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一整晚。
晚凝在昏睡中被言澈抱上了马车。
车夫技术娴熟,稳稳当当地驾着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长街,马蹄声哒哒,轻快而有节奏,更是催眠。
不多时,晚凝感觉自己的唇被轻轻含住,她下意识打了个颤,推拒道,“夫君,不要了。”
“凝儿,先醒醒,一会儿再睡。”
言澈啄吻了一下,柔声哄着她,“我们到驿馆了,你难道不想看看你三皇姐吗?”
“想啊,但是我……”晚凝迷迷糊糊回着他,稍微动了动身子,酸疼的滋味让她清醒了些,她睁开眼控诉道,“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言澈嘴角噙着笑,一副餮足的欠揍样,“今日回去好好补偿我的公主殿下,你要我怎样都行。”
他一边说着,一把将她扶坐起来,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
衣服已经不是昨日的那身,言澈什么时候为她穿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印象。
两人说着话,马车也停了下来。
驿馆在闹市,此时已经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各种商贩聚集,烟火弥漫的巷道,时不时听到三五人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忽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赵嬷嬷,你不是南康公主身边的人吗?怎么会在驿馆?”
“白大人,昨晚南康公主过来看将军,特意吩咐老奴随行的。”
“那你怎么守在突厥王子的房门口?”
“啊?那不是将军的房间吗?老奴守在外面,昨晚公主进去可是一晚上都没再出来。”
“本官昨日为突厥使团做得食宿安排,那间确是突厥王子的,这些都有笔墨记载,不会出错的。”
“哎哟,那可怎么得了,那南康公主岂不是被……”
“赵嬷嬷,你糊涂啊,你这怎么跟三公子交代,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白祈和赵嬷嬷两人一唱一和,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显然是故意而为之。
晚凝听在耳里,看了言澈一眼,却见对方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掀开车窗帘子,朝外望去。
只见他们站的地方恰好是人群密集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过来过去的人都能带走一些风声。
现在已经有人在接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人有的面露鄙夷,有的幸灾乐祸。
各种神态,显然说得不是什么好话。
白祁得意地听着周围的反应,心中涌出一股扭曲而疯狂的快意。
“这个白祁,真不是个好人啊。”晚凝放下帘子,很是不屑。
言澈捉过她的手,“我们下车吧。”
车门被打开,言澈俯身出了车厢,有眼尖的认出他,更加确信刚刚听到的就是事实,仿佛看见他头顶绿油油。
有胆子大的,公然为他鸣不平,“将军,你昨晚受了天大的委屈,突厥人欺人太甚! ”
下一秒,言澈转身向车厢里伸手。
一只纤纤素手搭在他的手上,晚凝低垂着眉眼,俯身而出。
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袖口和裙摆绣着竹叶,金线勾出卷云纹,在阳光下闪着莹莹的光泽。如瀑的长发被一半被挽成发髻,斜插一支祥云簪,面上不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
“这女子是谁?”
“除了南康公主,谁还拥有这般倾城之姿?”
方才为言澈抱不平的人,此时离车最近,自知自己话说得早了,找补着话语,转身向众人道,“世道险恶,南康公主的清誉,差点被毁于一旦。”
有明白的人,反应过来,点头应和,“谁说不是呢,自古人心叵测啊。”
晚凝朝二人的方向扫了一眼,白祁的脸早在她出来的那一刻便绿了,他极不甘心,又几乎贪婪地看着她。
而赵嬷嬷明显有些慌了,她似乎没料到打脸会来得这么快。
晚凝的声音有些哑,她费力地朝赵嬷嬷喊了一声。
“赵嬷嬷,昨晚我让你请三皇姐吃酒,你怎么在这里出现了?莫非,三皇姐在这里?”
赵嬷嬷好像被施了定身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道,“是老奴擅离职守,老奴未曾见过三公主。”
就在这时,驿馆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南风带着一队人马从驿馆出来,径直走向言澈。
言澈从马车下来,无比自然地将晚凝抱了下来,而后牵着她的手,与他并肩而立。
“发生了什么?”
南风近前,躬身行礼,汇报道,
“启禀公主,将军,是三公主,夜宿突厥王子房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三公主反应激烈。此事还望将军定夺。”
人群安静片刻,突然间如炸了锅,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发生什么?”
“三公主和突厥王子,也算是豺狼配虎豹,天生一对。”
“听说三公主本来就要去和亲,也太急不可耐了吧。”
……
晚凝缓步走到赵嬷嬷跟前,斜睨了她一眼,
“看来赵嬷嬷果真是老糊涂了,认不得回府的路也就罢了,不会是连我和三皇姐也分不清了吧?”
赵嬷嬷这才觉出味来,她昨晚将三公主送进言澈的房间,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早上醒来,正靠坐在突厥王子的房间外。
此时事情没有往他们计划的方向发展,再看到晚凝冰冷的眼神,吓得两股颤颤,跪倒在地,“公主饶命啊,这么多年,老奴伺候您兢兢业业,从不怠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奴真是老眼昏花了,才将三公主认成了您。”
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哭哭啼啼道德绑架,鸭子死了嘴壳子硬。
晚凝没有多少耐心跟这种人纠缠,“罢了,既然你跟三皇姐投缘,那本公主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三皇姐不日就要去突厥和亲,你便随她去吧,这样三皇姐一路上有个人照应,我这做妹妹的,便也安心些。”
赵嬷嬷一听,彻底绝望,瘫坐在地上,肥胖的脸上涕泪横流,令人作呕,向前爬了两步,似要跟她说点什么。
晚凝嫌恶地避开她,转身却撞上了白祁。
他面上没有一丝污蔑人的尴尬,反而视线若有似无地在她的脖颈处游走,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
他不怀好意地对她笑了笑,刻意压低了声音,“公主,裴言澈这种断子绝孙的废物,用着感觉肯定不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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