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59文学网 > 现代都市 > 长篇小说阅读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

长篇小说阅读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

阿银姐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唐崇裴舒晚是《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阿银姐姐”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一直是贺仪光,出差时,连我的电话都不会接。唯一接起来的几次,都是贺仪光接的。贺仪光理所当然成了裴舒晚身边的人,他笑吟吟告诉我,“舒晚睡了,难怪她厌恶你,你就只会打扰她吗?”我告诉他,“你好好照顾她。”“还要你说吗?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她丈夫了吧,要不是你设计了她,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真以为她能嫁给你?”那一......

主角:唐崇裴舒晚   更新:2024-03-18 21:2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崇裴舒晚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由网络作家“阿银姐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崇裴舒晚是《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阿银姐姐”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一直是贺仪光,出差时,连我的电话都不会接。唯一接起来的几次,都是贺仪光接的。贺仪光理所当然成了裴舒晚身边的人,他笑吟吟告诉我,“舒晚睡了,难怪她厌恶你,你就只会打扰她吗?”我告诉他,“你好好照顾她。”“还要你说吗?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她丈夫了吧,要不是你设计了她,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真以为她能嫁给你?”那一......

《长篇小说阅读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精彩片段


最后再问我一句:“唐崇,你自己没有手吗?要别人帮你?”

她不允许我和其他女生亲近,她却可以将自己所有的善意都留给贺仪光。

过去我爱她,为了她疏远了许多人,可现在,我只想随心。

我将梁平霜挡在身后,转身拉着她的袖口,催着她快走,她与裴舒晚对视着,火药味无声在燃,要不是我的请求,她是不会这样离开的。

裴舒晚见了,面上又是一场冷若寒霜的风暴,冷笑着问我:“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过,跑到这里来,原来是跟初恋旧情复燃了。”

好日子?

原来被妻子冷落,被众人厌弃,失去孩子,是裴舒晚眼里的好日子。

结婚后她恨我、羞辱我,我可以理解。

谁让我毁了她跟贺仪光的百年好合?

眼下我就要死了。

她不该来的。

“这种好日子我不要了,你留给贺仪光吧,祝你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我说得气定神闲,没有歇斯底里与崩溃,与那天离开裴家一样,简单得像是在说:“下一顿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

裴舒晚瞳孔闪过微不可察的诧异,这么多天,她或许只当离婚是我因为小驰的死一时冲动,毕竟曾经我不是没有提出过离开,可最后都不了不了之了。

她怀疑也是理所应当,“唐崇,你想好了?”

这是我最坚定的选择,不会改变。

“我离开,不也是你这些年的愿望吗?”

沉静片刻。

裴舒晚点点头,带着嘲弄的笑,“这可是你说的,将来后悔了,别来求我。”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不禁自问我还有将来吗?

当晚,我刷到了贺仪光新的朋友圈:“得偿所愿”。

配图,是他指间一枚崭新的戒指。

6

癌细胞在我身体里扩散开来,不知已经到了哪一步,我笑着面对,甚至有些期盼死亡。

毕竟那一天,我就可以见到小驰了。

半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很想他,可很多天没见到裴舒晚了,我竟然一次也没有想起她。

过去我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她出差,我替她收拾行李,打理家里事务,处理亲友关系,她应酬交际,酩酊大醉,我给她换衣喂醒酒汤,她与我同床异梦,深夜还要给贺仪光打电话报平安。

我忙里忙外,可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一直是贺仪光,出差时,连我的电话都不会接。

唯一接起来的几次,都是贺仪光接的。

贺仪光理所当然成了裴舒晚身边的人,他笑吟吟告诉我,“舒晚睡了,难怪她厌恶你,你就只会打扰她吗?”

我告诉他,“你好好照顾她。”

“还要你说吗?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她丈夫了吧,要不是你设计了她,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真以为她能嫁给你?”

那一刻我哑口无言。

没有了这些事,我活得轻松了许多。

为了吊着一口气,我还是去了医院,不为治病,只不过是想拿些药,好熬到圣诞节,小驰最喜欢圣诞节了。

如果那天我去见他,他一定高兴。

走在挤攘的人群里,约莫是我看上去太不像个健康的人,哪怕裹着厚衣物与围巾,可空荡的袖口里却瘦骨嶙峋。

拿了药走出医院,穿着白大褂的梁医生追出来,我回头瞧她,她皱着眉走近,目光胶着在我的脸上,我用围巾遮了下脸,生怕被看出端倪。

毕竟除了重病的人,没人会在短时间内如此严重的暴瘦,还是病态的瘦。


“因为小驰走了,你连病都不治了?”

“那我怎么办,你心里只有孩子,分给过一点位置给我吗?”裴舒晚用我软趴趴的手打自己的脸,“是我不对,我怎么可以吃小驰的醋,怎么会去吃梁平霜的醋?”

“我们才是夫妻。”

“唐崇。”

“你醒来打我,你想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愿意。”

她在唤我的名字,我听得到。

好想挣脱她的手,只因我看到了小驰在向我招手,他在叫爸爸,他说:“爸爸,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想冲过去拥抱他。

裴舒晚的手却死死扯着我。

怎么这个时候,她还不肯放过我?

12

有针扎进我的皮肤里,疼得我蹙紧了眉头,脚趾跟着蜷缩了下,骨头缝里好似都在疼。

药物输进我的身体里,疼痛短暂消失了,生命中的疼却是药物无法抚平的。

床头有人在忙碌。

是医生,是护士,焦急的吵声伴在耳畔。

心电图上的生命体征很微弱了,在濒死之际,我好像又看到了小驰,他坐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小小的身子趴在草里,一抬头,那张软软的小脸上生着一对酒窝,一笑眉毛弯弯。

他甜甜地叫我爸爸,我想要去抱住他,可耳边还有人在叫我,叫我的名字。

场景变得扭曲,裴舒晚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她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我想要跟小驰走,我想说停下吧,就这样离开,是我最后的夙愿。

可她没有停。

这些天她找来了最好的医生救我的命,可再好的药对我都没用了,我没有了求生的意志,意识都在跟着梦中的小驰走。

可现实里,裴舒晚死死拽着我,不让我走。

直到心电图上的有了波动。

是她将我救了回来。

她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她的,要我惜命。

我在医院躺了一周,这一周里,裴舒晚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

可我知道,我撑不下去了。

在生命尽头,我却看到了我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圣诞前夕。

贺仪光站在我的床边,我这个样子,他一定很痛快,他观赏着我的惨状,将我的丑陋与病态尽收眼底。

可他却说,“真是报应。”

接着他又补了句,“是裴舒晚的报应,这么多年她耍我,利用我,让我对她死心塌地,最后却告诉我,她从没爱过我,就连送我的猫都要拿走,凭什么?”

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句接着一句,砸进我死水一潭的心中。

原来到最后,我们谁都没有得偿所愿。

“唐崇,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她会恨你的孩子。”

贺仪光低头覆身,侧在我耳边,在我还有呼吸时,给我致命一击,“因为她以为你爱的人是梁平霜,是我告诉她的,你本来是要打算和梁平霜一起出国,离开她,和梁平霜在一起的,但梁平霜抛弃了你,所以你才退而求其次地设计陷害她,让她怀了你的孩子,她就信了。”

大笑几声。

他身子都在颤,眼角却挤出泪花,“她真的就信了!”

胸腔里在剧烈跳动着,我已经分不出那究竟是愤怒还是其他了,贺仪光却还没停止,“你知道吗?小驰死的时候,裴舒晚是庆幸的,她以为这个孩子死了,曾经被你算计的耻辱能就此抹杀掉,然后跟你重新开始,可不可笑?”

她以为的开始,殊不知却是结束。

撑着沉重的眼皮,我半睁开眸,活动手指,第一眼看到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裴舒晚,她抓着贺仪光的胳膊让他滚。


“……唐崇。”

梁平霜像是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转为叹息,“你现在去哪里?”

我瓮声瓮气,“车站。”

“我送你过去。”

不知为何,我莫名地心酸,想要拒绝,梁平霜已经往前走去。

医院门口这条路每天都有许多人,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身患绝症,孤苦无依。

梁平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上次我走后,裴舒晚有没有误会你?她以前就总是误会我跟你的事情。”

我摇头:“没有,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留学时听说你们结婚的消息很诧异,我出国的时候她去找过我,威胁我不让我走,说你……”

贺仪光低头,看着地上两片影子,低笑一声,“算了,不过裴舒晚这个人真是矛盾,她让我不要喜欢你,又只说把你当哥哥。”

我止住步子,“她……什么时候说的?”

“贺仪光出现后。”

我想起来了,在贺仪光出现前,裴舒晚还会突然冲出来抢走我的汽水,喝我喝过的东西,继而侧身亲下我的脸,还会笑着提醒我:“少喝冰的,这罐就归我了。”

可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快要忘记我们还有过这样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们之间的暧昧很多人都看得到,起初裴舒晚并不解释,我找到她,跟在她身后,那天的黄昏将她的身影拉长许多,梧桐树下她眼眸含情。

我问她:“你怎么不解释?”

她反问:“解释什么?”

在燥热的氛围中,裴舒晚眨了眨眼,正要说些什么,司机的车子就开了过来接我们回家,回去后裴舒晚单独去了裴父的书房,在里面待了很久。

从那以后,裴舒晚突然冷淡了下去,不再主动带我去吃饭,更不会去接我,我去找过她几次,她却冷着脸:“别来烦我。”

我不知道怎么了,竭尽全力讨好,却都是无用功。

紧接着贺仪光出现,她再也不喝我的汽水,更不会再亲我,对我更是渐渐疏离。

当朋友问起她:“你不是跟唐崇在一起吗?怎么又跟贺仪光不清不楚?”

她拧着眉,满是不悦道:“我只把唐崇当哥哥,要不是他爸爸的缘故,连哥哥他都不配当。”

难怪那次我生日给她打电话,裴舒晚却突然对我沉了脸色,冷着声警告我:“唐崇,你住在这里是因为你爸爸,没有别的原因,你也不要跟别人胡乱说我们的关系,凡是开口前,先问自己配不配。”

那么冰冷的言语,让我跟着心碎。

几天后母亲也告诉我,不要妄想攀高枝,我们在裴家,只是寄人篱下,要处处谨慎。

从那以后,我便收起了自己不该有的妄想与爱慕,直到这些感情都快消失时,母亲又把裴舒晚送上了我的床。

那之后我的余生都在悔恨与懊恼中度过。

当着梁平霜的面,我释怀道:“我跟裴舒晚,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话只用了几个小时就传到了裴舒晚耳边。

凄凉如水的夜空笼罩着漆黑车辆。

裴舒晚站在车旁,脱了大衣,只穿裙子,烟雾缠绕着她的指尖,笼在周身,让她这个人看上去性感又迷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唐崇,我可是给你生过一个孩子。”

她还知道我们有孩子,可她一直当小驰是她的耻辱。

这话想来是梁平霜告诉她的。

我无力去探究什么,只笑着道:“孩子没了,可不就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

裴舒晚一时间被哽住。

一根烟快要烧到尽头,她的指尖快被烫到时,她深情款款来了句:“唐崇,孩子还会有的。”


“裴舒晚,这个时候了,你没必要骗我的。”

在这里,我等了一辈子。

最后却连小驰的一只猫都没等到。

裴舒晚怔了下,“骗你什么?”

“这不是圆圆?”我太过冷静,冷静到笃定,“圆圆呢?”

她真的去找贺仪光要了,细看之下,她面上还有巴掌印,裙摆有些褶皱了,大概是两人发生了争执,回来时很焦急疲惫,但还是拿猫在哄我。

“圆圆坠楼了。”

就在裴舒晚打了电话后的半小时里。

贺仪光是凶手,但没人可以惩戒他。

我又痛又悲,但麻木了,“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裴舒晚让猫从自己怀里溜走,空出手来,那样子像是请求,可她请求我什么?

“回家。”

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我眼前一黑,腿软倒下,最后嘴巴里还在呢喃着三个字:“找小驰。”

可还没等我找到他,便在裴舒晚眼前晕了过去。

11

好吵。

是谁在敲门,在喊我的名字?

拼尽全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混混沌沌的思绪里只有很淡的吵声,像是残缺的片段,像是有女人在吼叫,在砸东西。

家庭医生的衣领被揪起来。

“他是我的丈夫,他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到了。

那是裴家的家庭医生,站在他身边的是一脸漠然的梁平霜,她反问裴舒晚,“他是你的丈夫,他快死了,你才知道他得胃癌了吗?”

“裴小姐,请你冷静。”

家庭医生竭力在维护场面,“两个月多前,我给你打过一通电话,是您亲口说,唐先生的事情跟你无关。”

原来,她早该知道啊。

我迟缓地呼出一口气,氧气面罩压在我的脸上,呼吸声像是我的倒计时,每一口气都是艰难而珍贵的。

裴舒晚走过来,在死前,我亲眼看到了那么骄傲的女人在我面前低下头,她想要去拉我的手,又怕弄疼了我,手抬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像是一个弄坏了心爱的玩具,竭力想要弥补拼凑,却不知从何下手的小孩子。

片刻。

她捂住了自己的脸,隐隐约约,我听见她呜咽的哭声在病房响彻。

真吵。

可不可以离我远点?

可惜我开不了口,骂不了人。

不知过去多久。

梁医生走了过来,我眼皮动了动,看到她白色的影子站在裴舒晚身后,“你这样会吵到他。”

“滚开。”裴舒晚压着颤音在吼,嗓音是嘶哑干裂的。

她哭了很久。

哭得我都要烦了,没想到她也会流泪,还是为我。

“人都要死了才知道后悔,当初干什么去了,他是你的丈夫,这么多年来,你关心过他吗?”梁平霜一字一句,如针扎心,“以前你怀疑我们,结了婚你还是怀疑,可你有没有想过,他就只是想娶你为妻而已。”

“我为唐崇不值。”

“我没想到他会生病,真的,我没想到。”

医院里到处都是重症病人。

他们吃不下东西,靠着药丸子度日,咳血是最轻的,掏心抽血的疼是每天都要承受上百遍的,这些裴舒晚怎么会知道?

她只当我是为小驰的死在胡闹,在小题大做,她以为,我还会回去。

他们在我床边争吵,丝毫不在意我是个将死之人。

裴舒晚轻轻将我的手掖进被褥里,背对着梁平霜,“你不是医生吗?你可以救活唐崇吗?”

“她早就不想活了,谁都救不了了。”

到了这个程度,梁平霜说的是真话。

裴舒晚:“你出去。”

屋子安静了下来。

身体的知觉很虚幻,我的手被抬了起来,贴在裴舒晚的脸颊上,她亲吻我的掌心,有眼泪在往下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了病?”


可我那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为什么不去找梁平霜?

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他那么爱小驰,自从有了小驰后,眼里就好像只有那个孩子。

他究竟是爱孩子,还是爱我?

直到唐崇死后,贺仪光告诉我,唐崇爱我。

当年小驰早产,贺仪光告诉我,唐崇爱的是梁平霜,但梁平霜要出国抛下了他,所以他才选择的我。

自此在我与唐崇之间埋下了一根刺,但这怪不了别人,是我愚蠢、多疑,竟然怀疑自己的丈夫。

在唐崇的墓碑前站了许久,背后像是有人走了过来。

她放下一束花,安静了几秒后开口,“你不配站在这里,唐崇不会想要见到你,给他留个清净。”

“他是我的丈夫。”

“已经不是了,他在生前就跟你离婚了。”

“我没答应。”

迎面一巴掌打在脸上,痛感对我而言是麻木的。

梁平霜怒气横生,唐崇死后她不知对我动过多少次手了,她痛骂我不配做妻子与妈妈,我的嘴角出血了,血溅在唐崇的墓前,我慌忙拽着袖子擦干净,他喜欢干净,讨厌血腥。

更讨厌我。

讨厌到再也不想来我的梦里。

梁平霜抓住我的胳膊,我被迫与她的眼睛对视,她的眸子里有很浓的怒意,怒意减淡后成了伤感,就连声调里都有了哭腔,“一直以来,你都只会让唐崇伤心!”

她说的没错。

唐崇走时连眼泪都没有流,我明白这些年,我辜负他、误会他、憎恨他,在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里,他努力捡起每一个碎片拼凑,试图将那个家拼凑完整,给小驰一个家,给一个爱他的母亲。

可直到死,他都没做到。

现在他跟小驰团聚了,他们在一起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梁平霜像是察觉了什么,她甩开我,顺势擦了擦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最好长命百岁,省的死了去打扰他们。”

临走时,她深深看向我。

“裴舒晚,唐崇不会想要再见到你的,哪怕是死后。”

2

梦不到唐崇与小驰后,我只好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在一次次的催眠里,我又找到了唐崇,只不过这次是年少的他。

那时他总是很胆怯又弱小,我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可他大多数时候都在躲着我。

我知道,是唐阿姨不允许他跟我来往过密,那时我不懂为什么,后来我明白了,那次父亲将我叫进书房,严词厉色警告我,不许跟唐崇太亲密,让我把他当哥哥。

我问为什么。

父亲说,他会娶唐阿姨。

难怪唐崇不喜欢跟我在一起,不喜欢跟我说话,反倒是跟梁平霜在一起时,笑容更多一些,原来他是抱着当我哥哥的心思跟我相处的。

如他所愿,我成全了他,可看到他跟梁平霜一起吃饭上下学时,我又无法克制地嫉妒起来,我用言语中伤他,看到他失落受伤的眼神,我又后悔说了那些话。

我尽力克制对他的感情,因而跟贺仪光达成了协议,我将司机派给他,将唐崇送的手链给他,就连跟他的亲密都是演给唐崇看的。

可我不知道,唐崇会那么伤心。

直到我无意打开了唐崇留下的手机,那手机原本摔坏了,我找了很多地方去修,修好后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备忘录中是满的。

密密麻麻,不知记录了多少。

最近一次离开心理医生那里,他给我忠告:“裴小姐,你不能继续接受催眠了,继续下去会影响到生活,严重的话你会无法保持清醒。”

“那很好。”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回去后我打开了唐崇的手机,我吞了安眠药,在迷迷糊糊里,翻阅着里面的内容,一篇接着一篇。

十月二十八日。

今天又看到裴舒晚跟贺仪光在一起吃饭了,贺仪光向我打听了很多有关裴舒晚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她,他的眼神我认得,因为我也是那样看裴舒晚的。

三十一日。

他们好像在一起了。

二月一。

我看到了,我送她的手链戴在了贺仪光手上,我再也不会送她东西了。

五月六。

她告诉我,我不能出国了,妈妈哭了,是哭我没用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祝福他们。

安眠药控制不了我的意识了,我开始无比清醒,唐崇备忘录中的每一个字如同一粒粒沙土,我置身其中,翻阅的过程里,像是被活埋。

我捂着心口,一口气快要上不来,直到看到那一条:裴舒晚骂我贱,我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不是我想的,我去质问妈妈,我怪不了她,没有人有错,所以错的是我,我罪大恶极,我该死。

四个月后的一条。

她怀了孕,可我知道裴舒晚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去医院,我问了很多医生,他们都对我摇头,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这个被妈妈视为罪恶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这么难?

我怀孕期间,他只记录了一条。

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小驰吗?

还是对我,可是唐崇对不起我什么?

是我对不起他,这么多年里,我从来没有关心珍惜过他,我误解他,打骂他,让他痛苦,他记录下的每一条,都是对我凌迟,我在这份蔓延的痛里,寻找着一丝属于爱的痕迹,可找到最后,只余悔恨。

直到翻找到唐崇生前最后记录的一篇。

那是小驰去世后的日期,他写道:“小驰不在了,我会去陪他的,我曾以为绝症是对我惩罚,却没想到成了我去见小驰的捷径。”

从那个时候,他就没了生的希望,他一心求死,我却蒙在鼓里。

安眠药失效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医院打来的。

通知我贺仪光死讯的。

他是醉酒后失足坠楼而亡,我想这是报应,他亲手将圆圆扔下了楼,最后换来自己的坠楼。

我记得圆圆,那不是我给贺仪光的。

我只是将它寄养在宠物店,我并不知道它是怎么到贺仪光手中的。

可惜这些解释,再也不会有人听了。

我吞下大量安眠药,我试图去梦境里见他们,去被催眠的幻景里见他们,后来我用了太多办法,却再也寻觅不到他们的踪影。

我活着,却早已是行尸走肉一具。

那一天阳光很好,我站在斑马线上,红灯仿佛亮了,朦胧间,我看到了马路那头的唐崇,他牵着小驰的手背对着我,走得越来越远,我奋力呼喊,我努力追逐,我迈出了脚,冲了出去。

可尖锐的刹车声将我拉回现实,车子向我冲撞而来,我一动不动。

我想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唐崇与小驰了?

可等我再回神看去,那两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原来我穷其一生追逐的人,早就被我推开了。

(全文完)

小说《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不等了她,我要离她远远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声音变得好远好远。

好像有哭声,有人在叫我。

光变得很微弱了。

在我的视线中,扩大、又缩小。

我很累。

眼皮很沉,抬不起手,想要抱一抱小驰,捕捉到的却是一团影子,我一直追一直追,哭喊着、奔跑着、一直走到尽头。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终于看到了小驰。

他怀里抱着雪白的圆圆,“爸爸,你来了?”

这一次,我终于抓住了小驰的手。

番外:女主视角

1

最近我总是多梦,梦里是唐崇与小驰。

有时是唐崇陪着小驰吃饭,一勺勺亲自喂他喝汤,替他擦拭嘴角,有时是接送小驰上幼儿园,唐崇站在幼儿园门口,挤在家长队伍里,踮脚去找小驰,可每每接到小驰,他总会问上一句:“爸爸,妈妈怎么不来接我?”

这种时候,唐崇总是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没法开口,他要怎么告诉小驰,他的妈妈不爱他。

头疼欲裂时,我又吃了一颗安眠药,只有药物才可以让我熟睡,只有在梦中才可以见到我的唐崇跟小驰。

这一次小驰发了烧。

唐崇抱着他挤在儿童医院的发热诊疗室里,他摸着小驰烧红的脸颊,急得直掉眼泪,他好像打了个电话,是打给我的。

电话被接起了,他抽着气,克制着哭腔说:“小驰发烧了,你能不能……”

原来这通电话是打给我的。

可我说了什么?

我说:“这招你用的腻不腻?”

在梦里,唐崇无助的眼神让我喘不过气,原来那些我曾以为的算计、谋划,都是唐崇一次次无声的求助,他在伤心,悲伤快要流成了河,把我淹没。

那些悲伤像是砸进了我心里,让我喘不过气,突然醒来,望着漆黑的空间,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唐崇的屋子,这里都是他的遗物。

我身边散落着很多瓶止疼药的瓶子,这都是唐崇吃下去的。

吃了这么多药,他该多疼?

这些药,真的止疼吗?

可我分明也吃了,却好像没用。

有人一直在敲门,很吵,如果唐崇也在这里,一定也会嫌吵,他喜欢安静,这个念头在心中盘旋着,我起身,摇摇晃晃走去开了门,迎面有一巴掌甩下来,很重。

父亲的谩骂铺天盖地而来,得知唐崇去世后他一连病了好些天,如今站在我门前都在咳嗽,“谁让你在这里的,这是小崇的屋子,你别进来弄脏这里了!给我滚出去!”

他说的对,这里是唐崇的地方,我在会弄脏,可是他的东西我要带走,那是他仅剩的东西,我要替他保存好。

我折返回房间拿起了那一箱唐崇的东西,没等拿稳就被一把推开,箱子里的东西洒落一地,我顾不上其他,忙去捡,一样样又装回去。

父亲站在我背后举起了拐杖,却迟迟没有落下,“人活着不好好珍惜,他死了又守着这些,你做给谁看?”

我不想给任何人看。

这里是我丈夫的东西,我只是不想它们被弄脏,仅此而已。

“这个家里不欢迎你,以后你不再是裴家人。”

众叛亲离,家庭破碎,这是我应得的。

带着唐崇的东西,我离开了裴家。

生活在没有唐崇的地方,他再也不来我的梦里了。

我知道,他们不想见到我,生前唐崇曾那样卑微的求我陪小驰过一个生日,他拧着眉,眼神渴求的样子我忘不了。

小说《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贺仪光一声声嘶吼着,“裴舒晚,你活该,活该!”

她是活该。

我更是。

贺仪光来后裴舒晚大发脾气,她骂了很多人,像是无力的宣泄,她想要喂我喝水,可唯有她喂的我不喝。

只好护士来喂。

她在旁看着,等护士走了,想要替我擦拭嘴角,我侧过脸去,看着窗户外的飘雪,虚无地张了张嘴巴,“快圣诞了吧?”

裴舒晚:“是,明天圣诞节,我们一起过节?”

我要熬到那一天,去见我的小驰。

“唐崇,我会治好你的。”裴舒晚强行握住我的手,她想要抚平上面的针孔,却做不到,“我早应该知道的,你瘦了那么多,脸色那么差,我怎么没发现你病了?”

她是没发现。

可我告诉过她的。

我是说了的。

那天,我问了一句:“最近胃里总疼,要是绝症可怎么办?”

裴舒晚听了只是放下筷子,“那不要死在这里,太晦气。”

现在真的是绝症了,她难道不觉得晦气吗?

13

圣诞节的夜晚总是热闹繁华的。

圣诞树很漂亮,绿色的,伫立在商场中央,挂着许多装饰物,路过的行人大多都会停下拍照,彩灯打开闪烁着、将每张笑脸都照亮。

我坐在车里,裹着厚重的衣物,帽子遮住了眉毛,只留在外一双眼睛,隔着车窗,望着圣诞的夜晚。

下雪了。

雪花是白的,很纯净,像是小驰的眼睛。

是微笑着的,也是失落的。

那一次也是在这里,我抱着小驰坐在车里,他指着那棵圣诞树说漂亮,我跟他一同看去,看到了树下站着裴舒晚与贺仪光。

他们在那里合照。

我心一紧,忙捂住了小驰的眼睛。

在茫茫雪雾中,我好像看见了小驰正穿着红色的毛衣坐在树下,他摸着圣诞树上的小铃铛,“爸爸,这个好漂亮。”

是很漂亮。

可小驰的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裴舒晚焦急的面色,手臂圈着我的肩膀,让我靠在她怀里。

“唐崇。”

我好冷,她想要给我温暖,可她忘记了,她对我一向态度冷淡,“要不要下去走走?”

我摇头,只远远地瞧上一眼,就当作是替小驰过这个圣诞了。

雪还在下。

力气在减少。

裴舒晚好像感受到了我体温在下降,紧接着搓着我的手腕,可上面大片大片的淤青,全是扎针留下,“唐崇,你是不是冷?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她脸颊贴着我的额头,还是那股子清冽干净的气味,却让我觉得好遥远,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些年,她留给我的气味大都是贺仪光身上的香味。

坐在车里,她跟我一起赏雪,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车厢中很安静温暖,风雪被隔绝在外,我与她一起看雪。

她的声音如絮,很轻地飘在我耳边,“唐崇,你还记得那年我为什么不解释我跟你的事情吗?”

“我应该告诉你的,这么多年,我分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你的。”

雪势变大了,小驰在那边冷不冷?

没关系。

我很快就要见到小驰了。

毕竟这是小驰的最后一项心愿: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眼皮上像是凝结了一层霜,我合上眼眸,原来人在最终失去的是听觉,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可裴舒晚的话还在继续,“唐崇,如果不是爸爸告诉我他要娶你妈妈,如果不是他让我把你当作哥哥,我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你说是不是?”

“唐崇?”

“崇哥哥,你很冷吗?”

“崇哥哥,你等等我。”

小说《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