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汪斯年江婉露的其他类型小说《五年爱情!却只剩我一厢情愿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葵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婉露这次走得很是决绝!头也没回!以往她也走过,只不过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走,汪斯年也知道,大家都是只是走走流程,冷静几天,汪斯年哄上两句,给个台阶,她就屁颠屁颠地回去了。两人进行一下必要的床上运动,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江婉露彻底放下了。甚至没有给汪斯年发个分手的微信消息,也没打个电话,只是跟张妈说一声就走了,径直回了老家。江婉露离开海城之后,直接回到了老家江城。速度很快。当天下午,就抵达了江城。下了飞机的之后,江婉露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笼中之鸟脱离了禁锢,甚至身边的空气都充满了自由的味道,要比海城清新一些。离开了海城,离开了汪斯年的小别墅,离开了汪斯年,仿佛身上每个毛孔都在极力又贪婪地享受着这前所未有的自在感觉。江...
《五年爱情!却只剩我一厢情愿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江婉露这次走得很是决绝!
头也没回!
以往她也走过,只不过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走,汪斯年也知道,大家都是只是走走流程,冷静几天,汪斯年哄上两句,给个台阶,她就屁颠屁颠地回去了。
两人进行一下必要的床上运动,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江婉露彻底放下了。
甚至没有给汪斯年发个分手的微信消息,也没打个电话,只是跟张妈说一声就走了,径直回了老家。
江婉露离开海城之后,直接回到了老家江城。
速度很快。
当天下午,就抵达了江城。
下了飞机的之后,江婉露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笼中之鸟脱离了禁锢,甚至身边的空气都充满了自由的味道,要比海城清新一些。
离开了海城,离开了汪斯年的小别墅,离开了汪斯年,仿佛身上每个毛孔都在极力又贪婪地享受着这前所未有的自在感觉。
江婉露打车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家,站在自家门前,有些紧张,兜里有钥匙却不敢拿出来,还是她妈妈拉开门丢垃圾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家的女儿回来了。
好像已经站了很久了!
江妈妈见江婉露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却迅速红了眼眶。
“露露,你回来了啊!”江妈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嗯……”
江婉露也红了眼睛,眼泪裹在眼眶里面,一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却在听到江妈妈那一声“露露”的时候,滚落下来。
“嗯,妈,我回来了!”她擦擦眼泪,娇俏地回答着江妈妈的问话,带着女儿家的娇憨。
“回来就好,吃饭了没?你怎么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你这孩子,怎么看起来瘦了那么多呢?”
在江妈妈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音中,江婉露进了门。
厨房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围裙,双手还有泡沫,一看就是正在洗碗的一位大叔,他看见江婉露也是一惊:“露露……回来了啊?”
“乔叔叔好。”江婉露语气和善的跟乔叔叔问好,这下更让乔叔叔有些手足无措。
“你好,你好,那个……你先坐,我先去把碗洗了哈!”
“好。”
江妈妈也很是震惊,江婉露从前看到乔叔叔,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老乔是哪里都不顺眼,怎么走了几年回来,态度就不一样了呢?
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一定是受了大委屈吧!?
江妈妈忍不住问道:“露露啊,这次回来住几天啊?你去海城那么远,我很想你啊,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了,是不是那个小汪对你不好啊?”
江婉露又有点想哭了,但是她忍住了,拉着妈妈的手,很认真地说道:“妈,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我跟汪斯年已经分手了。以后我就留在江城陪你,哪里都不去了。”
“分手了?!真分了?”江妈妈不确定地问了出来。
“嗯。”江婉露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和平分手,我没对不起他,他也没有对不起我。”
江妈妈心里明白,于是拍着江婉露的背说道:“嗯,妈知道了,没事,回家来,妈妈养你!”
江妈妈在江婉露离开家的第二个月就想通了,不生江婉露的气了,父母和孩子之间哪里来的隔夜仇啊!
当初只是觉得自家家世跟汪家那种豪门世家不匹配,门第高不可攀,差距太高,再加上自家小孩爱得比较多,容易受伤害,便不是很赞成。
毕竟,只有经历过真实婚姻的人,才明白恋爱跟婚姻不是一回事。
更何况是与那种世家大户恋爱,更是艰难。
如果自家女儿只是图钱,图那人的样貌和身体,也还好,图感情,未来就很难预料了!
哪里料到江婉露年少气盛恋爱脑,小小年纪学偶像剧为爱私奔,直接就这么走了足足四年。
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江妈妈总忍不住发信息打电话,问江婉露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回来看看?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可惜啊,那个时候的江婉露,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汪斯年!
听到妈妈说“养她”的时候,江婉露还是绷不住了,她终于还是抱着妈妈,嚎啕大哭起来,涕泪横流。
她二十几岁的青春时光,居然有整整五年都耗在了汪斯年那个渣男身上,她居然舍得抛下了生她养她的妈妈,去给一个不值得的人当免费保姆,还要被他的朋友们羞辱,被他敷衍,被他家佣人瞧不起,最后那人还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想到这里,江婉露又都气得哭不出来了。
不过好在,她现在醒悟过来,及时止损,也算是为时不晚,至少她还没有上山去挖野菜。
江婉露在家待了两天之后,就出门找工作去了,她学的是园林设计,现在房地产产业如火如荼,她找工作应该还挺容易的。
这一边,等汪斯年回到海城他自家的小别墅,发现江婉露离开,已经是两周后的事情了。
他还觉得这段时间的江婉露很是乖巧,没有犯她那作天作地的作精毛病,没有发消息打电话来打扰他工作。
他也是临到公司的时候,羊城那边的竞标项目突然出了问题,他直接二话不说就飞过去了,一下飞机就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跟江婉露交代,在那边待了两周,吃住都在那边的公司里面。
江婉露见他这么久没有消息,也以为他是同意分手了,于是就换掉了原来的电话号码,重新申请了各种社交账号,只有这样,才能把从前和汪斯年的一切都断得干干净净。
汪斯年直到项目中标的那天,拿下了这个项目,他才缓过神来,心情很好,让行政秘书发邮件通知放假,不仅请全公司一起吃了顿人均七百的海鲜自助大餐,现场还发放了不少大红包,还当场宣布年终奖加倍,每个员工都很开心,觉得跟对了老板。
汪斯年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下这些人开心的模样,心中也十分欣慰。
羊城这个项目顺利拿下来,可以估算出来净利润就是几个亿,可以松快一阵子了。
李秘书低头在他耳边说道:“汪总,机票定好了,是最近的那班,还有四个小时就登机了。”
汪斯年点点头,掏出手机,处理工作上的事务的同时,顺手给江婉露发了条微信。
“我今晚回来吃饭。”
这个时候的他,还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江婉露已经很多天没有给他发过消息了。
汪斯年还想着江婉露收到这条消息一定很开心,肯定会立马准备饭菜,也不知道今晚她会做点什么好吃的,上次她做的那个什么汤就挺不错的,喝完胃暖暖的,回去跟她说说。
再想着今晚吃过饭之后,做点消食的亲密小运动。
岂不快意,岂不美哉!
汪斯年路过机场免税店的时候,还特地停留了几分钟,让秘书买了一套D家新出的全系口红,准备带回家给江婉露当作礼物。
她一定很开心吧!
然而,等汪斯年风尘仆仆的回到家,只有张妈一个人在,没有看见江婉露。
“少爷,欢迎回家!”
“嗯。”
“少爷,今天晚饭做了您爱吃的清蒸鲈鱼。”
汪斯年又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目光在客厅中扫了一圈,又往厨房瞄了瞄,确定了江婉露不在家,这才问道:“江小姐她人呢?去哪里了?没在家?”
张妈脸上的笑立刻僵硬起来,瞬间就变了味道,带了点阴阳怪气,江婉露这人说走就真的走,家里的活就变成她一个人的了。
本来从前江婉露人在这里,她都可以偷偷懒,少做好多事情。
这不,告状的机会送到了面前。
张妈尖声说道:“少爷你出差那天,刚出门,江小姐拿着行李走了。也不知道闹什么脾气。”
“她说没说,去哪儿了?”
“说是她要跟你分手,回老家了。”
“……”
这又是在闹什么?!不是答应她带她去海岛玩了吗?
汪斯年又想起上一次江婉露离家出走,在一年前吧,当时收拾了几大箱行李,大张旗鼓地喊了搬家公司来搬东西,结果汪斯年刚好飞去了安城忙项目,一个多月没回家,也没去找她,最后还是江婉露自己又喊了搬家公司,灰溜溜地把行李搬回来的。
这次又是在闹什么?
汪斯年有些烦躁,自己又是哪里惹到她了,这女人怎么这么能作啊?
从那次离家出走起,张妈越来越瞧不起她。
闹分手?
闹笑话还差不多!
不想着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自家男人在外面搞事业,却一天到晚想一出是一出,仗着少爷喜欢她,整天作天作地,这江婉露真的是越发不懂事了。
汪斯年揉揉眉心:“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玩够了,就早点回来,我给她带了礼物。”
张妈很是为难:“这……恐怕要少爷您亲自说,江小姐这回脾气闹得挺大的。我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后来再打就欠费停机了。”
“怎么回事?”
汪斯年拿起自己的手机,亲自拨打了江婉露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机主欠费停机的人工机械声音。
汪斯年拿着手机操作了一番,给江婉露的手机充值了三百,再打过去,没有欠费停机的提示音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汪斯年有些慌了。
汪斯年盯着手机界面,眉头越皱越紧,心头一阵打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汪斯年不明白,他们在一起五年了,从江婉露搬进别墅,几乎成天都在围着他打转,每天从早上他出门开始,手机里面就是几十条消息,都是些吃药吃饭穿衣带伞之类的小事,在外跟客户老板们喝酒应酬的时候,江婉露还会打查岗的电话,叮嘱他少喝,吃药,早点回家。
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出现。
汪斯年这才发现,江婉露已经很久没有发消息给他了。
上一次的消息还停留在那天——“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汪斯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那天汪斯年在外面谈一个项目,被江婉露夺命连环信息给搞烦了!索性让手机没电,直接关了机,在外头陪客户耍到了凌晨,才回了家。
那天他还是算好的了,至少最后是回去了,以前都是给客户订了间过夜的娱乐包间的同时,他也给自己定了一间,求的就是一个耳根子清净。
他那个时候还觉得,江婉露怎么那么烦人?从前也不是那个样子的啊?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江婉露也没有意识到,她那么拼命地想要抓住他,确认他,是因为她的内心已经开始缺乏安全感了。
汪斯年越来越忙,对江婉露的忽视就越来越多。他在不停地向上飞,而她却像是攀附在他身上的锁链一样,拖着他。
江婉露当年孤注一掷,从家里搬出来,住进汪斯年的别墅,算得上是把全副身家都压在了汪斯年身上,在汪斯年越来越忽视她的时候,她找不到出路,感受到的只有无助,然后就只能一遍遍确认汪斯年,是不是还在她伸手就能抓得到的地方!
就算是汪斯年每天晚上都躺在她身边入睡,她都觉得他随时都能离开,所以她黏他黏得更紧了。
然而就是这种举动,引发了汪斯年的逃离之心,他回来得越来越晚,消息也越来越少。
她追他逃,他很烦,她很累,最后是江婉露幡然醒悟,她决定放手了,于是转身就走了。
“少爷,先吃饭吧!你的胃饿不得。”张妈提醒汪斯年先吃饭。
“好。”
看着张妈做的满桌子的菜,虽然都是他爱吃的,但是这几年汪斯年吃惯了江婉露做的所谓的养胃餐,吃了几筷子张妈做的菜,汪斯年便没了胃口。
讲真,他的胃口已经被江婉露养刁了,张妈的手艺确实比不上江婉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菜不是江婉露做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桌子上没有江婉露陪着的缘故,汪斯年吃着饭,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汪斯年心里想着,这回要怎么哄人?!
他连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要不先带她去海岛玩上一周,好好放松放松,总该消气了吧?
没办法,自己的女人就是要自己宠着。
上官信,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个怨种朋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跟汪斯年当发小哥们儿。
前一天晚上才从江城把人接回来,说给他安排肠胃镜检查,结果第二天在医院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
打电话,电话不接,发信息,信息不回。
问管家,管家也不知道汪大少爷到底去哪里了!
管他的,爱来不来。
上官信在医院on call 36小时之后,终于躺到了家里的床上。
结果,三更半夜,夜半好梦的时候,接到酒吧服务生的电话。
“你好,先生,我们这里有位汪先生喝醉了,您能来接一下他吗?我们酒吧马上就要打烊了。”
上官信一听到姓“汪”的都有点条件反射。立马清醒过来。
“发个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上官信一边穿衣服,一边思考,这次江婉露给的刺激太大了?已经这么久了,还有效果?
从前那些人还嘲笑江婉露是恋爱脑,上官信觉得再这么下去,可能要上山挖野菜的是汪斯年了。
汪斯年自从前年公司步入正轨之后,在江婉露的严格管控之下,除非必要的应酬,其实已经很少喝酒了。
汪家人还以为是张妈的功劳,年底还给那个老妈子多发了奖金,来年还涨了薪。
结果江婉露这一走了之,汪斯年的身体在他自己的作践下,就没有好过。
吃饭都吃到吐血了,居然还敢去喝酒!
简直是不要命了!
上官信开车找到酒吧,下车之后走进去,就看见吧台上趴着的汪斯年,果然是烂醉如泥!
“啧,真是有生之年系列啊!”
他上前去推了推汪斯年,汪斯年迷迷糊糊睁开眼:“露露?”
看见面前的是上官信,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态度都要把上官信气笑了!于是他拿出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各个角度都拍了一张,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收起来。
上官信上前去扶汪斯年,结果一个没扶住,汪斯年躺地上了。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旁边的服务生上前和他一起拉汪斯年,说道:“喝得挺多的,都是烈酒,我们都劝这位先生少喝一点,毕竟这再好的酒也经不住他这样喝。他喝醉了之后就开始哭,然后他一直让我们帮忙打电话,但是电话那头根本就没人接。”
服务生也十分无奈。
汪斯年因为江婉露不接电话,抱着酒瓶,一边哭一边使劲喝酒。
后来汪斯年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然后又让服务生帮忙打电话。服务生又打了几次江婉露的电话,也没有人接,于是果断选了一个最近联系人的电话打了过去,这个怨种联系人就是上官信。
上官信看着躺在地上的呜呜哭地汪斯年,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遇见你真是我的福气。
上官信帮忙结了帐,还开了发票,免得到时候汪斯年不认账。
喊了两个服务生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发酒疯的汪斯年搬上车。
今天的汪斯年,是真的醉了,还没上车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上官信看得一脸嫌弃。
服务生已经走了,上官信只好让汪斯年坐在地上,靠着车,等着他吐完,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车遭受呕吐物的袭击。
上官信点了一根烟,看着汪斯年在一边“哇哇”吐,他一点都不同情他。
说实话,上官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汪斯年,以前在一起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喝醉过,但是喝醉了之后哭成这个鬼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从前,汪斯年喝多了,有江婉露来接,回家了还有江婉露给喂醒酒茶,还有江婉露给他擦身子,第二天早上还有养胃的小米粥可以喝。
现在,连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风水轮流转啊!
汪斯年吐完之后,有些清醒了。
扶着车站起身来,掏出手机,递给上官信:“给露露打电话!”
上官信弹弹烟灰:“她不会接的。”
“我不管,你给她打!”一个醉鬼,气势还挺大。
上官信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你不会还在指望她回头吧?”
汪斯年眼眶发红,瞪着上官信:“给、她、打、电、话!”
上官信瘪瘪嘴,掏出自己的手机:“算了,你的电话她不会接的,我拿我的手机打。”
上官信打过去也是没有人接的,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会不会是换电话了?”
汪斯年扑到上官信身边,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说着:“打电话!”
“我在打。你边上去点!”
上官信知道江婉露在江城开了工作室,所以找了点江城的朋友帮忙,弄到了江婉露的新电话号码。
凌晨四点半,有人打电话来,江婉露还是有点意外。
接通电话之后,那边报上名字之后,她就更是意外了。
“你好,我是上官信。”
“哦,有什么事情吗?”
“不好意思,江小姐,这么晚打扰你。”
“不晚了,天快亮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
“……”
江婉露刚画完图准备睡一会儿,就接到了上官信的电话。
她对上官信的印象还可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唐浙源和谢游那样的人对比,上官信算得上是个好人了。从来也不喊她的外号,也没有拿她开玩笑,对她算是尊重。
“有什么事情?”
江婉露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她的新电话号码的,上官信打电话来,也只能是因为汪斯年了,于是她再次问道。
上官信拿着手机,打开免提,放在他和汪斯年之间。
上官信说道:“汪斯年他喝多了,想给你打个电话。”
江婉露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冷漠地说道:“嗯,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江小姐,你先别挂……”
“我们已经分手了。”
上官信看了一边要死不活的汪斯年,继续说道:“江小姐,我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我知道的。但是你知道的,他很固执,又哭又闹,要死要活,就要给你打电话,我也没有办法。”
上官信的声音低了下去:“你知道的,我们家得罪不起他们家。”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汪斯年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上官信捂住了嘴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上官信。
“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汪斯年立刻挣脱了上官信的控制,从他手里把手机抢过来。
“露露!”
汪斯年有些雀跃,但是喉咙却有些发酸。
这一次,他又听到江婉露的声音,不是在梦里。
看来苦肉计还是有用的。
“汪斯年。”
江婉露只是简单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汪斯年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此刻的他异常的脆弱。
上官信在旁边看得有些不忍。
“露露,我好想你……”
“汪斯年,你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露露。我只是好想你。”
“回家吧。”
“露露,我真的好想你。我想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以后不能了吗?”
“……”
“露露,以后都不可以了吗?”
上官信走开了两三步的距离,又点燃了一只烟。他看着汪斯年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流,哪里有霸道总裁的模样。
就像是一只纯情小奶狗被主人抛弃了一样。
江婉露淡淡地说:“汪斯年,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我错了,我不想分手。”汪斯年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
汪斯年很害怕江婉露挂电话,他这几天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信息给她,都没有回应。后知后觉才发现江婉露可能换电话了,抛弃了用过很多年的电话号码,社交账号那些,一点都没有留恋。
就像不要他了一样,不带一点留恋。
电话那头的江婉露没有说话。
“露露,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我保证我都改,你不喜欢我哪里,我都改,你回来好不好?我们结婚,我们去环球旅行,我们换个带花园的大房子,种很多你喜欢的花花草草,你回来好不好?”
汪斯年抓着手机,哽咽着哭诉着:“露露,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明明好好的,你回来好不好?”
“我好想你啊!”
电话那头的江婉露还是一言不发。
电话显示还在通话中,江婉露没有挂断电话,还在听他讲。
她一直都是那么温柔的人,连推销电话都会礼貌回复。
“露露,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江婉露幽幽问道:“汪斯年,分手了,会这么难过的吗?”
汪斯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心痛得要死。
江婉露拿着电话,看着自己电脑里面的图纸,泪水模糊了眼眶。
她在决定分手之前,难过不知道多少次。
难过不比汪斯年现在少。
最后哭到麻木了,放弃了,也就不难过了。
爱一个人的心死了,又怎么会再次难过呢?再想起从前,也是觉得自己傻而已。
如果汪斯年早知道会这么难过,他还会在当初冷落她吗?还会任由他的朋友欺负她吗?还会任由张妈欺负她,不闻不问吗?
江婉露说——
“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能不能早点回来?”
“斯年,你是在忙吗?”
“能不能回我一下消息?”
“斯年,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怎么出差都不跟我说一声啊?什么时候回来啊?”
汪斯年愣住了,江婉露却继续说道——
“在忙。”
“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该睡觉就睡觉,等我干什么?”
“没回呢消息,就是在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多忙?”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可以吗?”
“我很累了!”
汪斯年听到现在才明白,江婉露在说些什么。
这些都是当初两个人的对话。
汪斯年闭了闭眼,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捏住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说什么?
他一点都不敢去想,那个时候的江婉露是怎么度过的。他才这么几天,都已经难过成这个样子了。
那个时候被他冷落的江婉露,一定更难过吧!
那个时候江婉露很黏他,每天都要发好多消息,那个时候他的回复都很敷衍。
后来越来越不耐烦。
他的回答都是“哦”,“嗯”,“好”,“行”,“啊”。比AI都还要敷衍。
越是敷衍,江婉露就越是黏得紧。
后来有些不需要他出差的公司项目,汪斯年也要一定要亲自去,就像是为了得到自由一样。外面的空气仿佛都要清新一些。
汪斯年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他和江婉露的聊天记录,越翻越是心惊,手抖到都拿不稳手机,他怎么敢的啊……
“对不起,露露,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汪斯年只能不停地道歉,说着自己的不是。
好像除了道歉,他说什么都没用,但好像说了也没有用。
“不好。”
江婉露挂掉了电话。
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已经六点了,天已经蒙蒙亮了。
江婉露关掉电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沉沉睡去。
那些有情绪起伏的日日夜夜,她都熬过来了。
今后,也不会有什么更难过的事情了!
亦舒 在《痴情司》写道过:只不过是失恋,并非世界末日,原来那样叫她流泪的感情也会过去。
汪斯年呆呆愣愣地坐在后座上,上官信开着车送他回家。
看着脸色惨白的汪斯年,又被江婉露虐了一遍,上官信想着就觉得有些好笑。
这位天之骄子哦,终于吃到了爱情的苦了哦~
上官信打开了电台,放起了歌来:“唉哟唉哟唉哟唉哟唉哟,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柔情的日子里,生活的不费力气,傻傻看你,只要和你在一起,唉哟唉哟唉哟唉哟唉哟,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歌词还挺应景的。
汪斯年越听越烦:“你能不能换一首歌?”
“汪少爷说换,我们就换。”上官信动手点了一下切换。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其余你还爱我……”
这歌才放了一个开头,汪斯年就更烦躁了。
“不放歌了,行不行?”
“行!”
上官信十分迁就这位失恋的少爷,毕竟今晚发生的事情,他算是开了眼界。
让上官信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的一句话:“我知道他爱你爱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知道你爱他爱的好痛苦好痛苦。”
他不知道恋爱能有多痛苦,但是看到汪斯年这个样子,他觉得不恋爱也很好。
“下车吧!少爷。”
上官信下车,还十分贴心地打开车门,却看到汪斯年一动不动。
上官信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江婉露在家里等你呢!”
“我不信。”
哟,还醒着?!
“江小姐,你好啊……”
汪斯年想都没想,连滚带爬下了车,没有看到任何的人身影,他又失望地坐回车里。就好像上官信的车里很有安全感一样。
上官信见状:“喂!汪斯年,你不是想赖在我车上吧?我跟你讲,你赖在我车上也没有用,江婉露已经把我拉黑了,你别想着拿我的手机打电话了。”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把她电话给我。”汪斯年说了一句。
“我发你手机上了,快下车吧,大哥,我晚上还要去医院值班。你让我回家睡会儿,行吗?”
汪斯年蔫儿蔫儿的下了车,上官信已经喊了管家李叔来接人了。
等王斯年睡醒了,已经是晚上七点的事情了。
他瘫在床上,头也痛,肚子也痛。
昨晚喝了那么多,也没有醉得断片,所有的事情都记得十分清楚,他宁愿不要记得这么清楚。
“露露啊……”
“呵呵……”
江婉露今日的冷漠,就是他往日的冷落造成的恶果。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他汪斯年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少爷,你看你多少吃一点吧,人是铁饭是钢,您要是又病了,我怎么跟老爷还有夫人交代啊?”张妈又端着餐盘来找汪斯年,劝他吃饭。
汪斯年依旧不为所动,头都没抬,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汪斯年这几天,一直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对抗谁,只要江婉露不回来,他就不吃饭,胃痛起来也不吃药,把美式咖啡当水喝,肚子痛起来,就觉得自己是活该。
幼稚且激进,不停地作践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话,江婉露会心软吗?
昨天上官信的一番话,还在汪斯年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张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以前张妈在汪家老宅的时候,就在汪夫人跟前做事,汪夫人看她做事细致,有条有理,便把她安排来照顾汪斯年。
张妈每每跟汪斯年汇报家里的事情,也能够做到有条不紊,有粗有细,搬过来的第一年,汪斯年就给她发了三倍的年终奖,还涨了薪。
“张妈……”
“少爷,有什么吩咐?”
汪斯年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看向她,目光中带着点审视:“张妈,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去请江小姐的?”
张妈有些不安,但还是说道:“我就说少爷生病了,请江小姐回来……可……江小姐不愿意,还说您生病了,关她什么事。”
汪斯年皱了皱眉:“你说她骂了你?还骂你是狗?”
他现在已经不再完全相信张妈的话了,张妈这个人看起来一副老实人的面孔,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妈微微松了一口气,语气十分尖利:“江小姐和她的朋友,大概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做佣人的,说什么照顾是我的事,让她回来照顾你,需要给她开工资,我看她就是见钱眼开,在少爷你这里得不到名分,就跑了。还说我就是汪家的一条狗。”
汪斯年看见了张妈眼里明晃晃的敌意,从前他没有注意到过。
“我想我更了解你口中的江小姐,她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骂人。”
“少爷,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把江小姐得罪了,你知道的,我在汪家干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得罪过谁……”
汪斯年就这样盯着张妈,张妈眼神有些闪躲,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他,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汪家做了很多年了,我很敬重你,但是,江小姐来这里的第一天,我有没有说过她是女主人?这个家以后由她做主?”
“少爷……”
汪斯年问道:“你现在不用解释这么多,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欺负江小姐的?是唐浙源,还是谢游?或者是我妈?”
张妈有些急了:“少爷,是不是江小姐跟你说了什么?!少爷你不相信张妈我就算了,我在汪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吧?凭什么骂我是狗?还说什么迟早要对她摇尾乞怜,跪地求饶,我做错什么了我?”
“难道你没有欺负过江小姐?”张妈虽然情绪激动,言辞凿凿,但汪斯年是不信的,毕竟上官信作为一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现在的他。
汪斯年不明白的是,江婉露到底是哪里不好?
怎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对她充满了恶意?!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只不过是出差了半个月而已,怎么回家就物是人非了呢?
“那怎么算是欺负呢?少爷,你可不要听信江小姐的一面之词啊!”张妈怎么会承认,没有证据的事情,她是不可能承认的。
张妈嚣张的态度让汪斯年感到烦躁,江婉露根本就没有跟他说过任何关于张妈的事情,张妈十分自信,他没有她的把柄。
张妈笃定汪斯年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她错了。
“张妈,你收拾下东西,走吧!”
“少爷,你什么意思?”张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你被开除了。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我不想看到你再出现在这个家里。我会赔给你三倍工资,以后不要再来了。”
“少爷……”张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汪斯年无情的打断!
“滚!”
汪斯年毫不犹豫地直接把张妈开除了,可是他知道,他做的这些远远不够,还不够让江婉露回来。
他想要回到过去,回到江婉露没有离开之前的样子。
汪斯年亲自盯着张妈从别墅里面走出去,回收了她的钥匙,密码门锁也抹掉了她的指纹。
看着张妈的离开,汪斯年突然想到江婉露为什么不回来了?
一定是上次自己的诚意不够,还问她闹够了没!换做是他,也会生气的啊!
汪斯年决定好好去跟江婉露道歉,真心实意的。他要去告诉她,他已经跟唐浙源他们绝交了,而且还把张妈开除了,他要去告诉她,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
汪斯年想订机票去江城,却发现最早的航班也只有明天的了。点开导航,看了一下,开车只需要七个小时,汪斯年头脑发热,直接选择了开车去江城。
汪斯年的胃还是在痛,并且有加重的趋势,但是汪斯年很高兴,他觉得越严重越好,就是要痛,痛到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就最好了,这样就可以激起江婉露的怜悯,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汪斯年开着车,额头上有了因为疼痛而出现的冷汗,不过这也挡不住汪斯年想要见到江婉露的心。
江婉露真的好多年没有这么社死过了!
上一次社死也是因为汪斯年,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捧着花在女生宿舍楼底下跟江婉露告白,点了一堆新型的蜡烛,被宿管大妈拿灭火器给灭了。
大半夜被小区保安的电话喊下楼,就看见汪斯年在楼下,嘴里还一直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江婉露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画图,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了,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加上住的楼层比较高,根本听不到汪斯年在喊她,所以汪斯年就一直喊,一直喊,直到喊来了保安。
保安问清楚喊的是谁之后,就用内部电话通知了江婉露。
江婉露急忙下楼,看见了脸色惨白中都带着一点青的汪斯年,心头突然有些心疼。
转头又想到了顾莎莎说的那句:“心疼男人,就是不幸的开始。”
“露露!”
“……”
汪斯年看到江婉露的时候,就像是小蝌蚪终于找到了妈妈,葫芦娃终于找到了爷爷一样,一瞬间的心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汪斯年见江婉露环抱着双手,不说话,心里知道她肯定还在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露露,我好想你……”
江婉露真的很想翻个白眼,这分手怎么到她这里就变得这么困难了呢?!
“汪斯年,你又来干什么?!我上次的话讲得还不够清楚吗?”
汪斯年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脏里头密密麻麻的疼痛,甚至超过了胃痛。
“露露,我想告诉你,我已经跟唐浙源他们绝交了,我把张妈也开除了,你从前受的那些委屈,我都知道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露露……”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露露,你原谅我了?”汪斯年眼睛都亮了起来。
“嗯,我原谅你了。”江婉露漫不经心地说道。
汪斯年听见这话简直如闻天籁,赶紧趁热打铁:“那你跟我回去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每天都有在想你!”
没想到,江婉露却摆摆手说道:“嗯,我知道了。那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汪斯年没有注意到江婉露的疲惫,只是在一味地输出自己的情绪:“露露,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我已经改了,我会对你更加好的,你就跟我回去吧!”
江婉露真的不想理他。
“露露,我胃好疼,你就心疼我一下,好吗?”
江婉露幽幽叹了一口气,问道:“请问汪先生,你是在道德绑架吗?”
汪斯年急忙辩解:“露露,我没有……”
“你好像是在试图用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我的原谅。不得不说,你这个方法有点蠢,你知道吗?”江婉露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
汪斯年低下头,喏喏地说道:“露露,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
江婉露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对汪斯年招了招手:“你过来。”
汪斯年以为江婉露原谅他了,同意跟他回去了,走上前去,想要拥抱江婉露。
他真的好想她!
结果,江婉露直接朝他肚子来了一拳!
一拳重击,本来胃就痛,现在更痛了!
汪斯年退后几步,差点没站稳,身体靠在车上,微微喘气,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露露你……”
江婉露说话冷冰冰的:“说真的,我想打你很久了。其实,我真的不想跟你走到这一步的,你知道吗?分手这件事情是我深思熟虑过的,并不是一时冲动。可是,汪斯年,你怎么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一直来纠缠,有意义吗?!”
“有意义!”
汪斯年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他不愿意分手,就是不愿意!
“汪斯年,你真的好意思吗?前天你的朋友跑来羞辱我,昨天你的佣人跑来恶心我,今天你自己又跑来跟我求复合,你是一定要这样拖拖拉拉,纠缠到底吗?”
汪斯年艰难地站起身来,看向江婉露:“露露……”
江婉露捏了捏手指,很认真地说道:“汪斯年,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我对你的失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真心希望我们和平分手,好聚好散。留给彼此的都是最美好的印象。”
“露露,你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汪斯年,我想过和你过一辈子,那是认真的,可是和你在一起五年了,和你过不下了,也是认真的。”
“所以,你就选择半路抛下我了吗?”汪斯年眼里含着泪看着江婉露,若是从前,江婉露一定会抱着他,和他一起回家。
但是,现在不会了。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但我还是拒绝了所有人,陪你走过一段没有结果的路,虽然时间只有五年,但是毕生难忘,我喜欢你已经尽我所能,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们没有错过,但是我们结束了!很遗憾我跟你只能走到这里了。回去吧,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齐大非偶,高不可攀。
汪斯年咬咬牙,忍住钻心的痛,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道:“所以,你就半路丢下我!劝我好好生活!说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你觉得你说这话不好笑吗?江婉露!你说这话的意思,就像是你捅了我一刀,然后你跟我说你去医院吧!祝你早日康复!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哈哈哈哈……”
江婉露觉得汪斯年是不是疯了?!
汪斯年又放了狠话:“你好得很……我是不会放弃的!”
“快走吧,不要在小区里面扰民!”
江婉露懒得理他,转身就上了楼。
汪斯年又开着车回了海城,连日来的胃痛,加上熬夜开车,回去之后就病倒了!
上官信接到汪斯年那快要噶了电话,平时很有涵养的人,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艹皿艹 )!
等他赶到汪斯年家里,才发现汪斯年已经高烧到38°7了!
“你可真厉害啊!居然还没把自己搞死!我觉得下次你不要打我的电话,我又不是你的家庭医生,你就应该直接打120,直接去医院。或者我给你留个火葬场的电话……”
“她打我,还骂我……”汪斯年都烧迷糊了,一米七八的大个儿蜷缩在床上,像一只被煮熟了虾一样。
“活该!”上官信一点安慰的话都不说。
“她还是要跟我分手,我求她都没用……”汪斯年还委屈上了。
“所以你饿了也不吃饭,病了也不吃药?说真的,你要是胃痛痛死了,说不定江婉露还能记你一辈子。以后逢人就说,自己前男友是个神经病,自己把自己痛死了……”
上官信觉得汪斯年真的是脑子有病,怎么会想到用这么蠢的方法去挽留江婉露,他跟江婉露的接触不多,也知道那个女人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
“她不要我了……”汪斯年瘪着嘴,委屈巴巴的样子,再加上发烧引起的鼻音,真的好像个小孩子。
“你活该!”
“我怎么就活该了!”哟!汪斯年还怼回来了!
“你记不记得你前几年应酬谈生意的时候,把自己喝得胃出血,当时江婉露陪你在医院呆了三天,结果你出院了,她生病了,结果你倒好,出院了又继续去喝酒应酬,一点都没管过她!”
汪斯年抬眼看着上官信:“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看来是真的烧糊涂了,你去的那家医院,就是我上班的医院啊!”
“哦……”
再后来的事情,还是汪斯年自己跟他说的,在一次发小们约的局上面,十点左右的时候,江婉露打来电话查岗,汪斯年挂了电话,跟他说:“这露露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管家婆一样,每天超过十点没回家没报备,就要打电话查岗!这都还没结婚勒,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那个时候上官信就觉得汪斯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好一个女朋友却不懂得珍惜,他孤家寡人身边想要一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自从汪斯年有了胃病之后,江婉露就辞职了,一心一意照顾他的身体,还找上官信帮忙找了专家定期复查体检,又去学习了厨艺,天天研究养胃的药膳食谱什么的。他总感觉江婉露拿汪斯年当儿子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要不是,朋友妻不可欺,上官信都想去撬了汪斯年的墙角。
这么好的女人……
唐浙源说江婉露配不上汪斯年,只有上官信的看法不一样,他觉得汪斯年配不上江婉露。
上官信把药放在汪斯年的床头柜上,嘱咐道:“先把退烧药吃了,烧退了就吃点消炎药,要是还没好,就去医院吧!好好吃饭,别喝酒。”
汪斯年还沉浸在分手的痛苦当中。
“汪大少爷!听到没有?!”
“听到了……”游魂一样的声音,飘忽不定。
上官信翻了个白眼,把药拿起,去找了汪家那边新安排过来的一个男管家——李叔。跟他说一下吃药的顺序和一些注意事项。
汪斯年已经烧麻了!
整个人摊在床上,他已经高热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他为江婉露做的还不够吗?
汪家和唐家还有谢家都有生意往来,唐浙源拖上官信来说和,汪斯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做得还不够吗?
还要做些什么,才能挽回江婉露的心呢!?
汪斯年被李叔强行喂了药,然后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梦里的江婉露在等着他回家:“斯年,你怎么才回来啊……”
汪斯年笑着说道:“露露……我下次不会了!”
江婉露不让汪斯年牵手,汪斯年只好退而求其次,紧紧拽住了江婉露的衣角。
江婉露今天穿了一身职业装,白衬衫,西装裤,看起来就是个都市职业女性。
“露露。”
汪斯年怯怯生生地喊道,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江婉露,她就又生气了。
汪斯年现在有点害怕江婉露生气。
江婉露没理他,拿着手机打开了一个橘色的美食软件,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往前走去。
他赶紧跟上,偷偷瞟了一眼江婉露柔和的侧脸,鼻子有些发酸,胸口也是闷闷的。
现在的她还会关心他,不得不说,真好!
以前他嫌江婉露烦,是真烦。
那个时候,公司的事,项目上的事,人情往来上面的事,都忙得他晕头转向了,江婉露每天非要给他送饭,还非要看着他吃完,她才走。汪斯年有时候说忙完再吃,江婉露也说不行,一定要看着自己吃完。
他那个时候觉得江婉露执拗地简直不可理喻!
就像个老妈子一样,比保姆还要尽职尽责。
有一次他气得把江婉露做好的饭从桌子上掀翻了,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气得江婉露哭着跑了。没过多久,她又带着新的汤汤水水回来了,红着眼睛让他吃饭。
他曾经真的以为,无论他怎么样混账,江婉露都是不会离开他的。
现在,胃痛了好多天的汪斯年懂了,现在甚至希望江婉露能够回来管管他。
前几天,他胃疼,头昏,身体软麻,浑身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他才明白,江婉露是真心为了他好。
江婉露拿着软件研究了一番,找到附近商场五楼有家粤菜馆,她带着汪斯年走了进去。
落座之后也没有问汪斯年吃什么,汪斯年也不敢说自己想吃什么,就看着江婉露拿着手机扫码点餐。
两个人能冷静地坐下来吃饭。
真好。
江婉露点了西关鱼肚粥,清蒸鱼,盛瓜煮豆腐,白斩鸡以及一份炒时蔬。都是些好消化又有营养的。
江婉露是心软了吗?
汪斯年这一次次的纠缠,江婉露早就招架不住了。
太烦人了!
江婉露思考了一下,肯定是因为没有仪式感,所以汪斯年一直以为是自己在赌气,不是真的要分手。
想来也是,第一次说“分手”是让张妈转达的。张妈这个人看不起自己,让她转达,说不定她也是认为自己是在闹脾气,肯定没有认真转达。
第二次说“分手”是汪斯年出差回来,在小区门口,那个时候的汪斯年依旧觉得她是在闹脾气,还说什么带她去海岛玩。
第三次他带着花,又是在楼下。
第四次她打了唐浙源和谢游,他来了,她又说了一次。
第五次他开了张妈,又来了一次,在楼下鬼叫。
今天算起来,已经是第六次了吧!
这分手,真是比离婚还要麻烦!
当初,她怎么会和汪斯年在一起的呢?
汪斯年追求她的时候,每天坚持要送江婉露上课下课,那段时间流行骑摩托,汪斯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买了一辆哈雷,搞了一身皮衣,带上墨镜,可帅气了!
那个时候,所有的女生包括一部分男生,都对江婉露是羡慕夹杂着嫉妒呢!
江婉露头一天晚上突发奇想,想吃城南那家的牛肉面,他们学校在城北,汪斯年天不亮就跑去买,买到之后兴冲冲地送到江婉露手上,面到手的时候,都还没有坨。
江婉露现在都还记得那碗面的味道。
要是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年少的喜欢,冲动,单纯,热烈,美好!
江婉露最终答应了汪斯年,不是别人揣测的那样,是看到了汪斯年背后的身份,他的家庭,他的财力。
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汪斯年的爱意,那种纯粹的热烈,烫到了她。也感染了她。
江婉露是很珍惜这段感情,她愿意把自己交给汪斯年。
赌这一把,输赢自负。
就算后来输了,江婉露也只是选择了一个好天气,平静地离开。
可是她照顾了这么几年的汪斯年,她忘了安排,忘了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忘了给他们之间的关系画下休止符。
所以,汪斯年才这么念念不忘,苦苦纠缠。
当一口大砂锅端上来的时候,汪斯年才发现江婉露点了一锅粥。
鱼肚粥,是从前他最喜欢吃的。
江婉露拿起碗给他盛了一碗,轻声说道:“先喝点粥吧,这么多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汪斯年赶紧接过碗,用勺子吃了一口,粥刚刚熬好,太烫了,烫得汪斯年有些想哭。
汪斯年家里是真的豪门,所以对路边摊上的那些吃食并不是很感兴趣。大学的时候总是和江婉露去吃大排档,火锅,烧烤,吃得身上全是人间的烟火味,身上只能干洗的大牌衣服每次都要报废,但是他不在意这些,可是江婉露注意到了。
后来,汪斯年再带江婉露去吃什么米其林,私房菜,黑珍珠之类的,江婉露再也没有推辞过。
他没有注意到她的改变,总觉得应该带自己女朋友吃最好的。他却不知道她到底想吃什么,是好的还是贵的,还是其他什么的。
“你不是说你喜欢吃重口味的么?怎么选了这家店,点了这些菜。”汪斯年看了看装修,也知道这家店不便宜。
“嗯,我看着你吃。小心烫。”
汪斯年脸色一白,总觉得江婉露话里有话。
他不敢细想,于是低下头去慢慢吃粥。
江婉露熟练地给汪斯年夹了一筷子鱼肉,本来只有大刺的鱼,也被剃干净了。
“吃点菜,这个鱼不错,清蒸的。”
“好。”汪斯年低头努力干饭,他有一肚子话想跟江婉露说。
但是现在不能说,他享受这样温情的时刻。
他痛恨从前自己的不珍惜。
以前江婉露总是问他公司里的事,工作上面的事情,问他忙不忙,累不累,最近是不是谈了什么项目,跟什么人应酬,在那些地方应酬,饭桌上都有哪些人,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有没有人搭讪他之类的。
汪斯年一开始还很有耐心回答,甚至还带着些调侃,有时候还会逗一逗江婉露,后来慢慢的就不耐烦了。
每天都这样,反反复复地问,有意思吗?
汪斯年觉得自己在外面都是正儿八经谈生意的,又没有乱搞。有合作商出去搞娱乐项目的时候,给他定了几个项目,他没要,安顿好合作商之后,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这件事他在江婉露面前提了好几次,像极了炫耀。
洁身自好是应该,到他这里就变得好像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尚了!
汪斯年让江婉露一天到晚不要胡思乱想,追问来去,有这个精力,不如学那些贵妇千金们,报个班,学学插花茶艺,练练瑜伽,或者出去逛个街买个包,充实一下自己。
不要每天都来问东问西,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江婉露当成了他们那个阶层的,每天什么都不干,在家享福的阔太太了。
后来,也就是现在,汪斯年巴不得江婉露多问问自己,他想跟她说,但是她都不愿意听了!
“你现在开的这个工作室怎样啊?”
“还可以。”
“资金链上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
江婉露很快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问题……”
“哦……”
“好好吃饭。”
“好。”
江婉露自己舀了一碗粥,慢慢悠悠开始吃。
“说起来,有件事情还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汪斯年现在是巴不得江婉露有事要找自己帮忙!
江婉露放下碗,又开始剃鱼刺,然后说道:“唐浙源那天说给我介绍项目,给我们工作室的账户里面打了三十万定金,然后说算是和谢游一起包养我的定金。那个钱,我原路退回了,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找他说一下这个事情。我这边有银行的打款凭证,让他不要想借此来敲诈我。”
江婉露的表情很冷静,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汪斯年的脸色却渐渐难堪起来。
江婉露没在意这些,又把剔好的鱼肉放进他的碗里。
她的动作很优雅,哪怕是夹菜这么生活化的动作,都像一幅赏心悦目的艺术作品。
餐厅为了突出菜品的好看,光线也专门调过的。那柔柔和和的光打在江婉露的身上,像是披着荧光的纱衣,美得非常不真实。
汪斯年也见过一些明星,他们那个阶层,很多富家公子哥的女朋友不是网红就是明星,汪斯年都觉得没有江婉露好看。
他泡到江婉露的时候,也吹嘘过,那么漂亮的校花,都被他追到手了。
现在是他的女朋友。
少年时候的张扬与招摇,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哦……好。”汪斯年突然觉得碗里的粥,碟子里面的鱼肉,都有些难以下咽,甚至还有点涩有点苦。
这饭,有些吃不下去了。
然而,江婉露又往他半空的碗里面,舀了一勺粥。
碗又满了。
汪斯年揉了揉眼睛,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好烫啊!
烫得汪斯年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他不敢喊出来,或者直接扔这碗粥,他怕以后江婉露再也不跟他一起吃饭了。
江婉露静静地看汪斯年一口一口的吃饭,时不时给他夹菜。
“多吃点。”
“好。”
汪斯年点头,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一碗又一碗的热粥下去,他现在比发烧的时候还要热。
还有点撑。
这碗刚吃完,江婉露又给他添了一碗粥。
“以后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汪斯年点点头,他有点怕现在这个样子的江婉露,他不怕作天作地的江婉露,他害怕冷静的江婉露。
战战兢兢,不敢乱说话,生怕一句话不对,让江婉露不高兴了。
他只好继续低头吃粥,那么大的砂锅粥,估计有四人份吧!江婉露只吃了一碗,剩下的全在他这里。
“吃完这顿饭,我们就算是正式分手了吧。”
“什……咳咳……咳……”汪斯年听了这话,猝不及防呛了口粥,一时间咳得惊天动地,脸都咳红了,不止从嘴里吐了一些粥出来,从鼻腔里喷了几粒米出来,隐约还看见了葱花。
汪斯年从未如此社死过,脸色红彤彤的,有些无地自容。
江婉露递了两张纸巾过去:“你听我说,前面几次我跟你说分手, 你可能觉得不太正式,毕竟我从前胡闹惯了,今天这顿就算是正式的分手饭,好吗?”
汪斯年还没来得及回应,转身“哇”地一下,吐了!
旁边的服务员反应很快,赶紧过来扶住了他,端了个垃圾桶给汪斯年,又叫了人来清理现场。
汪斯年听了江婉露的话,心里真的是又急又气,嘴里全是酸臭的呕吐味道,心也烧得慌,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就如同地上的呕吐物一样混乱恶心。
汪斯年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吐,先是吐出了黄水,吐着吐着,就吐出了血来。
吓得老板赶紧打起了急救电话。
店里的经理跟着江婉露一起上了救护车,脸色十分难看,他不懂了,为什么会有人吃个砂锅粥都能吃吐血来!
只能暗暗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有事。
江婉露说道:“他有病。”
经理转头看了一眼江婉露,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在我们店吃出来的吧?”
“关系不大。”
江婉露低头看了一会儿躺在担架床上脸色惨白的汪斯,沉默良久。
汪斯年闭着眼睛,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紧紧攥着江婉露的手,江婉露也没有挣开。
医生了解情况之后,说道:“久未进食,一时之间又吃这么多东西,肠胃难免有些应激。没多大事,先输个液,症状好些了,可以做个肠胃镜检查一下。”
等护士给汪斯年挂上吊瓶之后,经理才松了口气。
“我去结一下医药费,后续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以后等这位先生身体好了,再来我们店吃饭,想吃什么吃什么。前提是以身体为重。”
江婉露记下了他的电话,存到了汪斯年的手机里面。
江婉露十分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经理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江婉露想要送经理出去,汪斯年却始终拉着她的手不放,经理示意她不用管自己,于是转身就走了。
汪斯年不松手,江婉露就走不了。
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江婉露只能坐在病床边等人醒。
那个时候汪斯年胃出血住院,江婉露不眠不休地守着他,没想到现在分手了,他还是在陪着他。
虽然场景相似,但是心境却大为不同了。
从前那种焦躁难安的心情,现在已经是极致冷漠了。
“还不醒吗?再不醒,我就要走了。”
汪斯年眼皮抖了一下,这才悠悠醒转。
“醒”来之后,他眨了眨眼睛,看看天,又看看周围,这才转过头来看江婉露。
汪斯年的演技没多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拙劣。
“露露。”
“醒了?”
“嗯……”
“想不想喝水?”
“想。”
“自己坐起来喝。”江婉露递过去一杯水。
汪斯年坐起来之后,就着江婉露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还痛不痛?”江婉露轻声细语地问道。
“还是有点,不过好多了。”
汪斯年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温柔地关心他的江婉露,又回来了!
他又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从前的混账,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江婉露得到了答案,把手从汪斯年手里抽了出来,把水杯塞进他手里。
汪斯年十分不解。
江婉露一改刚才的温柔,语气甚至有些冷酷:“汪斯年,你知不知道你有胃病,吃饭要定时定量,不能吃辣,不能酗酒,不能熬夜,不能憨吃哈涨。总之,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自己以后要注意,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我的面前作践自己的身体,我没有那么好心给你叫救护车。”
汪斯年很多时候都像一首歌《可惜没如果》里唱的那样:“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不该冷漠时冷漠,该相爱时退缩。”
他在江婉露已经失望透顶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的委屈。
他在江婉露已经决绝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应该要珍惜。
还是那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江婉露拿走汪斯年手里的杯子,又给他扯了扯被子:“我已经拿你的手机,给上官信发了消息了,他会来接你。”
病床上的汪斯年,蔫头搭脑,有气无力,死气沉沉,看向江婉露的眼里盛满了悲伤。
江婉露走到病床尾,回过头,看了眼汪斯年,眼眶也红了。
她说:“我曾经爱过你。”
“我不后悔。”
“但是我想走出来了。”
“我们并不适合。”
“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汪斯年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婉露走掉。
“我不要你了。”
江婉露走出病房,然后一步一步离开。
走出医院大门,她才无声地哭了出来。
她双手捂住眼,汹涌的泪水从手指缝溢出来。
她也不想折磨汪斯年,也不想让他吃饭吃到吐,也不想让他吐血进医院。
可没办法,她太了解他了,不无情一点,汪斯年他下次还敢作践自己的身体,来逼迫江婉露回心转意。
因为,他也很了解她。
拿捏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江婉露是真心喜欢汪斯年的,只有她知道她很不坚定。
看到江婉露毫不留恋地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汪斯年眼前一片模糊,一滴泪滴落。
汪斯年才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她不要他了。
真的。
不要他了。
汪夫人被这话戳了一下。
是啊,对外她都是汪夫人,汪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汪斯年的妈妈。
她都快忘了,她叫杨萍萍了。
汪夫人一时之间有些失态,她忽然有些明白汪斯年为什么对江婉露这么死心塌地了!
她真的很懂得和人怎么相处,内心真的是一个很有爱的姑娘啊!
汪夫人理了理头发,笑容十分真切地说道:“江总,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萍萍。是你新的合作伙伴!”
江婉露再次伸手握住汪夫人的手,也十分真诚地说道:“杨女士,感谢!”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她们不再是以谁的母亲,谁的女朋友的身份相处,而是以平等的合作伙伴相处。
她们为自己而活。
汪夫人,杨女士在江城多待了两天天。
第一是为了等江婉露的合同,第二就是在看房子。
如果这个合同真的签下来了,她打算长住在这边,反正她们家老汪常年出差不在家,她反而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搞事业。
她反正也不差钱,租房子买房子都可以。
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她跟中介要求,要一个老小区里面的房子,然后详细说了江婉露家的小区的位置,还有她们家具体的栋数。
家里面有没有家具,装没有装修这些都不重要,重点一定是这个小区这栋楼里的房子,如果没有,也一定是这个小区的房子。
房屋中介还是第一次见到要求这么具体,还说租和买都可以。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杨萍萍女士想得非常简单,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首先嘛,物理距离就要近一点才行。
到时候等一切稳定了,就把汪斯年那个租房公司总部也搞到万通大厦去,就更近了。也方便她办公。
如果不是汪氏集团太大了,说不定还可以把汪氏集团的总部也搬过来,以她儿子的那个恋爱脑,肯定是愿意的。
只要钱到位,办事效率就很高。
很巧的是,刚好江婉露楼下那家人买了新的房子,已经搬走了有一段时间了,才收拾干净正打算挂出来卖掉。中介立刻就下手了,而且帮忙代办了所有的手续,第二天钥匙就送到了杨萍萍手上了。
杨萍萍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拿着手里的钥匙,拨通了汪斯年的电话。
响了一会儿才接:“喂,妈,有事?”
这语气,也是没谁了,跟江婉露说话的时候跟个夹子一样。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
“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董事会那帮老年人没有为难你吧?先别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看看风向再说,别莽撞!”
“嗯,我还可以应付。”
汪斯年没有告诉他妈妈的是,公司毫无预兆地空降了董事长的儿子来当总裁,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有人不服气, 也肯定是镇不住的,好在这些年他对公司的事情也不是全然不关心,高低还能应付。
杨萍萍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要是有不懂的就多问问你爸,还有你李叔和秦叔,他们肯定会照顾你的。”
杨萍萍听见了电话那头翻动文件的声音,也听到了汪斯年敷衍的回答:“嗯,知道了。”
杨萍萍在这一瞬间从质疑江婉露发展到理解了江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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