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祝云锦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可想到刚刚听到的白子濯所说,二哥伤重昏迷就有些心不在焉。
“我来吧。”白子濯走了过来,想要帮忙。
祝云锦一躲:“没事,我弄就行了。”
可她的心思太乱了,竟是没有注意被瓷片划伤了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白子濯忙抓住她的手,用了些力气才让她稳定下来道:“别担心,大哥二哥现在都没什么事。虽然算不上安全,但都还好好活着。”
祝云锦点了点头,这才稍稍安心。
她怎么忘了,白子濯刚一回来的时候她问过大哥二哥的情况的。
白子濯忽然开口道:“关心则乱。你若是想听一听的话,就直接出来吧,左右现在你的手也碰不得水了。”
张秀芬看着小两口这幅样子,乐得直掩嘴笑,她忙道:“锦娘,这边忙得差不多了,你就出去吧,这手要将养几天呢。”
“哪里有这么金贵哟。”祝云锦无奈的笑笑道。
“好啦,你就听娘的吧,现在阿濯也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就指使他就行了。”
张秀芬将二人推出了厨房,给了自家儿子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便关上了门。
白子濯让祝云锦坐下后,跟白子刚要了块干净的棉纱布,而后又用桌上的白酒给祝云锦冲了冲伤口后,才把纱布给她缠上。
祝云锦有些拘谨的坐在他的身边,任由他给自己包扎伤口。
她从来没和任何一个男人关系如此亲近过,之前的职业生涯中虽然也接触过不少男人,但都是合作关系。
像白子濯这样上来就和她有夫妻关系的,她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所以她多多少少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去和白子濯相处。
说是妻子吧,她只和这个男人见过几次面,虽然有些好感,但还真没到那份上。
说是朋友,以他们的实际关系,好像显得有些奇怪。
再或者家人?虽然说没啥血缘关系,但或许还比较好接受一些。祝云锦心中下了定论。
“好了,这几天不要沾水。”白子濯利落的打了个结后,交代道。
祝云锦便点头道:“多谢。”
乐宝却在这个时候窜了出来,抱着祝云锦的胳膊,一脸警惕的看着白子濯道:“为什么爹一回来,娘亲就受伤了?”
“乐宝,是娘亲自己不小心。”祝云锦安抚的拍了拍乐宝的脑袋道。
“我刚刚都听到了,爹说大舅舅和二舅舅的时候,你才摔了东西的。”乐宝气鼓鼓的说道。
“好啦,乐宝,不如我们先听听你舅舅们的消息?”祝云锦一下一下摸着乐宝的头,轻声哄道。
乐宝虽然很不开心,但还是一向听祝云锦的话的,所以只能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拽着祝云锦的衣服,爬到了祝云锦的身上坐了下来。
祝云锦有些伤脑筋,这离家三年多的孩子爹回来,亲子关系可真是有些难处理了。
白子濯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开口讲了起来:“三年前我和大哥二哥离开了家,就被送到了桑北城。那座城在最北边,一年里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夏季。”
“我们三个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一起作战,后面遇到那次风雪,也是一起……”
白子濯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诉说着,他的话语简洁却极富画面感,寥寥几句便把边关这几年的生活讲了出来。
等到张秀芬等人把菜端上桌,白子濯的故事正好也讲完了。
祝云锦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听得入迷了的乐宝,笑着推推他道:“好了,乐宝该下来吃饭了。”
乐宝嘟着嘴从祝云锦身上跳了下来,而后站到了白子濯的面前,一脸探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