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权万纪李祐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唐:皇子醒悟,气哭李世民权万纪李祐》,由网络作家“梦里做饿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了正身子,抖了抖衣裳,李佑终于开口:“关于这本书,小王姑且一说,韦大人姑且一听,绝不能将今日言论外传。”事先提点两句,以备周全。“这本《氏族志》,于我大唐极为重要。上到朝堂中枢,下到黎庶百姓,都与之息息相关!”对于这本书,李佑给出如此高度评价,这让身为编纂者的韦挺心神一振。“殿下请详谈!”韦挺正襟危坐,拱手恭敬道。李佑点了点头,继续道:“陛下之所以修订此书,乃是为了一改我大唐上下,以世家门阀为尊的理念。”“他想重塑大唐的秩序,让门阀世家不再享有从前的殊荣!”李佑的声量并不大,说话间云淡风轻,如闲谈一般淡定。可这话落到韦挺耳中,却如雷霆一般炸响。韦挺登时便呆住了。因为李佑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直是直切要害,点破了《氏族志》的真正意义...
《大唐:皇子醒悟,气哭李世民权万纪李祐》精彩片段
正了正身子,抖了抖衣裳,李佑终于开口:
“关于这本书,小王姑且一说,韦大人姑且一听,绝不能将今日言论外传。”
事先提点两句,以备周全。
“这本《氏族志》,于我大唐极为重要。上到朝堂中枢,下到黎庶百姓,都与之息息相关!”
对于这本书,李佑给出如此高度评价,这让身为编纂者的韦挺心神一振。
“殿下请详谈!”
韦挺正襟危坐,拱手恭敬道。
李佑点了点头,继续道:“陛下之所以修订此书,乃是为了一改我大唐上下,以世家门阀为尊的理念。”
“他想重塑大唐的秩序,让门阀世家不再享有从前的殊荣!”
李佑的声量并不大,说话间云淡风轻,如闲谈一般淡定。
可这话落到韦挺耳中,却如雷霆一般炸响。
韦挺登时便呆住了。
因为李佑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直是直切要害,点破了《氏族志》的真正意义。
这一意义,李世民从未说过,但身为编纂者之一的韦挺,却是一清二楚。
他对这本书灌注了极大心血,编纂之时自然会用心领会意图。
此书在初版修成,“五姓七望”之中的崔氏,仍被排在第一,当时的李世民大为不满,以“山东士族,世代衰微,全无冠盖”为由,将这本书打了回来。
在那时,韦挺便已琢磨透了,李世民是想借着这本书,打压五姓七望。
这本是韦挺自己琢磨出来的道理,他自是不会拿这事大加宣讲。
而朝中其余公卿,虽有人能看出意图,但绝对会对此事缄口不语。
因为这关乎到陛下与世家大族的斗争,这是不能说开的秘密。
陛下固然权掌天下,那世家大族也是威及四海,两者之间的隐性斗争,寻常人可不敢掺和。
韦挺本以为,李佑这样毫无大志的皇子,顶多是听个名头,知道这《氏族志》大致内容。
可没想到,他一开口,便直说中这本书的实质,切到了这本书的要害。
“殿下是从何处……听到这般言论的?”
韦挺心下一凛,沉声问道。
“听?”李佑笑了笑,“这只是我闲来无事,自己琢磨出来的……”
他又笑着摆手:“小王方才已说过了,这全是自己的戏言,韦大人切不可当真,更不能传扬出去,免得贻笑大方……”
“自己琢磨……”
韦挺傻了,这家伙难不成是读了《氏族志》,便领悟了其中关键。
这般领悟能力,也未免太强了些。
世人还说齐王李佑“生性乖吝,才学浅陋”,可在韦挺现在看来,这李佑分明是明慧旷达,眼界过人!
韦挺不免后悔起来,自己实不该瞧不起李佑,更不该当着女儿的面,痛斥责难李佑。
现在回想起当日对女儿说过的话,韦挺直感觉自己的脸颊火一般燎烧的疼痛。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李佑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韦大人?韦大人?”
李佑的声音传来,将韦挺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李佑的脸上还带着那悠扬笑容:“韦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生了红疹吗?”
听了这话,韦挺更是耳根发热,想是自己脸红叫人看了出来。
韦挺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他赶忙抖落着衣裳:“没……没有的事,下官只是……只是稍感体热……”
“体热?”
李佑一脸怀疑地看着韦挺,看得韦挺更是紧张不已。
韦挺忙道:“殿下勿要挂怀,下官并无大碍。”
这时李佑走得更近,一阵酒香又飘了过来。
韦挺心头一畅,他先前便已闻到这酒香,只是没好意思提及此事。
这时候心潮澎湃,难以安抚,韦挺正觉得自己需要喝些酒来压压惊。
他忙拱了手:“殿下这一身酒香,是府里藏了什么好酒吗?可否拿来与下官品尝品尝,也好解一解这暑热之燥!”
“酒?”
李佑傻眼了。
这韦挺方才还说他燥热难当,这会儿又要讨酒喝。
只怕韦挺还不知道,他李佑酿制的烈酒,喝了非但不能降暑,只会越喝越热。
不过这家伙开口讨酒,李佑只好招手唤来仆从,让他们拿来烈酒。
“说来也巧,小王近来在府里研究这杯中之物,倒是制出种新奇的酒水来。韦大人若是想尝,但可品尝一二。”
很快,仆人便端来两个小坛子。
韦挺此刻还在回味着《氏族志》的意义,心中澎湃不已,他抬手接过酒坛子,立时拍开酒封。
“嗯?”
酒封一经拍开,那酒坛子里,倏地飘散出极是浓烈的香气来。
“这是……酒香?”
韦挺身为朝堂大员,自是懂酒识酒之人。
可他一闻到这味道,便被这浓烈的酒香给惊呆了。
在他四十来年的生平过往里,喝过无数种酒。
可没有哪一种酒,能有眼前这般浓烈的香气。
再一看那酒水,清澈干净,比之寻常的酒水要透彻澄亮不少。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抬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小口。
“啊!”
酒一入喉,立时犹如烈火一般烧过喉头。
那烈火自喉头入口,一直烧到了胸腹之中。
“这……这是什么酒?”
韦挺的脑中“嗡”地一般炸响,他忽地感觉自己的心胸,被方才的烈火彻底打通。
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一瞬间,韦挺突然生出一种豪迈情愫,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已被他踩在脚下。
这般豪壮情绪之下,先前心中的激动,也被彻底压了下去。
“好酒!”
韦挺深吸了两口气,低头看着那香醇甘冽的美酒。
“这是小王自己酿制的烈酒,韦大人感觉如何?”
李佑这时幽幽解释着,也小口地抿了一口。
“不错,不错!”
韦挺看着手中的酒坛,忍不住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品尝到美酒芳醇,这一次他灌了一大口。
一大口酒入喉,那灼烧感再度袭来,紧随而来的,便是那种畅快淋漓的豪情。
这一瞬间,韦挺似是感觉自己已将全长安城踩在了自己脚下。
他恨不能高呼一声,抒解胸中壮志豪情。
正当程咬金一脸紧张之时,李世民伸出手来,轻轻推了那逍遥椅背一把。
这一推发力并不算猛,可是那逍遥椅本就不稳,一推之下竟剧烈摇晃起来。
“哎哟,娘哪!陛下啊!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程咬金坐在上头,也跟着上下摇动,这时已吓得惊慌失措起来。
若非他生来脸黑,只怕这会儿脸色已被吓白了。
“慌个什么?坐稳了就是!朕还能害你不成?”
李世民则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没好气喝道。
他此刻看那程咬金的眼神,满是无奈,仿佛程大将军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般。
程咬金被天子一喝,也吓得捂了嘴不敢吱声。
可他坐在上头好似受刑,看上去十分难受。
“这……这逍遥椅究竟有何神妙?”
另一边,朝臣们看得纳闷,纷纷探头议论起来。
“咦?这椅子……这……”
却忽地,程咬金又惊叫起来。
可这一回,他的惊叫,却不是惊慌失措,而是带了些许赞许和震惊。
程咬金此刻的脸色,已恢复如常,他脸上带了喜意,高声赞道:“这椅子自个儿摇晃,悠悠忽忽,很是舒坦哩!”
只见程咬金笑得眯起眼睛,一脸享受,靠在逍遥椅上摇晃起来。
众人这下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走到近处观望。
“这椅子竟真有这般舒坦?”
“老臣倒是想要试一试……”
“臣也想试试看……”
有程咬金领头,大家的胆子都大了起来,争先要去试坐。
李世民倒是一脸悠然,静静等着众人试坐。
大家试坐之后,皆是赞不绝口,纷纷赞扬起陛下这新得来的宝座。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这椅子的进献者。
“齐王……齐王李佑?”
魏征先是一声轻咦,脸上带了些质疑。
百官也纷纷好奇,李佑的名号,他们自是听过的,可人家从来都只有恶名,从没听说他做过什么好事。
这下他进献至宝,倒也难得算是件好事了。
本来进献桌椅,并不算什么利国利民的善事,可关键看,这件事是谁做的。
若是寻常人,这自然算不得稀奇的好事,可若是李佑的话,那情况便不一样了。
对于一个惯有恶名的人来说,他只要不干坏事,便已能让人大感欣喜了。
只要百官听见李佑又在哪里招猫逗狗,伤及平民,便已觉得幸甚至哉……
更何况此时李佑进献了宝贝,还算是不小的功劳呢!
“齐王……”
队列最后方的韦挺拧了拧眉,默然不语。
他自是对李佑熟稔不过了,毕竟是他韦挺的女婿嘛!
可正因为韦挺了解李佑,他对李佑的印象,才犹为恶劣。
前两日女儿回门,他还当着女儿的面,痛斥李佑,闹得女儿不大高兴。
这会儿,听说李佑进献桌椅,韦挺略有些吃惊。
怎么思虑,韦挺也不会将这进献桌椅,以供天子读书阅览的功劳,与李佑结合在一起。
朝臣们试过逍遥椅,便转而回到各自座位上,议起了正题。
今日要谈的,乃是天子最为忌讳的大事——天灾。
或许是因为得了众人夸赞,今日的李世民犹为高兴。
他对那泽州的疫情,也不再过分紧张。
在群臣们劝导之下,李世民终是做下决定,先行委派官员,前往泽州查看疫情。
若是问题不大,自是皆大欢喜。
若是当真会酿就水灾,朝廷再行计议。
百官们大计大逞,在这一事上辩赢了天子,相当兴奋。
一散了朝,不少人便三三两两凑了头,要去府上品茶论酒。
那些个武将,自然是去平康坊里喝喝花酒,找找乐子。
而像韦挺这样的文官,则是三两人聚到一起,品茶论道。
今日也不知怎地,韦挺颇受人关注,一连有好几位官员,都赶到韦挺身边,要去韦挺府上坐一坐。
便是那房玄龄、魏征二人,都凑了热闹,要到韦府坐上一坐。
韦挺自是欢喜,今日他也算是长了脸面,毕竟今日朝臣们议起李佑来,都齐声夸赞,言说齐王这是修身养性,大有改观了。
细细一想,官员们今日都凑到韦挺这边,怕是也与李佑受天子夸赞,有些关联。
一干文臣赶到韦府,纷纷下了马车,正穿过前院,朝着会客的花厅而去。
一路上,朝臣们已开始笑谈起来。
众人议论的重点,自然是天子今日得来的那些桌椅。
“那方书桌,当真是恢弘大气,又极有功用。若是坐在那书桌前读书写字,定是舒坦无比!”
率先发言的,是房玄龄。
他这一番言论,立时得到在场的文臣们齐声赞同。
这些人全都是整日与书本纸笔打交道的,他们自然最懂得,那书桌的好处。
也有人对那大椅很感兴趣:“那椅子也很精妙,坐累了还能靠着休养精神,很是适合咱们这些文人。”
更有些贪玩享乐的,将主意打到那张逍遥椅上。
“要我说,这逍遥椅才最是精妙。今日靠在上头,那滋味,啧啧,简直如睡在云端一般。那叫一个优哉游哉呢!”
众人正谈得起劲,却瞧见前院里热闹非凡,有不少奴仆正搬置着什么物事。
韦挺心中好奇,他印象里,府内近来并未购置物品。
这时,却见那马车上,走下来两个女子,一高一矮,却正是自家女儿韦敏,及她那贴身丫鬟。
“父亲大人!”
韦敏隔了老远,便高声呼唤着迎了过来。
一走近,见着诸多朝臣,她又慌忙躬身见礼:“见过诸位叔伯相公。”
“咦?”
走在最前端的房玄龄惊咦一声:“这不是齐王妃吗?”
唐时的风气,比之宋明年间要开放得多,女子也常有出门见客的惯例。
百官们自是见过齐王妃的,这时纷纷拱手行礼。
“敏儿,你怎么今日又回府了?”
韦挺正纳闷,女儿前两天才回门一趟,不至于今天又回家来。
再看她似乎带了不少人,正往家中搬运着器具,像是在搬家一般。
韦挺心中不由一紧。
女儿这是……被李佑给打回娘家来了?
李佑只好如实道来:“不敢欺瞒父皇,这东西做来,并非是儿臣自己用的。儿臣是想送给……”
他的话说了一半,却感觉身后有人在拉扯自己。
身旁的韦敏已站了出来,抢话道:“殿下思虑着母妃寿辰将至,便研制出这逍遥露,想以此作为礼品,恭贺母妃寿辰。”
韦敏突然跳出,说了通冠冕堂皇的理由,李佑也只好闭嘴,任由她胡诌。
不过细一想来,这理由倒也不错。
看阴妃此刻一脸喜色,想来她是很喜欢这逍遥露的。
倒不如送给她,让她也乐呵乐呵。
至于韦敏嘛,这逍遥露既已研制出来,要多少有多少。
“哦?是要送予我的?”
阴妃这时才抬起头来,一脸惊异。
她旋即眯了眼睛,笑着点头:“我儿倒真是有本事,竟能想出这般新奇物事。”
李佑顺水推舟:“母妃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紧呢!”
阴妃眯眼点头,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嗯,不错。你既有此孝心,当是诸皇子表率!”
李世民也颔首赞许。
身为皇子,研究这些女子物事,算不得高明。
即便是为了自家王妃,也绝不是值得称道的事。
但若是为了孝敬母亲,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李佑这才体会到韦敏的用心,原来她早已想到这一重。
默默朝韦敏使了个感激的眼神,李佑恭敬道:“母妃,既是喜欢,倒不如取了带回宫去。本来儿臣是打算,等到母妃寿辰再送进宫的。如今母妃来了我府上,便直接取了回去,先用上一阵儿吧!”
“是啊,母妃……”
一旁的韦敏也凑了过去:“殿下方才已让妾身试过了,这逍遥露香气充盈,又绝不刺激身体,最是好用了。”
说着,韦敏将胳膊伸了出去,在阴妃面前扬了一扬。
阴妃凑上去闻了一闻,笑得更灿烂了:“这涂抹到了身上,竟更加香了呢!”
她一脸欢喜,极是宝贝地拿捏着那两个小瓶子。
“咳咳!”
李世民轻咳了声,温言笑道:“既是孩子的孝心,爱妃便收下吧!”
有了李世民首肯,阴妃立时笑着点头:“那臣妾便收下了。”
李佑赶忙吩咐奴仆,将锅中各色逍遥露都取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摆置好,详细讲解了一番。
“母妃请看,这是清幽型的,这是芬芳型的……”
“还有这两瓶,香气要淡雅一些,但却别有作用。”
阴妃听得连连点头,伸手指了指那最后两瓶:“这是有什么作用呢?”
李佑解释道:“这两瓶,里面添加了分量较重的草药,用做驱赶蚊虫,提神醒脑之用。”
“驱虫醒脑?”
阴妃一愣:“这小小的香露,竟还能有这般作用?”
就连见识过逍遥露的韦敏,也略带了惊疑地望着李佑。
李佑点了点头:“孩儿已详细试过,绝对有用!”
这花露水效果极好,既能赶走蚊虫,又能清醒神智,人在萎靡发困时,稍微涂抹一点,便能神清气爽。
这般神异效果,倒是引得李世民也关注起来:“提神醒脑?”
阴妃笑着道:“那我便更要收下了。”
她看着李世民道:“回头臣妾试一试,若真有效果,定要送几瓶到陛下那里去的。”
李世民满意地点头:“不错,朕平日操劳国事,常有困顿疲乏之感。这提神醒脑的逍遥露,兴许管用。”
李佑压根没想过,本是精心制作,拿来哄女人开心的玩意儿,居然全都让这二老给看上了。
但既是合他们心意,倒不算是坏事。
反正配方已经研究出来,再想制造,实在是轻而易举。
权万纪是他的老师,也有监督作用,若是不带反而会让李世民心中生疑,所以是一定要带上的。
权万纪也是个耿直人,如今正为李祐迷途知返而高兴,自然不疑有他。
叮嘱了几句,果真回去要准备收拾东西。
不过在收拾东西之前,权万纪却是先进了宫。
御书房内,李世民坐在书案前,桌上堆着的一堆折子,却是一眼都没有看。
他是一个勤奋的皇帝,按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实在是最近的左道案搞得他没有那个心情。
正在此时,就听到太监在门外禀告。
“陛下,权大人求见。”
李世民这才回过神来,却又皱起眉头。
权万纪来找他做什么?难道又是李祐惹事了?
他之前将权万纪派去当李祐的老师,基本也只有在李祐惹事的时候,才会过来向他告发,这次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世民心头平添了几分怒火,李承乾的事情才刚刚结束,这个李祐居然又惹事!
“让他进来。”李世民说着,坐直了身子。
话落,御书房大门打开。
“老臣叩见陛下。”
李世民对权万纪还是比较看重的,因此语气也还算柔和。
“爱卿不必多礼,是不是李祐又犯什么事了?”
不想,权万纪却摇头,又欣喜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齐王殿下刚刚遣散了府上的幕僚,并且还说要与他们断绝来往。”
“齐王殿下迷途知返,实在是一大喜事啊!”
李世民微愣,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问题,同时心里也不太相信。
李祐他还不知道,那几个幕僚,自己早就放话让李祐断绝来往,但是李祐只当是耳旁风,平日不也一样悄悄厮混?
换做别的人,李世民肯定不会信,但这话既然是权万纪说出来的,他又不得不信。
权万纪性情耿直,是不屑说谎来讨好他的,更何况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难道真是李祐悔改了?
“爱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快道来。”李世民忙道。
权万纪再度躬身:“回陛下,今日老臣刚到齐王府,正碰见齐王殿下把幕僚赶走,而且之后齐王殿下还下令把府上所有幕僚都打一顿赶走。”
“并且齐王殿下还恭敬的行了一个弟子礼,说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们了。”
听到这话,李世民展颜一笑:“李祐果真迷途知返,朕心甚慰啊。”
“此事,也多亏了权爱卿,想必头疼了许久吧。”
权万纪其实也有些懵逼,自己刚成为李祐的老师不久,还没做多少事情呢,齐王自己就醒悟了。
“陛下,老臣其实并没有做多少事情,是齐王殿下自己醒悟的。”
不是自己的功劳,权万纪也不屑占住。
李世民再度一愣:“自己醒悟?”
“难得,难得,看来辅儿总算是长大了。”
辅,是李祐的字,随着他误入歧途,李世民已经很多年没有提起这个称呼了。
这人和事啊,就怕对比,想到刚刚左道案的李承乾,再想想迷途知返的李祐,李世民心里可是太高兴了。
“辅儿还说什么没有?”李世民又问。
权万纪老实回道:“回陛下,齐王殿下还说,在长安已经耽搁许久,近几日就准备赶回封地,还让老臣一定随行教导。”
听到这话,李世民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没了。
他本以为这是李祐在演戏,好骗取他的信任,但若是演戏的话,怎么会让权万纪跟着他回齐州?
可见李祐是真的迷途知返了。
李世民想到这里,竟一时鼻头有些酸楚,这当爹的能看到儿子回头,怎么可能不感动?
想起以前自己只是在重点关注李承乾和李泰,对李祐这个儿子颇有冷落,心中就难免多了几分惭愧。
想到这里,李世民干脆对外喊道:“宣齐王李祐进宫。”
不久之后,李祐在太监的带领下来了御书房。
“儿臣李祐,叩见父皇,见过老师。”
李祐本来心里还在疑惑,这个时候李世民找他干什么,不过一来就看到这两个人一脸欣慰的笑容,哪儿还能不明白。
“辅儿,你伤病未愈不必多礼,快快起来,赐坐。”李世民连忙道,听听这话里面的关切,这都多少年没有过了。
“谢父皇。”李祐起身,然后过去和权万纪坐到一起。
“辅儿啊,如今身上的伤病如何了?可有好转?”李世民笑眯眯的问道。
“回父皇,儿臣感觉已经痊愈了。”
李祐本来就是因为生病才滞留在长安的,否则去年就应该回自己的封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经常咳嗽,可等他穿越过来就没有咳过了,身体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多半是好了。
“病痛之事可不能马虎,等会朕让太医给你看看。”李世民可是十分关心,问了病情之后,这才转而问道,“听权万纪说,你将府中的幕僚都赶走了?”
李祐顿时正色:“是的父皇,儿臣以前受他们蒙骗,近日才忽然发觉,他们尽是一些奸妄小人,所以儿臣命人打了他们一顿然后赶走,以后绝不会再与他们来往了。”
说到这里,李祐又露出了一脸的愧色:“如今想起以前,父皇对儿臣的诸多教导,儿臣竟然都当作耳旁风,心中实在是懊悔不已。”
“儿臣有罪,让父皇担心了。”
千错万错马屁不错,自己要走的话,李世民这里就断然不能出什么意外。
再则这个马屁拍得也十分巧妙,不说李世民多厉害多好,而是说自己的错误,反称李世民的用心良苦。
果然,话音一落,就见到李世民露出老怀大慰的表情。
“辅儿,你能迷途知返,朕心甚慰!”
说到这里,李世民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逐渐收敛,转而道:“辅儿,左道案结束了,你应该知道吧。”
“朕罚承乾在宫中闭门思过,你觉得朕此举是对是错?”
“朕是否对承乾,太过偏心了?”
李祐心头一跳,好家伙,你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妙啊,这我该怎么回答!
中书舍人,负责起草诏令,书写诰敕,乃是天子近臣。
因近侍天子,权掌机密,成了整个朝堂里极为显要的职位。
而马周此人,虽出身清贫,却极有风骨。
他心思敏锐,见识不凡,常有明言慧语,引得李世民青睐有加。
与魏征相同,马周也常行那直言上谏之举。
但比起魏征,马周的上谏,要温和得多。
他从不在人前顶撞天子,多是私下上书谏言。
李世民本就是宽容博大的胸怀,他自是知晓,敢于上谏,是一个明臣的标准。
但相较于魏征那般直来直去的性子,李世民更喜欢马周这种凡事留一线的做法。
所以,他对于马周格外欣赏,将其调到身边,但凡有难解之事,常向其询问。
眼下,李世民心中最大的困惑,便是这太子之位。
原本,李世民深信李承乾能痛改前非,好好地继承大统,引领大唐。
可经过前次称心之事,李世民被气得昏厥过去,再醒来时,他的这个念头,已发生了些微变化。
李承乾当真是个合适的接班人吗?或许不是……
至少那李泰、李恪,看起来都更为合适。
但古来传位传嫡,李承乾毕竟是嫡子。
若非其有不容宽恕的罪过,李世民不想动这太子之位。
心中纠结难断,李世民便将此事,拿来向马周相询。
“陛下,太子废立,乃是国之大事,马周不敢妄言。”
马周躬身拱手,将这皮球给踢了回来。
李世民仍不愿罢休:“朕只是询问意见,并非要做下决断。卿有何意见,但讲无妨!”
他这般强求,马周终是叹了口气,松口道:“太子行为不端,理当规劝教导。但易储之事,实在太过重大。”
他思虑片刻,又谨慎道:“臣以为,此时提及易储,为时过早。”
“为时过早?”
李世民细细品味着马周的话,陷入了沉思。
是啊,李承乾乃是嫡长子,在朝中根基最深。
他若能改了性子,老老实实做个安乐太子,自是最好的结局。
易储,说来容易,真实施起来,谈何容易?
最简单的问题,便是这太子人选,除了李承乾外,又该定谁?
那李泰才识颇高,看起来恭顺孝诚,可实际如何,却又两说了。
李恪倒是最像他李世民,眼界不凡,英武不凡,可他身负前朝血脉,这样的身份,却又有些尴尬。
其余几位皇子,目前年龄太小,更不适合做皇储了。
想来想去,李世民终于想到了李佑头上。
“辅儿?”
可李佑的身影刚一在他脑海出现,李世民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想是这小子近日表现不错,朕竟将他视作储位候选了,朕当真是糊涂了。”
虽说李佑近来表现不错,但也仅仅是相较于从前那个无恶不作的李佑来说。
旁的不说,论及才识,眼界,李佑比之李泰、李恪等人,相差太远了。
“罢了!”
李世民扬了扬手,走出了御书房。
他大病初愈,此时身子疲乏,要出去散散心,休养身心。
漫无目的地在后宫中走了一圈,李世民虽未放松身心,但却已有了决断。
他已做下决定,再给李承乾最后一次机会。
若李承乾能痛改前非,便不再论及易储之事。
倘若李承乾仍是不争气,那便……
深叹口气,李世民正欲将这烦心之事了结,却忽地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曼妙温柔的笑声。
这笑声该是宫中妇人发出的,笑得十分开朗温柔,听得李世民心中一振。
“这是……阴妃?”
李世民听出这声音,抬起头来,居然发现自己正站在阴妃所居的安仁殿外。
朕居然无意间走到阴妃这里了……
李世民苦笑一声,信步走了进去。
阴妃生得貌美,深得李世民宠幸。
她生性温柔娴淑,端庄有礼,几乎算是长孙皇后之外,李世民最偏爱的嫔妃。
但这阴妃独独有一门不好,便是她的皇儿李佑,常有乖吝不羁之举。
不过现在好了,那李佑看起来,好像转了性子,变得恭顺多了。
李世民正这般念着,正瞧见安仁殿内,阴妃正坐在张似椅非椅,似床非床的藤木架子上,笑得十分闲适。
而在阴妃身侧,正有个一脸阳光的年轻人,正轻轻推着那藤木架子。
这不正是齐王李佑么?
李世民大步走了过去,李佑等人这时已注意到了,赶忙过来行礼。
“孩儿见过父皇!”
“臣妾见过陛下!”
母子二人躬身行礼道。
李世民扬了扬手:“不必多礼了。”
他好奇地看了看李佑:“今日来宫中探你母妃?”
李佑点了点头:“是的。”
“嗯!”
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孝心可嘉!”
李佑的变化,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对于他这般变故,李世民自是十分满意。
一旁的阴妃也大加赞赏:“我儿近来懂事了不少,他还做了个什么逍遥椅,亲自送到宫中来,孝敬臣妾呢!”
“逍遥椅?”
李世民愣了一愣,这才意识到,这“逍遥椅”指的便是那藤木架子。
再看这逍遥椅,像是个半折过来的床榻,人可以靠坐在上面。
这逍遥椅的下方,还有两截弯曲的木底座,人坐在上面,可以轻轻摇动。
“倒是有点意思……”
他缓步走到边上,扶着把手,缓缓坐了上去。
“这就是你献给你母妃的逍遥椅?这‘逍遥’二字,该作何解?”
李世民靠在上面,感受着身下传来的悠悠晃动,顿时觉得心中慌乱。
他不免绷紧了身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将这“逍遥”椅,坐成了“受罪”椅。
李佑这时也走近过来,扶着那逍遥椅,缓缓摇动着。
“禀父皇,您尽可放松身子,靠坐在这椅子上。”
“有儿臣扶着,这椅子绝不会倾覆。”
听得李佑的话,李世民这才缓缓放松身体,让身体彻底瘫软下来,靠在逍遥椅上。
而这时,李佑在身后,缓缓地摇动藤椅,摇得李世民整个身子,都悠悠然晃动起来。
李世民顿时觉得,好似在云端飘浮一般,浑身轻松舒坦。
“嘶……”
“竟有这般神异?”
李世民先前还被易储之事烦得头疼,这时竟觉得,那些烦人的思绪全部一扫而空。
他不由得眯起双目,悠悠然享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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