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到家,不见薄暮然和严希宁,便直接上楼找。
卧室里,传来严希宁的娇吟:“暮然,你讨厌……别这样,我怀着孩子了……”
温暖直接推门进去,便见薄暮然抱着严希宁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
饶是她一夕之间成长了许多,坚强了许多,可见到那一幕,还是心痛不已。
但她没有质问他们偷情的行为,而是喝问:“我的孩子呢?不管他是死是活,你们把他还给我。”
严希宁翻身离开薄暮然,笑道:“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
薄暮然也站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他已经被做成标本了。”
温暖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然后疯了一般扑上去,拍打着薄暮然:“那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薄暮然抓着温暖的胳膊,然后将她撂出去:“如果不想我把他剁碎了喂狗,就快去给我们准备晚饭。”
温暖跌倒在地上,浑身痛得快散架一般。她刚刚引产,他却让她去做饭,甚至还用孩子的尸体作为威胁。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当初怎么眼瞎,嫁给了这样的魔鬼呢?
严希宁上去踹了温暖一脚:“没听见吗?快去做饭。暮然的心狠手辣,你也算见识过了,他绝对能说到做到。”
温暖本想要回孩子的尸体,然后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男人,可现在不得不妥协。
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孩子的尸体,再大的牺牲都愿意做。
此时正是最冷的季节,即便是这座南方城市,气温也逼近0度。
温暖洗菜的时候,水寒冷刺骨,那种痛无法形容,却不得不咬牙坚持。
刚做好饭菜,严希宁又来催促温暖去擦地板,要求楼上楼下全擦一遍。
于是,她看着那对奸夫淫妇愉快地吃饭,自己却只能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寸一寸地擦地板。
她借擦地板的机会,找过孩子的尸体,可没有任何发现。
这一个月,温暖每天重复着这样的生活,仿佛看不见任何希望和阳光。
如果不是为了找到孩子的尸体,她恐怕已经从楼顶跳下来,死了一了百了。
这天,温暖正在打扫书房,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没想到是周墨白。
温暖惊讶:“墨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周墨白抓着温暖的手:“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很担心你,所以偷偷来看看。”
温暖感动万分,大概也只有周墨白会关心自己了:“我被薄暮然软禁在别墅里,根本联系不上外面。”
周墨白看温暖憔悴、瘦弱的模样,心痛万分,拉着她往外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温暖抽出自己的手:“我不能离开,我还没找到我孩子的尸体。”
周墨白握着温暖瘦削的双肩:“你怎么这么傻?孩子已经死了,找没找到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好好地活着。”
温暖想到那个孩子,心里就十分酸楚,双眸也湿润了:“可是……”
周墨白不容分说,抓着温暖的手往外走:“没什么可是的。”
温暖也受够这种生活了,跟着周墨白往外走,心里却总觉得忐忑不安。
他们俩刚来到花园,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狗叫声,还没回过神来,两只成年藏獒已经扑上来。
藏獒没有攻击温暖,而是攻击周墨白,异常凶猛。
即便周墨白身强力壮,可也毫无还手之力,很快被藏獒扑倒在地,肆意撕咬起来。
温暖知道,这是薄暮然养在后院的藏獒,平时都是关起来的,显然他们逃跑被他发现了。
她想要救周墨白,忙上去驱赶藏獒,可根本无济于事。
这时薄暮然双手插在裤兜里,慢吞吞地走出来,后面跟着得意洋洋的严希宁。
温暖只得上去,抓着薄暮然的胳膊,乞求道:“你放过墨白吧,我以后再也不会逃跑的。”
薄暮然抽出胳膊,冷冷地瞥了瞥温暖:“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周墨白惨叫连连,温暖定睛一看,才发现藏獒生生咬下他的一块血肉,狼吞虎咽吃掉,然后继续撕咬,他左小腿已经露出骨头来。
温暖悲痛万分,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连最好的朋友也保护不了吗?
她不想做个那样没用的人,忽然冲上去,紧紧抱着周墨白,用身体护住他。
两只藏獒已经红了眼,嗷嗷嗷地叫着,似乎想要连温暖一起咬来吃了,却又有所顾忌。
薄暮然脸色越发地沉:“温暖,你给我过来。”
温暖看了看周墨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尤其是左小腿,几乎只剩骨头,已经奄奄一息。
她看向薄暮然:“我求求你,放过他吧,你想要怎样对付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