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也没打一声。
径直急步进了衣帽间,再进了浴室。
再是出去,进了其他卧室,书房。
裴延之知道,他在找什么。
裴延之坐在床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遇很快楼上楼下找完,再折了回来。
他走到了裴延之面前,裴延之看到了他惨白发青的脸。
开口时,裴遇的面容和声音都在颤抖:“安安不见了,她不见了。”
裴延之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能发出声音。
如同自我安慰般,他重复了温甜说的话:
“总……总会回来的。
“那么大个人,又不会丢。”
裴遇猩红了眼,眸底起了雾气。
他伸手,手上颤栗不止,猛地拽住了裴延之的衣领。
“她跟周辞走了!
“我查了学校监控,她拖着行李箱,跟着周辞走了!”
裴遇的声音越颤越厉害,拽紧裴延之的衣领,几乎扼住了他的呼吸。
“你听明白了吗,她跟着周辞走了!
“周辞是要去做什么,你不清楚吗?不清楚吗?!”
呼吸艰涩,可裴延之忘了动。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过后,余留下的,是无尽的如同深渊的茫然。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周辞去做什么了?
十年保密医学研究的参与者名单,他裴延之身为副教授和学院导师。
是由他和院内一众前辈和同事,亲眼过目确定的。
那里面就有周辞。
而早在几天前,早在上周六开始,研究就正式启动了。
周辞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裴延之摇摇晃晃起身,失魂落魄往门外走:
“我去找找,去叫她回家。
“明天就小年了,她每年过年,都会待在家里的。”
裴遇面容哆嗦着,声线绝望:
“为什么你非要听温甜的,非得去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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