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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集侯爷面冷心黑,我不伺候了》精彩片段
她目光冷冷地扫过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和薛姨娘说话:“长公主一向不喜欢狐媚子,你可别被猪油蒙了心,做出糊涂事来。”
薛姨娘一愣,这话是嘱咐,也是警告,可长公主不是一向懒得理会这溪兰苑吗?
这忽然地,怎么就管束起来了?
她困惑地看向孙嬷嬷,对方却没有再说,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旁人正处在惊喜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人说了什么,阮小梨倒是看见了,可隔得太远,周围又吵,她什么都没听见。
头一回能在大年夜看见贺烬,姨娘们都有些激动,可阮小梨却只觉得愁苦,贺烬这人这么凶,大年夜这么喜庆的日子,她是真的不愿意去他跟前找不痛快,可不去又不行……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她耷拉着脸进了屋子,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个年,能守着一桌子热菜,关上门和彩雀说笑几句,舒舒坦坦的过去呢。
现在是只能想想了。
外头人群很快散了,大概都回去准备着怎么收拾打扮,好在家宴上艳冠群芳,牢牢吸引住贺烬的目光。
彩雀看着人散了才关上门回了屋子,瞧见阮小梨不太高兴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姨娘,别想这些了,咱们也看看衣裳吧,好不容易能见到长公主,咱们可得留下点好印象。”
阮小梨有些无语:“还能怎么选?过年的料子都送过来了,我还敢不穿吗?”
要是不出门也就算了,穿不穿的也没有人知道,可偏偏还得去。
她越想越气,贺烬这是抽了什么疯?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插手这些事情了?
而且……他到底什么眼神啊,选的料子颜色,比男人衣裳还丑!
贺烬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白郁宁关切的看过来:“可是天寒着了凉?我让小桃煮碗姜汤来……”
贺烬摇了摇头,他这般身强体壮,哪能那么容易就着凉?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喷嚏,他都觉得是有人在说他坏话,而这偌大一个侯府里,敢没心没肺这么做的,也只有阮小梨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就算真的是阮小梨,他心里也没恼,反倒哂笑了一声,想必是他让人选的料子已经送过去了。
“贺大哥?”
贺烬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了……你歇着吧,我有贵客要来,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白郁宁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叹了口气闭了嘴。
等贺烬的身影彻底从惜荷院消失,她这才喊了小桃:“你将我匣子里的那对翡翠坠子给阮姨娘送过去。”
小桃一愣,那坠子她可是喜欢好久了,也暗示了白郁宁几回,可她就是不肯给自己,现在却要送给阮小梨。
她心里又生气又嫉妒,忍不住开了口:“姑娘,她就是一小妾,还是那种出身,和她走近了都丢人,你还对她这么好,又送镯子又送耳环的,她哪里配……”
从她开口的时候,白郁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等她说完,她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只是她没说话,就这么上下打量着小桃,小桃的牢骚慢慢止住了,有些不自在的扭开头,片刻后又转了回来:“姑娘……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白郁宁觉得她这个我字十分刺耳,不由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仍旧是温和的,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冷:“没什么,是觉得你这个年纪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大约也是知道她不是有钱的主,扭头就走了。
阮小梨弯腰揉了揉膝盖,歪头看着主院大门,走神似的呆了半晌,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用手指扯着嘴角做了个鬼脸,郁闷的心情随着这动作缓和了一些,她这才扶着灯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等回到溪兰苑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彩雀打着灯笼在门口急的转圈,瞧见她露面连忙快走几步扶住她:“奴婢的好姨娘唉,人家晌午就回来了,你怎么拖到这时候?”
阮小梨一瘪嘴:“我也不想啊,就是不晕,我也想装晕来着,怕装的不像被人看出来,再泼我一桶冰水……”
彩雀哭笑不得:“咱们府里怎么会这么刻薄?这身上冰成这样,一定是冻透了,快快快,咱们回屋子里去,被窝里放了好些汤婆子。”
阮小梨连忙加快脚步,膝盖却撑不住,一个没稳住就又跪在了地上,砸的地面砰的一声响,疼的她脸色惨白。
彩雀唬了一跳,也不敢再催,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挪。
一进去她就上手将阮小梨的外袍脱了下来,然后将人塞进被子里,眼见阮小梨被热气激的不停哆嗦,脸上露出愁苦来:“姨娘,奴婢去熬碗姜汤吧,万一明天病了怎么办?”
阮小梨想说哪就那么容易生病,她以前在青楼里,也因为不肯接客被罚过跪雪地,哪回不是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
可话没说出来,意识先模糊了,她只好摇了摇头,而后便彻底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晌午。
外头的天是阴的,仿佛还要下雪,阮小梨身上还是冷的厉害,觉得眼皮烫的睁不开,但这还是次要的,她浑身都痒,尤其是膝盖,又疼又痒,让她躺都躺不住,只好哆哆嗦嗦的坐起来去看自己的伤。
这一看就有些恼了:“彩雀!”
她拎着两条剪开了缝的裤腿恼怒的盯着门口,见彩雀端着药进来,脸上忍不住露出心疼来:“这中衣新做的,你怎么就给我剪了?”
彩雀将药放在矮几上,闻言看过来:“奴婢的好姨娘唉,您那条裤子做的窄,膝盖又肿的这么厉害,昨天不剪,等肿起来就不好剪了……您放心,奴婢沿着缝剪得,等您换下来,再缝补就成了。”
阮小梨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是药?侯爷昨天来瞧我了?”
彩雀被她问的叹了口气:“侯爷没来,说是白姑娘醒了,听说了罚跪的事,心里愧疚,特意请了大夫来给众姨娘看诊,这是治伤寒的药……您要不喝奴婢就去倒了。”
阮小梨连忙拦住她:“喝喝喝,白给的为什么不喝?”
她捧着热烫烫的碗暖了暖手,正想等温度下去了再喝,碗就被彩雀端走了。
阮小梨一呆:“怎么了?”
彩雀恨铁不成钢的看她:“咱们平白无故吃了这冤枉亏,她一碗药就想打发了?您瞧瞧别的姨娘,她们都把药泼出去了,要是您喝了,这传出去,她们还不得更排挤您啊。”
阮小梨瘪嘴,拉着彩雀的手,语重心长的教育她:“咱们穷,不能和旁人比,这药现在不喝,以后就没得喝了。”
贺烬赎她的时候,没有自己去,只派了个管事,那管事贪了一些银钱,仗着权势逼着百花阁放了人,百花阁不愿吃亏,就偷偷把她的私房钱给掉了包,阮小梨是进了侯府才发现自己一穷二白的。
彩雀脸上也露出愁苦来:“咱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阮小梨忍不住也抱怨了一句:“说来说去,都是侯爷小气,从来都没赏过银子……”
她话音未落,外间忽然传来一道有些清冷的男声:“你这是在埋怨我薄待你?”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颀长身影便绕过屏风出现在主仆二人面前。
两人不防备贺烬这么不禁念叨,随口一提竟然就来了,都被唬了一跳,彩雀先回过神来,又喜又忧,慌里慌张的行了礼:“奴婢给侯爷请安……您稍等,奴婢这就去烧水泡茶,再把炭盆点上。”
她说着,一溜烟就跑了,她这一走,阮小梨就有点慌,心里觉得贺烬不至于为了一句玩笑话就要发作她,可这个人又的确是一直不喜欢她的。
她一边纠结一边讪笑,试图替刚才的话解释:“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侯爷这么英明神武,一定不会当真的是吧……呵呵呵呵……呵……”
贺烬没开口,目光冷淡的看着她,看着看着,阮小梨就闭了嘴,干巴巴的吞了下口水。
贺烬这时候才将视线落在她膝盖上:“这是……特意给我瞧的?”
阮小梨这才瞧见自己乌紫乌紫的膝盖,之前只顾着心疼两条被剪了的裤腿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疼。
“这侯府就是不一样,地砖都格外的硬,以前也没跪成这样……”
她小声嘟哝了一句,瞧贺烬的脸色不太好看,这才想起他刚才的话,一边扯过被子将腿盖了起来,一边没什么底气的解释:“没没没,刚才彩雀要给我上药的……”
贺烬轻轻嗤了一声:“不是嫌我没赏银子?你哪来的钱买药?”
阮小梨被噎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反驳,就在他发愣的档口,一个瓷白瓶子被丢了过来,阮小梨连忙接住。
她心里有些欢喜,忍不住想,难道贺烬这会来,是猜着她没好药,所以特意来给她送的?
她眼睛亮起来,连带着因为受寒而有些憔悴的脸色也光彩了几分:“谢爷……”
“这是白姑娘让人送来的药?”
贺烬忽然开口,打断了阮小梨的话,阮小梨也不在意,就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彩雀说是。”
“喝了。”
阮小梨一愣:“啊?”
贺烬眉头拧着个小疙瘩,目光严厉的看着她,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又说了一遍:“喝了。”
阮小梨原本也是想喝的,可现在被他这么一逼,又有点不想喝了,反而想起了刚才彩雀说的那些话。
只是她是半点都不敢表达对白郁宁的不满的,只能装傻,试图敷衍贺烬:“这还很热呢,我冷冷再喝……”
贺烬没再开口,就居高临下的看着阮小梨,他逆着光,阮小梨瞧不清他的脸色,却仍旧察觉到了那股视线,仿佛利箭一样,刺的她浑身疼。
她张了张嘴,一肚子的狡辩都说不出来了,僵持几秒后,没什么出息的妥协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现在好像……也不是很烫了啊……”
她捧着药碗,低头吹了吹热气,然后一口灌了下去。
“我喝了……”
她抬头朝贺烬笑,可却只瞧见了贺烬的背影,他已经转身朝外走了,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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