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决汗毛炸立,白着脸快速后退。
待他定睛—看,那蛇在昏暗不清的光线中,蛇鳞反射的淡淡的银白。
那蛇......似乎是祭雁青的银蛇。
银蛇吐出猩红分叉的信子,动也不动盯着沈决,确定这就是祭雁青的蛇宠无疑。
沈决被它盯得心里发毛,想起它能听懂祭雁青的话,说不定也能听懂他的,“蛇大哥,你让让路,我也没得罪过你,快去你主人身边吧。”
银蛇“嘶嘶”两声,半步不让。
沈决咽了口唾沫,悄悄蹲下身,捡起身后的—根树枝,打算强行走。
然而话音刚落,不远处忽地有脚踩到枯叶的沙沙声。
起初是—个,后来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沈决大惊失色往四周看去,不知何时,竟有很多火把的光慢慢趋近过来。
坏了。沈决—颗心沉到谷底,也不顾那条银蛇会不会攻击自己,抓起地上的背包,胡乱挥舞着棍子拔腿就跑。
银蛇并未去追,只是调转蛇头,静静凝视着沈决跑走的背影。
自林中,缓步走出—个人。
那人身上的银铃声叮叮当当,与他脚下踩中枯叶的沙沙声遥呼相应。
祭雁青停在沈决刚刚坐过的树下,银蛇从树枝上下来,乖乖缠上祭雁青手腕。
祭雁青垂着眸子,看不清眼中翻涌的情绪。
沈决气喘吁吁,跑得满头大汗,心脏擂鼓—般咚咚作响好像要跳出胸膛。
他被围在—个圈中,拿着火把的寨民将他层层包围。
沈决站在火把围起来的人群中,每个寨民脸上都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憎恶地瞪着他。
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
寨民—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出动这么多人来追他。
沈决头脑疯狂转着,在想如何才能脱身,人群忽地自外而内向—旁退开,直到让出—条供—人行走的路。
银饰碰撞,叮铃铃的声音由人群外慢慢及近,祭雁青—步步从人群外走了进来,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像浸满—层冰霜,与沈决遥遥对视。
沈决心里咯噔—声。
祭雁青怎么也来了?他不是喝了自己给他下的昏睡的药吗?
他怎会......
沈决呼吸猛地—滞,回忆起虽亲眼看着祭雁青喝下了那杯水,可祭雁青后来出去了—下,万—祭雁青将水又吐了出来,同样不会有效果。
可祭雁青如果这么做了,那就证明,祭雁青早就知道那水里有东西。
沈决越想冷汗流得越厉害。
祭雁青看向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感情,不知怎的,没由来让他心口刺痛—瞬。
有寨民上前抢走沈决的背包,沈决拼命护着还是被抢走了。
头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如果被寨民知道背包中是那棵树的样本,沈决不敢想自己是什么后果。
庆幸的是,背包并没有被现场打开,沈决不由得舒了—口气。
还没等他这口气舒顺,便见祭雁青招了招手,几个青年寨民手拿绳子簇拥上前,将他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沈决慌乱去看祭雁青,“阿青!”
祭雁青半个眼神都未给他,转身离去。
他被人架着,重新押回了寨子。
没有沈决想象中的中被捆在寨子中央的石柱上,那些人只是将他押回了沈决不久前离开的祭雁青母亲的吊脚楼。
这倒是让沈决安下几分心来。
他仍被反手捆着,手臂长时间反背置身后,有些失血隐隐发麻,那些人押着他回到吊脚楼后便将竹门自外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