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绾李承赫的女频言情小说《全家惨死,我来京城杀夫正道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清棠@qimiaolltTF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斐玉珩双手脱力,只能用小臂勾住马缰,从马上一跃而下。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此刻没了从前的潇洒和从容。他仰头,看着那割下凌皇后头颅的少女,满目哀色,“香衾,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头好吗?”烈马之上,斐香衾黄衣染血。她的眸光,是斐玉珩不曾见到过的炽热和决绝。“兄长,从今以后,我所作所为,与斐家无关。”“为什么?”斐玉珩掩住心底的悲痛,哀声劝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朝堂这些事,自有父亲和兄长去处置,早知道你会有如此疯狂之举,我真不该将宫里的消息告诉你……”斐香衾垂眸。平日那似乎浸入骨髓的温柔与体贴,在此刻,被她一把扯掉,露出她敢爱敢恨又果决的天性。“兄长,你读了十年的诗书,我也读了十年。”“你在前朝科举,我在后院绣花。”“你和五公...
《全家惨死,我来京城杀夫正道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斐玉珩双手脱力,只能用小臂勾住马缰,从马上一跃而下。
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此刻没了从前的潇洒和从容。
他仰头,看着那割下凌皇后头颅的少女,满目哀色,“香衾,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头好吗?”
烈马之上,斐香衾黄衣染血。
她的眸光,是斐玉珩不曾见到过的炽热和决绝。
“兄长,从今以后,我所作所为,与斐家无关。”
“为什么?”
斐玉珩掩住心底的悲痛,哀声劝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朝堂这些事,自有父亲和兄长去处置,早知道你会有如此疯狂之举,我真不该将宫里的消息告诉你……”
斐香衾垂眸。
平日那似乎浸入骨髓的温柔与体贴,在此刻,被她一把扯掉,露出她敢爱敢恨又果决的天性。
“兄长,你读了十年的诗书,我也读了十年。”
“你在前朝科举,我在后院绣花。”
“你和五公主她们纵马,我便在终点等你们。”
“又有谁知道,我的骑射不逊色任何男儿呢?”
斐玉珩看着月光下决然的少女,仍然不打算放弃,“香衾,兄长知道你有自己的胸襟和抱负,可是如今朝局混乱,你先回家,我们凡事之后再做打算——”
“回去做什么!”
斐香衾打断他的话,再回眸时,眼眶血红。
“之后又是什么时候?等李承赫上位之后?”
“你何错之有!凭什么李承赫要废了你的双手,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父亲何错之有!不过是按照圣旨接他回京,李承赫却要将我斐府打压十年?”
“如今凌氏谋反的事情闹出来,他不第一个追究凌氏的错,他讲起十年前谢家含冤的往事,他剥了父亲的官职,他禁了我斐氏子弟的科举之路,他为何独独对我斐家斩尽杀绝!”
“这天下就是他李承赫的一言堂吗?!”
“兄长,你说你再做打算?你要再做什么打算!”
斐玉珩看着她,缓缓摇头,“香衾,你好好在家待着,兄长会处理好的,你一个女子,不要牵涉其中。”
“兄长知道你遍览群书、知道你百经通达,更知道你的学识远超一般举子,只是父母和兄长,只愿你一生平安……”
“你怎么处理?”斐香衾看着自小疼爱自己的长兄,看着他那空荡荡的袖管,惨然一笑。
“找五公主处理吗?”
“她生母不过是一个贤妃,她的胞弟还未成年,她如今在老皇帝面前都得不了几分脸面,等李承赫上位,她如何开口!”
“而且……”
“她不也是女子吗?”
斐香衾用匕首割掉自己的一缕袍角,轻飘飘地扔到空中,再看斐玉珩时,去意已决。
“兄长,从今往后,你便当没有我这个妹妹。”
“若我得胜归来,定换斐家一条通天之途。”
“若我惨死,你们也可安稳一生。”
下定决心后,斐香衾再不留恋,决然纵马,遁入夜色。
……
三日后。
第一片雪飘落时,厚重的云层已开始暗潮涌动。
片刻后,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越往北,雪越浓。
群山担雪,官道皆白。
由三皇子李渊带领的军队,驻扎在盘龙山下。
此地南望八百里,便是京城。
因此番是得胜归朝,进京之后,将会受到陛下的封赏,所以兵营里的轻松而快意。
雪天,适合饮酒。
副将从附近农庄才买了几十头牛羊,让士兵们炙肉畅饮。
他带上那烤得焦香的大腿,进了主帅的营帐。
营帐内,一身铠甲的三皇子李渊,正在翻看京中递来的密折。
他眉粗目阔,身形高壮,铠甲之下,是常年习武、呼之欲出的腱子肉。
“将军!下雪了!您也饮酒暖暖身子吧!”
“马上就进京了,嘿嘿,折腾了两三个月,比打场仗都磨人!”
“也不知道京中那群酒囊饭桶们,是不是老子的一合之敌!”
李渊起身,看向帐外纷扬的大雪,眼底,亦是锐利之色。
太子,你纵然占着嫡长,民间也有贤名。
可不知,在我这十万大军兵临皇城的压迫下,你是否也会胆怯!
“报——”
有士兵迎着风雪入帐,“报告将军,营帐外有一位血衣女子造访,说要给将军送礼,行迹可疑,是否允其入内?”
李渊爽朗一笑,“本将尚未入京,已有人前来投诚,说明太子在京中人心尽失啊!”
“请进来!”
他大手一挥,撩起衣角,跨坐在虎皮椅上,双眸如刀,紧紧盯着帐外。
须臾。
斐香衾随着风雪一起进来。
她虽衣衫染血,发间尽是白雪,但难掩秀雅风姿。
李渊眸光微亮。
副将,则面带挑剔和犹疑之色。
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贸然进来求见,别是什么敌国的刺客……
下一刻,斐香衾便打开那冰冷的箱盒,提着凌皇后的人头,甩在那长桌之上——
副将脸色骤变,“大胆贼子,将军营帐岂容你胡作非为!”
他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刀,准备制服斐香衾。
“蒋云!退下!”
三皇子制止了副将的动作,他虎目微眯,盯着长桌上的那张头颅,总觉得有些面熟。
是个美妇,死不瞑目……
扑通。
斐香衾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久闻将军大名,威义盖天,只是苦求与将军相逢而不得,听闻将军即日进京,特斩下中宫皇后凌氏之头颅,向将军投诚!”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蒋云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孤零零的、黑色的血迹已被风干的头颅——
“你说……这是凌皇后?!”
李渊也猛地起身,行至那头颅面前,放到掌心仔细扫了一圈后,笑得张狂。
“果然是那凌氏皇后!”
“哈哈哈,谁曾想,漠北三年,再回来时,竟有人拿凌氏的项上人头来赠我!”
“说吧,你想要什么!”
李渊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斐香衾,目光灼灼。
斐香衾抬眸,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恨意。
“东宫太子,虚伪狡诈,不堪为君!”
“民女不愿坐看这样的奸佞之辈,坐上皇位!”
“听闻将军侠肝义胆,爱兵如子。”
“民女只愿侍奉将军帐中,为将军出谋献计,谋夺圣位!”
李渊还未开口,蒋云已斥责道:“你身份不明,来路不清,想一步登天入将军帐中,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渊也凝眸看她,虽然赞赏,但眸光闪烁不定。
斐香衾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直接扯开自己的衣襟。
一片雪白,暴于帐中。
蒋云急忙别开脸,声音恼怒,“你疯了!大庭广众成何体统?这还是在军帐中,你真以为将军不敢杀你是吗?!”
李渊却并未收回眸光,眼底,反而带了更浓的兴味,幽幽地落在她那细白如玉的皮肤上。
漠北三年,军营苦寒,他确实很久没有女人了。
“愿以身伺将军,惟愿将军功成之事,不忘香衾投靠之恩。”
话音落下许久。
一张粗砺的大掌横在斐香衾面前。
斐香衾将自己的右手搭在其上,缓缓起身。
李渊大笑一声,将她揽入怀中。
一旁的副将心知万事已定,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告饶离开军帐,走的时候,还贴心地拉上了帐帘,交代守帐的士兵,不许放任何人入内。
帐外,大雪纷飞。
帐内,春意满融。
斐香衾看在趴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任他持弄,面上无喜无悲。
只是在他力竭之时,问道。
“往后,可否让香衾贴身随侍,形影不离?”
“军机要务,香衾也通三二。”
男人闻言,胸腔发出一声闷笑,俯身压了上来。
“允。”
“只是你要早些,为本皇子诞下麟儿……”
……
今年的雪来得太早了。
院中的绿意都未落尽,雪已凝在枝头,翠玉掩映着白雪,美得好似天上仙宫。
环佩端着装了银霜炭的暖手炉,迈进殿中。
殿内,谢绾穿着一身婢女服,跪在门边,正耐心地擦拭着门框。
环佩眼眶一红,几步冲过来,夺过谢绾手中的棉布,看着她那通红的指尖,心疼不已。
将暖手炉塞入她的掌心,声音微哽。
“小姐,您怎能做这种粗活,让环佩来……”
谢绾垂眸,掩去眼底的一切情绪。
那日,李承赫昏迷时,她说的那些话全被环佩和寿月公公听到了。
寿月公公在她的威胁之下闭嘴掩下此事。
她说了,若李承赫知道她的身份,她第一个让李承赫杀的人,就是寿月公公。
为了活命,寿月公公只能佯装那日并未进过内殿。
环佩却不能再假装下去了。
这两日,环佩泪快流尽了,不知朝她磕了多少个响头,以求赎减这些日子,对她的欺辱与刁难。
谢绾内心却毫无波澜。
她从来不恨环佩的。
就比如,她从来也不恨李承赫。
反正,她也是快走的人了。
手指摩挲着暖炉,冰冻的指尖慢慢回温,谢绾看着正在帮她擦拭门框和地面的环佩,轻声道。
“我屋里那些箱子,有我留下的笔墨,你都处理了吧。”
“别让他发现端倪。”
环佩眼眶一红,泪砸下来。
人前肃穆的她,此刻委屈地像个孩子。
“小姐,你真的不要我了?”
“小姐,你真的……要走了吗?”
谢绾笑着看她,声音温和,“我是走了,又不是死了。”
环佩狠狠地扫去眼泪,“小姐,那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谢绾没有接那茶碗。
仰头定定地看着皇后,“民女在江南不止一次听人提过您。”
“赞您是安朝的百年贤后,宽仁大度,爱民如子。”
“您的名声远达四海,民女也对您敬佩不已。”
“入宫之前,还想着进来好好给您磕个头,以表对您的尊崇之心。”
“只是不知,娘娘为何要给您的子民,见第一面,便端上这种让女子绝育的茶。”
外头日光正盛。
刺目的光线让端坐在凤椅上的凌皇后,眼眸微眯。
那精致的、不染任何瑕疵的妆容,有一瞬间,漏了一丝裂缝。
很快,又恢复如初。
她淡漠道:“所以,你是不愿意喝本宫赏的这碗茶了?”
谢绾仰头看她,眸光平静。
“皇后娘娘赏的茶,民女自然愿意喝。”
“只是希望娘娘能换一碗。”
凌皇后眼底掠过被冒犯的冷意。
“换一碗?”
“你刚才也说了,本宫是天下之母,为天下之表率,好不容易泡出这一碗茶,怎能浪费?”
她话音刚落,便看见李承赫抬手将那茶碗接过。
修长似竹的指节,扣住那绘墨的青花茶碗,端到唇边,一饮而尽。
将空碗扔到素心怀中后,凤眸微抬,似笑非笑。
“孤替义妹饮了,母后再上一盏吧。”
凌皇后眼神陡然凌厉。
攥着凤椅上的金镶玉把手,唇边扯起讥讽之色。
“好好好。”
“如今,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都敢顶撞本宫了是吗?”
“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
李承赫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茶渍,神态自若。
“孤不仅是母后的好儿子,还是凌家的好外孙。”
“今日入宫,不单是来为母后祝寿。”
“父皇那边查赈灾款,也查出了些眉目,待会儿孤还要去父皇那里复命。”
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凌皇后恼恨的表情,僵在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纷涌的怒意。
“你最好记得你身上还流着凌氏的血!”
李承赫拱手,语气疏淡,神色冷漠。
“孤自然不敢忘记。”
“父皇那边的事有些急,孤便先告退了。”
他抬脚离开,见谢绾没跟上,警告一般,扫了她一眼。
谢绾猛地惊醒,拎着裙角跟上了李承赫的步伐。
……
御书房外。
李承赫交代谢绾,“这里不是太子府,你言行注意一些,你就在此处不要乱走乱动,知道吗?”
谢绾抬眸,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怎的,心竟疼了一下。
她问他,“你平日,都这么和皇后娘娘相处的吗?”
她以为,他入了京,成了太子,一定深得皇帝和皇后的宠爱,他们会将欠缺十几年的感情,全部加注在他身上,他一定活得肆意而快乐。
可谢绾万万没想到……
凌皇后作为李承赫的生母,竟然能对他说出那种威胁之话,用那般冰冷的眼神打量他……
这不该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眼神。
十年分别,竟会将情分消磨至此吗?
李承赫却好似习惯了一般,凤眸扫过她发上的蝴蝶簪子,看着那在阳光下微微颤动的蝶翼,解释道。
“天家亲情,向来如此。”
转身欲走,被谢绾叫住。
她一身粉裳,站在日光下,眼眶略红,眸色灼灼地看着他。
“李承赫,我问你。”
“倘若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后悔进京吗?”
李承赫抚摸着袖中的玉佩,缓慢而麻木,像在抚摸他在京城中的三千多个日夜,抚摸那无数次崩溃绝望又无数次重新站起的瞬间。
怎么能不后悔呢。
如果人生能重来,他就算爬,也要追上绾儿的脚程,和她一起进山。
如果能重来,他会用现在的一切,用以后累生累世的所有,换取十年的时光,让他回到扬州,回到和她深情旖旎的曾经。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些过往如同过往的他一样,通通死去。
如今他是背负着朝廷重担的太子,他只能靠身边这个一模一样的冒牌货,来抚慰那可悲的记忆。
李承赫摇头。
用讥讽的眼神看着谢绾。
“你以为,本太子会怀念从前?”
“锦衣玉食,百官朝拜,皇权在握,天下俯首。”
“谢氏,本太子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转身,走向那森罗密卫的御书房。
他身后,谢绾觉得自己的左脸,比被人扇了一巴掌还要疼痛、耻辱。
谢绾。
你在天真什么?
真正可怜的,是你自己吧。
……
御书房内。
年老却仍积威深重的帝王,将手中的贡呈扔到李承赫脚边。
他未抬眸,可隔着几米远,李承赫已能感受到他周遭的杀戮之意。
“若非这事是你揭发的,朕早已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李承赫直直跪下。
“父皇恕罪,都是儿臣无能,未提早发现凌氏的手脚,这才酿成大祸,险些害了数万灾民。”
昭和帝阴郁的眼神落在他的发顶。
从上到下,似一把锐利的刀,要将他浑身上下剖开了一般,在殿内的空气压抑地快要凝成实质时,才冷笑一声。
“最好如此。”
跪在地上的李承赫,知道这件事跟他的关系,算是揭过去了。
将那散乱的贡呈整理好,放到桌面上,缓缓道。
“父皇要如何处置凌家。”
昭和帝手掩御桌,眼底的杀机一闪而过,“原本,这样的臣子,是要斩三族的。”
“不过……”
他盘着手中的沉香串子,冷笑一声,“最近普济寺的大师劝过朕,说朕年轻时造了不少杀业,为了长寿,需要收敛着些。”
“再加上,凌家毕竟是你的外祖,也不好不给你这份脸面。”
“银子收回来,再补二十万两,凌太傅致仕,此事便揭过吧。”
“毕竟现在你还需要凌家在前为你挡灾。”
“等朕成了太上皇,等你登基之后,你再拿凌氏开刀,坐稳你的皇位。”
“如何?”
李承赫拱手,“父皇无论怎么安排,儿臣照办便是。”
“不过儿臣看父皇龙马精神,不必急着退位,这天下有您撑着,儿臣心里也踏实些。”
“哈哈哈……”
昭和帝爽朗一笑,对李承赫的识相极为满意。
谢绾跟着那嬷嬷,却发现越走越偏。
她有些怀疑,“这是去贵妃宫里的路吗?”
嬷嬷冷笑,“不是去贵妃宫里,难道是去扬州的路吗?也对,谢姑娘第一次进宫,没见过世面可以理解。”
“只是切记,夹着尾巴做人,别惹到不该惹的……”
谢绾敛眉,心中顿生警惕,“你什么意思?”
嬷嬷却不再答话,沿着那冷寂的宫巷,继续向前。
谢绾天生路痴,刚刚跟着这嬷嬷绕了几圈早把自己绕的晕头转向,这会儿纵然想回去,也不认得回去的路了。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跟着那嬷嬷进了一处冷殿。
吱呀——
木门被推开,蛛网和枯叶打在她的脸上。
她脚落在门槛上,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破旧的宫殿。
“怎么这么荒凉?”
嬷嬷挑眉看她,三角眼中尽是不耐烦,“审讯犯人,娘娘总不能在自己宫里头审吧?”
恰在此时,院内传来一道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救命——啊!”
谢绾脸色巨变,抬脚便迈进那废宫之中,循着声音往后院找去。
正好看到两个侍卫,驾着一个年轻的紫衫宫女,把她往枯井里塞。
那宫女看见谢绾后,泪水涟涟地朝她护救。
“救救我,那簪子真的不是我偷的……”
谢绾仗最好行侠仗义,怎能看着弱女子被人欺凌?
着自己有几分功夫,立刻冲过去,抬脚踹飞那两个侍卫后,拉住那宫女的手腕,“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下一刻,胳膊往下被狠狠一拽。
那刚才还泪流满面的瘦弱宫女,眼底闪过利芒,突然对谢绾出手,趁她不备,将她一脚踹进枯井之中。
谢绾惊骇欲绝。
“你——”
下一刻,身体顺着粗糙的井壁,直直下坠,衣衫尽烂,瞬间便被擦出满身的伤痕。
砰——
狠狠砸在井底的枯石之上,肝胆欲裂。
刚才满脸泪水的宫女,此刻坐在井边,再无半点可怜之意,脸上布满轻蔑的笑。
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绾,“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没有太子护着,你算个什么东西。”
谢绾忍着浑身骨折带来的剧痛,仰头看向那宫女,“你们是谁的人?!””
幕后之人不仅心思阴狠,竟还如此谨慎小心。
为了坑害她,根据她的脾气喜好,安排了这么大一场戏!
“别跟她废话。”
给谢绾引路的嬷嬷唯恐生变,一边靠近枯井,一边吩咐人将那井盖抬过来。
接着,指挥着众人,将那井盖缓缓合上。
谢绾仰头,看着那一寸寸暗掉的天空,浑身冰冷。
砰——
井盖被合上。
枯井内瞬间漆黑一片。
……
从养心殿出来的李承赫,被寿月拦住时,并不以为意。
他摆摆手,“她素来贪玩,说不定溜出去哪个宫殿了,不必在意,等晚些估计就回来了。”
却没想到,一等,就是一天。
直至夜色漆黑如墨,宫中各处都掌起了宫灯,那孤院之中,仍门庭清冷。
李承赫面色阴沉地看着过来汇报的侍卫,声音冷厉,“查!”
若是谢绾自己胡闹,倒还可以原谅。
若是别人从中做了手脚……
什么时候,后宫里有胆子敢动他的人了?
……
找了一天一夜,仍无所踪。
寿月公公过来汇报时,根本不敢看李承赫那阴沉如墨的脸色。
“太子,夹竹桃之事有结果了。”
“皇贵妃娘娘审出来了,是有个年前断了条腿的太监,对皇后怀恨在心,所以去太医院偷了夹竹桃花粉,倒进那水里头。”
“那小太监不止一人犯案,背后还有两个宫女,一个太医……”
“皇贵妃娘娘禀了陛下之后,将那几人一并发落了。”
“涉事的宫人祖籍难查,五马分尸当场处决,至于那太医,则被抄了家。”
“那太医,据说去岁给贵妃娘娘诊脉时,曾得罪过贵妃,具体因为什么事,倒没透露出来。”
明眼人都知道,贵妃这是查不出真相,随便找了人顶罪,用来铲除异己了。
皇帝虽然那一日暴怒至极,但当他请来了凡大师进宫后,说是此事为他挡了生死之灾,他便没那么多怒意了。”
如今,已离宫去了普济寺。
万事,都没有他的佛法重要。
所以贵妃,也敢借此铲除异己。
“还有一事……”寿月太监缓缓道,“进宫的朝臣命妇们……待会儿也要被放出宫了。”
李承赫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拦住。”
“是!”
宫门口。
百人成行的铁甲卫,手持冰冷的刀锋,横在宫门前。
宣布李承赫的命令。
“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宫!”
为首的周丞相拱手问道,“为何不得离宫,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本官家中还有些朝务要处理,耽搁不得。”
铁甲卫漠然无情,“殿下只下命令,不给理由,尔等照办便是!”
“至于政务就让你们府中下人送进宫中吧。”
“从现在起,皇宫各处只许进人不许外出!”
周丞相脸色巨变。
这是怎么了?
太子难不成是要逼宫吗?
满头珠翠的周夫人由周凤瑶搀扶着走上前来,一脸怒容。
“太子又如何?太子便无法无天了?他不过是一个储君,还能插手后宫之事?此事若让陛下——啊!”
只见铁甲卫中,突然奔出两条恶犬,直扑周夫人面门。
她惨叫一声,后退都来不及,被那恶犬一爪子抽倒在地上。
她看着那恶犬狰狞的獠牙和淋漓的口水,吓得三魂蹦出两魂,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长胜!住嘴!”
电光火石间,一道冷肃的男声制止了这场惨案的发声。
姗姗来迟的金甲卫统领越千出现在众人面前,将那恶犬脖颈上的铁链拽住,将两条恶犬脱离了犯案现场。
而后,他对惊魂未定的周夫人和她面前的周凤瑶拱手道。
“不好意思二位,这是太子爷圈养的猎犬,嗅觉极为灵敏,能根据证物找到物品的主人。”
“谢姑娘失踪了,这恶犬嗅了谢姑娘的衣衫后,便直奔这边而来,一时没看住,差点酿成大祸。”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诚恳,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半点都不客气。
“来人!将周夫人和周小姐绑了!”
到了挽月轩时,谢绾人仍是僵的。
她被架着扔进庭院,那精雕细刻、寸寸奢华的木门,则被侍卫冷漠的锁上。
得了李承赫命令的环佩,抱着双臂,冷笑地站在谢绾面前,宣布李承赫对她的惩罚。
“太子吩咐,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踏出挽月轩半步。”
“挽月轩内所有下人,皆换成哑奴。”
“以后你的一日三餐会有扬州厨娘做了给你送来。”
“你每日的作息……”
环佩拎出一张轻飘飘的宣纸,为她念道。
“巳时起床梳妆,午时用膳喂鱼、未时练枪、申时斗蟋蟀、酉时读闲书……”
她一字一句,皆是扬州谢绾十六岁某一天的日常。
“一刻也不许混杂,一刻也不许耽误。”
“若你敢在辰时起床……但凡违规越矩一次……你院子里的哑奴,便会被打死一个……”
“听到了吗?”
谢绾麻木的眼神,缓缓聚焦,看着眼前让她陌生至极的环佩,缓缓摇头道,“环佩,你也疯了。”
环佩冷笑一声,手指一弹,纸张轻飘飘地落在谢绾的面上,盖住了谢绾那双让她留恋至极又憎恶无比的双眸。
“谢姑娘,你假冒我家小姐走进太子府时,便该想到这么一天,不是吗?”
“如今只享得了富贵,却不愿承担风险,你真当世界上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呢?”
“哦对了。”
环佩似是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对谢绾笑道。
“十日后是殿下纳新侧妃进门的日子,到时候说不定会开恩,让你去给新侧妃磕个头。”
“你且忍忍,十日后就能出来了。”
环佩说完,欣赏着谢绾那袒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的手指,满意地转身离开。
将那院门扣锁离开时,眼底尽是畅快。
小姐,你等着……
这只是一个开始,环佩绝不会让她好过。
……
斐府。
守在凉亭满面不安的斐香衾,时不时看向院门的方向,眼神焦灼不定。
陪她一起长大的丫鬟月儿,举着绣蝶的团扇为她扇风。
“小姐,您别担心了。”
“既然太子府来了信,说会将公子送回来,绝对不会有错漏的。”
“这都入秋了,看您热成什么样。”
“待会儿公子回府又要怪奴婢照顾不周了。”
斐香衾拿帕子擦了擦额边的汗,面色反而愈发燥沉。
就是太子府送过来……她才担心啊!
好好的跑马比赛,五公主都回来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兄长和谢绾的身影。
五公主急忙让自己的亲卫进山寻人,却寻到一路的血迹和那已死的战马……
她和五公主顿时又惊又寒,立刻差人将此事报给山下的驻军,谁料,留守的驻军告诉她们,兄长和谢绾皆已被太子府的人带走盘查,日落之前,便会将斐玉珩送回斐府。
得知两人无碍后,她和五公主才冷静下来。
谁能想到,一场在西山脚下的普通赛马,会牵扯进太子剿匪的事件当中……
宫里有宵禁,五公主必须在日落前回宫,交代她有了消息递进宫里后,便匆匆回宫了。
她,则自回府之后,便一直在这一进院的亭子里等待兄长。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日之事……会酿成大祸!
夕阳垂落,夜幕渐张。
斐府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两名太子府的侍卫,在门丁惊愕的眼神中,抬着担架上的斐玉珩进了斐府。
斐香衾立刻冲了过去,看着兄长那煞白苍凉的面色,眸中渐渐蓄满哀惊。
“兄长,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斐玉珩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示意那几个侍卫,将他抬进堂屋。
侍卫走后,斐香衾深吸一口气,看着他那起皮的唇角,端过身边的茶水,颤抖地举到斐玉珩身侧,“兄长,先喝点儿茶润润口吧。”
斐玉珩没有伸手,眸光温和如从前。
“为兄不渴。”
“今日遭遇逆贼,被逼得差点跳崖,好在太子及时赶来,救了玉珩一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衾儿莫要担心我。”
斐香衾却觉得这不是真相。
她了解这个一同长大的兄长,她怎能看不出他眼底深藏的哀伤。
“事实如何,等父亲回府必会判定……谢绾呢?她也受伤了吗?”
斐玉珩微怔。
眼前闪过自己昏迷之前,谢绾哀绝的眸光,心中一痛。
淡声道:“她受的伤……比我重……”
斐香衾怕他多想,急忙将茶杯塞入他手中,“罢了,兄长你先……”
下一刻,动作和声音都僵住。
她缓慢地低头,看着兄长那筋骨俱断,软搭在身侧的双手,手中的茶杯砸落坠地,茶水溅满她的裙衣。
声音嘶哑,“兄长,你的手……”
斐玉珩尽量用疏淡自然的嗓音说道。
“逃亡时,不小心摔断的。”
“不可能。”
聪慧如斐香衾,怎会被他三言两语骗住。
她黑白分明的杏眸,看向疼爱自己多年的兄长,又落在他那曾执笔作画,往后却再也无法用力的双手上。
声音笃定,又盛满悲哀。
“跟太子府有关……”
“对吗?”
……
李承赫说到做到。
自那日纵马之后,谢绾的院门已被落锁七日了。
院中尽是哑奴,无一人同她沟通交谈。
每到宣纸上的时间点,哑奴便会面色冰冷的站在谢绾旁边,逼着她完成每日该做的任务。
酉时,她麻木地重复着翻开那本名叫花前月下的烂俗话本,再次从头看到尾。
殿里,只有这一本书。
指间的书页哗哗翻动,谢绾越看,心里越急躁,她猛地搁下书册,想去练枪,哑奴却直直跪在她的面前,双眼含泪地看着她,双手合十地哀求。
前两日,谢绾没有在规定的时间点做该做的事。
被监管的侍卫知道后,报给了已经回府的李承赫,按着太子的吩咐,一刀将那哑奴的头颅砍去。
血,洗了一个时辰都没散。
当时的谢绾心死如灰。
从那次起,再不敢有半点拖延和懈怠,只麻木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知道这非人的折磨,还要到几时……
看着身前哀求不已泪水涟涟的哑奴。
她自嘲一声,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端起刚才那本她几乎能倒背如流的话本。
到京城时,谢绾已跑死了两匹马。
她勒紧缰绳,直奔太子府。
朱雀街上,太子府前,鎏金雕龙的大门金光摄目,让人不敢直视。
铁甲卫手持着长刀,拦住谢绾。
“这里是太子府!禁止闲杂人等逗留!”
谢绾看着那冰冷的刀锋,眼底慢慢浮起一抹哀色,“我找李承赫。”
侍卫脸色顿时变了。
“大胆!”
“殿下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刺刀往前一顶,横在谢绾颈间。
一抹嫣红,顺着她那又脏又破的衣服往下滴。
“一息之间赶紧滚蛋,否则要你狗命!”
走?
谢绾眼底布满哀色和决然。
她能走去哪?
昭和二十七年,她进山打猎,误入一处山洞。
明明只花了三天,可下山时,山下竟已是昭和三十七年。
她连夜赶路、马不停蹄地回到扬州城,却发现……
家没了。
从小长大的府邸,被夷为平地。
她的爹娘、她的怀安,不知所踪。
挨家挨户询问,终于问出了被尘封的辛密。
原来,在她上山次日,她的童养夫谢怀安,被发现是圣上走失的嫡长子。
帝后痛失爱子多年,一朝寻回,如获珍宝。
立他为太子,改名李承赫,要他承载天下。
这本来没什么。
甚至是件好事。
可谁曾想,李承赫当上太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谢家抄家灭族。
坊间传言,他在谢家当童养夫的那些年,谢家小姐刁钻蛮横,对他动不动就打骂羞辱;谢家上下奸诈又势力,对他凌虐施暴;他只能吃馊了的饭、睡在灶台柴房……
被寻回京城时,瘦骨嶙峋快要桀磨至死。
所以,李承赫下旨抄了谢家。
全员斩首,谢家旧址夷为平地。
之后,李承赫沉疴尽去,坐稳了这大安朝的储君之位。
这样的传言,落到谢绾耳中,她觉得极为荒唐。
李承赫被捡回谢府那年,遍体鳞伤、身中奇毒。
父亲为救他,散大半家财,才请来神医为他解毒。
伤口结痂时,为了防止他抓挠留疤,母亲在他的床榻前,不合眼地守了整整一个月。
府中上下,所有人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姑爷礼敬有加……
就连她谢绾,虽生性顽劣,却也将李承赫视为禁脔,谁敢欺他半分,她谢绾砸了扬州府城,也要为他撑腰。
怎么到了李承赫这里,她们谢家满门成了那最恶毒的仇人?
甚至于……要被抄家灭族!
谢绾不甘心,要来京城问个分明。
身上的首饰全部变卖,风餐露宿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赶到京城,来到这天子脚下,太子门前!
今日哪怕是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深吸一口气,谢绾擦去脖上的血渍,掏出怀里的玉佩,给侍卫扔过去,“告诉李承赫,来的是扬州的谢绾!”
那玉佩是上好的昆仑暖玉,雕工精湛,一龙一凤盘旋其上,栩栩如生。
侍卫初时并不在意。
可等他看清那玉佩上的小字——“怀安”时,顿时想起多年前的一桩旧闻,变了脸色。
当年封太子时,也曾遇到过阻挠。
皇贵妃称太子御赐的龙凤佩消失不见,血脉可疑。
几番周折,在皇后的力保下才得登太子之位。
那枚上书“怀安”两字的玉佩,闹过很大一场风波。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会有人拿着这玉佩过来。
虽然不知这玉佩的真假,侍卫却不敢擅做决定,想到刚才这女乞丐说她姓谢……
侍卫扫了谢绾一眼,缓缓道。
“太子今日出府了,但太子妃尚在府中,我先去请示太子妃,若你敢撒谎伪造……呵呵。”
冷笑一声,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
户掩重楼。
两名嬷嬷领着谢绾,走在太子府内的抄手回廊上。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藤萝翠竹,点缀其中。
谢绾麻木又僵硬地跟着嬷嬷。
耳边,全是刚才侍卫说的话。
“我们太子妃的父亲是当朝太傅。”
“太子爱重我们太子妃,当年大婚,十里红妆羡煞京城。”
“成婚五年,府里除了太子妃,再无其他女人。”
“你要见太子,需得过太子妃这一关。”
……
所以,当年那个在窗下为她执笔作画,温柔尽许,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怀安,如今已成了他人的夫婿?
谢绾觉得心里有点疼。
可这点疼,比起抄家灭族的疼,又显得那么轻薄。
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
宫殿大门处,挂着一方牌匾。
文华殿。
这是李承赫的字。
谢绾咬了咬唇,别开了脸。
原来,他不止为她一人写字作画。
……
“人到了就进来吧。”
温柔和煦的女声,隔着院子,从厅堂内遥遥传过来。
谢绾似乎能想象到这位太子妃的形象。
京华淑女、贵气天成。
与她这个被抄家灭门的商户之女相比,一个天上,一个云里。
进了正殿后,清雅疏淡的沉香味扑面而来。
太子妃一身常服坐在主位,乌黑如墨的长发盘着随云髻,髻上簪着的那只凤钗,镶满了朱红色的宝石,华贵非凡。
她盘着手中的珊瑚串,扫了进屋的谢绾一眼,眉头皱了皱,却不言语。
谢绾也没开口。
目光顿在太子妃手中的珊瑚串上,失了神。
那是她的东西。
她生平最爱珊瑚,越红越爱,最好猩红似血。
她谢家是商户,别的没有,却有钱。
父亲宠她,专门差人守在南洋货船的码头上,但凡有新鲜的海物珊瑚,都要挑最好的给她带到扬州来。
这串珊瑚是她最爱的那条,时常盘玩,每一颗珠子的纹路,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去山里打猎前,害怕这珊瑚串儿脱落在山里,她特意取下来,交给李承赫保管。
如今……戴在他的太子妃手中。
……
“大胆刁民!见了太子妃还不下跪?!”
嬷嬷黑着脸,怒目而视。
“太子妃赏脸见你,已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那双眼珠子不想要了?竟敢直勾勾盯着太子妃的手?!”
咚——
嬷嬷一脚踹在谢绾的膝盖窝上。
谢绾骑了太久的马,双腿虚浮无力,被这么一踹,哐的一声跪在地上。
疼。
泪水萦绕于眼眶,下一刻,又咽下。
她不再是那个娇养长大的江南独女了,她如今无父无母,一无所有。
太子妃将珊瑚串子带回手腕上,拿起桌子上那块玉佩摩挲许久,才轻笑。
“你说你是谢绾?”
言语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你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谢家谢绾如果在世,如今已成快三十的妇人了,你冒充之前,能不能长点脑子?”
“更何况,谢家满门凌辱殿下,若非殿下仁厚拦着圣上,谢家的九族都不放过,你自称谢绾,是要来太子府请死吗?”
“若你是真谢绾,那你该死。”
“若你是冒充的,那你更该死。”
语罢,太子妃凌霄芸将手中的玉佩甩出去,砸在门槛上,碎成数块。
谢绾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碎落的玉佩,还未开口,身旁的嬷嬷已捉住她的双臂,往后狠狠一掰。
咔嚓——
双臂齐齐骨折。
“啊——”
她惨叫一声,痛得几欲昏厥。
砰——
嬷嬷又朝着她的胸窝狠狠一踹,一口嫣红的血喷出来,谢绾的面色又白了两分。
端坐的凌霄芸却好似见惯了这种场面,挑了挑眉,缓声道。
“太子回京这些年,过来认关系的也不少,但少有像你这般猖狂的。”
“来人!”
凌霄芸冷笑。
“将此贱婢杖责一百,衣服扒光,挂在京城城楼外,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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