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笙的面纱已经取下，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要不是她涂了口红，虚弱的样子会更明显。
但她今天不想掺和傅凛夜的事太久，晚上她要去见宋屿川，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去见。
在她差点烫到指尖时，手腕被有力温热的手拉住。
“你怎么回事？手这么冰？”
傅凛夜蹙眉看着她，毫不温和地捏起她的下巴，“生病了？”
季落笙侧头躲开，“有点感冒。”
“跟我说说，你这一天干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两天不见季落笙，似乎瘦了一大圈。
傅凛夜抓着她的手不放，让她有些不自在，僵硬道：“弹古筝、吃饭、睡觉。”
“……”
傅凛夜眸色一沉，这回答真够敷衍的。
他没跟她计较，反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季落笙想挣脱，没挣脱出来，只能任由他握着。
傅凛夜的手很暖和，她也干脆靠在椅子上休息。
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后背的伤口发炎，今天早上就有发烧的症状。
应该好好处理伤口的，不过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心思管身体了。
“季落笙这个怎么样？”
季落笙睁开眼睛看了眼下面，一副唐花鸟图，颜色保留不错，不过画工笔法看不出来是哪位名家的，收藏价值不高。
“这个不用叫价。”
她声音赢弱，飘到傅凛夜耳朵里，像是一根无形的羽毛，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的手不禁轻轻磨蹭了一下她的手腕。
“这个呢？”
展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一款宋代双耳青瓷瓶，有些像之前傅老太太那里那款，底价开价二百万。
刚开始就有人陆续加价，现在已经喊到了三百万。
季落笙仔细看了看屏幕投出的影像，瓷瓶造型尺寸比例协调，釉面闪烁柔光，低足修整自然，线条流畅，确实是一款保存完好的瓷器。
“这个可以收，湘城博物馆里有一款跟这个差不多的青瓷瓶，估价大概在八百万左右，傅总可参考一下。”
“傅总，我们要举牌吗？”左助理在一旁等待傅凛夜的意思。
“再等等。”
坐在二楼VIP区的好处就是，下面的竞争季落笙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青瓷瓶确实是这次拍卖会最有收藏价值的古玩，有竞争力并不奇怪。
不到三分钟，价格已经从刚开始的两百万，加到五百万，连拍卖师都兴奋起来。
“21号又加了，五百五十万。”
“哎！楼上35号先生直接加到八百万！”
楼下的的人纷纷抬头看向他们这边。
季落笙惊讶地看着傅凛夜，“下面已经没有人叫价了，也许加到六百万就能拿下。”
傅凛夜神色慵懒，“麻烦死了，这样不是快一点？”
“......”
季落笙扶额，头更晕了怎么回事？
之后她又帮傅凛夜看了一副古画，还有几个玉饰摆件，每次傅凛夜都是直接出她估的价。
如果有人还加价，他就两百万两百万往上加。
拍卖会快结束时，季落笙看了眼时间，快到七点了，有个陌生号码给她发来个位置信息。
“季落笙晚上一起吃饭？”
季落笙将手机收起来，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包里的水果刀。
大不了她今晚就跟宋屿川同归于尽，至少这样，她父亲那边不会再被加重刑罚，奶奶也会安全。
“季落笙。”
她回过神，看向傅凛夜，“怎么了？”
傅凛夜面色不虞，“我刚才在问你话。”
“……我晚上有事，这是最后一件拍品，结束后，傅总请自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