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一切又再一次上演,肚子还没吃饱,颜白又躺下去了。
看着趴在案子上呼呼大睡的颜白,老爷子挥挥手,大肥跑了进来,背着颜白就走了。
“唉!”老爷子叹了口气:“这几个月受苦了,喝喝酒都狼吞虎咽的,造孽的呦!”
一觉到天明,颜白只觉得从未睡的这么舒服过,可等到一抬头,那脑子就像缩水了一样,在脑壳里面来回晃荡,刚才还觉得舒服的颜白,现在又开始了一声声的哎呦,片刻之后厨娘敲门,开门之后一碗熬的开花的大米粥就出现在床头前。
已经在军营习惯五小服侍的颜白毫不犹豫的端起白粥一饮而下,肚子里有了东西,精神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脑袋里撕裂的疼痛感瞬间缓解了不少。
穿好衣衫,推开房门,耀眼的阳光和郎朗的读书声扑面而来:“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歧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想了半天颜白才想起来这应该是《劝学》,在后世学过,也背过,到现在依稀有些印象,但要背却背不出来,站到院子伸着头看了看,原来是颜善带着一群小辈在石榴树下读书。
这场景令颜白汗颜,都是八九岁的孩子,就连小七儿也坐在那里跟着兄长姐姐打着哈哈。
老爷子昨日有些累了,今日精神有些不好,颜白没敢去打扰,四个白发兄长一大早就走了,颜善说他们昨日请了假,今日要赶紧去补补一补,晚间可能回也可能不回,具体还得看结果。
因为十月的大朝会要来了,要封太子,定百官官职功勋,事情堆成山了。
当日头来到头顶,老爷子身子才舒服些,在哑叔的服侍下,来到石榴树下纳凉,别看日头散发这炙热阳光,可对马上就一百岁的老人来说,人老了就惧冷,少年人会觉得有些燥热,但是老爷子来说此时的温度刚好。
陪着老爷子说了会儿话,敲门声响起,老爷子的眉头也微微的皱起:“怕是李艺家的那小子来找你了吧!”
颜白瞬间来了精神。
哑叔开门,门外站着一小厮,立在台阶下,弯着腰,递出一张帖子,笑道:“我家大郎请颜公子去欢聚楼吃酒!”
大门重重的关上,小厮直起了腰,呸了一口,然后跑着离开。
帖子颜白看都没看,直接撕的稀碎,然后朝着不远处正在抠墙皮上青苔的小五喊道:“小五,去把我的马槊拿来。”
老爷子挑了挑眉,打趣道:“怎么?去了军营一趟,这游侠气儿咋越来越重?”
颜白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没想着去干个啥,在军营里呆习惯了,军规是器不离身,久而久之就喜欢,现在走到哪儿都必须拿着家伙事,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老爷子挥挥手:“去吧,早去早回。小七儿,跟你五叔上街喽!”
颜白牵着马,小七儿趴在马背上,大肥在另一侧,他粗大的手掌轻轻的握着小七儿的胳膊,三人一马,有说有笑的离开了颜开的大门。
“老祖宗,您该劝劝小叔的,今儿就不该让他出门!”颜善剥着石榴籽儿,心神不宁道。
“咋咧,你觉得你小叔会旧态复萌?”
“不是!”颜善使劲的摇了摇头:“我怕小叔他会把李威打死。”
老爷子猛地一拍大腿:“哎呦额滴神,我说他出门咋还想着拿马槊呢,你快跟上,看着点,别让他犯傻,一本破书搭上命不值得,李家蹦跶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