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是秉公办事。”
他看得出来,不管婉容什么心思,今日确实是婉容挑的事,所以沈如周伤害婉容,他并没有多说。
“秉公?”沈如周觉得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再讽刺不过了,眼神讥诮。
“今日之事,不过是你没办法,把过错推给我罢了,你什么时候真的秉公过?”
前世今生,他都是个混球!
“沈如周,你不乖乖闭嘴,还有脸嘲讽本王?”萧辰衍被一个女人奚落,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难掩冷色,“你的帐,本王还没跟你算。”
最近沈如周,变得愈发像只驯服不了的野猫,时时刻刻都亮着锋利的爪子,不经意间就会被她狠狠挠一下。
而且,她现在看他的眼神,总觉得跟脑子里突然浮现画面里的沈如周,格外的相似......
沈如周的眸色冰冷,萧辰衍盯着她,警告道。
“从今天开始,你给本王安分一点,下次再让本王看到你不该做的事,本王不会手下留情,别以为有太上皇撑腰,本王就不敢动你!”
“萧辰衍,你这话说的有意思,”沈如周啧了一声,“手下留情?指的是刚刚你打我的那一掌,还是将我关起来,好让慕婉容有机会来给我送白绫,方便欺负我?”
萧辰衍做事,总是这么的理直气壮。
让她饱受欺辱,还要她感激不尽。
呵,可笑。
萧辰衍愣了一秒,俊美如斯的脸上,神色沉了又沉。
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从未见过沈如周如此桀骜,浑身是刺的模样。
她从前虽然脾气也不好,但对他,总是温柔倾心的。
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萧辰衍极力压制,最后冷着脸,厉声道。
“你伤了婉容,本王没有与你计较,这就够手下留情了,莫要得寸进尺。”
“本王再说一次,别再惹是生非,肆意妄为!到时候真捅出了无法收拾的残局,即便是皇爷爷,也救不了你。”
摄政王位高权重,沈如周再这么作妖下去,谁都护不住她!
萧辰衍撂完狠话,便甩袖离去。
沈如周没再激怒他,任由他离去。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救陆淮宁,按照她之前的判断来看,陆淮宁要是再拖上一时三刻的,恐怕连她也没有把握了。
而且,现在慕婉容,还让龚长治去治病,就他那本事,到时候把人给治死了,肯定也是推到她的头上。
沈如周丢下白绫,疾步离开,发现院外依旧有侍卫看守,不准离去。
她蹙眉折返,环顾四周,陡然间看见了刚刚丢掉的白绫,又看了看院墙内的百年大树,她清澈明媚的眸子蓦然一亮。
这下,还真得感谢慕婉容,给她送白绫了......
王府后院。
陆淮宁呼吸微弱的躺在床上,脖子上蔓延出一大片红色的疹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龚长治装模作样的给他把了把脉,细长的眼角瞥了下站在一边等结果的擒雨,随后才咳了咳道。
“依在下的诊断,这位公子服用了乱七八糟的药,才会如此。”
其实他根本也不知道陆淮宁什么病症,只是慕婉容跟他说了,这少年吃了沈如周的药,才变成这样的。
要他好好发挥,将沈如周彻底打入地狱,不得翻身!
擒雨闻言,瞬间想起沈如周曾经给少主喂过药!
他忙急道:“大夫,我家少主的确被迫吃了药,您可一定要治好我家少主!”
龚长治立马顺着他的话道:“不是我不救,你家少主的身体如此虚弱,怎么能胡乱用药?把自己吃到将死的地步,这......”
他摇头叹息,转身就要收拾东西:“反正在下救不了,你家少主现在已经命悬一线,在下再插一手,万一你家少主出事,赖在我的头上,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擒雨一听脸色大变,险些要急哭了。
少主是千万不能处一点差错的,否则他根本没法向摄政王交代!
他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单膝跪在了龚长治的面前。
“龚大夫,您医术高超,还请您定要救我家少主一命啊!”
“今日您若是能救得了少主的性命,他日等我家主上回来,必有重谢!求您了!”
龚长治收东西的手停下,看着擒雨激动不已的模样,似乎十分为难。
“罢了罢了,你如此诚心,在下看的也于心不忍,那就试一试吧,只是,若是救不回来,可不关在下的事。”
“好,”擒雨立即欣喜同意,现在他能信的,也就只有这个神医了,“有劳!”
龚长治将针灸包打开,取了两根长针,对着陆淮宁的胳膊扎了下去。
刚准备取第三根针的时候,房门忽然“啪”的一声,被人拍开。
沈如周一身红衣出现在门口,看见龚长治手里那根银针,顿时眼神一凛,两步冲上去一把将他手中的银针夺了过来!
动作之迅速,连一旁的擒雨都没反应过来。
沈如周将银针往地上一丢,再将陆淮宁胳膊上的两针也拔了,怒目瞪着龚长治。
“你知道他是什么病症么,竟然就敢下针,而且扎的还是止血穴,庸医!你简直是侮辱医者两个字!”
龚长治霎时脸都青了。
沈如周疯了吗,她没嫁进王府之前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今天居然指着他的鼻子骂?!
还说他是庸医?太羞辱人了!
擒雨一看是沈如周,神色瞬间沉冷下来,“你怎么......”
沈如周的目光却扫向他,径直打断他的话,“你也真够胆大的,知道他什么本事么,问出你主子什么病症了么,就敢让他下针,是嫌你家少主的命太长了?”
擒雨顿时一愣,龚大夫好像真没有跟他说,少主究竟是什么病。
龚长治气得说话都开始结巴。
“王妃,分明是你不顾病人安危胡乱用药,才将人害成这样,如今却来倒打一耙,还侮辱在下的医术,实在太过分了,简直不知是何居心!”
他把针灸包一卷,“这个病在下治不了,也不想治了!”
说罢,他甩袖怒走。
“龚大夫!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家少主怎么办?!”擒雨却没叫住他,转身又看见沈如周坐在了陆淮宁的床边。
他心中猛地一紧,连忙上前拦住她,随身佩戴的佩刀都亮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离少主远点!”
沈如周要给陆淮宁诊脉,“相信我,我必定能救回你家少主。”
她不知道陆淮宁的旧疾是什么,这次要好好看看,免得药用错了,又造成问题。
擒雨心中怒火瞬间高涨,长剑拦着她,不让靠近。
“你在酒楼时,也是这么说的,可我家少主,却被你害得人事不省!”
“你立即出去,否则,就算你是武成王妃,也休怪我不客气!”
沈如周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秀气的眉头拧紧了。
再耽误下去,人可能真就回不来了。
她直奔擒雨,将绯红的纱衣一把扯了下来,雪白的香肩瞬间露出,整个人风情万种又妖媚无比。
擒雨的眼睛瞬间瞪大,背都绷直了,立即转了身,震惊的无以复加。
“你身为王妃,手段竟然如此卑劣无耻!你简直......简直......”
沈如周才不管他在骂什么,直接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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