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衿脑子一片空白,表情变得很怪异,眸光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个遍,心里还是不相信。
开玩笑,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吧!
但见男人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情。
消化完这个信息之后,程衿小声嘀咕:“假的吧……”
“哼。”男人听到她的话,眼里划过一丝嘲弄:“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程衿不知道怎么接他这句话,怕打击到男人挠了挠脸很是不好意思,她斟酌了一下字句,道:“我听的…今天新郎不是……”她指了指男人的长腿,意有所指:“残疾人嘛…”
“给你个正常人做老公还不乐意?”男人眉头紧锁,明显的不乐意。
他这脑回路真是绝了。
程衿有一瞬间觉得,他这句话说的竟然很有道理,连她都快点头附和了。
但是。
新郎不该是他啊!
看着这发展剧情,程衿欲哭无泪:“你是不是跑错婚礼了大哥……”
男人皱眉,不悦道:“你在这乱说什么。”
程衿干脆破罐子破摔,说道:“这不是程可可跟傅斯年的婚礼嘛?!”
“嗯。”
“外面说不是说傅斯年残疾嘛?”
“嗯。”
程衿抹了把脸,崩溃道:“那你是谁啊?”
“承认自己不是程可可了?”男人不答反问,看着程衿撒泼无理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还挺好玩。
“所以说你是谁?”
这话算是变着法的承认了,程衿哀怨的瞪他一眼。
男人满意地点了下头,说:“陆骁行。”末了,他又加一句:“你男人。”
陆骁行?
这名字听着有点熟悉啊,她好像听谁提起过……
程衿现在脑子很乱,没有一点头绪,但她肯定,自己是听过的。
在哪里?
她绞尽脑汁地想。
突然——
程衿灵光一闪,猛地回想起程可可之前跟她的对话,整个人呆住。
“姐,你知道陆骁行吗?”
“那次帮我的就是他哦,啊哈哈,他人好长得也很帅的。”
“唔,陆骁行是他们家老二啊。”
……
陆骁行,陆家二少爷。
大少爷,傅斯年。
程衿拧着眉,陷入了沉思,不自觉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听我妹妹说过的……难怪这么耳熟。”
陆骁行挑起一边的眉毛,模样乖张跋扈,看她一个人在那叨咕想着要不要叫她一声。
这时,程衿抬头,目光如针刺般地盯着他,缓声道:“傅斯年的弟弟,陆家二少爷。”
婚礼前天晚上。
魅惑酒吧。
舞池里的人们肆意舞动,女人穿着暴露性感,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扭动纤细的腰肢,男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流连忘返。
氛围灯扑打在身上,他们眼里是一片疯狂。
“骁哥,听说你哥要结婚了啊?”说话的是陆骁行多年的好友池见屿,两人正坐在吧台上。
池见屿有些喝多了,八卦的凑近他:“那女的好看不?”
“你自己问他去,我怎么知道。”陆骁行瞥他一眼,怪他多嘴,即使是这么疯狂的场面,他眼里依旧清明。
“嘁。”池见屿不屑的哼了声:“我估计那女的长得不好看,要不怎么没人追她,还把主意打到傅斯年那里了。”
“你把他抢过来?”陆骁行懒懒的抬眼皮,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抢婚这事我干不来。”池见屿拍了拍自己的脸,拿自己打趣:“我脸皮薄,嫌丢人。”
“呵,那就别发牢骚。”陆骁行眸光渐深,端起酒杯,将猩红的酒一饮而下。
陆家。
陆骁行从外边回来已经大半夜了,家里的人都已经睡了,院子里亮堂一片。
偌大的客厅显得空旷,他把西装脱下扔到沙发上,身上沾染了一身酒气,准备先去洗个澡。
走上楼梯他就看见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停在他门口,他眸光一凝,是傅斯年。
陆骁行脚步一顿,看他样子,像是已经等了他很长时间了。
他放慢步子。
傅斯年看到他,温润一笑,等他走近,推着轮椅给他让了个道。
“回来了。”他声音温和好听,面上是常人所没有的淡然。
“嗯。”相比之下,陆骁行语气就冷淡的多,解开密码锁将门打开,抬脚准备进去,余光一瞥又停住了,他收回脚,侧身询问道:“进?”
“嗯。”傅斯年颔首微笑,推着轮椅从他身边过去。
陆骁行目光落在他盖着毯子的下半身,愣怔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不可见的狠狠一蹙。
他平常不回来,傅斯年也不轻易找他,这会儿进他屋,估计是有什么事要跟他说了。
陆骁行关上门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有事?”
“这么严肃?”傅斯年笑了笑:“还是一点没变。”
陆骁行不想跟他套近乎,蹙着眉头道:“说事。”
“有事。”傅斯年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傅斯年长相斯文,皮肤白皙,淡薄的唇缺少血色,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金框眼镜,给人以一种白面书生的感觉,毫无攻击性。
陆骁行在酒吧里听池见屿说了,这几天外头圈子也在传,不等傅斯年说,他就猜测道:“要结婚了让我去?”
话落,陆骁行看向他:“你知道…”
傅斯年身形高大,却因为常年坐在轮椅上身体不太好,而显得很羸弱。
“不是这。”他摇头,弯了弯嘴角,开口打断陆骁行,继而缓缓说道。
那两瓣笑起来如沐春风的唇此刻却说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
陆骁行听着他说的前半句话时丝毫没有反应,眸光淡漠,却在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时绷不住了,猛地抬头,眼里划过一丝讶异。
“你开玩笑呢。”
傅斯年面色镇定,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说:“我知道荒唐,但我没开玩笑。”
陆骁行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傅斯年平时看着这么可靠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在关键时刻提出这么荒唐的建议呢,这要让家里人知道后简直是不可理喻。
傅斯年风轻云淡的像是在谈别人的家事一样,对他说:“你替我娶。”