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忽然醒过来,鼻间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腹部,原本已经隆起的腹部,已经恢复了平坦。
她翻身坐起来,激动地喃喃自语:“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周墨白忙将温暖按在床上:“你刚刚做完引产手续,躺下好好休息。”
温暖这才看见周墨白,眼泪无声地滑落:“我的孩子没有了?”
周墨白点了点头,旋即担心地问:“你和薄暮然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发生了这种事,他却不管不问,甚至不送你来医院呢?医生说要是再晚点儿到医院,连你的命也保不住了。”
温暖苦涩地一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噩梦。
病房房门忽然被推开,严希宁和薄暮然一前一后进来。
严希宁将一个袋子扔在地上:“我知道你醒来后,肯定很想见你儿子,所以特地把他带来了。”
温暖看着地上的那个袋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翻身想要下床,却因为太虚弱,直接摔倒在地上。
她掀开袋子,里面赫然是一个死婴,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她颤抖着手,抱起那个死婴,真的是一个男孩,五官像极了薄暮然。
虽然这孩子只有七个月,可生下来也是能活的,现在却被他父亲,给生生害死了。
周墨白见到这一幕,也是震惊不已,心痛不已,想要劝温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温暖爬起来,抱着死婴踉踉跄跄地,走向薄暮然。
“你看看,这是你的亲骨肉,长得像极了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甚至连他死了,也不肯让他安息,这般羞辱、践踏?”
薄暮然微微侧了侧身,也不知道是不屑看,还是不敢看。
温暖一只手抱着死婴,一只手胡乱拍打着薄暮然:“像你这样的男人,不配再拥有孩子,不配做父亲。”
薄暮然怒了,挥手推开温暖:“怪只怪他投错胎进了你的肚子。”
温暖跌倒在地,死婴也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下,疼痛不已,忙抱起死婴:“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严希宁得意地笑:“温暖,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暮然的孩子。没有你的孩子,他同样很快就要做爸爸了。”
温暖挂着泪的脸,看向严希宁和薄暮然,却不由得轻笑一声。
他们害死了她的孩子,却拥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这还有天理吗?
严希宁走近温暖,俯视着她:“至于你的孩子,我决定把他做成标本。”
温暖紧紧抱着死婴,惶恐地说:“他是我的孩子,你没有资格那样做。”
周墨白忙扶起温暖,然后走近薄暮然,揪着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道:“那是你的老婆和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这样对他们。”
薄暮然推开周墨白:“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
周墨白斩钉截铁地说:“可关系温暖,我就要管。”
薄暮然嘲笑意味十足:“请问你以什么身份来管?”
周墨白结舌,薄暮然冷哼一声,走近温暖,直接动手抢那个死婴。
温暖死死抱着死婴,明知道抢不过,却不肯松手。
“薄暮然,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但能不能别再折磨他?他毕竟是你的孩子,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我是他的父亲,我想怎样对他就怎样对他。”薄暮然抢过死婴,转身往外走,严希宁得意地笑了笑,也跟着往外走。
温暖想要追上去抢回死婴,可没走几步,便晕了过去,还好周墨白及时扶住了她。
当初,温暖是通过亲戚的亲戚介绍,相亲认识了薄暮然。
她从没想过,她那样普通的女孩子,竟然能认识那样英俊多金、出生名门的他,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一个月后,他们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三个月后,他们就闪婚了;婚后两个月,她就怀孕了。
严希宁来之前,都是他给她做饭,每次产检他都陪她去,每晚睡觉他都会抱着她……
她曾经以为,她嫁给了爱情,现在才知道,这只是精心设计的阴谋。
温暖再次醒来后,不顾周墨白的阻止,毅然决然地办理了出院。
她不能让他们把她的孩子做成标本,不能让他们继续侮辱、践踏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