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菁昙鸾的其他类型小说《司主,你夫君又又又掉线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似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陆禹国,京城城郊。萤珠的熠熠光华中,床上躺着一个老人,黑色的头发里夹着些银丝,面容上的皱褶不深,看着只有六十来岁,只是她面色青白,嘴唇苍白无色,仿佛一息间,就会没了生气。古朴深褐的大床宽敞得很,只是她身量娇小,整个人陷入床里也只是鼓起一个小包。“太婆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说话的人坐在床边,蹙着眉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人,床上的人也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她。她看着看着,就开始恍惚。她的小姜儿,真美好啊,即使在这么昏暗的房间里,她的面容也像蒙着一层珠光,美得惊心动魄。“姜儿,对不起。”她说得很慢,喉咙里似含了痰,气息很弱,充满了无能为力。这些年,她不是没在家族中再寻找过,可她活了一百二十多岁,只见过繁姜这么一个天生神鬼不侵的。她资质奇...
《司主,你夫君又又又掉线了 全集》精彩片段
东陆禹国,京城城郊。
萤珠的熠熠光华中,床上躺着一个老人,黑色的头发里夹着些银丝,面容上的皱褶不深,看着只有六十来岁,只是她面色青白,嘴唇苍白无色,仿佛一息间,就会没了生气。
古朴深褐的大床宽敞得很,只是她身量娇小,整个人陷入床里也只是鼓起一个小包。
“太婆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说话的人坐在床边,蹙着眉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人,床上的人也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她。
她看着看着,就开始恍惚。
她的小姜儿,真美好啊,即使在这么昏暗的房间里,她的面容也像蒙着一层珠光,美得惊心动魄。
“姜儿,对不起。”她说得很慢,喉咙里似含了痰,气息很弱,充满了无能为力。
这些年,她不是没在家族中再寻找过,可她活了一百二十多岁,只见过繁姜这么一个天生神鬼不侵的。
她资质奇高,体内又有源源不绝的神族血脉之力,假以时日,必能把体内的神力运用到极致,这几百年来,也只出了这么一个。
他们令仪家,神力一代比一代低,到了她这代,竟只能降服些普通灵体,只能为那些自愿上门的灵体抽取执念,连轮回道都要靠和尚帮忙才能撑起来。
她整日忧心太阴司的传承和复起,又加上一个月前出的那件事,导致她心脉受损,竟然连平均年岁都没活到。
假如,再给她几十年时间呢?太阴司的境遇会不会有不同?
可,没有如果。
传到她这儿,令仪氏的后辈若再无神力,那将再没有继任者,她也只能叹一句天意如此,可偏偏,她令仪繁姜,拥有与生俱来的完美天赋,天生就该是令仪太阴司主。
繁姜惆怅地叹了口气,并不想应下。
她真的不知道这太阴司还有没有传承的必要。如今冥界主宰生死轮回,令仪家式微,神力一代不如一代,到她太婆婆这儿,竟青黄不接,接连两代都没有出现一个有神力的人。
这对于拜读过太阴史辉煌过往的容繁姜来说,又如何不觉得糟心?
世人皆知冥府,何人知她太阴司?把权利给冥界,太阴司寂灭,放手又如何?
她想不通为何太婆婆如此执着。
她姓容,京城容家独女。令仪这个姓,只有太阴司主才能担得起。
她只听太婆婆低低的声音接着道:“姜儿,我知道这份责任太重,可这些年,我也给了你足够的自由,没有把你拘在身边。你,就试试看,好不好?”
她疼爱她的小姜儿,可,太阴司,比她的一切都重要。
容繁姜默不作声,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住眼底情绪。她握着太婆婆枯瘦的手,想用力握紧,只是她的手又太凉,只敢虚虚地圈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固执了?”她摸摸繁姜的头发,心里也有些迷茫,该说她是自私还是无私呢?
“令仪,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姓。七千年前,女娲创世,她的师妹太阴神君昙鸾掌了六界的生死轮回。”
“后来,神君陨落,她的神将摩罗代掌冥界,成为冥界第一代王。几百年后,摩罗不明原因地惨死,烬修继位。冥后摩罗之妻,也是昙鸾神君的神侍令仪芳华携女出逃冥界,指烬修手段卑劣来位不正,而冥府之后行事与她夫君及昙鸾神君理念相悖,故在凡界一手创出了太阴司。”
“太阴司,取自昙鸾神君封号太阴。一开始,冥界与我太阴司摩擦不断,连神族都介入调停。后太阴司与冥界订立协议,各自为政互不相干。代价是,不许太阴司与天界通婚。”
她顿了顿,面上浮现无奈,“冥界的用心何其阴险,不与神族和仙人通婚,日复一日,神力自然一代比一代弱。可在当时,却是保全太阴司的最有效的办法。”
令仪慧容说了这么一大段内容,已经及其疲累,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已经看不清周遭的景象。
繁姜一直知道家族传承了几千年,极其神秘。她只知,家族与神界有些渊源,万万没想到,令仪氏,是神界昙鸾神君座下的将军,第一代冥王摩罗与令仪芳华之后,实实在在的上古神族。
可惜,沧海桑田,神也在时间的长河中离人界越来越远,令仪这个姓氏,不断与异族通婚,神力越来越弱,已经支撑不起上古神族后裔的荣耀。
“太阴司的宗旨与冥界大不相同,我现在……不说与你听,只希望你在试炼中慢慢体会。”
“钱叔,你走吧,等会儿来接我就行。”她咬了咬唇,还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钱叔有点犹豫,这小孩儿他见过几次了,看着很靠谱,不过夫人让跟着小姐,他要是走了不是失职吗?况且小姐身体还没好呢,万一有事儿就不得了了。
“没事儿,钱叔,我身体已经好了,他是医学生,我也带了药,他会看着我的。”沈清清冲钱叔甜甜地笑了笑。
钱叔无奈,小姐难得出来走走,也不想她扫兴,只得随她去了。
她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约会,好在周崇似乎对音乐有些造诣,聊到她擅长的领域,自然话多了起来,两人一路聊一路逛,来到了建设路的一家粥店,沈清清抬头瞅了瞅招牌,鼻子眼睛都皱一块儿去了。
“你就带我吃这个?”天啦噜,两个多月了她好不容易可以出门撒欢儿了,这个周扒皮居然还克扣她伙食?
“下次再带你吃好吃的,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只能清淡,这家粥店是三十年老店了,味道一流,你试试?”
周崇微歪了歪头,矮了身来轻声询问,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眉眼低垂,一个侧颜都好看得惊心动魄。
沈清清是个小吃货,但嘴也挺刁,尤爱麻辣鲜香浓油赤酱和海鲜。她家赵阿姨能做全国好几个菜系,西陆餐也功底深厚,她从来不在口腹之欲上委屈自己。
这半年来各种清淡饮食和补汤早让她厌烦透了,可周崇这磁性低沉好像诱哄的语气,在她听来莫名跟撒娇似的,让她耳朵发烫,气势一下就蔫了。
“好吧,你是专业的,听你的。”
才不是因为美色低头。脚尖烦躁地点了点地小声的咕哝了句。
周崇瞥了眼她透红透红的小耳朵,跟成熟的小番茄似的,可爱死了。
好想捏,他愉悦地扬扬眉。
粥店生意火爆,才刚到中午,就七七八八很多人,周崇把她圈在臂弯,避过来往的食客和服务员,在靠里的位置落座。
沈清清喜欢热闹,大概与她自小被拘在家有关,况且是与周崇的第一次约会,要是他选了个幽静又封闭的高档餐厅,她反而会不自在。
对面的人已经在点菜,他低声询问着服务员菜品口味和用料,又吩咐少盐少辣。
沈清清撅嘴,看来,周崇也跟她妈似的,管得好严。
随即又为他如此小心翼翼和用心感动,毕竟待会儿,那些菜他也是要吃的。
她有些不理解,他明明只比她大两岁,她个成年人在他面前跟个小娃娃似的被照顾得周到妥帖,点单倒水夹菜舀粥,明明是服务但动作行云流水矜贵优雅。
端是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食欲大振。
她吞了口粥,果然软烂香滑,非常可口。她满足地眯了眯眼,正想再舀一口,余光瞥到门口进了个人。
此时这家店,几乎爆满,进进出出好些人,她也不知怎的,目光就不由自主一直随着他。
周崇见她停了勺,目光一顿,也偏头看去。顺着她的目光,只一眼,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男人穿了身笔挺的灰色西装,一米八的个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拿着个褐色的公文包,像是个商界精英。
他看起来三十上下,斯斯文文,有些偏瘦,长相中等。
她看着看着,心脏就开始钝钝地疼起来,像有人拿了把切牛排的那种不太锋利的餐刀在她心脏上来回切割,手里的勺子‘叮’地一声跌回碗里,抬手捂着心口,小口小口地急促呼吸着。
“清清,你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调整呼吸!”周崇一个箭步冲过去蹲在她面前。
她费劲的调整着呼吸,努力地平复心脏的钝痛,眨了眨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泪。
周崇听了听她的心跳,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才松了口气。
蹲得太久,腿又麻又软,他扶住椅子站起来,按住微微颤抖的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司机把车开来。
“我送你回家。”他一把抱起了沈清清,大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她几不可闻地嗯了声,他的胸膛温热,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冲淡了不安,让她有余力思考刚刚发生的事情。
是因为看到那个人心脏才开始痛,还是今天出来得久了身体不舒服?
她又抬了抬头扫了扫餐厅,却再没看到那个人。
约会草草结束,他开车把沈清清送回家,把车停在路边,又拨了号。
“李牧,帮我查个人。”周崇的声音有点冷冽,像淬了冰,面容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繁姜走后,大厅恢复寂静。
“大师,您真的要独自开启轮回道?”开启轮回道要耗费许多灵力,往常都是和前司主合力才能开启,他为什么不跟主人说清楚?其实她是想问他,觉得令仪繁姜接任的几率有多大。
他故作高深,“你要做的不是制造问题,而是促成你想要的答案。”
他其实也不关心太阴司的继承问题,不论容繁姜的选择是什么,都自有天意。他关心的是,这太阴司没了,到哪里去找个小庙容他这尊大佛。毕竟,这窝太舒服,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能看热闹,他有点舍不得挪。
“这小楼是有些冷,可惜没能装暖气。”他偏头朝她轻笑了笑。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节音的眉脚跳了跳,大师也开玩笑了?
这小楼本在京城外渺无人烟的荒山上,是不知道哪个朝代传下来的古董,少说也有五百年往上,一应摆设前任司主动都没动。哪知,斗转星移,到了这个时代,连荒山也变成了京郊,无奈之下,太阴司买下了这一片山,又不想显得过于特殊,于是有选择性的建了些建筑,让神侍和神仆住进去。
就连电灯,也是因为城市化进程太快怕在外人眼里太诡异才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装的。
他们有流光珠,萤珠,晚上亮如白昼,照明根本不成问题,现在居然还要装暖气?
节音心思缜密,一下就想到了点子上。
主人天生带寒症,这没有暖气只有阴气的小楼怎么能留得住她?怕不是刚来就想走了。
她眼睛亮了亮,亲自给弥尘递上茶。
“大师,慧山的浓翠开春就可采,给您预备两斤?”
“好说好说。”弥尘眉眼平和,仿佛并没放在心上。
他心满意足地回了佛堂,拿起桌上的佛珠敲里两下,一道红光飞快从佛珠中射出。
令仪慧容身形还未稳,就急道:“怎样?”
她听弥尘说冥界刑罚官罕见地来了太阴司,分析恐怕是因陈峰之事前来问责,当时弥尘以沈清清做引,让繁姜插手那半魂之事,她就觉得不妥。
一来,她怕繁姜头回出手,就遇上活人之事,怕她没有分寸,二来,她怕繁姜出现逆反心理,彻底撂了挑子。
如今闹到十八殿,面对着冷面无情的刑罚官,也不知她受委屈没有。
弥尘笑笑,温润的面庞现出一抹欣赏,“极好。”
极好?令仪慧容愣住。
弥尘大致为她陈述了芳华殿发生的事情,末了,对她点头:“你这后人,生了一副利嘴。”
令仪慧容愕住,没想到姜儿能让刑罚官铩羽而归,此事轻而易举就翻了篇。
她有些欣慰,又有些哭笑不得。
说是要解散太阴司,又不松口接任,可一旦有人欺上门来,还不是巴巴地护着?
嘴硬心软的丫头!
什么破德行,白白让人担心。
冥界,无极殿。
坐在上首的人把修长的腿搭在案上,身子软趴趴的斜在宽阔无比的王座上,墨色长发披散着,正不甚专心地听着下面聒噪的三殿阎王诉苦。
“王上,真的不是我无能,实在这半年的任务重,有的阎王又不管事……”他不敢明着说不管事的阎王是谁,反正王上最清楚不过,他也只能暗戳戳地过过嘴瘾。
突然,一抹黑烟径直进入他的身体。那寒潭般的眸子瞬间聚起阴霾,殿内霎时阴风阵阵,那十殿阎王被吹得站也站不稳。
他心中大骇,莫非王上嫌他太吵?还是……
他猛地住了嘴,直觉他应该溜。
“王上,小王殿中有事,此事改日商讨,改日商讨。”话没说完便屁颠颠地捡起吹到角落的官帽一路奔出。
烬无也不管他,薄唇紧抿,黑若深潭的眸中尽是不悦。
他分出去一点神识,借一微不足道的凡人之事以十八殿刑罚官的面目现身太阴司,本意是震慑敲打,顺便试探这位准司主的脾性,哪知却被这小丫头三言两语就气得遁走。
他堂堂一介冥界之主,从没受过这般言语洗礼。本来若那人不接任就等于主动放弃太阴司,这样一来,那份让他如鲠在喉的协议就理所当然变成废纸,他冥界,就真真正正统治六界的生死轮回。
几千年的夙愿,就可以在他身上实现。
这令仪家到了这代,怎么生出这么气人的品种?他回忆了一下,又想不起近千年的令仪氏都是什么样的个性,索性不想。
不过一想到,这丫头她一旦继任掌管太阴司,以她如今脾性和作风,要与之打交道,他的麻烦还不堆成堆?
还害他捏碎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黑曜天珠!
他一张好好的俊脸霎时扭曲变形,牙齿咬得咯嘣响。
好一个令仪繁姜!
她知道繁姜的不情愿,这么鲜活美好。一只九天翱翔的凤凰,怎么会想要困在这小楼,困在这责任与使命中?
她感到大限将至,回顾这一百多年的一生,也不知她有没有辱没了令仪这个姓氏。
她拼着最后一口气,轻轻拍拍她的手道:“姜儿,出去吧,把大师叫来。”
她不想让小姜儿看着她走,也不想她发现她的秘密。
“少司主出去吧,我来替司主开启轮回道。”一个年轻的和尚跨进殿来。
他虽身穿裟衣,但气质芝兰玉树,皎皎如月,就算是比起仙人,也不遑多让。倒是眉尾一点红色的痣,那抹红尘中最艳丽的色彩,为他添了丝活气。
她点点头,反正她也不知如何面对着太婆婆的灵体,说她不愿继位。
繁姜缓缓地拉开门,初冬的风很冷,她无知无觉,只怔怔地望着夜空。
弥尘眼见令仪慧容没了声息,灵体离体,飘飘荡荡地落地,向他走来。
“司主执念深重,如何投胎?”他俊逸的面容浮现惋惜。
令仪慧容摇头,“太阴司前路未知,姜儿神力未启,如何放心走得?”
弥尘只得叹气,他自个儿活得比她久多了,不还是活得不明不白,如何教训她呢?
“大师,我的存在,还请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他手腕翻转,摸出裟衣里的一串佛珠,随意捻起一颗佛珠,对她道:“过来吧。”
不一会儿,和尚出来,不见丝毫异样地转头对她道:“我已经送走了司主。”
繁姜从怔愣中回过神,神情哀戚,把右手放在胸口缓缓闭上眼。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唤她一声小姜儿了。
门外聚了乌泱泱一大片人。有从承平大陆各处赶来的族人,九位令主,也有各处执行任务的神侍,全都无声跪下,右手放于胸口。
他们的表情并不多难过,对太阴司人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令仪慧容,在位时兢兢业业,在政务上从无过错,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功德圆满,寿终正寝。
这种福报,下一世会投生到大富大贵之家。
“从今日起,我容繁姜暂代太阴司司主之责。”她面无表情地宣布,任众人窃窃私语。
既然司主已圆满,她便是独一无二的新司主,为何说是‘暂代’?
众人心有疑惑,但在这当口,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也无人敢置喙。
人都走了,四下寂静无声,她坐在地上看着案头的一本本泛黄的手记。上面详细记录了太阴司的职责,轮回道的建立,执念的抽取消除等等诸多事项,分门别类地摆满了案头。
这还只是很小一部分,任哪个大家族几百年下来积累的资料也是浩如烟海。何况,是几千年的太阴司呢?
她翻了几页就看得头皮发麻,尽管觉得索然无味,还是忍着看下去。
她出生那天,下了京城最大的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直没到人的大腿才停。她身上太冰,气息微弱,眼看就要夭折。外婆去请了太婆婆来,太婆婆说她是因神力太盛躯壳承载不住。
她被抱了去,被辅以秘术养到三四岁才第一次被接回家。
到现在为止她也很怕冷,以至于不能与阴气接触过多。太婆婆心疼她,并未把她养在身边作为继任者培养,甚至关于她身负神力也没有透漏一点风声。
她父母也把她保护得格外好,冬天时总带她去温暖的地区,也不让她接触关于太阴司的一星半点。
可,过了这么些年,太婆婆还是没有在族人中发现另一个身负神力的人。若不是十多岁时发生的一件事,太阴司的人也不会发现她身负神力,且还是几百年来第一人。
“主人,请休息吧。”一抹黑色的身影立在她面前,右手抵于胸前,恭敬地行礼。
说话的是节音,是她太婆婆身边最得力的神侍。
“你别这样叫我,我没有决定做你们司主。”长这么大,她头一次心虚。她答应太婆婆试试,可她实际连试都不想试。
谁能想到呢?昨天早上她还在西陆的显国办公室,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与设计师朋友讨论下一季的模特人选,现在她竟坐在古朴的几案研究太阴司主这个职业的发展历史并展望未来?
她从未迷茫的人生,骄傲、肆意、嚣张的容繁姜,真的舍得抛弃吗?
可她若不继任,这传承了几千年的太阴司,荣耀又骄傲的令仪氏是要断送在她手上了?
此时的容繁姜,在责任与自由间两难,难以抉择。
繁姜因为气跑了刑罚官,还颇有成就感,她神清气爽地回家睡午觉,把滞留在小楼楼上的半魂归属问题暂时抛诸脑后。
她之所以与冥王有这番对峙,又要操心半魂之事,还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
那时,她好像也刚回国。
京城城南,丽江别墅区。
月凉如水,婆娑的树影随着微风在别墅上投下暗影,万籁俱寂,只有树叶起舞的沙沙声。
沈清清迷迷糊糊地跑在山间小路上,赤着脚,山间的雾气与泥巴混合,踩在脚上有点腻滑,像一尾毒蛇反复在脚上爬行,冰冷,又如影随形。偶有一两个小石子硌着雪白的脚心,刺破了娇嫩的脚心皮肤,疼得她嘶嘶吸气。
但她顾不得停下来查看,她要走出这里,她想回家,回到温暖的大床上,抱着大熊甜甜入睡,忘记她看到的噩梦。
长久的奔跑快耗尽力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太阳穴突突地闷跳,她捂住不安分的心脏,实在跑不动了,便跌坐在草丛里,有节奏地调整呼吸,身上的纯白睡裙沾染上泥土与露水也全然不顾。
她又累又痛,可那又怎样?绝对不能停下。她艰难地站起身跑得跌跌撞撞,朝着小路一路狂奔,终于,她看到了前方的水泥路,于是越来越快,越跑越快。
“清清,清清,起床了哦!”
她猛地睁开眼,她的老妈正在掀她的被子,她已经掀开大半,露出了她纯白睡裙。
热气被这么一扇,让不在状态的她打了个冷颤。而大熊正眯着眼睛一爪子拍在她脸上。
见她瞪过来,无辜地收起爪子顺势舔了舔。
“你看你,包得这么严实,出这么多汗!”齐瑜见她脸蛋儿红彤彤,额头、鼻尖和脖子全是汗,抽了两张纸给她擦起来。
“醒了就下楼哦乖宝贝,赵阿姨做了你喜欢的骨汤鲜虾小馄饨,妈妈也学着包了几个,再有五分钟就好了。”齐瑜亲了亲她汗津津的额头,抱着大熊带上门下了楼。
等齐瑜的脚步声都消失了,她才用力地眨了眨漂亮的杏眼,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难道是做了恶梦?可为什么那路,那和着山风吹来的泥土与花草气息,那田埂的脉络,那粘在裙上的湿哒哒的露水……全都那么清晰呢?还有心脏那真实的,快要痛死过去的痛感也是做梦?
想到那场景,她的心脏又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把手放在心脏,她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却发现全身酸软没有力气,仿佛被谁揍了一顿。
她清晰地记得石子把脚心划破了,甚至还有小石子嵌进了皮肉里,那真实的痛感好像还没消散。
她把脚心掰过来,细嫩的皮肤白里透着粉,完好无损,根本没有破皮,干净得跟大熊帮她舔过一样。
她突然地就松了一口气,都怪她,太神经质了。
她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梳洗。
嘬了口鲜美的骨头汤,清清幸福的眯了眯眼。手机响了响,是周崇的信息,约她今天出去。
她慌忙扣上手机,唇角微微翘起。
“妈妈,今天同学约我出去玩。”她低声道,莫名有点心虚。
齐瑜也知道她憋坏了,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好的,宝贝,但是你要注意安全哦。不可以去游戏厅,不可以去游乐园。凡是跑啊跳啊,这种剧烈运动就不要做了。带上小钱,药啊千万别忘了,早点回家,不准超过九点。”
沈清清有点无奈,自从她死里逃生,老妈是越来越啰嗦了。不过也难怪,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竟能活下来。
约她的周崇,是他们学校医学系的高材生,常年学霸榜第一从无动摇过,关键还神颜,学校贴吧上,有人拍了他的一个背影就能让学妹兴奋好多天。
不止女生,男生也很崇拜他,俗话说得好,大神只能仰望,凡人没资格嫉妒。
就是性子有些冷,不好接触。
半年前她还未休学,因为随手帮了他弟弟一个小忙,就这样熟悉了起来,小米说,她在医院抢救的时候,好几个小时,周崇一直站在走廊里,跟钉在那儿似的动都不会动了。
想到这儿,她捂住跳得欢快的心脏。
周崇早早地到了约好的地方,远远的看见他的小仙女欢快的迎上来,淡紫色的羊毛长裙摆划出蹁跹的弧度,白色的及踝双排扣大衣衬得她气色大好,像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
他快步走上去,想摸摸她的头,看见后面跟着的大尾巴司机,无奈地垂下了手。
“你慢点,别跟个小兔子似的蹦。”
他牵了牵嘴角,声音里都带了宠溺,“不赶时间。”
沈清清霎时就红了脸,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遮住了亮亮的眼睛。
我的妈,果然是男神,连嘴角的弧度都好看得让她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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