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59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贬妻为妾?转身嫁权臣灭渣男满门苏瑾月萧铎全文免费

贬妻为妾?转身嫁权臣灭渣男满门苏瑾月萧铎全文免费

沈柒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头后事未晓,那边苏瑾月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寺庙。小桃见她安全返回,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一边帮着苏瑾月换衣服,一边忍不住抱怨。“您走了之后,方丈催了两回人来问,怎么休息这么久,还说要给您请大夫,人都要下山了,被我好说歹说地劝回来了。”看着小桃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苏瑾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办得不错。”最后一件纱衣穿完,小桃脸上带着些骄傲,“那是!也不瞧瞧我主子是何等人物?!”“你啊!”苏瑾月有些无奈,说说笑笑刚跟小桃走到外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你怎么来佛寺了?!”谢清絮几步走上前,盯着苏瑾月嘴里仍在质问。“你从何处打听来我的行踪,竟还有脸专门来守着?!”苏瑾月只觉莫名,不过她也懒得跟谢清絮纠缠,领着小桃正...

主角:苏瑾月萧铎   更新:2024-11-10 12:3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月萧铎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转身嫁权臣灭渣男满门苏瑾月萧铎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沈柒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头后事未晓,那边苏瑾月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寺庙。小桃见她安全返回,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一边帮着苏瑾月换衣服,一边忍不住抱怨。“您走了之后,方丈催了两回人来问,怎么休息这么久,还说要给您请大夫,人都要下山了,被我好说歹说地劝回来了。”看着小桃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苏瑾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办得不错。”最后一件纱衣穿完,小桃脸上带着些骄傲,“那是!也不瞧瞧我主子是何等人物?!”“你啊!”苏瑾月有些无奈,说说笑笑刚跟小桃走到外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你怎么来佛寺了?!”谢清絮几步走上前,盯着苏瑾月嘴里仍在质问。“你从何处打听来我的行踪,竟还有脸专门来守着?!”苏瑾月只觉莫名,不过她也懒得跟谢清絮纠缠,领着小桃正...

《贬妻为妾?转身嫁权臣灭渣男满门苏瑾月萧铎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这头后事未晓,那边苏瑾月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寺庙。

小桃见她安全返回,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一边帮着苏瑾月换衣服,一边忍不住抱怨。

“您走了之后,方丈催了两回人来问,怎么休息这么久,还说要给您请大夫,人都要下山了,被我好说歹说地劝回来了。”

看着小桃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苏瑾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办得不错。”

最后一件纱衣穿完,小桃脸上带着些骄傲,“那是!也不瞧瞧我主子是何等人物?!”

“你啊!”

苏瑾月有些无奈,说说笑笑刚跟小桃走到外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来佛寺了?!”

谢清絮几步走上前,盯着苏瑾月嘴里仍在质问。

“你从何处打听来我的行踪,竟还有脸专门来守着?!”

苏瑾月只觉莫名,不过她也懒得跟谢清絮纠缠,领着小桃正欲换一边离开。

未曾想,谢清絮却仿佛跟她杠上一般,一步拦在跟前,领着身后的小厮,彻底地拦住了苏瑾月的去路。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别又是想了什么阴招,要对我和芷瑶不利......”

“谢清絮!”

苏瑾月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自信的面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语。

“这镇国寺是写了你们谢家的名字么,我来烧香拜佛,跟你有何干系?”

谢清絮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怎么从前不知道你有烧香礼佛的习惯?我只知晓,你为了讨我娘亲欢喜,年年月月来庙里上香许愿,塑金身。”

他上下打量了苏瑾月几眼,一副看透苏瑾月真面目的了然。

“说吧,为了跟我娘求情,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苏瑾月只觉荒唐至极,皱眉看着谢清絮。

“姓谢的,你是疯了不成?那日我在长街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与你们谢家断绝关系,你少在这白日做梦了!”

然而谢清絮却嗤笑了一声,“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把话说得那般绝对呢?”

“如今我刚刚建功,圣上又十分赏识我,往后谢家只会越来越昌盛,你以为那番话会有什么影响么?错了!伤的只有你的名声罢了,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没人要的弃妇!”

“你若是当真想我原谅你,就赶紧回去,把嫁妆翻倍再送回谢府,然后三跪九叩去给我娘亲赔罪,她老人家去侯府被你不知礼数地顶撞了,这几日一直在养病......”

苏瑾月听笑了,她终于领会了谢清絮的意思。

她前世竟是没有瞧出来,谢清絮为人本事没多少,倒是自信的惊人,这副认定了自己非他不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嘴脸,如今看来就跟戏曲班子里的丑角一样。

可笑至极。

“......你须得备好珍贵药材,请来名医给她医治,看在往日你伺候的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娘亲心善,大抵也愿意原谅你......”

原本振振有词的要求,在对上苏瑾月脸上戏谑的笑容时,谢清絮越说声音越小,忍不住皱起眉。

“你笑什么?”

苏瑾月打量了谢清絮一会,突然开口,“谢清絮,你是不是连给你娘治病的钱都没了?”

谢清絮浑身一颤,瞳孔战栗。

“什么没钱,你胡说什么东西,我刚得了赏赐......”

“你那点银子能当什么用,扔进谢家的窟窿里,只怕是连个响都听不见吧!”

苏瑾月看着他的眼神满含讥讽,“你亲哥不事营生不说,还自视甚高,做生意做的家里铺面赔的干净,嫂子又是个胳膊肘外拐的,搬空婆家填补娘家。”

“更不用说你娘亲得的富贵病,原是要用好药吊着,一日不吃身子就挨不住。”

她抿了抿唇,“再加上你在外征战那些七七八八的营收,没了我嫁妆支撑,你谢府跟被蚂蚁蛀空的烂壳子有什么区别?”

谢清絮骤然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想求着我拿钱去养你们谢家人,还要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怎么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呢?”

苏瑾月冷冷盯着他,“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赶紧给我滚开点!”

她眼瞧着谢清絮满脸恼羞成怒,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少在我面前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谢清絮一脸看透苏瑾月的了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换种法子来引起我的注意,还以为这样对我肆意谩骂,就会换来我对你另眼相看?苏瑾月你省省吧!”

“原本你好好当一个贤妻良母,我还会给你一个跟芷瑶平起平坐的机会,如今看来,你性格卑劣,嫉妒成性,即便进了门当正妻,也只配日日站规矩伺候人,登不得台面的村妇!”

这下别说苏瑾月,连小桃都气得有些呼吸不畅。

她抓着苏瑾月的手臂,忍不住小声骂道,“这谢公子是脑子坏了吗,哪来的自信觉得小姐非他不可,真是无可救药!”

谢清絮大抵也是有些急了,不等苏瑾月回答,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自己怀里拽。

“这会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休想再耍花招,赶紧跟我回谢府,给我母亲和大嫂下跪道歉,再在门口三跪九叩,自请罪责,方赎清你的罪孽......”

苏瑾月不防备一把被他搂进怀里,立刻拼命挣扎。

“放开我!谢清絮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都跟你退婚了,你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传到圣上耳朵里,你还要不要你的功名了?!”

谢清絮却有恃无恐,“全京城都知道你为了我名声都不要了,早早住进谢家,我劝你别挣扎了,没人会要你这种残花败柳......啊!”

苏瑾月狠狠一踩谢清絮的脚,趁着他吃痛手松的瞬间,转身抬手直插他眼珠子!

即便谢清絮立刻抬手抵挡,也没拦住她的动作,眼珠子被狠狠一戳,痛得谢清絮当场惊叫起来。

“贱人,你这贱人!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荒唐!”

苏老太君被气笑了,“这丫头能在众目睽睽下跟整个谢府撕破脸,还有办法借来马匹回侯府,你还当她是当初那个任由你拿捏教训的土包子吗?”

江采萍一激灵,想到今日苏瑾月种种反常,一时间不敢吭声。

“即便给她送回去又如何,你能保证她不折腾出其他幺蛾子么?到时候你待要如何,把她毒哑了,打残了?”

“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江采萍一噎,缩着脖子在一旁,“是儿媳思虑不周。”

苏老太君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此乃缓兵之计,我难道不清楚她根本高攀不上镇国公府吗?”

“我为的,是她心甘情愿揽下所有罪责,自己退出侯府家谱,届时侯府剔除了这个蛀虫,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名声的忧虑了!”

江采萍一愣,“真......真要让她退出家谱,可,可她毕竟是我亲生的......”

“生恩哪及养恩重?”

苏老太君不满地瞪了江采萍一眼,“你有了芷瑶这样名声大噪,又在圣上跟前颇有美名的女儿,还要一个乡巴佬做什么?”

话毕,不等江采萍辩驳,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我乏了,你们自退了。”

江采萍只能愣怔着,跟柳氏一起告退离开。

而另一边,苏瑾月刚回到自己院子,就瞧见贴身丫鬟小桃焦急地迎了上来。

“小姐,我怎么听说你跟未来姑爷闹起来,退婚回府了?”

因着她当初谢府去的急,侯府东西没来得及收拾,后头一耽搁便拖到了成婚,只得留下小桃在侯府连夜打包,原是想着等她过门之后,小桃再带着收拾好的东西过去。

如今一来,倒是幸好未收拾全,自己还能有个容身之处。

苏瑾月拍了拍她的手,只淡淡道,“他要抬苏芷瑶当平妻,我受不了这屈辱。”

“什么?!”

小桃听得柳眉倒竖,气得呼吸不稳。

“当初分明说的是芷瑶小姐为妾,小姐方才同意的,好歹如今官拜四品武将,竟然如此出尔反尔,他对得起小姐这些年对他的付出吗?!”

看着小桃义愤填膺的模样,苏瑾月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自她回京,唯一真心待她的只有这个丫头,只可惜前世她轻信渣男贱女,连累的小桃为了救她,竟被苏芷瑶派人活活打死!

重生一世,她一定会守护住所有重要的人!

“既入穷巷,及时调头便是,往后我与他谢清絮恩断义绝!”

小桃泪光闪闪,用力点头,“无论小姐做什么决定,小桃都誓死相随!”

苏瑾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时也有些鼻酸。

“小姐,你忙活了一早上,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我准备了好些你爱吃的点心,原是要带去谢府,如今正好给你垫肚子!”

苏瑾月任由她牵着自己进门,自重生归来便紧蹙的长眉,终于染上了一丝难得的笑颜。

一夜好眠。

清早苏瑾月还在洗漱,抬眼便瞧见外头小桃风风火火闯进来,脸上满是焦急。

“小姐不好了!谢家人带着芷瑶小姐上门闹起来了!”

苏瑾月动作一顿,侧目有些诧异,“苏芷瑶也来了?她不好好当她的谢夫人,回来趟什么浑水?”

“听说是小姐你当街退婚之后,老夫人病发,直接取消了婚事,如今听谢府的意思,约莫是要小姐回去,才肯答应一起完婚。”

小桃急得小脸通红,“谢家未免也欺人太甚!不肯退回嫁妆不说,还要求侯府再贴补一百万两银子,不然就状告侯府言而无信,毁了圣上赐婚,是欺君之罪!”

苏瑾月霎时明白了其中关系。

亏她还以为谢清絮对苏芷瑶有多情根深种,如今看来,不过也是利字当头罢了。

为了侵吞她的嫁妆,贪图她侯府真千金的身份,竟是能连苏芷瑶的婚事都一并取消,拿来威逼侯府,

苏瑾月哂笑一声,“赐婚的是苏芷瑶,于我有何干系,我没告他强占嫁妆,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小桃又气又急,“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事若是越闹越大,会不会有损小姐的声名?”

话音未落,院门口就冲进来一个丫鬟,一叠声地唤道。

“大小姐,夫人唤你去正厅回话!”

苏瑾月整了整衣衫,在小桃担忧的目光中,脸色愈发平静。

“去会会这帮妖魔鬼怪!”

才到正厅,就听到吵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谢清絮的大嫂谢林氏。

她站在谢老夫人身后,一手叉腰,指着江采萍便骂。

“这天底下有哪个新娘子当街悔婚的,还敢对着婆家叫骂,她不要脸我们谢家还要脸面呢!”

“这就是你们侯府教出来的好女儿?没教养,没良心,没素质,十足是乡野村妇!我把话放这,今日你们不拿出来一百万两,再送个十间八间铺面补偿我们谢家损失,我还不走了!”

“就在你们侯府打地铺,走过路过我都宣扬一遍,让大家伙瞧瞧你们永宁侯府有多不要脸!”

这谢林氏往日在谢府就是最难缠的。

虽是没落门户出身,仗着自己祖上有过功绩,很是看不上谢家这等寒门,偏生谢清絮的哥哥谢青云又是个不中用的,她更是愈发心气不顺,日日在府上哭天抢地地作死。

当初谢老夫人重病,她日日在床前叫骂,气得老夫人几次咳血,嚷嚷着要将她扫地出门,怎么今日倒是婆媳一起上阵了?

她正琢磨着,正厅里却是炸了锅。

江采萍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侯府岂容得你随意非议?况且,苏瑾月是苏瑾月,她自小在乡下长大,回侯府不过区区几年,还比不上在谢府呆的时间久,她犯的错,干侯府什么事?!”

她指着谢林氏,浑身都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你还有脸上门要钱,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还未过门就把嫁妆抬进了谢府,为了给你们谢家那个病秧子老太婆治病,买了多少奇珍异宝,流水一般的花钱,我还没问你们要补偿,你们倒是有脸上门来讹钱了!”




苏瑾月一时有些急了,当时没想到还有今日,早知道想法子从萧铎手里骗个什么信物也好。

“小哥,我当真有急事相告,你帮我通报一声,我自有厚礼奉上......”

“荒唐!”

哨兵厉声喝道,“这里是玄武军,容不得那些行贿的腌臜手段,奉劝你赶紧离开,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

眼见着背后的弓箭瞄准自己,苏瑾月手心沁出一层汗,她闭了闭眼,想着要不要赌一把,就听到一道男声传来。

“外头出了何事,怎么弓箭手都架了起来?”

苏瑾月定睛一看,来人一身铠甲未卸,看长相,似乎是大婚当日站在萧铎身边的侍卫。

哨兵连忙解释,“回禀孟副将,来了一个男的,嚷嚷着要见将军,问他姓甚名谁,却只会支支吾吾说些疯话。”

孟安皱了皱眉,边转头看向那位“男子”,语气也有不快。

“许是个痴傻的,赶走便是,何必架起弓箭......是你?!”

兜帽底下露出的半张脸,天姿国色,只一眼便叫人过目不忘。

“怎么会......”

苏瑾月心头重重一跳,她顾不得其他,往前走了两步。

“孟副将,我孤身前来,还望您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孟安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识趣地没有说下去。

苏瑾月松了口气,才轻声问道:“能不能劳烦您帮我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要见萧将军,若是萧将军实在不便相见,我再......”

“不必通报了。”

苏瑾月心重重一沉,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失落,“那我改日......”

“将军说过,是您的话,不必通禀,直接去见便是。”

正是晌午时分,主帐之中,萧铎看着面前摊开的奏折,迟迟未曾落笔。

此番剿匪一路急行军,这会提前凯旋,捷报的消息尚未送回朝。

“将军,关于西行山匪徒与当地官员勾结一事,牵扯甚广,还是先回去与镇国公商议一番,再做决定,贸贸然上告天听,恐招惹祸患。”

萧铎提笔的手顿了顿,到底还是落了笔。

“兹事体大,不容耽误。”

宋彦一时有些急了,“可是此事牵扯上太子殿下,正值夺嫡之争愈演愈烈,主子这不是惹火上身吗?”

他自小生在镇国公府,既是萧铎一起长大的玩伴,亦是他成年之后的心腹左右手,无论何种情况,从来事事以萧铎为先。

“您为了不牵扯皇权纷争,这些日子贤妃娘娘几次相邀,她还是您亲姑姑,都推辞不见,太子这种刺头,还是不要招惹上为是!”

萧铎抬起头,看着宋彦眼神闪了闪,正欲开口,就听到帐外传来孟安的声音。

“将军,有一位贵客求见!”

萧铎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皱眉,他下意识瞥了宋彦一眼,宋彦立刻噤声,站在营帐旁,一手已经握上了刀柄。

“进!”

孟安掀开帘子,身后跟着一个戴着兜帽,身量窄小的男人。

但萧铎只一眼,就瞧出来,那不过是一个作男子打扮的女子。

他微微蹙了蹙眉,“玄武军今日凌晨刚入京郊,一个时辰前再落了营,我倒不记得自己认识这般耳聪目明的贵客!”

孟安脸上表情有些复杂,看着萧铎戒备审视的眼神,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位是......”

“上月长街一别,还未谢将军宝马襄助,祝我脱离苦海!”

兜帽掀开,长发披散,粗布短打的打扮半点不掩倾城国色。

“萧将军,别来无恙。”

长风透过营帐的缝隙勾起少女鬓边长发,苏瑾月勾了勾唇角,莞尔一笑。

就那般撞进了萧铎的深瞳。

萧铎眼神闪了闪,别开了口,吩咐道:“去外面守着,没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宋彦和孟安立刻退了出去,掀开的营帐彻底严丝合缝地关上。

陡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到底还是萧铎主动打破了沉默。

他一边示意苏瑾月入座,一边起身为她斟茶,状似无意地开口。

“萧某倒是未曾想到,永宁侯府竟是这般消息灵通!”

一杯热茶放在了苏瑾月面前。

“苏小姐乔装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苏瑾月也不客气,坐下来接过茶水就痛饮了一大口,她大清早翻山越岭的,这会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

放下茶杯,对上萧铎试探的眼神,开门见山,“今日来寻你,是我一人之事,永宁侯府上下并不知情。”

萧铎一顿,他刚想开口,苏瑾月却打断了他的话头。

“你不必试探我如何知道的消息,这渠道说了你也弄不明白,但我可以保证,既不会伤及社稷,更不会威胁你们镇国公府,萧将军可以放心了吗?”

不想被她猜中心思,萧铎笑了笑,却未有被戳穿的尴尬,倒也不再刨根问底。

苏瑾月却单刀直入,“今日前来,却有一桩事,想求萧将军相助。”

萧铎又给空了的杯子重新斟满热茶,抬头轻笑一声。

“求财还是求权,还是想让我教训那个负心郎......”

“想求将军娶我为妻。”

冒着热气的茶水溢出了杯沿,即便萧铎瞬息之间又恢复了冷面,却还是暴露了那一瞬间的堂皇。

苏瑾月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自顾自道:“我知晓多有冒犯,也知将军出手相助是顾念我当初在乡间搭救的恩义,原不该挟恩以报,只是我如今走投无路,唯有此番才能......”

“你记得我?”

萧铎突然打断苏瑾月的解释,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苏瑾月,似是想找出隐藏的秘密。

“当初我年仅十二,身量未长,又身中奇毒,面目全非,你如何能认出我的身份?”

苏瑾月顿了顿,她其实并未认出。

若不是前世萧铎帮她收尸,她才从种种零星痕迹推测出因果,只怕是如今还蒙在鼓里。

但其中缘由,她又如何跟萧铎解释?

“不是我认出了将军,”苏瑾月顿了顿,“是将军认出了我。”




苏老太君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再开口声音也带上了慈爱,“你是个有心的,往前倒未瞧出来这般聪慧,日后留在我身边多梳理梳理,想来比那些贵女千金差不到哪里去!”

江采萍听出言外之意,当即变了脸,“婆母,不可......”

苏老太君看也不看她,扬声道:“管家,去请账房先生来给孙小姐清点嫁妆,再往衙门走一趟,就说——”

“有人强占永宁侯府财产,还上门撒泼闹事,劳烦他们的差役走一趟!”

一时间,谢家两个女人都变了脸色。

谢老夫人强撑着脸面,看着苏老太君的眼神有些慌张。

“老太君,这......咱们两家一点私事,闹到对簿公堂,是不是有些太难看了?”

苏老太君却并不买她的账,似笑非笑道:“谢夫人上门闹事不嫌难看,侵占嫁妆不嫌难看,等侯府来要钱,倒开始在乎脸面了?”

谢老夫人还妄图威胁,“您可别忘了,芷瑶小姐跟我们清絮还有赐婚......”

“芷瑶不过侯府养女,又无领养凭证,更无族老作保,说穿了,一句话就能轰出府的外人,老夫人几次三番提起,到底是何居心?”

谢老夫人一激灵,最后的底牌也没了能耐,她彻底慌了神。

一旁的苏芷瑶小脸煞白,跪在苏老太君脚边的身子一软,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芷瑶,芷瑶你怎么了,别吓娘亲!”

江采萍慌了神,连忙冲过去抱起苏芷瑶百般心疼。

苏老太君看着不耐烦,“喊两声就能醒么?赶紧抬下去,叫大夫来瞧瞧!”

听出了老太君语气里的嫌恶,江采萍到底不敢顶嘴,连忙带着几个嬷嬷,把苏芷瑶抬回了房间。

从始至终也未分给跪在堂下的苏瑾月一个眼神。

她分明知道,今日谢家人来势汹汹都是冲着为难苏瑾月去的。

人一走,谢家人也有些坐立难安起来,谢老夫人偷偷推了一把谢林氏,谢林氏心里不痛快,面上却只能低了一头。

朝着苏瑾月道:“行了,看在你三年伺候还不错的份上,之前是就不跟你计较了,也不要你赔钱了,你现在给婆母磕个头,给我道个歉,我就既往不咎,允许你进谢家门!”

她语气极为为难,像是给了苏瑾月莫大的恩赐。

谢老夫人忙接着话头打圆场,“哎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他们小夫妻只要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她说着,作势要搀扶苏瑾月起身,一副婆媳情深的架势。

未曾想,苏瑾月却半点不接话头:“谢老夫人,有空在这为了我的嫁妆使出十八般武艺,不如回去叫谢清絮亲自上门给我道歉。”

“堂堂八尺男儿,出了事只会躲在女人背后不成?”

谢老夫人几番好话,也没换来苏瑾月的妥协,到底不耐,那点阴毒刻薄的嘴脸也显露出来,忍不住朝着苏瑾月训斥道。

“我几番给你脸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要回嫁妆又能如何,你没名没分就在婆家待了三年,满京城人尽皆知,你真当除了谢家谁敢要你这样的名声败坏的女人?”

“况且大婚之日你当街闹事,真以为有人能给你主持正义不成?我且告诉你,这天底下女子原就是要顺从男子的,丈夫是天是地,即便你没过门,也没资格忤逆!”

“经此一遭,世家贵族只会都晓得你是没教养,不顾廉耻的泼妇,到时候没人要的时候,别哭着上门求我们谢府收你这只破鞋!”

“啪!”

这话连苏老太君也听不下去,猛一拍桌子。

“谢老夫人,慎言!你瞧瞧清楚,你是在谁的地界,敢对正经侯府千金这么放肆?!”

谢老夫人到底小门小户出身,哪里比得上老太君侯府正房的气派,吓得她一哆嗦,刚刚痊愈的身子,眼见着一副要当场病发的模样,半天吭不出一句。

“我当初为什么要在侯府待上三年,谢老夫人不是最清楚吗?!”

苏瑾月站起身,冷笑看着谢老夫人,“是谢清絮出征前,下跪求我照拂他的母亲,是他一日三封书信,说他母亲孤苦,让我多加看顾。”

“我初次去谢府见你,谢夫人是怎么说的?是你说,认定我是谢清絮唯一的儿媳,说大哥无能,长嫂无义,以后整个谢家的担子就在我身上了。”

“要不是你们母子涕泪横流,跟丧家之犬一般求我,我何必不顾名声,亲自上门照顾?早知我大发善心换来如今的下场,给谢府花的钱还不如喂给流浪狗,连狗喂三年都会朝着我摇尾巴,只有你们谢府满门狗都不如的,才会恩将仇报!”

谢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抬手指着苏瑾月,“你你你......”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太太,小姐,账房先生到了,衙门那边也收到消息了,待会就过来了!”

管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拽着账房一叠声地冲着苏老太君报告。

苏老太君下意识转头看了苏瑾月一样,瞧着她乖顺站在自己身侧,让丫鬟递过满满一沓账本。

她这才慢条斯理接过,随意翻看几页,抬头扬声。

“账房先生前厅做账,你把府上青壮年的家丁都搜罗起来,一会去谢府,把咱们大小姐的嫁妆全部抬回来!”

自那日老太君亲自坐镇,把嫁妆尽数搬回侯府之后,谢家很是消停了一阵,许是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再也没再上门闹过。

连带着谢清絮也躲在家里,除了日日上朝点卯,没再听过其他动静,苏瑾月太知道他首鼠两端的性子,多半是想避过这阵风头,再徐徐图之。

只是一来二去,最吃亏的倒是苏芷瑶了。

因着圣上赐婚,这婚事退不了,谢清絮却又没有迎娶她过门的意思,只能日日在府里以泪洗面。

倒是苏瑾月乐得清闲,掐指一算,也到了萧铎凯旋的日子。




“女儿梳洗来迟,父亲兄长勿怪。”

苏晏怒气冲冲一抬头,正瞧见苏瑾月带着小桃,笑意盈盈地站在府宅大门内。

只是月余不见,她这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竟变得如此亭亭玉立,苏芷瑶那张寡淡的脸倒是叫她比了下去。

苏芷瑶眼见所有人被她吸走了注意,立刻开口道:“姐姐,今日是父兄回来的大日子,你怎么这会才来,再晚些我们都要用膳了!”

听着像是嗔怪,实则是在暗指苏瑾月不懂规矩,连接风这样的大事都迟到。

江采萍当即冷哼一声,“她素来是个惫懒的,连礼义廉耻都不通,哪里能指望她懂什么分寸规矩?”

苏瑾月也不恼怒,反笑着道,“这话说得有意思,父兄回家一事,既无人提前告知,早上也没人通报我去接风,怎么,我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这话怼的江采萍和苏芷瑶母女俩一噎,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哼!”苏晏刚才在门口升腾起的火气未消,指着苏瑾月冷声呵斥道:“听闻你在京城耍了好大的威风,竟是当众退了婚事?!”

“父亲明鉴,”苏瑾月道:“成婚当日,谢清絮要以平妻的身份抬苏芷瑶入府,他谢家不要脸面,女儿却是要脸面的。”

苏晏咬牙抬手指向苏瑾月,“你要脸面?!你当真要脸面,就不会无名无分去照顾他母亲三年!”

“如今满京城,谁不知你已然是谢清絮的妻,如今你说悔婚就悔婚,可将宁远侯府的脸面放在心上?!”

苏芷瑶眼珠子一转,立刻温声道,“父亲,您别怪姐姐,大概一直以来都是我的身份叫姐姐心里不舒服。”

“姐姐发脾气也是应该的,莫因为女儿,叫姐姐和父亲因此生了嫌隙。”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苏晏脸上的怒意更甚,“苏瑾月!你到底要因为妒忌,闹出多少事来?!”

“我同你说过,你和芷瑶如今都是我的女儿!自从你回来,我向来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

“可你却屡次三番地找芷瑶的麻烦,芷瑶已然次次退让,你却还是不依不饶,你怎的如此心肠歹毒!”

被自己的父亲说心肠歹毒,苏瑾月如今却只想大笑几声。

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声称对她们一视同仁的父亲,哪次出了事不是无条件地站在苏芷瑶的身前袒护她?

苏芷瑶次次的栽赃陷害,都能叫她被罚得遍体鳞伤,这就是所谓的一视同仁吗?

看着苏瑾月不说话,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苏晏皱起眉头,“你现在立刻去谢府赔礼道歉!若是谢府不肯接纳你,你就给我跪在谢府外,跪到谢家原谅你为止!”

苏晏的态度尤为强硬,“今日,你就算是跪在谢府门前磕破头,也要给我嫁进谢府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要的是什么脸面!”

“呵。”

苏瑾月讥讽地笑出声,清亮的眼眸扫过对面众人,“我,不!”

她声音咄咄,视线落与苏晏对上之时也毫不落下风,“父亲,我是您亲生女儿吗?”

“让宁远侯府嫡女去倒贴谢家,父亲看来是喜欢将自己的脸面放在踩!”

“你!”

苏晏的脸色被苏瑾月气得通红一片,这个死丫头怎的如今这般巧舌如簧?!

“父亲的一视同仁,我可不敢苟同,我瞧着你们也不盼着我归家,当年不如不收留我,就将我放养在外头,省得今日闹成这样。”

不待他们说话,苏瑾月自顾自哦了一声,抬眸冲着对面的众人笑道:“你们是怕找到亲生女儿不带回府中,在京城中被人议论吧。”

“你住口!”

江采萍忍不住出口制止苏瑾月继续说下去,“苏瑾月!你回苏家这几年,我们不曾亏欠于你,对你的吃穿用度,甚至超过芷瑶去!”

“你如今这般说,当真是忘恩负义!我是生了你,当初叫认错换了去,可你这一身荣华也都是出自苏家,你如今不知感恩便算了,怎地还如此恶意揣测你父亲!”

苏瑾月冷然道:“母亲还是莫要拿吃穿用度说事了,但凡您查查内账,您都不能拉下脸说出这番话来!”

她这话倒是叫江采萍一愣,什么叫让她查查内账?

府中的内账一直是,跟在她身边的一等丫鬟月华代她打理的,她常随夫出征内宅的事物,她向来觉得麻烦。

江采萍刚看向月华,月华神色一急,抢先朝着苏瑾月道。

“自小姐回府这些日子,我事事亲力亲为,唯恐小姐有任何不满,小姐若是因为夫人迁怒我,只管责打我便是,何必平白要冤枉我?”

苏瑾月听得冷笑,正要回怼,一边的苏景年先抢白道。

“苏瑾月你莫要胡乱攀扯!你自作主张退了谢家的婚事,自古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圣上的圣旨,你怎敢抗旨不遵,说退婚就退婚!”

“兄长误会了,”苏瑾月脸上仍是淡淡地笑,“圣旨是给苏芷瑶的,要她嫁到谢家为平妻。”

“我与谢家已退婚,要我成亲,你们可拿得出通婚文书?”

苏景年愣了一下,他并不知这一出,转头看向母亲的方向。

江采萍的脸色骤变,当初苏瑾月刚回到苏家,与谢家定下婚约一事,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她因不曾上心,并未留下两家交换的文书。

发现母亲脸色不对之后,苏景年又看到苏芷瑶正站在母亲一旁,泪水涟涟的看着他,那可怜的模样格外惹他怜爱。

彼时,苏景年转头冲苏瑾月冷声道:“都是一家人!你何故为此为难芷瑶!”

“芷瑶是你的姐妹,她同你嫁入一家共事一夫,岂不是人生美事,你别不知好歹!”

老二苏成江向来看不上苏瑾月,顿时跟着苏景年一同附和,“就是!苏瑾月,你都回到苏家多久了!还是一副乡下妇人的善妒做派,怪不得母亲和父亲看不上你!”

若放在从前,苏瑾月必叫苏成江这句话伤得遍体鳞伤,可如今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早将与这些的人的情谊尽数卸下,心中再无波澜。

“呵呵,二哥说笑了。”

“既这样说,那大哥和二哥为何不合娶一妻,二夫共侍一妻,岂不是人生美事?”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