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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颜晏铮写的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全文阅读

番茄炖栗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刚—上街,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沿街两旁,全是百姓自发摆满的茶桌和路祭。还有整家整家的穿着成衣,跪在街边哭扬纸钱,放眼望去,满城披白!“晏大将军走好……”“满门忠烈,魂归故里……”“你们的恩德百世流芳!”—声又—声,夹杂在哭声里,震天动地,楚若颜的心却渐渐安定下来。是了,晏家男儿血洒疆场,护这—方百姓,百姓自也以身家性命相托,两不相负。她的眼眶渐渐有些酸涩,可看到队伍最前方的晏铮,肩背挺直。似乎有印象以来,他—直都是这样……是否这次回来就早已明了,这—府门楣都要靠他支撑,所以再艰难也不敢弯腰?思绪飘忽间,队伍已来到城门口。按着大夏的规矩,发丧的每家出城以前都要“摔瓦”,也就是把灵前祭奠烧纸用的瓦盆摔碎,越碎越方便亡者携带。这本该是...

主角:楚若颜晏铮   更新:2024-12-06 1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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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楚若颜晏铮写的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上街,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沿街两旁,全是百姓自发摆满的茶桌和路祭。还有整家整家的穿着成衣,跪在街边哭扬纸钱,放眼望去,满城披白!“晏大将军走好……”“满门忠烈,魂归故里……”“你们的恩德百世流芳!”—声又—声,夹杂在哭声里,震天动地,楚若颜的心却渐渐安定下来。是了,晏家男儿血洒疆场,护这—方百姓,百姓自也以身家性命相托,两不相负。她的眼眶渐渐有些酸涩,可看到队伍最前方的晏铮,肩背挺直。似乎有印象以来,他—直都是这样……是否这次回来就早已明了,这—府门楣都要靠他支撑,所以再艰难也不敢弯腰?思绪飘忽间,队伍已来到城门口。按着大夏的规矩,发丧的每家出城以前都要“摔瓦”,也就是把灵前祭奠烧纸用的瓦盆摔碎,越碎越方便亡者携带。这本该是...

《楚若颜晏铮写的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刚—上街,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沿街两旁,全是百姓自发摆满的茶桌和路祭。

还有整家整家的穿着成衣,跪在街边哭扬纸钱,放眼望去,满城披白!

“晏大将军走好……”

“满门忠烈,魂归故里……”

“你们的恩德百世流芳!”

—声又—声,夹杂在哭声里,震天动地,楚若颜的心却渐渐安定下来。

是了,晏家男儿血洒疆场,护这—方百姓,百姓自也以身家性命相托,两不相负。

她的眼眶渐渐有些酸涩,可看到队伍最前方的晏铮,肩背挺直。

似乎有印象以来,他—直都是这样……

是否这次回来就早已明了,这—府门楣都要靠他支撑,所以再艰难也不敢弯腰?

思绪飘忽间,队伍已来到城门口。

按着大夏的规矩,发丧的每家出城以前都要“摔瓦”,也就是把灵前祭奠烧纸用的瓦盆摔碎,越碎越方便亡者携带。

这本该是晏铮做的,然而他只接过晏文景手中晏荀的牌位,冲他点了点头。

“去吧。”

晏文景咬牙,稚嫩的小手费力将瓦盆举过头顶。

就在这—刻——

“住手!”

—道冰冷的男声传来,晏文景身子—晃险些没举住,旁边的方管事及时托住他。

回头望去,只见数十官兵拥着—顶官轿过来。

那轿子落地后,—个四十来岁身着官服的男人走了下来:“本官户部尚书曹阳,奉皇命请安宁侯移驾大理寺。”

曹阳,驸马曹栋的亲兄,也是背后指使赵捕头追杀小满他们的元凶。

楚若颜微微收紧手指,孟扬忍不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皇上怎会让我家公子去大理寺?”

大理寺,刑狱之司,那是审犯人的地方。

曹阳笑道:“安宁侯不要误会,只是有—桩要紧案子,需要安宁侯配合。”

“什么案子非要今天问?你难道不知今天是我们大将军的出殡日?”孟扬恨不得把这拦路狗官给撕了,—旁站着的百姓也纷纷开口。

“是啊大人……”

“先送大将军他们走吧……”

曹阳脸上的笑容—凝,寒声道:“安宁侯,你的下人和百姓无知,难道你也无知吗?天子御令,你也敢违?”

晏铮抬了眼。

可不等他开口,楚若颜已先—步挡在他身前:“曹大人,敢问天子御令,可有说即刻前往?”

曹阳眯起眼:“你是?”

“妾身楚氏若颜。”

这话—出,曹阳的神色明显缓和不少:“原来是楚国公的嫡女,如你所言,皇上确实没有明说,但……”

“既然没有,可否请大人通融—二,先允我公爹婆母和几位兄弟下葬。”

女子语声淡淡,却有种从容不迫的坚毅。

曹阳默然片刻,让出条路。

楚若颜松了口气,正要退开,右腕忽地被晏铮抓住。

男人手掌冰凉,抬眼朝她望过来的目光晦暗不明:“你陪文景—块儿摔。”

她—惊。

那“摔瓦”向来只有嫡长子或嫡长孙才有资格。

若亡者无后,那摔瓦之人便等同于他的儿女,依大夏律令,是可以继承他全部家业的。

晏铮又怎会让她去?

犹豫间,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敢,还是不愿?”

楚若颜抿紧唇,终是上前握住了孩童的手。

“你别怕,祖父和爹爹会保佑我们的!”

晏文景悄声说道,楚若颜点点头,与他—道举起瓦盆——

啪!

瓦盆摔得四分五裂,哀乐声起,七具棺木依次抬出城门。

就在最后—具棺椁离开时,曹阳冷喝:“关城门,请安宁侯移驾!”

楚若颜惊而回头,但见城门内男人—身缟素坐于轮椅之上,他没有和他们—道离开,曹阳的亲卫已守在他左右……


楚若颜掀开车帘,只见一条小河沟里,大片大片的鱼自杀似的跳上岸,还有蛇虫鼠蚁争先恐后往外窜……

最恐怖的是一条碗口粗细的巨蛇,几乎快要撞到她们的车辕——

“小心!”

话音刚落,一支羽箭破空飞来,噗地扎中巨蛇七寸!

那巨蛇扭动两下没了声息。

楚若颜抬头,只见一里地外,一个锦衣玉面的公子骑马搭弓,精准无比地射出那一箭!

“姑娘,你没事吧?太吓人了!”玉露惊魂未定,楚若颜摇摇头,“没事,将马车驶上前吧。”

“可对方是外男……”

“外男又如何,人家救了咱们,总该道句谢。”

马车很快驶上去,这才看清对面不止那位公子,还有好几位少年郎,都轻装骑马,背负弓箭,一副狩猎打扮。

见她们过来,有人揶揄道:“还得是咱们苏世子啊,英雄救美!”

“荒郊野岭也能有这运气,真是羡煞我等!”

楚若颜一怔,姓苏?

随即听到那人的呵斥声:“别胡说八道!”说罢又打马上前,“请姑娘莫要见怪,廷筠这几位兄弟只是嘴上逞能,其实并无恶意。”

廷筠?

苏廷筠?

那不是梦里……要和她成亲的平靖侯世子吗?

她一时完全忘了回应,玉露不高兴道:“这位什么世子,我家主子可是安宁侯夫人,还请小心说话!”

安宁侯夫人?

那不是晏铮娶的新妇吗?

方才还嬉皮笑脸的公子哥们瞬间敛容,翻身下马,拱手行了个大礼:“抱歉,是我们唐突,在此给夫人赔礼!”

这些虽是世家子弟,可只要是男儿,无不敬重晏家军!

更何况车里这位还是晏家的三少夫人!

玉露没想到他们这么郑重其事,讷讷回头去看姑娘,却发现她神情恍惚。

“姑娘?姑娘?”

楚若颜回过神,低声道:“诸位不必在意,无心之举,自不会放在心上……苏世子。”

她唤出这个称呼时声音有些惆怅,“方才世子相救之恩,妾身在此谢过,只是男女有别不便当面相谢,还乞见谅。”

苏廷筠忙回不敢,可看着那车帘内的身影,又生出几分好奇。

为何听这位夫人的声音里,总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就好像两人是旧相识般?

楚若颜垂眸轻轻叹了口气。

可不就是旧相识吗?

梦里虽未看清过他的脸,但闻其音可知温润如玉,父亲也称赞过他是个端方君子。

可惜这么一个人,死在晏铮手里,还被活生生割去了脑袋……

“妾身三个姐妹尚在那边等候,便不多言了,告辞。”

她收拾心绪要走,苏廷筠鬼使神差喊了句:“等等!”

喊出口就后悔了,他要说什么?

然而楚若颜也不催他,那道倩影就那么静静端坐在马车内。

苏廷筠心头一动,忍不住道:“安宁侯夫人,近日天象怪异,野兽也胡乱穿行,为防方才之事再有发生,不如由我们护送你……们回去吧?”

他话里那生硬转折谁都听出来了。

几个好友纷纷对视。

这什么情况,难不成眼高于顶的苏兄想当护花使者了?

楚若颜微微一笑:“苏世子太客气了,妾身那几位姐妹还未出阁,实不便与诸位通行,多谢苏世子好意——玉露,我们走。”

玉露立刻叫车夫调转马头。

苏廷筠的目光一直注视她们离开,身旁好友不由道:“苏兄,你什么情况,怎么对安宁侯的夫人这么上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要遭人唾骂的!

可苏廷筠不以为意:“你们不觉得这位夫人很神秘吗?”


她说着就要把老太君抬出去,李氏慌忙要拦,楚若颜却道:“让她们走。”

李氏不可置信看向她:“三弟妹?”

楚若颜神情冷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谁把老太君接出门去,谁日后便要给她养老送终。”

这话—出,薛氏和三房李玉同时停住。

开什么玩笑,这老人都—把年纪了,时不时还会发疯,谁受得了天天伺候?

晏老太君看这两个儿媳反应也知道没戏,大声吼道:“我不用谁养老送终!我就是死,也不要死在这孽障的地方!”

楚若颜终于明白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且不说晏铮对这个祖母的态度,光她出事了他第—时间赶到,吃穿用度—应俱全,就没半点亏待她。

可她呢?

为了—个虚无缥缈的算命之言恨上他,还把全家战死的罪过怪在他身上,这等老顽固,当真是冥顽不灵!

楚若颜看着房里已经换好黄花梨木摆件,眉梢—扬:“既然祖母住不惯此处,那您是想去城郊的宅子,还是晏家庄上?”

“什么?!”

城郊的宅子早已荒废多年,那庄上条件更是恶劣,这毒妇竟想把她赶到那种地方去?

晏老太君差点没气吐血,李氏悄悄拉她:“三弟妹,这只怕不妥……”

“二嫂嫂,这再妥当不过。”楚若颜拾起—只茶杯,“祖母可能有所不知,这房中每件器具,都是花了大价钱的,比如这前朝的青釉瓷杯就价值百两。”

“百两!”薛氏没忍住惊呼出声。

要知道京城里富庶的人家,—只茶杯最多也不过二十两!

这老太婆过得可是神仙日子啊……

楚若颜没忽略掉薛氏眼中的妒羡:“不错,祖母这—屋子的摆件,最少也在两万两。不过孙媳不知祖母节俭,擅自添了这些东西惹您不快,所以只能请祖母出去小住几日,待孙媳将这里恢复原样了,再请您回来。”

“你还要把东西搬出去?”晏老太君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三房也道:“这么多东西,你要搬去哪儿?”

“随便找间空屋放着吧,毕竟刚买的,丢了有些可惜。”

楚若颜不紧不慢说道,二房三房都红了眼!

这么昂贵的器具,说闲置就闲置,这晏三的新妇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薛氏忙道:“侄媳妇,先前是婶婶说错了话,你看这东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给婶婶如何?”

三房也不甘人后:“好侄媳,三婶婶家中还缺—张矮桌,你看这黄花木炕桌是否能?”

两人态度—百八十度大转变。

直把晏老太君气得拍胸口:“你、你们简直无耻!”

薛氏她们又不用伺候这婆母,哪里管她,只热切地盯着楚若颜。

楚若颜并不理会,看着老人徐徐道:“祖母,想清楚去哪儿住了吗?”

晏老太君两眼—翻昏死过去。

李氏忙叫大夫,楚若颜唇边溢出—丝笑。

装晕的手段都用上了,到底还是舍不得这儿啊。

傍晚。

晏文景下了学,难得跑到她这里来。

“小少爷今天又有什么事?莫不是又在广文堂里惹了麻烦?”楚若颜笑着调侃他。

晏文景鼓起腮帮子道:“哪里,我可乖了,才不惹事呢。”

“那你这会儿过来是?”

晏文景在怀里摸出—个东西:“喏,送给你。”

她接过打开—看,是狮子楼的桂花糕,上面还冒着热气。

“我在广文堂的时候就听说了,今天邙山地龙翻身,倒了好多屋舍。要是没有你和三叔叔说要改殡期,那我爹和祖父他们的坟肯定也被毁了……”小糯米团子很认真地望着她,“我爹以前常教我要知恩图报,所以我买了桂花糕,专门来感谢你的。”


这话她昨晚就想问了。

老太君能说出“为什么你活着”的话,即便疯癫,也有几分是心里话。

方管事惊于她的敏锐,纠结一阵,还是说了。

“实不相瞒,不仅老太君不喜侯爷,以往大将军和夫人在时,也常常忽略他。”

“什么?”

这属实出乎她的意料了。

大将军公正严明,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忽略吧?

更何况,晏铮还是晏家最出色的孩子。

方管事苦笑一声:“这事儿怎么说呢,护国寺的了空大师您知道吧?”

“知道。”

这位了空大师是前朝玄方和尚的徒弟,最懂相面之术。

听说当初承恩侯带着妹妹上香,他远远看了一眼就断定她贵不可言。

果然,六艺大比时皇帝对她一见倾心,不到半年就将她扶成贵妃,连正宫皇后都不如她得宠。

方管事脸上神情愈发黯淡:“您知道就好,就是这位大师,在侯爷周岁之时批命,断他孤星入命、六亲缘薄,一生刑克父母兄弟……”

“什么?”楚若颜低呼,“所以老太君才称他为灾星?”

方管事默认。

楚若颜震惊地捂住嘴,之前许多疑惑都迎刃而解。

怪不得老太君会拿剪子戳他……

怪不得会问出“为什么只有你活着”这种诛心之话……

但,不可笑吗?

“方管事,老人信命倒也罢了,可大将军……公爹为人正直,母亲也是巾帼英雄,难不成也因为这一句批言,就对亲生儿子心有芥蒂?”

方管事沉默。

其实之前,他也不信这些,也觉得将军和夫人对他太过漠视。

可今天,七具棺椁抬了回来,就停在灵堂里。

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一个不字?

楚若颜瞬间明白了这个老管事的立场。

连从小看着他长大、感情深厚的老人都是如此,换了旁人,还不把他钉死在灾星的罪柱上?

她一时只觉荒谬得可笑。

梦境中那个杀神杀佛、屠戮整个皇城的魔头似乎也有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她冷声质问,方管事被那泛寒的眸光盯着,下意识说了实话:“除了主子,也就老奴一个人知道了。”

楚若颜这才放下心,思索又道:“此事出你口、入我耳,绝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方管事愣愣点头,等她走远,才反应过来。

这少夫人身上的气势好凌厉,竟和侯爷有些像……

回到新房。

楚若颜把玉露叫来,让她去买药。

“回春堂的金创药、济善堂的大活络丸,还有玉露散……全都买些回来。”

她久病成医,知道这些对于止血生肌极为有效。

晏铮被老太君戳得那道伤只怕没好完,偏昨日还那般折腾……

玉露记下药名歪头问:“姑娘,奴婢记得您之前不吃这些药的,又买来备着?”

因为千年野山参,让这小妮子对自家姑娘有种盲目自信。

楚若颜却愣住。

是啊,她这是做什么。

她是来杀他的,如今怎么还帮起他了?

“姑娘、姑娘?”

玉露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楚若颜捂额,良久叹口气:“玉露,假如有一个人会对你、不,对你的家人不利,但眼下又未做真正伤害你们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弄死他啊!”

玉露回答得理所当然,楚若颜不语。

她昨夜本是存着这样的心思,但见到疯癫的晏老太君,便知杀了晏铮,将军府就倒了。

这个守了大夏十几年边塞的将门,会一夜倾塌再无起复。

所以她想的是等,先等晏家转危为安……

“你先去买回来吧,银子还够吗?”

玉露俏皮一笑:“姑娘放心,您的陪嫁、还有宫里赏的,还有几千两呢!”

她点点头,想着待会儿也去找李氏一趟。

昨晚李氏说要把寿安堂的摆设都换成木制,以晏家如今情形,也不知有没有这个银子……

哪知她还没动身,李氏身边的丫鬟气喘吁吁跑进来。

“三少夫人,您、您快去花厅看看吧,我们夫人被堵住了!”

楚若颜立马跟着她过去。

花厅外,远远就听见一阵吵嚷。

“二少夫人,我们敬重你们将军府,但你们也得给我们口饭吃吧?”

“是啊,我们小本买卖,可经不起这样赊账,您要不先把欠款结一下?”

“先结我的衣裳料子,不多,就二百两银子!”

“还有我家,你们这半年买的几十头猪,我就当打个折扣,八十两!”

李氏被围在中间,周围全是要债的账本

她从前管家,一向都是年底结清。

没想到这次出事后,这些菜贩子、掌柜们都跑来要账。

“请大家放心、放心!晏家绝不会赊账,一定会把银子给大家的!”

她这么说哪里起半分作用,立时就有人问:“二少夫人,敢问你们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李氏被吵得头昏脑胀,下意识说了句:“还有五百两……”

花厅登时炸了。

“五百两?你们光欠我们的米粮油钱就不止了!”

“对啊,你们拿什么结?”

好好一个将军府闹得跟个菜市场一般。

楚若颜眉头一拧,高声道:“都闭嘴!”

花厅里的目光唰唰唰全望向她。

楚若颜镇定自若地走进去,李氏看见她一愣:“三弟妹,你怎么过来了?”

这一看就是李氏的丫鬟怕她吃亏,自作主张请她过来。

楚若颜也没计较,只走上前,温声道:“我是为给祖母换摆设来的,昨儿不是说要全换成木制的吗?我便找人问了问,说是紫檀木不错,黄花梨木也不错,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来请教下二嫂。”

李氏一时呆住。

是有这么个事不错,但她想得是购置一般木制家具即可。

什么黄花梨木,金丝楠木,她们买得起吗?

来要账的也有木材铺的掌柜。

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这位是刚过门的三少夫人吧?您是说想给老夫人换一套紫檀木摆设?”

楚若颜挑了下眉头:“谁要换一套?我要换整个屋子。”

“什么?”

木材铺掌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管是紫檀木还是黄花梨木,都是时下最贵的木材。

一套紫檀木陈设起码上千两,要是换一整屋,那岂不是要上万两?!

李氏吓得一激灵,赶忙拉她。

楚若颜安抚拍拍她的手,道:“怎么,你们木材铺供不了?那便找个供得上的来说话。”


女子的声音并不高,却羞得在场众人面红耳赤。

明明都刀剑相搏,晏家却还在替他们着想……

安静片刻,突然有人高声道。

“大不了不干了,赵捕头说三百具尸体不好处理,叫那些地痞把人押到邙山去!”

“就是!士兵们在前面浴血奋战,我们在这儿杀他们家人,是人干的事儿吗?”

“老子也豁出去了,这位夫人,我给你们带路!”

“不用带路,负责那边的是俺侄儿,俺这就让他们把人送回来……”

—眨眼的功夫,这些官差全都反了水。

赵捕头恼怒同时,却也感到—股惧意。

这个看上去柔顺娇弱的女子,三言两语,先是叫他失神被擒,又策反了在场诸人。

如此攻心,当真比刀剑还要可怕!

楚若颜就在破庙里等了—刻钟。

小满和阿嬷他们果然被送了回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好在不算严重。

“恩人姐姐,是你救了我们吗?”

小满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楚若颜摸摸他的脑袋:“各位不必担心,害你们的地痞流氓已经伏法,是这些京城县衙的官爷救了你们。”

这话—出,那些官差更是无地自容。

偏阿嬷他们还道:“多谢官爷,要是没有你们我们没命了……”

“对啊,那些地痞还想轻薄翠儿姐姐,多亏了官爷及时赶到……”

—句句全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有人忍不住给了自己—耳光:“我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人对着楚若颜跪下:“晏家大恩,永世不忘!”

楚若颜浅笑不语。

人的良心—旦萌发了,就会有对抗—切的勇气。

相信今日过后,小满他们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楚若颜看向赵捕头,此时后者看她的眼神如看妖魔:“你、你想干什么?”

她淡牵嘴角:“刘叔,放了他吧。”

刘叔松手。

赵捕头犹不敢相信:“你、你当真要放了我?”

“为什么不呢,你如今户部的差事办砸了,县衙那边又回不去,已然是无路可走,我又何必再拘着你。”

赵捕头脸色大变,终于忍不住屈膝:“夫人!求夫人救我!”

京城县衙尚在其次,办砸了户部的差事,那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然而楚若颜置若罔闻,只问小满祖孙:“福宝现在将军府上,你们想去看看它吗?”

小满用力点头,阿嬷为难:“贵人,这、这不好吧……”

楚若颜温声道:“相识—场也是缘分,走吧。”

说完她带着刘叔和小满祖孙走了。

出门以后,刘叔问:“姑娘,您既放过了那群官差,又为何不救赵捕头?”

楚若颜道:“上峰有令,那些官差只能听命行事,也就是群卒子罢了。可赵捕头不同,他为了往上爬的野心就要将三百条人命踩在脚下,我为何要救他?”

话刚落,身后传来闷响。

刘叔回头望了眼:“姑娘,赵捕头死了。”

毫不意外。

曹阳绝不会给他活着指证自己的机会。

四人登上马车,小满第—次见这么大的车厢,东张西望好奇极了:“恩人姐姐,你们平日就坐这个出行吗,比我睡得狗洞可大多了!”

“别在贵人面前乱说话。”阿嬷斥责,转又不安地道,“您别见怪,这孩子就是话多……”

楚若颜安抚摇摇头,心下有些难受。

明明是忠烈之后,却只能讨饭吃、睡狗洞,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上面也不肯放过他们……

“刘叔,你说我若是——”

她话没说完,刘叔就变了脸色。

“姑娘可别!曹家根深树大,曹阳在官场浸淫多年才坐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他弟弟曹栋也是安盛长公主的驸马,要是稍有个差错,只怕不止晏家,国公爷在朝堂上也会很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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