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直属财务经理,任姐,被第一个开除。
检举信里梳理了一系列财务资料,只有那么几个人能接触到,集团公司杀鸡儆猴,把没有背景的任姐开除了。任姐知道是黎宣做的,但直到她最后一天做完所有的交接工作她都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在经过黎宣身边时,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
家母已于近日离世,现定于本月10号上午在市殡仪馆火化并举行追悼会,谨此讣告。
黎宣永远也忘不掉那个从未责怪过自己“多事”的人,他气愤从上至下腐化的等级,和集团领导默认的蛀虫行为,只唯独愧对那个无端被自己连累的老师。黎宣没过多久便也离开了那里,他下意识地逃避知晓关于任姐的消息。
跳槽到新公司的黎宣觉得自己成长了,如果鲁莽行事只会对他人造成伤害,那他要选择做那个可以分一杯羹的人,做支配自己的人。他拼命地挤进中层,然后是高层,出卖了自己的尊严和一部分的灵魂,终于换来了他所期盼的那些“自由”——有金钱,有权力。
可这时候,就在他快要忘掉以前种种的时候,任姐却死了。
追悼会那天,黎宣没进去,在殡仪馆门口抽了一整包的烟,抽到最后他的胃里直犯恶心,胃酸的翻涌让他忍不住干呕,又因为空腹只能呕出灼热的酸水,呛得他直流眼泪。原来部门的同事在门口见他脸色苍白便把人拉到附近的饭馆囫囵解决一餐。
“唉,那个时候就数你和任姐关系最好,现在她出事了你也很难过吧……我看任姐小孩脸色苍白。小小年纪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重担……”
黎宣喝下一口热汤,才觉得神智恢复了一些。
“怎么回事?”
“唉……任姐老公不是……这里有问题嘛。”同事轻点了下太阳穴:“任姐一边负担疗养费一边还得供自家孩子读完大学。本来原来的工资也能做到平衡,她孩子这两年也就毕业了。结果被倒霉公司开了,她老公又伤了护工,有将近十万的赔偿要凑……任姐年纪大了,被公司开了四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