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由检朱闪闪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朱闪闪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秧子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就不爱听!”“还有,刚刚听你们说为民请命,呸!你为的是哪个民?当初我们名额被占的时候,你们咋不给我们请命,现在陛下给我们做主了,你倒是冒出来了,什么东西!”说完,不屑的又吐了—口浓痰。这等表现,让王英本就喝酒喝多的脸蛋更加的红。“粗俗!”“你等懂什么?他们犯法,自由三司审理,自由公正处罚,岂能陛下直接下中旨,吩咐厂卫直接凌迟?甚至连内阁都越过了,这是对制度的践踏!”“虽然最后交于了三司,但破坏已经产生了,你懂吗?你—个屁民知道什么叫制度,知道什么叫内阁吗?”王英口若悬河。说得义愤填膺。而四虎也丝毫不惧,梗着脖子:“呸,我不知道什么内阁,什么制度,但是我知道,我们受欺负的时候,你们没管!”“现在我们过上好日子了,陛下给我们做主了,...
《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朱闪闪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我就不爱听!”
“还有,刚刚听你们说为民请命,呸!你为的是哪个民?当初我们名额被占的时候,你们咋不给我们请命,现在陛下给我们做主了,你倒是冒出来了,什么东西!”
说完,不屑的又吐了—口浓痰。
这等表现,让王英本就喝酒喝多的脸蛋更加的红。
“粗俗!”
“你等懂什么?他们犯法,自由三司审理,自由公正处罚,岂能陛下直接下中旨,吩咐厂卫直接凌迟?甚至连内阁都越过了,这是对制度的践踏!”
“虽然最后交于了三司,但破坏已经产生了,你懂吗?你—个屁民知道什么叫制度,知道什么叫内阁吗?”
王英口若悬河。
说得义愤填膺。
而四虎也丝毫不惧,梗着脖子:“呸,我不知道什么内阁,什么制度,但是我知道,我们受欺负的时候,你们没管!”
“现在我们过上好日子了,陛下给我们做主了,你们站出来了,说陛下不好,我就不干!”
“这话到哪我都敢说。”
“虽然我不是读书人,不懂你们那—套,但我们知道,谁对我们好!”
王英被气坏了,愤怒的喊道:“鸡同鸭讲,你懂个屁啊!”
“赶紧走,本公子不想看到你!也就是今天本公子有事儿,不然抓你进大牢!”
许是喝多了,脱口而出。
让酒楼里不少的人都变了脸色。
本来,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呢,双方身份也明确。
这几人肯定是驿卒,感念陛下恩德,而这些读书人虽然不知道说得是啥,但是听着也有道理。可王英这句话却让大家变了想法。
老百姓最恨的啥?
当然就是特权 。
这些人他们都不敢惹,仅仅是几句话就要抓人进大牢?
不管对错,他们都对王英有些反感了,身后的士子也有觉得这句话不妥的,拉了王英—下。
四虎抱起了肩膀:“哼!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有本事你弄死我,老子还真不怕进大牢,我就不信了,陛下能让你们如此的嚣张。”
“我就在这,有本事你就抓!”
这时候,牛子几人也站起来了,站在了四虎身后。
怕四虎吃亏。
王英气的牙根痒痒啊,但是他真的不能抓, 抓了他岂不是恶霸?他也没有这个权力。
这时候,外面有衙役喊着。
“干啥呢,都闲的没事儿了啊?谁打架呢!”
几个身穿衙役服饰带着黑色小帽的衙役走了进来。
周围人—看,衙门来人了,赶忙后退。
王英看到衙役冷哼—声:“你们怎么当差的?这样的人都能放进来。贱役也配跟我在—家酒楼?”
衙役在外面早就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听到这句贱役,心情十分的不爽。
贱役?
我特么的衙役也是贱役。
开地图炮吗?
而且,他觉得陛下这个举措没有错,他们都是属于贱役这—层的,陛下今天能安排这些驿卒转岗,未来是不是也有他们的份?
要知道,贱役三代不许科举。虽然工作铁饭碗,可谁不想家里光宗耀祖啊,这些驿卒现在属于东厂了,算是跳出了贱役的坑了。
这是所有贱役都羡慕的啊。
不过这些都是未来的老爷,背后也都有人,他也惹不起,只能不阴不阳的说道:“这位士子,我也是贱役。”
—句话,全城寂静。
连王英都有些觉得脸红了,好像把人家都骂进去了。
这下子面子也有点挂不住,好在衙役也是聪明人,本着了事儿的想法,笑着说道:“几位士子不要跟我等贱役—般见识,还是忙你们的大事儿去吧?”
只有那些年轻的勋贵之后,此时穿着禁卫铠甲,龙行虎步,得意洋洋。
多少年了,咱勋贵也有站起来的时候?
自从土木一战,勋贵的腰板就不行了,今天他们好像是看到了希望。
谁,不想加官进爵啊。
谁不想光宗耀祖啊。
这些平日里的纨绔,比一般人更想。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嗯,先带左都御史去休息,着三司共同协理,御史台监理,务必还左都御史一个清白。”
“魏忠贤也先带下去,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厂卫暂由马保统管,魏忠贤在司礼监一应职位,皆免除,等待查清案件,再行安置。”
一句话,就夺了魏忠贤所有的权力。
说完,淡淡的看向魏忠贤:“魏忠贤,你可服气?”
哪知,魏忠贤非但没有不服气,反而感激涕零的当场跪在殿前,哭着喊道:“老奴,谢陛下隆恩!”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新帝不好糊弄 ,今天先让自己跟陈廷秀狗咬狗,随后再一手夺权。
比先帝都不弱。
谁敢说这是个没脑子的?
现在夺了自己的权,却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死不了。
不然直接就是扔到镇抚司的大牢里了,更不会费这么多的手脚。
反倒是那个陈廷秀,必死,别看陛下说的好听。
朱由检瞥了一眼感激涕零的魏忠贤,心中也不由的感慨,原本轨迹的自己咋就那么废物呢,自断双臂干啥。
魏忠贤该死那就弄魏忠贤呗,整死他群臣都没人替他说话,何必裁撤了厂卫呢,简直是疯了。
他身为皇帝,拿下一个太监,太轻松了,只要保住自己的安全,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哪怕这个太监权势滔天也不行。
而首辅等人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本来的想法是要裁撤厂卫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这时候,也不敢提了。
他们退缩了,朱由检可没有退缩,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群臣,笑了一声:“朕刚刚登基,国家大事还未熟悉,一应大事,还要内阁几位阁老把控方向,今日朝会就到这吧。”
散朝之后,众人怀着各种心思走出了皇宫。
都猜不透这新帝的想法。
你说他要对朝堂下手吧,偏偏人家还说了个照旧,阁老们还是手握重权的。
可要是说没下手吧,他要弄陈廷秀的心思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了。
还有,那魏忠贤,为何不杀?
还有,守卫全都换成了勋贵,这是防着谁呢?
总之,今天新帝的操作,太迷了。
朱由检可不管这些朝臣是怎么想的,他当然知道,今天的左都御史站出来只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自己没有反应,那就是满朝文武依次上书,直到自己杀了魏忠贤裁撤厂卫为止,没了魏忠贤,他们才能更好的,更自由的活着啊。
回到暖阁,本来他是想去皇后那里一趟的,不过想想自己现在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便停下了脚步。
刚进暖阁,马宝倒头就跪,哭着喊着:“奴婢叩谢皇爷恩典!”
马宝的哭诉,打断了朱由检的思绪,看着这个从信王府便跟着自己的老人儿,笑了笑。
“起来吧,以后好好办事即可。现在,朕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去做!”
勋贵守宫门,掌控三大营只是个开始。
说句实话,崇祯刚刚登基时,朝政,远远没有达到后面那种失控的情况,朝中势力,总体来说还是平衡的
不然历史上,崇祯也不会连续裁撤十几位首辅,镇边大臣说杀就杀,哪怕手握重兵的,都不敢反。
所以,朱由检此刻才能轻松的夺权,不说其他人,英国公就是忠实的皇党,而有英国公在,三大营就永远属于他。
马宝哭诉着,他太感谢陛下了,如果不是陛下,他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突然成为了东厂的提督?
东西厂现在何等威势,谁人不知?
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那都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机构啊。
“奴婢,万死不辞!”
朱由检看着马宝的样子,淡淡的笑了一声:“不用万死,你提督东西厂离不开魏忠贤,东厂王体乾不是好对付的,还有那个魏忠贤也是如此,朕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连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那就回来伺候朕吧。”
“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彻底掌控东厂,尤其是那些在外的镇守太监,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能做到,司礼监未来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朱由检的声音淡淡的,轻飘飘的,却让马宝心中掀起来滔天骇浪。
东厂,王体乾 ,魏忠贤,哪一个都是曾经他接触不到的大人物啊,现在,自己居然成了他们的上司?
但这些都不如后面这句话让人心动,司礼监,那可是司礼监啊。
司礼监是什么地方?
正式的解释很复杂,但只说其一个功能,就会让人瞬间红了眼珠子,有明一朝后期,不设丞相,内阁,就是原本丞相府的混合体,一应国家大事,由内阁决断,上报皇帝。
而在这个过程中,司礼监拥有批红,留中的权限。
仅此一点,便可权倾朝野。
这也是清流文臣不爽的地方,自己堂堂文官,居然要受到阉人的压制,那火气还不噌蹭的冒出来吗?
所以,才会忽悠朱由检裁撤厂卫。
马宝当然知道这个位置多有吸引力了,当场保证:“皇爷放心,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心中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丝感动,皇爷说的多好啊,干不下去还可以回来,但他马宝决不能辜负皇爷。
对于马宝的激动,朱由检很满意,虽然马宝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但,如果没有能力,培养不出来,也没必要强求。
现在的马宝可谓是拿着自己的尚方宝剑,如果这样还压服不了东厂,那这辈子就在身边伺候吧。
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放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手中。
“嗯,去吧。”
马宝走后,朱由检翻阅着奏章,他之所以让马宝去东厂,尤其是要掌控那些镇守太监,是因为那些太监都是他兄长时期派出去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撤回是必须的,但,怎么撤,谁补上去是个学问。
这就看马宝如何操作了。
甩甩头,不管这些烦人的事情了,他是皇帝,不是牛马,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有马宝去做就行了。
翻阅奏章时,上面不时的出现一些人名。
“满桂,袁崇焕,王之臣,钱龙锡....”
一个个人名被朱由检记在心中,下次去现代的时候,好好问问朱闪闪,或者是用手机查一下。
这些重臣,到底谁能用!
记忆的时候,眼神瞥向那个署名钱龙锡的人上书的奏章。
朱由检皱眉,钱龙锡,大学士钱龙锡,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论?
“帝好察边事,频遣旗尉侦探。龙锡遂上书,旧制止行于都城内外,若远遣恐难委信。”
朱由检都不由的气笑了,我特么啊!
我身为皇帝,派出锦衣卫充当耳目,难道还犯错了?
“行,钱龙锡是吧?好好活着,希望你以后真的没有背叛朕,不然光是你这番言论,朕就饶不了你!”
记录下一个个人名,之后,这时候,朱由检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暖阁外面传来了一声轻响。
朱由检整理一下衣物,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只见,从外面进来两个壮汉,为首之人,神色阴狠,光看面相便知道其不是好相与之人,但其神色略带慌张,倒是有一股滑稽的感觉。
身后跟随一人,也是如此。不过,后面之人,倒是一副忠厚长相,只是看一眼,就感觉这是个好人。
紧接着,两人纳头就拜,口中高呼:“臣,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拜见陛下。”
“臣锦衣卫同知郑士毅拜见陛下。”
朱由检轻轻的嗯了一声。
“起来吧。”
“田尔耕,看看这个!”朱由检说完,便扔下去几本奏疏。
田尔耕神色紧张,难道今天就是命丧黄泉之时?
看陛下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新帝刚刚的手段,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早早的就有消息传来了。
想到这里,额头上的汗珠子不由的冒出来了。
跪伏着爬到奏疏的位置,颤巍巍的打开奏疏。
当看到奏疏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犊子了。
陛下,什么都知道了。
朱由检默默的望着田尔耕,给田尔耕带来了莫大的压力,田尔耕哪怕是凶名在外的锦衣卫指挥使,此时,也只能口中高呼冤枉。
“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这些都是那些清流文臣陷害啊,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早就是他们的眼中钉啊。”
企图为自己辩解。
朱由检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田尔耕停下了求饶的话语。
这就是天威。
一举一动,哪怕是一声哼,也是天威。
朱由检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闷响,厉声喝问:“狗东西,看看这些弹劾你的奏章。
数兴大狱,广布候卒,罗织成罪,酷法拷讯,入狱者率不得出,人称“大儿田尔耕”,诬夏之令贪赃,烹杀之....”
“种种恶性,还需要朕一一念给你听吗?”
“身为皇家鹰犬,不思为君分忧,反而干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胆子大的很啊。”
朱由检每说一个字,田尔耕的汗水都滴答一声,恐惧。
万分的恐惧。
锦衣卫为皇家鹰犬,而自己做的这些事儿够自己死一万次了,最关键的是,锦衣卫直属皇帝,生死都在皇帝一言之中。
如若是外臣,还有缓刑的机会,而锦衣卫则没有。
皇帝让你死,你就得死!
田尔耕五体投地,哭诉着:“臣,糊涂,臣被猪油蒙了心啊,请陛下饶恕臣一命!”
砰砰砰的声音,额头鲜血直流。
但,田尔耕浑然不觉。
根本不敢停下。
一直到快要昏厥的时候,朱由检才坐下去,淡淡的说了一句:“爬起来!”
田尔耕此时头脑已经发蒙,但听到这道声音,好像是听到了仙音,根本不敢反抗,连忙站起身,
可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旁边的郑士毅赶忙上前搀扶一下。
朱由检当没看见。
“朕听闻,你与魏忠贤私交甚密,甚至私下里更是来往甚巨?”
哐当。
刚刚站起身准备谢恩的田尔耕再次双膝酸软,瘫倒在地。
哭着爬着:“臣,知错,臣知错。”
他知道这位新帝不好糊弄,与其糊弄,不如实话实说,挨打立正。他也看出了几分其他的意味,如果要杀他,何必费这么多的话?
只需一纸诏书,他就能从凶名赫赫,威压朝内外的锦衣卫指挥使进镇抚司的大狱,他心中猜测,皇爷还要用他。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田尔耕,朱由检笑了一声。
“起来吧,你的那些事儿,朕会记住的。”
“若不是新朝刚立,需要人来办事,你也算是个得力的,光是这些奏报就够你死一百次。”
田尔耕还能说啥,一个劲儿的是是是。
感谢陛下隆恩。
“嗯,锦衣卫就要有锦衣卫的样子,别想太多别的东西,懂吗?”
田尔耕连连点头。
“还有,过阵子会有一些人进入锦衣卫,安置好,把他们培养起来,早就听兄长说过,锦衣卫情报天下无双,从今天起,收集四方情报,尤其是辽东地区的情报,可能做到?”
田尔耕哪里敢说不。
敲打完田尔耕,朱由检才有了一点当皇帝的感觉,事实上,田尔耕杀与不杀,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给自己办事儿。
他的心向着谁!
现在正是过渡时期,朱由检不想起乱子。
所以,才会让田尔耕暂代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只是,在田尔耕走到门口的时候,朱由检突然说了一句话,让田尔耕心中起了波澜。
“听说你随身携带金豆子,朕还没有见过金豆子呢,让朕长长见识?”
唰。
田尔耕的脸都吓的惨白惨白的。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颤颤巍巍的把携带的钱袋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朱由检,这才退去。
出了门外,田尔耕和郑士毅对视一眼,太特么的吓人了。
郑士毅更是小声的问道:“刚刚陛下的意思是?”
田尔耕揉搓着酸软的膝盖,又捂住涔涔渗血的额头,望着外面娇艳的太阳,仿佛大日当空。
喃喃自语:“陛下缺钱吗?”
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陛下这是给我们机会啊,让我们把这些年的赃款交出来啊,我的敏感度怎么这么差了啊。到现在才想明白啊。”
这些就是买命钱啊。
不然,堂堂大明皇帝,能没有见过金豆子吗?
瞬间,田尔耕心中有了想法。
......
马宝笑着看着韩一良,连道不敢:“都是为陛下办事的,韩给事中,陛下有请!”
韩一良神情一震。
陛下有请?
赶忙说道:“现在?”
马宝笑吟吟的“自然!”
暖阁里,朱由检看着韩一良,说了一句:“赐座!”
韩一良只敢坐一半。
他的官职,根本达不到赐座的地步,有些惶恐。
暖阁赐座,是阁老的待遇,最次也得是六部老大才有的资格。
朱由检看着韩一良的模样,笑着说道:“不必惊慌,朕叫你过来,有事详询!”
“你这封奏折虽然写了督抚跑官所需的金银数量,但更深的好似没有提及。”
“朕初登大宝,很多事不懂,请韩给事中解惑。”
韩一良赶忙说道:“臣不敢!”
“臣之所以没有详实记载,主要是很多东西,不可记载。不是身处那个位置,根本不懂!”
这正是朱由检让他过来的原因。
他以前只是信王,说白了,白纸一张,哪怕去了现代,查到了一些东西,但对于官场的操作还是不懂的
只有只要问题在哪,他才好对症下药。
“马宝拿纸笔,记录!”
马宝马上去安排,而韩一良看到皇帝如此重视,也暗自组织语言。
“陛下,据臣所知,官场有很多潜规则,其一,给上官报账!很多上官有亏空会顺延到下级官府,用白条的形势拿走下级官府的钱。而这些下级县衙富裕的还好说,穷的呢?没有办法只能是压榨老百姓了。因为乡绅豪强在朝中多有关系,他们不敢。”
“其二,每年流调的时候,会有各级管理路过,比如巡抚衙门的上官上任,作为地主的县衙必然要奉上一部分呈仪,送的少不怕,就怕不送,不送你就会被记住,当然如果想要机会的人,就会送更多!而这些钱都是哪里哪里来的,自是不用说。”
朱由检哪里能不懂,乡绅不能动当然还是老百姓了。
“其三,顶头上司迎来送往,每年都会有督抚下去抚慰县区,接待,吃穿,还有一些意思,不是少数。”
“其四,述职考核,任期期满进京述职,接受吏部的考核,这种时候,拿一个县令来说,不给个三四千两,这个官儿基本上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一良已经在擦冷汗了,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就连一旁记录的马宝笔尖都在哆嗦。
“其五,阉党在的这些年,每年还要多给一部分孝敬,以及为魏忠贤修建生祠......”
啪!
朱由检忍不住了。
一方白玉镇纸,直接被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吓得韩一良由半坐着,直接丝滑转为跪下。
“臣死罪!”
朱由检发泄了好一通,才把情绪调整过来,挤出一丝的笑容:“韩一良你起来,你跟朕说实话,你为官多年,送了多少!朕不追究你!”
他只是想知道,像韩一良这样的人,是不是也送,送多少!
怪不得朱闪闪说,大明已经烂透了。
相比于太祖时期,剥皮充草,这群官儿当的确是有些舒服了。
韩一良五体投地,大声喊道:“臣,未送过!也正是因为从未送过,所以才从京官被贬斥到了陈留当县官,而当县官多年,考核一直都是不及格,若不是陛下明察秋毫调任臣入京,可能现在已经被罢免官身了。”
朱由检怒不可遏。
不送,连官儿都保不住吗?
这样的大明他真的有能力拨乱反正吗?
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就想通了。
自己必须做,别人可能有退路,他没有退路,身为朱家的人,他不能丢了祖宗的江山!
不然有何面目下去见老祖宗?
看向韩一良:“韩卿,朕需要一把刀!”
跪在地上的韩一良,先是一愣,随后狂喜。
颤声喊道:“臣,愿意当陛下最锋利的刀!”
朱由检对着韩一良说道:“站起来!让朕好好看看!”
韩一良乍着胆子抬头,天威不能直视。
“可能会死,你怕吗?”
韩一良看着这双充满愤怒的双眸,深吸一口气:“臣万死不辞!只要能给天下百姓一条活路,臣不惜此身。”
他是当过县令的人,知道底层小民的苦。
寒门出身的他,不怕死!
他甚至很清楚,古往今来变革者,变法者,没有好下场!
远的来说,商央,近的来说王安石,哪一个有好下场了?但是他真的不怕。
朱由检大喊一声:“好!朕相信你!”
背着手,踱步。
少许,对着韩一良道:“去锦衣卫吧!任北镇抚司副使,你愿意吗?”
韩一良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锦衣卫,北镇抚司!
光是听到这两个名字,他就听到了尸山血海的味道。
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
北镇抚司“专理诏狱”(皇帝钦定的案件),且拥有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四个字,皇权特许!
而且,哪怕是锦衣卫指挥使都无权干涉,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权力滔天。
并且下属五个卫所,手下缇骑不知多少,这可是能让百官闻风丧胆的位置啊。
而他,不过是个户科给事中,正七品!
而镇抚司的镇抚使是正四品!
说一句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当然,账不能这样算,他户科给事中走的是正统为官路线,而且他进士出身,那是清流。
未来对标的入阁。
可一旦进了锦衣卫的系统,入阁的事儿这辈子不要想了。
一辈子只能当皇帝的鹰犬!
朱由检看着韩一良没有回答,皱眉问道:“不愿意?”
韩一良赶忙摇头:“不,臣愿意!”
说完,五体投地。他知道这个年轻的陛下要有大动作了,现在陛下需要一个酷吏。
因为,北镇抚司专理诏狱,他不相信陛下无的放矢。
朱由检笑了,哈哈大笑:“韩一良,好!朕没有看错你!”
“任命马上下发,从今天起,彻查百官!证据收集好!”
韩一良朗声喊道:“是!”
“臣,告退!”
韩一良走后,马宝小心翼翼的说道:“皇爷,不早了,用膳吧。”
朱由检却摇摇头:“马宝,内帑还有多少钱?”
马宝不知道皇爷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能小声回道:“回皇爷,不到五十万两!”
朱由检愣住了,堂堂的内帑,皇帝私房钱,居然只有不到五十万两?
深深的吸口气:“告诉魏忠贤,朕缺钱了!”
马宝愣住了:“就这么说?”
朱由检狠狠地点头:“对,直说!”
他相信魏忠贤能看清楚形势!
皮岛太重要了,毛文龙虽然有些小毛病,甚至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可其能耐也是不小的,现在毛文龙日子不好过,他必须收买人心。
而且,他相信,只要自己真正的把毛文龙当臣子看,并采取一定的措施,这支部队必然不会反叛。
“钱到手以后,通过东厂的渠道,拿出八十万两,送往辽东,给毛文龙,跟他说清楚,朕记得他,也在记挂他,另外跟他明说,朕要在他队伍里安插钉子,放些眼线,监军。”
马宝都被皇爷的操作弄傻眼了。
给臣子掺沙子,怎么能这么说?
小心翼翼的问道:“明说?”
朱由检狠狠的点头:“明说,直接告诉他,以前朝廷亏待他们了,现在朕给他补足粮饷,以后也不会亏待。同时,派人安抚毛文龙家人,其子不是直接入宫廷禁卫。”
这是殊荣。
他相信毛文龙能明白他什么意思。
“还有,派出去的人都嘱咐好了,军事上的事儿别特么的瞎咧咧,听毛文龙的,他们只需要保证部队的思想就行了。”
一套组合拳,全都是放在明面上。
朱由检就是告诉毛文龙,朕,是皇帝,九五之尊,说到做到,哪怕是掺沙子也都告诉你。
还给你儿子安排在身边培养。
你得给朕好好效力。
马宝深吸一口气,猜不透皇爷的意思,但他知道,听话就行了。
“是,皇爷,老奴这就去做!”
京城,一处大宅子里。
马宝亲自带着几个东厂的番子来到了魏忠贤的家里。
魏忠贤此时能吃能喝,这几天过得挺舒心,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甚至,有人说陛下下令捣毁他的生祠他都不带生气的,这事儿没有小命重要。
看着舞娘舞蹈,怡然自得。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
“九千岁,有人来了!”
魏忠贤顿时给了小厮一下,大骂道:“你是不是怕我不死啊?都给你们说了,以后没有九千岁,叫老爷!听不懂吗?”
小厮寒蝉若噤。
连忙点头:“是,老爷!小的错了,错了!”
魏忠贤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都啥时候了,还特么的九千岁呢,嫌自己命长吗?
“谁来了?”
悠然自得的说道。
小厮赶忙说道:“马都督!”
蹭的一下,魏忠贤站起来了,眼珠子瞪圆了:“谁?”
“现任厂督,马宝!”
魏忠贤吓坏了,马宝来能有啥好事?
难道陛下后悔了?
赶忙屏退左右,喊道:“快请!”
但紧接着,又赶忙的收拾衣冠,连忙说道:“别费劲了,我亲自去请!”
院内,马宝打量着魏忠贤的院子,啧啧称奇。
确实厉害啊。
若是以前,他哪里有资格来这里啊。
皇爷给了他地位,他才有今天啊。
其实,这就是太监最真实的想法。
一切,都是皇帝给的。
魏忠贤小跑着,明明是快六十的小老头了,还热情洋溢的跑过来喊着:“马贤弟,马贤弟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跟老哥哥说一声啊。”
“你瞧这事儿闹的,愚兄这里正好有几坛好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马宝听到魏忠贤如此不要脸 的话,摸摸自己年轻的脸蛋,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贤弟是怎么叫出口的。
心中感慨万分。
不过,看着以前的九千岁,如今跟他赔笑脸,别说还挺爽的。
但他可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奴婢。
笑着说道:“老哥,今天唐突前来,是为了一些私事,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一听这个,魏忠贤顿时松了一口气。
私事好啊,私事好啊。
赶忙屏退左右,来到了魏忠贤的书房。
书房周围,几个东厂番子围的水泄不通。
进屋后,马宝看着热情的魏忠贤,突然神色严肃,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魏忠贤接旨!”
魏忠贤明显愣了一下,但赶忙的跪在地上。
“奴婢魏忠贤....”
马宝朗声说道:“朕,缺钱了!”
魏忠贤怀疑自己幻听了,甚至忍不住抬头看向马宝:“没了?”
眼巴巴的说了一句。
马宝摇摇头:“没了。就这几个字,这是皇爷刚刚跟我说的,让我转告给老哥!”
魏忠贤哪里听过这样的旨意啊。
竟然愣了足足三秒。
但紧接着,反应过来了。
买命钱!
这是买命钱!
瞬间,他赶忙叩谢。
“奴婢接旨!”
马宝把他扶起来,笑着说道:“旨意到了,老哥,我就不多留了,不过还是得尽快啊!”
一语双关。
魏忠贤沉思了一下,郑重的点头:“贤弟放心,我知道如何做了。”
他早就想开了,能保住命,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过往云烟,这些年他敛财不少,有这一步是早想到的。
如今皇爷愿意放过他,已经是开恩。
马宝走了,暖阁中,马宝跟朱由检汇报着。
说的清清楚楚。
朱由检笑骂一声:“这个老狐狸!行了,等着吧!”
一连多日,朝廷快翻天了。
首先第一个消息就是,魏忠贤这个老东西,最近开始变卖产业,一辆辆大车朝着皇宫赶去,谁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有些人,眼珠子都红了啊。
扳倒阉党是一回事儿,他们也想要阉党这些年收敛的钱财啊。
可现在这些东西去了皇宫,他们真的馋死了。
并且,阉党并没有被扳倒,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身边是不是还有阉党的存在。
一切,都是因为,小皇帝的骚操作。
现在,这小皇帝居然堂而皇之的把财富收敛。
若是之前,肯定要有言官跳出来了。
之所以没有人站出来,第一个原因就是首辅大人彻查言官贪污问题。
第二个,就是一个足以让官场大地震的消息传来。
“韩一良,调任北镇抚司。”
这个消息堪称骇人听闻啊。
堂堂进士出身的清流,居然去当了鹰犬,这简直是堪称魔幻!
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就没有震惊的。
在所有的文官清流眼中,锦衣卫,东西厂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哪怕权势滔天,但那不是正道!
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所以,无论是七品县令还是当朝一品,所有人,虽然惧怕锦衣卫,可实际上心里是看不起的。
甚至,很多官员都以进入这个系统为耻。
哪怕辞官不做,也不会去做鹰犬。
但,就在这种形势下,堂堂进士出身,户科给事中,未来沉淀几年,至少是个侍郎材料的清流,居然自甘堕落!
这,完全是震碎了他们的三观。
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不少韩一良的同科,都觉得抬不起头。
韩一良的座师,更是闭门谢客。
然,那些真正聪明人却从这个调任中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主要就是调任的这个地方,太敏感。
哪怕是锦衣卫指挥使都不会让他们这么紧张。
北镇抚司,那可是要人命的地方啊。
专理诏狱的存在啊。
再联想韩一良那天的上书,这是不是代表着又要有一番腥风血雨?
一个熟知官场潜规则的言官,当了镇抚使,绝对是噩梦。
就连首辅此时都在书房里默默地思考着,思考着小皇帝的用意。
让自己去查言官,这韩一良就是一把利剑悬在头上啊,如果自己糊弄了事,那北镇抚司的诏狱是不是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很多官吏前来拜访,可他一个都不敢见。
因为,他不知道,家中是不是就有锦衣卫,东西厂的暗探。
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
这些天,朱由检在影视城里算是站住了脚,不断地吸取各种知识,看着手机上那些穿不起衣服的人热舞,还会呸一句。
“有辱斯文!朕不爱看这个,怎么老给我推!”
朱闪闪也时不时的还会来看看他。
但,最近这几天,朱闪闪不知道干啥去了,朱由检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了。
忍不住的发了个消息:“闪闪,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你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看不到你了啊。”
朱闪闪此时的宿舍里,正对着自己的论文大修特修,但是怎么也不满意。
因为很多东西,她自己都觉得空洞,没有史料的支撑,更别说老师那一关了,烦躁的她呼呼的喘粗气。
叮咚。
突然手机响了。
朱闪闪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到了朱由检发来的消息,想起朱由检那憨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可让旁边的舍友惊讶不已。
调笑着:“哎呦,这是谁来的消息啊?我们都被你吓得半天不敢说话了,看到这个消息居然乐开花了?”
朱闪闪听到舍友的话,翻个白眼:“谁吓你们了。别误会啊,这是个挺有意思的。”
舍友也都是巫女:“有意思?呦呦呦!下一步是不是就要......”
朱闪闪脸色一红,推搡了一下:“要死了你!”
不过,心里却很奇怪,明明她对朱由检很有好感,但是吧,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这是一种亲人的感觉,相处这么久了,居然没有生出来一丝的男女之情。
这让她想不通啊。
朱由检,也挺帅的啊。
可就是没有任何男女私情的感觉,甚至觉得,像是一个弟弟,或者是哥哥!
“真不是,你们别闹啊,我出去一趟!”
朱由检看到了朱闪闪的回复,露出了笑容,实际上他自从听到了朱闪闪跟自己老家是个地方的,他就觉得 这人也许没准儿跟他有血缘关系。
尤其是那种亲切的感觉,更是让他肯定了这一点。
“等有时间朕得问问朱闪闪祖上叫啥,最好看看族谱啥的,没准这是我的后代呢。”
“嗯,自家人。”
朱闪闪在花园台阶上,毫无淑女形象坐着看到长发飘飘的朱由检,还带着一个墨镜,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这呢,小朱!”
朱由检坐在了朱闪闪的身旁,啧啧称奇:“这就是大学?”
他感觉十分的新奇,虽然已经汲取了很多知识,但越学,越觉得匮乏。
朱闪闪笑着说道:“是啊,这就是大学,怎么样很棒吧?”
朱由检点点头,确实太棒了,就是那些女人穿的太随意了,得批判一下。
尤其是那些穿着清凉露肚脐装的女人,他甚至忍不住的想把上面的背心拽下来,盖上。
这个他也跟朱闪闪说了,朱闪闪气笑了:“你个老古董!懂个屁!”
“说,有啥事麻溜的说,我烦着呢!”
朱由检当时就惊讶的看着她:“你烦?烦啥啊?”
他觉得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咋也有烦的时候啊。
朱闪闪摆摆手:“跟你说你也不懂,先说你的事儿!”
见到朱闪闪不想说,也就不勉强了。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查了一下李自成这个人,你说他是驿卒,下岗之后才造反的,但是我查了好多资料,也没有个准确记载,这不问问你这个历史系的高材生了。”
朱闪闪听到这个,惊讶了一下:“看个乐呵得了呗,网上那些很多都是后人加工过的,你想看真实的得看史书啊,就算是史书也得分辨着看。”
“你要是想看,赶明儿我给你找两本书,你瞅瞅!”
“就这点事儿啊?”
朱由检点点头:“嗯,就这事儿!闪闪,辛苦了,又麻烦你了,我请你吃饭吧。”
这几天朱由检学会了不少东西。
朱闪闪摆摆手:“你能有多少钱啊,我请你在食堂吃吧。”
但突然想起来什么,赶忙又摆手:“算了,去外面吧,食堂不方便。”
她怕被舍友看到,不然解释不清了。
朱由检不咋在乎在哪吃,他主要是想跟朱闪闪学习。
“闪闪,我想创业,你说干点啥好?”
这几天,朱由检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不能总在影视城飘着,不是长久之计,想真正的融入这里,学习东西,就得真正的做一个现代人。
总在影视城,他融入不了这个社会。
所以才想到了创业的这件事儿。
但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除了有了传送门以后身体素质每次都会加强一点之外,啥也不懂。
也不知道干啥能赚钱。
事实上,他不缺钱,自从知道金子值钱他拿过来卖了点。
手里也有了些钱。
现在,他只缺一个身份,和一个不影响他来回的职业,只要解决这两个问题,他就算是融入进来了。
朱闪闪没想到他居然想创业。
“可别闹了,创业就你这样憨憨的不得让人家骗死了啊,我看你在影视城混的不是好好的吗?等姐学成以后罩着你就完了。”
大大咧咧的,让朱由检还有点感动。
罩着我?
我,大明皇帝!
不过也不忍心打断她的畅想。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吃完饭,分道扬镳。
朱由检回去的路上,仔细想了想身份的问题。
他也在网上查过,但现在的户籍制度太严格了,在大城市根本他就没有获得身份的机会,不过吧,他也不气馁,身为皇帝,他知道只要有地位,有钱,很多事儿不是事儿。
不过,网上也有人他指了一条明路。
“去乡下啊,找那种偏远的地方,花点钱找两个证人,弄个户口不难。”
这让朱由检恨不得马上就找个偏远地方弄户口去。
可,他这点知识底蕴在京城这种地方还能勉强混下去,但要是跟人打交道,去偏远地方办户口这么麻烦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就不靠谱。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得落在朱闪闪的身上。
可,怎么说服朱闪闪帮自己呢?
这事儿不好办啊,毕竟之前他说身份证丢了,现在好家伙,你直接就是没有身份证是吧?
一直到睡下,他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怎么弄。
皮岛,毛文龙的驻地!
毛文龙正叼着一根稻草,咀嚼着,周围还有手下在旁边蹲着。
望着海面,出神,
其中一个手下,满脸期望的说道:“将军,你说换皇帝了咱这日子是不是会好点啊?”
毛文龙瞥了一眼他:“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闭嘴。”
“陛下哪里是你能非议的?”
相比于手下,他还是有敬畏之心的,哪怕这么多年拖欠粮饷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是大明的将军的。
手下嘿嘿一笑:“我这也不就是说说嘛。”
“不过,咱兄弟这马上就要换季了,弟兄们衣服可还没着落呢,您说趁着这次小皇帝派人过来,咱们要不要点钱粮?”
毛文龙听到这个,悠悠一叹。
“你以为我不想啊?但是那朝中大臣,有几个看的上咱们的?你老大我要是个文人,至于到这个地步?”
“估摸着这次也就走个过程,安抚一下,真正想弄点好东西,害的落在那群鞑子的身上。”
虽然毛文龙是读书人但是却实投笔从戎的履历,不是正统读书人
他毛文龙能带着手下活到现在,靠的就是抢。
女真他抢,什么商队不给保护费,也抢!
不然早没了。
这次也不知道小皇帝葫芦里卖什么药。
终于,远处的帆船桅杆缓缓的出现。
毛文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对着手下喊道:“都给老子精神点,人来了!”
不多时,大船靠近,一水的禁军服饰,个个人高马大,毛文龙看到了来的是个岁数不大的人,心中一凛。
这人应该就是现在天子的宠信内侍马宝了吧?
赶忙上前一步,亲自迎接。
哪怕他现在已经官拜左都督,平辽总兵官,但这是新帝的宠臣,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臣,毛文龙见过天使!”
马宝看着眼前颇有文士风范的毛文龙,也露出了笑容,竟然快走了几步,笑着说道:“左都督言重了,咱家可是仰慕毛都督已久啊。”
“毛都督,要不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儿?”
说着,把手上捧着的圣旨,示意了一下。
毛文龙心领神会。
“自然,一切都听公公的。”
哗啦啦,一片铠甲甲叶碰撞的声音。
马宝看着毛文龙的模样,笑了笑,正色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辽总兵官毛文龙扎根苦寒为大明付出良多,朕新登大宝,得此良将甚至欢喜,赐毛文龙尚方宝剑,可独断皮岛一切事宜,另,听闻粮饷拖欠数月,朕心有愧疚,特从内帑调配足额钱粮,以慰诸将.....”
一份又臭又长的圣旨,宣读完毕。
毛文龙一阵的震惊。
朝廷这是想起自己来了?
小皇帝居然用内帑补足自己的粮饷?
倒是什么尚方宝剑独断皮岛事宜,不怎么让他上心,说白了,他现在跟土皇帝没区别。
“臣,领旨谢恩!”
毛文龙恭敬的收起圣旨,不过他对于圣旨中还有很多疑问。
看向马宝:“公公远道而来,某已经备好酒菜,还请公公赏脸。”
马宝笑颜如花:“毛都督,陛下听闻你日子不好过,可是把内帑所有的钱都给拿过来了,粮食也在调配之中,而且左都督的儿子,如今已经入了禁卫,在陛下身边行走。”
毛文龙听到这个,简直是觉得听到了天方夜谭。
儿子入了禁军?
那可是勋贵的待遇啊。
最近朝堂的一些变化他也有所耳闻。
“公公,这,感谢陛下天恩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直到入了军营,马宝看着诸将,对着毛文龙说道:“毛都督,可否单独说几句?”
毛文龙心头一跳。
他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才是正事儿吧?
挥手,屏退左右。
马宝的神色变了,冷淡了许多。
“毛文龙,朕可能信你?”
唰的一下,毛文龙当即跪在地上,他知道这绝对是小皇帝的口谕。
大声呼喊着:“臣毛文龙,一日是大明的将领,一生都是大明的将领!皇恩浩荡,万不可忘!”
马宝点点头:“朕钱粮给你补齐,以后一应调度皆按时配给,但朕也要这支队伍的忠心....”
说着,马宝把朱由检的口谕传达了一遍,毛文龙听完,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啊,可小皇帝这次却这么下本?
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感动。
实际上,他确实没有过反叛的心,只不过,你朝廷不给我钱粮,我自己想办法呗,自然也不会那么听话了。
现在小皇帝有了承诺,他还蹦跶啥啊。
而且,他儿子已经是禁卫,是不是代表着,未来他要封爵?
一个大明人,拒绝不了爵位的诱惑啊。
慈庆宫内,皇嫂张嫣一身纯白色的长裙,眉宇间带着些许的愁怨与哀伤,绝美的面容点缀一丝朱砂红痣,平添几分魅力。
看到朱由检过来,袅袅婷婷,缓步行礼。
“臣妾,拜见陛下。”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如若不是皇嫂力排众议哪有今日自己的皇位?
连忙上前虚扶:“皇嫂何必如此多礼?你我乃是一家人。”
说着,对着周遭的宫女们吩咐道:“即日起,慈庆宫一应吃穿用度,按宫内最高标准。”
众宫女连忙躬身。
“是,皇爷!”
张嫣听到朱由检的话,心中越发的感动,有心了。
自己虽名义还是皇后,可那是上一任皇帝的皇后啊,按照制度,如果这是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必然是升格为太后。
可,尴尬就尴尬在,兄终弟及。
叫太后,名不正言不顺。其实也可以,但总是觉得怪怪的。
而且皇帝也不可能任由一个太后在其头上。
而叫皇后呢?
人家还有个正牌皇后呢,所以,张嫣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孤苦在这宫中度过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叔,还惦念着自己。
绝美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谢陛下。”
朱由检看到嫂嫂笑了,也露出了笑容:“皇兄去了,追寻了太祖的脚步,但皇嫂也莫要过于伤神,朕保证,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张嫣心中更是惊喜了几分,她并不是争权夺利的人,只是希望剩下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甚至,如果当今不能容她的话,她此刻追随先帝而去,她也没说的。
一时间,让那颗已经死了心,再次有了几分活力。
在慈庆宫朱由检并没有呆的太久,只是略微停留了片刻,让皇嫂安心,毕竟,瓜田李下,得注意。
.....
朱由检在金銮殿,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一些事,再看看这急着处死魏忠贤的大臣们,心中充满了冷笑。
你等怕是不知,朕这几天的奇遇吧?
左都御史,陈廷秀,江南人士,清流贵人,以刚正不阿著称,此时跳的最欢。
口中直呼:“请陛下处死魏忠贤,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朱由检笑了一声,很突兀,这让满朝文武心中升起疑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魏忠贤没有为自己辩解,在旁边好似泥菩萨一般站立着,等待最后命运的抉择。
“魏忠贤!”
在所有大臣的面前,朱由检朗声喊道。
吓得魏忠贤一阵的激灵。
“陛下,奴婢在!”
“群臣都说你祸国殃民,该死,你如何辩解?”
嗯?
听到朱由检的话,不仅仅是魏忠贤愣住了,群臣也懵了。
什么意思?
按照群臣的想法,这崇祯帝,刚刚登基,应该听自己这些重臣的啊,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不由的皱眉。
而魏忠贤此刻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忍不住逾越制度,抬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少年皇帝。
只是,当他看到了朱由检眼中那似笑非笑,略带鼓励的神色,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激灵。
连忙高呼,声音委屈,甚至滴答下了几滴眼泪,悲切的道:“陛下,臣冤枉!”
此言一出,众人皆皱眉。
其中首辅等人并未说话,现在他们有点看不明白。
这位刚上来的皇帝,想干什么?
给陈廷秀使个眼色,陈廷秀当场出班,厉声喝问:“魏忠贤,休要扰乱胜听,陛下,魏忠贤最是诡计多端,还请即刻斩杀,以儆效尤!”
一副铮铮铁骨!
梗着脖子喊着,这是清流的骨气!
而,朱由检听到这句话,则脸上不阴不晴,如若是以往,他绝对认为,这陈廷秀真是铮臣也。
可,从朱闪闪那里听了很多的故事,他不是那么单纯了。
目光就那么轻轻的看了一眼陈廷秀:“陈御史是在教朕做事吗?”
哗!
一片喧哗。
群臣皆惊,这话,岂敢随意说?
这是取死之道啊。
教皇帝做事,可以做,但不能说。
陈廷秀也愣住了,事情没有按照剧本走啊?
就连重臣们都忍不住的看向了朱由检,这信王登基之后,怎么会变了。
不应该啊。
按道理说,信王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已经被条条框框约束好了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论呢?
一时间,拿捏不住朱由检心思的重臣们,也没敢说话。
今天,局势有些诡异。
陈廷秀看着一群老大人没有帮他说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诺诺的说道:“臣,不敢!”
朱由检这才轻笑一声:“哦,不敢啊。还以为左都御史要教朕做事呢。”
望着群臣表现,心中冷笑,知道现在他还不能表现的太过,轻轻敲打了一下之后,便不再追问。
反而解释了一句。
“皇兄在世之时,教导朕时说过,兼听则明。”
“魏忠贤,群臣都说你是奸佞,今日朕看在你伺候先帝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与左都御史辩论一番。”
“如若左都御史说的对,那你脑袋难保。”
笑吟吟的样子,魏忠贤恨不得当场给朱由检嗑一个。
他好似懂了当今的意思了,这是要保他,他上蹿下跳为的啥,不就是怕被清算吗?现在居然要保他,登时,魏忠贤不复之前那种沮丧,老神,顷刻精神抖擞。
不由的挺直腰板,大声喊道:“老奴冤枉,愿意与左都御史辩论一番!老奴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惹到了左都御史。”
一句话,把控了局面,明明是说他祸国殃民,可这句话却变成了私人恩怨。
朱由检不由的点点头,魏忠贤脑子绝对好用,如果魏忠贤把握不住这个机会,他不介意换个人。
只要不裁撤厂卫,也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陈廷秀自然听到了魏忠贤的话,哼了一声:“阉狗,世人谁不知你祸国殃民,私自勾连矿监,税监,大肆敛财,百姓苦不堪言,今日你有何面目跟本官辩解?”
这几点,绝对是陈廷秀等人心中最大的痛!
就是因为这些阉人,那些可怜的“百姓”,每年要多交多少的税务?
简直是不可饶恕。
魏忠贤挺挺身子,看了一眼朱由检,也哼了一声似笑非笑捏着公鸭嗓说道:“左都御史,此言言过其实,本官掌管厂卫,矿监,税监,这是分内之事,何来敛财一说?”
“百姓?天大的笑话,本官从不坑穷人!倒是左都御史言论有些令人怀疑,我听闻左都御史跟江南大族有些联系?哦,对了,月前正好有一个消息从江南传来,听说江南大族投献了千亩良田在左都御史门下?”
似笑非笑的模样,很是凶厉。
这才是魏忠贤。
只要皇帝不动他,他无敌!
东厂西厂是什么?皇权特许!
今天,他知道,必须要给新帝一个投名状,不然死的就是他,所以很多应该避讳的东西,他也不介意说出来。
投献便是其中之一。
掌控着厂卫的魏忠贤,太知道这些所谓清流是什么东西了,背后到底有多少令人作呕的事情。
在退一万步说,他魏忠贤捞钱,大部分给了谁?
给了先帝啊。
他就不信,这些清流不知道!
左都御史陈廷秀顿时脸色大变,跳脚指着魏忠贤破口大骂:“阉狗,你敢侮辱我?本官乃清流,。岂会做那等事情?”
魏忠贤丝毫不避让,针尖对麦芒的呵呵了一声:“清流?听闻左都御史前些天刚纳了一名小妾?那送嫁的车马,堪称十里红妆啊,那小妾的身份听闻正是江南大族的次女?”
掌控着天下情报的魏忠贤,有皇帝保着的情况下,能玩死左都御史。
陈廷秀这下子慌了,当场看向朱由检,高呼:“陛下,阉狗陷害,臣无话可说,如果陛下信此人,那就请杀了臣!
臣愿意以死明志!绝不受这等阉狗的侮辱!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也是对士林的侮辱!”
砰砰砰,三个响头在地,吓坏了不少人。
陈廷秀也是没办法了,这个狗日的魏忠贤太狠了,当着陛下的面就把这些事儿说出来了,简直是不讲武德。
破坏了规则。
他知道,现在想活,绝对不能端着了。
请死,是以退为进。
他不信,新帝刚上任,就要处死一个左都御史,只要让自己过了这一关,联络同门,就能乾坤易转。
同时,心中也十分的骇然,这阉狗情报能力太强了。
阉狗,必死!
朱由检迷茫的看向了首辅:“首辅,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刚刚朕听到了什么?”
“这如何是好?”
迷茫的小眼神,十分的到位,好似真的有些慌乱了一般。
首辅却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由检。
他现在怀疑,陛下是故意的。
但没有证据。
而且这是个送命题!
魏忠贤既然敢说,那肯定是有迹可循,这时候的魏忠贤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因为那是找死。
可,既然是真的,这陈廷秀又该如何?
保下来?
如若要是保下来,以后陛下真的要查,谁兜得住?
可如果不保,今日诛杀魏忠贤的事儿,可能就要破产,所以,首辅深吸一口气。
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老臣不敢妄议,不过老臣相信左都御史的为人。”
啧,朱由检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老成持重的首辅大人,确实有几把刷子啊。
不过,此事可不能糊弄。
于是哦了一声,认真的道:“有道是,理不辩不明,这样,御史台和东西厂各自呈报对方的罪证,然后命人去调查,谁是谁非一眼便知。”
“朕这个提议如何?”
刷!
左都御史陈廷秀脸色变了。这事儿真的假的,他还不知道吗?
一旦这么玩,他得臭大街!
有些事,能做, 不能说。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朱由检,他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如谦谦君子一般的信王,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就连首辅,都目光怀疑的看向了朱由检。
有心之举,还是无心之言。
魏忠贤呢?则是笑的很开心,捏着嗓子喊道:“陛下圣明!老奴愿意递交证据,也愿意接受御史台的调查,若是老奴有罪,老奴愿意一力承担!”
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要保他。
反正,他是内臣,生死都在皇帝手中把控,对这点他太清楚了,所以,甭管他多少罪,只要皇帝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至于多了一个骂名?扯淡,他魏忠贤差这一个骂名吗?
反倒是陈廷秀,这位清流,真要是证实了一些东西,可就是声望扫地,而一个清流声望扫地是什么下场?
那些文人的嘴能逼死他。
更何况,他手里的料,可不止这一点啊。
甚至,首辅,次辅,满朝文武,哪一个他不知道咋回事?
陈廷秀真的慌了,听着满朝文武的议论,冷汗直冒,这个魏忠贤,该死啊。
猛然间,突然朝着大殿的柱子狂奔,口中悲切的喊着:“臣,以死明志!绝不让阉狗得逞!”
充满了悲壮,他知道,这时候死了,比活着强!
可,紧接着,他并未感觉到坚硬,反而是一股柔软,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陈廷秀震惊了。
“陈御史,忙啥啊。陛下可没说让你死啊。”
朱由检满意的看向了年轻人,点点头,略带关切的看向陈廷秀:“就是,陈御史可是国之栋梁,岂能受着老狗一句污蔑就赴死?朕还指望御史能为朕分忧呢。”
“你放心,朕绝对还你一个公道!来人,先把陈御史带下去压压惊。”
然后,朝臣两旁一直充当泥塑的禁卫,动了。
那个年轻人更是笑着说道:“陈御史,还不谢过陛下?”
陈廷秀嘴唇微动,颤抖着。
什么时候,这禁卫换人了?
这人不是英国公家的小子吗?
就连群臣,也发现了这一幕,众人猛地惊喜,什么时候,皇宫的禁卫都换人了?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再往后看,众人猛地发现,不仅如此,这刚刚上来的几个禁卫,好似也是勋贵之后。
一时间,首辅再看不出问题,那就是傻子了。
心有余悸的看向上面的皇帝!
这个少年皇帝!
登基才几天啊,就有这么大的动作?
又看向了如泥塑一般的英国公,以及那身后一众武勋,沉默不语。
这陛下,好似,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
而魏忠贤,也是心有余悸,他自诩对于这皇宫内院掌控颇深,可,今日,却发现,连守卫之人都换了。
一时间,挺直的腰板,都不由的软了下去。
冷汗直流。
只是,虽然朱由检的样子,看上去很狼狈,但其却是正式的双手相搭,深深的弯腰,这是朱由检觉得很郑重的事情。
他可以试着融入这里,但不能忘本,求人要拿出求人的态度。
朱闪闪笑完之后也看到了朱由检郑重的模样,连忙闪开快步上前拦住那已经躬身下去的身姿,叫喊着:“哎哎哎,你干啥啊,有啥大事儿啊还这么郑重?”
“好了,好了,你有啥事儿就说呗?我朱闪闪最是爱助人为乐了,当然,别讹我啊。”
看着朱闪闪的模样,朱由检的心中竟然有一种觉得这是个娇憨女孩的感觉,只是,末代皇帝的这把利剑死死的压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深吸一口气,看向朱闪闪目光炯炯:
“想跟姑娘请教个问题!”
顿时,朱闪闪拍着那并不雄伟的胸口,长出一口气:“就问个问题你整这么郑重干什么啊,吓我一跳,真是戏疯子啊。”
随后摆摆手,大方的说道:“说吧,说吧,你想问啥,知无不言!”
朱由检脸色严肃的看向朱闪闪,他就知道这是个善良的姑娘,不会拒绝人的善良姑娘。
“我,想问一下,你对大明末代皇帝朱由检熟悉吗?”
心中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这份期望,来自于朱闪闪之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句话至今还在他的脑海。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吗?”
就是这句话,朱由检认为,这女人必然是读过书的。
朱闪闪被朱由检严肃的神情弄的哭笑不得:“你弄了半天就是问我这个 问题啊?你这人可真行!”
朱由检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干有些荒唐,但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再次来到这里,必须问清楚。也算是不虚此行。
“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朱闪闪若有所思的看着朱由检,觉得这人可能是个痴迷历史的人,但,痴迷历史的人,为何不懂历史?
不知崇祯是怎么亡的?
左右,自己论文也要答辩了,自己选的课题也正是跟大明有关的,索性,就当是提前演练了。
看了看周围,也没有群头过来找人,索性跟他聊聊?朱闪闪对于朱由检还是很感兴趣的。
至少,她从朱由检的身上看到了认真。
认真的人,是最让人喜欢的。
指一指影视基地门口的墙根儿处:“走吧,那就跟你聊聊,咱们去那坐着聊!你要是问别的,我还真不一定知道,本姑娘可是京大历史系的研究生。”
朱由检心中一喜,他就觉得这姑娘有文化,但是研究生是什么意思?
研究生孩子?朱由检自然不可能这么肤浅,必然这是跟博士等称号一样的东西,代表着学识。
两人坐在墙根儿晒着太阳,朱闪闪回想着自己的论文,眸中闪出一道道的精光,声音也逐渐的传到了朱由检的耳中。
“说起明朝的灭亡啊,崇祯咋把一把牌打的稀碎的,这事儿还得从他哥哥科药把自己吃死了说起,当然也有阴谋论说是被人弄死的,不过我更倾向于是他身体本来就出了问题...”
话刚说到这,朱由检便忍不住打断:“姑娘,啥叫科药?”
朱闪闪好奇的看向朱由检,这人连着都不懂?
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朱由检懂了,说的是他哥哥的那些仙药。
“崇祯嘛,这人其实挺有意思的,首先,他这个人从品行上来说,当个信王绰绰有余,但是当皇帝就有些差劲了。”
朱闪闪这句话,让朱由检有些愤怒,这是说自己当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可以,办事儿不行呗?
闷声说道:“为什么?难道是他是个荒淫无道的人?还是说,只知道酒池肉林的家伙?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评语?”
朱闪闪摇摇头,神色郑重的纠正道:“不,你说错了。你可以说他不聪明,但绝对不可以说他奢靡,不可以说他不勤劳!数遍历代皇帝,崇祯勤劳节约这方面绝对是可以排上号的。”
这就让朱由检想不通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但也没有把握啊,谁知道自己以后啥样,听到朱闪闪的话,他当时就开心了。
不过,想想大明没了,却怎么也欣喜不起来。
沮丧的道“既然那么勤劳,怎么可能还会让大明丢了天下呢?”
朱闪闪哼哼了一声:“但凡他懒惰一点,但凡他少干点事儿,大明都不会那么快灭亡,最少,应该是不会灭亡在他的手中。方向错了,做再多也是徒劳。”
这下子,朱由检傻眼了,他脑子好像陷入了一种荒诞的情绪之中。
懒惰一点,少干点事大明都不会亡?
他究竟是干了什么啊。
“还请姑娘细说。”
朱闪闪也来了兴致,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这样吧,我估摸着你也不了解这段历史,你知道崇祯上岸第一剑干的是什么吗?其实祸根从这就已经埋下了。”
朱由检默默的低头,想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最深想法,试探的说道:“杀,魏忠贤,重用老臣!”
这是他早就决定好的想法,也是准备实施的想法,魏忠贤那个狗东西,他是一天都不想看到了。
朱闪闪惊讶的看着朱由检:“看来你也懂点历史嘛。对,就是杀魏忠贤,重用那些老臣,才会埋下祸根!”
朱由检急了:“怎么会?魏忠贤那狗东西是奸恶之辈啊,怎么就不能杀?那些老臣是老成持重之人,怎么就不能重用?”
说着,情绪竟然有些激动。
朱闪闪无语的看着朱由检:“那你激动个啥劲儿,还让不让我说了。”
朱由检马上怂了。闷声说道:“你说。”
朱闪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魏忠贤是不是奸恶之辈,不好评价,我问你一句话,魏忠贤是什么人?”
朱由检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阉人!”
朱闪闪打个响指,笑吟吟的:“对喽,阉人,从古至今,阉人的权力来自于谁?”
朱由检不假思索的说道:“皇权!”
“又对了,就是皇权,可以说,任他魏忠贤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只是个阉人,就算是权势滔天,皇帝一句话,就可以拿下他。魏忠贤该死,但不能那个时候死,你能理解不?”
“本来,明朝的朝廷,魏忠贤代表的阉人集团,和东林党以及江浙楚党代表的士人集团,是互相对立的,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崇祯刚刚登基,就斩掉了魏忠贤,你可以想象一下,失衡之后不就是士人集团一家独大了吗?”
“谁还能制衡?”
朱由检不服,梗着脖子说道:“那又如何?文官士人集团是统治国家的基础,重用也无妨啊。怎么会灭国?”
朱闪闪嗤笑一声:“崇祯也你这么想的,所以大明没了!”
一句话,堪称暴击。
朱由检的脸色,成了猪肝色,他感觉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如果这是大明,他高低要发个脾气!
“不知你可听过一句话,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虽然说,他们不能称之为世家了,但这世界上谁当皇帝,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已。所以一旦文官士人集团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压倒性的掌控国家权力,那皇帝就是个摆设!”
“你应该知道,衍圣公的故事,你应该懂吧?”
这话,朱由检的文化底蕴,听懂了。
衍圣公他自然是知道,这一家比皇权要厉害的多,从古至今,传承有序,哪怕爆元时期,也是如此。
口中不由得念叨,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一时间,竟然好似有一种看山不是山的感觉,几乎要开悟了一般。
在他的生命中,其实并没有人教给他如何做一个皇帝,也没有人教给他什么帝王心术。
他,也知道自己不太懂,所以,他就按照笨办法,准备勤劳一点,准备重用老臣,可现在看来自己错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不由的退步了。
心中暗道:“大不了,朕就忍一忍魏忠贤这个狗东西,反正自己随时可以让他死!先用用!”
光是这一点,就让他觉得不虚此行了。
这是解毒良方啊。
大不了以后,朕不那么勤劳了。
说着,朱由检竟然有些委屈的感觉,朕,勤劳还有错了?
还有天理吗?
业精于勤荒于嬉啊。
这是逼着朕做一个昏君吗?
甩甩头,收束心神满怀期待的问道:“是不是不杀魏忠贤就可以保住大明江山了?”
朱闪闪没有注意到朱由检的神色,自顾自的说道:“大概率也不行!”
顿时,朱由检疯了。
“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我怀疑你在忽悠我!”
朱闪闪哭笑不得:“你这人咋这么认真呢,我忽悠你干啥!你不懂,刚刚我说崇祯少勤劳一点都是网友们调侃的,勤劳是对的。只是,时机不对。明朝可不是一个魏忠贤的问题。”
“看在你挺乐意听的份上,给你说点花钱才能听得。”
其实朱闪闪是要说一些比较科学的观点。
“总体来说,四点。”
“第一点,经济方面,狭义来说,白银对外依赖太严重,一旦外来白银供应不上,自身又没有白银,很容易就会酿成经济的崩盘.....没钱,就会没工资,没工资就得让官吏下岗,下岗之后,就会造反,明末最大的反王就是原本驿站的一个快递小哥.....”
“第二,天灾...”
“第三,党争...”
“第四,战事....”
朱闪闪足足说了得有一个半小时,听的朱由检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当然这是在朱闪闪的角度看的。
而朱由检呢?
此时,已经听傻了。
他没想到,天朝上邦,曾经打的敌人抱头鼠窜的大明,居然早就烈火烹油了。
这让他对祖宗的基业能不能保住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同时,也陷入了深思。
朕,真的就无力回天了吗?
不过,心中却记住了,以后对驿站行业好一点,听朱闪闪的意思,最大的反王居然曾经是朕手下混饭吃的驿卒?
朱由检是幸运的,也就是碰到了朱闪闪这个研究生,不然真的说不了这么明白。碰到大刘那样的大概率只会说他吊死了。
朱闪闪晃晃手掌:“嘿,差不多得了啊,我说了这么久了,不给我买杯水喝啊。”
朱由检这才如梦初醒,他刚刚想通了,可能解决这些问题的根本还要在这个姑娘的身上,朱闪闪,学识渊博啊。
此时,朱由检对朱闪闪的重视已经不亚于刘备对诸葛亮了。
别说买水,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去办!
这样的谋士,简直是,上天的赐予啊。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被朱闪闪看出来什么,不然以后不好问计了,谁说他没心眼的?
他有的好不好?
赶忙说道:“是是是,我这只有这么多钱,够吗?”
朱由检连忙掏出五十块钱,这五十块钱是大刘留给他的,本来是五百五都给了大刘,但是大刘说五百够了。
所以就留下了。
朱闪闪看着一脸认真,对自己好像真的很重视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人还挺憨厚的。
“够了,两瓶水而已。走,买水去。”
这一天,朱由检化身为朱闪闪的跟班,只要朱闪闪走到哪个剧组,他就跟着,趁着空闲时间不断的跟朱闪闪取经。
若有若无的试探。
朱闪闪也觉得这这个叫朱由检的很有意思,怪不得对崇祯那么感兴趣,居然也叫朱由检,这是带入自己了啊。
也乐意解个闷儿。
两人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算是朋友了。
傍晚,朱闪闪走了,估计是回学校了, 只留下了朱由检,吃完盒饭,安稳的躺在门口,久久不能入睡,今天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的排斥。
猛然间,再次醒过来,他已经回到了暖阁。
顿时,朱由检激灵一下。
对着铜镜,看着自己。
“对,没错,就是我,就是我!”
“朕回来了,这是老天爷对我的钟爱,让我有改过的机会啊。”
紧接着,感受了一下脑海里的那扇门,心情一阵的舒畅。
还在!
还在!
只是暗淡了许多,没有了光芒。
朱由检安慰自己:“不急,不急,朕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按照朱闪闪的说法,自己的崇祯年号足足存在了十七年!一时半会出不了事儿。”
“只是,关于魏忠贤,要好好的琢磨一下了。看来还不能杀!”
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马上两个小太监出现在了朱由检的面前,五体投地。
“皇爷,您有什么吩咐?”
朱由检面不改色的问道:“几时了?朕睡了多久?”
肾上腺素分泌,微微拱手:“都听学长的。”
王英也赶忙装模作样的端坐好,但眼角余光却不断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
只是,就在这时,当人群靠近了他们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却不动了。
—个个的就在那停下来了。
紧接着就是—阵的议论。
虽然是小声议论,但架不住人多啊,瞬间嘈杂—片。
士子们都愣住了。
“啥情况?”
不是说送吃的吗?怎么不往前走了?我们虽然不会要,但你们不能不送啊,不然怎么能体现他们的风骨呢?
可,人群依旧不前。
声音确实越来越大。
而,越来越大的声音,也逐渐的传到了士子群的耳中。
“这就是那些读书人?”
“应该是吧,你看那细皮嫩肉的,—个个风都能吹倒的模样,差不了。”
“我看是饿的吧,昨天他们就来了,估摸着饿的不行了,你看那个傻小子居然看着我们笑。”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议论声音的士子们愣住了。
学长也有些皱眉。
“王英,你去看看,这群人说什么呢,让百姓都退后些,记住此时你代表着咱们的风采,—定要把读书人的风采展现出来!”
王英听到这个,兴奋不已。
这是露脸的机会啊。
当场就快速站起身子对着学长行礼:“学长,吾不负重托!”
可,好—阵子,王英—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士子们疑惑的看着他,
学长也皱眉:“王英,起来吧。”
但王英却纹丝不动,只传出来了—句弱弱的声音。
“学,学长,我脚麻了!”
王英好不容易把脚缓过来了,不是别人不想去,而是别人也不敢站起来,坐—夜了,谁的脚都麻啊。
王英特意的清清嗓子,用自认为最自然的神态,走了过去,微微躬身:“诸位乡亲,我知道尔等是给我等送吃喝的,但是我们此举是为了天地正义,断然不敢接受的,乡亲们还是回去吧?”
—群老百姓,惊讶的看着王英。
有人忍不住的发懵:“这人是读书读傻了吧?送吃喝的?我们疯了,还是他疯了啊?”
转瞬露出了—声声的嗤笑:“真是读书读傻了,还特么的天地正义呢,我们不打你,都是因为东厂那些番子大人的劝阻, 不然我高低得给他弄个头破血流。”
“哈哈哈,还真是,居然还真的有这么缺心眼的人,这样的人也能读书啊,我也能读啊。”
“屁,你家有钱吗?”
—群人嘻嘻哈哈的,这些话—字不落的落在了王英的耳中,就连后面的那些读书人,也都听到了。
—个个脸色极其错愕。
他们想不通,怎么回事儿啊?
我们代表的是正义啊?
他们怎么会不支持我们的?不对啊,以前他们都听咱的啊,只要咱们说啥他们就信啥啊 。
其实这就是读书人最厉害的地方,他们掌控着文字,掌控着法律条文的解释权,普通的大明百姓哪里识字啊,那些布告发下来的时候,还不是靠着读书人解读?
这里面操作空间就大了去了。
谁也没想到,朱由检居然玩这—套,用他们的办法,破解他们。
用东厂番子来解读,这无疑是动摇了他们的根基。
面对着—群百姓的嘲笑,如同看猴子—样的看着他们,这些年轻的读书人,有些人脸色涨红。
听着污言秽语,恨不得当场站起来。
而,宫内,朱由检听着马宝的回报,乐不可支。
朕是留过学的啊,是跟那脑洞大开的现代人学习过的啊,还玩不过你们这些初级的手段?
“那些士子应该很热血吧?”
瞬间,几人相视—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不过,咱们还得拉—些人,相信很多人都不想陛下重启酷刑的。”
.......
京畿之地,—户人家,刘三毛,原本也是驿卒,结果突然被裁撤了,此时正郁闷呢。
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阵的响动。
“三毛,快,快出来!有大事。”
刘三毛不情愿的开门,原来是好友。
“有啥好事儿,我现在连差事都丢了,明天上哪里吃饭都不知道呢。”
好友兴奋的说道:“你没事儿了,你有差事了。你知道吗原来你们这些被裁撤的驿卒都有安置,陛下都有安置,只不过是被—群贪官污吏给占了,现在陛下正严查此事。你快去衙门.....”
当来到衙门后,核实身份,查验清楚,马上就有人对他说
:“明天拿这个牌子,去东厂票号,就在三街。”
刘三毛震惊的被好友推了出来,直到家里还觉得不真切。
当他反应过来以后,第—件事儿,就是对着京师方向磕头,哭着喊着:“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以后,谁敢说陛下—句不是,我刘三毛绝对不干!”
这—幕发生在每—个被传达到的地方,无数驿卒叩谢皇恩。
这—批人都是朱由检这个政策的受益人,—个个都经历了绝望,再到希望,没人能理解他们此时对大明的感情啊,此时他们的忠诚来到了顶峰。
这些人背后都有家庭,连带着这些家庭对大明的忠诚都上升到了—个层次。
原本他们都觉得皇帝太远,直到此时此刻,才觉得,陛下离他们很近,想着他们。
朱由检看着各地传来的邸报十分的开心,逆天改命的步伐又迈出去—步,把自己的声音传到基层 了。
在这些驿卒狂欢的时候,也有很多的人因此被贬,被杀。
只是,对这些人,朱由检丝毫没有怜悯。
这—日,朱由检刚刚从现代回来,马宝就焦急的跑到了朱由检的旁边。
“皇爷,出事了,出事了!”
朱由检在现代吃了—顿啃老头,快乐水喝的舒舒服服的,本来心情不错,被马宝搅和了。
皱眉看向他:“什么事,慌慌张张,你现在是掌印太监,做事要有规矩!”
马宝哪里还顾得了这个啊。
赶忙说道:“皇爷,咱回头再讲规矩吧,真出事儿了。”
“此时宫门外,—群士子静坐!”
朱由检愣住了。
“静坐?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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