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弥若叶施施的玄幻奇幻小说《般若花开情根净叶弥若叶施施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茱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叶珣独飞至弥若小居时,一眼便看见了一脸失魂落魄、瘫坐在墙角处的叶浔绝。“叶、浔、绝!”他以惊人的速度,飞至叶浔绝身前,伸手锁住了叶浔绝的咽喉,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蠢货!”“你不是一直自诩自己是我们五兄妹中,最聪明的那一个吗?为什么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栽赃的陷害,你都能上当?!”❀❀❀院内正在屋内打坐并努力压制心魔的叶弥若:“……”这声音……好像是叶珣独的。叶珣独这一世怎么这么早就回宗了?还有,他刚才在嚷嚷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在骂叶浔绝是个蠢货!还说,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栽赃陷害?嗯,他说的……应该是昨日七绝花毒那事儿吧?叶弥若坐在蒲团上,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既然他叶珣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栽赃,那么,为什么前世的他...
《般若花开情根净叶弥若叶施施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当叶珣独飞至弥若小居时,一眼便看见了一脸失魂落魄、瘫坐在墙角处的叶浔绝。
“叶、浔、绝!”
他以惊人的速度,飞至叶浔绝身前,伸手锁住了叶浔绝的咽喉,咬牙切齿的骂道:
“你这个蠢货!”
“你不是一直自诩自己是我们五兄妹中,最聪明的那一个吗?为什么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栽赃的陷害,你都能上当?!”
❀❀❀
院内
正在屋内打坐并努力压制心魔的叶弥若:“……”
这声音……好像是叶珣独的。
叶珣独这一世怎么这么早就回宗了?
还有,他刚才在嚷嚷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在骂叶浔绝是个蠢货!
还说,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栽赃陷害?
嗯,他说的……应该是昨日七绝花毒那事儿吧?
叶弥若坐在蒲团上,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既然他叶珣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栽赃,那么,为什么前世的他,在回宗后,也与叶浔绝一样,直接就认定了这事是她做的呢?
前世的他,怎么就没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一场栽赃陷害呢?
他如今这么理直气壮的嚷嚷,不过就是站在已知她叶弥若无罪之后的高地,对着叶浔绝放马后炮罢了!
❀❀❀
院外
叶珣独见叶浔绝没有反应,掐着叶浔绝的脖子,狠狠地摇晃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说话啊!叶浔绝,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叶浔绝这才有了点反应,缓缓的抬起眼皮,看向叶珣独。
微微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喃喃自语道:
“小妹说缘尽了……小妹她,这一次,好像是……已经铁了心不要她的四哥了……”
“啪!”叶珣独气得面部扭曲,扬手就赏了叶浔绝一个大耳光。
“叶浔绝!回答我的问题!!!”
然而,叶浔绝对此无知无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继续在那喃喃自语。
“重塑灵根,重塑灵根……重塑灵根,我一定要找到帮小妹重塑灵根的办法,获得小妹的原谅……”
叶珣独见此,瞳孔急骤收缩了一下,立即松开了那只锁住叶浔绝脖子的手。
一脸担忧的张了张口,“老四你这是怎么……”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叶浔绝就推开了他,一步一步的朝远处走去。
就在这时,叶施施正好赶到了现场。
“三哥,四哥,你们在……。”
叶浔绝听见叶施施的声音,混沌的大脑终于清明了几分。
他徐徐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眸中盛满了憎恶之色。
叶施施见此,心中一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赶紧垂下头,再努力眨动了几下双眼,让自己的眸子带上几分泪意。
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叶浔绝,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开口喊了一声:
“四哥。”
叶浔绝闻言,一脸厌恶的闭上了双眼,语气冷硬疏离:
“别叫我四哥,从此以后,我叶浔绝只有一个妹妹,她叫叶弥若。”
“你,不配!”
一旁的叶珣独闻言,立马将脸色一沉。
“老四,你在说什么疯话?!”
“什么叫做从今以后只有叶弥若一个妹妹?”
“又什么叫做不配?!”
“你是不是忘了,施施她,是上了我们叶家族谱的养妹!她和叶弥若一样,都是我们货真价实的妹妹!”
叶浔绝闻言恨恨的转身,双目赤红地瞪着叶珣独,愤怒的吼道:
“是你!叶珣独,都是你害了我!”
“是你!是你害得我和小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是你把这个包藏祸心的女人带回了玄天宗!是你让这个女人住进了碧云峰!是你劝父亲母亲收下这个女人做养女的!”
“更是你!经常在我跟前不断的说小妹欺负她,还让我去保护好她,导致我为了维护她,不知不觉间就站在了小妹的对立面!”
叶珣独闻言,怒不可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叶浔绝恨恨的瞪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我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拜你和这个叶施施所赐!”
“她,叶施施!就是个祸害!”
叶珣独闻言怒极,额头上的青筋猛的凸起,直直地跳动。
他将左手的拳头攥紧,扬手一挥,一道锋利的灵力就打在了叶浔绝的脸上。
“叶浔绝!你如今这般,简直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了!”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般的诋毁施施?!”
“自我把施施带回玄天宗那日起,直至现在,她可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而且,这一次,她还帮你去宗主那儿求来了七绝花的解药!”
“她是你的恩人!你不偿还这份因果、不感激她的恩德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这般昧着良心给她扣上一个祸害的帽子?!”
叶浔绝的脸被那道灵力打偏后,便安静了下来,他也一直保持着那被打偏的姿势,整个人一动不动。
直到过了十几息的时间后,才有两行清泪从他的脸上缓缓滑下。
他缓缓的转头看向叶珣独,表情逐渐变得讥讽起来。“恩人?”
“你说她叶施施是我的恩人?”
“哈哈哈哈……这简直就是我这一辈子听到的最大笑话!”
“叶珣独,你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一致认定了那七绝花毒是小妹给我下的吗?”
“那是因为除了那个假证据香囊外,他们还在小妹给我送来的那碗温养经脉的汤药里,也发现了七绝花的碎末!”
“那你又知道,小妹她为什么会送汤药给我喝吗?”
“那是因为,我的经脉受损了!她想治好我那受损的经脉!”
“至于,我的经脉又为什么会受损?!”
“那是因为,叶施施她无知!她在回程的路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惹了一只大妖,而我,是为了救她,才经脉受损的!”
“你现在拿着“恩人”二字跑我面前来说事,那么,我告诉你,我也是她叶施施的恩人!我并不欠她什么!”
叶施施闻言,立马低下头,隐晦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不停地用手背擦拭自己的眼睛。
就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叶珣独看了看在那边无声哭泣的叶施施,眉宇间带上了几分心疼之色。
随后,他再看向叶浔绝再次皱紧起眉头,继续说道:
“就算……你并不欠施施什么,可你也不该给她扣上一个祸害的帽子啊。”
叶浔绝笑了,“叶珣独,我和小妹的好三哥啊,你现在好像一只被叶施施驯化完全的狗啊!”
“事到如今,回头再看,整件事中,我和小妹都是受害者,只有她一人是得利者……你竟都没对她产生过半分怀疑吗?”
“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或许那七绝花毒,其实是她给我下的呢?”
叶施施闻言,立马神色悲伤的摇头否认:“我没有!四哥,你冤枉我了!”
叶浔绝微微勾唇,满目讥诮:“古语有云,谋深者祸亦深,天道忌谋,用剑造恶者,必当死于剑下!”
“叶施施,一个人做了坏事,是会遭报应的,你扪心自问,你会遭报应吗?”
“我……”叶施施语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了血色的双唇在那不停的颤抖。
“叶浔绝!你给我住嘴!”
叶珣独扬手一挥,又是一道灵力落在叶浔绝的脸上,并把叶浔绝的脸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施施她怎么可能会给你下毒?她做这些图什么?”
“还有,证据呢?没拿出证据来,你这完全就是污蔑!”
“叶浔绝,我看你才是狗!是一条胡乱攀咬的疯狗!”
被划伤了脸颊的叶浔绝,并没有立即还手,而是一脸怜悯的看着叶珣独,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疯狗吗?彼此彼此。”
“而且,你以后……注定会比现在的我更可怜!”
话毕,他才狠狠地一挥衣袖,朝着叶珣独的胸口挥去一道强劲灵力。
叶珣独,立马偏身,躲过了叶浔绝的这一道攻击。
叶浔绝见他躲过,哈哈大笑着转身,一边一摇一晃朝远处走去,一边大声说道:
“叶珣独,终有一天,你也会如我这般,被这女人坑害到彻底的失去小妹的!”
“到了那时,我定会举杯,来敬一敬你这时对她深信不疑的自信,来敬一敬你此时对她百般维护的勇气……哈哈哈哈。”
听见众人提起真正下毒之人,叶施施面色微变。
她立马两颊鼓鼓,佯装生气的冲大家喊道:“大家都别再说了!”
“我四哥,他不是故意要伤害弥若师姐的!他现在已经很难过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说完,迈脚朝还瘫坐在地上的叶浔绝走去,伸出手,准备把叶浔绝从地上搀扶起来。
“四哥……”
“都是你!”叶浔绝低吼一声,抬手一挥,挥开了叶施施那只向他伸来的手。
再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直直的朝着叶弥若离开的方向追去。
叶施施脸色微变,暗暗咬牙,再迅速的调整好表情,语带哭腔的朝着叶浔独的背影大声呼唤。
“四哥!”
叶浔绝反射性的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叶施施。
只见叶施施已经双眼含泪,双手局促不安搓动着衣袖,小心翼翼的开口。
“四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我当时……当时……我一听药峰的师兄说,你所中的是七绝花之毒,而且这毒的解药,目前我们整个玄天宗,只有宗主那里有……”
“我,我,一时关心则乱,才跑去向宗主求讨解毒丹的……”
“我……我不知道,我会把这件事闹这么大,惊动了执法堂。我更不知道,执法堂最后查到的证据,会莫名其妙的指向弥若师姐……”
“四哥,如果我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
“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若是我不去向宗主求讨解毒丹,你的灵根就会被那七绝花毒给彻底的毁了,可若是我仍去向宗主求讨解毒丹,那么执法堂那边仍然会查到弥若师姐的那个荷包的……”
众人一听叶施施这话,一个个的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哎,浔绝师兄怎么能把过错怪在施施师妹身上呢?整个过程中,施施师妹可没做过半分伤害弥若师妹的事啊,就连说一句弥若师妹的不是,都不曾有过呢。”
“是啊,整个过程中,施施师妹唯一做过的一件事,那就是帮他向宗主求取解药,浔绝师兄他怎么能对施施师妹说出‘都是你’三个字呢?”
“就是就是,他不感恩施施师妹为他求讨解药的恩德就算了,怎么还能把错误都怪在施施师妹头上呢?”
宗主云无疾与众长老们见此,也很是不赞同看向叶浔绝,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起来。
云无疾道:“浔绝小子,虽然弥若那丫头没了灵根这事儿,对你的打击很大,但你也不能逮着施施丫头撒气啊!”
其他长老们也点头附和道:
“是啊,浔绝啊,你这,实在不应该啊!”
“哎,浔绝啊,你如今这般做派,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忘恩负义了。”
“浔绝小子,你把你自己的责任推到施施丫头上,合适吗?”
“……”
严殳长老则是斜眼看着叶浔绝,再将眼球往上一翻,嫌弃的骂道:
“哼,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家小姑娘早上辰时才为他求过解药,现在还不到午时呢,他就倒打一耙了?真是个没种的玩意儿!”
众人:“……”
一句句指责的话语毫无间断,并霸道的钻入叶浔绝的耳里。
它们是那般的锋利、那般的刺耳,那般的诛心。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小妹刚才被所有人指责时的心情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妹宁愿舍弃自己的灵根,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因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叶浔绝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沉思了五六息的时间,再睁开,看着叶施施。
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这就是你惯用的伎俩?”叶浔绝的语气里满是疲惫。
“如果不是小妹今日那几句话点醒了我,让我明白了我的内心对她产生了偏见……”
“如果不是此刻我对你动怒,瞬间成了众矢之的……恐怕我至今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四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叶施施皱着眉,一副很是疑惑不解的模样。
叶浔绝直接吐出三个字:“牧羊术。”
“什么?”叶施施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叶浔绝眼神冰冷的盯着她,回道:“凡俗界纵横家们,用语言操控大众行为的一种钓语伎俩。”
“这些人,仅用几句话,就能把一大群人当做羊群一样来放牧的弄心谋术!”
叶施施一脸愕然,随即眼泪夺眶而出,“四哥,你是这样看我的?”
“难道不是吗?”叶浔绝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你总是喜欢在众人面前,抛出几段话语作为引子,再任由众人自发的去想象你话里的意思……”
“如果众人想偏了,并未按照你预设的方向行事,你就会再继续放出另外几段话,适时在众人的思路上抽一鞭。从而,让众人毫无所觉的往你所预设的方向走下去……”
“叶施施,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你是个高手。”
“就连自诩阅尽凡俗界一切好书的我,竟也在无知无觉中被你牧了好长一段时间,成了你手里的一条狗。”
“甚至,还为了你,咬伤了自己的亲妹妹。”
叶施施一脸的委屈,不住的摇头,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四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那什么羊什么术!”
“四哥,你难道忘了吗?我在凡俗界时,只是一个无家可依的孤女啊!”
“在三哥把我带回玄天宗之前,我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又哪里能懂得那些上位者才懂得的东西?”
叶施施说得情真意切,哭得梨花带雨。
“四哥,我原以为,你们真的会像你们之前说的那样,把我当亲妹妹、亲女儿一样看待的。”
“所以,我拼了命的去做一个好妹妹、好女儿。每天只做那些让你们满意的事,只说那些让你们开心的话……”
“我过得那般小心翼翼,拼命的融入,却没想到,到了最后,我在四哥你的心中竟是一个这样不堪的人……”
叶浔绝没有理会她的哭泣,继续道:
“还有,叶施施,七绝花毒这事儿,最好别让我发现是你干的,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对叶施施是个什么想法,径直离开了。
——算了,这把玉琴,就算是我送给施施的吧。
——毕竟,弥弥和施施向来不和,弥弥更是经常会为了一件东西,对施施大打出手。
——若是再让弥弥知道,这把玉琴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十六岁生辰礼物,恐怕她以后会更加不喜施施了。
见叶巽郎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叶施施嘴角处微微的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看着叶施施嘴角的得意,叶弥若神色平静的将剑尖往叶施施的咽喉移了移,笑道:
“叶施施,虽然你令我不爽,但人死债消,我还是会真诚的带上慈悲之心,为你念往生咒的!”
说完,她手腕一个用力,就准备给那叶施施的咽喉一剑刺去。
叶巽郎见此,心中一惊,动作极快的打出一道强劲的灵力,推歪了叶弥若那只执剑的手。
再一个上前,将叶施施整个人都的挡在了他的身后。
一脸戒备的看着叶弥若,语带训斥的说道:“弥弥,你过分了!”
叶弥若闻言偏头,神色平静的看着叶巽郎,微微勾唇,语带嘲讽的反问:
“过分?你没听见吗?她刚才自己都承认了,她用那把琴砸我的头呢,她都想要我的命了……”
叶施施闻言,立即打断叶弥若,出声辩解。
“弥若师姐,那只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要用那琴去砸你头的,我刚刚那是……脚崴了,一不小心没抱稳它!”
“对不起弥若师姐,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对叶弥若鞠躬,脸上是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
接着,她再突然“呕”的一声,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整个人开始显得摇摇欲坠。
叶巽郎一把扶住了叶施施,迅速的给其服下一枚疗伤丹。
再转头看向叶弥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冷:“弥弥,施施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却直接要取她的性命……”
“你这性子,何时变得这般残忍了?!”
“还不快把剑放下,再给施施道个歉!”
叶弥若沉默地看了叶巽郎好一会儿,才皱眉反问:“道歉?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她刚才差一点杀了我,我也只差一点就能诛了她,一来一往,因果轮转,不是彼此扯平了吗?”
叶巽郎:“……”这是什么歪理?
叶巽郎深吸一口气,一脸头疼的道:
“弥弥,这不能一概而论,施施她只是不小心,而你却真正对她动了杀心。”
叶弥若勾唇,一脸玩味的看着叶巽郎,再次反问: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只有我对她动了杀心,而她却没对我动过杀心呢?”
“说不定,她对我的杀心,是我对她的十倍呢?”
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叶施施对她叶弥若的杀心,是她叶弥若对她叶施施的十倍?
只需看那玉琴反弹的速度,就知道了。
叶巽郎闻言,只觉得叶弥若这是在狡辩,他立马冷下脸来,
“你犯了错,还想狡辩?!弥弥,你何时变得如此胡搅蛮缠了,你如今这般,真的太让大哥失望了。”
“弥弥,你是碧云峰的大小姐,更是人人仰慕的让尘剑尊的弟子,你应当向世人做好表率,以宽和仁爱为本!”
“这样,才不至于丢了碧云峰和藏剑峰,乃至整个玄天宗的脸!”
“再加上,施施如今已入了我们叶氏的族谱,是我们兄妹几个的妹妹!”
“你应当像我们以前爱护你那般,好好的去爱护她,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对着她拔剑相向!”
叶弥若沉默了,直直的看着叶巽郎的脸。
残魂继续保持沉默,然后偷偷的遁出了叶施施的识海,打算跑路……
可他才刚遁离叶施施的识海不到两尺的距离……
就被叶施施神魂中,飞出的一条写着共业的因果线给拉了回去,并牢牢的绑在了识海中。
残魂……
残魂沉默了好一会,才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其实,给你讲讲,也无妨。
叶施施闻言,立马坐直了身体,神情也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
残魂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哎,他之前就是被她这副好学的模样给骗了,才一朝不慎,透露出了窃运原理的。
如今和她有着,作恶的共业因果线存在,他不仅摆脱她不得,还得陪着她继续做恶,继续一步一步的自取灭亡……
他可真是,命苦啊!
残魂再次叹了一口气,才慢悠悠的说道:
玄门食气炼气,修丹道周天。佛门念光止妄,修四禅八定。
玄门修士施法时,可调动灵气和音波进行攻击,佛门修士施法时,可调动音波和光波进行对抗。
而叶弥若她刚才,则是调用光波,对你施展在她身上的法术,进行回击的。
叶施施了然的点了点头,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啊,难怪万佛宗的那些修为高深的长老们,个个身后都背着一个大光圈呢。”
残魂点头道当然。不过‘玄门炼气、佛门修光’的这种说法,也并不是完全的正确。
因为,还有一部分玄门功法也是修光的,也有一部分佛门的功法是炼气的。
只可惜,本尊对这两道的交叉内容,知之甚少,所以,本尊无法告知你更多。
叶施施又问:“那有没有克制佛门功法的术法?”
残魂道:这……佛门因念光修光的原因,他们必须得保持住心性的光明,做到戒杀戒嗔……
因此,只要你不主动的去攻击他们,他们身上的那些光圈,便不会对你的攻击进行反弹,或者是回击……
但若是,你没招惹他们,他们却主动对你进行了攻击,那么,他们便会心性蒙尘,遭受到他们所修功法的反噬。
所以,只要你以后不去招惹那叶弥若,她应该是……不能伤你的。
叶施施听后,心情瞬间放松,脸上也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愉悦笑容来。
残魂深吸一口气,提醒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佛门要求修佛者们必须善良,但却又不允许修佛者们懦弱,因为懦弱也会让他们的心性蒙尘。
因此,本尊推测,在众多的佛门功法中,也许,还有一部分的功法,是能够让佛修们对敌人进行主动攻击的。
而且,佛门的很多手印,都能摄受众人心识、让人进行正确、理智的思考等作用。
因此,只要她在现场,并结出佛门手印……那么,你对叶家那四兄弟的进行的术法迷惑、言语迷惑、言语挑拨等,都不会在起作用。
而且,还可能会有暴露、反噬等风险。
叶施施:“……”
难怪啊难怪!
难怪叶浔绝会突然反水怀疑起她来……
难怪,叶珣独会突然开始自责反省,并对她所说出的话进行反驳……
原来,竟是叶弥若偷偷的在背后搞鬼。
叶弥若她可真是,够阴险啊!
******
再说叶弥若那边。
叶弥若从弥若小居徒步走到魂灯楼整整花去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
待她走到魂灯楼前方的广场时,身上与脚下都已经沾满了不少的灰尘。
从她身边的路过的玄天宗弟子,纷纷带着一脸怜悯或是嫌弃的眼神,偷偷摸摸的看她。
叶施施闻言,整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然而,她的一双眼眶此时却通红得有些可怕。
她这是被气的。
一是生气,她识海里的这道上仙残魂,总是站在叶弥若那边,不停地给她泼冷水。
二是生气,云无疾那群老狐狸老奸巨猾,明明都已经怀疑她了,还在那儿假装相信她。
还好,她有上仙残魂的提醒,要不然,她哪天入了那帮老东西的圈套,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她腰间的通讯玉简闪烁了起来。
叶施施取下玉简,将灵力注入其中。
顿时,一个五官丰神俊朗,气质冷肃的青年虚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青年虚影正满目含笑的看着她。
看得出来,对面之人此刻的心情极好。
此虚影的主人,便是叶弥若的三哥——叶珣独。
见对面之人是叶珣独,叶施施立马低下头,掩住自己眸中的郁色。
再不着痕迹的用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抬起头,望向叶珣独的虚影,眼泪噗簌簌的往下流。
对面的叶珣独见此,立马收起笑容,一脸担忧的问道:
“施施,你怎么了?”
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眉头狠狠一皱,一脸愠怒。
“是不是叶弥若那个臭丫头,又找你麻烦了?”
“老四呢?叶弥若来找你麻烦时,他怎么都没护着你点?”
“我在出任务之前,可是有反复交代过他,让他多护着你一些的,他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施施,你别难过了,三哥这就给你找叶浔绝算账去。”
说着,他就要切断与叶施施的通讯,去联络叶浔绝。
叶施施闻言,想到叶浔绝如今已经反水,暗道一声“不妙”。
赶紧出声阻止,“不是的,三哥……我只是心里有些自责和内疚……”
“心里自责和内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叶弥若又对你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了?”
叶施施摇了摇头,一直咬着下唇,一副很不愿说的模样。
叶珣独见此,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急躁,但他仍然耐心的安抚着叶施施道:
“施施,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三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若真是叶弥若又欺负了你,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告诉三哥,三哥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叶施施再次摇了一下头,才终于开口说道:“没有,这次弥若师姐并没有欺负我,是四哥……四哥他……”
说到这里,她又顿住了,一副完全说不下去的模样。
叶珣独愣了一下,随后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老四?老四他怎么了?”
叶施施抬头看了叶珣独一眼,咬了咬牙,再垂下头,把今日执法殿上发生过的事情,删删减减的说了。
大致意思就是:
一,她是因为太害怕叶浔绝的灵根出问题,一时关心则乱,没来得及把事情考虑周全,才在大庭广众下去向宗主求解药的。
二,整件事情最后会闹那么大,也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她真的很无辜。
三,叶弥若性子太刚强了,竟自己亲手毁去了自己的灵根,同时,叶浔绝还因为叶弥若没了灵根这事儿,把罪过全部怪在了她的头上。
所以,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因此心里有些难受。
叶珣独听后,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的骂道:“叶浔绝!这个该死的混账!”
叶施施闻言,心中一喜,脸上却是一副悲伤难过的模样。
“三哥,四哥他现在恐怕已经恨死我了……”
叶珣独一脸的戾气,一掌拍碎了他身旁的一块巨石。
“他恨你?他凭什么恨你?是他自己蠢,才害了小妹,他凭什么恨你?”
“这么明显的一场栽赃陷害,他竟没看出来,简直蠢得无药可救了。”
“他竟害得小妹仙途尽毁,看我不回去打死他!”
说完,他与叶施施之间的通讯直接就切断了。
不用想,叶珣独,他应该是着急着赶路,已经在回宗的路上了。
叶施施:“……”
叶施施愤怒的摔掉自己手中的玉简,在心中愤愤不平。
“怎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
“叶弥若!叶弥若!叶弥若她凭什么?!”
“明明,我都把她和这些人之间的亲缘线,都彻底的夺走了。
可他们呢,一个个的不管嘴上有多不待见她,但一听见她出事,他们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要回来为她“出气”?”
残魂幽幽的道:业风吹来的时候,世间上的任何逻辑都不起作用。
“上仙,你什么意思?!”
“你是想告诉我,无论我做多少努力,我都夺不走叶弥若的东西,是吗?!”
叶施施一脸恼的质问出声。
是的,你夺不走。
即使她的这些亲缘、资财以及其他什么,此时被你侥幸的给夺走了。但过不了多久,或者是等到下一世,那些人,那些东西又会回到她的身边,甚至会加倍的补偿她……
欠债的还钱,欠情的还情。这是三千世界的运行规则,就连第二十八层天上,没了七情六欲的最高上神们,都不能昧了这份因果。
嗜欲深者,天机浅也。叶施施,作为修者,若想飞升,你当得牢记,要做到足够的心思清正。
你看看如今的你,哪里还有半点修者的样子?……赶紧收手吧,你如今已经错得够多了。
叶施施冷嗤一声道:“那我就在夺完她所拥有的一切之后,让她魂飞魄散!让她再没有什么来世!”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来世的她,如何能做到让人欠债还钱,欠情还情?!如何来向我讨债?!”
“还有,你之前不是说,叶弥若身上气运和功德胜过第四层天上的部分神明吗?等我得到了她的气运和功德,何愁不能飞升!”
残魂:……呃……本尊好像忘了告诉她,功德和气运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功德这东西根本就抢不了。
在这三千大千世界中,一个人(或神)身上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被他人抢走……
但,唯独业债与功德,这两种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它们会牢牢的跟随着自己,一世又一世的轮转。
残魂突然感觉好心累,他觉得这个天命之女已经没救了,已经听不进他半句劝语了。
他原本还想告诉叶施施另外一件事的。
那就是,他已经通过他的法眼,在因果线上,看到了叶施施的部分下场。
其中就有一条因果线上,是这么写的:
因断人亲缘之过,当罚,其,于未来五百世中,六亲缘浅、不被亲朋所爱
也就是说,这个叶施施因着现在种下的恶因。
在,此世结束之后……
她将在未来的五百世中,无论转生到何种世界,无论转生的是牲畜道,还是转生的是天人道,她都不会再拥有任何一个亲友的喜爱了……
如此残酷的报应,他已经不敢告诉她了。
他怕,在他告诉了她这件事之后,这女人会更加丧心病狂……
甚至,还很有可能,会想着用什么邪法改变自己未来五百世的命运呢。
哎,他当初在天界时,就不应该因为好奇,去翻看了此方小世界的时运书。
也不该在看见这个叶施施有救世使命之后,动了要蹭一泼救世功德的心思……
更不该,私自分割出了这一缕神魂下界来与这天命女结这个善缘……
如今想来,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却没想到,临了最后,竟被这下界的这群小崽子们给拖了后腿。
而他,还得跑回来给这些小辈们收拾烂摊子。
哎,他可真是……这三千世界中,最幸苦的老祖天天了!
******
两个时辰后,叶弥若回到弥若小居,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立马就离开玄天宗。
可当她把东西才收拾到一半,她又停住了。
上一世,她和叶施施斗了一辈子,她很清楚叶施施,是如何迫切的想要她,彻底的从这世上消失的。
如今的叶施施,肯定有安排她的狗腿子们,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的。
她若是以这凡人之躯走出玄天宗,她有很大可能会死在叶施施或是她的那些狗腿子们的手中。
想到这里,叶弥若停止了收拾东西的动作,盘腿坐于屋内的蒲团上。
再从储物戒里取出老前辈送她的那柄紫色金刚杵。
准备,先修出一门保命的手段,再离开玄天宗。
她凝眉思考着:
——上一世,老师父给她看过八万四千种功法。
——她究竟该修习哪一类的功法,才好呢?
她闭眼静思,突然想到她离开魂灯楼时,那位老前辈对她的叮嘱:
——要有不伤他人的教养,也要有护自己周全的手段和气场!
——怀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
她瞬间醍醐灌顶,猛然睁开眼,心、口一致的说道:
“我要以佛为心,道为骨,读楞严智慧,修摩利支天菩萨的功法,行霹雳手段!”
随后,她迅速的将手中的紫色金刚杵抛入空中,开口念道:
“嗡,敬礼斗元圣姆尊,顶礼诛邪威猛母,无能胜最胜伏尊,行于日月之跟前。”
“巨鲸大海……降伏-击-破-敌-军-众,战胜-杀-裂-能-惑者!”
“祈赐胜利悉地成,嗡玛热扎耶梭哈。”
随着她的话毕,玄天宗的上空中突然乌云密布,雷鸣阵阵。
所有的玄天宗人,都不明所以,望着天空,一脸的好奇。
这有点像是完美筑基的雷劫前兆啊。
声势这般浩大,究竟是宗门的哪位天才弟子在筑基呢。
***
与此同时,在距离玄天宗百里开外的半空中,有一白一绿的两位俊美男子,正站立在一张黑金色的棋盘上。
朝着玄天宗的方向,飞行而来。
棋盘上。
绿衣男子左手正抱着一只棕粉色的小狐狸,右手正拿着一朵半开的弥若花,准备把那花固定在小狐狸的脑门上。
小狐狸对此很是抗拒,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四字。
白衣男子也是背着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时不时无奈又好笑的摇一下头。
不多时,玄天宗上空那轰隆隆的雷声,也传至到了他们的耳中。
二人闻声,抬头朝着玄天宗方向的天空看去。
绿衣男子看着天空中的那一层层乌云,将他那魅惑的凤眸轻轻一挑。
“这好像是某人在……完美筑基?”
随后,他微微的一勾唇,邪魅的笑道:“嗯……让我猜猜,这筑基的人会是谁呢?”
“啊,我猜啊,肯定是我们家的那位美貌无双、天赋绝伦的小醋坛子——叶弥若咯。”
白衣男子闻绿衣男子所言,眸中瞬间带笑,他背负着双手,仔细的看着前方天空中的乌云。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蹙了蹙眉,然后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这好像……并不是什么筑基雷劫。”
“倒像是……我曾在万佛宗见过的佛修心魔劫。”
“这应该是,宗门内哪位佛、道双修的弟子,在度心魔雷劫。”
绿衣男子闻言,脸上瞬间露出一抹失望来,挑眉叹气道:
叶珣独笑了笑,回道:“我曾在一位古老符师的游记里看到过这样一个传说。”
“据那本游记中记载,在一万年前,有一位很是长寿的炼气期修士……”
“据说,那位修士原本天资过人,但奈何招人妒忌,被人拔去了灵根……”
“那人见自己的仙途已断,便回凡俗界养老去了。”
“可谁知,他竟因为嘴馋的原因,在凡俗界吞吃了一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枸杞子。”
“自此以后,他的身体便停止了衰败,竟比那位拔了他灵根的人,多活了三百多年。”
“我想去凡俗界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传说一般的“仙杞”。”
“若是能找到一颗,带回来给小若服下,那么,即使小若从此以后都只是个凡人了,她也能活个几百岁。”
叶施施:“……”
叶施施气得胸口犯疼,但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来。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一脸惊喜的说道:
“真的吗?真有这样的果子吗?比我们修仙界的延寿果还要厉害呢!”
叶珣独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世间究竟有没有这样的果子。”
“但,为了让那臭丫头不那么短命,我总得去凡俗界找一找的。”
接着,他再次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叶施施的发顶,笑了笑道:
“还请施施为我保密,到时候,我好给那臭丫头一个惊喜。”
然后,直接就御剑,往凡俗界的方向而去。
叶施施:“……”
****
叶施施强忍着心中的憋闷之气,回到藏剑峰自己的洞府。
然后,她迅速又仔细的在洞门口设下了隔音结界,再次向她识海中的残魂提问:
“上仙,刚刚是不是你,在暗中偏帮叶弥若?”
残魂答道:不是。
“不是?那我的心脉,为什么突然就遭受到了攻击?”
“而且,我和叶珣独都没有感受到那空气中有什么灵力波动!”叶施施很是不信,提出了反问。
残魂答道:是叶弥若自己出的手。
叶施施闻言,瞳孔一缩,坚持不信的大声的反驳道:
“不可能!”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没了灵根的凡人,哪里还有攻击我的能力?!”
残魂继续答道:她,应该是改修佛道了,佛道,没有灵根也是可以修炼的。
叶施施闻言,忍不住乐了:“改修佛道了?哈哈哈,佛道能修什么?修因果报应吗?”
“她可真是愚蠢得有些可爱啊,竟相信因果报应这东西!哈哈哈哈……”
等笑够了之后,她才满脸不屑的说道:
“因果报应……那只是失败者,用来进行自我欺骗、自我安慰的说辞罢了。”
“而我,从来都只相信“成王败寇”这四个字。”
叶施施
残魂:……
你当天道、大道、因果法则这些维持世界运转的规则,是摆设啊!
见残魂沉默,叶施施终于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她勾了勾唇,继续问道:
“上仙,佛门是怎么修炼的?他们不使用灵气,也能施展术法吗?”
残魂继续保持沉默,并不做答。
叶施施继续勾唇,一脸震惊的问道:“上仙,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残魂:……
继续保持沉默。
“不会吧上仙,你真不知道啊?不会吧,你曾经可是跟我说过的,你对各门功法都了如指掌呢。”叶施施不死心的用话激将道。
残魂:你别想用这种激将法,来刺激本尊,本尊可不吃你这一套。
见激将不成,叶施施又换了种方式,撒娇道:“上仙师父,你就给我讲讲嘛,好歹,我们俩也有六年的师徒情谊了,不是?”
“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徒弟,孤陋寡闻到连自己是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吧?”
“多谢老前辈。”
叶弥若再次对老人拱手道谢,发自真心的向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才缓缓转身,在老人的目光注视下,迈步离开了。
待叶弥若走出整个魂灯楼后,一楼门口那位正躺在摇椅上睡觉的长老——宁长老,才偷偷的睁开了一只眼,四下看了看。
见四周没人,他才迅速的起身,闪身来到了楼上那位老人的身旁。
再抬头,望了望那个已经没了叶弥若魂灯的空格子。
然后,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老祖天天,你专门跑下界来,还让我在门口装睡,就只是为了方便叶弥若那丫头拿走她自己的魂灯吗?”
随后,他又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哎,我的老祖天天啊,您可真是会坑人啊,那叶弥若可是碧云峰君风师弟的宝贝女儿啊!”
“若是有一天,君风师弟知道了是我把他闺女的魂灯弄丢了的,他肯定会撕了我的。”
老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意有所指的道:“弄丢了啊,那也是他自己造的孽。”
“他啊,并不能把弄丢自己闺女的过错,全部都怪到你的头上。”
“你放心吧,在那叶君风回宗之前,我会进入你们那现任宗主云无疾的梦中,给他降下一道法旨。”
“我就让他,在你被叶君风狠揍之时,陪着你一起挨揍,怎么样?”
宁长老:“……”
老人见宁长老沉默,又继续道:
“当然,你若是在挨了揍后,觉得自己很憋屈,你还可以去和云无疾联联手,再反过来,去将叶君风再揍一顿。”
宁长老:“……”
宁长老委委屈屈的苦着一张脸,嘀咕道:“老祖天天,您这样戏耍我们这些小辈,究竟是为何啊?”
老人叹了一口气,侧脸45度望天道:“哎,还能为什么啊?为了偿还因果呗。”
“我这也是在帮你们这群小崽子,偿还业债啊!”
修者,无论是道门的修者,还是佛门的修者,都是一种维护天地正气的存在。
可,上一世的玄天宗,却失了那股正气。
上一世的整个玄天宗内,所有的人都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谗言,冤枉了那丫头。
甚至,还有不少的玄天宗弟子,见那丫头逐渐被自己的师父、父兄们厌弃,他们为了满足把昔日的大小姐踩在脚下的扭曲心理,也为了去讨好那个叶施施……
竟肆无忌惮的歪曲事实,给那丫头泼脏水、使绊子……
甚至是……还会出手伤她,用天下最恶毒的话语咒骂她……
这就导致他这玄天宗内,几乎有八成的弟子,身、口、意上都或多或少背上了无法洗刷的业债。
道家有一句话叫做,人有千算万算,老天只需最后一算。
再加上,叶弥若那丫头,是个会告状的,竟把她所受到的冤屈,告到三千大道那儿去了。
导致到了最后清算之时,大道和此方世界的天道,竟同时把他们玄天宗定义为查事不严,处事不公,赏善不分,待人不慈,不配飞升成神的宗门……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玄天宗的气运直线下降,且玄天宗内所有的修士都不再被任何一层天的登天梯所承认……
即使,之后有人凭着自身惊人的天赋和气运,达到了飞升的境界。
只要他还与玄天宗的气运相连,那么,那些登天梯便不会降落……
想到这里,老人只觉得……他好心累啊!
他原本在天界修炼得好好,差一点就能由原本的金仙飞升成神了。
“由恶转善的人,他的灵魂会由浑浊变得干净透彻;由善转恶的人,他的灵魂会由透彻变得浑浊。”
“你出生之时,灵魂中带着幸福的业力习气,以及偏爱弥若花的印记。”
“而幸福的灵魂,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为粉红色。”
“所以,你曾经的那盏魂灯,是一株粉红色弥若花的模样。”
“可如今,你已经接受了佛门的思想,又淡化了自己的七情六欲。”
“所以,你的灵魂变成莲花形状,且又因情感淡漠的原因,散发出了透明色的光芒。”
找不到好看的图,只能勉强用这一张了。
叶弥若闻言一惊,她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这位老人。
老人见此,再次哈哈的笑出声来,一脸慈祥的看着叶弥若,安抚道:
“小丫头莫怕,老头子我啊,是不会把你改修佛道这事儿,告知你们宗主的。”
“你今天是来这里,是想拿走自己魂灯的吧,那你赶紧去取吧,我来帮你打掩护。”
“有了我的帮忙,楼下门口那位,是发现不了你取走了魂灯的。”
叶弥若:“……”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你不像是看守这栋魂灯楼的人了。
老人见叶弥若迟迟未有动作,他直接抬手,曲指轻轻一勾。
属于叶弥若的那盏魂灯,直接从那格子里,飞了出来,漂浮在了叶弥若的面前。
叶弥若伸手接过,又迅速将其收入储物戒中,朝着老人行了一礼,“多谢老前辈。”
老人慈爱的笑了笑,又伸手召出一件紫色且透明的器物,漂浮到了叶弥若的面前。
金刚杵
“这是我年轻时,从一个秘境中,得来的一件佛家法器,我一直都用不上它,现在就把它送给你吧。”
叶弥若朝那法器定睛看去,眼睛瞬间睁圆,忍不住脱口说道:“金刚杵!”
“呵呵……你觉得它漂亮吗?”老人笑呵呵的问道。
叶弥若诚实的点头,“漂亮,很漂亮。”
老人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你也觉得它漂亮,那就拿着吧,别推辞啊。不然我可是会叫醒楼下的那位,让他来逮你这个偷魂灯的小贼哦。”
叶弥若:“……”
叶弥若抽了抽嘴角,乖乖的接过那紫色透明的金刚杵,收入储物戒中。
恭敬的朝着老人行了一个谢礼:“多谢前辈!”
然后迅速的转身,准备立刻遁走。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一步,身后的那位老人又说话了,“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叶弥若转身,满脸微笑的看着老人:“前辈,您请说。”
老人叹了一口气,看着叶弥若的眼睛,表情变得异常的严肃,甚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你虽弃了我玄天宗的功法,转修了其他一道,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既要有不伤人的教养,也要有能护自己周全、让恶人分毫不敢伤你的气场!知道吗?”
“你既可对众生怀有菩萨心肠,也可对恶人行那霹雳手段!知道吗?”
听着老人的谆谆教诲,叶弥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重生后第一个灿烂而明媚的笑容。
“多谢老前辈的教导,弟子记住了!”
随后,她又问:“老前辈,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我之前好像……并未在玄天宗内见过您。”
老人呵呵笑着,摆了摆手,“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好了,你去吧,去走你想走的路,去修你所选的道。”
“以后,无论你最终选修了哪一道,老头子我啊,都会祝福你的,祝愿你早日修成正果。”
待叶弥若再次恢复意识,睁眼四顾,周围竟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这是,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莲花花胎中?
老师父曾说,修士们在转生佛国后,并非由母体孕育身体,乃是由功德之莲孕育身体。
功德圆满的修士,转生到佛国后,孕育他们的莲花就会很大、很庄严、五彩缤纷且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开放。
功德不够圆满的修士,转生到仏国后,孕育他们的莲花,就会干瘪暗小,几万年或是几亿年、甚至几个大劫的时间都开不了花。
[注:“劫”在仏经中,其实是时间单位,一劫≈13亿年。]
所以,她这是已经投胎到佛国的莲胎中了吗?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道空灵且缥缈的声音。
“叶弥若,你真的想成为佛国中的一员吗?”
叶弥若闻言,立即向天空双手合十,拼命的点头。
“想,弟子做梦都在想!”
“不,你并不想,你一点都不想。”那声音很是笃定的反驳。
叶弥若闻言,想也不想,很是急切的反驳回去。
“不,我想!真的很想!我自己的想法,我自己最是清楚!”
“您不能对我的想法,妄加揣测!”
“呵呵,孩子,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你自己。”
“其实,此刻的你,并不想成佛。
比起就此让自己放下心中的仇怨,往生佛国,其实你更想看到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特别是,你想亲眼看见那个叶施施遭受报应……对吗?”
叶弥若:“……”
“她害了我那么多次,难道不该遭报应吗?”叶弥若不甘的反问。
那声音,平和且慈悲的回答: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谋害你这事儿,自然有因果法则对其做出惩罚。”
“而你心存不甘,这便代表着你与那一群人的尘缘未了。”
“既是尘缘未了,又如何能够脱离三界呢?”
“我……”叶弥若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孩子,你可知三界六道又被称作什么世界?”
叶弥若不假思索的回道:“娑婆世界,遗憾世界、或是有情世界。”
“嗯,不错,三界六道,实乃有情世界。”
“正所谓,业不重不生娑婆,情不深不堕轮回,情关不过,永困三界。”
“怨与恨,遗憾与不甘,皆是业线与情线。只要你还被这些业线与情线绑着、拉扯着,你就无法脱离三界。”
“痴儿,这不过是,你与这三界中些许众生的一场虚妄游戏罢了。”
“那些人对你的种种伤害,也不过只是你情劫途中,让你去参悟大道无情,生育天地;日月无情,普照一切;流水无情,长养万物。之理的一小段虚妄风景罢了。”
“它们全都是虚妄空花、是梦幻泡影、是心幻游戏……你切莫再要沉溺其中了。”
叶弥若听到这里,泪流不止,她无助的摇头,坚决的拒绝:
“不!那不是虚妄、也不是泡影、更不是心幻!”
“那都全是我的亲身经历,是我那真实存在的过往!!!”
“我所承受的那些痛、那些伤,它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声音闻言,再次叹息一声,继续循循善诱道:
“哎,如此看来,你这情劫,此时,是无法勘破了。”
“情劫未破,那因果业网,祂自是不会放你脱离三界的。”
“现在,我这里,如今有两条路供你选择:
第一条路,你主动去斩断,那仅剩下的那最后几条业线与情线,也就是,你主动去释怀所有。我即刻,便可助你入这莲胎。
第二条路,你继续去和那些人纠缠,直至最后你释怀所有,接着再继续走一段无比艰辛的修行之路,直至自己最后功德圆满,我再来助你入这莲胎……”
叶弥若无话可说,可她却直流着眼泪,固执的摇头,喃喃自语道:
“现在就释怀吗?”
“不,不,我忘不掉那些人对我的伤害,我做不到!
可我,也不想再和那些人再继续纠缠……您,能别让我做这种选择吗?”
见她如此固执,那声音再次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
“既然如此……哎,那么,你就只能重回三界之内、六道之中,继续去和那一群人纠缠了。”
叶弥若闻言,摇头,不甘心的朝空中大喊。
“不,不要!我不要再见到他们,我不要再和他们有半分牵扯!”
“求您,我求您,求您慈悲,快让我入莲胎吧,不要再让我去和那群人纠缠了。”
那声音平和、慈悲的说道:
“孩子,不是我不愿让你入这莲胎,而是你自己不愿斩尽业缘,我刚才对你的所有引导,都是在帮助你入胎啊!
但很可惜,失败了。”
“孩子,去吧!去勘破你的情劫,去斩断你的尘缘吧…………
待到‘华枝春满、天心月圆’之时,便是你入这莲胎之时。”
叶弥若:“……”
随着那声音缥缈远去,叶弥若颓丧的跌坐在地,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
“癫了!弥若师妹简直是颠了!浔绝师兄可是她的嫡亲四哥啊,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是啊!她可真是癫得彻底!那可是七绝花啊!专门腐蚀人灵根的七绝花啊!她这是存了心要毁浔绝师兄的灵根,断浔绝师兄的仙途啊!”
“对啊,要不是当时施施师妹及时去向宗主求得解药,浔绝师兄怕是真的就这么被她给毁了。”
“太歹毒了!严惩,必须要严惩,最好也给她灌一碗七绝花汤下肚,让她也尝尝灵根被毁的滋味!”
“嘘,你小声一些,没看见让尘仙尊的脸色都黑了吗?叶弥若再怎么恶毒,她也是让尘剑尊的唯一弟子,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叶弥若缓缓睁眼,茫然四顾,只见自己正长跪于大殿之中。
而大殿左右两边的侧门处,则是挤满了对她指指点点的男男女女。
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无比的熟悉。
究竟是哪里熟悉?
她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起来。
抬首,朝着正前方望去,只见玄天宗的宗主云无疾,正坐在高台上。
左右两侧的高台上,也分别坐了不少的玄天宗高层。
其中包括:
她曾经的师尊——白让尘。
执法堂长老——严殳
高台的下方,则站着几个执法堂的内门弟子……
以及,大家口中的受害者,她那嫡亲的四哥——叶浔绝。
还有,那个她前世最厌恶,却又最羡慕的人——叶施施。
叶浔绝离她最近,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站在了她左侧的五步之外。
而叶施施,则是站在叶浔绝身旁搀扶着叶浔绝,微咬着唇,一副十分担忧叶浔绝与她叶弥若的模样。
见到此番熟悉的场景,再结合周围人刚才的议论内容,叶弥若眼中的茫然逐渐散去。
终于意识到,她这是回到过去了。
回到了,她被扣上弑兄之罪的那一刻。
她记得,这次事情的起因是:
叶浔绝撇开了她,偷偷的带着叶施施去东海寻鲛人,买鲛纱。
但很不幸,他们在买完鲛纱返回宗门的途中遇见了一只难缠的妖物,叶浔绝为了保护叶施施,被那妖物所伤,就连经脉都被废掉了好几条。
上一世这时的她,虽经常因着叶施施的原因,不停地和这个四哥闹矛盾,但她终究是爱着这个四哥的。
无论是在理智上,还是在情感上,她都做不到对他的这一身伤势袖手旁观。
见父亲与几个兄长都不在,她便自掏腰包,日夜兼程的跑了四座城池,十三个拍卖行,才买齐十六味能够温养经脉的疗伤圣药。
回宗后,更是连一口解渴的茶水都没来得及喝,就马不停蹄的把它们熬成汤药,给他送了过去。
可谁知,叶浔绝在喝过那碗汤药后,经脉确实是好了,但灵根却出了问题。
经给叶浔绝看伤的那位药峰师兄一查,叶浔绝他竟中了七绝花之毒。
七绝花的毒素非常霸道,只有相应的解毒丹,才能完全根除叶浔绝灵根上的毒素。
而他们玄天宗内,只有宗主的手里,有三枚专门解七绝花毒的解毒丹。
叶施施听后,二话不说便跑去了宗主峰,长跪在宗主殿前,于大庭广众之下,向宗主求讨此丹。
七绝花是修真界谈之色变的东西,众人一听宗内竟有人中了此毒,一个个的都自危起来。
大家都情绪激动的跑去执法堂,嚷嚷着要让执法堂严查此事。
而这次执法堂的办事效率也很快,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在她住处的无忧树下,找到一个只有她一人气息的香囊。
并在那个香囊里,找到了四五瓣七绝花的花瓣。
于是,便就有了现在这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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