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宜宁顾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公主又被权臣欺负了全局》,由网络作家“萧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摘下的时候依稀看见吊坠背后好像有字,拿过一看,竟是个宁字。赵宜宁吃了一惊,握住吊坠。这也是巧合?说不过去吧……“公主?”赵宜宁松开手就将璎珞放回盒子里,放得飞快,没让其他人看见那个字,吩咐她们拿回去收好。先前离开大殿的时候,有女眷凑上来与她说话,耽搁了一阵,她母妃已经先她一步回到了昭华宫,在主殿里守着奴才清点贺礼,一样样记载入册再收入宝库。其他的贺礼都摆在大殿两侧的桌椅上,唯独袁国的夜明珠在坐榻案几上。萧贵妃看着夜明珠,黯然走神,耳边回荡着昔日的声音:“纾儿你瞧,这是我们大袁的宝物,这么大的夜明珠,天底下只有一颗。”“真好看。”“纾儿就是我的明珠,等我们大婚的时候,我定求父皇把这宝物赐给我们,将来再传给我们的孩子。”赵宜宁进到大殿...
《娇软公主又被权臣欺负了全局》精彩片段
她摘下的时候依稀看见吊坠背后好像有字,拿过一看,竟是个宁字。
赵宜宁吃了一惊,握住吊坠。
这也是巧合?
说不过去吧……
“公主?”
赵宜宁松开手就将璎珞放回盒子里,放得飞快,没让其他人看见那个字,吩咐她们拿回去收好。
先前离开大殿的时候,有女眷凑上来与她说话,耽搁了一阵,她母妃已经先她一步回到了昭华宫,在主殿里守着奴才清点贺礼,一样样记载入册再收入宝库。
其他的贺礼都摆在大殿两侧的桌椅上,唯独袁国的夜明珠在坐榻案几上。
萧贵妃看着夜明珠,黯然走神,耳边回荡着昔日的声音:
“纾儿你瞧,这是我们大袁的宝物,这么大的夜明珠,天底下只有一颗。”
“真好看。”
“纾儿就是我的明珠,等我们大婚的时候,我定求父皇把这宝物赐给我们,将来再传给我们的孩子。”
赵宜宁进到大殿,见她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桌上的东西,眼里却无神。
“母妃怎么了?”
萧贵妃回过神来,转眼看女儿前,平复了一阵,而后笑言:“宁儿回来了。”
赵宜宁走到她娘身边,发现她娘在看那枚夜明珠。
她娘平日里没什么心头好,很少这样看一件东西。
赵宜宁笑了笑,“既然阿娘喜欢,那这颗夜明珠就放在阿娘这儿。”
萧贵妃摇了摇头,看见赵宜宁脖间空空,遂问:“璎珞呢?”
“让她们收起来了,女儿戴着不踏实。”
萧贵妃牵过女儿的手让她坐下,叹道:“娘也不知道顾相为何要送这样的礼,不说你六姐姐,你五姐姐及笄的时候他也已是丞相,不见他送过什么东西。”
她又扬唇一笑,“宁儿你是没见着,你戴上这璎珞的时候,你信阳姑母的脸都绿了。”
赵宜宁沉下眸子,她也不是第一次惹姑母不高兴,何况这次也不是她惹的。
“真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是孝慎太后之女,身份尊贵还有几分才华就白日做梦,顾相若看得上她,早就娶了,怎会拖延至今,由着她过了双十的年纪。”
“姑母为什么非盯着顾相呢,就因为顾相有权有势,长得好?”
“你姑母十三岁那年外出烧香,回京路上遇到流匪,那时顾相还不是顾相,他率军凯旋回京,路过救了她,小姑娘情窦初开的,竟能爱慕至今,也真难为她了。”
她娘说姑母当初只是爱慕救命恩人,爱慕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将军,谁知顾将军成了顾相,比起从前还要令人刮目相看。
随着他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权倾朝野,姑母也越陷越深,情根深种。
其实依祖制,驸马只能是驸马都尉,不能有实权,可那些人为了巴结她姑母,说顾相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她父皇曾默许顾相做了诸多越矩的事,譬如建了超越亲王规制的府邸,领了堪比亲王的爵禄,说将来顾相也一定会破例娶个金枝玉叶,给自己添无上荣光。
这些话听得多了,她姑母就痴痴地等到了现在。
另外姑母身份尊贵,她父皇没有立皇后,两朝只有孝慎太后膝下有她姑母这个嫡公主,虽不是亲生的,但也比她们的出身要好。
自命不凡也成了作茧自缚的一大缘由。
天色渐晚,长庆殿里觥筹交错。
赵宜宁一边应付着亲贵们敬酒,一边看了看殿里,元昭仪被禁足,今日不见她,但是元诚依然在席间。
“这是殿下们的新师傅。”
不知哪个奴才说了一声,大家一起看了过去。
赵宜宁也跟着抬眸,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是个熟人。
衣服还是荼白色,只是花纹与昨日见的不同,昨日是银竹,今日是墨松。
十二扯了扯赵宜宁的衣袖,“九姐姐,是昨天那个哥哥。”
“你们见过吗?那是我表兄,想必九妹妹有所耳闻。”旁边的赵宜欢接话。
赵宜宁收回目光,沉默不语。
赵宜欢对赵宜宁笑了笑,“别看兄长比你我大不了多少,他随伯父征战多年,立下战功无数,骑射和兵法都是一等一的好,父皇才会让他来教咱们几天,既是师傅,也是榜样。”
赵宜宁还是置若罔闻,与小十二重开了一轮。
射箭没有她们这些公主的事,元诚也没有过来,赵宜宁只听得他和皇子们交代了几句,便开始了他的差事。
不知过了多久,广场上传来皇子们的齐声赞叹:“好箭法!”
赵宜宁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见元诚在给皇子们演示箭法,那箭如今已稳稳的扎在靶心里,且是靶心正中。
周围叽叽喳喳的甚是吵闹,赵宜宁与十二去了长廊里,这儿清静。
过了一阵,有个人影挡住了阳光,赵宜宁略微抬眸,瞧见了衣摆上的墨松,便知道来的是谁。
十二笑了笑,“现在是该叫你元哥哥呢,还是师傅呢?”
“公主金枝玉叶,自然是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元诚也是一笑,看向赵宜宁,拱手,“九公主,昨日聚散匆匆,没来得及告诉九公主,臣姓元,单名一个诚字,家父是镇国将军元浑,而元淑妃娘娘是臣的姑母。”
赵宜宁看向他,客气地说:“少将军威名远播,我知道的,何须倚仗他人名号引荐自己。”
元诚的名声的确很响,和裴怀瑾不相上下。裴怀谨是少年英才,而元诚则是少年英雄,他们俩一文一武,都深得他父皇喜欢。
元诚不如裴怀谨,也仅仅是家世差了些,不比得裴怀瑾的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公爵。元家只算得上是裴家的下属而已。
“听闻九公主不仅在宫里为人和善,在外还乐于替百姓做主,真是兰心蕙质。”
“少将军也知道了吗?”赵宜宁颦眉。
“陛下在今日早朝上夸赞了公主,满朝文武还有谁人不知公主在临州为民做主的事。”
赵宜宁言:“不是什么大事,其实用不着宣扬。”
先前课考的时候,她不会胡编乱造,就以在临州的见闻写了篇策论,大致意思是大启对外威震四方固然重要,对内也需施行仁政,不能因为一人遇刺,就把满城百姓当刺客,宁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非大国胸怀。
她本来只是想应付课考,她的文笔在兄弟姊妹里不算出挑,会被埋没,课考过了也就过了,没想过临州知府会来述职,且为了奉承她父皇将事情夸大,更没想到她父皇也会帮着宣扬……
这件事恰恰不宜宣扬。
她本意是想说居庙堂之高者应该对万民存仁爱之心,可就怕有人会觉得她在针对他。
她这不是平白无故地得罪了人吗?
元诚压低了声音道:“公主请恕臣多嘴,臣也是关心公主,以如今朝中的局势,能让陛下高兴的事,未必能让别人高兴。”元诚言道,“我来之前听说,丞相大人刚贬了临州知府去做县丞。”
赵宜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临州知府御下不严,是该罚,可这个惩罚来得既狠又快。
果然啊,不仅谁都知道她惹顾峥不高兴了,顾峥还实打实地给官员们上了一课,看今后谁还敢逆他的意,哪怕奉承公主这样的小事也不行。
赵宜宁无奈地摇了摇头,先有主动解除与裴家的婚约,促成裴元联姻分他的兵权;后有在临江府替百姓做主,阻拦他抓刺客,再用策论抨击他小题大做,草菅人命……
她要是顾峥,心里能安逸?
元诚叹了口气,“公主往后得多加小心,相爷不好招惹,朝中从前还有敢与他唱反调的言官,可后来他们都消失了,如今朝中没有一个人敢说顾相半点不是。”
赵宜宁沉下心来,故作担忧,顺着元诚的话问:“那怎么办?”
“公主有陛下和贵妃娘娘庇护,顾相自然不敢拿公主如何。”
赵宜宁点点头,“你说得有理。”
“公主不妨回去告诉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自有主意护公主周全。”
“多谢少将军提醒。”赵宜宁客气道。
下午,赵宜宁回到昭华宫的时候,佩如正在给她母妃禀报什么事。
萧贵妃见赵宜宁回来,招手示意佩如退下。
赵宜宁看得出,她母妃依旧愁容满面。
待她进来坐下,萧贵妃问道:“宁儿,听说尚学殿那边来了个新师傅?”
“那人母妃知道,是元家的少将军元诚。”
萧贵妃换作笑颜,缓缓问她:“宁儿,你……瞧着他怎么样?”
“他武功很好,箭法精妙,是可以给皇兄皇弟们当师傅。”
“仅此而已?”
赵宜宁点了下头,“仅此而已,母妃以为呢?”
萧贵妃似有所思量,又言:“你父皇今日在朝堂上夸了你,刚才又送了好些赏赐来,在你寝宫里,去瞧瞧吧。”
赵宜宁应了一声,欠身告退。
赵宜宁走后,萧贵妃脸上的笑容散了去,吩咐宫女关上殿门,只留下珮心说话。
“你瞧宁儿的模样,像是喜欢元家那小子吗?”
“公主仿佛就像个小孩子,不懂情爱,依奴婢看,公主对元家公子也不过是客气,连朋友都称不上。”
“元家存的什么心思,本宫何尝不知,放在从前本宫不会顺了元家的意,可如今……”
“可那知府宣扬临州的事,好比公开告诉群臣公主与顾相唱反调。”佩如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今朝中能让顾相给三分薄面的唯有裴元两家,可本宫依然不信元家会安什么好心。”萧贵妃蹙紧了眉。“既然宁儿也不喜欢元诚,本宫还得另替宁儿寻个稳妥的去处。”
“陛下言重了,臣妾没有这些心思,臣妾活到现在,唯一的祈盼就是宁儿能有个好归宿,除此之外,臣妾别无所求。”
“别无所求?你若别无所求会背弃你的承诺?别忘了,要不是朕,你何来今日的荣华!”
赵宜宁越听,心里捏的越紧。
自她懂事以来,父皇和母妃一直相敬如宾,从没发生过争执,就算父皇有时厚待元氏,惹了母妃生气,也会放下帝王的姿态,来哄她母妃高兴。
今日的父皇,让她觉得陌生。
今日的母妃,也让赵宜宁有些猜不透。
“你是朕的贵妃,生死都是,无论朕怎么待你,你今世都休想踏出宫门半步!”
忽然,殿门开了,她父皇怒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看见她,眼中又掠过一丝不忍,压着火气平和地道了句:“晋嘉回来了。”
“父皇,发生了何事?”
启帝没有多言,只道:“去看看你母妃。”言罢就移步离去。
赵宜静赶紧进了大殿,见她母妃坐在殿旁,同样的怒不可遏,扬唇自言自语:“说我背信弃义,他又何曾兑现当初的承诺!”
殿中好多碎瓷片,茶水也溅得满地都是。
赵宜宁还是头次在昭华宫看见这样的场面,忙上前问:“阿娘,你和父皇怎么了?”
萧贵妃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看着女儿:“宁儿回来了,没吓着你吧?”
“父皇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母妃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你与父皇之间有什么承诺?”
“这是娘与你父皇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别问这些。”萧贵妃沉了口气,缓缓起身朝着主位走去。
“阿娘希望女儿嫁去北袁?”
萧贵妃止步不前,微微回头,“宁儿你也看见了,你父皇未必会一直对咱们好,母妃什么都不怕,只怕将来护不住你,不得不替你多做考虑。”
“去北袁,就是母妃的考虑?”
萧贵妃落座主位,唤了宫女们进来打扫大殿。
赵宜宁走到她娘身边,伏在她娘膝侧,望着她娘。
萧贵妃轻抚着女儿的头发,“宁儿啊,做北袁的皇后不比做国公府的世子妃强百倍?你看昭惠长公主,这把岁数还得替儿子操流言蜚语的心,整日寝食难安。”
“做了皇后就不用操心?母妃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不是不知道宫里的女人有多辛苦,何苦还要送女儿去那高墙里。”
“那不一样,皇后是正妻,不用为了位分争得头破血流,而袁国也许诺会立你的孩子为太子,你也无需为你孩儿的前程担忧,如今是皇后,将来是太后,一世荣华。”
“倘若他们食言呢?”
萧贵妃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宁儿,娘让你去北袁自有娘的道理和打算,娘和你说过,无论娘做什么,都是盼着你好。”
“那阿娘呢,女儿走了,剩下阿娘一个人,如今父皇又怨上了阿娘,阿娘你怎么办?”
“只要宁儿好好的,阿娘就好好的,旁的都不重要。”萧贵妃笑了笑,“何况你贵为北袁皇后,你父皇忌惮北袁,也不敢真把娘怎样。”
佩如从外面回来,脚步匆匆,道:“娘娘,陛下方才解了元昭仪的禁足,传元昭仪去承元殿伴驾。”
萧贵妃沉着眼眸,神色稀松平常。
“我与你父皇同床共枕二十余载,会不知道你父皇的脾性?”萧贵妃深深地沉了口气,道,“随他吧。”
尽管她母妃说着不在乎,赵宜宁却难以安心,安抚好她娘之后,来了承元殿见她父皇。
“你!”元淑妃恼怒。
没过多久,张公公站在门口禀道:“陛下,信阳长公主说她身体不适,不便前来。”
长公主不露面,既是不管,也是默认。
萧贵妃扬了扬唇角,她能说什么呢,长公主是个敢说敢做,爱憎分明的,怪只怪元淑妃运气不好,前脚刚开罪了长公主,后脚就需要长公主帮忙,长公主怎肯来。
元淑妃意识到了这点,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文华殿平日里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有些官员还是尚学殿的侍读,公廨建在前庭一侧西宫门处,离尚学殿不远,离这儿也不算远。
奴才们走得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取了李侍书所说的银钱来。
钱都装在一个小木匣子里,也就五十两,不多,每个元宝底下都有凹痕。
这是大户人家防止下人盗取钱财的做法,可以分辨银钱出处,判断是否为藏银。元淑妃出身将军府,把这个法子带进了宫里,元宝底下的印鉴就是她元淑妃的。
元淑妃已是百口莫辩,但李侍书还咬了安国公……
安国公是她兄长的上司,安国公府更是她女儿的婆家,为了元家,为了她女儿,她不能连累安国公!
元淑妃一个头磕了下去,“陛下,都是臣妾爱女心切,想借此让陛下收回成命,成全欢儿,都是臣妾一人的主意,与旁人无关。”
萧贵妃冷笑了声,“好歹毒的心思,我儿乃大启公主,金尊玉贵,你竟用此等手段坏她名声,”
安国公拱手,“陛下,淑妃娘娘只是爱女心切,一时糊涂,那日臣也在,好在晋嘉公主及时澄清了此事,没有冤枉到公主,既然事情已经过去,还请陛下宽恕淑妃娘娘。”
“安国公以为元淑妃扛下了所有,就真不关你的事?”萧贵妃扬了扬唇角,“还有心思在这儿替元淑妃求情!”
安国公没有理会萧贵妃,但为了撇清干系,瓜田李下,他默然站立,没再说话。
启帝看着元淑妃,眼神里的怒火显而易见。
“陛下,臣妾知错!”
“传旨,元淑妃诬陷公主,德行有失,降为昭仪,罚奉半年,禁足寝宫三月!”启帝睨着李侍书,“至于你,革职查办!”
元淑妃骇然,抬起头即道:“陛下降臣妾的位分,罚臣妾的奉,臣妾不敢有怨言,可欢儿的婚期将至,臣妾若禁足寝宫,谁送欢儿出嫁?”
睿王进言:“陛下,如今百姓议论纷纷,说九公主和裴世子解除婚约乃是被淑妃娘娘从中作梗所致,依臣弟之见,不如推迟公主大婚,待民怨平息后再做打算。”
“陛下不可,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婚期近在眼前,怎可推迟!”元淑妃急道,生怕婚事再生变故。
“够了!大婚的事容后定夺,全都退下,让朕清静清静!”
大臣们纷纷告退。
赵宜宁也跟着她母妃离开。
她走出大殿,又不禁回头看了看还跪着的李侍书。
文华殿的人干的都是细活,要么修撰典籍,要么侍奉君上和皇子公主读书。能在文华殿任职的官员,哪怕是侍书这样的小官,也该是谨慎稳妥的人,能做出酒后当街喧哗这样的事?
赵宜宁总觉得今天的事不像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她扶着母妃下台阶,趁着周围没有外人,她小声问:“这不是母妃的主意吧?”
萧贵妃忍俊不禁,“傻宁儿,他们那样欺负你,母妃当然会给你出气,却不会这样小打小闹,只让元氏降个位分而已。”
大殿依然高耸,只是两扇殿门没有再为她打开。
张公公进去禀报后出来,作揖道:“九公主,陛下说北袁的事陛下会考虑,让九公主先回去歇息。”
“父皇不见我?”
“陛下如今正烦闷,九公主最是善解人意,应当体谅陛下才是。”
赵宜宁看了看殿门,她父皇从前也夸她听话懂事,善解人意,可是她父皇身边已经不缺善解人意的人了。
她在外面听见了,里面有元昭仪和赵宜欢的声音。
赵宜宁对着殿门揖手行礼,算是请安,转身离开。
下台阶的时候,一阵风刮过,赵宜宁被迷了眼睛,用手揩了揩。
忽然,有人递给她一方锦帕,且打趣她道:“原以为公主及笄之后就算长大了,没想到还会哭鼻子。”
这声音简直不要太耳熟!
哪怕她只听过一次,一次就深深地刻在了她脑海里,一半是因为好听,还因为这是顾峥的声音。
赵宜宁抬起头,那张冷漠孤高又风华绝世的脸近在眼前。
她个头小,顾峥比她高许多,需要俯瞰着她。
赵宜宁没有接他的手帕,这是贴身之物,他又是个男子,她不能随便接。
她从袖口里摸出自己的手绢,“多谢,我有。”她一边揩眼睛一边说,“我没有哭,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是吗?”
他云淡风轻的一声代表着不信。赵宜宁和他不熟,也懒得与他争辩。
看样子,顾峥要去承元殿找她父皇。
如今朝政大权在顾峥手里,她去不去北袁,他说了也能算。
赵宜宁心里忐忑,他心思缜密,精于权谋,连她父皇都算不过他,她的脑袋更不行。
她还得罪过顾峥,虽然顾峥也莫名其妙地送过她一份大礼,但是,她能离他远些就离他远些,总没有坏处。
可事关她的将来……
顾峥移步要走。
赵宜宁忙往前跟了两步:“丞相大人,北袁使臣的提议,你知道的吧?”
“当然。”
“你怎么看?”
顾峥转眼看向她,平静地问:“公主希望臣怎么看?”
赵宜宁没有说话,他是只千年狐狸,修炼成精的那种,在他面前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持警惕。
“怎么,公主不想嫁?”
“当然不想,背井离乡的,我胆子又小,去到那儿被别人宰了卖了都不知道。”赵宜宁有些期盼地望着他,“所以,这件事还能商量吗?”
顾峥目视前方,神色淡然地道:“公主未免把朝政想得太过简单,两国博弈,并非朋友之间还能谈你情我愿。”
连顾峥都这么说,好比一盆冷水将她浇了个彻底。
赵宜宁也知道,他们大启如今是强盛了不少,但仗刚打完,国库空虚,连她的及笄礼都从去年九月推迟到了今年八月,铁定不能再和北袁开战。
赵宜宁慢下脚步,再止步不前。
顾峥朝着承元殿走去,再回头时见晋嘉公主停留在广场上,神情焦灼,他的嘴角反倒浮出了些许笑意。
九公主如今的模样就跟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等着长辈责罚,心急又无奈。
可错的不是公主,是这还不太平的世道。
行止跟在后面问:“主子,晋嘉公主话都问到了这个份上,为何不开口请主子帮忙?”
“公主哪次与我说话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再说上几句,将她宰了卖了的就是本相。”顾峥说得淡漠,话里却似带着几分无奈。
几日过去,两国联姻的事还是没个结果。
赵宜宁心里惴惴不安,她父皇不肯见她,她就想了一切能想的法子向父皇表露她的心意,就连江尧巡视宫闱碰见了她父皇,都大着胆子替她进言,说她不想去北袁。
赵宜宁早看出十二那皮猴子待不惯,心早已经飞去了外头。
她带着十二来到御花园,今日她没有玩耍的心思,让十二的乳母陪着十二在前面跑,她和清秋慢步跟在后面。
赵宜宁略微回头问:“清秋,你有没有觉得母妃最近有些怪怪的。”
“自公主退婚以来,娘娘挂念公主的终身大事,时常郁郁寡欢,是不如从前心宽。”
赵宜宁摇摇头,好像不全是这个原因。
小十二跑得快,赵宜宁遣了其他宫婢太监跟上,看顾好小十二,她身边只留了个清秋。
走到御花园深处,天上忽然飘起了小雨。
“下雨了,公主先到旁边避避雨,奴婢去给公主拿伞。”
赵宜宁点了下头,就近站到了一处殿阁的房檐下。
这雨说下就下,还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
檐下滴起了水,像珠子一样落在地上,汇成了小水泊。
赵宜宁百无聊赖,低头看着水珠在泊里砸起小水花。
忽然,有人也进了檐下,就站在她身边,和她一样背靠着墙,看着外面的秋雨。
赵宜宁转眼看去,他明明目视前方,没有看她,却显得很局促。
从前离他太近,是她不适应,如今她反倒越来越坦然,不安的成了他。
裴怀瑾没有说话,赵宜宁也只当他是个路人,可她刚垂下眸子,耳边就传来一声:“晋嘉公主近来一切可好?”
赵宜宁没有看他,出于客气,淡淡应了声:“还行。”
“那些流言……”
“流言而已,平常心就好。”
“可臣方才碰见了十二公主,连十二公主都在数落臣辜负了公主。”
“都是过去的事了,哪儿来什么辜不辜负,回头我会去和十二皇妹说,世子不用放在心上。”赵宜宁大大方方地看向他。
裴怀谨自顾自地说:“她说公主之前染了风寒,卧床休养了好几日,那几日臣在宫里却浑然不知,没有问候,更没有探望,真是……”
若只是这样,他心里的愧疚还算轻的,偏就是那几日,他不仅没有关心过她的病,还在给五公主讲学……这些晋嘉公主都知道,却从未抱怨过一句。
“公主不怨臣吗?”
“怨,怎么不怨,裴世子在临州行宫与元昭仪联手,想将我推入深渊,承元殿里一纸墨宝险些陷我于不孝不义之地,我也是人,哪儿能当没发生过。”赵宜宁扬了扬嘴角。
裴怀谨眉宇深锁,人也怔了怔。
这些,她也都知道?
刘美人杀那宫女的事,他知情;李侍书写的那篇策论,是他亲手变作了她的字迹……
如此说来,那日她在御前求陛下收回成命,该是对他有多失望!
裴怀谨心里就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难受至极,人也陷入沉默。
来之前他准备了好多话,来这儿也不是偶遇,而是他刻意打听过她在这儿。
他不怨流言苛责,有些事若早说出来就好了,他还有道歉,还有补偿的机会,她那些默不作声的忍受才让他如火焚心。
他竟在她的注视下,一次次伤害她,鬼迷心窍啊真是!
人越是悔不当初,越是急着想要弥补。
一阵风吹来,卷了不少雨丝袭向屋檐下。
裴怀瑾解下披风,想替她披上抵御风雨。
赵宜宁的余光察觉到了,毫不迟疑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公主……”
“世子对我从无半分了解,这点风雨,我不怕。”赵宜宁看了裴怀谨一眼。
她不止不怕吹风,还拂了袖,径直走入雨中,淋着冰凉的秋雨走远了。
启帝看向那父子二人,见他们父子二人愁容深重。从晋嘉开口到现在,父子二人没有说一个不字。
他做了这么久的君王,岂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不是晋嘉不喜欢裴怀谨,而是裴家不肯再要晋嘉,连晋嘉都察觉到了,而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后知后觉,今日才看出来。
“晋嘉,你可想好了?”
“父皇,儿臣想得很明白。”
启帝又问安国公,“你们父子二人就没什么要说的?”
安国公揣着手,思量半晌才开口,一脸的勉为其难,“既然晋嘉公主不愿,臣和犬子自然不敢逼迫。”
好一句不敢逼迫,启帝看着裴怀谨,“你的意思呢?”
裴怀谨的目光在赵宜宁身上,他眉宇深锁,仿佛没听见陛下的问话。
他竟然会犹豫,赵宜宁没想到,但是她笃定,裴怀谨一定会开口。
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抓住,过了这个村,不管是栽赃她杀人,还是污蔑她作弊,哪怕再有滔天的战功,想甩掉她赵宜宁将难如登天。
裴怀谨迟疑了很久,仿佛在舍得和舍不得之间挣扎,又被现实逼得不得不埋头揖手,沉沉地说:“臣遵从晋嘉公主的意思。”
话还是说出了口,利益面前,何来情爱,裴家的心思昭然若揭,启帝怎会不知道。
无奈,他身为君王,又身处大权旁落的境地,也会有诸多事情不由己。
“既然你们二人有缘无分,那婚约就此作罢吧。”
赵宜宁叩首,“谢父皇成全。”
殿中霎时几家欢喜几家愁。
裴怀瑾如了意,却似乎高兴不起来。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赵宜欢,她脸上的喜悦连藏都藏不住,眼睛就跟长在裴怀谨身上似的,恨不得现在就与他长相厮守。
信阳长公主神色舒展,比裴家人还要欣然。
赵宜宁不难过,在旁人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宠辱不惊,不知争夺的愚人,如今更是把裴怀谨这样的夫婿让了出去……
他们会觉得她蠢到家了。
可是她心里却无比轻松。
没谁还有心思去追究那份答卷,答卷不过是个噱头,他们想要的只是个结果而已,就是现在的结果。
走出大殿,清秋跟在赵宜宁身后,小声问道:“公主当真舍得?怎不回去与贵妃娘娘商议商议。”
赵宜宁摇了摇头,裴家已经铁了心也要达成的事,她和她娘商议有什么用?
“晋嘉公主。”
她身后传来了裴怀谨的声音。
赵宜宁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泰然自若,矜持大方。
裴怀瑾从未见过她今日的样子,别说方才有理有据地辩解,就连她现在果敢坦然,不卑不亢的模样,他仿佛都是第一次见。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宜宁淡然一笑,“裴世子,如今不合适了吧,我与你单独相处,你将五姐姐置于何地?”
裴怀瑾皱了眉头,“关晋平公主何事?”
赵宜宁没有说话,带着清秋转身离开。
裴家一定会娶公主,或者说她父皇定会嫁个公主给他们,将他们与皇族绑在一起。
裴家手里有兵权,元家手里也有兵权,他们还是上下属的关系,倘若联姻,就是强强联手,可以将顾峥的兵权分出去一半,从而制衡顾峥。
这是眼下最利于他们赵氏皇族的局面,她父皇心里也有数,才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赵宜宁还没回到寝宫就碰上了她母妃,她母妃显然是听说了承元殿的事,急匆匆找过来的。
赵宜宁停下脚步,唤道:“母妃。”
萧贵妃疾步走近,拉着赵宜宁的手关切:“宁儿,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当真主动解了与裴家的婚约?”
赵宜宁点点头。
“乖宝,你怎么这样傻啊!”
赵宜宁一笑,“母妃,女儿不傻,是他们觉得女儿傻。”
“都是母妃不好,是母妃连累了你。”萧贵妃握紧了女儿的手,心里也焦灼。
“母妃说什么呢,不关母妃的事。”
萧贵妃沉了口气让自己静下来。
怎会不关她的事。
像安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越是显贵,越是势利。
倘若她有元妃那样的母族,倘若她膝下有个皇子,裴家想要抓牢她女儿还不及,怎敢造次。
可是她空有荣宠,旁的一无所有,而荣宠恰恰的女人最靠不住的,色衰则爱弛。
萧贵妃带着赵宜宁回到昭华宫,坐在主殿长吁短叹了一阵,除了愤懑和自责,她一时没有别的主意。
赵宜宁靠在她母妃肩头,“阿娘别多想,是女儿不想嫁裴家,他既无心我便休,与阿娘无关。”
“是他们裴家配不上本宫的宁儿,阿娘之后定替你寻个更好的夫婿!”
“阿娘,女儿不想嫁人,女儿宁肯在宫里孤独终老,一辈子陪着阿娘。”
萧贵妃轻拍着赵宜宁的肩,“说什么胡话,哪儿有女儿家大了不嫁人的,阿娘在时还能护着你,哪日阿娘没了,谁来照顾你?”
“陛下驾到——”
外面传来高呼。
她父皇来了,像是刚离开承元殿就来了这儿。
赵宜宁和她娘起身去迎。
她娘虽然在行礼,可是从她父皇进殿到坐下,她娘都没看过她父皇一眼。
她娘心里怨裴家,也怨她父皇,要是她父皇不肯收回成命,裴家想悔这个婚也难。婚约解了也罢,只是她父皇半点没责罚裴家,让她娘心里不安逸。
启帝落座,让他们母女免礼。
同床共枕二十余载,启帝怎会看不出萧贵妃的心思,他叹道:“朕也有诸多难处,阿纾也得体谅朕才是。”
“陛下明知裴家的心思,婚约解了也罢,可不该让他们白白欺负了宁儿。”
“裴家朝秦暮楚,朕比谁都心疼宁儿。”启帝叹道,“可朕是大启的皇帝,无论何时都应当先为君,再为父,裴家如今立了大功,又无过错,叫朕如何制裁裴家?”
萧贵妃没有说话。
“这样,阿纾费些心思,令给宁儿择个驸马,无论是谁,只要是阿纾和宁儿看上的人,朕即刻下旨赐婚。”
她不想离开母妃,另外她知道父皇和母妃的矛盾因此事而起,她父皇也不希望她去北袁,她得表个态,顺应父皇的意思,让父皇消气。
尽人事才能听天命,她总得替自己争取。
赵宜宁发现,她母妃好似释怀了,不再像先前忧心她没个好婆家时长吁短叹。
让她去北袁做皇后这事,和她母妃好像有什么关联。
用午膳的时候,赵宜宁小声问了句:“阿娘有两日没见过父皇了吧。”
她娘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父皇冷落她母妃的事,已在短短两日内传得人尽皆知。
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今日昭华宫的膳桌上就少了她母妃喜欢荷花酥。
她母妃怎会没有察觉,只是漠不在意。
午膳还没用完,她父皇身边的张福泉来了昭华宫。
张福泉向着两位主子行了礼,对贵妃言道:“娘娘,陛下让奴才来传话,说娘娘近来劳累,让娘娘放下手中的事,好生歇一歇。”
赵宜宁娥眉紧蹙,“父皇这是要收了母妃主掌后宫之权?”
萧贵妃不言一字,拿起手绢擦了擦嘴。
张福泉也很犯难,躬着身说:“九公主,陛下这次是真生气了,还让奴才将凤印一并取回去,交给昭仪娘娘。
萧贵妃还握着手绢,手在半空顿了顿,又垂下,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倏尔萧贵妃看向赵宜宁,轻抚了抚女儿的侧脸,“宁儿,吃好了就回去歇着,凡事有阿娘在。”
她娘又吩咐人去取凤印。
赵宜宁亲眼看着张福泉捧着凤印,离开了昭华宫。
自她记事起凤印就在她娘手里,旁人说她娘本来该做皇后的,就是没家世,膝下也没有皇子,加上从前孝慎太后反对才至今只是贵妃。
萧贵妃遣了佩如送公主回寝宫,赵宜宁心里有好多疑问,只能借此机会问问佩如。
“姑姑,父皇和母妃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
佩如一脸为难,甚至不敢看赵宜宁,微微低着头说:“有些往事陛下不许任何人提起,奴婢也不敢说,不过奴婢觉得陛下不应该这样对娘娘。”
“为何不许提?”
“公主还是不知道为好。”佩如叹了口气,“不过公主也该看清了,君心难测,娘娘满心替公主打算,陛下因为一点过往,竟如此对娘娘,公主留在大启,陛下也未必会一直疼惜公主。”
赵宜宁不解:“父皇和母妃同床共枕二十余年,尚有今日的隔阂,我和那新帝素未谋面,你们怎知我在北袁能有好下场?”
“娘娘自有法子护公主周全。”佩如不敢多说,赶紧欠身告退,“公主先歇着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数日之间,赵宜宁只觉一切都似天翻地覆。
她早有预见,等到她母妃鬓白色陨的时候,她们母女恐怕会过上这样的日子,却没想到有些心意的转变不需要长年累月,也能是转瞬之间。
她父皇解了元昭仪的禁足,赐她主理六宫之权,索性连凤印都给了她……接二连三的举措让她这个做女儿的都始料未及。
昭华宫的光景不仅不如从前,还一日不如一日。
饭食不缺,就是菜式少了,内府送来的东西也少了,连花房送来的菊花都蔫蔫的。
她母妃倒是没什么,既不怨内府见风使舵,也不怨她父皇变心,对一切都默然接受。
赵宜宁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纵然没有禁足的命令,她母妃也没有走出过昭华宫半步。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萧贵妃的心可谓悬到了嗓子眼。
她不难看出那是一男一女,而女子的身形,发髻,衣裳都与宁儿的很相似。
“晋嘉公主和谁在一起?”
启帝的脸色已是铁青,他回头瞧了瞧贵妃,“晋嘉为何在此?”
萧贵妃心惊胆战,倒不是怕启帝怪罪,而是怕她女儿真做了傻事,将一颗真心轻许他人,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颜面!
“臣妾不知。”萧贵妃一边应道,一边朝佩如使了个眼色,让佩如过去瞧瞧。
启帝已全无耐心,健步朝着池边走去。
萧贵妃也疾步跟上,走近了发现女子的衣裳竟真是粉色的!
那二人还抱在一起,一动不动,仿佛很是沉浸其中。
直到启帝离他们不过一步之遥,男的才察觉,朝他们看了看过来。
“是元公子。”
“怎么会是他……”
众人议论纷纷。
启帝惊目圆睁,“元诚,怎么是你?!”又看向他怀中的人,“晋嘉怎么了?”
元诚还扶着她,她仿佛酒醉,不省人事,头埋在他肩上。
元诚神色局促,看似紧张,却一气呵成地道:“陛下,公主方才喝多了酒,拉着臣来此地谈心,臣也倾心于公主,与公主一时情难自抑,才……才越了规矩。”
“晋嘉,父皇要听你说!”
“父皇要听儿臣说什么?”
声音传进耳朵里,却是从启帝的身后传来。
众人齐齐回头,见晋嘉公主一袭粉裙站在不远处,还牵着十二公主,提着花灯。
萧贵妃展颜,抹了抹心口安抚自己,她就知道她的女儿不会这般愚蠢。
赵宜宁走近了道:“女儿不喜吟诗作赋,带着十二妹妹在园子里转了转,父皇母妃,你们怎么来了?”
见他们都围着池边,赵宜宁把十二给了女官,也走上前看了看,见元诚杵在那儿,怀中抱着个粉衣女子。
女子耷拉着脑袋,让人看不见容貌。
元诚很错愕,仿佛做梦都没想到。
“公主,公主你怎么……”元诚骇然看了看怀中的女子。
女子埋着头,他看不见她的模样。
这地方黑漆漆的,他从到这儿起就没见过她正脸,只是她的衣裳头饰和九公主的极为相似,还站在他们约定好的地方……
元诚赶紧撒了手,也不管女子是醒是醉,想要跪下请罪。
可是有人却先他一步跪下,抢在他前面开口禀道:“父皇,元诚哥哥说得没错,是女儿拉着元诚哥哥说话,也是女儿与他相互倾心,情难自禁。”
正是元诚身边的粉衣女子。
她抬了头,让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面容。
“怎么是……怎么是她?”萧贵妃惊道。
赵宜宁也惊住了,双唇颤颤,“六姐姐,怎么是你?”她环顾四周,赵宜静不该在这儿,元诚身边的女子不该是赵宜静!
到底怎么回事,她想要寻个答案,却不见清秋他们。
元诚已经僵在了原地,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宜静,怎一个难以置信!
“九妹妹,当然是我,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与元公子相互爱慕已久?”赵宜静抬手揉了揉额角,“方才我喝多了酒,你劝我回去歇息,也是我执意要来找他。”
元诚心急如焚,压低了声音道:“六公主,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元诚哥哥,你可怜我丧母,对我多有照顾,我感激你,你不敢说的话,我替你说。”
赵宜静看向启帝,拿出一枚玉佩呈上,“父皇,这是你当初赐给元诚哥哥的,元诚哥哥送给了我,我们两情相悦已久,可是昭仪娘娘容不下我,想撮合元诚哥哥和九妹妹,才想将我送去北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