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武帝司嗔嗔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绣良缘:郎君莫慌武帝司嗔嗔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此用户节操归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桃花谷之所以是桃花谷,不仅仅因为除了桃树没有任何花草树木这个原因,而是因为,桃花谷的桃花,一年四季,从不凋谢。还没睡饱的闵笙,顶着肿大的眼袋,愕然的望着酒窖里头抱着桃花酿不松手的司嗔嗔。“你翘了早朝来的?”司嗔嗔抬起头,雾气蒙蒙的眼里倒映出闵笙欣长的身影。“大兄弟,快来陪我吃酒。”闵笙摸了摸下巴参差不齐没来得及修理的胡渣,有些犹豫。吃酒这般风流的事情,自当是白衣翩翩,仪容万千才是。“你可以大方的告诉他真相,何必独自承受。”在看到司嗔嗔红肿的眼角时,本想调侃的声调骤然变了味。“我和哥哥左右不过是两条性命,可我不能不顾及母亲和腾哥儿,更不能不顾及温家千百余性命。”司嗔嗔放下酒坛,想醉时难醉,无意时沉醉。顿了顿,想起深宫里刚传来的消息,更...
《锦绣良缘:郎君莫慌武帝司嗔嗔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桃花谷之所以是桃花谷,不仅仅因为除了桃树没有任何花草树木这个原因,而是因为,桃花谷的桃花,一年四季,从不凋谢。
还没睡饱的闵笙,顶着肿大的眼袋,愕然的望着酒窖里头抱着桃花酿不松手的司嗔嗔。
“你翘了早朝来的?”
司嗔嗔抬起头,雾气蒙蒙的眼里倒映出闵笙欣长的身影。
“大兄弟,快来陪我吃酒。”
闵笙摸了摸下巴参差不齐没来得及修理的胡渣,有些犹豫。
吃酒这般风流的事情,自当是白衣翩翩,仪容万千才是。
“你可以大方的告诉他真相,何必独自承受。”
在看到司嗔嗔红肿的眼角时,本想调侃的声调骤然变了味。
“我和哥哥左右不过是两条性命,可我不能不顾及母亲和腾哥儿,更不能不顾及温家千百余性命。”
司嗔嗔放下酒坛,想醉时难醉,无意时沉醉。
顿了顿,想起深宫里刚传来的消息,更觉沉重悲伤。
武帝欲将九公主赐婚给温启华,以此将温家与皇家,绑在一起。
有了九公主这个靠山,即使哥哥举事失败,也不会连累到他,而他,定会顾及旧情,放母亲和腾哥儿一条生路。
“你是不敢告诉他,还是不敢相信他。”
闵笙嘴角苦涩,却又不得不提醒司嗔嗔,温启华这等妖孽,岂是经不起事的。
何况,若是司池迟成功了,也需要温启华这等妖孽去辅佐大业的。
左右都是逃不掉的,不明白司嗔嗔何苦这样钻牛角尖的独自承受。
开的灿烂的桃花,也添上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情绪。
“我是不相信天意,也不敢相信天意。”
司嗔嗔垂下好看的眉尾,只觉得桃花酿也不好喝了起来。
“不想喝便回去罢,有些事我始终不能替你选择。”
司嗔嗔故作半醉的表情刹那变了,“始终还是你懂我。”
骑着闵笙心爱的追风,司嗔嗔痛快的策马扬鞭,绝尘离去。
吃了一嘴巴灰土的闵笙,目光又添了三分伤色。
半日光景过去,司嗔嗔前脚回到司家,后脚温启华便查到了司嗔嗔这一日的行踪。
暗卫们纷纷往后退了再退,脑袋低了更低,虽知此番殃及池鱼已是定局,却仍然希望能避开。
“司嗔嗔,很好。”
温启华捏碎了手里的暖玉杯,碎片扎入血肉,渗出鲜活的颜色。
暗卫们目光齐齐一变,“主子息怒。”
温启华似是没听到一般,望着窗外的落日,想起昨夜的缠绵,更觉悲凉可笑。
她想要就要了,她想走就走了。
那他,算什么东西!
因为醉酒与他缠绵,醒来觉得对不起闵笙,所以天没亮就赶去桃花谷。
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的真心,弃如鞋履。
“告诉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每日利息加重三倍。”
温启华艰涩的开口,只觉得他和她之间,竟只剩下了金钱这个纽带了。
何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暗卫们松了口气,纷纷退下。
话说司嗔嗔这厢,屁股还没坐热,茶水还没咽下去,就看到了暗一的黑脸。
许是因昨晚醉后荒唐,司嗔嗔有些尴尬别扭,不管怎么说,她强睡了温启华,完事了还第一个跑了,按温启华的性子,怎肯轻易罢休?
“主子让我告诉司大人,每日利息加重三倍。”
“......”
司嗔嗔又气又恼,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暗一离开。
夜渐深,京城的热闹丝毫不减半分。
司家依旧是安静的。
因为清贫,住在了最偏僻的巷子深处,周围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银钱,就也没什么挥霍的理由和动静。
无论白日黑夜,都一贯的静谧。
小律子骑着马,才到司家门口,便被黑漆漆又过分的安静给唬的心头乱跳。
想起宫里发生的大事,小律子顿时连滚带爬的进了司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拽上司嗔嗔,上马进宫。
而此时此刻的后宫,却是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张德妃虚脱在床上,一盆盆的血水无不昭示着无力挽回的结局。
李后和淑贤惠三妃,各怀心思的站在武帝身后。
司嗔嗔进来时看到武帝深不可测的表情,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刚才在马上,小律子虽然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但却是不知晓为何,武帝找她进宫的理由。
不等司嗔嗔行礼,刘惠妃便阴阳怪气道,“司大人,据说你是钦天监里最优秀的占卜师,快算一算,究竟是哪个心狠手辣的人,害了德妃妹妹的孩子。”
司嗔嗔脖颈一凉,只觉得让自己进宫定是刘惠妃出的主意。
先不说张德妃向来稳当的胎儿怎么就突然早产没了,端看在场的四个位高权重的女人,就知晓这是趟浑水,刘惠妃敢明目张胆的趟这浑水,便不是凶手,而且她还十分感谢幕后凶手,一来除了张德妃肚子里的心腹大患,二来还能表现她对张德妃的姐妹情深,三来还能把真正的凶手彻底拉下马。
不得不说刘惠妃运气真的很好,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司嗔嗔叹了口气,为官不易,哪怕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官。
拿出几枚铜板,司嗔嗔冷静了下来,集中注意力后,左右手灵敏翻转,三枚铜板如珠子一般跳跃翻滚,最终尘埃落定于司嗔嗔的掌心。
这一刻,所有人都盯着司嗔嗔手里的铜板。
司嗔嗔捻起铜板,仔细卜算。
这一算,可了不得。
司嗔嗔虽然脸色不改,心里却已惊涛骇浪十分。
害死张德妃肚子里孩子的人,竟是武帝。
这个卜算结果,她就算是有一千个脑袋,都不敢说出来的。
刘惠妃不肯放过司嗔嗔任何一个表情,却始终看不出司嗔嗔到底卜算出了什么结果。
“司爱卿,结果如何?”一直沉默的武帝,阴沉开口。
在他人听来,这是武帝痛失皇子,疲于后宫的怒意。
可在司嗔嗔听来,这绝对就是赤裸裸的警告。
“回禀皇上,微臣才疏学浅,只算出了凶手就在现场,但,卜算不出是谁。”司嗔嗔手心湿透,藏于广袖中,那三枚铜板,热的滚烫。
武帝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刘惠妃不甘的追问道,“司大人,难道算不出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惠妃娘娘恕罪,微臣算不出。”司嗔嗔无奈的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场面又静了下去,不一会儿,太医院院正带着所有的太医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查验结果出来了。”
司嗔嗔顿时竖起耳朵,借机退到了暗处。
“究竟是谁,胆敢害朕的孩子!”武帝怒气爆腾,脸色阴冷的可怖。
太医院院正吓得一个哆嗦,可手里的布包却是分毫不乱。
“回皇上,德妃娘娘是因这醉仙散早产。”
话音刚落,禁卫军统领便也拿着一个布包进来,面无表情道,“启禀皇上,属下在坤宁宫的树下挖出了一包可疑的物品。”
李后闻言,气恨不已,“胡说八道什么,竟敢诬陷本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刘惠妃逮到机会,不等武帝开口便讥讽道,“院正,还不快查验一下是何可疑物品!”
院正忙接过禁卫军统领手里的布包,小心打开后,是一包粉末,待捻起一闻,却是脸色大变,“此乃醉仙散!”
李后不敢置信的冲了上来,一把打翻院正手里的布包,尖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诬陷本宫!本宫连醉仙散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陷害张德妃的孩子!”
刘惠妃讥诮的望着脸色铁青的李后,心中大快,这些年没少吃李后得亏,想不到她这一次竟是如此胆大,若是不除了她,可真对不住自己呢!
“皇上,你要为德妃妹妹做主啊!可怜小皇子,就这么没了啊!”
武帝的脸色沉到了极点,冷冷的望着李后,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你可认罪?”
李后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这件事根本不是她做的!她为何要认罪?
“这是诬陷!这是栽赃!皇上,臣妾没有做这件丧尽天良的事!臣妾不认!”
武帝再一次望向了院正,语气里已是刀光乍现,“院正,你可确定这就是醉仙散?”
“回皇上,是。”太医院院正郑重其事的点头,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陷害李后啊!
武帝又望向禁卫军统领,“这包醉仙散,真的是坤宁宫里找到?”
“回皇上,是!”禁卫军统领面无表情的回答,语气笃定无疑。
武帝失望的看向李后,“朕与你数十年夫妻,竟不知你如此毒辣。”
“不!不是臣妾!臣妾没有做过这件事!这是诬陷!诬陷!”李后歇斯底里的大叫着,目光森冷的瞪着院正和统领二人,恨不能拆骨扒皮了他们!
别以为她不知道是谁收买了他们两个!瞧刘惠妃那掩藏不住的喜意!
真当她是傻得么!可她没有证据!该死!
“来人,拖下去,谁敢求情,一律处斩。”武帝大手一挥,拂袖离去。
禁卫军统领带人将李后绑起,丢入冷宫后,将整座冷宫团团包围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次日早朝,废后的消息震惊全朝,得知事情经过后,不仅无人敢求情,连没有参与其中,李后所出的两个皇子,皆贬为庶民,发配西北。
不出三日,便传出了李后自缢身亡的消息。
武帝心疼张德妃,李后前脚去了西天,武帝后脚就封了张德妃为张贵妃。
没有皇后的后宫,张贵妃名正言顺的掌管凤印,接管后宫。
这几日司嗔嗔过得特别不好。
每日加重的利息不谈,温启华在朝堂处处针对她给她冷脸不谈,武帝那时不时看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她每天都恍惚自己的脑袋即将不保。
她知道的太多了。
虽然她说自己没有算出来什么,但是帝王向来敏感多疑,何况还是残暴惯了的武帝。
哥哥还没举事呢,她就要脑袋不保了。
谁说钦天监是个混吃混喝等死的部门?
明明就是个每天提心吊胆,得过且过的部门。
司嗔嗔迷迷糊糊的走回司家,眼前一阵阵发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司腾腾那圆润的包子脸,哭的像个熟透的烂桃。
“姐姐!”
司腾腾见司嗔嗔睁开眼,欣喜的跳了起来。
司嗔嗔爬了起来,揉了揉脑袋,只觉得依然头晕脑胀得很。
“这是怎么了?”
司腾腾委委屈屈的一头扎进司嗔嗔怀里,闷声闷气道,“大夫说姐姐是忧思过虑,累病了。”
“腾哥儿,今天的大字写完了吗?”
司嗔嗔心中暗叹,她虽向来单薄,却强健的很,如今前有温启华添堵,后有虎视眈眈一言不合就要摘了她脑袋的武帝,能不累么?
司腾腾圆滚滚的身子一僵,讪讪的离开了司嗔嗔温软的怀抱,别扭道,“家中如今只有我一个男子汉,姐姐病了,腾哥儿不能安心写大字,要照顾姐姐。”
“腾哥儿真懂事,但业精于勤荒于嬉,去把大字拿来,一边写一边照顾姐姐好吗?”
司嗔嗔虽知弟弟没有撒谎,但还是忍不住提点一番,如今腾哥儿正是塑造好习惯和自律性的年纪,若是松了,以后想紧起来恐怕就难了。
“这样子,姐姐会开心吗?”司腾腾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
司嗔嗔一愣,随即笑道,“这是自然。姐姐的愿望,便是腾哥儿有出息!长大后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那我这就去拿笔墨纸砚。”司腾腾开心极了,这些日子司嗔嗔一直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看起来十分焦虑,刚才大夫走前还说,要开心,才是最好的良药。
司嗔嗔怔忡的望着司腾腾圆滚滚的扭着小身子跑出去,突然想起那日张德妃房里的一盆盆血水,只觉得浑身发凉。
张德妃如何且不提,可那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孩子,确确实实的是武帝的骨肉。
可武帝竟然,下了这番狠手。
醉仙散是什么,不只会毒死胎儿,还会让女子此生,再无孕育的可能。
一个女子,还是后宫的女子,没有孩子傍身,失去生育的可能,何等残忍。
更何况,明明还有一个月,便能见到孩子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果真不假。
司嗔嗔垂下眼帘,这样的君主,难怪哥哥那般看淡名利的人,会选择这样一条没有退路的选择。
“姑娘,你醒了!”圆圆端着煎好的安神药走进来,看到坐在床头发呆的司嗔嗔,欣喜不已。
司嗔嗔回过神,闻到那药味儿,只觉得恶心的很。
打小她就不喜药。
昔日她还在江南时,每每一丁点的小问题,温启华就如临大敌一般,猛灌她药,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就一命呜呼。
虽十分夸张,可温启华那眼里眉间的恐慌和紧张,却让她无比甜蜜。
淡淡的自嘲一声,司嗔嗔摆了摆手,“拿下去罢,不过是进来朝堂纷繁了些,不碍事。”
“不行!”圆圆和刚走进来的司腾腾异口同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司嗔嗔。
司腾腾放下东西,接过圆圆手里的药碗,缓缓上前道,“姐姐不乖,生病了当然要喝药。”
“......”司嗔嗔只觉得十分无语,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是了,先前腾哥儿生病不肯喝药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接过司腾腾手里的药碗,司嗔嗔无奈的一口气喝完,嘴里的苦涩,不知为何,远不及心里。
“姐姐真乖!”
“......”
次日上朝,司嗔嗔头重脚轻,喝了药不见好,过了一夜反倒是更严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她没有揭穿武帝,害的张德妃的孩子和李后蒙冤而死所遭到的报应。
钦天监监正皱眉,看着摇摇晃晃,脸色苍白的司嗔嗔,低声斥道,“你昨晚做贼去了?”
“......”司嗔嗔喉咙又痛又痒,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不理会监正的“关切”。
文武百官来齐,武帝才慢悠悠的出现,一番唇枪舌战后,早朝结束。
司嗔嗔呼吸沉重的看着各种表情的官员,只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人性更捉摸不透了。
温启华一如这几日,当司嗔嗔不存在,彻彻底底的忽视和冷淡。
前几日还觉着温启华是先抑后扬,今日却觉得莫名的委屈和心塞。
司嗔嗔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走出大殿。
外头伸长了脑袋等待的小平子,看到司嗔嗔后,恭敬道,“司大人,惠妃娘娘有请。”
司嗔嗔揉了揉突突乱跳,跳的她呼吸紊乱的太阳穴,只觉得胸口的焦虑更甚。
“劳平公公带路。”
小平子担忧的望着司嗔嗔,犹豫道,“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司嗔嗔强打精神,刘惠妃突然找自己,定没好事,十有八九是为了那一日张德妃的事,自己若是推拒,指不定那刘惠妃怎么想,又怎么吹枕边风了。
如今她被逼到风口浪尖,前后左右,已无路可走。
锦绣宫内,刘惠妃表情冷淡的看着跪在地上已有一刻钟的司嗔嗔,不紧不慢的用花汁染甲。
十指纤纤,骨肉均匀,白皙娇嫩。
“瞧,本宫只顾着染甲,差点忘了司大人呢,快快请起。”
司嗔嗔扯着脸皮赔笑道,“谢惠妃娘娘。”
“今日本宫宣你前来,是为了那日占卜之事。”顿了顿,刘惠妃满意的看了看染好的指甲,笑道,“本宫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那日,你占卜出了什么。”
在这深宫里,没有人,比刘惠妃更了解李后,更懂李后了。
从还在家中当闺秀时,两人就已经势同水火,争相比较到嫁给同一个男子后,越发不可收拾。
李后率先怀上了皇子,因此稳坐皇后宝座,而她也因慢了一步,从此与那宝座无缘。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斗了大半辈子。
那日,起初她也是头一个怀疑李后干的,可当院正和统领出现后,一切太过顺利和巧合,加之皇后眼里那实打实的气恼和震惊,更是让她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假设真的不是李后做的,那这个真正的凶手会是谁?
刘惠妃不能不紧张,也不能不害怕,对方在暗,她在明,且不知不觉得被对方利用了一番,彻底扳倒了李后。
如此厉害的敌人,若不知是谁,那便是一把嗜血的长剑,抵在她的脖颈上,说不定哪天,就稀里糊涂的没了。
司嗔嗔心下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微臣不明白惠妃娘娘的意思,那日,微臣确实是占卜出凶手就在房内,但微臣才疏学浅,根本占卜不出是何人所为。”
刘惠妃半信半疑的观察着司嗔嗔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虽本宫与皇后不合,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还是在的,这几日夜夜梦回,皇后和本宫诉说冤枉,这才多此一问。”
拿鬼神之说吓唬她?
司嗔嗔心下无语,面无表情道,“惠妃娘娘心地善良,把世人都看的太过善良,可惜微臣能力有限,实在占卜不出什么结果,况且当日院正和禁卫军统领都指正了废后,想来凶手便是废后无疑了。”
“是吗?”刘惠妃深深地望着司嗔嗔,恨不能拆开她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刘惠妃正想开口,司嗔嗔却已经吃撑不住,晕了过去。
刘惠妃不由得大怒,不想回答她竟装晕?
“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
十杖下去了,司嗔嗔依然一声不哼,脸色白的惊人。
刘惠妃蹙眉,心中暗喊不妙。
想不到这司池迟,竟是真晕过去。
正思索如何处理时,温启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待看到那一动不动的司嗔嗔时,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汁来。
刘惠妃讪讪的看了眼温启华,尴尬道,“一场误会罢了。”
温启华冷冷的看了一眼刘惠妃,打横抱起司嗔嗔,运起轻功赶回了温府。
司嗔嗔这一晕便是三日三夜。
这三日,朝堂变了又变。
先是不知怎的传出了刘惠妃质疑当日张贵妃早产的事,然后又传出了刘惠妃滥用私刑,重责朝廷官员,把人给生生打个半死过去了。
据说若不是温丞相偶然经过,恐怕就得打死了。
武帝勃然大怒,将刘惠妃打入冷宫后,准许了司嗔嗔七日养病,却不料,这司嗔嗔直接就晕了三日三夜未醒,想问点什么都问不出来。
恼的武帝恨不得把锦绣宫都给拆了。
温启华衣不解带,照顾了司嗔嗔足足三日,在听到府医说已无大碍时,这才疲倦的将司嗔嗔送回司家,沉默离去。
关于张贵妃的事,他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
她也是运道不好,硬是被卷了进去。
想到武帝的性子,温启华冷冷的凝住嘴角。
御书房内,长年累月的燃着龙涎香,深入骨髓的威严让人莫名生畏。
武帝若有所思的望着进来后安静的喝茶,半个字都不言的温启华。
“说吧,何事?”
顿了顿,想起自己批了司嗔嗔七天假,莫不是作为对头的温启华因此不满了?
想到这,武帝率先道,“司池迟虽只是个九品,但好歹是文官,此番是他倒了霉,若是朕不批假休养,他也没办法上朝。”
温启华闻言,淡淡一笑道,“皇上误会微臣的意思了,微臣是来告诉皇上一件事。”
“哦?何事?”武帝放下笔,颇感兴趣的反问道。
温启华不言,上前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后,行礼告退。
武帝的目光在轻轻碰到纸条后,便再也挪不开。
期初的清淡也变成了凝重,最终又松散开来,纸条随着火焰化为灰烬后,武帝的眉间平坦下来。
“钦天监监正一直想告老还乡,如今两鬓发白,朕也不能强人所难才是。”
武帝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第二次早朝时,钦天监监正一如既往的请求告老还乡,而武帝,却是出人意料的同意了,还同时升了司嗔嗔的官儿。
如今,司嗔嗔已经是八品芝麻官了。
虽然是接替了老监正的位置,但好歹算是钦天监部门里最大的官了。
司嗔嗔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丞相府的后门的。
自打来京城一年半,官员们的府邸位置司嗔嗔了若指掌,别的没有,过目不忘这个被她隐藏起来的优势却是发挥了十分的作用。
唯独,丞相府。
就像一个钉上了符咒的禁地,她司嗔嗔,每每经过,必绕道而行。
可如今,为了在边疆举步维艰的长兄,她已没了别的退路。
“这位大人,何事?”守门的两个粗使婆子打量了司嗔嗔许久,若不是因她长得俊美,哪有这么好声好气的!
丞相府的后门,历来都是府内奴仆进进出出忙碌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魂不守舍的官员,自当是警惕十分。
司嗔嗔回过神,轻咳两声,故作镇定道,“本官乃钦天监副监,因卦象直指丞相府后门,故寻来探究一二,并非有意冒犯,只因此事天意难料,还望回禀温公子一二,本官有要事相谈。”
那两粗使婆子一愣,随即也恐慌起来,老爷夫人才去了江南,大公子刚乘位,便出了此番怪事,可不得了!
虽钦天监官员的官职都不高,可那是能预测天意一二的,回想方才司嗔嗔的严肃和困扰的表情,一个粗使婆子跑了进去通报,另一个搓着手掌不安的试探道,“大人,不知是何卦象?”
司嗔嗔闻言叹了口气摇头,“事关重大,不可说。”
那婆子一听,腿当下就软了,险些跌坐在地,六神无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大人,请随老奴来。”一路跑回来的婆子喘着气道。
司嗔嗔矜谨的微微颔首,随那婆子一路去了温启华的书房。
午后时光,种满了爬山虎的墙边,绿油油一片,生机盎然,平添几许淡泊的味道。
奴仆尽退,司嗔嗔站在书房门口,却觉得双腿灌了铅一般的,沉甸甸到抬不起来。
“司嗔嗔,你可知,构陷丞相府天卦之说,按律法,该当何罪?”
里边传来温启华阴沉的音调,连燥热的风,都趁机迎面吹来,压抑更甚。
司嗔嗔咬牙,以前,她怎么不知,他竟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明知她只是胡乱找个借口见他,还这般要挟她。
许是羞恼,司嗔嗔大步而入,推门用了吃奶的劲,响声将室内冷凝的氛围一分为二。
“司家左右不过是四条贱命,若能搏得温家九族陪葬,也是划算。”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袭来,熟悉到大脑空白,心肺剧痛的气息扑鼻而来。
温启华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司嗔嗔,如刀刻一般的五官上,不复曾经的玉树倜傥,温润如玉,只剩能将热血冻成冰棱的狠厉。
司嗔嗔惊得想往后退,却被温启华一把擎制住,冷而薄的唇覆上,寒齿冰舌,如狂风暴雨的肆虐着她的气息和呼吸。
司嗔嗔用力的挣扎着,却如何能敌得过有武功在身的温启华。
渐渐地,她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想起了嗷嗷待哺的腾哥儿和困顿的长兄,想起了自从父亲去世后,身体一直不好,把自己关在佛堂的母亲。
司嗔嗔闭上了眼睛,如认命的浮萍,脆弱的仿佛再用力一分,便会溺水而亡。
温启华目光一滞,心肝大痛,忙放缓了力度,依依不舍的轻舔慢挑,让司嗔嗔有呼吸的空间,温柔的不自知。
得以呼吸的司嗔嗔,终于不再头晕目眩,被缱绻的气息包围,昔日的温情与宠爱,历历在目的凌迟着她封闭的内心,痉挛的阵痛,无不让她热泪盈眶。
那时他为了娶她,不顾父母反对,鲜衣怒马,亲自带着二百九十九台聘礼,如那腾云驾雾而来的天神,不管眼前是何等的艰险拦阻,只为能娶她。
后来,终于如愿,他待她至好,百依百顺,千疼百宠。
再后来,她一把匕首,强行砍断了两人的一切。
猛地睁开眼,司嗔嗔一把推开温启华,后退三尺。
“借我五十万金,求你。”
司嗔嗔垂着无力的脑袋,不敢看温启华的眼睛。
她欠他的,莫说这一生一世,即使几番轮回,也还不完了。
温启华隔着三尺的距离,贪恋的情绪一一收了起来,平静的看着弯了背的司嗔嗔,宽大的官服下,愈发单薄的身体以及,藏在广袖下,已紧握起来的手。
“盖官印。”
转过身,温启华提笔一番,一张欠条已成。
司嗔嗔低着头上前,只觉得那熟悉的字眼里,仿佛有着熟悉的温柔和怜惜一般,不由得酸涩的红了鼻头。
拿出官印,红泥侵染,落定尘埃。
温启华扯下系着的血玉,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竟是一个字都不言,默然离去。
像是知晓她的难堪一般,给她台阶逃走。
司嗔嗔呆滞的看着放在桌上的血玉,一缕阳光打在上面,散发着滚烫的光芒。
红了眼眶的司嗔嗔拿起血玉,安静的离开了丞相府。
这血玉,两年前,他轻轻地系在她的腰带上,眉目里满是欢喜,“嗔嗔,我心悦你,这是我出生时戴到现在的,送与你,当做我们的定情之物。”
后来成婚,她才知道,这血玉不只是他从小戴到大那么简单,它是温家背后庞大的商铺的调动令,可以说,谁有这个,就相当于捏住了温家的咽喉。
他视她如命般珍重。
一年半前,她脖颈上的血,滴在血玉上,永远的留在了江南。
离开了丞相府后门的司嗔嗔,流着泪跑回了司家。
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她何尝不是,视他比性命更重。
“姑娘,这是怎么了。”圆圆和满满愕然的看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嚎啕大哭的司嗔嗔,在门口焦急的询问着。
闵笙坐在门外的秋千上,目光里是圆圆和满满看不懂的不甘和伤情。
是啊,他心悦她那般久,未曾言明就是因为,他知晓她的心里,没有他。
即使没有温启华,也不会是她。
一个人若有情,何须十几年了,还无动于衷。
空气里的桃花香,仿佛也带着万分的辛酸。
司腾腾从司夫人的佛堂里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自打先前被司嗔嗔教训后,司腾腾就羞愧的不敢见司嗔嗔,可到底是在司嗔嗔怀里长大的,比司夫人这个亲娘都要来的亲近,忍了一日就忍不得了,小心翼翼的迈开胖乎乎的短腿,一路皱着包子脸苦思冥想,等会见到司嗔嗔应该怎么撒娇。
闵笙眼力好,大老远的就瞥见了圆滚滚的司腾腾,当下有了主意。
“腾哥儿!别躲了!我瞅见你了!”
屋内的哭声一下子止住。
大老远的司腾腾忽然听见闵笙喊自己,顿时心虚的栽了个跟头。
司腾腾打开门,洗过脸的脸上,用粉盖住了红肿。
“京城里女子的钱,最是好赚,信天信地唯独不信自己。”闵笙背对着光,看不清神色。
司嗔嗔抬起头,突然发现,原来,闵笙竟是比自己高出许多,她只恰恰到他的胸口。
昔日那个比自己矮还瘦弱的挂着两条鼻涕的小男孩子,已不见踪影。
“你最擅长的坑蒙拐骗,倒是十分对那群闺阁女子的胃口。”闵笙听到司腾腾怪异的脚步声,拉开了和司嗔嗔的距离。
司嗔嗔本还别扭着,经闵笙这般提醒,豁然开朗。
欠温启华的,总要还,可靠着那贫瘠的俸禄,遥不可及。
“......姐姐。”司腾腾抬着湿漉漉的眸子,怯怯的从柱子后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司嗔嗔的心,软成一滩,终归是自己急躁了,“过来。”
司腾腾见长姐朝自己招手,顿时高兴地迈开萝卜般的小短腿,磕磕巴巴的一头撞进司嗔嗔怀里,嗅着熟悉的安心气味,奶声奶气的撒娇,“姐姐不要生气,我今天把大字写完了。”
“咳咳。”闵笙没忍住笑意,故意发出声响。
司腾腾的耳朵刹那的红到了脖子根,想起方才自己鬼鬼祟祟的样子都被闵笙看在眼里......
“姐姐,我想起昨天没写的大字,我去母亲那边写完再过来。”不等司嗔嗔回过神,便扭着小身子一溜烟没影了。
“......”司嗔嗔愕然。
无数春意少女纷纷前来,打着算姻缘求平安的幌子想跟闵笙搭上话。
闵笙斜眼瞅着收钱收到不亦乐乎的司嗔嗔,心中悔不当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罢了,她不再皱眉头了。也好。
终于清闲了一会,司嗔嗔低声对闵笙说道,“方才几个黛衣女子的话你可听到了。这个江南巡抚不简单,底下的官员官官相护,形成的利益网错综复杂。咱们若是从这里入手,应该会容易得多。”
闵笙若有所思的轻轻点头,赞同她的话,“待天黑以后咱们就从巡抚的府邸着手调查。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太阳很快落山,热闹了一天的集市慢慢安静下来。人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司嗔嗔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心满意足的收摊,从后门悄悄溜回了住处,气定神闲的用完了晚膳。把银子藏好后趁着夜色跟闵笙出了院门。
巡抚的宅邸位于江南寸土寸金的地段,坐北朝南,宏伟气派。
下午听人说是巡抚特意重金请了高人来瞧风水,的确是块风水宝地,院落里各种名贵树种数不胜数,假山瀑布也不在少数,置身其中仿佛脱离世俗纷扰。
司嗔嗔边小心翼翼的走着边发出啧啧感叹,这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啊。贪官当道,老百姓自是苦不堪言。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身前的闵笙忽然停了下来也没能察觉,哎呦一声撞在他结实的脊背上。
捂着脑袋刚想开口抱怨几句,被闵笙一把捂住了嘴,压低了身子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顺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木屋。
顺着闵笙手指的地方看去,这个木屋跟富丽堂皇的宅邸格格不入,显得格外寒酸,又隐秘在如此僻静的地方,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猫着腰悄悄接近木屋,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并非远观时的破败不堪,门框窗口都一尘不染,像是有人刻意打扫过。
司嗔嗔抬手就要推门而入,却被闵笙拦住,如此偏僻且无人把守的地方,别有什么暗器才好。
若是真能从木屋里发现走私案丢失的线索,想必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进到屋子里的。
前前后后检查停当,排除了风险之后。闵笙转身对司嗔嗔交代,一会跟在自己身后,决不可四处触碰东西。若有万一,先保护自己。
司嗔嗔不耐烦地随口应下了,这小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过碎嘴。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当她堂堂司大人在宫里这一年多是白混的?
司嗔嗔虽说刚进宫里当差一年多,但凭的一油嘴滑舌,芝麻点大的小官,在这朝野里也还是混的如鱼得水。
虽不能升官,不加俸禄,但文武百官无人打压他,倒不是因为他官小不屑一顾,要知道,即使是九品,能在京城上任,还是在清闲的钦天监里呆着,那也是一块肥的流油的差事。
借着夜色正浓,两人正准备推门进入木屋时,一道黑影夹杂着冷飕飕的寒风悄无声息的落在他们身后。闵笙反应机敏,闪身挡在司嗔嗔身前,拔出腰间匕首。
看清来者何人后,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比起小毛贼,眼前这个人更阴晴不定捉摸不透。
“司大人,今夜月色不错。”
温启华对眼前这个俊美的脸上透着杀气的男子视若无睹,透过他直直盯着闵笙身后瘦削的身影。
司嗔嗔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冤家路窄。看来今夜是查不出什么了。
转过头皮笑肉不笑,落落大方的说道,“温丞相好雅致,深夜来此赏月。夜凉如水,下官就恕不奉陪了。温丞相也早些歇息罢。”
说完低着头拉起闵笙就要走。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这一举动惹恼了早就避在暗处观察许久的温启华,她到底要无视自己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这个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牵起了闵笙的手。
他眼底略过一抹狠色,眉头一挑,黑暗处迅速闪过几道黑影,结结实实的把这一男一女围在中间。
“他走,你留下。”
闵笙闻言反手把司嗔嗔拉到身后,低声喝斥道,“温启华,你不要欺人太甚!”
自不量力,他下巴一抬,几名暗卫迅速上前与闵笙厮打在一起。
闵笙本身寡不敌众,处在下风,身后还有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司嗔嗔,没挡几招便被制服。
司嗔嗔见状急火攻心,奈何自身也被两名暗卫按住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破口大骂“温启华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冲我来!放了阿笙!”
阿笙?!很好,这根导火索成功的将温启华最后一丝忍耐引燃。
他眼底的寒意愈发冰冷,似乎要把身边的人都冻伤。他阴着脸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一掌劈在闵笙脖颈处,将他打晕过去。
“扔得越远越好。”温启华轻启薄唇,言语中消散不去的寒意。
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任由暗卫们拖着昏迷的闵笙消失在夜色中。
司嗔嗔急红了眼眶,却敢怒不敢言,深知自己的辩护会给闵笙带来更多的灾难,生生忍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更何况,他还是自己最大的债主,连续几次加息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惹恼了他。
温启华玩味的看着此时司嗔嗔的表情,心里暗暗愉悦,她倒是没再为那个惹人厌的男人求情。仿佛小孩子赢了糖果一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司嗔嗔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的瞪着他,“温丞相深夜来此,有何贵干?总不是赏月这么简单吧。”
温启华挑了挑眉,语气里透着讥诮,“司大人此番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对于温启华这次的行踪,司嗔嗔猜的个八九不离十,多半是为了查案。也怪自己时运不济正好遇到他。
可他把闵笙弄到何处去?此人平时吊儿郎当,实则心思深沉,手段更是阴险。心下担忧万分又不好发作。
突然间站在对面的温启华脸色一变,腾起一掌重重拍在司嗔嗔肩头,司嗔嗔惊呼一声后仰摔在地上。
三步一跺脚的回到宅子,司嗔嗔一天的明媚心情一扫而光。阴沉着脸回到屋子里甩手合上门。
看到姐姐回来,已经写完大字的司腾腾原本兴冲冲的想着让姐姐表扬自己,可看到一脸怒气的司嗔嗔却也不敢上前,扭头去找正在院子里逗弄花草的笙哥哥去了。
闵笙从嗔嗔进门就注意到她反常的表现,多半又与那个当朝宰相脱不了干系。
安抚了小肉团几句,他便移步来到司嗔嗔房门口,边推门边一如往常嬉皮笑脸的调笑说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我们钦天监监正大人不快?莫不是项上人头不要了。”
司嗔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手中的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今日早朝,皇上命我南下彻查江南走私案。”
江南走私案?那个烫手的山芋?闵笙略带意外的挑了挑眉,疑惑道,“你可是得罪了皇上?一个小小的八品监正如何也不能参与到此等要案中去啊。”
司嗔嗔咬牙道,“那你便猜一猜,此番谁与我同去?”
闵笙闻言蹙起了眉头,一双桃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温启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是他跟皇上请命主动要带着嗔嗔?
司嗔嗔越想越生气,他不是嫌自己活着碍他眼么,利息加了数次不说,这番又是打算变着花样折磨自己。
可是皇命难违,此行已成定数,司嗔嗔不得不憋着火打点家事,这次南下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此去的凶险她也心中有数,
跟母亲报备了一番,又嘱咐圆圆和满满照顾好腾哥儿,这才打算回屋收拾行装。
闵笙远远看着她打点好家事,瘦削的背影早就不如以往那般活泼神气了。心里钝钝的疼。
他拉住欲要进屋的司嗔嗔,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只管去,我陪你。定会护你周全。“
“你与我同去?”司嗔嗔不可置信的惊呼,认识多年,他从不愿参与到政事中去,否则凭他的才华,定能有番大作为。
可刚刚自己明明听到他说与自己同去,司嗔嗔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心下暖意涌动。这么多年,他到底懂得自己的不安与顾虑。
九公主的固执己见让武帝头疼不已,这丫头从小便顽固,想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到得到。
李公公惯会揣摩皇上的心意,此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劝道。“皇上莫与九公主置气,她小孩子脾气,何况对方是青梅竹马的温丞相。公主自然更上心了。”
武帝放下手中奏折,叹了口气,自己当然想早日促成两人婚事,可他并非不知如今的宰相心思慎重,比起他父亲阴险百倍,行事不得不顾忌几分。
看着武帝无心朝事,李公公心中思量一番,字斟句酌的轻声道,
“皇上,老奴有几句主意不知可否为皇上分忧一二。”
“说来听听。”对这个打小跟在身边的奴才,武帝倒是愿闻其详。
“皇上宠爱九公主,自然担忧此次出行一路的安危。既然九公主执意要去,奴才以为皇上不妨以此为借口,加派重兵保护公主与丞相,对外也可打着公主江南避暑的名号,避人耳目。
而且老奴认为,此番若是九公主能与温丞相朝夕相处数日,对两人的关系也大有裨益。”
说完低头用余光打量着武帝的神情,恭顺的站在身侧。
武帝心中默许了李公公的说法,的确,若此番温丞相能与九公主互生情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按你说的做。让那丫头别闹别扭了,早作准备吧。”
李公公应了下来,走出殿门便被躲在一旁的九公主拉了过去。
“公公,父皇怎么说,可是答应了?”
看着这个从小自己疼到大的小公主,李公公柔声说“小祖宗,奴才可是腆着老脸把皇上说服了,你可要多注意安全啊。”
九公主开心的差点喊出声,谢了李公公后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寝殿。招呼婢女们把绫罗绸缎张扬了一屋子,喜滋滋的收拾着行装。
“司嗔嗔,你休想再靠近温启华。”
这件事很快传到闵笙耳中,他得知九公主的刁蛮任性,一年半前嗔嗔嫁到相府也没少受气,于是跟司嗔嗔知会一声后独自提前出发去了江南。
司嗔嗔对此事并不知情,直到临行前,看到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和车上华贵的配饰,才晓得自己又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她怎么来了?”司嗔嗔狐疑的问身旁同样皱着眉头的温启华,后者虽也极不情愿多了这个拖油瓶,却装作吊儿郎当的说“皇命难违,再者说,有美人相伴,我何乐不为?”
司嗔嗔看着他轻佻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到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以为当初他待自己便是一心一意。如今看来,不过如此罢了。
转头上了马车,留下温启华在原地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她果然吃醋了。看来当初答应武帝也并非没有用处。
满心欢喜的九公主雍容华贵的走到温启华面前,徐徐施礼,语气拿捏的如春风拂面般,柔声道,
“此番有劳温丞相照拂。”
温启华语气中带着让人无法接近的疏离,淡淡的扔下一句“公主无需客气”,转身登上马车。
九公主碍于众人在侧,不想落人笑柄,便也走回马车上,心里想着来日方长。
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从京城出发,沿途景色如画,倒也让司嗔嗔放松了不少,痴痴的看着山河浩大。
沉浸在山河美景中,不觉马车忽然吱悠一声停了下来。前方跑来一个小厮,站在车前朗声说道
“司大人,温丞相邀您一同乘车。”
司嗔嗔心里一紧,又搞什么幺蛾子。连声回绝道“劳烦公公回禀丞相,微臣就不前去叨扰了。此去路远迢迢,丞相应多休息才是。”
小厮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并未离开,而是更大声的说道“丞相有要事与司大人相商,还请司大人移步。”
躲不过了,再回绝就会落人口实,她司池迟与丞相闹不和虽是人尽皆知,却总不好一而再的拂了温启华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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