷抬头看了看四周问道:“权家那老小子怎么还没来?”
说曹操曹操到,权家老爷子带着几个小辈一起进来了,站在他旁边的正是权御。
段老凑近苏爷爷身边道:“他家这小老三是不是还没娶媳妇?”
旁边的谢老听后直摇头:“老苏家孙子都能建楼了,他家小老三还没娶媳妇。”
权御客气的和几位长辈打了招呼,一抬头就看见谢九安和段琼宇在楼上和他招手。
礼貌告别之后权御抬脚上了二楼,黑色风衣的衣摆轻轻晃动。
见他上楼,身后几位老人纷纷道:“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喜欢听戏了。”
几步上楼,谢九安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三叔你可算来了。”
段琼宇也走过来笑着和他打招呼,手里把玩着他从不离手的九节紫竹痒痒挠,权御点头示意。
三人一起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段琼宇往楼下看了一眼:“暮白那小子呢?他爷爷过生日他反而不见人。”
权御垂着的睫毛动了动,不做声。谢九安一边插了块水果塞嘴里,一边掏出手机含糊道:“我问问。”
拨通电话打开免提,电话一接通谢九安先开口道:“暮白哥,你在哪呢?”
“怎么不见你人?”
半晌那边传来轻柔软糯的声音:“他在忙。”
这下别说谢九安了,连段琼宇这一把年纪的人都面露诧异。
而权御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抬头对二人做了一个口型:“他妹妹。”
谢九安立刻明白过来,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不少:“是妹妹啊,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电话的另一边,不待崔桑宁回答,放好东西的苏暮白已经重新回到了车上,接过电话回答:“半小时。”
挂断电话后,谢九安后知后觉道:“我还没见过暮白哥这个妹妹呢。”
段琼宇道:“你三叔见过。”
下巴一抬:“眉骨上那疤就是为那姑娘留的。”
权御淡淡瞥了段琼宇一眼:“这事私下里提就行了,别在人面前提。”
段琼宇笑道:“知道了,权队是为人民服务。”
三人懒散的坐靠在沙发上,偶尔有人过来和他们打招呼,主要还是来找谢九安的。
段琼宇笑里藏刀,权御脸上写着生人勿近,怎么看也就只有谢九安能套近乎。
视线下移,谢九安疑惑出声:“他是谁?”
两人闻声低头,看见楼下一穿着青灰色大褂长衫的老者,头发花白,下巴续着长长的胡须。
几位长辈都起身与他打招呼,随后坐在了一起。
谢九安扭头问:“我怎么没见过,你们认识吗?”
段琼宇解释道:“季如梅老先生。”
“谁?”谢九安不认识。
段琼宇不紧不慢道:“文物局的前辈,整个京都十有八九的文玩都经他手验上一验。”
“文物修复的技术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段琼宇对文玩颇有研究,自然认得季老先生。
谢九安一副了然的模样:“难怪我不认识,我随我爸喜欢金项链,和文玩不熟。”
权家继承人这件事,是权御一出生就已经一锤定音了的,从他落户的那一刻起,权家老先生也就是他父亲就已经立好了遗嘱。
哪怕其他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暗处使小绊子。
庄园的落地窗前,权御正在和生意伙伴打电话,黑色的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小麦色的肌肤,下摆塞进西装裤里,塑出劲瘦的腰脊。
深邃的眉眼印在落地窗上,和上面的灯红酒绿融为一体,一口流利的德语,低醇醉人。
挂断电话后,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这样的生活他还不是很习惯,他可以在深山老林里匍匐几天依旧神采奕奕,可在酒桌上只需一天他就有了疲惫感。
段琼宇说因为前者于他而言是信仰,后者却是他们逃脱不了责任。
他们这些人,自幼享受着最好的生活,有得必有失,不得不将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背负在身上。
刘助理上前询问是否要休息,见权御点点头,他也就出去了。
暖黄的灯光里,随手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抬手快速解开衬衫纽扣,脱下利落的扔在一旁。
紧实的肌肉,麦色的皮肤,胸口处有一明显枪伤,无一不在彰显着野性与权贵,手已经落在了皮带上,扣子一松,扔在床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深邃的眉眼里透露出不耐,看着手机响了停,在它再次响起的时候,权御嘴唇一扯,啧了一声,眼里滑过烦躁。
单手继续解着腰间皮带,另一只手却拿起了手机,在看见来电显示是苏暮白时挑了挑眉,接通不待他说话那边就着急忙慌问道:“三叔您是不是在慕尼黑?”
两分钟后,卧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刘助理迅速从沙发上起身,手里还捧着电脑,看着突然出现的权御道:“权总是有什么吩咐吗?”
权御眉头紧锁,将手机屏幕放至刘助理眼前:“立刻找人。”
照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青色旗袍,长发披散在身后,双手轻贴在腹部,冰肌玉骨,很美。
刘助理见他神色凝重,也没敢多问,立刻将那张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权御沉默不语,面上镇定沉稳,他都忘了暮白有个妹妹。
慕尼黑的一栋废弃大楼里,崔桑宁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被绑起来的手脚,她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白色的运动裤沾染了不少污渍。
光线昏暗,锋利的手术刀落在她的手腕上,那人哑声道:“听说你们苏家每一个人都生了一双巧手?”
刀刃划破血管,鲜血淋漓不断,那人笑道:“疼吗?”
眼睁睁的看着她逐渐昏迷,男人准备离开。
脑袋渐渐昏沉,人影来回跑动,她谁也看不清。
流着血的手腕被人捏住,瘦弱的身躯被人拦腰抱起,有力坚硬的臂膀承载着她的重量。
她想看清他的模样,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湿热的鲜血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白皙的锁骨上,没入衣领。
权御面色冷硬的看了眼怀里惨白的小脸,刚刚地上大滩血渍都是从她手上流出的。脚下步子迈的越发大,眉骨上的伤口不断流血。
警笛声此起彼伏,现场混乱不堪。
刘助理担忧道:“权总你的伤!”
权御沉声吩咐:“去庄园,让医生等着!”
刘助理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
她很小一只,一米六几在女孩子当中已经算矮的了,特别是在北方。权御身高近一米九,军人出身,体形健硕,抱着她就像抱小孩一样。
一个似钢铁一样强硬,一个却弱若无骨,一个是小麦肤色,一个白的发光。怎么看,怎么诡异。
权御抱着怀里的人向车走去,忽然,一抹柔软贴上了他的眉骨,脸旁的手腕白皙瘦弱,那一层皮很薄很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被麻绳勒出来的青紫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权御从未见过一个连皮肤都透露着脆弱的人,仿佛稍稍用力就可以让这个生命消失。
而贴着他眉骨伤口的是一方白色的手帕,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旁。
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她闭着眼睛,眉头拧在一起,不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小猫一样的呢喃声在耳边响起。
听清她说的是什么,权御脚下一顿,放在她腰上的手猛的用力。
地地道道的江南姑娘,语调里是自然流露的缠绵娇弱。
冰凉的嘴唇若即若离的贴着他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委屈:“哥哥,桑桑疼。”
庄园里,权御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眉骨处的伤口已经处理了,此刻贴着一块纱布。
他的手里还捏着那块白色的手帕,上面沾了他的血渍,边角处绣着金色的桂花。
抬眸看向床上的人,眼神意味不明,却并不难看出其中的攻击性。
忽然床上的人动了动,漂亮的眸子里安静乖巧,静静的看着权御。
刘助理见她醒了,立刻出去叫医生。
崔桑宁费力的坐起来。
屋内只剩下两人沉默对视。
就在权御犹豫要不要安慰她一下的时候,她开口了:“先生贵姓?”
软软的江南语调,缠绵悱恻,琉璃一样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整个人脆弱又乖巧。
权御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片刻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权御。”
“权御。”苍白的嘴唇轻轻启合,贝齿微露,重复着这两个字。
权御眸光幽深,位高权重,除了老爷子少有人叫他全名了。
忽然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名觉得稀奇。
小脸闪过一丝迟疑,她不确定道:“京城权家?”
她虽然在苏州长大,但京都的事也没少听家里长辈提起,权这个姓氏听的最多。
“嗯。”权御喉间出声。
他并不奇怪她知道,哪怕随母姓,自幼便去了江南,可她终究是京城苏家唯一的小姐。
崔桑宁面上滑过一丝了然,眼睛里带着虚弱的笑意,她轻声道:“我姓崔,苏州崔家。”
“崔知许是我外公,崔家日后必定亲自登门答谢。”
傍晚,下班的时候,服务员拨通了一个电话,等那边接通后他欣喜道:“阿瑶姐,今天我们店里来了一个会手语的先生,我把传单给他,他带走了。”
“他要是感兴趣肯定会联系学校那边的。”
那边没有声音,但服务生还是自顾自的说着,因为他知道她在听。
汇报完了,他道:“阿瑶姐,那我先挂了,拜拜。”
服务生把门关上,下午就在他以为那位先生不感兴趣的时候,他却忽然回来了,看着他手里准备收走的传单道:“那个我可以带走吗?”
服务生挂断电话,那边接电话的人才把贴在耳朵上的手机放下。
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背对着门口,扎着半披肩发,穿着一条白色到脚踝的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浅绿色的针织开衫。
刚刚放下电话,外面就有人进来了。
转头看过去,如菩提一般纯净如明镜的眸子,带着闪闪笑意。
那双眼睛太清澈了,让人第一眼沉沦其中,再也看不见其他。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老师,姓陈。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生。
陈老师和她打招呼:“周老师,放学了还不回去吗?”
纤细的手指在胸前比划着:“正要走。”
陈老师笑道:“刚好给你介绍个人。”
说着把后面的男生拉过来:“这是来我们学校实习的学生,叫张明礼。”
张明礼笨拙的比划着这两天速成的手语,想和她打招呼。
他的笨拙让周菩瑶白皙幼态的脸上扬起了笑意,陈老师看不下去了,忙拉住张明礼比划的手,解释道:“你直接说话,周老师能听懂。”
张明礼脸上爆红,结巴道:“对……对不起。”
她摇摇头,张明礼伸出手:“你好,周老师,接下来请多多指教。”
轻轻一握,很快松开,甚至可以说是转瞬即逝。
她转身看向陈老师,比划着:“齐昂刚刚打电话说,他遇见了一个手语很好的人,好像对学校感兴趣,他可能会来看看。”
陈老师高兴道:“你过几天就要走,又很长一段时间来不了。”
“如果他能来真是再好不过了,咱们学校的老师实在是太少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她告别离开。
等她走后,满脸通红的张明礼才问陈老师:“她是学校的手语老师吗?”
陈老师摇摇头:“不算是,她偶尔过来,毕竟她也很忙。”
张明礼好奇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老师说:“玉楼慈善基金会,听过吗?”
张明礼快速点头,这个机构应该少有人没听过吧。
近十年里它做的善事数不胜数。
反应过来,张明礼惊讶道:“周老师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吗!”
陈老师点了点头,看张明礼眼睛里全是钦佩,他心里嘀咕道:只要是在里面工作的应该都叫工作人员吧,跟职位高低没有关系的,他也不算说谎了。
…………
段琼宇回到家,把手里的传单随意的扔在书桌上,他的手语是为阿瑶学的,对和别人交流他不感兴趣。
但是明明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又回去,也许是因为这是为数不多和她有关的东西了。
周五傍晚,机场门口,林琅音背靠越野车,天气转凉,她今天穿了一件牛仔外套。
戴着墨镜,一头红发在人来人往中最是惹眼。
而墨镜下面却是一双困倦含泪的眼睛。
电话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接通:“在哪呢,大少爷?”
午饭做好后,几人坐在一起吃饭。
苏暮白举起酒杯:“我们好久没聚了,来喝一个。”
大家都端起了杯子,就连江献南都端起了果汁,权御笑道:“嗓子发炎了,你们喝。”
大家都知道他嗓子容易发炎不舒服,也没有勉强他。
放下杯子,谢九安道:“尝尝,我奶养的走地鸡。”
一边道:“可惜了,桑桑没来。”
苏暮白喝了一口酒:“她忙,下次再聚。”
他私心也希望桑桑能和九安他们多接触。
想起什么,谢九安忽然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给苏暮白看:“暮白哥,你看过桑桑这几张照片吗?”
“绝美!”
苏暮白看了一眼:“知道,琅音拍的。”
“家里有好多,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放了一屋子。”
江献南激动道:“暮白哥,你和林琅音很熟吗?”
“可不可以帮我要一张她的签名!”
苏暮白脑海里闪过林琅音的样子,签名?她可能会给你画一只王八。
摇摇头:“可能不太行。”
见江献南面上滑过失落,苏暮白改口道:“签名没有,但是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沮丧的表情顷刻消失:“谢谢暮白哥!”
苏暮白好笑:“没事。”
谢九安翻看林琅音微博下面的评论,递给苏暮白看:“暮白哥,环狼饲虎啊。”
段琼宇看了一眼半靠着椅子,神色淡淡的权御。
眼底滑过笑意,对苏暮白半开玩笑道:“你们这么宝贝,她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苏暮白把菜夹进碗里笑道:“我外公他们觉得要家庭关系简单,不复杂的。”
“我是觉得也可以不嫁。”
家庭关系简单,不复杂,段琼宇瞥了一眼权御,权家的关系可以说是四个人里最复杂的。
毕竟权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
长且浓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神色,让人不能窥探一分他的想法。权御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
一直沉默的人忽然开口了:“哪怕她不喜欢?”
除了段琼宇没有人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毕竟他不是会聊这些的人。
权御抬眸看向苏暮白,继续道:“家庭简单的也不一定能护好她,宠着她。”
苏暮白隐约觉得三叔今天语气不对,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挺关心晚辈的。
却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想,或者说是不给往别的地方想。
苏暮白点头,他把权御当长辈,自也就多说了几句:“我外公希望是知根知底的人家。”
“桑桑刚好有一个发小是苏州池家,和崔家是世交,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她也很好,两边长辈也有意撮合。”
埋头吃饭的江献南忽然激动道:“这个我知道!”
侃侃而谈:“南方有八大文豪,苏州就占了三家,分别是崔家,林家还有池家。”
拐了拐谢九安的胳膊,自豪道:“我偶像就是林家的孙女,林琅音。”
继续道:“池家的我也知道,叫池岁州,历届校草里的第一。他们三个的风光事迹我们学校现在都还在口口相传。”
谢九安边听边吃饭:“什么事迹?”
江献南道:“一起考上清大啊。”
“桑宁学姐是保送的,我偶像是因为艺术特长生招收的。”
“而池岁州复读了一年也考进了清大,大家都说他是为了桑宁学姐考的。”
段琼宇挑眉,看着苏暮白:“真的?”
苏暮白不确定:“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岁州确实复读了一年。”
权御的面色很沉重,躲着她人却躲不开一切和她有关的消息。挣扎,抵抗,都是徒劳。
越想冷静自持,越意乱情迷。
她和自己相识到现在一共只见过四次,其中一次她压根不知道,机场那一次也是自己勉强来的。
如果没有拉住她,也不会有这第四次见面。
而她却有一个青梅竹马,陪她一起长大,经历了她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是家里人认可的存在。
权御承认,这一刻他嫉妒的要命。
放下了筷子,他起身拿起靠背上的风衣:“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完看向江献南,江献南还处于懵逼状态,嘴里还塞着东西。
片刻,在舅舅的注视下,她弱弱开口:“待会谢九哥送我回去。”
苏暮白不知其中缘由,听他公司有事也没挽留:“那三叔改天聚。”
权御点头:“改天请你们吃饭。”
今天没有司机,权御是自己开车来的,车速很快,窗外的景物如同幻影一样闪过。
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南南和他一起回来,怕吓到她。
回到九龙府,径直上了楼上书房,到傍晚都没有出来过。
落地窗前,权御眼底一片清明,深邃却坦荡,他承认,他喜欢崔桑宁。
踟蹰,犹豫,抵抗后,他确定,他喜欢崔桑宁。
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李叔站在门外:“先生,崔小姐来家里了。”
猛的转身,权御站在二楼走廊上和楼下的崔桑宁四目相对,她仰头,琉璃一样的眼睛只看着他一人,盛满了笑意,璀璨夺目,江南语调,温温软软:“先生。”
片刻他嘴角上扬,是你先招惹我的。
家世简单,不复杂的,权御把排得上号的人都想了一遍,没一个配得上她的。
或许不是配不上,是他不愿意拱手让人。
她现在不喜欢他又怎样,现在又不代表以后,他会追求她,竭尽全力,直到她喜欢他,或者……拒绝他。
还没开始就想尽了一切不可能,权御,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怂了。
两个小时前,苏暮白庄园。
几人正在打牌,江献南嘲讽谢九安稀烂的牌技。
苏暮白电话响了,接通开了免提放在桌上,崔桑宁问他能不能帮她找一本书。
“什么书?”苏暮白边问边出牌
“《碎丹青》,是一本文物修复的著作,很珍贵,我找了好些地方都没有找到。”
“我有。”一直听着的段琼宇开口说话了
苏暮白看向他,只见段琼宇冲他招手,示意把电话给他。
接过电话后,段琼宇笑道:“桑宁。”
听出了他的声音,崔桑宁客气问候:“段四哥。”
段琼宇嗯了一声,又道:“那我先走了。”
“四哥不坐会儿?”苏暮白问道
“不了。”
转身离开,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看着他的背影在回廊转角处消失,苏暮白收回视线,重新落在了那几块碎玉上。
他们几个都知道,那根痒痒挠还有这块玉是四哥的命,不随身带着心里不安。
车速很快,段琼宇面色紧绷,最后把车停在路边,手按在方向盘上脑袋死抵着,忽然抬手狠狠的砸下。
无力和愤怒夹杂而至,却只能不断隐忍。
冷静十来分钟,把车熄火,开门下了车。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被砸红了的双手塞在风衣口袋里。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家书店门口,抬头看着熟悉的门店,近十年了,他还记得和她有关的一切。
他站在门口不进去,收银台的店员看了他好几眼,正准备问他。
却听见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段琼宇站在书店门口和那边的人聊了一会儿,挂断之后抬脚走进店里。
见他开口说话,里面的服务员再没有要出来帮忙的意思。
这是一家手语书店,兼提供咖啡饮品。
里面的服务员都是会手语的。
店里很安静。十年,也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装修风格都已经完全变了。
明明什么都不一样了,可是段琼宇还清晰的记着,哪个位置是书架,哪个位置挂了一幅什么样的画。
还有她最喜欢坐的地方,窗边角落里那张桌子,因为那里很安静,她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盆栽宽大的叶子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
窗外的阳光又恰好能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
她像一只蜗牛一样胆小,害怕外界的世界,却又充满好奇,总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探出脑袋,伸出触角。
原本她自娱其乐,活在她的世界里,被亲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无忧无虑。却因为他,被迫暴露在世俗之下,被迫成长,然后……被伤害。
走到那个位置坐下来,看着窗外,当初那颗盆栽已经没有了,就像她的庇护所没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有服务员过来低声问他:“先生要不要喝点什么?”
段琼宇比划了一个手势,服务员明显一愣,客气点头转身离开,很快就端了一杯拿铁咖啡过来。
段琼宇比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就像她当初一样。
没过一会儿,那名服务员又过来了。
他用手语问他:先生是特殊学校的老师吗?
段琼宇摇摇头,用手语和他交流。
服务员有些欣喜,把手里的一张传单递给他,客气说话道:“先生有没有兴趣到特殊学校当老师?”
“不是固定的,有空来就行。”
段琼宇没有着急回答,看着传单上的内容,是一所特殊小学在找会手语或者盲文的志愿人士。
他不答复,服务员也不着急,礼貌道:“先生感兴趣可以到我们学校看看。”
“那我就不打扰了。”
段琼宇把传单放在桌上,抬眸看向窗外。
他手语很好,为一个人学的。
一开始只是想学那句我喜欢你,可和她面对面的时候,却怎么也比划不出这轻浮的话语了,后来却想学所有,因为想知道她每一次悲伤,每一次高兴是因为什么。
在书店坐了两个小时,段琼宇起身离开,桌上放着那张传单。
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看见被留下的传单,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他还以为他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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